01模仿
  
  凌晨5:50由紐約飛往S市的國際航班頭等艙裡。
  經過了將近11個小時的漫長飛行,機上的乘客都顯得相當疲倦。
  向來好動不好靜的白玉堂,更是感覺全身骨頭都酥了,轉頭看看身邊的展昭,就見他正專心致志地敲著筆記本碼字,而過道另一邊的白馳,更是趴在座椅上睡得正香。
  「貓兒~~」白玉堂還是決定騷擾展昭。
  「噓~~~」展昭不理他,繼續碼字。
  他們這次去紐約,是給威爾森的案子提供協助,得到了很多資料。展昭和那裡的犯罪心理學家就這一案子進行了一些交流,獲得了不少寶貴的資料,他必須好好整理一下。
  見那貓對自己不理不睬,白玉堂無奈,只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來回地溜躂溜躂。
  這時,慌慌張張地走來了一個空姐,她走到白玉堂身邊問:「先生,請問您是警察麼?」
  「是啊。」白玉堂感覺到這個空姐情緒的不穩定,問「怎麼了?」
  一邊的展昭也將注意力從筆記本上移開,抬頭看兩人。
  「嗯,經濟艙裡有三位乘客的狀態很奇怪。」空姐說。
  「奇怪?怎麼個奇怪法?」展昭不解。
  這時,趴著的白馳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呆呆看眾人。
  「我看到他們吃了幾顆藥丸,然後就感覺不太正常了。」空姐說,「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飛機就要降落了,不過他們的樣子越來越糟,您可否去看一下?」
  「沒問題。」白玉堂點頭,「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
  「呃,前座的那位乘客告訴我的。」說著,空姐向前方一直,就見前排座位上的一個男子正趴在椅背上,向他們揮手致意。
  ……?……
  白玉堂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轉臉看看展昭,展昭對他搖搖頭,意思是他也不認識。
  那男子看起來和白玉堂他們歲數差不多,穿著時髦的黑色皮外套,相貌出眾,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副黃色鏡片的眼鏡,利落的短髮,比亞洲人深的眼窩和輪廓,應該是個混血兒……雖然不認識,但……感覺很面熟。
  「不用奇怪。」那人用中指推了推眼鏡,笑得燦爛,「我什麼都知道。」
  「楨!別鬧了。」他身邊的座位上站起一個看來很穩重的中年男子,拉了他一把,然後對白玉堂道歉道,「不好意思,他這個人比較怪。」
  「不。」白玉堂打斷了他,「我很想知道原因。」
  「呵呵。」那個被叫做楨的人繼續保持著他的笑容,「每類人都有不同的氣場,我能看見,因為我有魔力。」
  ……………………
  「呃……可以先去看一下麼?」空姐打斷他們,催促白玉堂。
  「走吧,」白玉堂有些狐疑地對展昭挑挑眉——你要不要去?
  展昭也向他挑挑眉——不感興趣!低頭繼續打字。
  白玉堂跟著空姐走向經濟艙,清醒了的白馳也趕緊跟上去,經過那人身邊時,那人不解地問白馳:「你也是警察??」語氣中滿是驚訝。
  奇怪的是,向來溫和乖順的白馳轉臉瞪了他一眼,有些凶惡地說:「我不跟魔術師講話,魔術師都是騙子。」說完,快步跟著白玉堂走離了頭等艙。
  那人愣了好一會兒,回頭不解地問同樣一臉驚奇的展昭,「他怎麼知道我是魔術師?」
  展昭忍住笑,聳聳肩,「也許他也能看到你的氣場……」
  「噗~~」坐在男子身邊的那個中年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展昭低頭,心中瞭然……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他眼熟了,他在街上看見過他的海報,雜誌上也有過相關的報導。這個人叫趙楨,號稱當代最偉大的魔術師,大家 都叫他「魔法師」,因為他的魔術表演時常讓人匪夷所思,感覺他就好像有魔力一樣,而他本人也相當喜歡出風頭,總是說自己懂魔法。他戴著有顏色的眼鏡,而且 看起來和海報上也不怎麼像,所以一開始展昭沒認出來。再說,就算是像,估計白玉堂這種從不注重娛樂的人,也不會認出他。展昭會記得他,完全是因為記憶力太 過出眾。
  這時,從經濟艙裡傳來了一陣騷亂聲,隨即,兩個拿著小刀的男子突然一前一後衝了過來,就見他們滿眼通紅,呼吸急促,顯然是服用了什麼制幻類藥物,而且顯然量還不小。
  緊跟著他們,白玉堂也追了進來。
  他一把拽住跑在後面的那個,用力一按他的肩膀,就聽卡塔一聲,那人慘叫著軟倒在地。跑在前面的那個微微一愣神,正好站在他身邊的趙楨,突然也用幾乎和白玉堂一模一樣的動作,將他的肩膀卸了下來,隨即抬頭對白玉堂一笑,「現學現賣,動作夠標準麼?」
  白馳把另一個被白玉堂放倒的人也從經濟艙帶到了這裡,機長把三人安排在頭等艙的休息室裡。
  「怎麼回事?」展昭走到白玉堂身邊,有些好奇。
  「這幾個小子藥吃多了,拿刀挾持一個乘客,要飛行員把飛機開到阿富汗去。」白玉堂好笑地讓空姐給三人灌了些茶水,加上脫臼的疼痛,三人似乎是恢復了一些神智,神情有些頹然。
  這場騷亂使幾位乘客受了驚,一個小姑娘嗚嗚地哭了起來,怎麼勸也不停。
  趙楨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嗨,小美人,喜歡花麼?」
  小女孩哽嚥著抬頭看他,眼中有些不解。
  「這是什麼?」趙楨說著,伸手從她的耳朵後面拿出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咦?」小女孩一臉的驚奇,不知不覺就止住了哭。
  「嗯!」趙楨坐到她身邊,問,「你喜歡什麼動物?」
  「海豚!」小女孩興奮地說。
  「哈哈。」趙楨笑起來,「那個太大了,變出來的話飛機裝不下的,所以……」說著,手輕輕一揮,伸到小女孩眼前,緩緩張開,「我們變個小的。」
  就見他的手心裡,赫然有一隻精緻的塑料小海豚。
  小女孩立刻破涕為笑,周圍的乘客們都開始鼓掌,白玉堂和展昭也看得有趣。
  趙楨似乎是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站起來向周圍的乘客致意,但當他的視線轉到展昭和白玉堂這邊時,愣住……
  就見他們身後的白馳正一臉怒氣地盯著他,小聲地哼了一句:「騙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地回頭看白馳,趙楨更是一臉的驚詫,小聲問身邊的中年人,那是他的經濟人秦弼:「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他?」
  秦弼搖搖頭,「沒印象啊。」
  白馳氣呼呼地走到位子上坐下,趙楨走到他身邊,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說我是騙子?」
  白馳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說:「只要動作快過1/25秒,在加上適當的注意力轉移,肉眼就很難捕捉你的動作。」說完,不理一臉尷尬的趙楨,轉開臉,不忘補上一句:「魔術師都是騙子。」
   「乘客們請注意,S市機場馬上就要到了,飛機即將準備降落,請各位乘客回到座位上……」空姐美妙的聲音適時地響起,緩解了尷尬的氣氛。趙楨趕緊回到座位 上坐好,繫上安全帶,腦子裡卻在拚命回憶,這個人是不是我以前得罪過??為什麼我不記得了?個子小小的,娃娃臉,大眼睛……不可能啊!確實沒見過啊……直 到飛機著陸,他還是努力地想~~~~~未果!!
  白馳跟著展昭和白玉堂拿著行李下飛機,趙楨突然問了他一句:「你叫什麼?」
  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白馳提起行李快速離開——徹底無視。
  「這個人肯定跟我有仇!」趙楨再次確定~~~
  下了飛機,白玉堂的手機就響了,來電的是王朝。
  「喂!頭兒,你們到了麼?」電話裡傳來的背景聲音有些嘈雜,還摻這警笛聲。
  「怎麼了?」有不好的預感。
  「大事情,你們最好直接來新星幼兒園。」王朝說,「電話裡說不清楚。」
  「好的。」掛掉電話,白玉堂對展昭和白馳搖了搖頭說:「又有案子了,先去現場。」
  驅車,趕往新星幼兒園。
  這個幼兒園,展昭和白玉堂都很熟悉,就是不久前發生劫持事件的那個,上次就很驚險,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看著門口混亂的場面,白玉堂嘆口氣:「這個幼兒園是不是應該找個風水先生看看?」
  王朝已經跑了出來,匯報案情:「今早來上課的學生發現他們的老師死在了教室裡。」
  展昭皺眉:「死在教室裡?單純謀殺為什麼要交給S.C.I.?」
  王朝苦笑:「這事兒說起來都邪門!總之進去看看現場就明白了。」
  很快,眾人到達了二樓的教室,這是大班的一個教室,門口沒有班號,只有一塊月亮型的彩色牌子,這個幼兒園每個年級有三個班,都用星星,月亮,太陽來區分。
   走進教室的大門,展昭和白玉堂就呆住,只見教室中間的桌椅已經被移開,露出了一片空地。死者是個年輕的女性,很漂亮的幼兒園老師,她頸動脈被割開,靜靜 地躺在教室的中央。最詭異的是,她身下的地面上,用血畫著一個奇怪的圓形圖案,像極了古代歐洲流行的那種魔法陣……這種場景,太熟悉了。
  抽了一口冷氣,展昭喃喃:「魔法殺人案……」
  王朝點頭,「重案組的兄弟們一看到這個就都懵了,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
  「怪了!」白玉堂也是一臉的嚴峻。
   當警察的都知道,魔法殺人案是s市十大懸案之一,那個神秘的凶手無選擇性地殺人,並且每次犯案都要在案發地點的屍體下面留下古怪的魔法陣圖,他在一年的 時間裡總共殺了不下三十人……只是,這個凶手在十年前已經停止了作案,魔法凶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想到十年之後,竟然又發生了一模一樣的案子。
  公孫摘著手套走過來,他已經進行了初步的屍檢。
  「怎麼樣?」白玉堂趕緊上前,問。
  「死者叫張真真,二十三歲,死因初步鑑定是頸動脈斷裂引起的失血過多,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的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那個魔法陣呢?」展昭問得有些急切。
  「是用死者的血畫的,用的像是毛筆刷之類的工具……」公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著白玉堂說,「和十年前的那起案件幾乎一模一樣。」
  白玉堂苦惱地揉揉眉心,「也就是說,不是哪個無聊的笨蛋模仿前人作案?」
  公孫聳肩:「這就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了,我只負責驗屍。」
  展昭走到屍體旁邊低頭看著,圍著屍體走了一圈,隨後,爬到一張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
  「貓兒,怎麼了?」白玉堂問。
  展昭站在桌子上搖搖頭說:「不是那個人做的。」
  「哦?」白玉堂和其他幾人都湊了過去,「怎麼說?」
   「那個案例我研究過很久。」展昭扶著白玉堂伸過來的手跳下桌子,道,「那個凶手每次殺完人後都要站到高處看看死者的樣子,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那個 過程,可能比殺死死者更能讓他享受犯罪,所以在每次他殺人的現場,都必然有一個凸起的東西,出現在死者頭部正上方的四五步處,就像這樣……」說著,展昭搬 起一把椅子走到了正對死者頭部五步開外的地方,放下凳子,讓白玉堂站上去,問他:「看到什麼?」
  白玉堂俯視著屍體,說:「整個屍體和圖案都在視野裡。」說完,爬下來,對著鑑證科的警員招手,「那個角度也拍幾張。」
  王朝摸了摸頭說:「看來是模仿犯罪了,還是歸重案組吧。」
  白馳蹲在地上仔細地看著那個圖,說:「他還會再殺人的。」展昭和白玉堂也點頭。
  見王朝還有些疑惑,展昭問他:「如果你殺了一個人,想把罪責推到一個連環殺手身上,你會不會選擇一個已經十年沒有作案的人來模仿呢?」
  眾人都沉默了。
  白玉堂嘆了口氣說:「一個模仿型的連環殺手麼……」
   「與其說是模仿,更像是某種其他的原因。」展昭說,「一般模仿型的連環殺手都有一定的邊緣型和反社會型人格障礙,他們沒有基本的感情,比如憐憫,道德觀 等,但是他們思想層面的感覺卻更加的發達,他們崇拜那個被他們模仿的人,在模仿的過程中享受成為偶像的快感,所以他們會非注重受細節!只是……」
  「只是這個人的模仿很倉促。」白玉堂接口道,「完全沒有享受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學了個步驟。」
  「這說明什麼?」一邊有個重案組的警員忍不住好奇地問。
  「說明凶手本身跟這個真正的魔法凶手有一定的關係……不過應該不是認識或者瞭解的那種關係。」展昭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下巴,「更確切地說,我覺得他可能和魔法凶手的殺人案件有關。」
  白玉堂想了一下,對王朝說:「這個案子我們接了,叫組裡的人找齊以前有關魔法殺人案件的資料,調查所有的被害者,並給我一份他們親眷好友的名單。」
  「是,頭兒!」王朝立刻領命離去。
  白馳終於站了起來,回頭看展昭,說:「這個是中世紀的魔法陣,像是眼睛的圖案。」
  「的確很像個眼睛。」白玉堂和展昭仔細地看著。
  「眼睛代表什麼?」白玉堂問。
  「不是很瞭解。」白馳搖頭。
  展昭笑著摸白馳的腦袋說:「白馳,你待會兒去趟市圖書館,把所有關於魔法的書都借回來!」
  「嗯。」白馳轉身準備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小聲問:「《哈利波特》也算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同時指門口:「快去!」
  「好……好的~~」白馳趕緊跑了。
  走出教學樓,展昭和白玉堂見不遠處,十來個孩子聚集在小操場上,各個驚魂未定的樣子。跟這些小孩子取證很困難,六七歲的小孩大多都分不清幻想和現實,但是,兩人欣喜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盧珍。
  盧珍正在安慰一個哭得很慘的女同學,並時不時地抬頭朝他兩的方向望一眼。白玉堂對他招招手,盧珍點點頭,轉頭對身邊的那個女生說了幾句。女生點頭,盧珍就拉著她一起走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面前。
  「白叔叔,展叔叔,她叫孫倩,今天早上就是她第一個發現了屍體。」盧珍抬頭說,「我剛才問過她,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推開門就看見張老師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然後就嚇哭了。後來我們也來了,我就叫了其他班的老師,她們報的警。」
  隨後,盧珍詳細地說了一些關於張真真的情況,但也沒什麼特別的收穫。
  展昭和白玉堂問完話,決定先回S.C.I.。
  「貓兒,你昨晚一直都沒睡過。」白玉堂邊開車,邊說。
  「我不困。」展昭靠在座椅上,看著車窗外,「你去哪裡?警局不是這個方向。」
  「我們先回家洗個澡,你最好睡上幾個小時。」白玉堂說著,車子已經駛到了他們的宿舍樓前
  「不行,大家都有事做……唔……」展昭有些著急,話卻被白玉堂一個吻堵了回去。
  「貓兒,你只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就可以,明白麼?」白玉堂輕叩著展昭的下巴。
  紅著臉推開他,展昭氣呼呼地下車上樓,白玉堂在後面直喊:「貓兒,幫我拿行李啊!!」
  展昭邊走邊生自己的氣,最近怎麼了?那隻老鼠隨便說些什麼,自己就會臉紅心跳~~~氣死!!
  
02 歸來
  
  白馳在市圖書館裡轉了幾圈,一個架子一個架子地找著,抱了滿滿一桌的書。
  「全部要外借麼?」管理員有些驚奇,「借書的數量是有規定的。」
  白馳搖頭,把警員證拿出來給他看,說:「不是借,是警察徵用!會還你的。」
  管理員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怎麼都不能跟「警察」兩個字聯繫到一起的人,無奈地說:「好的,不過我要登記一下,可能會很久,我們登記好後給你送到警局去。」
   「好……好的,謝謝你。」白馳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了門口幾個有些陳舊的檔案歸類架……好奇地走上去。這是一種老式的資料櫃,按照字母的順序排滿 了一個一個的小抽屜,打開,可以看見每個抽屜裡都有一疊卡片,記錄著資料的種類、名稱和所在的位置。白馳走到一個櫃子前,就見標籤上寫著的是「報刊」。
  市圖書館的書目都已經使用電腦來分類管理了,剛才白馳已經全部找過,但是報紙因為數量太多,所以只有近兩年的整理了,其他舊的應該都在這裡。打開抽屜,白馳驚喜地發現竟然有三十年之多的量,便耐心地一張卡片一張卡片翻看了起來,他要把過去二十年的案子都翻出來~~~
  「嗨!」身邊突然閃出一個人來拍了他一下,嚇得白馳一蹦,轉過頭一看,就皺起了眉。
  拍白馳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早在飛機上遇到的趙楨。
  轉回頭,無視……繼續翻找。
  趙楨估計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無視過,尷尬地笑笑,湊上來問:「你找什麼呢?剛下飛機就來圖書館?」
  白馳抬頭白他一眼,說:「你……管不著!」
  「喂!」趙楨摘下眼鏡,「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啊?你幹嗎那麼恨我?」
  「騙子!」白馳繼續翻了個白眼,低頭接著找,並且向旁邊靠了靠,和趙楨拉開一點點距離。
  ……趙楨狠狠瞪了白馳一眼,突然「啊!」了一聲。
  白馳驚訝地抬頭,就見趙楨向遠處一指,本能地轉頭看——什麼也沒有啊~~~
  「白~~馳~~」趙楨「噗~~」地笑了出來,「好名字啊~~」
  白馳回頭,見趙楨不知何時已經把他的警員證拿走了……
  「還……還給我!」立刻伸手去搶,趙楨舉著警員證躲開,「S.C.I.~~哦??」
  「拿來!」白馳狠狠一把搶過,放回口袋裡,轉身,就聽趙楨又說:「誒??你是k市出生啊??我小時候也在K市待過。」
  白馳一驚,回頭,見自己的錢夾也在趙楨手裡,他正在看自己的身份證……
  「你還給我!我逮捕你哦!」白馳怒了,一把搶過自己的錢包,凶巴巴地吼了一聲。
  「ok!你慢慢找,我先……走了,一會兒見。」說完,趙楨爽快地轉身離去,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小串鑰匙,圓滾滾的小鴨子吊飾——白馳~~
  五點左右,白馳才捧著厚厚一捆舊報紙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門口,掏鑰匙~~咦?鑰匙嘞??
  把報紙放到地上,上下左右的口袋都摸遍了,還是沒有……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誰知這時,門卻打開了。
  「你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晚?」門裡站著的,赫然是趙楨,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一個本子。
  「你……你……」白馳驚得語言不能,怒氣衝衝地進門,「你怎麼在我家裡?」
  趙楨聳聳肩,扔了串鑰匙給他,說:「哦~~我剛才撿到一串鑰匙,就想還給主人咯,沒想到那麼巧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白馳把鑰匙揣進口袋裡,狠狠瞪。
  「呵呵~~」趙楨笑得燦爛,「鑰匙告訴我的,都說我有魔力了。」
  「騙子!出去!」白馳氣呼呼地伸手指門。
  趙楨卻在沙發上坐下,繼續啃著蘋果,看著手上的本子。
  「你……你在看什麼?」白馳驚覺趙楨手上的本子有些面熟。
  「哦~~你的日記。」趙楨邊翻邊讚歎,「真是太精彩了。」
  「……呀~~~~~」白馳撲上去就搶,「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看別人的日記!!」
  趙楨連忙躲開,「我要弄明白你幹嗎那麼討厭我啊。」
  「沒有理由!!還給我!」白馳追上去就搶。
  「話說回來,你的童年還真是悲慘啊,怎麼盡被人欺負?」趙楨邊躲邊說,「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自卑的人了……」
  白馳聽到這裡愣了一下,就不去追了,站在原地發呆。
  「喂!怎麼了?」趙楨拿著日記本走回幾步,看白馳。
  低下頭,白馳當他不存在,轉身出門把那捆報紙搬了進來,在茶几前坐下,拿出一個筆記本,專心致志地翻看報紙,並做記錄。
  「怎麼了?」趙楨走過去蹲到他身邊,「生氣啦?」
  白馳不理他,繼續看報紙。
  「諾,還給你。」趙楨把日記放到白馳面前,伸手在白馳眼前晃了晃,「還在生氣?」
  白馳把日記拿回來,放到身後,不說話,繼續看報紙。
  「你,小時候是在k市念的l小學?」趙楨湊上前問,「我比你大幾歲,不過……好像我唸書的時候你也在那裡……小我幾級,嗯?」
  白馳放下筆,低頭不說話。
  趙楨又湊近了一些,說:「不過我真的沒什麼印象,哪裡得罪過你啊……說來聽聽?」
  DIDIDIDIDIDIDI~~~~~
  電話響,白馳趕忙接起來,是白玉堂打來的,「喂,哥~~嗯,好的。」
  掛了電話,趙楨感覺白馳的心情好像好了起來,就見他把報紙整理好,收拾了一下,像是要出門。
  白馳的心情自然是陰轉晴了,因為白玉堂告訴他今天S.C.I.要開慶祝會,歡迎他進組,鑑於他在上次案件裡表現得可圈可點,所以他已經成功地通過了試用期,轉正了。
  白馳準備就緒,走到門口看趙楨,眼神示意:「出去!!」
  趙楨無奈地站起來,走到門口,「你去哪裡?我有車,送你??」
  白馳伸手,「還我三塊錢。」
  「哈??」趙楨驚,「我什麼時候欠你三塊錢?」
  「蘋果錢!」白馳瞪眼,「很貴的!」
  「你怎麼這麼小氣??」趙楨皺眉,「連吃你個蘋果都那麼計較?」
  「我憑什麼……要請你?!」白馳說得理直氣壯:「我只請朋友吃東西!」
  「你!!」趙楨氣得抽一口氣,「好!算你厲害。」說完,掏出十塊錢放到白馳手上,「不用找了!」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就聽白馳喊他,「等一下!」
  趙楨微笑著回頭,心說,誰能抵抗我的魅力??卻覺兩個不明物體迎面而來,呼呼帶風……
  連忙伸手,抓住了一個,卻被另一個狠狠砸中腦袋,「呯~~」地一聲。
  「呀~~~」摀住頭看,就見手上一個蘋果,地上一個蘋果……抬頭。
  白馳狠狠瞪他一眼:「兩不相欠!!」又砸一個一塊硬幣過來,正中發呆中的趙楨的腦門……「呀~~~」
  走出公寓,上了自己的車,狠狠啃一口手上的蘋果,趙楨摸著頭上的兩個包,磨牙:「死小孩!氣死我了!」
  展昭滿臉佩服地看著白玉堂挑的這個包廂,真想寫個服字——S市大酒店唯一的一間兒童包廂~~~專門給小朋友慶祝生日的,滿牆的米老鼠唐老鴨。
  「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啊??」展昭問白玉堂。
  「不是我挑的,是丁家的雙胞胎!!」白玉堂趕緊澄清,「不過話說回來,還蠻合適的……」
  晚上七點,人都到齊了,人數卻比預期的要多得多,除了S.C.I.的,還有重案組的,齊樂他們樂團的,加上丁家的雙胞胎和白錦堂,包廂裡擠得爆滿,一群年輕人瘋到半夜。
  公孫第一個逃了出來,太陽穴痠痛,耳朵裡都是嗡嗡的響聲。
  「很累啊?我先送你回去?」緊隨公孫出來的白錦堂伸手幫他揉太陽穴,湊到耳邊問。
  「嗯……」公孫點頭,頭暈乎乎的,好像喝多了。
  兩人走進電梯,白錦堂把外套披到公孫肩上,說:「我去拿車,你到門口等我。」
  走出酒店的大門,夜晚的涼風讓公孫清醒了很多。
  「要幫忙麼?」身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孫有些驚訝地回頭,就見一個很精幹的男人站在他身邊,有些關切地問他。公孫看看他,感覺到他身上似乎有些和白錦堂相類似的氣息,精英的氣息……
   搖搖頭,公孫不太喜歡這個人的眼睛,雖然表現得很慇勤、友善,但是,有掩飾不住的算計。事實上公孫非常不喜歡和商人打交道,白錦堂可以算是個特例,除了 他是白玉堂的哥哥,身份特殊外,還有他的眼睛裡從來沒有偽善,有時候甚至像小狗的眼神一樣,直接,又有點無辜——體型比較大的小狗。
  「你看起來好像不大舒服。」那人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公孫驚覺自己胡思亂想竟會覺得白錦堂有些可愛,臉上微微發燒,轉臉冷冷地對那人說,「不用。」
  「我叫沈潛」那人禮貌地伸手過來。
  公孫卻並沒有伸手,只是目視著前方,「我不感興趣。」
  「可是我對你很感興趣。」沈潛笑著說。
  這時,白錦堂已經開著車駛了過來,遠遠看見和公孫站在一起的人,微微皺眉。
  公孫也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奔馳,不再理會身邊的人,快步走了上去,坐到車裡,沈潛向他揮了揮手:「再見,公孫……」話還沒說完,白錦堂已經開車離開。
  「……頭還疼不疼?」開了好一會兒,白錦堂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
  公孫有些好笑地看他,「我以為你會問我剛才那個人是誰。」
  白錦堂沉默了一下,說:「他叫沈潛,沈氏集團的老闆,我的競爭對手。」
  「哦~~」公孫瞭然地點點頭,「難怪。」
  「難怪什麼?」白錦堂問得隨意,眼神卻是專注。
  「不難怪什麼。」公孫故意不說,他可以感覺到白錦堂的不安,覺得有趣,最近那個原本霸道專橫的男人竟然比狗狗還聽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努力學著怎樣和他相處。
  「他說他對我感興趣。」公孫笑著看白錦堂,「你接下來怎麼做?找人幹掉他?」
  白錦堂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妖精……」
  車子駛入了公孫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白錦堂停下車,轉頭看公孫:「你還在生我的氣?」
  公孫挑眉,搖頭。
  「公孫。」白錦堂側轉身注視著公孫道,「你這一個月一直在折磨我。」
  「我哪有?」公孫笑得人畜無害。
  白錦堂嘆了口氣,「下車吧,我送你上去。」
  「什麼叫送我上去?」公孫不解,「你不也住上面麼?」
  「……」白錦堂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公孫,「你……你是說我可以搬回來?」
  公孫下車,「那房子是你的,你住不住跟我有什麼關係?」
  「住!我今晚就住!」白錦堂關上車門就追上公孫,「你先借我床被子,我的在公司裡。」
  「我沒有多餘的被子。」
  「那我睡你那裡?」
  「想得美。」
  「公孫……」
  「手拿開!」
  「好好……」
  展昭也是被白玉堂搬回家的,雖然大部分的酒都讓白玉堂擋了,但是酒量極差而偏偏還很饞酒的展昭沒喝幾杯就醉得暈暈乎乎的,臉頰紅紅地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白玉堂無奈,只得帶著他先撤。
  把展昭放到床上,解開他的外套……
  「嗯~~」展昭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蹭啊蹭,嘴裡迷迷糊糊地哼哼:「魯班~~」
  …………
  那隻叫做魯班的貓就是白錦堂回來時帶給兩人的那隻緬甸布娃娃,只是,因為兩人都超級忙,而那個品種的貓又很怕孤單,所以,即便展昭很不捨得,還是只好交給了展家和白家的媽媽養了。
  白玉堂把展昭抱住他腰的手拿開,幫他脫下外套,展昭翻了個身,抓住白玉堂的胳膊,又蹭蹭:「魯班……」
  倒抽一口氣,白玉堂用力抽回手,警告自己要冷靜,伸手幫他解領帶,沒想到展昭又摟住他脖子蹭蹭:「魯班……」
  轟~~~白玉堂就感覺他的理智離他而去……
  低下頭,擒住展昭微微開合的唇瓣就親了上去……纏綿一吻過後,就見展昭迷迷糊糊地又蹭了蹭,輕輕地喚了一聲:「玉堂……」
  轟~~~白玉堂的理智又飛了回來。
  嘆了口氣,看看眼前毫無防備躺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展昭,白玉堂苦笑搖頭,這是貓兒對他的信任,他絕對不可以讓他失望,雖然想,但現在不是好時候,對貓兒不公平。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脫下外套,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將展昭摟好,蓋上被子……貓兒,好好睡~~
  兩個鐘頭後,白玉堂打開燈,認真地想——剛才展昭叫那聲「玉堂」的語氣和前面叫「魯班」的好像是一樣的啊~~
  關掉燈——繼續睡。
  次日清晨,白玉堂是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喂?」看表——五點?
  展昭也醒了過來,抬頭看。
  就見白玉堂聽著電話,面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無言地合上了手機,皺著眉。
  「怎麼了?」展昭問。
  白玉堂看看他,「昨天那個幼兒園的小孩,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孫倩……他家人報案說她昨天失蹤了。」
  「什麼?」展昭驚得坐了起來,「怎麼會?」
  「她爸爸說昨天跟她說好要晚十五分鐘去接她,讓她在門口等,可是他到時卻找不到孫倩,本來以為是去了朋友家或者奶奶家,可是找了個遍都沒有。」白玉堂有些不安,「貓兒,會不會……」
  「我想去一下現場!」展昭趕緊爬起來,穿衣服。
  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了幼兒園裡,學校已經下令停課了,所有的老師都出動去尋找,展昭和白玉堂來到幼兒園門口,就見小盧珍站在那裡,低著頭,似乎是在看著什麼。
  「盧珍?」展昭拍了拍他,「你怎麼在這裡?」
  盧珍回頭,臉色有些白,說:「我昨天就在這裡和倩倩告別的,我回家了,她自己等他爸爸來接她……」
  白玉堂觀察者周圍的環境,學校門口就是馬路,對面是便利店,他走向便利店,詢問情況。
  盧珍拉了拉展昭的手:「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找。」
  展昭點點頭,蹲下來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倩倩?」
  「嗯。」盧珍點點頭,「我昨天陪她一起等就好了,因為她一直哭……我有些煩了……」聲音漸漸低下去,滿是自責。
  揉揉他的腦袋,展昭安慰:「不是你的錯。」
  白玉堂跑回來,說:「對面的店老闆說他沒有太注意。」
  展昭站到盧珍所指的地方,緩緩地原地轉了360度,環視著四周,「這裡是鬧市,如果強行帶走一個小女孩,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她自己走的?」白玉堂疑惑,「會去哪裡呢?」
  展昭的視線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某一點,問盧珍:「倩倩是不是很喜歡張老師?」
  「嗯。」盧珍點點頭。
  「如果,你想送些什麼給死去的張老師,你會選什麼呢?」展昭問。
  「……花?」白玉堂不假思索地說,「放在教室門口。」
  展昭又問:「她只是個小孩子,身上沒有錢買花……她會怎麼樣呢?」
  「去摘一些?」白玉堂開始四處尋找,「比如說花壇……公園……」目光落在了路邊不遠處的某個花壇裡,也就是展昭盯著的地方,裡面開著許多白色的小菊花……
  兩人對視了一眼,快速地走向那個花壇,花壇後面是一個拐角……有圍牆,圍牆後面是拆除的房子——工地。
  有不好的預感,兩人轉過圍牆,走進那片拆除的廢置工地。
  繼續往前走,是幾根高搭起的水泥水管,踏上水管,向下望,兩人驚呆~~
  就見水泥管下的空地上,一個詭異的紅色圓形圖案,熟悉的魔法陣,圖的正中央,躺著一具小小的屍體,頸間一道血口。白玉堂撥通電話叫S.C.I.的人來,隨後,他跳了下去,走到屍體旁邊,跟著他下來的小盧珍緊緊地攥著拳頭,「我昨天要是陪她一起等……」
  白玉堂蹲下去,把拚命忍著眼淚的盧珍摟過來抱住,拍著他安慰:「不是你的錯。」
  回頭,卻見展昭還呆呆地站在水泥管上盯著下面,臉上的表情是驚駭……
  「貓兒?」白玉堂走回去,來到他身邊。遠處,警笛聲傳來,大批的警察跑了過來,接著是學校的老師,悲痛欲絕的家長,聞風而動的媒體……
  展昭靜靜地站著,彷彿一切都和他無關,一句話都不說。
  「貓兒!」白玉堂輕輕地晃了他幾下,「你怎麼了?」
  展昭轉頭看他,說:「他回來了!」
  「什麼?」白玉堂不解。
  「那個魔法凶手。」展昭深吸一口氣,「這和昨天的案子不一樣,這是本尊做的……他回來了,像是被昨天的案件喚醒了。」
  「你肯定?「白玉堂問。
  「嗯。」展昭點頭,「你看啊,感覺一下!」
  白玉堂轉身專注地看著腳下的屍體和魔法圖……的確是和昨天的現場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興奮的、享受的、沉醉的……讓人不寒而慄。
  
03 「鬼」
  
  12月12日,晨,8點30分,警局S.C.I.辦公室
  會議室裡的眾人各個面色嚴峻,桌上血淋淋的現場照片,刺激著每個人都神經。
  公孫最後一個進來,手上拿著孫倩的驗屍報告,一臉陰沉。
  「怎麼樣?」等他坐下,白玉堂有些急切地問,眾人現在都非常關注一點,展昭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昨天和今天犯案的,是不同的兩個人!
  公孫揉揉眉心,說:「兩個人。」
  雖然眾人都百分之百信任展昭的判斷,但還是保有最後一絲希望,期盼著結局不是那麼糟糕,但是,法醫的結論,是鐵的證據。
  「張真真的屍體切口是由左下方向右上方發展的,也就是說,凶手慣用右手。」公孫輕輕地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接著說,「孫倩的傷口是從右下方向左上方延伸的,也就是說凶手是個左撇子,而且,兩處刀傷的深度也不同。」
  「就是說兩個人的力氣不一樣?」白玉堂問。
  「沒錯!」公孫點頭,」張真真的傷口比較淺,而孫倩的傷口則很深。
  「說明什麼?」王朝說道,「凶手的體格不一樣?」
  公孫搖頭,說:「造成傷口深淺不同的因素其實有很多,而且,孫倩是個小孩子,比張真真好好制服……」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個人偏向於小昭的觀點,第一個是新手,第二個是老手。」
  「為什麼呢?」趙虎不解地問,「都那麼多年不犯案了,突然又出現,殺的還是個小孩子?」
   白玉堂沉吟半晌,說:「現在我們手上的訊息太少,大家先分頭蒐集線索。王朝和張龍去學校附近查訪,看看有沒有目擊者。馬漢你去查一下那個工地,趙虎和徐 慶去走訪被害人的家屬,調查他們的社會關係。公孫把之前那些案子的驗屍報告全部找出來對比一下。貓兒和白馳下午把舊的案件都找出來,蔣平你去找一下關於魔 法圖的訊息。我去找以前負責這些案子的警員問情況,今天就分頭行動,明天一早再來彙總,明白了麼?」
  「是。」眾人領命後各自離去。
  蔣平埋頭猛敲鍵盤;公孫衝去了資料室;展昭和白馳一頭紮進了書報的海洋,開始以一種藐視眾生的速度瀏覽文字~~
  白玉堂左看右看發現沒他什麼事,就溜溜躂達地下了樓。
  警局的一樓是處理普通案件的地方:民事糾紛、鬧事的混混、嗑藥的未成年人,小偷小摸……
  「文叔。」白玉堂走進紛亂的辦公室,拍了拍一個正在做問訊筆錄的老頭。
  「呦!小白啊!」被稱做文叔的老頭趕忙站了起來,「你大忙人怎麼上這來了啊?」
  「您忙呢?」白玉堂笑問。
  「不忙不忙,你找再忙也得放下不是?」文叔樂呵呵地找來了一個警員繼續他的工作,招呼白玉堂上裡間的辦公室裡坐。
  「怎麼了?有什麼事兒要我這老頭子幫忙的?」文叔邊倒茶邊問。
  「哦~~我想問一下,十年前查那個魔法連環殺人案的是誰……」
  白玉堂的話音剛落,就聽「哐當「一聲,文叔手上的杯子整個掉在了地上,熱水濺了一地。
  「怎麼了?文叔。「白玉堂趕忙上前接過他手上的電水壺,扶他坐下,就見文叔的臉色蒼白,手微微地抖。
  「唉……我沒事,丟人啊,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文叔緩了緩神,臉色也好了許多,「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文叔,您幹嗎那麼大反應?」白玉堂試探著問。
  「呵……」文叔笑著指指他,「你和你老爹一樣,都是人精!」
  白玉堂呵呵笑笑,不語,等文叔接著講。
   「那個警察姓衛,叫衛永……他查這個連環凶手好幾年了,他的未婚妻,也被那個凶手殺死了,然後啊,他就像瘋了一樣沒日沒夜地追查,可是啊,那個凶手卻在 十年前人間蒸發了,因為衛永的行為有些偏激了……所以最後,就離開了警隊。」文叔說,「這個案件持續的時間比較長,其他的警員要不然是中途換走了,要不然 就是像我這樣不怎麼上心的,總之,從頭到尾追著不放的,就只有這個衛永。」
  「那麼他現在呢?」白玉堂問。
  「……」文叔沉默了一下,說,「具體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自己開了一家偵探社,一直還在追查。」
  「哦……」白玉堂瞭然地點點頭,正想接著說什麼,就聽門外一陣騷亂。
  文叔站起來,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裡,就見幾個警察把一個滿頭是血,正不停罵罵咧咧的小混混按到椅子上坐好。另一邊,是一個正在叫囂著的年輕女子,穿著隨意的牛仔裝,她似乎 是喝多了,正對著那個男子破口大罵。身邊兩個年紀更輕一些的女生正費力地拉著她。這兩個女生白玉堂認識,是齊樂和陳瑜。
  「幹什麼呢?!?」文叔大吼一聲,兩方才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三八喝醉了隨便打人!」那個混混捂著頭說,「我好好地走我的路,她衝出來就用酒瓶砸我的頭!我要告她人身攻擊!」
  「你老實點!」一邊一個警員又把他按了回去,「你不去招惹她,人無緣無故打你啊?!」
  「警官,你沒見她喝醉了麼……」那小混混回頭就嚷嚷,猛地看見了站在一邊的白玉堂,連忙噤聲,咳嗽了一聲,規規矩矩坐正。
  齊樂也看見了白玉堂。
  白玉堂對她挑挑眉,問:「不是改好了麼?怎麼還出來混?」
  「沒有!」齊樂連忙爭辯,隨即,小聲嘀咕:「誰一大早出來混啊,她是合租的姐妹,昨晚上沒回來,我們才去酒吧街找她的。」
  身邊的陳瑜連忙點頭:「沒錯!我們怕她吃虧,就跟來警局了。」
  白玉堂點點頭,看那混混,「你怎麼樣?」
  「沒……沒事……」小混混連忙賠笑,「都怪我走路不小心……呵呵。」
  齊樂和陳瑜一臉驚奇,其他的警員可是瞭然,做混混的,連大哥都不敢得罪白玉堂,更別說這些個小弟了。
  那混混站起來就要走,「沒事啦,各位大姐,誤會誤會……走了。」
  「等一下。」白玉堂叫住他,見他臉色刷白,笑,「你怕什麼?」說完,遞給他幾張鈔票,「拿回去治傷。」
  「哦~~謝謝……」小混混拿了錢飛也似地就跑了。
  齊樂臉上尷尬,小聲說:「我會還給你的。」
  白玉堂回頭,見文叔他們已經忙開別的了,敏銳地感覺到文叔似乎是不願意多談當年的事。
  這時,一邊被齊樂和陳瑜扶著的那個女人突然盯著白玉堂呵呵地笑了起來,醉醺醺地伸手指著白玉堂說:「呵呵……好……好男人……」
  「李絮你別鬧啦!」齊樂怕白玉堂生氣,連忙拉住她,但李絮卻掙開,依舊指著白玉堂說,「禍害!一看就是禍害……哈哈……殺人要償命的!看!報應來了吧……都是因為你!」
  白玉堂微微皺眉,齊樂趕忙擋住李絮,回頭對白玉堂說:「你別介意,她喝多了……」
  事實上白玉堂注意的是李絮那句殺人償命,想了一下,對齊樂說:「你們扶她到門口,我送你們回去。
  「啊?不用……」齊樂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白玉堂已經轉身出去拿車了。
   開了大概十五分鐘,到了齊樂等租住的房子,一路上,白玉堂和兩人隨意地聊著天,齊樂比較內向,陳瑜卻很健談,白玉堂大致打聽清楚了那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叫 李絮,她是做舞台設計的,平時經常會喝醉,清醒的時候很好相處,醉了就是這樣發酒瘋,說什麼好男人是禍害之類的,估計是以前被狠狠地甩過……
  到了地方,白玉堂叫住了轉身要扶李絮上樓的齊樂,「手機。」
  齊樂不太明白,還是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白玉堂伸出的手上。
  快速地輸入了一個號碼,白玉堂把手機還給齊樂,「有事就找我。」
  愣了一會兒,齊樂點點頭,轉身,又回頭,「我……我已經不吃藥了。」
  白玉堂微笑點點頭,開車離去。
  看著車子駛離了視野,陳瑜驚異地推了推齊樂,「天啊,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齊樂白了她一眼,「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那他幹嗎對你那麼好?」陳瑜邊扶著李絮往裡走,邊問。
  齊樂心裡自然是明白,白玉堂肯定是因為自己打死了齊磊,覺得應該對她現在無依無靠的狀態負有一定的責任……實在是好人。
  「他有親親愛人了。」齊樂自然不能和陳瑜言明,只能搪塞。
  「親親愛人?長什麼樣?我很奇怪他會看上什麼樣的女人耶~~」陳瑜很感興趣地問。
  「你少三八。」齊樂拿出鑰匙來開門。
  「說來聽聽麼,漂不漂亮」陳瑜好奇追問。
  齊樂幫她把人扶進去,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豈止是漂亮……」
  關上門。
  門外走廊的拐角處,潛伏著的人探出半截身子,雙眼,惡意地盯著剛剛關上的大門。
  白玉堂開車回警局,他打了個電話給徐慶,讓他查一下衛永,還有李絮。
  多年辦案的經驗和天生的直覺,讓白玉堂隱隱地意識到一絲怪異。
  S.C.I.的辦公室裡堆著壯觀的文件山,展昭和白馳坐在文件堆裡瀏覽著,時不時地交流幾句。
  公孫拿著幾份文件走到辦公室裡,看見兩人的樣子,搖頭嘆氣~~
  「小白呢?」問一邊低頭敲鍵盤的蔣平。
  「隊長說去樓下的,不知道為什還沒回來。」蔣平頭也不抬地回答,隨即指著屏幕問公孫,「這個圖是不是和張真真屍體下面的那個一樣?」
  公孫湊過去,「是啊!」他翻開資料看照片,「一模一樣!」這是什麼?
  「我在國外一個巫術愛好者的網站上找到的。」蔣平框選出一段評論給公孫看,「眼睛的圖案在咒語裡叫「阿特金」,代表曾經的惡行沒有逃過死神的眼睛,一切都到了結算的時候了,這是上天的懲罰。」
  「孫倩屍體下的那個呢?」公孫拿出照片給蔣平比對。
  正這時,盧方敲門進來,「小白……」
  蔣平抬頭喊了一聲:「頭兒出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
  「呃……」盧方有些為難,就聽他身後一人說,「沒關係,我進去等就可以。」
  公孫覺得聲音有些耳熟,抬頭一看,竟見沈潛走了進來。
  「嗨,公孫,我們又見面了。」沈潛熟絡地打著招呼。
  公孫有些疑惑地望向盧方,盧方說:「哦,沈先生是發現第二具屍體的那塊工地的所有者,他來配合警方的調查。」
  公孫和蔣平對視了一眼,蔣平笑,「還真是熱心市民啊。」
  沈潛微笑著聳聳肩,對公孫道:「事實上,我只是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公孫轉頭對蔣平說:「小白來了叫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ok。」蔣平點頭。
  公孫拿著文件轉身離開,沈潛連忙跟上一步說:「介不介意讓我參觀一下法醫室?」
  「介意。」公孫回頭冷笑著說,「我工作的時候只喜歡和死人呆在一起。」
  說完,離去。
  沈潛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蔣平趕忙低頭忍笑繼續碼字。
  這時,白玉堂推門進來。
  「頭!公孫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蔣平連忙說。
  「叫他來,我也有發現,」說著,白玉堂向展昭的辦公室走去,看到杵在原地的沈潛微微地一愣。
  「哦,你好,我是……」沈潛剛想開口,蔣平就替他說,「那個工地是他的。」
  白玉堂點頭問沈潛:「你有什麼事?」
  「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沈潛說。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說,「暫時沒有,有的話我們會聯絡你,謝謝你的配合。「
  這時,公孫已經接到蔣平的電話走了進來,而王朝和張龍也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進門就喊,「頭!有情況!」
  「進去再說。」說完,白玉堂撂下沈潛,和眾人一起進了會議室。
  瞥見門外的沈潛有些訕訕地離去,白玉堂問蔣平,「什麼意思?」
  蔣平聳聳肩,向公孫呶呶嘴,輕聲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玉堂瞭然點頭,看著房間裡堆得到處都是的資料,問展昭,「貓兒,怎麼樣了?」
  展昭和小白馳一起抬頭,「差不多了。」
  「都什麼狀況?」白玉堂先問一臉興奮的王朝和張龍。
  兩人對視了一眼,王朝說:「頭兒,我們問了學校附近的人,沒發現什麼,不過,學校的保安說……昨晚上學校裡鬧鬼了!」
  「哈??」聽到這裡,眾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驚奇地抬頭看著兩人。
  「鬧鬼?!」白馳輕輕地驚呼了一聲,向展昭身邊靠了靠。
  「是啊!」張龍說,「學校的保安晚上十點左右出來轉了一圈,說看到那個死人的教室裡,有綠瑩瑩的鬼火,還有一個長發女人的身影在窗前晃,他嚇壞了,就跑了。
  眾人一臉的驚疑,展昭好笑地看著身邊緊緊抓著他衣角的白馳:「你怕呀?」
  「嗯!!」白馳認真地點頭,引來了眾人的輕笑,紅著臉看眾人,「你們……你們不怕麼?」
  張龍蹲下去拍他腦袋,「你是警察啊,怎麼相信這些?」
  「那,那是怎麼回事?」白馳小聲問。
  「你有沒有注意到教室的窗戶是綠色的?」公孫問白馳。
  「嗯。」白馳點頭。
  「那就是說,有人在裡面燃燒了什麼東西。」白玉堂說,「一個長發的女人……如果那個保安沒有看錯的話。」
  「她跑到那裡去燒東西……」白馳看展昭。
  展昭點點頭,「不是凶手,就是知情人。」
  白玉堂點頭說:「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今晚我們去工地等一宿,看能不能釣到大魚!」
  「公孫你有什麼發現?」白玉堂問公孫。
  「這是以前的驗屍報告。」公孫拿出來說,「只有最後一個被害者是小孩子,其他的都是成年人。」
  展昭拿過剛才放在旁邊的一份報紙說,「對,叫徐佳麗,小女孩,13歲。」
  白玉堂看著驗屍報告和報紙問:「有什麼問題?」
  「其他被害者都是被刀子割斷頸動脈,直接斃命,只有她的後腦有外傷,是被鈍器擊中造成的。」公孫說。
  白玉堂皺著眉不解,「這個……說明什麼?」
  「凶手的手法變了。」展昭說,「從行為分析上解釋不通!」
  「怎麼說?」眾人不解望向展昭。
  展昭說:「這個凶手的魔法陣圖都有一定的含義,畫的相當的細緻,他是個完美主義者,而且他的每一張圖的線條都是從頸部的傷口開始,圍繞著身體在畫,整張圖相當的完整!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地方在流血,就會破壞整張圖的完整性,這是他這種類型的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那說明什麼?」白玉堂皺眉,「那件案子不是他幹的?」
  展昭點頭,說:「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就是,在他犯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變故。」
  「也許,是這個變故導致了他接下來十年裡不再犯案?!」白玉堂接口。
  「right!」展昭讚許點頭。
  「ok!大家準備一下,今晚行動!」白玉堂說著,過來幫忙整理報紙。
  白馳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地對展昭說:「今晚抓鬼,我也要去!」
  ……………………
  眾人笑開,展昭揉他腦袋:「都說不是鬼了!」
  晚間,S.C.I.眾人興致勃勃捉「鬼」去了,公孫自然是沒興趣的,他走到樓下,剛才白錦堂來電話說要接他去吃飯,讓他在警局門口等著。
  而停在公孫面前的,卻是一輛白色的寶馬。
  「有沒有空,賞臉吃頓飯?」沈潛再一次出現,坐在車裡,打開車門。
  公孫有些無奈地看他,這時,白錦堂的黑色奔馳已經停到了沈潛寶馬的後面,車門打開,白錦堂下車,走到公孫身邊:「等很久了?」
  「剛下來。」公孫笑了一下。
  「這麼巧,白總。」沈潛下了車,站到白錦堂面前,公孫再次確定這兩人沒有可比性,白錦堂的存在感絕對強於沈潛,這個男人惹怒白錦堂只是在自找苦吃,雖然不知道他出於何種目的……
  「走吧。」公孫拉了拉白錦堂,和他一起離開。沈潛微笑,坐進車裡,笑得陰冷,「兄弟倆一個樣,優秀得讓人討厭,眼光倒是都很好。」
  駕車離去。
  吃完飯回到家裡,公孫洗完澡出來,就見白錦堂正架著腿坐在他家的沙發上,還在喝他的酒。
  「你的被子還沒有拿回來?」公孫邊擦頭髮邊問。
  「被子不見了。」白錦堂說,「我要在這裡借宿。」
  公孫坐到他身邊,「你應該不至於連一床被子都買不起吧?」說著,拿過白錦堂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白錦堂看著公孫的動作抽了一口氣,苦笑:「公孫,你是不是不把我當男人?」
  「……?……」公孫不解地看他,「我看不出你哪裡像女……啊~~」
  白錦堂已經伸手將公孫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你穿著寬鬆的睡衣露著好看的脖子在我眼前晃,挨著我坐下,還喝我杯子裡的酒,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這麼做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邀請。」
  「可是我不想。」公孫笑著在白錦堂耳邊說,「你敢硬來?」
  白錦堂狠狠地說:「你就非要這樣折磨我不可?也太記仇了吧?」
  「你要學會忍耐~~」公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忍耐也是一種愛的表現。」
  「好幸苦~~」白錦堂突然笑了起來,「我倒有個主意……」說著,伸手輕輕拖住公孫的臀瓣向自己移近,因為白錦堂是架著腿坐著的,所以公孫感覺自己胯下觸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好像是放在白錦堂褲子口袋裡的……手機?
  白錦堂挑起嘴角,一手抓住公孫的腰,固定住,另一手,拿起了手邊的電話……
  公孫隱隱預感到了他的意圖,連忙掙紮著想站起來,白錦堂卻惡意地在他腰間輕輕地一按……公孫反射一般地腰一軟,倒了下來,白錦堂連忙接住,笑著說:「如果,是你想要……那麼我是不是就不用忍呢?」說著,撥通了電話。
  褲兜裡的手機立刻「嗡嗡」地震動了起來,這個位置太要命了,公孫驚得就想逃開,可白錦堂適時地抓住了他的腰,還故意用力把他往下按,好讓他最敏感的薄弱處,與震動著的手機隔著薄薄的布料緊密地接觸。
  「嗯~~~」公孫難耐地軟倒在白錦堂雙臂中,伸手想去奪白錦堂手中的電話。
  一把抓住公孫伸過來的手,白錦堂輕輕地動了動自己的腿。
  「啊……」公孫忍不住呻吟出聲,揮手就打,「混蛋!你早就算計好……啊~~」
  白錦堂抓住他的手湊過去吻他,感覺到公孫因為手機的折磨已經起了反應,白錦堂笑著輕舔懷中人的耳廓,「現在好像你很想要的樣子啊……」
  「流氓!」公孫伸手扇白錦堂,手卻被抓住,一個翻身,白錦堂把公孫壓到了沙發上,柔聲說:「公孫,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再來一次……我會溫柔。」
  公孫說不出話來,狠瞪眼前人,沒有拒絕就等於是最好的鼓勵,一向屬於行動派的白錦堂一把抱起已經軟綿綿的公孫,走進了臥室。
  與這邊的芙蓉暖帳不同,S.C.I.的眾人可是在冷風裡埋伏於工地的四周。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依然沒有動靜。馬漢張龍和最膽小的白馳守在工地建築的最高處向下望;趙虎和王朝隱在工地的後方。
  展昭和白玉堂坐在車裡,盯著工地的入口。
  「貓兒,冷不冷?」白玉堂問。
  「嗯~~」展昭搖搖頭。
  「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白玉堂突然說,「要不要去山上過?」
  「山上?」展昭不解。
  白玉堂拿出一串鑰匙甩了甩說,「兆惠給我的,說是我哥最近在半山區造了一片溫泉度假小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過聖誕?」
  展昭微微一愣,臉有些紅,點點頭。
  白玉堂有些緊張,又確認了一遍,「那個,你真的肯跟我去?就我們兩個哦,過……過夜的。」
  展昭臉更紅,轉開臉,「嗯」了一聲又點點頭。
  白玉堂欣喜地撲上去就親了一口:「太好了貓兒!」
  「~~死老鼠!」展昭瞪他,臉更加更加紅。
  這時,就聽對講機響了一下,白玉堂連忙按接聽鍵,就聽馬漢說:「頭兒,來了!」
  
04 血緣
  
  房間裡的燈光昏惑曖昧,白錦堂俯視著床上浴袍輕解,髮絲微濕的公孫,傾身低頭,唇瓣相觸的瞬間,公孫伸出手指,輕輕阻擋白錦堂的唇,另一隻手拽住白錦堂的領帶,緩緩撫弄,眼稍微挑的鳳目中,氤氳的水汽,注視著白錦堂,露出一抹略帶戲虐的笑。
   倒抽一口冷氣,白錦堂在心裡罵「妖精」,卻不料公孫原本按著他嘴唇的手指緩緩地下移,流連在他頸間凸起的喉結處,輕輕淺淺地刮搔逗弄著,就像是羽翼的輕 觸,幾乎感覺不到的存在卻帶來極大的刺激。白錦堂的喉頭聳動,低頭含住公孫的手指,濕濡的舌頭纏繞住那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舔舐著指關節上淺淡的紋理。
  公孫收回手指,帶出一絲剔透的銀線,放到自己唇間,伸出粉色的小舌,輕舔……
  隨著公孫的舉動,白錦堂的喉間發出輕吟,低低的,猶如幼獸的低吼~~呼吸瞬間變得急促,眼神,也漸漸危險起來,公孫感覺到他貼在自己腿面的某個部位,起了微妙的反應,就輕輕地掙動了一下身子,微微地磨蹭~~
  「呵~~~」白錦堂深吸一口氣,按壓住漸漸抬頭的狂躁,伸手抓住公孫的雙手按到耳側,低頭親吻公孫鬢角的碎髮。微熱的氣息呼出在公孫的頸項,微癢。
  公孫輕笑了一聲,轉臉看白錦堂。
  再也忍不住,白錦堂低頭捉住公孫微啟的唇瓣,狠狠地吻了起來,公孫故意側開臉,躲避著。
  「呵~~」白錦堂被公孫磨得頭腦發燒,全身冒火,但還是拚命忍耐,不敢體現出哪怕是一絲的暴力……
  滿意地點頭,公孫雙手環住白錦堂的脖子,主動地抬起頭,在他耳邊說:「給你的獎勵。」說完,主動吻了上去。
  意識不明,頭腦空白,白錦堂剩下的唯一感覺就是公孫的氣息,雙唇相觸的柔軟微涼,身下肢體的纖巧和柔軟。
  這時,公孫用力地一側身,將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白錦堂翻了過來,兩人位置調換,公孫騎到了上面,低頭看白錦堂。
  「我要在上面!」公孫湊上去說。
  白錦堂有些痴迷地看著坐在自己身上,浴衣掛在肩膀兩側,帶著一絲媚意的公孫,點頭說,好。
  公孫滿意地伸手解白錦堂的襯衫領子,白錦堂的手,卻穿過浴衣的下襬,摸著公孫光潔的大腿。
  「嗯~~」公孫難耐地抓住了白錦堂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呵呵……」白錦堂輕笑,手伸上去抓住公孫的臀瓣,手指滑進那微陷的縫隙,中指隔著單薄的純棉內褲,輕輕地按壓著那柔軟的穴口……
   「啊!」公孫輕輕地驚叫了一聲,有些嗔怪地看著白錦堂,咬住下唇,雙手撐住他的雙肩,努力不讓自己撲進那人懷裡,但隨著白錦堂手指的移動,公孫的雙臂開 始微微地顫抖,咬牙揮拳狠狠捶了一下白錦堂的胸口,「不准碰……嗯……說好了~~我~~在上面……啊!」砸到胸口的拳頭卻變得綿軟無力,原本是凶狠的語 氣,連公孫自己聽著,都感覺只是在撒嬌和邀請。
  白錦堂的手找到了內褲一側的縫隙,鑽了進去,抓住了公孫已經抬頭的慾望,輕輕地撫弄起來,手指技巧性地或緊或慢,時而按壓後端的柔軟,時而搔刮前端的脆弱。
  公孫再也無法支撐,軟倒在白錦堂的胸前。
   「認輸了麼?」白錦堂挑起嘴角笑得邪魅,伸出舌頭舔著公孫耳廓的內部,直蹂躪得那薄薄的耳壁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公孫更是只剩下了喘氣的力氣,身體隨著 白錦堂的手指和舌頭的逗弄顫動著……白錦堂卻故意加快、加重了手指的律動,並將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在公孫身後的穴口緩緩地打著轉,不時地按壓著……
  「認輸了麼?」又問了一遍,白錦堂一手扣住公孫的下巴,舔吻著他的唇,另一隻一直律動著的手,感覺到了公孫微微的抖動,加快了揉弄……
  「嗯……不……」公孫難耐地把頭埋在白錦堂的頸側搖動了幾下,「停……啊……」
  「現在停你會難過的。」白錦堂輕聲細語,同時,手指技巧性地撫弄頂端敏感的皮膚,沿著微微的褶皺……
  「啊~~~」
  隨著公孫一陣抽搐一般的掙動,白錦堂的手上,溢出了粘膩的汁液……輕笑出聲,白錦堂將這滑潤的汁液塗到那柔軟的穴口,手指輾軋著,進入,惡意地刮著內壁敏感軟熱的肌膚,感覺著那蠕動的火熱濕潤,將他的手指緊緊包裹……已經到了極限。
   「策……」聲音裡夾雜著難耐的沙啞和躁動……將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半睜著濕潤的雙眸瞪人的公孫抱起,放到床上,快速地除去了彼此身上的衣物,白錦堂 再次將公孫抱起,讓他雙手環著自己的脖頸,抬起他的一條光潔修長的腿放到腰側……將自己早已飽漲的慾望緩緩抵進公孫的體內,溫柔地,卻又是無可抗拒地,充 分接觸後,伴著公孫幾乎破碎的呻吟和帶泣的喘息,白錦堂盡情地佔有著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與前一次一樣的激情,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沒有屈辱,只有無盡的快感和令人斷息的高潮。
  馬漢一句「來了」,成功地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也把他身後的白馳驚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一把抓住馬漢的衣角,縮到他身後,又好奇地探出腦袋來向外張望,小聲問:「哪裡?」
  馬漢向工地入口處的方向一指,白馳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慌慌張張地向工地走來,那是個長發的女人,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
  「頭兒,看到了麼?」馬漢拿起對講機問白玉堂。
  「看到了!」白玉堂注視著那個女人的舉動,說,「大家先不要動,看看她究竟要幹什麼!」
  「是!」眾人都隱到了暗處,張望起來。
  白玉堂和展昭悄無聲息地下了車,等那個女人進了工地,他們也尾隨了進去。
  那女人穿過碎石堆積的工地,爬下水泥管子,到了魔法陣圖旁邊,對著那鮮血畫成的,在夜幕下顯得更加詭異的圖案,跪了下來。
  展昭和白玉堂小心翼翼地爬上水泥管,注視著她的舉動。
  就見那是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不是很年輕,也許是因為穿著非常樸實的緣故。她就這樣跪在那裡,看著地上的圖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出了手邊塑料袋裡的什麼東西。
  就聽一聲打火機火石撞擊的聲音,火苗燃起……她點燃了手上的一張長條形的紙片,藉著火光,白玉堂和展昭看到,那是一張類似符咒一樣,畫著古怪圖案的紙片。
  眼力極佳的白玉堂驚詫地看到了那張符咒上,寫著「惡靈」之類的字樣~~
  女人揮動著手上燃燒著的紙片,嘴裡顫顫巍巍,反反覆覆地唸誦著:「冤有頭債有主~~佳麗~~你要報仇就去找正主吧,別再害無辜了……」
  ……佳麗??……展昭和白玉堂迅速地對視了一眼,魔法凶手那個連環殺人案最後一個受害者就叫徐佳麗……這裡面有什麼聯繫?
  那女人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著,「我還有孩子,他是無辜的,我這幾年也過得很不好…………」之類。
  這場「法事」差不多進行了有二十分鐘,隨後,女人收起了東西,起身準備離去。
  白玉堂對著對講機,正想說一聲「抓人」,就聽馬漢輕聲叫了起來,「頭兒,還有人!」
  ……什麼?……白玉堂和展昭一驚,轉頭向後望,就見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套頭衫的人影走到了工地口,向裡張望,猛地看見了展昭和白玉堂,轉身就跑。
  白玉堂在心裡暗罵一聲「該死」拿起對講機說了聲:「行動!」就飛身跳下水泥管,向那個人影追了過去。
  展昭緊緊跟上,王朝和張龍已經衝了出來抓住了那個受驚的女子。
  黑色的人影一閃,跑進了巷子,白玉堂和展昭追了幾步,就怎麼也找不到人了……
  無奈回轉身,那個女人已經被王朝等押上了車。
  「先收隊吧。」白玉堂皺著眉吩咐了一聲,眾人回警局。
  S.C.I.辦公室裡。
  白玉堂問展昭:「貓兒,這個人怎麼審?」
  展昭沉思了一下,「你有沒有聽到她剛才說的?」
  「你是說徐佳麗的事?」
  「嗯。」展昭點頭,「這也許真的和當年的案子有關……我覺得,我們最好從那裡下手。」
  「她的情緒怎麼樣?」白玉堂問王朝。
  「有些焦慮。」王朝回答。
  展昭沉吟了一會兒,說:「她應該已經成家了,家裡還可能有個孩子。」
  眾人都點頭。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感覺。」白玉堂說,「以她的年紀,孩子應該不大。」
  「這樣吧。」展昭說,「先不問她,讓她等著,我們有權扣留她42小時的,是吧?」
  白玉堂點頭,「你是說,先讓她著急?」
  「對!」展昭點頭,「不過最好能先查出她的身份,還有她和徐佳麗之間的關係,這樣,我們的訊問才會比較主動!」
  白玉堂讓王朝先去查一下她的身份,其他的人,先回家休息。
  眾人各自離去後,展昭和白玉堂走到蔣平身邊看他今天整理出來的有關魔法圖的資料。
  展昭突然問一邊困得直點頭的白馳,「你不回去麼?」
  白馳臉有些紅,說:「我……我不困。」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問:「你是不是害怕,不敢一個人回去?」
  「沒……沒有~~」白馳的聲音越來越小。
  展昭笑著說:「待會兒,我們送你回去吧。」
  「……嗯……」白馳點頭,臉更紅。
  蔣平揉著痠痛的脖子說:「頭兒,這些圖太難找了,我找了一天了,還是找不全。」
  「的確,這些圖有點兒偏,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展昭點頭說,「有什麼人是比較拿手這些的呢……」
  「拿手哪些啊?」門被推開,包拯走了進來。
  「包局?」白玉堂一臉驚詫,「還沒回去啊?」
  「呵呵,等你們呢,約好了一個朋友,想讓你們見見的。」包拯說。
  「朋友?」白玉堂和展昭不解,「讓我們見?」
  「也算都有些淵源,而且……你們最近忙的案子……他應該幫得上忙。」
  ……?……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白馳,你也去吧。」包拯突然說。
  「我?」白馳不解,還有些緊張,這是包拯第一次和他說話耶~~
  「走吧。」包拯也不多話,招呼眾人一起離去。
  開著車,四人到了S市近郊一處別墅區裡,在一座造型有些古怪的小別墅前停了車。
  包拯按響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熱情地迎包拯等人進去,笑著說:「您來晚了。」
  「呵,等幾個小朋友,他人呢?」包拯笑問。
  「少爺在工作室裡。」那老頭引眾人向後走,上了二樓。
   二樓的門虛掩著,老人推開房門,包拯等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之間偌大的房間裡,四周都是鏡子,地上堆放著大量的箱子、布片,四周的金屬衣架上 掛滿了衣服。最奇特的是,在房間的中央,躺著一頭巨大的白色獅子,從它抬頭看眾人,甩動頭和尾巴的動作來看,這絕對是頭活的白色公獅…………它沒有被關在 籠子裡,而是躺在地上。
  在那頭獅子的身上,靠臥著一個人,白色的寬大襯衫,黑色的修身褲……他似乎是睡著了,慵懶地枕著獅子柔軟的肚子。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幾乎叫出聲來,震驚地看著包拯:這人,雖然年輕,但是,那種氣質,五官中透出的感覺……像極了——趙爵!
  「包局……他?」
  「呵……」包拯對兩人笑笑,說,「他是趙爵唯一的侄子。」
  ……!……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難怪包拯要說這個人和他們有淵源了。
  這時,那個老人已經上前輕推那人的肩,「少爺,少爺,包局長來了。」
  「嗯~~」那人微微皺眉,漸漸醒過來,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身邊的老人。
  他睜開眼睛後,那較一般人深邃的輪廓,讓白玉堂和展昭感到一陣熟悉……說實話,他除了睡著時氣質、感覺和趙爵很像之外,長相其實並不像……會覺得他眼熟是因為——眼前的人,就是那天在飛機上巧遇的趙楨。
  趙楨用了幾秒鐘清醒過來,轉過頭,看到了包拯,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包叔。」
  輕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眾人面前。
  包拯給他們做了介紹,雖然趙楨很友好也很隨和,但展昭和白玉堂不知為何總能從他身上看到趙爵的影子,有些尷尬。當介紹到小白馳時,趙楨笑得更開懷了,白馳真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跟來。
  這時,那隻白獅子突然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向眾人。
  它似乎有些好奇,聞聞展昭,又聞聞白玉堂。被一隻那麼大的肉食類猛獸聞,並不是什麼好的感覺,趙楨連忙說:「不用擔心,它從小就和人一起長大,不會傷人的。」
  「真的?」展昭好奇地看著那隻巨大的貓科類,有一點點感興趣~~
  當那隻獅子聞到白馳時,似乎是愣了一下,又聞了聞,然後就用它那顆巨大的毛茸茸的腦袋在白馳身上蹭了起來。
  白馳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蹲下去,又仔細看了看,突然摟住,有些驚喜地喊,「里斯本?!~~你不是貓麼?怎麼長得那麼大??」
  那隻被叫做「里斯本」的獅子發出了幾聲愉悅的低吼,在白馳的頸間蹭啊蹭。
  眾人驚奇地看著這一人一獅親暱地蹭來蹭去。
  趙楨更是驚得張大了嘴,「你……你怎麼知道它叫里斯本?你是……」
  白馳摟著獅子,轉過臉來,狠狠瞪了趙楨一眼,「騙子!!」
  ……好久,趙楨才開口,一臉的恍然:「我……我想起你是誰了……」
  
05 詛咒
  
  趙楨一聲:「我想起你是誰了……」和白馳的一句「騙子!」,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展昭問白馳,「你們以前認識?」
  趙楨笑得有些尷尬,白馳則是彆扭地低頭不語,似乎是在生著什麼氣。
  沉默了半晌,趙楨突然放軟了聲音問白馳,「你……你不結巴了呀?」
  聽到這裡,白馳轉臉狠狠瞪了趙楨一眼,眼裡隱隱的水霧,轉身就拉住展昭說,「我想先回去。」
  「別,別!」趙楨連忙伸手拉他,「坐會兒再走,好久沒見了……」
  白馳用力甩開他手:「不准你碰!」
  「不碰不碰……」趙楨連忙收回手,賠笑。
  在場的眾人腦中都有一個念頭閃過,莫非趙楨做了什麼對不起白馳的事情?不然小傢伙怎麼這麼大火?
  白玉堂沖展昭挑挑眉,意思是「看到沒?兔子急了都咬人~~」
  展昭瞪他一眼,「你還嫌不夠亂啊?!」——警告他「不准添亂!」
  那個老管家突然「啊!」了一聲,看看趙楨,又看看白馳,哈哈地笑了起來。
  包拯問:「怎麼,他們有什麼淵源麼?」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崇拜地望著包拯,心說「真不愧是老大啊~~問出了我們的心聲,八卦得還那麼自然~~佩服啊……」
  管家引著眾人到了客廳,端上茶,說出一段,當年的,小插曲~~
  一般來說,與眾不同的孩子,童年都不會過得很快樂……因為不同,所以沒有朋友。
  就比方說,展昭和白玉堂為什麼老混在一起,因為從小到大,別人很難融入他們之間。
   白玉堂知道,展昭十歲時,就熟練地掌握了三種語言,可以看很厚很厚的原文書。展昭知道,白玉堂十歲時,就能光腳碎十二塊磚,可以和警局裡比他大好幾倍的 叔叔單挑。換句話說,如果小時後,白玉堂的身邊沒有展昭,而展昭的身邊也沒有白玉堂的話,那麼他們的童年,都將會是孤獨的童年,因為,他們很難找到其他朋 友。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天才兒童都會幸運地,有一個天才的青梅竹馬的。比如說白馳,又比如說趙楨。
  趙楨的媽媽是法國人,所以他出生在法國,到了差不多十歲,才跟爸爸回了國。回國時,趙楨還不會講中文,所以……他沒有朋友。為了給寶貝兒子解悶,趙楨的爸爸給了他這只叫做「里斯本」的小白獅,從此之後,里斯本就成了趙楨唯一的朋友。
  白馳的童年要更加不幸,因為,一個文曲星,生在了一個盛產武曲星的家庭裡,小白兔生在了獅群裡。
  從小到大,白馳都生活在父輩們的嚴格要求下,生活在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堂哥的陰影之下。白馳跑步很慢,平衡能力差,膽子也很小,唯一厲害的,可能就是記性很好,算數很快……但是這一切,在白家都得不到讚賞。所以,孤獨的小白馳變得凡事都小心翼翼,他也沒有朋友。
  小白馳最喜歡的,就是去圖書館借一本大人都啃不動的書,躲到沒有人,但是可以曬到太陽、看到花草的地方,津津有味地讀書。他有很多屬於他的小型秘密基地,其中最喜歡的一個,在圖書館後面的小院子裡,看門的老大爺還會和氣地請他吃點心。
  這樣日復一日地過了很久,突然有一天,一隻很可愛的白色大「貓」,從矮牆外翻了進來。
  它似乎是餓了,白馳請它吃了自己的點心——糯米糰子,這之後,一人一「貓」就建立了牢固的感情。
  以後,每天放學,白馳都會從家裡帶上些吃的東西到這裡來,「貓咪」也一定會準時到,而白馳來圖書館的目的,也從看書,變成了單純地和「貓咪」玩耍。直到有一天,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喊著「里斯本」,找到了院子裡,那男孩就是趙楨。
   趙楨從小就痴迷於魔術,這點可能是遺傳於他那個著名的魔術師外公。而他的外公也發現這個孫子有極高的天分,所以,趙楨每天下午都有三個小時的魔術練習。 原本,小「里斯本」是因為趙楨要練習,沒有功夫陪它,所以才溜出來玩耍。漸漸的,它喜歡上了和白馳呆在一起,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直到趙楨發現了它的定 時失蹤,找了出來。
  看到和白馳在一起玩得高興的里斯本,趙楨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他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搶走它好朋友的「小傢伙」。
  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們可能都只有到你膝蓋那麼高,可能都會怕黑,可能都會喜歡點心勝過主食……但是,孩子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比如說,展昭從小就是那種,會撿路邊受傷的小動物回來養的小天使。而白玉堂,則是那種會往老師粉筆盒裡放毛蟲的小惡魔。
  以此類推,白馳,就是個有些呆的小天使,趙楨,則是個有些壞的小惡魔。
  趙楨通過找里斯本,和白馳成為了朋友,他驚奇地發現,這個有點呆的小孩,竟然會說法語,然後,在得到白馳的信任之後,趙楨狠狠地——騙了他。
  那天,白馳像往常一樣到圖書館找他的「貓咪」和新朋友玩。
  趙楨得意洋洋地告訴白馳,他會魔法。
  白馳不信,趙楨就表演了一個他最新學會的魔術,他把一隻鴿子,變成了一隻青蛙——在這幾天的交往當中,趙楨瞭解到,白馳最怕的就是青蛙。
  最後,趙楨在白馳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說,他已經對他下了咒語,只要白馳一說話,就會變成青蛙。
  嚇壞了的白馳,哭著就跑了,趙楨得意地抱著里斯本回了家,轉眼,已經將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一個月之後,白馳的母親出現在了趙楨的家門口。她起先只是來詢問情況的,因為自從小白馳那天從圖書館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趙楨這才知道白馳真的信了他的把戲,當他告訴白馳,他已經幫他把魔法解除了的時候,白馳說話開始結巴。
   小白馳的結巴一直都沒好,但是,里斯本卻和他成了最好的朋友,經常溜出去了就不回來,彷彿白馳才是他真正的主人。趙楨因為內疚,也就沒有再生什麼事 端……只是,結巴使白馳原本就很糟糕的童年變得更加地淒涼,學校裡,小朋友們嘲笑他;家裡,父母總是用一種憐憫和惋惜的眼神看他……他變得更加地膽小和不 喜歡說話。
  一年之後,趙楨帶著里斯本回了法國……他沒有和白馳告別,雖然白馳自他騙過他之後,就一直都沒有理過他,但趙楨心裡明白,如果里斯本也離開了,那麼小白馳就會變得更加更加孤單,他很害怕看見小白馳哭的跟只小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睛。
  其實趙楨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件事,也就是因為這個,長大後的趙楨無論走到哪裡,都喜歡去當地的圖書館轉悠……他希望還可以遇見小白馳。只是,他記憶中的小孩是個膽小的小結巴……現在的白馳不止不結巴,還是個警察。
  直到看見白馳抱著里斯本蹭啊蹭,趙楨才從他身上認出了當年那個小孩的輪廓來——他叫自己騙子……還真是沒叫錯!
  聽完了管家的敘述,包拯等都覺得哭笑不得。
  展昭對白玉堂眨眨眼,意思是「他比你小時候還壞!」
  白玉堂點頭,「這倒是,簡直不可原諒!」
  隨後,兩人同時鄙夷地看了趙楨一眼,心說「不愧是趙爵的侄子,遺傳啊遺傳!」
  然後兩人又猛地想到,白馳的確是一緊張或者害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結巴……原來癥結在這裡。
  同情地看了白馳一眼;「這是被害了一輩子啊~~太慘了~~」
  「咳咳~~」趙楨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頂不住了,轉移話題說,「包叔,您剛才說什麼要我幫忙的?」
  …………
  眾人這才想起來還有正經事,展昭拿出了文件袋裡的魔法陣圖照片,給趙楨看,問:「這些圖,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你是不是瞭解?」
  趙楨接過圖,仔細地看了起來,一張一張照片地看下去,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看完照片,趙楨把茶几上的杯子移開,把照片分成兩堆。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好奇。
  趙楨忙完後,靠到沙發上,問:「中間的那個白色人形……是屍體麼?」
  展昭帶來的照片,都是屍體被搬開後,剩下的魔法陣圖,畢竟趙楨不是警方的人,看到屍體的照片不太好。見他問起,就點點頭。
  趙楨笑了笑說:「這些照片上的圖案不是一個人畫的。」
  白玉堂看著桌上的兩堆照片問:「你分成兩堆,是兩個人?」
  「不,這個我沒法確定。」趙楨搖頭說,「我只能肯定,這些圖案,一堆是正確的,一堆是錯誤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隱隱的驚喜。
  「你瞭解這些圖案的意思?」展昭問。
  「嗯。」趙楨點頭,說:「這些圖案的真正起源,是原始部落的圖騰。原本是很沒有規律的,後來隨著煉金術的盛行,人們把這些圖案歸類整理,逐漸演變出了固定的樣式。」
  「煉金術?」白玉堂皺眉,「有這麼玄妙麼?」
  趙楨笑:「煉金的圖,結構更加簡單,突出的,也是星座和各種元素……這些圖,你們看。」說著,他指著照片說,「眼睛、性別、蛇……不再是簡練抽象的符號,而是具象的實物。」
  展昭點頭,「也就是說,發展了?!」
  「聰明。」趙楨笑著說,「都說你是天才,果然不假……的確,這些是煉金圖發展而來的。」
  「那到底是什麼呢?」白玉堂問。
  「……詛咒!」趙楨說,「全部是代表天譴的詛咒。」
  「天譴?」眾人一臉的驚疑。
  「沒錯!天譴!」趙楨重複一遍說,「眼睛,代表死神的眼睛,造成被詛咒者死亡的,是他曾經所犯的惡行。性別,代表不潔的男女關係,造成被詛咒者死亡的,是罪惡的性愛,一般都用來詛咒妓女或者情婦。蛇,代表謊言,造成被詛咒者死亡的,是他對世人的欺騙……」
  「那你剛才說,這裡有一部分圖畫錯了……這是什麼意思?」展昭不解。
  趙楨說,「事實上,你們因該拿帶著屍體的照片來給我看,這樣會更準確些……因為,這些圖和被詛咒的對象是有直接關係的。」
  「你是說,什麼樣的人就應該配什麼樣的圖,都是有規定的?」展昭說。
  「哈哈~~」趙楨笑起來,「和你說話真是太省心了,一點就透……沒錯。這些圖。畫得很正確,就像是職業的巫師畫出來的,但是,這些……」他拿起另一堆,「就很粗糙,顯然,畫這些的人,根本對詛咒本身沒有任何的瞭解。」
  白玉堂拿起照片,臉上的驚奇之色越來越濃,他拿著徐佳麗的那張圖說:「你說這張和前幾張不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趙楨沉吟了一下,點頭:「可以這麼說。」
  展昭看著最近的兩起案件,拿起張真真和孫倩的問:「這兩張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趙楨笑著搖頭,「我只能說,這兩張圖是專業的人畫得,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就不瞭解……不過……」
  「不過什麼?」展昭和白玉堂看向他。
  趙楨拿起孫倩的那張說:「畫這張的人,最厲害,知道為什麼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瞭然地同時道:「因為被害的是小孩子,之前從沒出現過,但卻畫對了!」
  「good!」趙楨讚許地說,「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
  
番外 100問錦策上
  
  被訪問嘉賓:白錦堂公孫策
  訪問主持人:耳雅
  耳雅:請問您的名字?(抖啊抖……這兩位,要注意啊!!)
  大白(冷冷瞥一眼):白錦堂。
  公孫:哼。
  耳雅(拽拽公孫衣角):那個,「哼」素什麼意思?
  公孫(飛白眼):我不是「哼」你!
  耳雅(戰戰兢兢):那……那姓名……
  公孫(心不甘情不願):公孫策。
  耳雅:年齡?(粉好奇)
  大白(笑):我比玉堂大。
  耳雅:—口—這算什麼回答??
  公孫:一樣
  耳雅(歪頭):是年齡一樣,還是指一樣比小白大?
  公孫(白眼):……
  耳雅:T__T氣壓好低呦~~~
  耳雅:性別?
  大白:呵。
  耳雅(抖啊抖):跳……跳過,跳過!
  公孫:哼。
  耳雅:請問您自己的性格怎樣?
  大白(想也不想):完美
  公孫:變態!
  耳雅:0-0蝦米??
  公孫(瞪):我是說他!
  耳雅(拍胸口):哦~~那麼你嘞??
  公孫:不好不壞。
  耳雅:您覺得對方的性格呢?
  大白:彆扭!
  公孫:變態!
  耳雅:公孫,乃只會罵這一句咩?
  公孫:(想來想)…………大變態……
  耳雅:…………好可愛呀~~~
  耳雅: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裡?
  大白:一個月前,S.C.I.門口。
  公孫:…………早知道那天就不加班!
  大白(湊近):那叫緣分~~
  公孫:滾!
  耳雅:對對方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大白:美人~~
  公孫:沒有!!
  耳雅:沒有印象是啥印象??
  公孫:就是一隻哺乳類,沒啦。
  耳雅:………………-_-
  耳雅:喜歡對方的哪一點呢?
  大白:從頭髮開始說還是從腳趾開始說??
  公孫:////……(飛手術刀)你給我去死!!
  耳雅:…………(抱頭)……好危險啊!!
  耳雅:討厭對方的哪一點?
  大白:沒有!愛還來不及!!
  公孫:全部!!
  大白:公孫,或說愛到深處變成恨啊~~~
  公孫:……你是空氣!根本不存在!不存在!!!
  耳雅:您覺得自己與對方相性好嗎?
  大白:簡直絕配!!
  公孫:我呸!!
  耳雅:您怎麼稱呼對方?
  大白:公孫啊~~還有很多想嘗試的,比如說…………
  公孫(扔椅子):閉嘴!你給我閉嘴!!
  耳雅(小心翼翼):公……公孫,問題……
  公孫(狠瞪):你會叫空氣名字嗎??
  耳雅:希望被對方怎樣稱呼呢?
  大白:親愛的~~~
  公孫:變態狂!!
  大白(很滿意的樣子):嗯~~這樣也不錯!!
  公孫:………………
  耳雅:如果以動物比喻的話,您覺得對方是?
  大白:可愛的小狐狸。
  公孫:色狼!
  大白(蹭):公孫,色狼不是動物。
  公孫:滾開!跟我保持三丈距離!!
  耳雅: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您會選擇?
  大白:………………這個麼,有很多很多~~~~(陷入不cj想像中)
  公孫:你!不准想!(撲上去揍人)
  大白伸手(粉拳被抓住)
  「放手!!」
  「不放!!」
  「滾開!」
  「親一下~~」
  「啊!!」
  「呵呵~~」
  耳雅(捂鼻子):清場清場!!
  耳雅:自己想要什麼禮物呢?
  大白:呵呵~~~~(想到鼻血流出來)
  公孫:想要他消失!!
  耳雅:唉………………
  耳雅:對對方有哪裡不滿嗎?一般是怎樣的事情?
  大白:嗯,硬要說到話,就是太彆扭,有的看,沒得吃!!
  耳雅:你吃得不少啦~~貌似!
  公孫: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他這種人??他為什麼還不消失??
  耳雅:您的毛病是?
  大白:沒有(乾脆利索!)
  公孫:不關你事!!
  耳雅(擦汗):就本性來說,二位還蠻像的…………
  耳雅:對方的毛病是?
  大白:太性感了,經常不自覺挑逗我,但還不肯讓我吃!!
  公孫:////…………你去死!!
  新一輪飛刀大戰。
  耳雅:對方做什麼事會讓您不快?
  大白:紅杏出牆~~
  公孫:…………我要走了!
  耳雅:啊?!不行啊,要把題目做完。
  大白(很正義的樣子):我幫你抓住他!!(飛撲!)
  公孫:呀~~~
  耳雅:(T__T怒指!!)明明是乃自己想要吃豆胡~~
  耳雅:您做什麼事會讓對方不快?
  大白:…………好像我做所有事他都會不快(無奈)
  公孫:這倒像句人話!!
  大白:………公孫你好口耐!!
  公孫:滾開!!
  耳雅:您們的關係到了哪種程度?
  大白:(沮喪)點心時常有,正餐吃不著,豆胡還要用強的~~~
  耳雅:(瞥)你倒知道啊~~
  公孫:我跟他沒關係
  耳雅: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大白:應該是在他家裡
  公孫:(驚??)我什麼時候跟你約會過??
  大白:陳璟那次,我們還~~~~
  公孫:(飛椅子)閉嘴!!
  耳雅:那時兩人間的氣氛怎麼樣?
  大白:呵呵~~~很不錯,很不錯,後悔沒有好好把握!!
  公孫:………………下一題!!
  耳雅(壯著膽子):不可以跳題。
  公孫:………………後悔
  大白,耳雅——驚!!
  大白(飛撲):公孫,你也後悔了麼?果然不是我一頭熱,我們馬上找個地方繼續~~~
  公孫:………你滾!我是後悔讓你進家門!!!
  耳雅:那時進展到何種地步?
  大白:(掰手指)三分之一!!
  耳雅:(擦鼻血)請具體描述一下!!
  大白:(陷入甜美回憶)~~~~
  公孫:你們都給我去死!!!!!!!(現場再度陷入刀光劍影之中!)
  耳雅:經常去的約會地點是哪裡?
  大白:S.C.I.
  公孫:誰會去警局約會?!
  大白:酒香不怕巷子深!!
  耳雅:……服啦!!
  耳雅:您會為對方的生日做什麼樣的準備?
  大白:啊!!公孫,你的生日是幾號?我把自己送給你!!
  公孫:你最好給我消失……手拿開!!
  耳雅: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大白:我!!
  公孫:你哪有說過?…………(自覺失語,臉紅)
  大白:(狼笑)吼吼,原來你彆扭的是這個??(摸下巴)
  耳雅:您有多喜歡對方?
  大白:要多喜歡,有多喜歡!!
  公孫:………………
  耳雅:--口--竟然沒說不喜歡???(瞥大白):你有戲!!加油!
  耳雅:那麼,您愛對方嗎?
  大白:廢話!
  公孫:廢話!
  耳雅:oo……啥意思??
  耳雅:對方說什麼會讓您覺得很沒辦法拒絕?
  大白:我要~~~~
  公孫:住嘴!住嘴!!!(掄拳頭)
  耳雅: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您會怎麼做?
  大白:殺掉姦夫/婦
  公孫:………………放炮慶祝一下!!
  耳雅:乃可別後悔哦!!
  大白(摟公孫):別擔心,我不會!!
  公孫:……………///////
  耳雅:能原諒對方的變心嗎?
  大白:他沒有機會!!
  耳雅:是呀,對手都被你宰了!!
  公孫:謝天謝地!!
  大白:嘴硬!!
  耳雅: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1小時以上,您會怎麼辦?
  大白:等唄!!
  公孫:誰會跟空氣約會!!
  耳雅:您最喜歡對方身體的哪一部分?
  大白:…………!!!這個問題太好了!!我來詳細講一下……
  公孫://////………………(沖上去捂嘴,被抓住又一番蹂躪)
  觀眾:小雅要不行啦!!
  耳雅:對方性感的表情是?
  大白:他就是性感的代名詞!!
  耳雅:--口—天~~~~
  公孫:只看出流氓來!!!
  耳雅:兩人在一起時最讓您覺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大白:隨時隨地……比如說現在!!
  公孫:////…………沒有!!
  耳雅:那你臉紅什麼??
  耳雅:您曾向對方撒謊嗎?您善於說謊話嗎?
  大白:不屑!!
  公孫:沒必要!!
  耳雅:做什麼事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大白:當然是那件事
  耳雅:(認真)哪件??
  公孫://///!!!!!不准說出來!!閉嘴!!!
  耳雅:曾經吵過架嗎?
  大白:…………一直都在吵。
  公孫:你倒知道啊?!
  大白:這叫情調!!
  公孫:滾!!
  耳雅:都是些什麼樣的爭吵呢?
  大白:情人間的那種
  公孫:深仇大恨!!
  耳雅:之後如何和好呢?
  大白:親親就好了~~~
  公孫:變態!流氓!臭蟲!!!!
  耳雅:(拍手)這次罵得花樣多!
  耳雅:轉世後還希望作戀人嗎?
  大白:希望!!
  公孫:我是法醫!!
  耳雅: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大白:他幫我說話的時候
  公孫:我什麼時候幫你說過話?!
  大白:(親暱)對付螃蟹那次。
  公孫:跟你沒關係,那是堅持正義!!
  大白:你真可愛~~
  公孫:…………嗯…………
  耳雅:偶覺得有點頭暈
  旁邊觀眾:小雅,那一灘血莫非都是乃流的??快叫救護車!!
  耳雅: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也許他已經不愛我了?
  大白:話說~~大多數時候都是~~~
  耳雅:同志尚需努力啊!!
  公孫:…………不知道!!
  耳雅:您的愛情表現方法是?
  大白:行動!!行動!!再行動!!
  公孫:活體解剖!!
  耳雅,大白…………寒
  耳雅:您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
  大白:百合
  公孫:豬籠草!!
  耳雅:----^^^^^^那個不是花啦……
  耳雅:兩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嗎?
  大白:我們還不夠——「瞭解」
  公孫:你個流氓!
  耳雅:您有何種情結?
  大白:戀愛情結~~~
  公孫:…………讓我死吧…………
  耳雅:兩人的關係是公認還是機密呢?
  大白:誰敢不承認??
  公孫:…………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沒有沒有!!!!!!
  耳雅: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持續到永遠呢?
  大白:當然!!
  公孫:我要回去!
  耳雅:呃,那個,後面50題,要等情節發展到那裡才能問……
  大白(搶過來看):(變成心心眼)公孫啊!我們拿回去探討一下吧……
  公孫://///////………放手,我要回家!!………不要拉我!!
  大白:公孫!!親親,我們馬上就去試一下!!
  公孫:呀啊~~~~
  由於現場混亂一片,主持人失血過多送入醫院,這次節目到此結束
  以上!!
  番外100問鼠貓上
  耳雅:請問您的名字?(興奮啊興奮,本尊比照片上還要帥好多呀~~~)
  白少:(斜眼瞥)貓兒,你先看看這個主持人有沒有問題?!
  展昭:(打量~~~)她現在處於邊緣狀態~~我們來盡力把她弄分裂吧~~
  白少:好!
  兩隻握拳~~~
  可憐的雅雅:可八可以換人~~~
  兩隻:八可以!!
  耳雅:-口-好黑的兩隻啊~~~名字?
  白少:少廢話!
  耳雅:好……好吧~~(小心翼翼看展昭,你嘞?)
  展昭:(拍拍主持人的肩膀)展昭。
  耳雅:(驚)乃確定沒有給偶催眠或者下什麼暗示~~~
  展昭:(笑)沒有~~~
  耳雅:T___T怎麼辦?這樣到結束可能真的會分掉~~
  白少:你有完沒完??下一題!!
  耳雅:年齡?
  白少:…………
  展昭:(搶答)我比他大一天!
  耳雅:-口-那個~~具體呢??幾歲??
  展昭:(笑)比他大一天!
  耳雅:(小心翼翼轉頭看白少)你嘞??
  白少:…………他比我大一天
  耳雅:…………(指)乃怎麼不說乃比他小一天~~~
  白少:(踹)要你管~~
  雅雅:呀~~~~~~~~(回聲,變成白點)
  耳雅:性別?(奮力爬回)
  白少:你看不出來麼?
  耳雅:(認真)~~看八出~~偶要看清楚一些……(擦鼻血)
  觀眾:雅雅,這才第三題啊~~現在就開始飆血,到結束要怎麼辦??
  耳雅:(掙扎)不要拉我~~白少偶要看乃的腹肌~~
  展昭:…………(微笑看觀眾)放她過來。
  觀眾:(集體看呆,放手……)
  雅雅飛撲
  昭昭抬腳踹~~~
  雅雅:呀~~~~~~~~(回聲,變成白點)
  耳雅:請問您自己的性格怎樣?
  白少:完美無缺~~
  耳雅:……寒……兩兄弟一個樣!!
  展昭:很好。
  耳雅:………………近墨者黑啊~~~
  耳雅:您覺得對方的性格呢?
  白少:完美無缺~~
  展昭:還蠻好的。
  雅雅:…天哪~~天哪~~這是兩情相悅的啦??
  白少:不過還是我好一點點
  展昭:我比較好~~
  白少:我好
  展昭:我好
  耳雅:咳咳~~公共場所,打情罵俏請注意~~~
  耳雅: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裡?
  白少:出生的時候,在醫院裡
  展昭:醫院裡,出生一天之後
  雅雅:那個,昭昭,偶棉知道你比他大一天了,八用反覆強調了!!
  耳雅:對對方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白少:忘記了。
  展昭:怎麼可能記得住?!
  耳雅:………這是誰寫的設定?!………
  耳雅:喜歡對方的哪一點呢?
  白少:全部~~~~
  展昭:……………………咳咳………………
  耳雅+白少:(豎耳朵)蝦米??
  展昭:我說過了,是你們米聽見!!/////
  耳雅:討厭對方的哪一點?
  白少:沒有~~~~
  展昭:……………………咳咳………………
  耳雅+白少:又來了!!
  展昭:(臉紅)你們耳朵不好。
  耳雅:您覺得自己與對方相性好嗎?
  白少:好極
  耳雅+白少:(搶先)不准再「咳咳」
  展昭:…………還好啦…………
  耳雅:您怎麼稱呼對方?
  白少:有很多,一般都叫貓兒,或者和貓有關的。
  展昭:小白,玉堂,還有和老鼠有關的。
  耳雅:(點頭)這題回答得很乖麼~~~
  耳雅:希望被對方怎樣稱呼呢?
  白少:親愛的~~
  展昭:閉嘴~~不要說出來!!
  耳雅:(拉貓貓衣角)你嘞??
  展昭:(臉紅)………………咳咳。
  耳雅:(打滾)米聽見米聽見~~~~
  白少:(把貓摟過來)沒關係,到沒人的地方再說給我聽~~啾~~
  觀眾:雅雅你又流鼻血啦!!
  耳雅:如果以動物比喻的話,您覺得對方是?
  白少:貓
  展昭:老鼠
  耳雅:這點好像從來麼變過~~
  耳雅: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您會選擇?
  白少:自己。
  展昭:全套的廚具
  耳雅+白少:(鄙視)你是送給自己的吧~~~饞貓~~
  耳雅:自己想要什麼禮物呢?
  白少:他
  展昭:………………他……讓我開車
  耳雅+白少:蝦米??
  白少:貓兒,我的吸引力竟然不如一台車??
  展昭:………你從來都不讓我開。
  白少:(解扣子)我知道了,你一定對我瞭解不夠,我給你看~~~
  觀眾+雅雅:嗷唔~~~~嗷唔嗷唔
  展昭:(飛撲蓋毯子)不准脫!!你有暴露癖啊!!不要給她們看!!
  觀眾+雅雅:啥~~~??
  白少:貓兒,你果然八捨得偶給人家看~~~(飛撲)
  展昭:呀~~~~~
  觀眾+雅雅:小白幹得好!紙巾!紙巾快拿來!!!
  耳雅:對對方有哪裡不滿嗎?一般是怎樣的事情?
  白少:基本沒有,一定要有的話就是不肯讓我做。
  展昭:……><……不准說那個字!!
  白少:你在害羞什麼啊??遲早要做的!!
  展昭:……><……不准說!!!
  耳雅:您的毛病是?
  白少:沒有!
  展昭:沒發現!!
  耳雅:………………唉…………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8是,夫夫)相??
  耳雅:對方的毛病是?
  白少:太害羞!!
  展昭:拈花惹草!!
  白少:(驚)我哪有??
  展昭:招蜂引蝶!!
  白少:沒有!!
  展昭:你有!
  白少:沒有!
  觀眾:相互抹淚~~他們的感情還是那麼好!!
  雅雅:注意現場氣氛!!!準有豆胡但不准打情罵俏!!
  觀眾:pia~~~~
  耳雅:對方做什麼事會讓您不快?
  白少:不讓我做!!
  展昭:你一定要說那個字就一輩子都別想!!
  白少:-O-不說就可以麼??
  展昭:(臉紅)走開!!
  白少:蹭啊蹭,什麼時候啊??
  雅雅:(坐直)偶也想知道!!
  觀眾:雅雅,鼻血!!
  耳雅:您做什麼事會讓對方不快?
  白少:一定要那個~~
  展昭:不讓他那個~~
  觀眾+雅雅:究竟是哪個??
  白少:(揪住某雅衣領,晃啊晃)還不都是你的錯!!快讓我們H!!!!!
  展昭:不准說那個字!!
  耳雅:您們的關係到了哪種程度?
  白少:就差臨門一腳!!
  展昭:還好~~~~(臉紅)
  雅雅(擦口水)KA~WA~YI~~~~
  耳雅: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白少:醫院,出生的時候
  展昭:出生一天之後,醫院。
  雅雅………………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壞處!!
  耳雅:那時兩人間的氣氛怎麼樣?
  白少:不知道。
  展昭:不記得。
  雅雅………………
  耳雅:那時進展到何種地步?
  白少:………………何種地步??同床共枕!!
  觀眾+雅雅:蝦米??
  展昭:(捶小白)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是在一張嬰兒床上!!
  觀眾+雅雅:…………默…………在床上幹什麼??
  展昭:(怒)睡覺!!
  觀眾+雅雅:……YY中~~~~
  展昭:><…………百口莫辯~~~
  耳雅:經常去的約會地點是哪裡?
  白少:S.C.I.,家裡
  展昭:好像一直都在一起。
  觀眾+雅雅:…………感情真好!!
  耳雅:您會為對方的生日做什麼樣的準備?
  白少:每年都有不一樣的準備
  展昭:嗯,都是在十二點的時候一起過的。
  觀眾+雅雅:………眼淚……好幸福啊~~~好感人啊~~
  白少:貓兒,今年偶們來點不一樣的吧??
  展昭:(呆呆)什麼不一樣?
  白少:我們來做很有趣的事情。(注意重讀和斷句)
  展昭:(呆呆)好啊…………
  觀眾+雅雅:…………貓貓上當啦!!!~~~期待ing
  耳雅: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白少:…………我…………
  展昭:…………他…………
  觀眾+雅雅:…………HC好可愛啊~~~~
  耳雅:您有多喜歡對方?
  白少:他比我的命重要!
  觀眾+雅雅:鼓掌!!白少說得好!!
  展昭:……很喜歡……
  觀眾+雅雅:天哪~~~恭喜你白少~~你的情路比起乃老哥來平坦多了~~~你大哥那條才叫荊棘鋪滿地咧~~~
  耳雅:那麼,您愛對方嗎?
  白少:愛。
  展昭:……愛。
  觀眾+雅雅:撒花撒花撒花~~~~
  耳雅:對方說什麼會讓您覺得很沒辦法拒絕?
  白少:他說什麼我都沒辦法拒絕。
  展昭:……我也是……
  觀眾+雅雅:O_O~~~~
  白少:那你幹嗎不讓我那個??
  展昭:那個不算!!
  白少:><……
  耳雅: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您會怎麼做?
  白少:不可能!!
  展昭:不可能。
  觀眾+雅雅:~~~~~~擦眼淚~~~氣氛啊,注意氣氛!!
  耳雅:能原諒對方的變心嗎?
  白少:都說不可能啦!誰敢再問我就揍他
  雅雅:呀~~~~~
  展昭:(上前拍拍雅雅)都讓你表亂講話了。
  觀眾:雅雅,小心被催眠!!
  雅雅:呀~~~~~
  耳雅: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1小時以上,您會怎麼辦?
  白少:找他去。
  展昭:……一般都是他等我。
  白少:(摸頭)不要緊!!
  觀眾+雅雅:白少,貓咪不能寵啊!!要調教~~
  耳雅:您最喜歡對方身體的哪一部分?
  白少:……這個,臉是很好看了,身材也很好!!我都喜歡!!
  觀眾+雅雅:(捧著紙巾)身材哪裡好了,請具體描述一下!!
  白少:好的,腰好細哦,腿很長的,還有小PP~~~~
  展昭:……><……不准說出來!!
  雅雅:(抹一把鼻血),昭昭你嘞?覺得白少哪裡好看??
  展昭:……><……(小聲)……腹肌……
  白少+觀眾+雅雅:嗷唔~~~嗷唔嗷唔~~~
  白少:貓兒你喜歡啊,我現在就給你看!!!
  觀眾+雅雅:呀啊~~~~照相機!!!
  展昭:……><……不准脫!!
  白少:別的地方也很好看,回家讓你看!!
  展昭:………………
  雅雅(驚)沒有拒絕!!他沒有拒絕啊!!!
  耳雅:對方性感的表情是?
  白少:很……很多…………
  展昭:……嗯……
  觀眾+雅雅:…………又開始裝鴕鳥了!!
  耳雅:兩人在一起時最讓您覺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白少:很……很多…………
  展昭:……嗯……
  觀眾+雅雅:強烈要求正面回答問題。
  展昭:(可憐兮兮望小白)玉堂,他們一定要我說~~我不想說~~
  白少:(怒目)什麼?你不想說誰敢逼你??哪個,給我站過來!!少爺我滅了他!!
  觀眾(指雅雅):是她!!
  雅雅:呀~~~~黑貓呀!!是黑貓!!肚皮還是花的!!!
  耳雅:您曾向對方撒謊嗎?您善於說謊話嗎?
  白少:我不喜歡騙人。
  展昭:我不騙人的。
  觀眾+雅雅:(扭動)好孩子~~~
  耳雅:做什麼事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白少:和他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展昭:嗯……在一起。
  觀眾+雅雅:(hc中)不行啦!不行啦!偶看見愛之船開過來啦!!
  耳雅:曾經吵過架嗎?
  白少:每天都吵。
  展昭:是隨時!
  白少:每天和隨時有區別麼??
  展昭:你每天都便便和你隨時都便便有沒有區別??
  白少:為什麼要用便便舉例子??
  展昭:那樣比較深刻!!
  白少:便便哪裡深刻??
  觀眾+雅雅:看吧看吧~~~又來了!!
  耳雅:都是些什麼樣的爭吵呢?
  白少:理性的!!
  展昭:充滿了求知慾的!!
  觀眾+雅雅:幼稚的沒有營養的~~~
  耳雅:之後如何和好呢?
  白少:吵啊吵啊,就好了
  展昭:…………是呀。
  觀眾+雅雅:那根本不是吵架!!素調情!!
  耳雅:轉世後還希望作戀人嗎?
  白少:就是轉世過來的好不好,都一千年了。
  展昭:迷信老鼠!!
  白少:我做夢時有看到過耶!!!
  展昭:看到什麼??
  白少:看到我們……(湊到耳邊)咕嘰咕嘰咕嘰~~~~
  展昭:(臉紅紅)………………真,真的??
  耳雅: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白少:一直都是啊
  展昭:一直……
  觀眾+雅雅:那就讓偶棉看H!!HHHHHHHHHHHHH!!!
  耳雅: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也許他已經不愛我了?
  白少:沒有
  展昭:沒
  雅雅:昭昭乃為蝦米一定要比這白老鼠少說一個字咧??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F唱F隨??
  觀眾:扔磚頭打死她!!!
  耳雅:您的愛情表現方法是?
  白少:全心全意。
  展昭:嗯。
  觀眾:(怒指雅雅)你給他的是什麼性格設定啊???
  雅雅:T_T為蝦米會這樣~~~~~~
  耳雅:您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
  白少:貓
  展昭:老鼠
  雅雅:花!!是花呀!!
  白少:貓
  展昭:老鼠
  雅雅:我要發瘋!!
  觀眾:不要在意這種細節!!關鍵是JQ!!
  耳雅:兩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嗎?
  白少:沒有!
  展昭:沒有!
  雅雅:乃們確定??……那麼白少,是誰每次都趁昭昭睡著時親他??
  展昭:(驚)你有麼??
  白少:那個~~~
  展昭:(怒)白老鼠!你今晚睡地板!!
  雅雅:白少,貓貓有背著你偷吃方便麵,還是辣味的!!
  白少:什麼?!?不是說了你不能吃方便麵的麼??不要你的胃啦??
  展昭:~~就吃了一點點~~
  白少:今晚不給你煮排骨!!給我吃素!!
  展昭:哼!!
  白少:生氣啦??
  展昭:哼!!我要吃排骨!!!
  白少:~~要紅燒還是糖醋??
  展昭:糖醋。
  白少:哦~~以後不准吃方便麵!
  展昭:嗯。
  觀眾:不行啦!!寵壞啦寵壞啦!!!這貓絕對是被寵出來的!!!
  雅雅:糖醋排骨讓公孫來煮吧~~~
  ………………pia死~~~~~~
  耳雅:您有何種情結?
  白少:戀貓癖
  展昭:~~~沒有~~~
  觀眾:又害羞了~~~
  耳雅:兩人的關係是公認還是極秘呢?
  白少:公開的吧??
  展昭:好像大家都習慣了。
  雅雅:吼吼~~~知道這是誰的功勞咩??
  觀眾:…………社會在發展呀人類在進步!!
  雅雅:喂!!
  耳雅: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持續到永遠呢?
  白少:當然!!
  展昭:會~~
  雅雅:那個,先問前50題,後面的要等情節發展~~~
  觀眾:雅雅,又沒有什麼限制級的場面,為蝦米乃的鼻血一直都麼停過??
  雅雅:那個………………偶也不知道,腦袋裡一直是些貓貓鼠鼠的限制級畫面…………
  觀眾:-口-莫非是~莫非是~~催眠??
  雅雅:偶……偶有點頭暈~~
  觀眾:(大亂)快叫救護車啊!!
  雅雅!!你要記住那些畫面啊!!要寫出來!!
  展昭:(笑)打了個響指————雅雅鼻血停住~~~
  雅雅:為………………為蝦米??
  展昭:哼,叫你偷看!!看了不能白看!!
  觀眾+雅雅:…………沉默…………出現啦!!黑貓啊!!傳說中的怨念巫蠱黑貓啊!
  !!
  由於貓妖作怪,現場採訪暫到這裡。
  ps:主持人再次由於失血過多被送入醫院~~~
  又ps:第二天所有觀眾都長出了針眼………………
  又又ps:小白回家後就拒絕穿上衣………………
  又又又ps:雅雅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處於分掉的狀態中~~~
  混亂還在繼續~~~~
  以上!
  
06 誤導
  
  接下來的時間裡,趙楨向眾人詳細地介紹了有關詛咒圖案的大致特點和起源發展。
  年輕人麼,又都是各方面的翹楚,也許是某中血液裡流淌著的共同點,又或者是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緣分。展昭,白玉堂和趙楨越聊越投機,直談到包拯插不上話來,直談到相互開起了玩笑……彼此之間的生疏也隨著談話而徹底消除。
  最後,趙楨答應,明天到S.C.I.去協助調查,眾人才決定離去。
  來時,是四個人,但離去時卻只有三人——因為,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故。
  離開時,里斯本緊緊地咬住白馳的衣角,不放他走。
  如果說,拉著白馳的是一隻貓咪,那麼,眾人可以把它拽開。
  又如果說,拉著白馳的是一隻狗,那麼,眾人可以把它趕開。
  但是~~拉著白馳的是一隻成年非洲雄獅!!所以,包拯,白玉堂和展昭理智地決定把白馳留在趙楨家裡,讓他明早和趙楨一起去警局。
  管家送眾人出門,客廳裡只剩下了趙楨,白馳和里斯本~~
  氣氛尷尬到極點……
  「原來你叫白馳啊……」趙楨說,「到現在才知道。」
  小白馳白他一眼,「對啊,你那時一直叫我『喂』要不然就是『小東西』」。
  「咳咳~~」趙楨無奈地咳嗽了兩聲,尷尬地笑笑,心說,這小孩怎麼這麼記仇~~~
  白馳真想抽身就走,但是,里斯本又在他身上蹭啊蹭,一副很捨不得的樣子。而自己,也真的是很喜歡里斯本,想和它多呆一會兒……
  就當這兩人一獅大眼瞪小眼之際,管家進來說了一句話,「白少爺,今晚和少爺住一個房間吧。」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轉臉看管家。
  「……」管家笑,「里斯本一般都睡在少爺的房間裡……所以……」
  趙楨猛然覺得,這也許是個緩和自己和白馳之間關係的好機會,就走上一步,攬住白馳的肩膀,努力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說:「正好,我們很久沒見了,有很多話可以說……」
  白馳用兩根手指夾住趙楨的袖子,把他的手從自己肩頭提起來,像丟死蟑螂一樣丟開,然後嫌惡地撣撣肩膀上的灰塵……
  隨著他的動作,趙楨臉色鐵青,磨牙……死小孩~~~
  展昭和白玉堂今晚收穫頗豐,心滿意足地坐著包拯的車子回警局。三人原本還興致勃勃地聊著天,展昭慢慢就沒了聲響,包拯回頭一看,白玉堂笑著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見,展昭已經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白玉堂知道這幾天展昭很累,他似乎對這個案子很上心,也許是因為,凶手殺了一個無辜的小孩子,這很大程度地刺激了展昭。他和自己不同,展昭更確切地說只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而不是警察……要面對這樣血腥的殺戮,實在有些難為他。
  白玉堂幾乎是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有些寵溺地幫展昭整理著頭髮。包拯透過後視鏡,看到白玉堂眼中難以掩飾的愛憐,微微地吃驚……這兩個孩子……
  到了警局,白玉堂想把展昭抱到自己車上,直接送回家,讓他好好睡一覺,偏偏這時,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傳來了王朝的聲音:「頭兒,那個女人的情況不太妙!」
  「不太妙?」白玉堂不解,「怎麼回事?」
  「她大喊大叫的,說一定要回去,不然就會死人。」王朝答得有些急切。
  「死人?」白玉堂吃驚。
  「我們去看看吧。」不知何時醒了的展昭,揉著有些痠痛的脖子說。
  「我們馬上過來。」白玉堂掛掉電話,伸手揉展昭的脖頸,「你最近經常脖子疼嗎?」
  「嗯~~有些。」展昭動了動肩膀,白玉堂力道適中的按壓,使他舒適地輕輕嘆了口氣。
  隨後,兩人並肩向電梯走去。
  剛到拘留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吵鬧聲,王朝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走出來,「頭兒!」
  「她的資料查到了麼?」白玉堂問。
  「查過了。」王朝拿出一份文件說,「她叫孔麗萍,31歲,是本市一家外貿公司的出納,兩年前,他的丈夫因為車禍去世,她獨自帶著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生活。」
  白玉堂看著資料,「難怪她要說自己過得不好了。」
  「她說什麼不回去就會死人?」展昭問。
  「哦~~」王朝嘆了口氣,說,「她說她的寶寶一個人在家,如果明天一早她還沒回去,寶寶說不定會餓死或者凍死什麼的。」
  白玉堂微微皺眉,問展昭:「貓兒,要不然現在審她?」
  展昭想了想:「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王朝轉身進去,把孔麗萍帶到了訊問室,告訴她,只要配合調查,就可以盡快回家。
  孔麗萍立刻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訊問室裡等候。
  展昭和白玉堂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單面反光的玻璃前,觀察裡面的人。
  孔麗萍的樣子,看起來要比31歲老得多,相貌普通,皮膚粗糙,她的頭髮很長,有些散亂,沒有化妝。廉價的衣服,簡樸得有些落魄……
  展昭專注地觀察著她的舉動:閃爍的眼神、焦急的神色……右手不時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微微皺起了眉。
  白玉堂見展昭神色有異,就湊上去問:「貓兒,有什麼不妥?」
  展昭沉吟了一會兒,說:「她在說謊。」
  「說謊?」白玉堂問,「怎麼說?」
  「她很不安……」展昭注視著孔麗萍的舉動說:「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向左下方看……這表示她在思考,現在的情況,也許是她曾經設想過的。她很樸素但是並不邋遢……這表示她是個很有條理和自制能力的人,她的神色焦慮多過擔心,她現在並不在想她的孩子……」
  白玉堂聽著展昭的敘述,也專注地盯著孔麗萍看了一會兒,「貓兒,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被我們抓住的?」
  展昭摸摸下巴,笑著說:「也許……她有些什麼想告訴我們,但是卻不能直接報警。」
  「那麼……」白玉堂搓搓手,「我們怎麼辦?」
  對視了一眼——將計就計!!
  主意已定,兩人走進了訊問室。
  面對面坐下,沒等展昭白玉堂開口,孔麗萍就急切地說:「警察先生,可不可以長話短說,我……我的孩子還在家裡……他太小,只有一個人……」
  「這樣啊……」白玉堂沉吟了一會兒,「我們可以請社保人員先去替你照看一下。」
  「啊!不用不用!」孔麗萍一驚,連連擺手,「我兒子很怕生啊……他醒過來看不見我,就會哭……」
  兩人對視一眼。
  展昭挑眉——怎麼樣?
  白玉堂瞭然點點頭,孔麗萍被帶到警局已經有至少四個小時了!一個母親,在這種情況下拒絕社保人員去照看她的孩子……理由只有兩個,要麼她不愛自己的孩子;要麼,她心裡有數,她的孩子很安全。
  「那我們開始吧。」白玉堂點頭說,「長話短說,昨晚去幼兒園教室的也是你吧?」
  「是……」孔麗萍點頭,「是我。」
  「你去兇案現場幹什麼?」展昭問。
  「我……我去給死掉的人,燒些錢……」孔麗萍說。
  「你燒的不是紙錢而是符咒。」展昭笑著說,「像在做什麼法事……還是你覺得這個案子不是人做的?」
  孔麗萍微微地一抖,有些緊張地說:「是……是,我知道是鬼……」
  「誰的鬼魂?」白玉堂問,「徐佳麗的?」
  「你……你們怎麼知道?」孔麗萍驚慌地問。
  展昭一手支著下巴,嚴肅地問她:「徐佳麗到底怎麼死的?」
  「她……她是被人害死的……」孔麗萍說。
  「被誰?」
  「我……我不知道。」
  白玉堂拿出一份文件說:「你小時候和徐佳麗在一個舞蹈學校上過課,而徐佳麗就是死在學校更衣室裡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孔麗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佳麗……不是那個連環殺手殺的。」
  「那是誰殺的?」
  「我不知道……我們,我們進去時,她已經死了。」孔麗萍搖著頭說,「我們只是……只是偽造了那個現場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些驚奇地問孔麗萍,「那個魔法陣圖是你畫的?你們為什麼要幫真兇偽造現場?」
  「我……」孔麗萍似乎是有些混亂地揉著頭髮,「我們只是貪玩……而且,而且佳麗平時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想教訓教訓她……」
  白玉堂看展昭,意思是,這謊也扯得太明顯了吧?
  展昭點頭,示意他,將計就計!
  「所以你覺得這次是徐佳麗回來報仇?」
  「嗯……」孔麗萍說,「張真真……她當時就和我們在一起。」
  展昭拿出一張紙給她,「把當時和你一起偽造現場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下來。」
  孔麗萍有些顫抖地握著筆,寫下了一串名字。
  接過她遞來的紙,白玉堂點點頭,「你可以回去了。」
  「……什麼?」孔麗萍似乎有些不相信,疑惑地看著白玉堂。
  「你可以回去了,或者,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展昭問。
  「哦……沒……沒有了。」孔麗萍連忙站起來,向外走,走出幾步,又回來,有些猶豫地說,「警察先生……那個……徐佳麗有個妹妹,你們知道麼?」
  「妹妹?」白玉堂有些吃驚。
  「對的……佳麗和她妹妹是孤兒,後來被不同的人家收養……不過她倆感情很好。」
  「她妹妹叫什麼名字?」白玉堂問。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見過,只是聽她時常提起。」說完,孔麗萍就慌慌張張地走了。
  白玉堂看看展昭,「怎麼樣貓兒?她好像是特意告訴我們,當年徐佳麗的案子是怎麼回事。」
  「還有!」展昭笑,「提醒我們,徐佳麗有個妹妹。」
  白玉堂迅速地撥通了電話,「王朝,跟著孔麗萍!」
  「好的。」王朝掛掉電話,小心地尾隨孔麗萍而去。
  收起電話,白玉堂轉臉,就見展昭臉色蒼白……「貓兒,你怎麼了?」
  「嗯?沒……有點胃疼。」展昭笑笑說,「對了,孔麗萍寫的名字都是誰啊?很有可能成為下個受害者。」
  白玉堂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去趟醫院吧。」
  「又不是沒疼過~~大驚小怪的。」展昭伸手搶過白玉堂手上的紙,念道:「嗯~~張真真、沈靈、安慶瑤、李絮……」
  「什麼?!」白玉堂一愣,一把搶過展昭手上的紙看了起來。
  「怎麼了?」展昭好奇。
  「這個李絮……」白玉堂指著紙上的那個名字,「很有問題~~」
  
07 迷霧
  
  白玉堂發動汽車,準備載著展昭回公寓時,已經差不多是凌晨三點了,
  「嘿嘿~~」展昭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惹得身邊的白玉堂也跟著笑,「怎麼了,貓兒?那麼高興?」
  展昭轉臉看他:「我想到剛才白馳和趙楨小時候的事情。」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確蠻有趣的,想不到還有這麼段孽緣。」
  「那個趙楨,比你小時候還惡劣!」展昭忍著笑。
  「死貓,我小時候哪裡壞?!」白玉堂抗議。
  「你還不壞?你記不記得……」展昭邊笑邊回憶,「那次,你把隔壁的那兩兄弟扔進花壇的土堆裡,還澆上水,說讓他們快點長大。」
  「哈哈~~~」白玉堂也大笑了起來,「記得,記得,八歲時候的事情吧……那兩兄弟把你種的花苗都拔出來了,我才教訓他們的。」
  「中學教歷史的那個老師……」展昭說,「你把人家粘在廁所的坐便器上!」
  「噗~~~~」白玉堂笑得更厲害,「他後來是被連馬桶一起提起來,送進醫院的……」
  展昭笑得捂肚子:「他屁股上粘著馬桶……褲子又提不上,就這麼走出廁所,所有的人都看見了……」
  白玉堂點頭,「誰讓他冤枉你作弊來著,還讓你罰站……粘馬桶算便宜他的。」
  「後來他辦公室裡那顆神秘的自制催淚彈,是不是你放的?」展昭問,「這件事好像到現在,還是學校的未解之謎呢。」
  「呵呵……我還鎖了他的門,他跳窗戶,下面是臭水溝……」白玉堂一臉得意,「從這次之後,他再也不敢多看你一眼,跟避瘟神似的……哈哈……」
  「你還說你不夠壞?!」展昭瞪他,「你畢業的時候,那些老師巴不得放鞭炮慶祝一下,都說學校總算太平了~」
  「誰讓他們招惹你?!」白玉堂笑,脫口而出,「你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能碰!」
  ………………
  話出了口,才感覺有些尷尬……白玉堂搖著頭笑起來,「現在想想,小時候我就跟個蒼蠅拍似的,誰靠你近些,就狠狠拍!」
  展昭瞧著越來越近的公寓樓,突然有些認真地轉身說,「小白,我們先別回去吧。」
  ……?……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不回去?天就快亮了,你不睡會兒?」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海灘?」展昭興致勃勃地說,「我們去好不好?」
  「現在?」白玉堂問,「很遠哦!」
  「我想去……」展昭說,「我們唸書的時候經常去的。」
  「對啊,你一有心事就去堤上坐著,上那裡準能找到你。」白玉堂說,「你真的想去?」
  「嗯!」展昭點頭。
  白玉堂掉轉車頭,向S市的海灘駛去。
  這裡的海灘,並不是那種細沙滿地的沙灘,而是石灘。巨大的堤壩一側,佈滿了圓形的水泥柱,都是用來固定堤壩的,人也可以走上去。在那裡欣賞海景,看那海水拍打著淺灘的礁石,別有一番意境。
  把車停到路邊的高速公路上,白玉堂和展昭一起下了堤壩,爬上石柱,走向海岸。
  天和海交界的地方,已經泛起了微微的亮色,海風帶著鹹濕的味道,和清冷的空氣一起,灌進肺裡,瞬間覺得清爽沉靜……
  白玉堂從後面輕輕環住展昭,湊到他耳邊,「貓兒,你有心事?」
  「……你又知道……」展昭微微往後靠了靠,感受著白玉堂胸前的溫暖。
  「我不是說過麼,你是研究人的專家……我是研究你的專家。」邊說,邊親吻展昭的後頸和頭髮,「貓兒,告訴我,你在不安什麼?」
  「我……我可以感覺到……一種邪惡……」展昭向白玉堂靠了靠,「這次的案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樣……這個凶手……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邪惡、凶狠、不安定……」
  白玉堂收緊了手臂,將展昭摟得更緊,說:「是從孫倩那個現場感覺到的,是麼?」
  展昭回頭看他,「你也發現了麼?」
  搖搖頭,白玉堂笑著捏捏他的下巴:「我沒有你那種可以感受人心的力量……但是我可以感覺你的情緒變化……貓兒,你高興、傷心、害怕……所有的情緒我都可以感受到。」
  展昭輕輕搖頭:「我覺得……還會有人被害……也許還會是像孫倩那樣無辜的小孩子……可是,我們卻一點頭緒都沒……」
  白玉堂低頭,吻住展昭不停開合的雙唇,讓他漸漸地安靜下來。
  「貓兒,我有些東西想給你……你,不准笑。」白玉堂放開展昭,輕緩地說。
  「東西?」展昭不解地抬頭看他,「什麼?」
  白玉堂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絨制盒子,打開,裡面有兩枚銀色的指環……款式簡潔而雅緻……
  「你?」展昭有些驚訝地看他,隨即低頭笑了起來。
  「不准笑!」白玉堂難得地臉上有些燒,「我也知道有些傻,碰巧那天看見了,覺得不錯就買了……」
  說著,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枚戒指,給展昭,「我……我還買了鏈子……你要是不想戴在手上,可以掛在……」
  話還沒說完,展昭已經伸手把戒指接了過來,問:「兩枚是一樣的麼?」
  「嗯,一樣。」白玉堂點頭,卻見展昭拿起他的手,把那枚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中指上,又拿出另一枚,戴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白玉堂有些震愣地看著展昭的舉動,「貓兒……鏈子……」
  展昭接過鏈子,拿在手裡,問:「你覺得,我會介意別人知道我們……所以不願意戴這枚戒指,但你又想讓我隨身帶著……即使是掛在脖子上?」
  點頭,白玉堂注視著展昭,就見他笑著轉身,對著遠處一甩手,銀色的鏈子在空中劃出一個美妙的弧度,落進了海裡。
  「貓……呃……」白玉堂看著鏈子飛遠,正在吃驚,展昭已經伸手捧住了他的臉,湊上去,吻……
  深情一吻結束,展昭笑,揉著一臉驚喜交加的白玉堂的頭髮,說:「玉堂,你真可愛……」
  愣了好一會兒,白玉堂無力地笑:「貓兒,你戲弄我……」
  伸手把展昭拉過來,抱住,「貓兒,我們慢慢來,就像之前的每次一樣……先找到蛛絲馬跡,層層分析,抽絲剝繭,再凶惡的罪犯也會被我們揪出來!」
  展昭抬頭看他。
  白玉堂眼裡隱隱的,有光芒閃爍,「貓兒,我們是S.C.I.的中樞神經!你明白麼?」
  「嗯。」展昭點頭,「我們不能亂……要自信、冷靜。」
  「對……」白玉堂注視著展昭的眼睛,「特別是你,貓兒,你是我們所有人的依靠,相對的,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依靠……任何邪惡都不可能靠近你……特別是還有我這個蒼蠅拍在這裡。」
  展昭笑,點頭。
  白玉堂收攏雙臂,把展昭摟得更緊,說:「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任何邪惡,都不可能勝過你的正義,我會一直守著你。」
  展昭環住白玉堂的頸項,感受著他給自己的溫暖,力量,活躍的生命力……認真地點頭,「嗯!」
  幾縷陽光躍出地平線,先太陽一步,降臨到人間……海水的藍,和朝霞的紅,將天際暈染成有些奇幻的紫……晨際,彷彿是光線的合奏,混合的色彩就像交織的樂章,難以分辨~~我們只能感覺,或是悲傷,或是感動。
  但是,當太陽升起……光影就會分開,白天和黑夜,各有各的歸宿……亙古不變。
  兩人收拾心情,回家略作休息之後,以一種絕好的狀態,回到了S.C.I.。
  剛進辦公室,就聽到鼾聲如雷,一邊的徐慶指了指休息室沙發上躺著的王朝。
  看來王朝是忙了一宿,不知道他昨晚跟蹤孔麗萍有什麼收穫。
  雖然萬分不願,白玉堂還是輕輕搖醒了他。
  「嗯!……啊!頭兒!」分辨出眼前站的是白玉堂,王朝猛地蹦了起來:「我有發現!大發現!」
  再轉臉看四周,就見S.C.I.的眾人都含笑看著他,疑惑地撓撓頭,「幹嗎?」全然沒發現自己頭髮亂得像個雞窩,嘴角還有哈喇子~~~
  「去洗洗臉,開完會後回家睡一覺再來。」白玉堂簡潔地吩咐著。
  「啊……好!」王朝飛也似地衝了出去,沒半分鐘就回來了,「頭兒,孔麗萍昨晚和一個人見了面。」
  「什麼人?」
  「我昨晚跟她走到家門口,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她家樓下等著,她過去,和車裡的人耳語了幾句,就從那車子裡抱出了一個小嬰孩。」
  「嬰孩?」展昭疑惑,「她兒子?」
  王朝點頭說:「我看應該沒錯。」
  「車子裡什麼人?」白玉堂問。
  「我就看到一眼,是個男的,很眼熟……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還來過我們辦公室呢!」
  ……!……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昨天來過——「沈潛??」
  「對!」王朝點頭,「就是他!」
  白玉堂沉吟了半晌,「看來,他昨天來S.C.I.並不單單是衝著公孫的……」
  展昭點頭:「公孫可能只是個噱頭,他另有目的。」
  「還有那個李絮!」徐慶說,「我查過,她小時候的確在那個舞蹈學校上過課。
  「……是同一個人?!」白玉堂問。
  「應該沒錯。」徐慶遞上蒐集的資料,照片赫然就是李絮。
  ……
  「對了,白馳呢?」展昭突然問。
  「哦~~」蔣平說,「他今天一大早就和趙楨一起來了,趙楨說他一會兒有個演出……是沈氏集團的娛樂城開幕式。」
  「我偷偷告訴了小白馳昨晚沈潛的事情,然後他就跟著趙楨去了,說打聽一下情況。」王朝補充,「趙楨好像還蠻樂意帶著他一起去的,只是小傢伙今早一直板著臉……」
  白玉堂和展昭只有苦笑,趙楨這樣的情況,想得到原諒可不容易……
  「他一個人去的?」展昭問。
  「沒,馬漢跟著去了。」徐慶說。
  白玉堂點頭,分派了眾人行動後,就和展昭一起出了警局,兩人決定先去齊樂她們的公寓找李絮。
  車剛開出沒多久,白玉堂的手機上,就來了一條短信。
  發件人顯示是未知。
  打開,就見四個字——「救命齊樂」
  展昭皺起了眉,「玉堂……」
  「瞭解!」白玉堂拉過安全帶繫上,一腳踩下了油門。
  
08 綁架
  
  齊樂一條「救命」的短信,著實嚇掉了白玉堂和展昭的半條命——李絮如果是當年的知情人,那麼她很有可能成為像張真真一樣的被殺對象……而齊樂偏偏還和她住在一起,極有可能被牽連。
  白玉堂一腳油門就踩到了200,飛也似地趕往齊樂的住處。
  到了公寓門口,快速地下車,進樓,沒有什麼異樣。慶幸自己那天送她們回來時,好像聽陳瑜說起過,她們住頂樓什麼的,快速沖上樓梯。
  這是一座老式的公寓,房子很舊,只有五層。白玉堂和展昭邊跑邊掏出槍。
  剛到五樓,就一皺眉——血腥味……
  503室的大門敞開著,裡面傳來極微弱的呻吟聲。
  兩人迅速地衝了進去,就見陳瑜倒在血泊裡,她蜷縮著身體,小腹上一個刀口,還在往外冒血。
  「陳瑜……」展昭倒吸一口氣,連忙上前把她翻過來,伸手按住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
  白玉堂拿出手機叫了S.C.I.的人和救護車。
  「樂樂……」陳瑜突然抓住展昭的手,用微弱聲音說,「那人,要殺……李姐……樂樂帶著她……逃……他追去了……」
  展昭連忙抬頭看白玉堂,「玉堂!」
  白玉堂轉身就衝出了門。
  「快救……救……」陳瑜的意識似乎是在漸漸模糊。
  展昭見她臉色越來越白,似乎是要睡過去:「陳瑜,堅持住!別睡!」
  「嗯……」陳瑜點頭,努力地睜著越來越重的眼皮。
  很快,門口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趙虎等帶著醫務人員趕了過來,把陳瑜抬上擔架後,直衝下樓,王朝跟去了醫院。
  「齊樂和李絮還沒找到!」展昭說:「大家分頭去找,注意可以隱藏的地方,她們可能是躲起來了。」
  「是~~」眾人紛紛散去。
  展昭站在樓前環視著,儘量地模擬齊樂當時的心態……齊樂小姑娘很聰明,那麼,應該是往人多的地方跑的。
  左側是一條類似於小吃街一樣的步行街,白天人不是很多,不過也比其他兩邊的大道要熱鬧一些——展昭迅速走向步行街。
  陳瑜說她帶著李絮跑……那麼說李絮的行動應該不是很方便——就近的拐角有兩個……齊樂是左撇子,如果是搭著個人,應該是往右轉比較方便——走進右邊的小巷。
  那是一條有些髒的小巷子,兩邊堆滿了垃圾、廢棄的紙箱、垃圾桶、破塑料布……
  她發短信,而不敢打電話,說明躲在某個很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展昭的視線落在了一處塑料布掩蓋的紙箱上,細看,似乎還在微微地抖動……
  「齊樂?……齊樂,我是展昭!」慢慢走向塑料布。
  「齊樂……」
  塑料布掀開了一個角,齊樂探出頭來,戰戰兢兢地抬頭,見是展昭,張著嘴,顫抖地叫了一聲:「展警官……」
  展昭幫她掀開塑料布,就見齊樂身邊躺著李絮,似乎是暈過去了,上前摸了摸她的脈搏,鬆了口氣。
  伸手把她從骯髒的垃圾堆里拉了出來,「沒事了……別怕……「
  「嗯……」齊樂點頭,剛想說話,突然驚恐地看著巷口,「啊!」
  展昭猛地轉頭,見從巷口處快速地衝來了一個人,黑色的套頭衫,手上是帶血的刀。
  伸手掏槍,那人已經衝到了不到十步遠的地方,展昭下意識地將齊樂護在身後。
  這時,旁邊的矮房子上,猛地撲下了一個白影——是白玉堂。
  那人被白玉堂一把撲倒在地,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白玉堂就伸手拽住他衣領,一把將他甩到了牆上,「啊……」
  劇烈的撞擊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白玉堂按住他,提住後衣領,把套頭衫的帽子拉了下來。按著他轉過身,對著齊樂問:「是不是他?」
  「是他!」齊樂點頭,指著那人,「就是他!」
  白玉堂拿出手銬,把那人雙手背到身後,銬上。
  「頭兒!」遠處,趙虎等人也都衝了過來。
  白玉堂把人交給他們:「帶回去!」
  徐慶和張龍過來,架起昏迷的李絮,往警車走去。
  「小瑜怎麼樣了?!」齊樂緊張地拉著展昭問。
  「她傷得很重,已經送去醫院了。」展昭說。
  齊樂忍者眼淚,憤恨地看趙虎押著的人,走上去,抬腳對著那人的襠下,就狠狠踢了一腳。
  「呀啊~~~」那人疼得一聲慘叫跪到了地上,蜷縮起身子。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齜牙……這下,這小子下半輩子估計不能人道了……這丫頭太狠了。
  似乎是解氣了一些的齊樂,回頭看展昭和白玉堂:「謝謝你們,我想去小瑜那裡。」
  兩人看著齊樂的樣子,心中不免難過,上次告訴他齊磊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想哭,又拚命地忍著。
  「趙虎,你陪齊樂去,看著她,我和貓兒帶這小子回去審!」白玉堂接過趙虎手上的人。
  「好的。」趙虎點頭,帶著齊樂趕去了醫院。
  白玉堂推了那人一把,「叫什麼?」邊往警車的方向走。
  「……衛永……」那人答得異常坦然平和。
  ……?!……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驚訝地對視了一眼,「你為什麼要殺李絮?!」
  衛永雙眼無神,淡淡地說:「因為她該死!」
  ……………………
  沈氏集團的娛樂城,名叫歡樂世界,整個建築看起來就像是一艘豪華客輪,經營的性質,美其名曰是娛樂城,有大型的會場和酒店住宿,但最重要的,實際上是中間的賭場。
  趙楨帶著白馳和馬漢一起來到了那艘「船」上,賭場的規模不下於拉斯維加斯的正規賭場……馬漢皺皺眉,心說這個沈潛怎麼就沒被商業罪案科的給盯上,盡掙黑心錢?
  白馳很少見這種場面,微微有些緊張,趙楨倒是一臉的坦然。
  「馳馳~~」就聽兩個分貝和音色都一模一樣的聲音傳來,丁家的雙胞胎已經出現在了白馳的身邊,一左一右地摟住他的肩膀。
  「啊~~丁大哥,丁二哥。」白馳乖乖叫人。
  「乖~~~」大丁小丁摟緊他蹭啊蹭,「你也來玩呀,這裡未成年人不准進的哦~~
  「我……成年了!」說著,左右看了看,小聲對雙胞胎說,「你們不要跟我搗亂哦……我,有任務。」
  「哦~~」雙胞胎立刻來了精神,「是那個姓沈的臭蟲麼??他作姦犯科?」
  「噓~~」白馳瞪他倆,「怎麼是你們來……大哥呢?」
  「老大一聽這臭蟲的名字就倒胃口,請柬收到了連看都沒看,就打發我倆來了~~」大丁擺了擺手指。
  「就是,再說,他有更重要的任務!」小丁說得有些神秘,「要照顧大嫂~~」
  「大嫂??」白馳一臉驚訝,「大哥結婚了麼?我沒有聽說過啊……」
  「嘿嘿~~」雙胞胎笑得神秘。
  「這個先不說!」兩人成功地將白馳拐到賭桌前,「馳馳,你要不要玩?」
  「我不會……」白馳剛想拒絕,就聽兆惠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想查沈潛的話,最好就是先引起他的注意……今天他開張,你就贏他個傾家蕩產,這種敗類,錢越少,為惡也越少!」
  「真的?」白馳點點頭,「那我明白了~~」
  走到了大轉盤前,白馳開始開動他那個全能的小腦袋………快速計算。
   趙楨目瞪口呆地看著白馳準確地押中第七把轉盤,一個鐘頭……一個鐘頭裡小傢伙贏了一百萬~~~當然第一把的一萬賭注是丁家雙胞胎給的,也就是說,白馳是 在給雙胞胎贏錢——但趙楨還是被震懾了,他從小就覺得白馳是個腦袋不太好使的人,直到剛才還是。但是現在,趙楨肯定……這腦袋不是人類該有的~~另一個問 題蹦了出來——他為什麼要去做警察?他應該去造原子彈比較合適吧~~
  不太習慣這種喧鬧,馬漢走出了賭場,室外的新鮮空氣讓他好受了很多……真不明白,怎麼那麼多人寧可捨棄這清新的室外,選擇呆在那種混濁吵鬧的空間裡。
  這個高級賭場似乎隨處都是人,馬漢一直走到了停車場裡,才感覺到安靜。
  坐到停車場邊緣的高台上,拿出煙點上。
  這個停車場是立體旋轉式的,這裡是頂層,坐在這裡向外望,視野很好。
  陳佳怡走下車,抬眼,就看到了遠處高台上,抽著煙的馬漢。
  以一種純女性的角度來看,這個男人很有吸引力,陳佳怡索性緩步向他走了過去,邊走邊仔細地觀察著。黑色的短皮衣,黑色的牛仔褲,極短的碎髮,身材因該是精幹型的,不是很強壯,輪廓比較深,卻不至於突兀……靜靜地坐在那裡,嘴裡叼著煙。
  陳佳怡很遺憾沒有把相機帶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如果站在人堆裡,你很難發現他,但是,當他一個人時,卻很容易讓人記住……
  品評著走到馬漢的身邊,「有火麼?」拿出煙,陳佳怡問。
  馬漢其實早就發現有人在看他了,但他實在不是很願意理會,轉臉,看到拿著煙的陳佳怡,馬漢心裡微微吃驚……這個人他認識。以前看到過她的資料,方靜是她的經濟人,陳佳怡是白錦堂公司的簽約演員,現在好像還蠻有名的。
  拿出打火機遞給她,繼續轉回頭看風景。
  陳佳怡點燃煙,笑:「我沒風景好看麼?」
  「……?……」馬漢皺皺眉,有些不解地看她,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
  陳佳怡很滿意他的反應,皺眉的樣子很性感。
  「我叫陳佳怡。」自報姓名,「你呢?」
  馬漢頭疼,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地待一會兒,等晚上還要在開幕儀式上盯著沈潛~~
  「你是啞巴啊?」陳佳怡笑問,「美女主動跟你打招呼,你還不理不睬,太酷了吧?」
  馬漢從高台上下來,伸手抽回陳佳怡手上的打火機,四周看看,問:「哪兒有美女?」說完,笑笑,轉身往回走。
  ……!……
  陳佳怡出道那麼久可能也沒被人這麼無視過,竟然還敢說她不是美女?!
  「喂!你站住!」正想追,就聽一陣急促的汽車剎車聲,隨即,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兩人轉臉望去,就見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停在了路中間,兩個戴黑色頭套的男人,正把一個尖叫著的女人拖向車裡。
  「你們要干嗎?快放開她!」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倒在地上,臉上有血,顯然剛才是挨了幾下拳頭。
  陳佳怡還沒叫出聲來,馬漢已經衝了過去。
  他並沒有直接去救那女子,而是衝到面包車前,抬肘對著司機狠狠一個肘擊,伸手拔掉了車鑰匙。
  輕輕巧巧地把鑰匙拋下了樓,對那兩個戴頭套的人笑:「你們準備抬著她走?」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那兩人搞得有些暈,茫然地站在原地。馬漢雙手插兜往回走,輕描淡寫地說:「放人吧,保安最多一分鐘就會到,現在跑還來得及。」
  幾人放下手中的女子,轉身就跑。
  那個坐在地上的男人連忙跑上前,扶起顯然是受驚過度的女人,「沈靈,你沒事吧?」
  馬漢往回走的腳步停住——沈靈?
  專注地想著這個名字,冷不防身邊的陳佳怡走上來,抬手抓住馬漢的衣領,湊上去就在他腮幫子上親了一口:「天啊……你太帥了!」
  
09 猜測
  
  「你叫什麼?快說!」陳佳怡狠狠地親了馬漢一口後,拽住他衣領不放手,非要他告訴自己名字。
  再看馬漢,他大概這輩子都沒那麼狼狽過,驚駭地看著身邊一臉興奮的小女子~~現在的女人怎麼這樣??
  「你那什麼表情?!」陳佳怡有些凶悍地抓著馬漢的衣領搖了兩下,「跟我佔了你便宜似的?!」
  兩人正在原地僵持,就聽身後那個剛才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喂!」
  馬漢和陳佳怡回頭,就見沈靈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披著那男人的西裝,一臉的余驚未消。那男的倒是完全不同於剛才的窩囊樣,一臉的怒意。
  「你!」那人指了指馬漢,質問,「剛才幹嗎放他們走?!」
  馬漢微微一愣,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是個極度不喜歡說話的人,更不會和人爭吵,無視那男的,決定還是回室內去,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出來。
  「站住!」見馬漢不語,那人倒是不依不饒起來,走上幾步,「你該不會和剛才那些人是一夥兒的吧?」
   馬漢不喜歡說話,不代表他的脾氣好!話說回來,整個S.C.I.裡,除了展昭之外,沒有一個是脾氣好的,基本都屬於攻擊型的肉食類動物~~不過還是那句 話,S.C.I.是全警局抽調精英組成的團隊,裡面沒有不長腦子的人,馬漢明白待會兒還有任務,在這裡和人發生糾紛可能會引起麻煩,更何況那人身邊還有個 沈靈。
  但是,馬漢能忍,他身邊的陳佳怡不能忍,她冷笑著說:「你真行啊,剛才坐地上嚇得發抖,現在沒事兒了,就在這裡學惡狗咬人?!——孬~種~」
  「你說什麼?!」那人走上幾步。
  陳佳怡趕緊躲到馬漢身後,探出頭來繼續說,「你看你那個樣子,面無四兩肉,怎麼著?現在還腿軟呢吧?剛才是不是嚇壞啦?膽~小~鬼~」
  「你~~」那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陳佳怡拍了馬漢一下說,「悶葫蘆!別客氣!揍他!」
  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陳佳怡,馬漢突然覺得她有些像馬欣,好像年紀也差不多,無奈搖搖頭,「走吧。」
  陳佳怡見馬漢臉上似乎是有了些笑意,心滿意足地想跟著他往回走……
  「別走!把名字留下!我們要調查!」那男的又跑上了幾步,氣勢洶洶。
  馬漢停下腳步,臉上沒什麼表情,回頭向他走過去~~腳步不快也不慢,一直走。
  見馬漢走到近前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說:「你……你想幹嗎……「
  馬漢站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淡淡笑:「你看看這四周,有攝像頭麼?」
  …………男人一驚。
  「呵~~」馬漢笑了笑看看沈靈,「特意上這兒來綁架你,應該事先就知道沒有攝像頭吧,一嚇唬就跑了,這綁匪也太缺心眼了~~還有車子裡那個,暈得太久了……」說完,拍拍那男人的肩膀,「不知道是誰在做戲……」
  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愣住,只見那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其精彩,身邊的沈靈似乎是猛地醒悟了過來,驚異地轉臉看那男子。
  馬漢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就聽身後一聲響亮的耳光,沈靈指著那男的破口大罵:「孔誠,你特意演戲來騙我?你去死吧!」
  「沈靈,沈靈你聽我解釋……」
  ………………
  陳佳怡看得有趣,追上馬漢:「我明白了,那個男的是特意找了人來演戲,想和那女的一起被綁架,只是戲還沒演完,就被你破壞了……你怎麼會發現的?好神奇!」
  馬漢走到賭場門前,「你能不能裝成不認識我?「
  陳佳怡一愣,隨即點頭:「好的。」
  「謝了。」馬漢拉開大門,快速走了進去。
  陳佳怡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名字來~~~
  另一邊,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S.C.I.的辦公室。
  「蔣平,你查一查這個衛永是不是就是當年的那個警察衛永。」白玉堂說。
  「好的。」蔣平快速地從電腦裡調出了以前的人事檔案。
  「貓兒,看什麼呢?」白玉堂見展昭盯著一份文件皺著眉發呆,有些好奇地湊上前問。
  「孔麗萍那天給了我們幾個名字,這是她們的檔案……有些古怪。」展昭說。
  「哪裡怪?」
  「你看!」展昭邊翻著文件邊說,「這幾個人,孔麗萍,今年31歲,那麼十年前就是21歲,張真真、安慶瑤和李絮都是28歲,那麼十年前就是18歲,最小的沈靈今年也是27歲,也就是說當年已經17歲了,但是徐佳麗死的時候只有13歲!」
  白玉堂仔細地看著那些資料,也一臉疑惑:「是啊,一般二十來歲的人,會跟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有什麼過結?而且……年齡差異這麼大,為什麼會在一起學跳舞?」
  「可惜這所學校在那個案件發生之後就關閉了。」展昭翻完資料,一臉的鬱悶,「不然還能找人問問。」
  「呵~~」一邊的蔣平突然笑了一聲。
  白玉堂和展昭轉頭看他。
  「笑什麼呢?」白玉堂不解。
  「哦~~頭兒,你知道那個衛永當年是因為什麼被開除的麼?」蔣平看著資料。
  「因為什麼?」兩人湊上前。
  「看!」蔣平點開衛永的資料,說:「故意破壞現場。」
  「破壞現場?」展昭皺眉,「怎麼回事?」
  就見衛永的離職原因裡寫著:「不遵守警務人員的基本規範,故意破壞兇案現場。」
  「能不能查到是哪個案子?」白玉堂問。
  「……啊,就是徐佳麗的案子,看,這兒寫著呢!」蔣平點出資料,「他把那張魔法陣圖給改了。」
  「他改成什麼樣子了?」展昭急切地問,「有沒有照片?」
  「沒有照片,我們看到的都是先取證的。」蔣平搜索了一通,未果。
  「貓兒。」白玉堂回憶了一下說:「那天我去問樓下的文叔,講到衛永的時候,他臉上變顏變色的,好像在隱瞞什麼。
  還有,那天李絮也在,她喝醉了,說什麼好男人,殺人償命之類。」
  「先審衛永,再找李絮!」展昭合上資料。
  「跟我想的一樣!」兩人正想往外走,蔣平桌上的電話響,接起來一聽,驚得叫了起來:「頭兒,孔麗萍死了!」
  「什麼?!」白玉堂和展昭有些發懵。
  「不是讓刑警組的人盯著她麼?怎麼會死?!」白玉堂滿臉怒氣。
  「她是……自殺的。」蔣平說。
  …………
  十五分鐘後,白玉堂和展昭趕到了孔麗萍家門口,就見艾虎和幾個重案組的警員都在現場外徘徊著,許久不見的公孫正抱著手臂站在門外,也不進去。
  「公孫?」白玉堂和展昭一臉驚訝地看他,「你怎麼來了?」
  公孫皺皺眉,冷笑。「怎麼?你白隊長什麼時候把我開除了?」
  「……沒,你不是請假麼?」白玉堂趕緊陪笑,和展昭對視一眼——好大的殺氣~~
  轉開臉,公孫一臉的不爽,「我收到短信說這裡有兇案,就來了,鑑證科的人不知道我請假。」心裡卻把那個該死的白錦堂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又做了一夜~~禽獸!
  「怎麼不進去?」白玉堂看眾人。
  公孫搖頭,「大家都不敢進去。」說完,輕輕推開了虛掩的門。
  白玉堂起先聽了都覺得新鮮,什麼叫不敢進去,裡面有鬼不成?那麼多警察。
  等門被推開,兩人往裡一看……愣住。
  就見房間裡的吊扇上,掛著孔麗萍的屍體,她的脖頸處一道長長的刀口,鮮血撒了一地,環顧四周,天花板上、牆壁、地面……畫滿了魔法陣圖……景象詭異至極。
  白玉堂明白了,眾人不敢進去,是怕破壞現場。
  公孫說:「我讓他們先別進去的,這場面,小展先看一下比較好。」
  展昭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問公孫:「你覺得她是自殺?」
  公孫點點頭,「你覺得呢?」
  「自殺。」展昭簡短地回答,「不過,應該是無意識的。」
  艾虎湊上來,紅著臉「隊長,我的人沒盯緊,辦事不力,出了那麼大岔子。」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問:「是誰一直盯著她的?」
  「是我們。」兩個看起來相當幹練的警察走了上來,「我們一步都沒離開過,就這麼盯著,她絕對沒有出來過,也沒人進過她家,後來見她沒出門上班,覺得不對,敲門沒人應,撞開就看見這個樣子了,邪門~~」
  白玉堂點頭,問展昭:「貓兒,你剛才說她是無意識自殺?」
  展昭點頭,「你覺得這個房間裡有什麼不對勁?」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沒腳印。」
  「對!」展昭點頭說:「這些圖看來很亂,但是細看卻很有規則,是由四周往裡面收攏的螺旋形。」
  「終點就是死者身下的一灘血……如果是有人畫了圖,再偽裝成上吊的樣子,沒有理由不留下腳印。」白玉堂接著說,「警員也說沒人出來過。」
  「你們看她的手!」公孫指著孔麗萍的手。
  眾人抬頭細看她的手和手臂,滿是傷口,已經被血染紅了——自殘?
  「她應該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血畫的圖,而頭頂上的那些,則像是很久以前畫的,都幹了。鮮豔度也不一樣。」公孫嘆了口氣,「這不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感官催眠。」展昭突然道。
  「什麼?」眾人不解看他。
  公孫問,「就類似於催眠麻醉?」
  「沒錯!」展昭點頭,「在醫學領域的確有人曾用過這樣的招數。」
  「催眠麻醉?」白玉堂不解。
  「有些人對麻醉類藥物是免疫的,也就是說,要很大的計量才能產生麻醉效果,或者有的根本麻醉不了。要知道,麻醉劑用多了對身體是有害的,所以,曾經有一個案例是讓催眠大師將人的感官催眠,讓患者暫時失去痛覺,進行完手術後,再把人叫醒。」展昭耐心解釋。
  「……」眾人靜靜聽完,白玉堂來了一句,「那個不是特異功能??」其他眾警員一齊點頭啊點頭。
  公孫和展昭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像是在說——你們這群沒見識的~~~
  「等一下~~」白玉堂擺了擺手,說:「你們的意思是,孔麗萍她先用自己的血把房間畫滿了魔法圖,再把自己吊死,還不忘給自己的脖子上來一刀?」說完看看展昭,「誰能讓一個人這麼殘忍地對自己?」
  展昭轉臉盯著他,緩慢地說:「她~自~己~」
  ……?……
  鑑證科的同事拍完了照,展昭和白玉堂走進房門,環視四周,在房間中央看到感覺,更加震撼!
  公孫叫人取下孔麗萍的屍體,簡單地進行了屍檢,「人是早上剛死的,不超過三個鐘頭……凶器是一把裁紙刀的刀片,落在地上的大灘血液裡,剛才沒注意到。」公孫站起來,簡介地說:「身上傷太多了,有新有舊……具體情況,我帶回去屍檢完後給你報告。」
  「公孫。」展昭突然叫住轉身要離開的公孫,「你在驗屍的時候,能不能幫我統計一下,死者身上不同時期的傷痕數量?」
  公孫微微一愣,點點頭,「好的。」
  「貓兒,你又有什麼鬼主意?」白玉堂伸手摟過展昭的肩膀,「說!」
  展昭拍他手,「爪子拿開!」
  有些訕訕地收回手,看到展昭左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白玉堂心里美滋滋。
  「呃~~~~」展昭也注意到了戒指,猛地輕呼了一聲,白玉堂也是一愣,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孔麗萍的孩子哪兒去了?
  迅速地各個房間搜尋了一遍——沒有!
  「噓!!」白玉堂突然對眾人說,「都別出聲!」
  其他的警員都安靜了下來……現場變得寂靜一片……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聲音……像是小貓在叫。
  白玉堂和展昭循著聲音走過去……到了陽台。
  孔麗萍家是老式的居民住宅,有一個三平米左右的陽台……陽台上放著一個洗衣機……洗衣機的蓋子被一塊毛巾隔著,沒有合上——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走上前,打開洗衣機的蓋子,白玉堂伸手進去,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小嬰孩……差不多一歲左右……
  那孩子似乎是剛剛醒,好奇地看著抱他起來的白玉堂,小手伸啊伸,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兩隻腳也踢啊踢,皺著眉頭。
  白玉堂雙手抱著他,一動也不敢動,問展昭:「貓兒,怎麼辦?」
  展昭搖頭:「小白,你怎麼這麼抱孩子,看著像是在擲界外球!」
  「死貓!你別開玩笑……他好軟啊,會不會被我捏死~~」白玉堂的手心開始出汗,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
  「他好像很不舒服啊!」展昭也有些慌了,「你用小點力!」
  「我沒用力啊!」
  「笨老鼠!連孩子都不會抱?」
  「那你來!」
  「我不會。」
  「那憑什麼我就一定要會?!」
  「你會做家務!還有你也是哺乳類!」
  …………
  正在爭吵,那個嬰孩突然癟癟嘴,仰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
  「他哭啦!」展昭怒瞪白玉堂,「快想辦法!」
  「死貓!」白玉堂回頭看眾人,「有女的沒有?」
  艾虎等一干刑警彼此望了幾眼,搖頭。
  孩子開始越哭越大聲。
  「小白!你是不是弄疼他啦?」展昭退後一步,指著小孩問。
  「沒有吧?」白玉堂頭上開始冒汗,「我沒用多大力氣啊~~誰想想辦法!」
  「隊長!我找到一個搖籃!」艾虎從房間裡提出了一個精巧的搖籃。
  「快拿過來!」白玉堂如釋重負,連忙把孩子放進了籃子裡。
  孩子躺到搖籃裡,搖籃兩下,就不哭了,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著什麼。
  白玉堂擦了把汗,鬆口氣。
  展昭第一次看到白玉堂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覺得好笑。
  「孔麗萍幹嗎把孩子放在洗衣機裡?」白玉堂不解,伸手小心地逗逗那個小孩,小孩伸手抓住他的手指。
  「也許……」展昭看著房間裡四周的圖案:「她怕什麼會傷到這個孩子吧。」
  「貓兒,你剛才讓公孫給你統計死者身上,不同時期的傷痕數量,什麼意思?」
  「你數數,天花板上,圖案有幾個?」展昭指頭頂。
  「……」白玉堂數了一下,「十三個。」
  「地板和牆壁呢?」白玉堂又數了一下,驚奇地發現,「都是十三個?!」
  展昭點頭,「你還記不記得孔麗萍去張真真和孫倩的兇案現場燒了一些紙符?」
  白玉堂點頭,「你是說,這是某種……法事,儀式什麼的?」
  「孔麗萍的樣子,有些恍惚。」展昭說,「她可能被催眠了。」
  「催眠?」白玉堂不解。
  「你想。」展昭摸摸下巴,「孔麗萍她們當年顯然是隱瞞了什麼,而且還很虧心……那個魔法陣圖應該是她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而且她似乎日子過得也很不順心,——那麼像這種類型的女人,很有可能會去幹什麼,尋求幫助呢……」
  「算命!」白玉堂猛地反應過來,隨即又說,「你是說算命的人給她催眠了?」
  展昭說,「催眠是無意識的,如果你是孔麗萍,哪天醒來過來時,發現自己家的天花板上畫滿了這些熟悉的魔法陣圖,你會覺得怎樣?」
  白玉堂笑。「如果當年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肯定會被嚇死。」
  「然後不久又聽到張真真死了。」展昭一步步引導。
  「覺得下一個會輪到自己。」白玉堂接,「然後孫倩又死了,她認為下一個會輪到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把孩子藏起來。」
  展昭拽他袖子:「小白,你真聰明!」
  白玉堂也拽他袖子:「貓兒,你誇我聰明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白』?!」
  「不過這只是猜想……」展昭說,「有些大膽。」
  白玉堂吩咐艾虎等人幫助徹底搜查孔麗萍的家,並且去她的公司調查,特別問一下她的同事和朋友,有沒有聽她提起過算命之類的事情。
  「對了。」白玉堂突然說,「反正是猜,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展昭看他,笑,「你是不是覺得,衛永的行為,可能也跟那個『算命的』有關?」
  白玉堂笑,見左右無人,湊上去在展昭耳邊說:「貓兒,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聖誕節要記得送給我哦~~」
  展昭臉刷的就紅了,抬腳狠狠踩了白玉堂一腳,咬牙:「死老鼠!」
  「咳咳~」白玉堂佯裝咳嗽一聲,說:「回去後,我們也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審衛永。」
  展昭轉了轉眼珠,說:「我想,我們今天先不回去,去另外一個地方。」
  白玉堂湊到他耳邊說,「現在輪到我猜了,是不是去沈潛的那個,娛樂城開幕活動?畢竟他昨晚是最後一個見過孔麗萍的人!」
  「哼!」展昭挑眉,「蛔蟲!」
  白玉堂一聽,樂了,笑得別有深意,壓低聲音說,「你肚子裡的?什麼時候鑽進去的?」
  「閉嘴!」展昭紅著臉抬腳就踹,「死老鼠,噁心死了!!」
  「走吧。」白玉堂拿出車鑰匙拉了展昭就走,卻聽艾虎叫,「頭兒!你們把孩子帶走啊!」
  「哈?!」展昭和白玉堂張大了嘴。
  艾虎屁顛屁顛地把搖籃提了過來,塞到白玉堂手上,說:「等現場封鎖後,就沒人帶他了,你們帶回去吧,他也算目擊證人,按程序是歸你們的。」
  白玉堂苦著臉接過孩子,和展昭一起下樓上了車。
  「艾虎這小子,長進了啊!」白玉堂磨牙,「還知道走程序!」
  把搖籃放在腿上,展昭笑呵呵,「還不是你帶出來的,你白少爺手下哪有肯吃虧的?」
  「他怎麼不哭了?」白玉堂發動車子,好奇地瞥了一眼小孩。
  展昭伸手輕輕戳了小孩的肚子一下,引得那他「咯咯」笑了起來。
  「真好玩!是軟的。」展昭又戳了幾下,最後一下估計戳疼了,那小孩抿抿嘴,又「哇」一聲哭了起來。
  「玉堂!哭了!哭了怎麼辦?」剛才還玩得興起的展昭立刻慌了手腳。
  「玉堂沒哭!」白玉堂幸災樂禍。
  「怎麼濕了……」展昭摸摸搖籃下面……「呀!尿了!」說完,一把把搖籃拿開。
  「貓兒!淋車上了!」白玉堂驚!
  「我褲子上都是,你還有空關心車?!」展昭苦著臉哼哼。
  「褲子濕了?脫下來!」
  「好!………………你去死!」抬手就把搖籃推過去。
  「喂~~貓兒!我開車……拿開,衣服上都是了……」
  「有難同當!」
  ……………………
  回S.C.I.的路上,繼續S型前進~~~
  
番外 100問錦策下
  
  被訪問嘉賓:白錦堂公孫策
  訪問主持人:耳雅
  主持人有話說:那個,由於下面的採訪內容極富刺激性,所以,請眾親們在觀看前,確保做好以下幾項準備工作:
  請確保你已經滿18歲
  請卻保你的身邊沒有人
  請確保你手邊有10卷以上的手紙
  請確保你沒有貧血
  請確保你離醫院很近
  請確保你近期不會坐地鐵~~~~~
  耳雅:請問您是攻方,還是受方?(某雅興奮啊興奮,指~~「那個誰誰誰啊,紙巾遞給偶,對!要大包的!偶今天跟他們拼啦!哈哈)
  大白:(得意地笑)攻
  公孫:……不語
  耳雅:那個,偶先來交代一下這次接受採訪的規則:不許跳題,不許裝聾作啞,不許裝瘋賣傻,不許咳嗽,不許~~~
  觀眾:閉嘴!雅雅!!誰要聽你說?!(期待地望公孫):請正面回答問題。
  公孫:(咬牙):他都說了自己是攻了,你們還想聽什麼?!兩個都是攻還做p啊?!
  觀眾+雅雅:哇~~好~可~愛~呀~
  耳雅:為什麼如此決定呢?
  大白:(更加得意)實力!
  公孫:(良久盯著雅雅)那好像要問你吧~~~
  雅雅:(伸手護住脖子)公孫,你幹嗎盯著人家的脖子看?還有,接受採訪不准帶危險物品的!手術刀收起來!
  公孫:呵呵~~我沒看你脖子,我看的是你的頸動脈。
  雅雅:><………………下一題,下一題~~
  觀眾:雅雅!你真沒用,偶們要聽正面回答!!
  耳雅:您對現在的狀況滿意嗎?
  大白:一般~~
  雅雅:蝦米?那個,莫非乃~~
  大白:(冷眼)他不夠主動。
  (台下響起一片抽紙巾聲)
  雅雅:(紙巾握在手裡)請具體描述一下何為不主動!
  公孫:(怒)閉嘴!不准……啊……(被大白摟住,抱起來放到腿上……)
  雅雅:呀啊~~~~讓偶先尖叫三分鐘~~~
  大白:(制住掙扎的公孫)就比如說這樣的時候,他就沒有不掙扎的。(手開始亂摸)
  觀眾+雅雅:呀~~~上演限制級啦~~這還是剛開場啊!!好刺激!!
  雅雅:(拚命用紙巾堵鼻子):喂!門口那個誰誰誰啊,打電話叫醫院送兩噸血過來!!公孫,快回答問題。
  公孫:(掙紮下來,被吃豆腐無數):你給我去死!飛刀閃啊閃~~~
  觀眾+雅雅:呀~~~
  耳雅:初次H的地點是?
  大白:公路邊~~我的車上~~
  公孫:…………禽獸~~
  大白:(伸手摟住)寶貝,我知道我那次不夠溫柔,接下來我會溫柔100倍地做回來的!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車裡……
  公孫:~~/////>  大白:策策~~~啾~~
  觀眾:雅雅,你幹嗎不說話?
  雅雅:(轉頭,血流如注)哈??
  觀眾:呀!!!飛流直下三千尺啦!!這才第幾題啊~~~
  耳雅:當時的感想是?(塞紙巾啊塞紙巾)
  大白:……好緊……
  觀眾+雅雅:噗。。。。。。。。。。。。。。。。。。。。。。。。
  公孫:(伸手掐住大白脖子)白錦堂!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呀~~
  大白:(被掐還不忘亂摸吃豆腐)策策你不要挑逗我哦~~我會忍不住~~
  雅雅:公孫,你還沒有回答呢~~
  觀眾:問得好!goodjob!!
  公孫:……
  觀眾+雅雅:說呀,說呀~~
  公孫:……沒有。
  觀眾+雅雅:?_??怎麼會米想法?
  大白:(得意)那是自然的,我太厲害了,做得他什麼都米法想
  觀眾+雅雅:噗。。。。。。。。。。。。。。。。。。。。。
  耳雅:當時對方的樣子如何呢?
  大白:(回憶狀)太~性~感~了~!!
  公孫:……禽獸…………
  雅雅:(翻紙)100問規則之962條,不准重複使用答案!!
  公孫:……野獸…………
  雅雅:有一個字也不行。
  公孫:……///……畜牲!!
  觀眾+雅雅:(﹁﹁)~~~→大白,乃的評價很低哦,都八是人類~~
  大白:(笑)那是他誇我生猛~~
  觀眾+雅雅:噗。。。。。。。。。。。。。。。。。這個是老大!絕對是總攻級別的老大啊~~~
  耳雅: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話是?
  大白:(望天~~)早上他米醒。
  觀眾+雅雅:(瞪~~~~)規則943,不准轉移話題!!
  大白:(沉痛狀)不堪回首啊~~
  觀眾+雅雅:(鄙視~~)你倒知道啊!!
  公孫:……忘記了……
  耳雅:那個,公孫,規則867,不可以說「忘記」……呀~~(誰拿磚頭丟我?!)
  觀眾:你個不長眼的,快換下一題,敢讓公孫美人傷心~~pia死你哦!!
  耳雅:每星期H的次數是?
  大白:(坐正)咳咳~~一星期幾天?
  觀眾+雅雅:噗。。。。。。。。。。。。。。。。七天~~老大,乃想幹蝦米??
  大白:我可以不休息~~(笑)
  公孫:你滾!一次都不要!
  大白:(正色)所以我每次「一次」都不夠!
  公孫:閉嘴!手別亂摸!你兒童多動症麼?!
  雅雅:那個~~到底是幾次?
  觀眾:細節問題就跳過吧,偶們要聽重點,快點繼續啊,這都流著血呢!!
  耳雅:您覺得最理想的情況下,每星期幾回最好呢?
  大白:要幾回,就幾回。
  雅雅:那個,你也節制一點吧,公孫美人身子弱啊~~
  大白:所以我做一天都會讓他歇兩天啊
  雅雅:那就是三天一次咯?
  大白:嗯……親親,你怎麼不說話?
  公孫:……我要回去。
  大白:ˉ﹃ˉ回……回去做咩?今天正好週一……寶貝你也歇了兩天了……
  公孫:我不回去了!雅雅今天我要住你家!
  雅雅:///ˉ□ˉ///蝦米??
  大白:(冷笑吩咐雙胞胎)給我做了她,我要她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
  雅雅:噗。。。。。是明天早上的太陽吧……八是,這個八是重點……乃們夫妻吵架不要把我扯進去!乃們夫妻親親的時候再叫我去觀戰!!
  觀眾:(舉手)偶棉也要去!
  耳雅:那麼是怎樣的H呢?
  大白:很好~~就是有些不過癮
  觀眾+雅雅:…………禽獸!(轉臉望公孫)偶棉幫你說。
  公孫:…………
  耳雅: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大白:男人敏感的地方都差不多吧?!
  觀眾+雅雅:~*><*~不行啦!!這個是成人啊!絕對成人啊!!
  公孫:…………
  大白:親親我幫你說。
  公孫:你敢!
  雅雅:米關係!下一題,下一題!!
  耳雅:對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大白:我家親親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全身上上下下有32處敏感點。
  雅雅:(鼻血止不住啊~~不管了!)強烈要求具體描述!
  大白:咳咳~~
  公孫:不准說,你敢……(手被抓住)
  大白:雅雅,這樣吧,偶們來個交易,我告訴你,你每週給我多按排一段H怎麼樣?!
  雅雅:(點頭如小雞啄米)ok啊ok!!絕對米問題!!
  公孫:不要說!……呀……(被摟住)
  大白:耳朵、鬢角、下巴、嘴唇、舌頭、嗓子、脖子、喉結……
  公孫:白錦堂,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觀眾+雅雅:繼續啊!!繼續!!
  大白:後脖頸、肩窩、鎖骨中間、胸口正中……
  公孫:(聲音放軟)不准說!不准……嗯……
  大白:(被徹底軟化,抓住親啊親)好的,不說!不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觀眾+雅雅:~~~~大家知道狼是怎樣變成狗的了吧??不是進化是馴化啊!!!
  大白:公孫,偶發現你就沒有好好回答過問題哦!
  公孫:……不知道……
  觀眾+雅雅:ˉ°ˉ大白,偶們服你了!!
  耳雅:如果用一句話形容H時的對方?
  大白:性感尤物~~
  雅雅:強!!
  公孫:…………
  觀眾+雅雅:禽獸、野獸、畜牲的已經說過了哦~~
  公孫:……發情的動物……
  觀眾+雅雅:……噗……
  耳雅:坦白地說,您喜歡H嗎?
  大白:怎麼可能不喜歡?
  雅雅:好啦,偶承認,問你也是白問的~~默~~
  公孫:不喜歡。
  大白:什麼?!公孫你不喜歡麼?是我哪裡做得不夠??
  觀眾+雅雅:(﹁﹁)~~~→你做得夠多的啦……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
  大白:可是你也有感覺啊,你也有叫得很好聽,也有高潮……
  公孫:你閉嘴!閉嘴!
  觀眾+雅雅:≧◇≦嗷唔~~~嗷唔嗷唔~~~~
  耳雅:一般情況下H的場所是?
  大白:(為難)只H了兩次而已……我喜歡不同的地方……
  公孫:絕對沒有下一次。
  大白:(驚)怎麼可以?!說好了三天一次的!!
  公孫:我好累啊~~~
  大白:好好~~不做不做~~
  觀眾+雅雅:你們兄弟倆都是外強中乾!!妻管嚴!!
  耳雅:您想嘗試的場所是?
  大白:各種地方!!
  雅雅:比如??請具體說明!!
  大白:我最喜歡交通工具,汽車~輪船~~~地鐵~~
  雅雅:ˉ□ˉ蝦米??
  觀眾:嗷唔!!嗷唔嗷唔~~雅雅,偶棉要看地鐵色狼吃公孫!!!
  雅雅:鼻血~~鼻血~~拿個血袋給偶,要撐不住了~~
  公孫:……><……你們都是變態!!
  觀眾+雅雅:好可愛!!地鐵!地鐵!地鐵!~~~~
  公孫:><……///////
  耳雅:沖澡是在H之前還是之後呢?
  大白:前~中~後~都有
  觀眾+雅雅:ˉ﹃ˉ請詳細解釋「中」是指什麼??
  公孫:(磨牙)你敢解釋就這輩子都別靠近我!!
  大白:啊!!親親,我不說!!不說!!我們直接做~~~
  觀眾+雅雅:呀呀~~~~~~~~~~~
  耳雅:H時兩人有什麼約定嗎?
  大白:那個~~光顧著做了……不過做到後來他會求饒,然後我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公孫:閉嘴!不准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觀眾+雅雅:o(≧v≦)o公孫美人,你好辣哦~~sohot~~~
  耳雅:您與戀人以外的人發生過性行為嗎?
  大白:沒有
  觀眾+雅雅:(懷疑)真的咩??
  大白:我要求很高!!
  觀眾+雅雅:難怪做起來那麼不知道節制~~
  公孫:沒有
  耳雅:對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體」這種想法,您是持贊同態度,還是反對呢?
  大白:支持。
  觀眾+雅雅:鄙視
  大白:做啊做啊,感情自然就出來了!!
  公孫:敗類!!
  耳雅:如果對方被暴徒強姦了,您會怎麼做?
  大白:(好笑)我找了二十個保鏢暗中盯著他,別說暴徒了,連只蚊子都湊不上去!!
  雅雅:~~乃太強悍了~~
  公孫:你覺得有那個可能麼?
  雅雅:……默……
  耳雅:您會在H前覺得不好意思嗎?或是之後?
  大白:不好意思做還做個p啊?
  雅雅:你那不是臉皮,是城牆~~
  公孫:會~~
  雅雅:為蝦米呢??
  公孫:問捲上有這題麼?
  雅雅:俺附加的!!
  公孫:我砍了你~~
  雅雅:(抱頭躲)公孫,那麼小的刀米發砍,只能戳~~
  大白:兆惠,去給公孫那把AK47來!
  雅雅:(狗腿狀)不要啊!!好漢饒命~~
  大白:(伸手指)一週四次!
  雅雅:好……好的……
  大白:(揮手)槍收起來!!
  耳雅:如果好朋友對您說「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請…」並要求H,您會怎樣?
  大白:~~我只有公孫一個好朋友~~
  雅雅:(奸笑)如果昭昭這麼說呢??
  大白:(冷笑)我明天替你把這話轉告給玉堂。
  雅雅:><……不要!!偶知道錯了~~~
  公孫:沒有這種朋友。
  大白:是你不夠警覺!這種人多了!!不過不用擔心!!偶幫你消滅乾淨。
  觀眾+雅雅:默~~~那個,他的「消滅」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滅啊!!
  耳雅:您覺得自己很擅長H嗎?
  大白:個中強手!!
  雅雅:那個,乃可不可以稍微收斂一點啊~~~
  公孫:不擅長。
  耳雅:那麼對方呢?
  大白:他是天生的受!!
  觀眾+雅雅:噗。。。。。。。。。。。。。。
  公孫:…………
  觀眾+雅雅:禽獸,野獸,畜牲,還有發情的動物都說過了哦~~還有呢??
  公孫:……色狼!
  雅雅:低頭記錄——那就是很擅長!
  耳雅:在H時您希望對方說的話是?
  大白:做到第二天早上吧!!
  雅雅:(﹁﹁)~~~→ms人家不說你也是做那麼久。
  大白:(輕蔑)你小看我??我說的是第二天早上。
  雅雅:ˉ□ˉ乃不怕精盡人亡啊??!!
  公孫:……我只求快點昏過去!
  觀眾+雅雅:(怒視白錦堂):禽獸!野獸!畜牲!發情的動物!+色狼!!
  耳雅:您比較喜歡H時對方的哪種表情?
  大白:很爽但是又很害羞要忍住,實在忍不住了就叫出聲……
  公孫:你有必要講得那麼仔細麼?!
  觀眾+雅雅:(異口同聲):絕對有~~(擦鼻子)
  公孫:……><
  耳雅:您覺得與戀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嗎?
  大白:不可以
  公孫:……不可以
  觀眾+雅雅:…………剛才公孫說什麼?
  大白:(飛撲)天哪~~策策,你終於承認跟我是一對戀人啦~~我好高興~~我們一起去做一些戀人該做的事情吧~~(上下其手)
  公孫:(拍)你是猴子麼?!除了那種事你就不會想想別的?!
  大白:(天真狀)那種?哪種?偶是說我們可以去逛街看電影再吃吃飯。(壞笑)親親以為是哪種事??
  公孫:……\\\\\\\\……去死吧!!
  耳雅:您對SM有興趣嗎?
  大白:沒有!!
  耳雅:ˉ□ˉ乃米有麼?偶怎麼覺得你會有??
  大白:(摸下巴)我是沒有啦,不過要是策策喜歡的話~~~
  公孫:解剖算不算??
  耳雅:ˉ□ˉ~~~~~~~~~那個,偶棉換一個話題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耳雅:如果對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體了,您會怎麼樣?
  大白:到目前為止他沒有索求過。
  公孫:放炮慶祝一下。
  大白:(靠過去摟住)你只是嘴硬而已,你的身體已經習慣我的佔有了~~
  觀眾+雅雅:呀呀呀呀~~~~~~不行啦!!
  公孫:(一掌扇過去)你以為你是AV啊??噁心死啦!!
  雅雅:(笑聲)那個,應該是GV~~
  耳雅:您對強暴怎麼看?
  大白:……默……
  公孫:……不可原諒
  大白:--_--||||||||||……………………
  雅雅:(拍大白肩膀)同志還需努力啊!!
  大白:(抓住衣領子提起來)這還不都是你的錯?!你就不能讓我們有個溫馨甜蜜,你情我願的第一次嗎?????
  雅雅:呀~~~~~~~~~~~
  耳雅: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大白:H是很快樂的,怎麼可能痛苦!?
  公孫:……一直很痛苦~~
  雅雅:(﹁﹁)~~~→大白!!乃就不會溫柔點咩??
  大白:親親,你不快樂咩??可是你叫得很爽~~~~
  公孫:(撲上去捂嘴)閉嘴!閉嘴!你說話就不能先經過大腦麼??……呀……(被抱住吃豆腐)
  大白:你看,這個叫聲不是很爽麼??
  觀眾+雅雅:噗。。。。。。。。。。。。。。強人啊!!!
  耳雅:在迄今為止的H中,最令您覺得興奮、焦慮的場所是?
  大白:就H了兩次,每次都很興奮,焦慮的沒有!
  公孫:沒有興奮,只有焦慮~~~
  觀眾+雅雅:~~~沉默片刻~~~(交頭接耳)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吧~~討厭,相性好好~~
  公孫:喂!
  耳雅:曾有過受方主動誘惑的事情嗎?
  大白:他一直都在引誘我~~~
  公孫:我哪有?!
  大白:看!又來了!!
  公孫:><~~~~~~~~~~
  雅雅:唉~~公孫美人,你就從了大白吧,這是命啊~~~~麼麼
  耳雅:那時攻方的反應是?
  大白:我表現一直都很好很穩定
  雅雅:噗。。。。。。。。。。。。。保安!你確定這裡沒有18歲以下的麼??都趕出去!會教壞小孩!!
  觀眾:(pia)繼續!!快!!!
  公孫:如狼似虎~~
  觀眾+雅雅:公孫,你關於動物方面的詞彙量好豐富哦~~
  耳雅:攻方有過強暴的行為嗎?
  大白:……………………
  雅雅:(﹁﹁)乃怎麼不說話??
  公孫:有!
  大白:那個~~也不能算~~~
  觀眾+雅雅:(擦鼻血)為了便於偶棉判斷,你們再重複一遍當天晚上做過的事情~~(YY~~暈倒好幾個)
  雅雅:那個誰誰誰啊!把這些個失血過多的抬醫院去!!!
  耳雅:當時受方的反應是?
  大白:……他有反抗~~~還有哭~~~
  觀眾+雅雅:(怒指)那你還繼續??
  大白:你們希望我停??
  雅雅:~~咳咳~~~下面公孫回答
  公孫:……不記得了~~
  大白:ˉ□ˉ親親,那是我們第一次啊!!你怎麼可以忘記~~我知道了,是我不夠努力~~我會更加…………
  公孫:(打!!)你個白痴,你的腦袋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啊~~~~(又被抓住,豆腐還在繼續)
  耳雅:對您來說,「作為H對象」的理想像是?
  大白:我家親親寶貝彆扭美人公孫
  雅雅:噗。。。。。。。。。。。。。。。。。
  公孫:………………
  雅雅:公孫,規則第454~~~
  公孫:沒想過!
  雅雅:(打滾)公孫不配合採訪~~那偶要寫地鐵咯~~~
  公孫:…………(剛要開口,被大白摀住。)
  大白:這題他拒絕回答,乃可以去寫地鐵去了!!
  觀眾:嗷唔~~~嗷唔嗷唔~~~~
  耳雅:現在的對方符合您的理想嗎?
  大白:超級符合~~~~
  公孫:沒比較過,不知道
  大白:(眼神危險)你想找誰比較??
  公孫:(瞥)你再齜牙看看?!
  大白:(吃癟)不敢~~不敢~~
  觀眾+雅雅:呀!!!出現啦!!女王出現啦!!!
  耳雅:在H中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大白:手機算不算?
  雅雅:噗。。。。。。。。。。。。。。。。。。。。。
  大白:我還用領帶捆過他的手
  觀眾+雅雅:ˉ□ˉ蝦米時候的事??
  公孫:下一題!!!!!
  耳雅:您的「第一次」發生在幾歲的時候?
  大白:………………那次就是第一次。
  雅雅:(懷疑)真的??
  大白:信不信由你。
  觀眾+雅雅:沉默~~(指)鬼才信你!!!
  公孫:……就是那次。
  觀眾+雅雅:(咬手絹)好可憐~~第一次就被強~~~
  耳雅:那時的對象是現在的戀人嗎?
  大白:是的
  公孫:。。。。。。。是
  觀眾+雅雅:ˉ□ˉ他承認啦!!他承認啦!!!大白,乃終於熬出頭啦~~~~~
  大白:(飛撲)親親!!寶貝!!(語無倫次,抱住蹭啊蹭)
  耳雅:您最喜歡被吻到哪裡呢?
  大白:他要是肯吻我,哪裡都OK
  公孫:………………不要是奇怪的部位就好。
  雅雅:奇怪是指哪裡。
  大白:伸手摸,是不是指這裡
  觀眾+雅雅:噗。。。。。。。。。。。。。。。。。。。。。。。(說明一下,這文裡出現的所有「噗」都不是在噴口水,而是在噴鼻血!!
  公孫:(死命掙扎)你再敢碰我,我就宰了你!!
  耳雅:您最喜歡親吻對方哪裡呢?
  大白:……全身都喜歡……特別喜歡奇怪的地方。
  雅雅:為什麼?
  大白:因為他的反應會很激烈,很可愛!!
  觀眾+雅雅:繼續噗。。。。。。。。。。。
  公孫:……我沒親過他
  雅雅:……大白,你好可憐……
  大白:看吧看吧~~所以地鐵的事情…………
  雅雅:好的,包在我身上~~
  公孫:(飛刀)先殺了你,以絕後患!!
  雅雅:呀~~~~
  耳雅:H時最能取悅對方的事是?
  大白:取悅?是指做到他笑麼?怎麼可能?我都是做到他又哭又叫又求饒~~
  觀眾+雅雅:轟。。。。。。。。。。。。。(聲音怎麼變了??由發散式改成井噴式了~~~)
  公孫:……不……不要反抗,比較明智~~
  觀眾+雅雅:大白!!乃絕對有SM傾向!!
  耳雅:H時您會想些什麼呢?
  大白:一直一直做下去!!
  雅雅:你節制一點好不好??會短命的!!
  公孫:快點結束~~
  大白:(揪住雅雅)他什麼時候才能不彆扭??什麼時候才能你情我願?!?!?!
  雅雅:呀~~~偶知道了,偶接下來安排他吃一次春藥的戲~~~
  觀眾:轟~~~~~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耳雅:一晚H的次數是?
  大白:一晚
  公孫:一晚
  觀眾+雅雅:好生猛啊!!好生猛~~公孫你好福氣啊~~~不知道小白有麼有那麼厲害~~
  大白:長江後浪推前浪!!
  觀眾+雅雅:噗。。。。。。。。。。。。。。。。。。聖誕夜啊聖誕夜~~~~~~~~~~
  耳雅:H的時候,衣服是您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呢?
  大白:兩邊都是我脫
  公孫:你那叫脫麼??
  觀眾+雅雅:禽獸啊~~哦耶~~~~~
  耳雅:對您而言H是?
  大白:靈與肉的結合?~~~
  觀眾+雅雅:噗。。。。。。。。。。。。。。(這次噴的是口水!!)
  公孫:他愛我的一種表現~~~
  觀眾+雅雅:感動啊~~~~大白,你要讓公孫幸福哦~~~
  耳雅:最後請對戀人說一句話。(抽最後一張紙巾~~總算完了,還好小命保住了~~)
  大白:……公孫,我們待會兒坐地鐵回去!
  觀眾+雅雅:噗。。。。。。。。。。。。。。。。。
  公孫:白錦堂!你給我去死!我要自己回去,你別跟著我~~呀~~嗯~~(被抱住~~~)
  觀眾:呀呀~~~~大白你的手在摸哪裡~~~
  耳雅:攝像機!!特寫特寫~~~噗~~~~~~
  觀眾:呀!!雅雅的血噴在攝像機上了!!(戳戳)呀!!她好像死掉了~~~~~
  導播(哪裡跑出來的??):(鼻子裡塞著紙巾)別管她!!快把攝像機擦乾淨!!搶拍!!這個可以賣大錢!!
  觀眾:我要!!我也要!!!我們要買!!!(群起,從趴在地上的雅雅身上踩過!!)
  現場一片混亂。
  此後驚現地鐵「笑「族~~一上地鐵就狼笑不止~~
  主持人依舊進醫院~~
  S.C.I.混亂持續中~~~
  以上!
  
10 再會
  
  醫院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陳瑜已經被推進去將近三個小時了。
  齊樂在門口呆呆地站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雙眼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她的身體在微微地抖著。
  她身上的衣服因為剛才躲在牆角而有些濕,趙虎站在她身後看著,不知道她發抖是因為冷呢,還是因為害怕。
  「齊樂。」忍不住叫了一聲。
  齊樂愣了一會兒,才轉過頭看他,眼裡滿是茫然。
  趙虎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她,「去換一件。」
  接過衣服,齊樂緩緩地轉身,走向洗手間……一會兒之後,換上了外套出來,還是站在老地方發呆。
  趙虎對齊樂算是很熟悉了,上次的案子,自己一直都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所以,可以感受到她此時的不安。
  摸摸腦袋,趙虎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安慰她一下?說些什麼好呢~~~
  「那個……」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也別太擔心了,陳瑜不會有事的。」
  齊樂沒搭理他。
  趙虎在心裡嘆了口氣,都怪自己笨嘴笨舌~~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那麼沒水平。
  「如果小瑜也死了,那我就真的沒有一個親人了。」齊樂突然開口。
  趙虎微微一愣,張張嘴,接不上話。
  齊樂卻似乎並不太指望他來安慰自己,而是繼續自言自語地說著:「我跟小瑜很小就認識了,她這個人比我直,也很外向,看起來好像很不成熟……其實,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
  趙虎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我哥那件事之後,她就搬來和我一起住了……其實她家是本地的,她只是怕我一個人會寂寞而已……剛才,要不是她抓住那個男的讓我們快跑,我們肯定都死了,我真沒用。」
  趙虎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拍拍她肩膀,「好了,丫頭,打起精神來,沒你說的那麼糟!」
  齊樂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
  趙虎又搔搔腦袋,「你想啊,你當時要是不跑,那你們三個就都死定了!你不止自己跑了,還帶著受傷的李絮,還叫來了我們隊長~事實上,是你救了你們三個人的命,怎麼能說自己沒用?」
  齊樂有些困擾地睜大了眼睛看趙虎,「可是,我覺得自己很倒霉,而且跟我離得近的人都會倒霉!」
  「放心吧!」趙虎拍拍自己胸脯,問「你都見過S.C.I.的人吧?」
  「嗯~~」趙虎突然轉換了話題,讓齊樂有些發懵。
  「我告訴你,S.C.I.裡都是精英,我們頭兒和展博士,公孫,都不用說了,像馬漢,人是飛虎隊最牛的神槍手;徐慶,軍方的專用機械師;蔣平,給他台電腦他能侵入五角大樓;張龍、王朝都是老底子的神探~~你再看看我,哪點像精英?」
  齊樂很老實地搖搖頭,心說,這個趙虎,看上去虎了吧唧的,哪有半分刑警的威嚴樣子。
  趙虎被她逗樂了,笑著說,「我告訴你,白隊會選上我,是因為我當了五年臥底,連肉皮兒都沒蹭掉過一塊~~沖的就是咱這份運氣!!」
  見齊樂眼中似乎是有些希冀,趙虎頗有幾分自信地說:「別的我不敢保證,說運氣,我這兒要多少,有多少……陳瑜肯定沒事!」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燈滅了,不一會兒,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她……」齊樂連聲音都抖了起來。
  「呼~~」醫生長出了一口氣,「真是走運,在鬼門關轉了幾圈總算還是救回來了。」
  「那她……她沒事了?」齊樂滿眼的驚喜。
  「沒事了。」醫生摘下手套,「現在麻醉沒過,等到晚上就能醒了。」
  看著醫生們離開,趙虎得意地笑,「看吧~~~~~啊?」
  一驚,因為齊樂已經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他,放聲大哭~~~
  展昭和白玉堂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正好就是這個情景——趙虎像塊木頭一樣僵在原地,齊樂撲在他胸前,哭得那叫個痛快……
  等齊樂平復了一下心情,展昭和白玉堂才問她事情的始末。
   據齊樂說,這幾天李絮的情緒一直很不對勁~~雖然她平時偶爾也會喝醉了胡說八道,但也不至於像最近這樣,每天都喝得爛醉。今天早上,李絮接了個電話後, 就一臉慌張地往外衝。齊樂和陳瑜見她連站都站不穩,怕她會出事,就追了上去。正看見那個黑衣的男人拿著刀,要砍李絮,兩人趕緊上前幫忙。李絮被推了一把, 撞到牆上後就昏了過去,陳瑜抓住了那個人,讓齊樂帶著李絮快跑。然後,齊樂帶著李絮跑出去,躲了起來,還給白玉堂發了短信。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李絮?」白玉堂問。
  齊樂搖頭,「我們認識李姐有些時候了,不過她很少提以前的事情,就是醉酒的時候經常說些個什麼好男人啊,殺人償命啊之類的胡話。」
  「齊樂,你們知不知道關於魔法圖殺人案的事情?」展昭突然問。
  「啊~~那個我知道,那天我們看到新聞了,說是殺了個老師,後來還有小孩子……對了!」齊樂突然叫了起來,「李絮就是在那天看了新聞後變得不正常的。」
  「怎麼個不正常法?」展昭連忙問。
  「那天看新聞時,我們正好在吃早飯,李姐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驚得連碗都砸了,然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我們敲門她也不開,好像是在裡面和誰打電話,吼得可大聲了。具體說什麼我們沒注意聽……後來,她就開始亂喝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齊樂說完後,就急匆匆地跑去看陳瑜了,白玉堂吩咐趙虎暫時照顧齊樂,隨後,和展昭一起,來到了李絮的病房。
  病房外,王朝抱著肩膀靠在大門口,看到白玉堂和展昭,趕忙走了上來。
  「她怎麼樣?」白玉堂問。
  「沒事,剛才有些激動,後來聽說陳瑜沒事,情緒就穩定下來了。」
  點點頭,展昭和白玉堂推門走進了病房。
  李絮一個人坐在病床上,雙眼望著窗外,看起來,有些迷茫。
  「李絮。」白玉堂叫了她一聲。
  李絮不語,似乎是沒聽見。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
  「徐佳麗。」展昭突然輕輕喚了一聲。
  ……!……李絮猛地一顫,慌忙回頭,「佳……佳麗來了?她在哪裡?」
  見她有了反應,白玉堂淡淡地說:「徐佳麗已經死了,怎麼死的……你應該最清楚。」
  「我……我不清楚。」李絮慌亂搖頭,「不知道。」
  「孔麗萍你認識麼?」展昭問她。「她也死了。」
  「什麼……」李絮似乎是有些震驚,「麗萍……也死了……報應……報應!」
  展昭看著李絮那有些病態的反應,微微皺眉,「你,張真真,孔麗萍,還有安慶瑤和沈靈……你們為什麼要害死徐佳麗?」
  「不是……不是我們害死的!我們只是……」
  「只是偽造了現場?」白玉堂打斷她的話,「為什麼?你們想掩護誰?」
  「我們……我們覺得好玩……佳麗平時也很囂張……」李絮的話,說得連她自己都感覺底氣不足。
  「別開玩笑了!」展昭搖頭,「讓我猜猜……是為了某個男人是麼?」
  「……」李絮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展昭,「你……你怎麼知道?」
  「是誰?」白玉堂追問,「告訴我們真相,否則你會害死更多人,也對不起為了救你連命都豁出去的齊樂和陳瑜。」
  輕嘆了口氣,李絮的目光開始軟化,「他,他姓童……叫童明。是我們的舞蹈教練。」
  「是他殺了徐佳麗?」
  「……是。」
  「你看見的?」展昭問。
  「沒有。」李絮搖頭,「沈靈……沈靈和真真看見的……另外,麗萍也看見了。」
  「童明為什麼要殺徐家麗,你們又為什麼要幫他隱瞞?」
  「童明……他,他喜歡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
  白玉堂和展昭聽到之後微微吃驚。
  「徐家麗只有13歲,應該不是比較小吧,他戀童?」白玉堂冷冷道,「強迫不成就殺人了?」
  「他……只是錯手,當時,我和慶瑤都很喜歡他……就想著,幫他脫罪了。」李絮輕聲說,「那件事之後,我很內疚,就出國呆了一陣子,回來後,童明已經是慶瑤的男朋友了。」
  「你那天早上接到的電話是誰的?」展昭問。
  「是麗萍打給我的,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
  展昭和白玉堂走出醫院,正好是傍晚六點。
  「怎麼樣,貓兒,去沈潛的那個娛樂城?」
  「嗯。」展昭點頭,不語。
  給張龍打了電話,讓他查明安慶瑤和童明現在的動向,並把童明帶回警局。白玉堂轉臉看展昭,「怎麼了貓兒,神不守舍的,想什麼呢?」
  「嗯~~李絮的話,很值得人推敲。」展昭若有所思,「你想,當年的真正目擊證人,只有三個人,孔麗萍和張真真都死了,只剩下沈靈,那也就是說,如果沈靈一口咬死是童明殺了徐佳麗,那就沒有別的證人了。」
  「的確。」白玉堂點頭,發動車子說,「這案子千絲萬縷的,不過好歹也有了些頭緒……孔麗萍要告訴李絮的,可能是當年事情的真相。」
  「你認為,凶手不是童明?」展昭看白玉堂。
  「呵~~」白玉堂笑,「貓兒,考我呢?你不也認為凶手另有其人麼!」
  「我覺得,當年李絮和安慶瑤很有可能被沈靈騙了。」展昭說。
  「我也這麼想,本來麼,殺人又不是兒戲,安慶瑤和李絮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去替童明掩蓋罪行,這點合情合理,可是,其他三個人就完全沒有理由了……」
  「而偏偏最奇怪的是……」展昭接著他的話說,「死的是張真真和孔麗萍,而不是李絮和安慶瑤~~~更不是沈靈。」
  「去會會那對兄妹,就明白了。」白玉堂說完著,踩油門,加速。
  沈潛站在監控室的屏幕牆前,皺眉看著屏幕裡賭桌邊的雙胞胎和白馳。
  「他贏了多少了?」沈潛問身邊手下。
  「總共加起來,有差不多三百萬了。」手下回答。
  「呵~~」沈潛冷笑,「好你個白錦堂,我開張第一天,就找人來出我洋相~~他沒有出老千?」
  「沒有。」手下搖頭,「他贏得都是轉盤和21點……」
  「明白了。」沈潛點頭,「那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可愛小朋友,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數字天才,是吧。」
  「老闆,要不要去阻止他?」
  「不用。」沈潛擺擺手,笑:「就這點兒錢,算什麼,我倒是對那位小朋友很感興趣。」
  ………………
  賭場裡,雙胞胎數錢數到手軟,心情大好!倒不是因為贏了錢,他們高興是因為——贏的是沈潛的錢!!你想啊,他都取名叫「省錢」了,一下子贏他那麼多錢,那還不心疼死??過癮啊~~~~
  一邊的趙禎看不下去了,擠進人群,把小白馳拉了出來,「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白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贏了多少,他對賭博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只是開動腦筋,運算加記牌~~~
  被趙禎拉出去後,才反應過來,見拉他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板起小臉一甩手,凶:「幹什麼?!……要你管~~」
  趙禎那個氣啊:「小鬼!我是為你好!」不自覺地,語氣重了幾分。
  白馳被凶,瞪眼看他,一臉委屈。
  趙禎立刻軟化,心說——小祖宗啊~~我怎麼小時候這麼有眼不識泰山,偏偏得罪了那麼個記仇的~~~
  大小丁湊過來,見趙禎面色不善,一邊一個摟住小白馳,冷笑著看趙禎:「怎麼,白家的人都敢欺負?不想活啦??」
  趙禎不認識雙胞胎,心說我小時候欺負得還少啊?!嘆口氣,「適可而止吧,太顯眼了。」
   雙胞胎對視一眼,這個趙禎對他倆的氣場一點都不感冒~~而且這說話的氣勢——是個角色。想想今天的確是有點玩過頭了,如果白馳真出了什麼事,那就等於得 罪了S.C.I.。本來這不可怕~~最多和白玉堂打一架~~可是,現在有了「大嫂」~~得罪S.C.I.的下場很有可能是被白錦堂扔進太平洋裡喂鯊魚~~ 算了,見好就收吧。
  「小馳馳~~今天就到這裡吧~~」說著,把白馳往趙禎懷裡一推,擺擺手,「明天給你買禮物哦~~~」轉身開溜。
  趙禎本能接住被推到懷裡的白馳,微微一驚,「這小東西,個子好小啊。」
  白馳像是被刺蝟抱了似的,連忙推開趙禎,轉身就走,方向——洗手間,討厭鬼碰過的地方要消毒~~
  離開喧鬧的大廳,穿過過道,走向洗手間。
  斜刺裡,突然閃出了一個人,白馳沒有防備,撞了個滿懷。
  揉著鼻子,抬頭看,就見站在他面前的……竟是沈潛。
  「沒事吧?」沈潛笑著伸手幫他揉揉額頭,「都怪我走得太急了。」
  「沒……沒有。」白馳微微有些緊張,心說……終於和沈潛說上話了。
  「你很厲害。」沈潛說,「可以升做VIP會員了。」
  「VIP?」白馳不解。
  「嗯~~一般樓下大廳裡的都是普通賭客,比較專業的高手都在VIP室裡……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沈潛笑著說,「我正好也要去那裡。」
  白馳微微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好。」
  馬漢遠遠看見白馳似乎是要和沈潛走,有些著急,剛才雙胞胎玩的有些過火了,白馳雖然智商很高,但是為人卻稀里糊塗~~別吃虧了……正想走上前,胳膊就被拉住,回頭,見趙禎對他搖搖頭,指指自己,意思是——他去。
  馬漢點點頭,趙禎快步地追了過去。
  遠處的陳佳怡一直悄悄觀察馬漢~~~現在正氣得磨牙~~~怎麼最近的好男人都喜歡盯著男人看??老娘沒魅力麼???
  又想一想,不行,這個本小姐太中意了,就算是彎的我也要給他掰直了!!!
  馬漢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就覺後背涼氣直冒~~~
  沈潛親暱地摟住白馳的肩膀,引著他往走廊深處走,白馳有些彆扭,但也不好表示出來,只是隱隱覺得,沈潛有些不懷好意~~正在不知所措,就聽身後有人叫了一聲:「小東西!洗手間不在那邊。」
  話音落處,趙禎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邊,伸手一把將白馳拉了過來,頗有幾分驚訝地看沈潛:「沈老闆?!這麼巧?」
  「……趙大魔術師啊~~」沈潛微微的一愣後,很快恢復了正常,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待會兒期待你的表演。」
  「好的。」趙禎笑著伸手搭住白馳的肩膀,「這是我這次表演的助手。」
  「哦~~是麼~~」沈潛笑著點頭,剛想說話,卻被趙禎打斷,「我們還有事情,一會兒表演的時候見。」說完,摟著白馳往回走。
  沈潛意味深長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冷笑,離開。
  趙禎帶白馳走出了過道,來到洗手間門前,回頭見沈潛已經走了,鬆了口氣,低頭看白馳,「你沒事吧?」
  白馳是一個階級立場鮮明,愛憎也很分明的好小孩,所以,他伸手,用兩個指頭夾住趙禎的衣袖,像扔死蟑螂一樣扔開,拍拍肩頭的灰,轉身推開身後洗手間的門,走進去,嘴裡哼哼著「消毒!!」關上門。
  趙禎在外面氣得跺腳罵娘——死小孩!小心眼!!一點都不可愛!!!
  走到洗手間的洗臉台前,白馳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涼水洗洗臉……長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剛才幸虧趙禎,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正想著,突然覺得身邊似乎有人,嚇了一跳,猛地抬起臉來,就見碩大的鏡子裡,自己身邊赫然站著一個人……
  待看清那人的長相後,白馳愣住……蒼白的臉,長長的黑髮,斜挑的鳳目,淡淡的法令紋……
  「是你?」有些驚喜地轉臉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上次多虧了你……」
  白馳的話還沒說完,那人歪著頭露出那無比天真的笑容,低頭輕輕吻上了白馳的額頭。
  大腦有瞬間的短路,白馳呆呆地仰臉看著他。
  抬起頭,伸舌頭舔舔嘴唇,再一次笑開,湊到白馳耳邊輕聲說:「鋒芒不能太露哦~~會有麻煩……聰明人要學會裝傻。」輕輕梳理白馳的頭髮,柔聲問,「明白麼?」
  「嗯……」白馳點點頭。
  「乖~~」又低頭湊上去,親了一下白馳柔軟的頭髮,轉身離去。
  白馳從呆愣狀態中反應過來,就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暗罵自己沒用,快步衝了出去,一頭撞上了門外打算開門進來的趙禎。
  「……」趙禎揉著胸口,「你幹嗎?有鬼追你啊?!」
  白馳聽到「鬼」這個詞,猛地想到,那個人每次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感覺,就像是鬼魅一樣……
  「喂!」趙禎伸手在白馳眼前揮揮「你沒事吧?怎麼了?真的見鬼了??」
  回過神來,向遠處望,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趙禎還在自己眼前像看白痴一樣揮著手……
  想到要不是趙禎擋著自己,可能已經追到那個人了……小白馳心裡罵……這個災星!!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白馳抬腳,狠狠地,對著趙禎的腳背踩了一腳~~
  「哇~~」
  看著白馳氣吼吼地甩手就走,疼得直咧嘴的趙禎氣得撓牆~~他爺爺的,老子我招誰惹誰了?!
  白玉堂的車子駛到娛樂城們前,展昭先下了車,抬頭打量,目光落到大門口……一愣,隨即,拔腿就跑了過去。
  「貓兒?」白玉堂正把車子停進車位,冷不丁見展昭飛也似的跑了,慌忙把車停好,解安全帶下車。
  展昭直衝進大門,環視四周……他剛才看見了一個人影……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他很確定沒有看錯……那個人的存在感太強烈,一定不會錯。
  「展博士?」身旁走來了一個人,有些驚喜地和他打招呼。
  展昭轉過臉,發現是沈潛。
  「你好~~」沒功夫搭理他,展昭草草地打個招呼,接著尋找。
  「怎麼了?」沈潛走上幾步,近距離地觀察展昭,暗道,論漂亮的話,這個還是最出色的,近看更是毫無瑕疵……
  「你臉色不是很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著,沈潛就伸出手去,想輕觸展昭的臉頰。手指還沒碰到那白皙得微微有些透明的皮膚,就見身邊快速走上了一個白影——手腕一陣鈍痛。白玉堂冷著臉,拍開了他的手。
  沈潛皺眉,白玉堂是練家子,沒有拍他的手背,也沒有拍胳膊,單單是打了他的手腕……劇痛!他咬緊了牙關,才沒叫出聲來,不知道手腕傷了沒有。
  再轉臉看白玉堂,就見他一臉的冰霜……心說——不愧是兄弟,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讓別人碰,我看這小的比大的還嚇人~~
  聳聳肩,沈潛禮貌地點了下頭,識趣地轉身離開。
  「貓兒,你怎麼了?看見什麼了?」白玉堂有些擔憂地盯著展昭。
  「玉堂,我剛才,看見一個人……」展昭抓住白玉堂敞開的風衣前襟,說得一臉惶急。
  白玉堂好笑,「是麼?這麼厲害?竟然讓你看見一個人?!」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展昭有些生氣。
  「好好,你看見誰了?」白玉堂笑問。
  「…………」展昭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趙爵~~~」
  ……………………
  大廳外,玻璃門邊緩步走過一個人,他有些深情地注視著大廳裡的兩人,伸手,輕輕吻了一下自己的兩根手指,將手指按在光潔如鏡的玻璃門上,轉身離去~~~~~~
  空靈的聲音輕輕地說:「再會,我的天使們……」
  
11 賭局
  
  「你看到誰了?」白玉堂有些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趙爵。」展昭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貓兒……」白玉堂看著展昭,「趙爵已經死了。」
  「我們並沒有發現屍體不是麼?」展昭爭辯。
  「你真的看見了?」
  「嗯!」
  白玉堂四周望了一圈,拿出手機,撥通了馬漢的電話。
  「頭兒?」馬漢接起電話。
  「馬漢,你在不在娛樂城裡?」
  「在。」
  「你現在去保安監控室,看大廳的監控錄像,十分鐘之內的,找一個人。」
  「好的,找誰?」馬漢快步往外走。
  「趙爵。」
  ……電話那頭的馬漢愣了好一會兒,才答了一聲:「好的。」
  掛掉電話,白玉堂看展昭,「是不是趙爵,看了監控錄像後就清楚了,不過現在……」
  「我明白。」展昭點頭,「我們要專心對付沈潛!」
  兩人走向電梯,白玉堂突然問,「貓兒,趙爵沒死,你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幹嗎那麼問?」展昭瞥他一眼。
  「你剛才好像很驚訝,又像是著急,現在就冷靜了……還有那麼一點點興奮~~~」白玉堂總結啊總結。
  展昭好笑,「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趙爵沒死你很高興。」白玉堂快速下結論。
  電梯門打開,展昭點點頭,「的確。」
  助理帶著兩人到了頂樓的VIP室,見到了正在往手上擦藥酒的沈潛。
  「白警官真是好身手啊。」沈潛揉著已經開始腫起來的手腕,半開玩笑地說。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你對他幹什麼了?
  白玉堂眨眨眼——也沒什麼,就彈了一下。
  展昭瞪人——你是警察啊,怎麼亂打人?
  白玉堂不屑——我打的不是人,他是走運還沒碰著你,不然少爺我廢了他。
  斜眼——暴力老鼠!
  同樣斜眼——招蜂引蝶貓!!
  怒——你說誰?!
  怒——說你!(畫面請自行想像一貓一鼠,弓起背,炸著毛,齜牙咧嘴地互瞪,還發出呼呼的聲音。)
  「咳咳~~」沈潛咳嗽一聲,打斷了眼前兩人的「眉目傳情」,笑問:「兩位來找我,有事?」
  「有些公事。」白玉堂回答。
  「哦~~」沈潛點頭,請兩人坐下,「公事,是有關我工地的那件兇殺案?」
  「是也不是。」白玉堂笑。
  沈潛似乎是不怎麼吃驚,他隨意地拆開了桌上的一副牌,拿在手中擺弄著,「怎麼說。」
  「你認識孔麗萍這個人麼?」展昭問。
  「嗯~~」沈潛想了一下,「名字有些熟,不過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
  「你昨晚應該剛見過她。」白玉堂看著沈潛發到他面前的牌,略微不解地看他。
  「我每天要見很多人,總不可能都記得吧。」沈潛發完牌,「來一局?」
  「昨晚十一點到今天凌晨一點之間,你見過她。」白玉堂拿起桌上的拍,整理了一下。
  「我昨晚一直在忙今天開業的事情。」沈潛扔出一對J。
  「我們有證人看見你昨晚和她在一起。」白玉堂扔出一對Q。
  一對A,沈潛笑了笑:「這不奇怪。」
  「怎麼說?」白玉堂示意他出牌。
  「我剛才說了,我昨晚因為開張見了很多人。」沈潛扔出一副678910的紅桃順子,「看到我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並不奇怪。」看看自己手上的兩張牌,再看看白玉堂手上的七張,「看來我好像要贏了。」
  白玉堂笑,「我還有七張牌,你怎麼確定我沒有一副比你大的順子?」
   「呵呵。」沈潛微笑,「白警官應該不經常玩牌。」說著,指指白玉堂手上的牌說,「生手玩牌的時候,很喜歡把牌按照類型來分開,你的七張牌,五張微微偏 左,兩張微微偏右,而偏左的五張裡,又有兩張微微地偏高。也就是說,這五張是三張帶一對,另兩張是一對……所以,你沒有順子。」
  白玉堂靜靜地聽他講完,搖搖頭,「你總是覺得一切都在你計劃之內,但是這世上總是有些事情偏偏出乎你的預料。」說著,拿出那五張牌,赫然是一副10JQKA的黑桃順子,「事實上,從開始談話到現在,我沒有說過孔麗萍是女人。」
  沈潛臉上微微變色,很快又恢復了鎮靜,「一般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認為是個女人的吧?!」
  一邊的展昭點頭,「的確,一般人的話,如果聽到這個名字,覺得耳熟,接下來,就會問一句『男的女的』,對吧?」
  「呼~~」沈潛把手上的兩張牌扔到桌上,舉手說,「我認輸了,二位厲害……我的確認識孔麗萍,這總不犯法吧?!」
  「你和他身份懸殊,為什麼會認識?因為十年前令妹的事情?!」白玉堂單刀直入。
  沈潛似乎有些無法招架,點了根菸抽上,「我妹妹跟這事情沒有關係,不要把她扯進來。」
  「孔麗萍死了。」展昭突然說。
  「什麼?!」沈潛一驚。
  「李絮你認識麼?」白玉堂問。
  遲疑了一下,沈潛點點頭。
  「她也被人殺了。」展昭說,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天……怎麼會這樣?!」沈潛似乎是有些混亂,「是誰殺了她們?!」
  「你認為殺她們的應該是同一個人?」白玉堂注視著他,「或者說,你有關於凶手的線索?!」
  「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沈潛熄滅了煙,「我去找我妹妹過來,你們可以問問她,也許會更清楚。」
  「嗯。」白玉堂點頭,站起來,「好主意!我們跟你一起去。」
  沈潛微笑,「白警官怕我會和她串供?」
  「不。」展昭搖頭,「你們是兩兄妹,要串供的話,早就串了,是不是?!」
  「對。」白玉堂接著說,「十年前就能串了,何必等到現在。」
  「呵呵。」乾笑兩聲,沈潛轉身出去。
  白玉堂和展昭跟上。
  出門時,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輕聲說:「行啊,小白,那把牌贏得漂亮。」
  白玉堂朝他眨眨眼,「還不是被你騙多了?!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警局樓下,公孫站在路邊等著白錦堂的車子,最近他自己的車子很少開,因為每天早上白錦堂都「強行」要求送他來上班,每晚來接他~~美其名曰,加強交流。
  以往都是下樓他就等在那裡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晚了很多。
  正在張望,突然覺得腰上一緊,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人摟過去,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那種熟悉的霸道氣息,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公孫一把推開惡作劇的白錦堂,「你多大了?!這裡是警局門口!」
  「呵呵。」白錦堂挑起嘴角笑,「你等了十分鐘。」
  公孫有些驚訝地看他,隨即咬牙,「你!你早就到了,一直不出來?!」
  白錦堂有些親暱地伸手摟住他肩膀,「我剛才一直在遠處看你……你臉上的表情,好像應該叫做擔心~~」
  「……無聊!」公孫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白錦堂跟上,問:「你剛才不是在怪我讓你等,而是擔心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對不對?!」見公孫臉上泛紅也不說話,白錦堂心情大好,用肩膀蹭蹭他,「我車壞了,坐地鐵回去吧。」
  公孫覺得他似乎是有些不懷好意,但也沒多想,就被他拉著往地鐵站走去~~
  不出所料地趕上了下班的晚高峰,公孫剛想說「打車回去吧,太擠了。」卻被白錦堂拉著,隨著擁擠的人群,上了車。
  公孫被拉到了兩節車廂之間的角落裡,白錦堂雙手撐著成直角的牆壁,把公孫護在身前,微笑低頭看他。公孫被白錦堂遮了個嚴實,抬頭就見白錦堂緊緊盯著他,臉上的神色曖昧,公孫明智地決定轉過身背對他,免得這個不分輕重的色狼在人堆裡親他,他可不要丟臉丟到地鐵上。
  車身微微地晃動,讓白錦堂有些無法掌握平衡,靠在了公孫的身上。
  但是在公孫看來,身後人絕對是故意的,回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剛想說話,卻驚覺白錦堂的手伸進了他的風衣下襬,沿著他的腰線,緩緩地向下摸去。
  「……你瘋了?!」公孫咬牙,抓住他的手。
  「噓~~」白錦堂挑起嘴角,微笑著地低頭吻公孫的頭髮,「小聲些~~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這麼性感的樣子。」
  「你……變態~~」公孫伸手撐住牆面,皺著眉罵人。
  「呵呵~~你既然說我是變態。」白錦堂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那我就應該做些變態該做的事情……對不對?!」
  公孫被他氣得就想殺人,但是白錦堂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軟硬不吃的,拿手術刀捅他,他也要先吃豆腐再躲刀~~這個好色不要命的!!
  「嗯……」隨著白錦堂的手輕重緩急恰到好處地隔著褲子摩挲揉弄,公孫死的心都有了,雙手撐住牆,只能抖著聲音說,「住手。」
  「乖……」白錦堂用下巴蹭著公孫的側臉,「你覺不覺得,人多的地方比較刺激?」說著,小心翼翼地拉下了公孫的褲鏈,手摸索了進去。
  「啊~~」公孫驚得輕呼一聲,咬住下唇就伸手拉白錦堂的手,「你……你這瘋子,啊……」
  「噓~~」白錦堂將他摟得更緊,湊到他耳邊說,「小聲些哦,別人會發現。」說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呃……」公孫被他弄得苦不堪言,只得把頭靠在撐住牆壁的手背上,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
  地鐵十分鐘就到了站,公孫全身無力地被白錦堂扶出站台,塞進了停在站外的那輛黑色奔馳裡。
  「你……你的車怎麼會在這裡?」公孫緩過神來,睜大了眼睛看白錦堂。
  「嗯~~因為修好啦……」白錦堂笑得恬不知恥,快速將車子停進了公孫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白錦堂,你這混蛋!你早就算計好了!」公孫揮手就打,白錦堂抓住他手,將人按到椅背上狠狠親了起來。
  見他意亂情迷的,公孫瞅準機會,抬膝蓋就撞了過去,白錦堂趕忙一閃身,堪堪避開了關鍵部位,但大腿上還是挨了一下,齜牙吸涼氣,「寶貝,你想廢了我啊?!」
  公孫解開安全帶,操起眼前的車載香水,對著白錦堂就噴,「你個敗類!你最好給我清醒清醒!!」
  扔掉香水,公孫推開車門轉身就跑,上樓狠狠關門,還是不解氣,邊脫鞋子邊罵罵咧咧,「流氓,早晚廢了你!混帳東西……啊!」
  驚叫一聲,身後一人把他按到了房門上,低頭二話不說吻了起來。
  「你……你怎麼進來的?!」公孫用力推眼前的白錦堂。
  「房間裡的洞啊,別忘了我住你隔壁。」白錦堂笑得得意,公孫又抬膝蓋踢人,這回白錦堂早有準備,一把將人抱起來,「你怎麼這麼凶?要我把你綁起來?」
  「呀~~放手……放我下來……」公孫連忙掙扎。
  白錦堂抱著他走進房裡,一腳踹開臥室的大門,抬手把公孫扔在了那張他特別定做的KING-SIZE大床上,解領帶:「寶貝,我們把地鐵上做了一半的做完吧……」
  「啊~~~~」
  
12 命理師
  
  馬漢來到娛樂城的保安監控室,出示了證件後,直接把保安趕走,獨自看起了監控錄像。
  按照白玉堂和展昭所說的,大廳,10分鐘之內的錄像——趙爵。
  這個名字,對於整個S.C.I.的人來說,都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真希望白玉堂只是開了個玩笑。
  細緻的馬漢將那十分鐘的影像調出來,定格後一幀幀往下看,一個人影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頭髮更加長、消音器解除了~~但是,這就是趙爵。他甚至還故意對著監控攝像頭望了一眼~~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著誰——他並不害怕被發現。
  馬漢的心理素質不錯,但還是感覺有些心跳加速,這意味著什麼?拉過身後保安那張椅子來坐下,稍稍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正這時,忽然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像是光著腳在走~~
  迅速閃到門邊,馬漢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很快,那個腳步聲聽在了門後,又過了一會兒,門被稍稍推開了一點點……
  馬漢後退一步,抓住門把,用力一拉,伸手抓住倒進來的人,甩向房間中央的地板,就聽一聲尖叫——是個女人。
  定睛一看,就見倒在地板上的,是一個身著華貴晚禮服的女人,一頭長發,坐在地板上揉著自己的腳踝,抬頭憤憤地瞪馬漢。
  「怎麼是你?」馬漢看著地上的陳佳怡,很是不解。
  「怎麼是我?你知道是我還那麼用力!」陳佳怡扶著旁邊的凳子站起來,高高跟鞋的鞋跟斷了,她坐到凳子上,揉腳。
  「你來幹什麼?」馬漢皺著眉問了一句。
  「我想看看你來監控室幹什麼……」陳佳怡小心翼翼地說,「你是間諜?」
  馬漢搖搖頭,走到電腦前開始導出視屏,隨口問她:「你沒事吧?」
  「腳有些疼。」陳佳怡瞅著忙碌的馬漢,「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馬漢把視屏刻成盤,準備帶回S.C.I.。隨後,他打開其他的視頻,快速瀏覽,想找找看還有沒有趙爵的鏡頭。
  「咦?那個不是趙老師麼?」陳佳怡突然指著畫面中的趙爵說。
  「什麼?」馬漢驚訝地回頭看她,「你認識他?」
  「嗯。」佳怡點頭,「他是我的命理師。」
  「命理師?!」馬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儘量鎮靜,「你剛才叫他趙老師,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趙爵。」陳佳怡想了一想,「朋友介紹我認識的,很神哦。」
  馬漢坐到一邊的另一張椅子上,自言自語:「我的天……」
  白玉堂和展昭跟著沈潛一起來到了一間活動室,沈靈正和幾個朋友在聊天。
  「靈靈,這兩位警官想和你聊一下。」沈潛推開門走進去。
  沈靈微微一愣,點點頭,他的朋友們都識趣地起身離開。孔誠站起來,走到沈潛身邊,「老闆,需要我留下麼?」
  白玉堂和展昭有些好奇地看了孔誠一眼。
  沈潛介紹:「他是我的律師。」說完,朝孔誠點點頭。
  孔誠對白玉堂和展昭笑了笑:「請問這是正式的警方詢問麼?」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對付律師啊——戰術C。
  展昭有些為難地看白玉堂:「小白,我們沒有相關許可。」
  「嗯~~」白玉堂摸摸下巴,「的確,如果非正式的話,就有權拒絕回答提問。」
  展昭點頭,「這樣吧,你回去申請一下逮捕令。」
  「逮捕令?」白玉堂疑惑,「逮捕回去再審?」
  「嗯~~根據相關證據,沈小姐涉嫌十年前的謀殺案是吧,而沈老闆就涉嫌包庇了……」展昭看看律師,「孔律師覺得,是我們就這樣聊呢,還是走一下官方的程序?」
  白玉堂點頭啊點頭,「對啊對啊,今天是娛樂城的開張,老闆連致辭都沒做,就兄妹雙雙被請去警察局,明天沈氏的股票可能要跌得很厲害。」
  孔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兩位警官這樣算不算恐嚇?」
  白玉堂同樣笑得人畜無害:「我沒有出示警員證~~這不是私人的會晤麼?而且還是有問必答的那種。」
  沈潛拍了拍孔誠,「你出去吧。我們私下聊就可以。」
  打發走了律師,眾人在房間裡落座。
  沈靈一直低著頭,似乎很緊張。
  「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沈潛笑著點起一隻煙,架起腿靠在沙發上。
  白玉堂看著沈靈,問:「沈小姐,你可不可以把十年前徐佳麗的那個案子跟我們回憶一下。」
  「……」沈靈沉默了一會兒,「很久了,我記不大清了。」
  「我們事先已經問過孔麗萍和李絮,對當時的事情有一定瞭解。」展昭認真地說,「我不認為你們當時的經歷是可以隨便忘記的那種。」
  深吸了一口氣,沈靈說:「佳麗是童明殺死的,我看見了。」
  「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白玉堂追問。
  「當時,我和真真麗萍練完舞,去更衣室時,童明一頭撞了出來。他身上都是血,跌跌撞撞地跑了,我們進去,看見了佳麗躺在那裡。」沈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我們當時準備報警,但是這時李絮和慶瑤進來了,她倆決定幫童明掩蓋罪行……然後,我們就偽造了那個現場。」
  「你們三個為什麼要幫忙?」白玉堂問。
  「我們得保住童明,他是我們的教練,我們馬上就有一個歌舞劇要上演,這是我們每個人的機會。」
  展昭瞭然地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轉而問沈潛:「你昨晚為什麼會幫孔麗萍照看孩子?」
  「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讓我幫她照看一下孩子。」沈潛回答得爽快。
  「他讓你照看孩子,你就去了?」白玉堂表示懷疑,「你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沈潛無奈地笑:「我是沈氏的老闆,她只是一個家庭婦女,但是她可以告訴媒體,我妹妹曾經偽造了赫赫有名的連環殺人案的最後一起案件……所以一般她提出的要求我只好照辦。」
  「這也是你一開始就對這個案件這麼上心得原因?」白玉堂問。
  「沒錯。」沈潛點頭,「最近那個連環殺手又開始作案了,而且被害者還那麼巧是張真真,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點點頭,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意思是——怎麼樣?
  展昭朝他使了個眼色——差不多了,到極限了。
  於是,兩人起身告辭。
  出了門,走進電梯,展昭問白玉堂:「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句是真的?」
  白玉堂想了想:「半真半假吧。」
  走下樓,老遠就看見馬漢正站在他的車子旁邊等著,身邊一個美女~~有些眼熟。
  展昭一看見馬漢,猛地把趙爵的事情想了起來,直衝過去,抓住馬漢就問:「怎麼樣?有沒有?」
  馬漢點頭,拿出光盤,「清清楚楚。」
  白玉堂和展昭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還是短暫地失去了語言能力——趙爵真的沒死。
  率先醒悟過來,白玉堂疑惑地看了眼馬漢身邊的陳佳怡。
  馬漢說:「還有更邪門的,她認識趙爵。」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驚訝。
  「有什麼奇怪麼?他是我的命理師。」陳佳怡說:「好多人都去他那裡諮詢的。」
  「命理師?」展昭驚得幾乎叫出聲來,「就是算命的?」
  「是啊。」陳佳怡點頭:「救贖罪惡,指引人生之路。」
  「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展昭問。
  「我知道他的工作室,是不是住在那裡……」
  「帶我們去!」白玉堂二話不說,打開車門,把陳佳怡塞了進去,眾人上車,按照陳佳怡所說的地點,疾速駛去。
  車子使進了S市的市中心,由於陳佳怡所說的地點是一條步行街,所以眾人下了車,不行進去。
  這條街是S市的購物中心,集中了大量的時尚品牌店、大型商場、高檔餐廳。
  在陳佳怡的引領下,四人來到了一座裝飾古樸的畫廊門前。
  走進畫廊,就有一個穿著講究,紮著辮子,藝術家風格十足的年輕人迎了出來。
  「佳怡?」那個年輕人操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說:「我記得你今天沒有預約。」
  走近了,才發現說話的人並不是亞裔,有些像意大利人。
  「安迪,趙老師在麼?」陳佳怡問,「我有幾個朋友說要見見他。」
  「哦……哇嗚!」安迪掃視眾人,剛想說話,目光落在了展昭臉上,突然叫了起來,「你是那幅畫的模特兒麼?!」
  「什麼模特兒?」白玉堂不解。
  「啊!你也是!」安迪興奮地指著白玉堂。
  眾人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你們來看。」安迪帶著四人走上二樓,舊式的木質樓梯發出了咯吱吱的響聲,樓上像是一個畫室,堆著大量的油畫。中間兩幅特別的顯眼,被擺在畫架上,赫然是展昭和白玉堂的肖像畫,惟妙惟肖,幾乎和真人無二,難怪安迪要那麼震驚了。
  「安迪,有客人?」三樓上緩步走下來一個人……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長發……
  展昭和白玉堂仰起臉看他,感覺竟有幾分不真實~~
  「趙爵!」白玉堂皺起眉,伸手拿出腰間的手銬,走上去。
  「呀~~」趙爵有些驚慌地逃開,躲到展昭的身後,顯出很害怕的樣子,雙手抓住展昭的肩膀。見白玉堂臉上神情不善,他又略顯調皮地眨眨眼睛,在展昭肩頭蹭了蹭。
  白玉堂冷聲道:「你涉嫌多樁謀殺案,我要帶你回警局。」
  趙爵有些天真地眨眨眼,湊到展昭耳邊說:「他好凶。」
  展昭已經從震驚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他緩緩地轉身,看著趙爵,笑:「你不怕我們發現你,也就是說你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是不是?」
  趙爵有些得意地點點頭,走到安迪身邊,問:「安迪,你來這裡為我工作多久了?」
  「啊?……三年了。」安迪有些迷糊。
  「三年?」馬漢不可置信地看展昭和白玉堂,趙爵逃走不過幾個月,怎麼可能有三年?
  「佳怡,我給你諮詢多久了?」趙爵繼續問。
  陳佳怡想了想:「差不多一年了吧,」說完,看著白玉堂等人說,「原來你們要我帶你們來,是想抓他啊?你們肯定弄錯了,趙老師是好人!」
  展昭不語,盯著趙爵的雙眼:「催眠植入記憶?」
  趙爵笑得天真,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出雙手給展昭看。
  眾人驚訝地發現他的手心一片平坦,指紋,掌紋,什麼都沒有。
  「遊戲又開始了,是不是?」展昭問趙爵。
  趙爵伸出手,輕觸展昭的下巴,看到白玉堂冷下來的臉色,又快速地收回手,笑:「因為有很好的玩伴,還有很多玩具。」
  展昭靜靜地聽他講完,緩緩環視四周,不再理會趙爵,而是轉臉看陳佳怡,輕輕伸手在她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陳佳怡微微一愣,突然變得有些茫然,展昭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將近三分鐘的話,隨後,又輕輕地一拍陳佳怡的肩膀。
  做完這一切,展昭問:「陳小姐,你第一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呃……」陳佳怡揉揉太陽穴,看看四周:「嗯……是,三天前~~我有些頭疼……」
  等她說完,展昭伸手在她耳邊又打了一個響指。
  陳佳怡的眼神回覆了原樣,有些不解地看著四周,為什麼大家都這樣看她?
  「呵~~」展昭搖頭,「你畫這兩幅畫,是用來做指令,為的就是今天,只要見過我們的人,都會自動地進入你指定的催眠狀態,記憶會混亂。」
  趙爵高興地邊拍手,邊笑,最後,收起笑,很煩惱地說:「這樣,你們就能抓我了麼?」
  展昭搖頭:「不,不能,我們沒有證據。」
  白玉堂收起手銬,拉了拉展昭,「貓兒,走吧。」
  展昭轉身下樓,趙爵有些不捨地跟上前幾步,就像玩伴走了的小朋友。
  白玉堂最後一個轉身,準備下樓,趙爵突然說:「人生就像遊戲~~是不是?」
  回過頭,白玉堂注視趙爵良久,點頭:「沒錯,不過遊戲不是人生。」
  趙爵有些不解地歪過頭。
  「把遊戲當人生的人,注定把自己也玩進去……是不是?!」說完,白玉堂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爵目送著他們離去,變得更加安靜,他走到那兩幅畫前,伸手輕輕地摩挲著畫中人的臉……眼神,淡淡的憂傷。
  
13 魔術
  
  離開步行街,白玉堂小聲吩咐馬漢找人盯著畫廊,看有些什麼人進出這裡。馬漢答應後,先送還莫名其妙的陳佳怡回了娛樂城,隨後就去佈置監控了。
  白玉堂載著展昭開車回S.C.I.,沿途兩人一直不說話。展昭沉默,看著窗外的風景,車子在開出熱鬧的市區後,白玉堂調了個頭,上了半山的公路。
  「你去哪裡?」展昭發現這不是回警局的路,有些疑惑地問白玉堂。
  「熟悉地形。」白玉堂答得隨意。
  「什麼地形?」展昭更加不解。
  「溫泉別墅,聖誕節快到了。」
  「……」展昭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後來一聽到「聖誕節」這幾個字,臉就紅了,咬牙:「白老鼠,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誰開玩笑了?!」白玉堂挑眉,「我算著日子呢,沒幾天了!」
  「這案子沒完你休想!」展昭惡狠狠瞪人!
  「那我們就得努力在聖誕節前把案子結了啊!」白玉堂眨眨眼,「為了我們的~幸~福~」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小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
  白玉堂把車停下,展昭看窗外,發現這裡是半山區,後方就是大片散佈的精緻小別墅,前面是整個市的夜景。
  下了車,白玉堂靠到車門上,看著山腳下車流如織,燈火閃爍的城市夜景,笑著說:「我沒什麼主意,但我想聽聽你的主意。」
  展昭走到他身邊,笑:「我是有個主意?!」
  「貓兒,你好像很興奮。」白玉堂轉臉打量展昭,「說來聽聽。」
  「你覺得趙爵這次,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白玉堂搖搖頭,「猜不透。」
  展昭想了想,低聲說:「對於他真正的目的,我也看不太清,但是,對於這次的案子……我倒是得到了一些提示。」
  「什麼提示?」
  「遊戲和玩具!」展昭緩緩地說。
  「你說這個案子是趙爵的遊戲,參與的人,是玩具?!」白玉堂沉吟片刻,問。
  「沒錯~~這個塵封已久的案子,是趙爵發現的遊戲……而過去和現在參與到案子裡的人,就是玩具,包括被害者,知情者~~和凶手。」
  「凶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白玉堂微微有些吃驚。
  「沒錯……」展昭點頭,「孔麗萍的案子,除了趙爵,沒有人能夠辦得到。」
  「是他害死了孔麗萍?」
  「不~~」展昭搖搖頭,「確切的說,是孔麗萍自己害死了自己。」
  「怎麼講?」
  「她對待自己的手段,就像是魔法凶手在對付獵物一樣。」展昭看白玉堂,「你想到了什麼?!」
  「他為什麼會掌握這種方法?」白玉堂順著展昭的思路,「我剛到兇案現場的時候就很奇怪了,孔麗萍的死法,完全是被魔法凶手殺死的,但偏偏殺死她的又是她自己……也就是說,她就是魔法凶手?!」
  展昭點頭:「是,也不是!」
  「貓兒,你講中文行麼?!」白玉堂皺眉。
  展昭笑,白玉堂已經好久沒要求他講中文了,「確切地說,應該是,她在殺她自己的時候,變成了魔法凶手。」
  ……!……白玉堂有些說不出話來。
  展昭見他一臉的震驚,解釋道:「你想想,剛才陳佳怡的例子,趙爵可以給她植入另一個記憶來混亂她原先的記憶,那麼,孔麗萍為什麼不能?!」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玉堂才點頭,「我懂了,趙爵是給了孔麗萍催眠暗示,讓她在特定的時候,認為自己就是魔法凶手,而這個特定的時候,應該就是她睡眠的時候。」
  「嗯!」展昭讚許地揉揉白玉堂的頭髮,「聰明,那你還想到了其他什麼呢?」
  「趙爵被關在研究中心有二十年之久,魔法凶手犯案是十年前剛停止的,也就是說,趙爵本身不是魔法凶手,那他怎麼會知道魔法凶手的記憶?」和展昭對視一眼,白玉堂心領神會:「除非,他認識真正的魔法凶手,並且讀取了他的記憶。」
  展昭滿意地點頭,「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這個案件是案中案,凶手至少有兩個,真正的魔法凶手,和殺死徐佳麗的凶手。」
  「沒錯!」白玉堂贊同,「當年魔法凶手的案子,是一個段落,而徐佳麗的案子,是另一個段落。真正知道當年真相的人,事實上只有沈靈,孔麗萍和張真真。張真真死,拋開那個魔法陣,殺人的目的,更像是單純的殺人滅口!」
  「現在,孔麗萍也死了。」展昭接著說:「也就是說,知情人就只剩下沈靈。」
  「如果沈靈沒事……」白玉堂說,「那就證明,當年的案子,是她,或者是她親近的人做的。」
  「非常對,另外,我們還剩下兩條線!」展昭說,「一是衛永的案子,另一個,就是孫倩。」
  「衛永要殺李絮……本來我覺得也許也跟那個算命的有關,但是……」白玉堂停頓了一下,「這件事沒什麼目的性,辦得也不太漂亮,不像是趙爵的風格。」
  「呵呵……漂亮~~」展昭笑,「都說魔鬼沒有誠信,也沒有原則,有的只是審美~~的確,這麼缺乏『美感』的事情,絕對不是趙爵的風格。」
  「那會是誰?!」白玉堂不解。
  「這個是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想明白的,不過,好在衛永現在在我們手上,所以……回去的審訊應該會有突破……我更關心的是孫倩的案子。」展昭皺眉,臉色也凝重起來,「就像是某種開始的儀式一樣。」
  「你還是認為孫倩和這一連串的案子無關,是當年的魔法凶手又一次行兇?」白玉堂看向展昭,「你說這是不是趙爵遊戲的一環?」
  展昭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覺得美感不夠……趙爵以前的資料我看過,相關的死者怎麼說呢……都有些罪有應得,雖然手法極端了一些,但他沒有害死過小孩子。」
  「他朝我哥頭部開過一槍,那時他就是小孩子!」白玉堂似乎有些意見。
  展昭笑笑,「當年,他為什麼不跑?」
  ……白玉堂被問得一愣,的確,聽說當年趙爵不但沒跑,還打電話叫了人,自己跑去資料室燒燬了部分案件的記錄,因此才被捕……「貓兒,該不會,當年的事情……」
  展昭聳聳肩:「這個我也是猜測,只是覺得有些蹊蹺,趙爵的手心你也看到了,這種大面積的指紋燒熔術,不像是近期完成的。」
  「呼~~」白玉堂長長嘆了口氣,「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幾個老頭子講起當年的事情,都神神秘秘的。」
  「嗯~~」展昭應了一聲,低下頭,似乎是在想什麼。
  「貓兒,想到什麼了?」白玉堂熟悉展昭的這種表情,他有什麼發現的時候,大多都會這樣。
  「符合魔法凶手條件的人不多。」展昭沉吟。
  「的確。」
  「我們也許可以用一些笨一點的方法。」
  「……」白玉堂想了想,點頭,「貓兒,你是說,列出名單,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的就是真兇?!」
  「嗯!」展昭點頭。
  「那總得有個範圍吧?」白玉堂摸摸下巴,「給個大概的範圍。」
  「十年內有變故的,比如說,出國,病故……能接觸到魔法圖的專業人士……年齡段在35歲到50歲之間……男性,單身。」展昭緩緩地例舉著,「最後就是……他認識趙爵。」
  「這可是個大膽的猜測。」白玉堂笑著打開車門,「不過既然是專家意見……我們也只好照辦。」
  兩人上了車,白玉堂重新發動車子,突然說:「對了,貓兒,聖誕節的準備我都做好了。」
  「準備?」展昭微微一愣,「什麼準備?!」
  白玉堂指指手邊的一個精緻小盒子:「你看……準備萬全!」
  疑惑地打開盒子,展昭一看……呆住,隨即,臉上開始發燒,頭頂都幾乎升起煙來。
  「白玉堂!你變態!」展昭惱羞成怒,伸手抓盒子就想開車窗往外扔。
  「啊!」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搶了回來,「貓兒,我好不容易讓雙胞胎幫我準備的!」說著,藏到身後。
  展昭臉紅得都快成蘋果了,不敢置信地瞪著白玉堂,「你……你告訴雙胞胎了?!」
  「對啊~~我哥說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好,還教了我一些基本知識……」
  「呀!!!」展昭伸手就摀住他嘴,「你閉嘴!你把東西扔掉!」
  「貓兒,聽我大哥說,他跟公孫第一次是在車裡。」白玉堂邊躲邊說。
  「閉嘴!」展昭伸雙手摀住,「你們倆兄弟都不是好人!你是警察,車上怎麼可以有那種東西?!」
  「警察也是人好不好,誰規定警察不能用保……」
  「呀!!不要說出來!」
  「貓兒,你怎麼這麼害羞?連說都不讓說,到時候怎麼做?!」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扔掉!」
  「不扔~~對了,貓兒,我買了很多款耶~~你不是喜歡檸檬味道麼……」
  「啊~~白玉堂!死老鼠!我要代表全人類消滅你!」
  「貓兒,我在開車啊!」
  「不管!」
  「這裡是半山,摔下去就完了!」
  「死掉最好!」
  ……………………
  娛樂城裡,馬上就要上演今晚開幕活動的壓軸節目——趙禎的魔術表演。
  表演的內容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原本空蕩蕩的娛樂城外牆,變出巨大的招牌來。
  觀眾們陸陸續續集中到了娛樂城外精心佈置的廣場上,空中,兩架直升飛機在盤旋。
  小白馳在人群裡抬頭張望著,他知道,趙禎在直升飛機裡,他今晚的表演就是要用兩架飛機放下巨大的簾幕。遮擋住娛樂城,然後,點火燒掉特殊材質製成的簾幕,娛樂城的外牆上,就會出現將近十米高的巨大霓虹燈招牌~~誇張而華麗,一貫的趙氏風格。
  在人群的驚呼聲中,趙禎從直升飛機中躍出,站在了空中。
  白馳撇撇嘴,上面肯定有鋼絲吊著!!
  隨後,趙禎從自己的手中抽出了一條細長的白色繩子,連結到兩架直升飛機的支架上,打了個響指之後,繩子展開為一塊巨大的簾幕,將整個娛樂成圍住。
  趙禎在眾人的讚歎聲中,緩緩降到了地面,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鉤掛。
  沈潛很是春分得意地走上了會場前的演講台,宣佈娛樂城今天正式開幕。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趙禎伸手在空中輕輕一揮,那塊純白的帷幕突然燃燒了起來,藍色火焰迅速燃燒到了頂端。原本空蕩蕩的娛樂城外牆上,赫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霓虹招牌,與此同時,禮炮也響起,夜空之中,禮花綻放……
  但是,人群卻是瞬間安靜了下來,人們睜大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驚駭的景象,隨即——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白馳呆呆地站在原地,緊緊盯著那巨大的霓虹招牌,炫目的燈光閃爍間,中間的空白處有一副巨大的魔法陣圖,圖的中央,釘著一個女人,她的喉部插著刀,直挺挺地掛在那裡。
  就聽沈潛一聲淒厲的慘叫——「靈靈……」
  
14 謎題
  
  白玉堂接起白馳的電話,只聽到裡面的聲音抖啊抖,具體說了什麼實在是聽不清。
  「喂~~~你慢慢說……」白玉堂提醒自己耐心啊~~一定要耐心。
  坐在他身邊的展昭就看到這白老鼠的嘴角抽搐啊抽搐,已經到極限了~~
  然而,白玉堂臉上的神色,在聽清了白馳的話後,瞬間變色,掛掉電話,只說了一句「貓兒,抓緊!」
  「啊?……啊!!」展昭還沒反應過來,白玉堂已經猛地來了個原地大盤旋,踩足油門往回開。
  「白老鼠,你以為你在開飛機啊?!」展昭緊緊抓住安全帶,心說有空一定要自己買輛車,絕對不要再坐白玉堂的車了!!
  但是接下來白玉堂的話,卻讓他愣住——「貓兒,沈靈死了!」
  ………………
  娛樂城的現場一片混亂,賓客們受驚,紛紛逃走。白馳打電話通知了白玉堂之後,就想阻止賓客離開,但是~~他雖然是白家人,卻並不具備白家兩個哥哥那樣的氣勢,誰都對他視而不見~~正在著急,就聽又有人一聲尖叫。
  轉回頭,就見有人驚恐地指著台上,那人他認識,是趙楨的經濟人——秦弼。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沈潛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手槍,雙手舉槍,正對著趙楨……
  白馳的腦袋還在猶豫,但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了起來。
  「住……手」邊喊,邊快速地跑上台,張開雙臂擋在趙楨身前,對已經失控的沈潛大聲喊,「你……你冷靜一點!」
  「滾開!」沈潛雙眼中滿是血色,臉色可怖異常,拉開槍的保險栓,「你滾開!我要殺了他!是他殺了靈靈」
  「不……還不確定!一切要等調查……」白馳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明白,急得汗都下來了。
  「閉嘴!」沈潛換單手拿住槍,頗有些狠戾地說:「你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白馳還想勸他幾句,但見沈潛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現在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聽得進去。
  「總之……我不會讓你殺他的!」白馳緊緊盯著沈潛,儘量地伸開雙手,擋住身後的趙楨。
  趙楨站在他身後,看著眼前想要保護他的小白馳,那麼小的個子,明明是害怕得在發抖,還是拼盡全力想要救他……莫名的,有一些心動~~
  白玉堂飛車趕到娛樂城前,看到紛泳往外跑的人群,正想制止,就聽不遠處一聲槍響~~
  人群聽到槍聲,驚叫著抱頭蹲下,誰都不跑了。
  白玉堂掏出槍,把正想下車的展昭猛地推回車裡,「呯」地關上車門,上鎖。隨後,飛速向人群裡跑去。
  「小白!白玉堂!~~」展昭在車子裡砸窗戶,只是鑰匙被拿走了,車也被鎖了~~雖然知道這老鼠是因為情況不明怕他受傷,可是……展昭還是惡狠狠磨牙~~「死老鼠!我饒不了你!!」
  白玉堂趕到演講台前,就見趙楨站在原地,左臂上有一道擦傷,右手,正摟著驚呆了的白馳。對面,沈潛正捂著不停流血的手倒在地上,身邊有一把手槍。
  白玉堂收起槍,走過去,把沈潛身邊的槍拿起來,細看,就見沈潛的手上,正插著一把小巧的刀子……是魔術師常用的那種表演用飛刀,刀身穿透了手背,血流不止。
  回頭看看趙楨。
  「我是自衛。」趙楨聳聳肩,似乎並不把這當一回事,他懷裡的白馳猛地從震愣中醒了過來,掙開趙楨的手,跑向白玉堂。
  「怎麼了?」白玉堂見白馳一臉的驚恐,他只在電話裡說沈靈死了,具體怎麼回事並沒說明白,為什麼沈潛要殺趙楨?
  「剛才趙楨在表演魔術,然後,那裡!」白馳伸手一指空中的那塊廣告牌。
  白玉堂抬頭,瞬間明白了一切~~難怪沈潛要說是趙楨殺了沈靈,那種地方~~除了趙楨沒人能辦到……
  「貓兒,你看這……」白玉堂本能地回頭想問問展昭,這圖給他的感覺~~才想起來,展昭還被他關在車裡,頭上見汗~~糟了,貓要發飆了。
  白馳拿著鑰匙去把展昭放了出來,氣勢洶洶闖過來要找白玉堂算賬的展昭,被那血淋淋的兇案現場驚得什麼都忘了~~~呆愣地看著那幅魔法圖,和懸掛在半空中的沈靈的屍體,說不出話來……
  警笛紛亂,很快,S.C.I.的人都趕到了現場。
  公孫是白錦堂開車送來的,他看了看屍體,對白玉堂說:「先弄下來吧。」
  「我想先看一下現場。」展昭突然說,「到上面去!」
  「上面有直升飛機。」趙楨突然說。
  白玉堂吩咐人去叫輛消防車來,準備架雲梯取屍體,自己則帶著展昭上了樓。
  到了樓頂,對還在發懵的駕駛員比了個手勢,白玉堂拿過他的風鏡,和展昭一起上了直升機。
  雖然說現在不是時候,但是展昭知道白玉堂是手癢了,看到飛機他就找不著北。
  直升機飛出大樓,在空中掉頭,穩穩地停在了屍體前,白玉堂小心地計算著距離,讓展昭可以有最好的觀察角度,而直升機螺旋槳那巨大的氣流,又不至於損傷到沈靈的屍體。
  在下面張望的白錦堂突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我想到今年聖誕送玉堂什麼禮物了!」
  身邊的公孫回頭瞥他:「你該不會要送架直升機吧?!」
  「策,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白錦堂湊過去就想親親,公孫一揮手上的銀白色手術刀,「你敢亂來我就真的解決了你!也不看看地方!」
  白錦堂挑挑眉:「的確,這裡不是很適合……」說著,抬頭看看那幅懸於半空的魔法陣圖~~突然感覺有些頭疼……
  公孫聽白錦堂突然沒了響聲,有些好奇地回頭,卻見他臉色蒼白,一手揉著太陽穴,緊皺著眉,似乎很難受。
  「喂!」公孫推了推他,「你怎麼了?」
  「呃……沒~~有些頭疼。」白錦堂甩了甩頭,卻感覺越來越疼,腦中似乎有什麼圖像在飛速閃過,但是又看不清楚~~是什麼……隨即,畫面突然清晰,是一個廢舊的房間~~很大很大~~像是什麼倉庫……然後又是混亂~~
  「喂!」公孫覺得白錦堂的情況不大對勁,又用力搖了搖他:「白錦堂,你怎麼了?」
  「呵……」有些虛弱地笑笑,白錦堂儘量讓自己看清公孫的臉,「你怎麼還連名帶姓地叫~~都那麼『熟』了……」
  若是平時,公孫肯定直接給他一拳,但是現在,他根本無暇計較,也許是醫生的直覺,他只知道白錦堂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
  白錦堂就見眼前混亂的畫面瞬間被一片血紅色代替,眼前似乎是籠罩了一片血的幕布,周圍的事物變得朦朧而不真實~~突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旋轉著,穿過血色,筆直向他飛來~~「小心」~~是什麼人在喊……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公孫就覺手上一疼,白錦堂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吃驚地抬頭,就見白錦堂緊閉雙眼,向他倒了下來
  公孫連忙伸手扶他,只可惜白錦堂的體型跟他比起來大了幾乎一倍,公孫只是本能地讓他倒在自己身上,不要栽到冰冷的地面上。
  「錦堂~~你怎麼了?錦堂?!」公孫顧不得被壓得生疼,翻身起來,輕輕搖白錦堂,他甚至希望白錦堂是在故意跟他開玩笑,但是,那人卻怎麼搖都不醒……
  「大哥~~」看完現場回到地面的白玉堂和展昭都慌忙跑了過來。
  「大哥!」白玉堂連忙查看白錦堂的情況,呼吸脈搏心跳都正常,體溫也正常~~
  「怎麼會這樣?」展昭問一邊顯然是慌了神的公孫。
  稍稍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公孫想了想:「他剛才看了眼廣告牌,就說頭痛,然後就倒下了。」
  展昭聽完後,伸手翻起白錦堂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
  「老大!」不知何時趕來的雙胞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糟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突然暈倒了。」丁兆惠一臉焦急地說。
  「大哥以前也這樣過?」白玉堂驚訝地問雙胞胎,「他是不是有什麼病,沒檢查過?」
  「不是病。」丁兆蘭搖頭,「小時候經常會這樣,一開始還好好的,不知道說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什麼,他就會突然昏倒……不過長大後很少會這樣了。」
  「那他怎麼醒過來?」展昭突然問。
  「他自己會醒,一般都不超過兩個鐘頭,快的話,幾分鐘就醒了。」
  雙胞胎動手把白錦堂抬到車上休息,見公孫一臉的失神,心裡真替白錦堂不值,他要是看見公孫現在擔心的樣子,肯定要樂暈過去~~
  「公孫,別著急,也許是小時候頭部受傷的後遺症……」大丁想說公孫你放心去驗屍好了,不用擔心這裡,小丁捅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公孫的手。
  大丁低頭,就見白錦堂的手,正緊緊地抓著公孫的……
  「公孫,初步屍檢我找楊法醫搞定就可以,你去照顧大哥吧。」白玉堂拍了拍公孫的肩膀。
  目送眾人離去,白玉堂收拾心神,大哥的事一會兒再追究,現在重要的是……
  回過頭,卻見展昭正皺著眉,低頭想著什麼。
  「貓兒,想什麼呢?」白玉堂問了一聲。
  似乎是想得太過專注,展昭一點反應也沒有。
  「貓兒!」白玉堂湊到他耳邊叫了一聲。
  「啊?」展昭猛地醒了過來,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你想什麼呢?」白玉堂見他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就像一隻受了驚的貓。
  「嗯……我馬上回來。」展昭說完,跑到了車邊,對雙胞胎說了些什麼。雙胞胎聽後,一臉狐疑地點了頭,他才跑回來。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白玉堂有些摸不著頭腦。
  「待會兒再跟你說,現在重要的是……」說著,展昭一指已經被消防員取下來了的沈靈的屍體「解開這個謎題!」
  白玉堂點點頭:「貓兒,剛才看清楚了?」
  「嗯。」展昭點頭,「非常清楚!」
  「現在,所有的知情者都死了,再加上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謀殺案……」白玉堂微微一笑,「對於這一連串謎題,有什麼感想~~專家!」
  展昭眼中隱隱的有光華在閃爍~~緩緩開口:「是啊,非常的精彩~~只可惜……百密一疏,欲蓋彌彰!」
  
15 突變
  
  娛樂城的現場隨著大量警察的進入,先前混亂的狀態也變得有序了起來。
  公孫坐在白錦堂的那輛黑色奔馳裡,封閉的車窗阻隔了外界的嘈雜,隔著玻璃,看車窗外人們無聲地忙碌著……公孫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白錦堂就靜靜地,躺在他身邊放倒的車椅上,除了臉色有些白之外,看不出別的異樣來,就像只是睡著了。
   公孫側過臉,認真地端詳起來,他從沒想像過,像白錦堂這樣一個強悍的人,也會說暈倒就暈倒~~或者說,那人展現在人前的,一直都是他強硬的一面,而脆弱 的一面,總是不為人知……就連在暈倒前的那一秒,他還在跟自己開著玩笑……是不是像他這樣的人,即使下一刻死了,上一刻,也還是會在笑著的~~
  伸手過去,公孫有些惡作劇地掐了掐白錦堂的鼻子,又戳了戳他的腮幫子,看著這個平時一直欺負他的男人被自己欺負,心裡小小平衡了一下,剛才的那種擔心和惶恐,也慢慢煙消雲散~~
  聽說人處於深層睡眠狀態的時候,你跟他說話,他的腦子裡就會出現相應的畫面。
  公孫湊上去,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吃到蒼蠅了~~~」
  白錦堂的眉頭微微蹙起,喉頭輕輕聳動了幾下……
  ~~真好玩!~~
  「有狗追你。」公孫再接再厲。
  眉頭皺得更緊,眼皮也微微地顫動。
  …………忍住笑,公孫又想了一下,湊上前輕聲說:「公孫說,你要是再不醒,他就不要你了。」
  白錦堂突然沒了反應~~公孫有些不解地盯著他,就見緊閉的嘴唇緩緩開啟,原本昏迷的人,突然開口說:「就算死了,也要醒過來。」
  ……!……
  看到白錦堂睜開的雙眼和眼中的那份笑意,公孫驚得差點叫出聲來:「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一會兒。」白錦堂微笑,伸手,卻發現自己的左手正緊緊抓著公孫的手。
  「分不開了,怎麼辦?」連帶公孫的手一起抓起來,白錦堂問得頗有幾分無賴。
  「……」公孫不語,看看自己已經泛白的手指,輕聲說:「疼~~」
  白錦堂連忙放了手。
  氣氛很融洽,連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似乎在慢慢升高,白錦堂就覺機會難得,簡直千載難逢~~剛想開口說些「甜言蜜語」,車門卻猛地被人拉開。
  雙胞胎齊刷刷探進腦袋來:「老大!你醒啦?!」
  瞪眼~~這兩個不長眼的電燈泡!!白錦堂伸手就想把人扔出去。
  雙胞胎看出白錦堂臉上的殺氣,連忙擺手:「大哥,你聽了之後肯定會高興的!」
  「公孫剛才好擔心你,都急哭了!」大丁把事實擴大十倍。
  「我沒……」公孫紅著臉解釋,雖然當時他是很著急,但是沒有哭呀~~
  「他連工作都不管了,跑來照顧你!」小丁又把事實擴大十倍。
  「你們……」公孫急。
  「還有!!」雙胞胎齊聲把事實擴大一百倍,「他叫你『錦~堂~』,還說只要你沒事,讓他做什麼都可以!!」說完,「呯」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公孫氣得磨牙,這對死雙胞胎,胡編亂造~~雖然有一部分是事實,但是哪有那麼誇張……再看白錦堂,正一臉詫異加幸福地看著他。
  「他……他們胡說的~~沒有的事。」公孫連忙解釋,卻被白錦堂一拽。
  「再叫一遍。」把公孫摟到懷裡,白錦堂輕吻他的耳朵,「叫我的名字。」
  …………公孫略微猶豫了一下,看到白錦堂眼中的期望,湊到他耳邊,輕喚了一聲。
  換來的,是白錦堂溫柔異常的長長一吻。
  「我……我去驗屍~~」輕喘著掙扎出來,公孫快速推開門逃走~~白錦堂獨自留在車裡,有些虔誠地注視著公孫倉皇遠去的身影,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平穩了情緒之後的公孫走到沈靈的屍體前,帶上了手套,代替被叫來幫忙的楊法醫,親自開始屍檢。一看到傷口,就是一愣~~公孫有些驚訝地回頭看站在身後的白玉堂和展昭,就見兩人似乎是徵詢他意見似的對他眨眨眼,公孫想了一想,對兩人點點頭。
   屍檢的結果是,沈靈是被勒死而不是被刀扎死的,她的頸間有一條透明的玻璃繩,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頂樓的圍欄上,長度計算得極其準確,正好在魔法陣圖的中 央位置。王朝等帶人到了頂樓,發現地上有一大灘血跡~~沈靈應該是在這裡,被人將刀扎進脖子,然後繫上繩子,從空中拋了下來。頸部插著的刀和固定用的繩 子,都是魔術轉用的道具。
  展昭和白玉堂找來了沈靈的朋友,詢問情況。
  據說沈靈在和展昭白玉堂交談完之後,又和朋友在一起喝了一會兒酒。沈潛去準備開幕式的事情,很早就走了,後來大家看時間差不多,就準備到廣場來看表演,但是沈靈突然說她還有些事情,就獨自走了特殊通道。
  「特殊通道?」展昭有些不解地問,「什麼是特殊通道?」
  「就是只有沈氏集團的內部人員才可以走的通道呀。」沈靈的一個朋友回答。
  展昭單獨叫過了其中一個,據說是沈靈最好朋友的女生,問了她幾個問題。
  回到白玉堂身邊,展昭和他耳語了幾句,兩人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停車場裡,一個人慌慌張張地打開車門,把一個大包塞進後座,關上門,長出一口氣,轉生正想往回走,卻驚覺背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兩個人——展昭和白玉堂。
  「怎麼了孔律師,看你這一頭大汗。」白玉堂笑問。
  站在車邊臉色煞白的,正是沈氏集團的御用律師——孔誠。
  「呃……兩位警官這麼巧啊~~有什麼事。」雖然強自鎮定,但孔誠說話時,還是緊張得有些咬字不清。
  「不是巧,我們是專門來找你的。」展昭也笑,「你身後那輛車好像不是你的,白色寶馬~~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你老闆沈潛的。」
  「哦~~對的,對的。」孔誠點頭,「老闆剛給了我個包,讓我放進車子裡。
  白玉堂皺著眉搖搖頭:「我看,裡面應該是帶血的衣服,玻璃繩,還有幾把刀,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我沒打開看過。」孔誠趕忙搖頭。
  「你不止看過,而且這些就是你放進去的。」白玉堂嘆了口氣,「你殺了沈靈,還想嫁禍給沈潛,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你……你們胡說什麼?你們有什麼證據?!」孔誠提高了嗓子,「我,我要告你們誣陷!」
  「你先別著急麼。」展昭示意他冷靜,「對了,現在幾點了?」
  孔誠一愣,手本能地伸向了西裝的口袋,但又猛地停住。
  「拿呀,怎麼不把你的懷錶拿出來?」白玉堂微笑著問,「還是說,這表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孔誠沉默,雙眼死死盯著白玉堂和展昭,「你們,怎麼會知道……」
  「我們一直都很奇怪,現在這種時候,沈靈隨時都處於危險之中,但是,她為什麼要離開眾人,獨自走特殊通道呢?而更奇怪的是,凶手為什麼又會知道她要走特殊通道,還在那裡襲擊她?」白玉堂似乎是在自問自答,「答案是,因為她想避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聽沈靈的好友說,你最近追她追得很緊。」展昭接著說,「沈靈告訴她說,你今天上午還自編自導了一起綁架案,所以她現在極其討厭你,離你越遠越好。」
   「就在剛才,你說你要上洗手間,馬上就回來,叫大家等你一起去會場。沈靈聽後就獨自離開,選擇了特殊通道……這些,都在你的計劃之內。據你的朋友說,你 去了很久,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才回來。」白玉堂幫他算了一下,「你到特殊通道殺了人,再把人用電梯運到頂樓,綁在你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上,扔下,再回來,正 好二十分鐘。」
  「工作人員說,你代表沈氏集團和趙禎他們簽訂了保密協議,不透露魔術的細節,因此,你下令頂樓區域從籌劃表演那天開始就封 閉了~鑰匙歸沈潛管……當然,以沈潛的身份,肯定不會為這些小事分心!你連他的車鑰匙都可以拿到,那串頂樓鑰匙,就更是不在話下了~~所以,沒人發現你做 好的準備。」展昭不緊不慢地解釋:「魔法陣圖,是你在招牌懸掛上去之前就已經畫好了的!因為這個魔術的關鍵就是——招牌本身其實一直懸掛在娛樂城的外牆 上,只是外面包裹了一層特殊的覆蓋層,視覺效果才會和牆壁一模一樣~~而這個招牌在裝上去之前,一直放在頂樓上,你可以趁哪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獨自上去, 揭開覆蓋層,畫上魔法陣圖,再蓋上~~神不知,鬼不覺。」
  孔誠默默聽完,乾笑了幾聲:「這也只能說明我有犯案的條件,你們怎麼能肯定是我?沈潛和趙楨也有機會吧!」
  白玉堂和展昭聽完笑了笑。
  展昭搖搖頭:「可惜的是,你犯了一個錯誤,百密一疏!」
  「什麼錯誤?」孔誠不解。
  「看到屍體的第一眼,我們就很奇怪,真正魔法凶手的習慣,是用刀子劃開死者的喉嚨。這麼多起案件裡,都是如此,從來沒有變過!但是,為什麼偏偏這次,卻要把刀扎進死者的喉嚨裡?而且還是在死者被勒死之後。」展昭搖搖頭:「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那是因為……」孔誠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臉上滿是懊惱。
  白玉堂點點頭:「的確,這不能怪你,那是沒有辦法的~~意外,是不是?」
  孔誠低下頭,手伸進口袋裡。
   展昭繼續道:「沈靈是被勒死的,為什麼還要紮上一刀,也就是說,扎刀的地方,是凶手想破壞的地方~~那塊皮膚有什麼問題?我們就想到,是不是凶手用來勒 人的工具有什麼特別之處,而在那裡留下了印記~~勒痕十分細,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尋的凶器,是一根很細,而又有些特殊的繩子或鏈子~~!」
  「我們問過你的朋友,你一直隨身帶著一個古舊的銅質懷錶,錶鏈很長,鏈子上還有一枚圓形的銅幣,上面刻著你的名字。」白玉堂說,「大概是你在勒死沈靈的時候,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可以指證你的證據——有你名字的印記!所以,你要破壞那個證據,」
  「呵呵~~」孔誠有些沙啞地笑了幾聲,從口袋裡拿出那塊懷錶,長長的錶鏈上,一枚一元大小的銅幣「我沒想到,在勒死她的時候,這銅幣正好抵在了她的脖子正中央,我的名字就那樣,清清楚楚地印在了上面。」
  「你割掉了那一塊圓形的皮膚,但是這樣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才突發奇想,把刀子整個紮了進去,來掩蓋傷口,是不是?」展昭注視著孔誠,「按照那張魔法圖的畫法來看,張真真也是你殺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殺她們?!」
  孔誠盯著自己的懷錶看著,緩緩點頭,咬牙切齒:「沒錯~~因為她們該死!」隨後,閉口不言。
  接下來,孔誠被押上押運車,送往警局。
  白玉堂和展昭略微鬆了口氣,眾人瞭解了全過程後都驚得直乍舌,剛才還是一件百年難得一見的堪稱完美犯罪的奇案,片刻之間就這麼幹淨利落地破了,連帶張真真的案子也一起破了~~不由對白玉堂和展昭大為景仰~~
  只是,展昭和白玉堂則表情嚴峻~~孔誠和衛永的態度、口徑,幾乎一致——「她們該死~~」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正的知情人,卻都死了。孔誠對於這整個案件來說,意味著什麼。或者,不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眾人有些疲累地回到S.C.I.,現在有衛永,李絮,孔誠三個人等著審問,白玉堂想召集大家開一個會,卻發現馬漢不在。
  「馬漢人呢?」問一邊的蔣平,「難道親自去盯趙爵了,不是告訴他派人去麼?」
  「哦!」蔣平拿出一堆照片,「我還納悶呢,他看完照片就急匆匆地跑了。」
  展昭接過相片,眾人圍過去一看,是一個女孩兒在跳舞時的照片。
  「這東西哪兒來的?」白玉堂看了幾眼,一把搶過去問蔣平。
  「呃……我,我聯繫了徐佳麗的家裡人……這是她生前表演時……拍的。」
  「你說她是徐佳麗?!」展昭也是一臉的驚訝。
  「怎麼了?」蔣平不解地看著眾人。
  正這時,盧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不好了,押運孔誠的警車被人撞了,警員受了傷,孔誠跑了,還劫走了一隻槍!」
  …………
  
16 轉機
  
  白玉堂扔下照片就問蔣平:「馬漢走了多久?」
  「有……有十分鐘了……」蔣平見白玉堂臉色難看,趕緊回答。
  「貓兒,選哪邊?沈潛還是陳佳怡?」白玉堂轉身問展昭。
  低頭想了幾秒鐘,展昭說:「陳佳怡!」
  「我也這麼想!」白玉堂點頭,拿出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傳來了馬漢的聲音:「頭兒!」
  「你知道陳佳怡家在哪兒?」白玉堂直接問。
  「知道,k街d公寓13層,她剛才告訴我的。」馬漢簡潔地回答,「頭兒,你看到照片了麼?」
  「看到了!」白玉堂邊接電話邊和展昭一起衝出警局,對電話那頭的馬漢說,「孔誠殺了張真真和沈靈,他很有可能會去找陳佳怡,那小子手上有槍!」
  「我知道了。」馬漢剎住車,「頭兒,我到陳佳怡家樓下了。」
  「我們很快就來!」
  「好的。」掛掉電話,馬漢快速下車,一手掏出槍,衝進了電梯。在12樓出了電梯,小心翼翼地快步跑上13層——陳佳怡家的門虛掩著。
  放輕腳步,快步閃到門口,聽裡面的動靜……悄無聲息~~
  推開門,舉槍走進客廳,客廳裡燈亮著,地上衣物凌亂,是陳佳怡今天穿的晚禮服和鞋子~~馬漢快速地查看了每一個房間——空無一人~~
  茶几上杯子裡的牛奶還在冒著熱氣……馬漢推開巨大的落地玻璃門,走到陽台上,看樓下,略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出去~~也就是說,有可能還在大樓裡。
  走回房間,馬漢想出去找找,就聽門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而且好像有兩個人。
  舉槍快速閃到門邊,虛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馬漢猛地閃出來舉槍,對方也同時舉槍,雙方打了個照面都是一愣。
  「頭兒!」馬漢叫了一聲,收起槍。
  門口站的,正只飈車趕來的白玉堂和展昭。
  「人呢?」展昭急切地問。
  「不在。」
  快速地審視了一遍房間,展昭剛想開口說話,就聽陽台外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展昭一指上方:「在樓頂!」
  白玉堂對馬漢使了個眼色,馬漢會意向陽台跑去,白玉堂和展昭快步沖上樓頂。
  樓頂上,陳佳怡正站在冷風裡發著抖,驚恐地看著眼前拿槍的男人,她身上穿的是單薄的睡衣,背後是樓頂的邊緣——絕境。
  「孔誠!」白玉堂沖上樓,見到孔誠衝到陳佳怡身邊,一手制住她,一手拿槍指著她的太陽穴,「別過來!」
  「冷靜!」展昭看兩人已經無限接近樓頂的邊緣,而且孔誠似乎是有些失控,連忙制止:「別再後退!」
  停住腳步,孔誠滿眼血絲,凶悍非常地盯著展昭和白玉堂,「你們都走!別過來!」
  「你怎麼捨得傷害你最愛的人?!」展昭指著陳佳怡,「你為她做了那麼多事。」
  「是啊~~我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孔誠自言自語地說著,轉臉看陳佳怡,「可是你卻說不認識我!」
  「我是不認識你啊!」陳佳怡驚駭地看著抓住自己的孔誠,「我們就在下午的停車場裡見過一面,我是罵了你孬種,膽小鬼,但是你也不用那麼認真啊!!」
  樓下的馬漢在陽台上,探出半截身子向上望,見陳佳怡和孔誠正好站在隔壁陽台的正上方。
  他後退幾步,向前猛衝幾步後一躍,跳到了隔壁的陽台上,就勢打個滾,起身站穩,探身出陽台,觀察上方的情勢。
  「佳麗~~佳麗,幸好剛才看見你了,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的是不是?!」孔誠瘋瘋癲癲地說,「放心,害你的人,我都幫你殺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陳佳怡又氣又急,「什麼佳麗啊?!我是佳怡,陳佳怡!你認錯人啦!!」
  「徐佳麗!」展昭連忙喊了一聲,並狠狠瞪了陳佳怡一眼,心說這個女人真是不怕死~~
  陳佳怡看了看展昭,明白他是要自己假裝成徐佳麗,只好皺著眉,看孔誠:「好啦,好啦,我是徐佳麗。」
  「佳麗,真的是佳麗?」孔誠呵呵地傻笑起來,「你都長這麼大了呀,你給我的懷錶我一直都戴著啊,你看。」
  陳佳怡驚訝地看著身,邊從一臉狠戾瞬間變成一臉興奮和幸福的孔誠,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他的那個真正的「佳麗」,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會心疼吧。
  「我們下去好不好?」陳佳怡放軟語氣,「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好!好!」孔誠連連點頭,「我們下去!下去~~這裡冷。」說著走向前,回頭,伸手想拉一把陳佳怡。見到他伸向自己的手,陳佳怡突然想到這雙手曾經殺過人……本能地退後一步,躲開……
  「小心啊!」展昭大喊一聲,但是已經來不及。
  白玉堂飛撲過去,也沒有抓住陳佳怡下落的身體。
  「佳麗~~」身邊的孔誠大喊一聲,伸手,也已經遲了。
  陳佳怡就見眼前的眾人快速離自己而去,耳邊氣流的聲音清晰,身體感受到重力的牽引,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自己往下拖,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下墜的速度突然猛地一滯,隨即是「咔」地一聲脆響,伴隨著「嘶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
  呆愣片刻,抬頭向上看,就見馬漢一手緊緊抓住陽台的圍欄,大半個身子掛在外面,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陳佳怡的睡衣帶子……薄薄的衣服已經開始開裂。
  「抓住我!」馬漢咬牙,剛才清晰的一聲是肩膀錯位的聲音,現在整條胳膊都疼得鑽心。「快!」
  「哦!」陳佳怡迅速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馬漢的手臂,馬漢疼得一皺眉,額頭見汗,:「抓緊!」
  「嗯!」佳怡用力點頭,緊緊抓住。
  馬漢抓著圍欄的手猛地一用力,整個人向後倒去,連帶陳佳怡一起,摔進了陽台裡。
  樓上的白玉堂和展昭看到陳佳怡平安無事,才想起來怎麼呼吸,長長出了一口氣。
  轉身就把還是一臉呆愣的孔誠揪住,白玉堂繳下他的槍,遞給展昭,掏出手銬,把孔誠銬住。
  馬漢喘了半天才緩過勁來,肩膀已經沒有疼得感覺了,只是發冷,看看還趴在他身上的陳佳怡,「沒事吧?」
  陳佳怡慢慢抬起頭,「哇」地一聲就開始哭~~哭了一會兒,拉起馬漢衣服的前襟擦眼淚~~還擤了把鼻涕。
  馬漢原本就疼得蒼白的臉色立刻又白了幾分。
  止住哭,陳佳怡低頭看看自己……剛才睡衣被扯破了,內衣都看見了,抬頭狠狠瞪馬漢一眼:「都被你看光了!你要負責。」
  馬漢光顧救人了,哪裡注意這些,被她說得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
  「怎麼樣?」陳佳怡很是得意,「身材好吧?!」
  馬漢似笑非笑,沉默了片刻:「……一般。」
  「你說什麼?」陳佳怡伸手揪住他衣領搖啊搖:「哪裡一般了?老娘是公認的魔鬼身材,要哪有哪!我前兩天剛做過內衣廣告……」
  搖頭嘆氣,馬漢就覺得頭比肩膀還要痛——暗暗告誡自己,絕對要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
  再一次把孔誠送上押送車,押往警局。
  白玉堂和展昭開車,送馬漢去醫院,陳佳怡也同行。
  「你真的跟徐佳麗沒關係?」馬漢問身邊的陳佳怡。
  「沒有!」陳佳怡說,「我聽都沒聽說過!剛才那個男的也是,闖進來就說什麼佳麗佳麗的,跟我很像麼?」
  馬漢不解地看看前座的展昭和白玉堂,白玉堂看著後視鏡問陳佳怡,「你沒有姐妹?」
  「我是獨生女!」陳佳怡噘著嘴說,「不信你們去查。」
  「玉堂,跟她沒關係,她只是和徐佳麗有幾分神似而已。」展昭突然說,「而且她應該不止23歲吧。」
  馬漢驚訝地看陳佳怡,「你不止23歲?!」
  陳佳怡臉紅:「幹嗎?!我25了,怎麼樣?我長得嫩!不行啊?!」
  展昭笑了笑,看白玉堂,「的確,女人就是這樣,年齡是看不出來的。」
  白玉堂微微一愣,隨即醒悟一般地張大了嘴:「貓兒,難道說……」
  「沒錯!」展昭笑得意味深長,「就是這個難道說……托他的福,我都明白了。」
  娛樂城的騷亂結束,趙楨到醫院進行簡單的包紮。白馳在病房外面等著,心裡小小彆扭~~明明自己才是警察,明明是自己要保護別人的安全,卻偏偏被人保護~~而且還是被那個可恨的人!!
  超級鬱悶地在門口轉圈圈,心說只要醫生說那人沒事,他就馬上走。
  轉到地132圈地時候,門終於打開了,一個凶巴巴的護士走了出來,手上的托盤裡有帶血的紗布和藥瓶。
  白馳從小最怕這種看起來凶凶的護士阿姨~~但是還是要硬著頭皮問,「那個,他怎麼樣?」
  護士上下打量著白馳:「你誰啊?病人家屬?」
  「不……不是。」白馳搖頭。
  「那就別問。」護士瞥一眼,扭著屁股走了。
  小白馳在後面狠狠瞪,心說:「不是家屬就不能問啊,又不是什麼大病~~不就是個擦傷麼~~真要是把他滅了,也好~~為……為民除害!」
  在門口又轉了兩圈,決定還是進去問他一下——問了,沒事就趕緊走~~這是好警察必須做的!
  握握拳,推門,低頭進去。
  趙楨正靠在沙發上看報紙吃橘子,就見在門口轉了N圈的小傢伙終於進來了,笑著放下報紙。
  白馳低著頭衝進來,深吸了一口氣:「你沒事吧?是我工作沒有做到位,讓你受傷了,我會反省,但是是你不好,誰叫你把我拉到一邊的,雖然你是救了我,我沒有受傷,但是你受傷了~~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了,我還是很討厭你!這是兩回事!「
  趙楨看白馳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話,連頭也不敢抬,忍不住發笑。
  白馳說完,喘口氣,「那,就這樣,我……走了!」說完,轉身要衝出門。
  趙楨連忙跨上一步,一把抓住他,「等等~~」
  「干……嗎?!」白馳轉身想甩手,但注意到趙楨抓著他胳膊的手上還纏著紗布,就不掙紮了,瞪眼看人。
  趙楨微微笑,伸手抬起白馳的下巴,在他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謝謝你想救我~~」
  白馳呆住,就覺得那種輕如羽翼的親吻和說話的語氣~~好熟悉。
  猛地反應過來親自己的竟然是趙楨,小白馳的臉立刻變成紅蘋果,頭上開始冒蒸汽,猛地推開趙楨,眼睛紅紅,轉身邊擦眼睛邊往外跑。
  「這個人真討厭!怎麼可以隨便這樣?!」白馳憤憤往外走,快速地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使勁罵人~~壞蛋!
  轉出走廊。
  走進樓梯間。
  突然~~身後被人抓了一把。
  一驚~~白馳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覺一隻手捏住他的脖頸,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刀,對著自己的喉嚨,直砍下來~~
  
17 仇恨
  
  白馳眼看閃著森冷寒光的刀子向自己的脖頸襲來,沒法躲開~~後頸被人巧妙地抓住難以脫身~~
  呆愣地睜大了雙眼,忽見一隻纏著紗布的手闖入了視野——血光迸現~~
  刀子直接扎進手臂,手的主人對著身邊制住白馳的人就是一個肘擊。
  悶哼一聲傳來,白馳感覺抓著自己後頸的手一鬆,猛地回頭,就見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人……還沒看清那人的動作,就被拉到了一邊。
  白馳順著那插著刀子血流不止的手臂,看到了一臉怒意的趙楨。
  襲擊白馳的人後退了兩步,轉身就向樓下跑去。
  「啊~~」白馳醒悟過來,正想追,趙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追什麼?!你有槍麼?!」
  「呃……」白馳這才想起來,他是文職,不佩槍的~~
  「算了,撿回條命就不錯了。」趙楨放開白馳,伸手拔出手臂上的刀子,端詳了起來。
  「你在流血~~」白馳有些手忙腳亂,怎麼辦?流了好多血啊~~~他會不會失血過多死掉?!
  白馳胡思亂想著,趙楨笑著摸他頭髮,「你沒事吧?」
  搖搖頭,「啊!」白馳猛地想了起來,「快!快叫醫生!」然後,就「醫生醫生」地叫著跑了出去。
  很快,趙楨被醫生告知,傷到了骨頭——要打石膏!
  展昭和白玉堂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在門口急得轉圈圈的白馳。
  「出什麼事了?」展昭見白馳臉色蒼白,擔憂地摸他的腦袋。
  白馳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兩人聽後都皺起了眉。
  「你看到襲擊你的人是誰了?」白玉堂問。
  「沒有。」白馳搖搖頭,「他帶著頭套,不過聽他哼哼的聲音,應該是個男的。」
  「奇怪~~」展昭原地踱了幾步,自言自語,「為什麼要殺白馳呢?跟這次的案件有沒有關係……」
  「刀子在這裡。」白馳說著,拿出了一把裝在袋子裡的刀子,「他有戴手套~~應該沒有指紋。」
  白玉堂點點頭,接過袋子。
  「對了,哥,你們為什麼會來?有事要問趙楨啊?」白馳有些不解地問。
  「哦……不是。」展昭搖搖頭,「我們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先暫時和趙楨呆在一起。」白玉堂說,「他也算救了你一命,別再耍小孩子脾氣,好好照顧他。」
  白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噘著嘴,猶豫了好半天,說了聲,「哦~~」
  隨後,展昭和白玉堂就走了,沒多久,張龍風風火火地跑來。
  「小白馳,聽說有人襲擊你?」
  「張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馳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哦,隊長讓我全天24小時保護你。」張龍拍拍白馳的肩膀,「放心放心,你的安全我負責!!」
  「不是,你原本就在醫院麼,怎麼那麼快~~」白馳被弄得有些糊塗。
  「對啊。」張龍點點頭,「我來替王朝班的,李絮就在這家醫院裡,我們負責保護她。趙虎也在,不過他照看齊樂和陳瑜,陳瑜小丫頭已經醒了。還有馬漢也在這兒,不過是傷員。」
  「馬漢受傷了?」白馳又吃了一驚,「要不要緊?!」
  「沒事沒事!」趙龍擺擺手,湊上前,小聲說:「美女在陪,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
  醫院的樓下,一輛毫不起眼的吉普車裡,展昭和白玉堂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醫院的大門。
  「貓兒,她真的會行動?」白玉堂握著方向盤,挑眉問。
  「因該會吧~~」展昭有些俏皮地眨眨眼,「這是她最後一步了,走完就over了。」
  「唉~~」白玉堂趴到方向盤上,「快點結束吧,後天就是平安夜了~~」
  「你又胡說八道!」展昭瞪眼,「就知道想些有的沒的!」
  「對了。」白玉堂拿出一張光盤說,「我們哪天抽空一起看一下。」
  「什麼?」展昭不解地接過光盤,上面沒有標籤~~
  「大小丁借給我的,說是偷拍大哥和公孫……的」白玉堂「的」字剛出口~~
  「咔~~」地一聲,光盤就被怒不可遏的展昭折成兩半。
  「啊~~」白玉堂驚,「貓兒,這是絕版,就一張,還沒拷貝呢~~」
  展昭拿著碎成兩半的光盤,指著白玉堂的鼻子,「白老鼠,我告訴你,不准再和雙胞胎鬼混,你那叫同流合污!!」
  白玉堂心疼地那回光盤,手抖啊抖,「不知道粘上後還能不能再用~~」
  「你根本沒聽我說話!」展昭伸爪子抓住白玉堂的衣領,「你個瘋老鼠,不准再想那些事情……」
  正鬧著的兩人突然同時停了下來,雙眼緊緊地盯這大門口快速走出來的人影——來了!見她上了一輛出租車,白玉堂趕緊發動車子,跟上。
  「貓兒,猜她去哪裡?」白玉堂不緊不慢地跟著出租,問身邊的展昭。
  「找最後的一個仇人唄~~」展昭嘆了口氣,搖搖頭,「計劃的最後一步。」
  「這算是第二條線,這樣子,當年的懸案也算結了。」白玉堂笑了笑,「待會兒,就能知道真相了,所有的!」
  出租車在沈氏集團的停車場前停了下來,那人下了車,四周張望幾眼,走進了停車場。
  白玉堂和展昭也在馬路對面停下車,打了個電話後,兩人尾隨她,走進停車場。
  現在已經是凌晨,停車場裡空空蕩蕩,只有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中央,車門前靠著一個人,正在抽菸——沈潛。
  看到那人走近,沈潛笑了笑,扔掉手上的煙,抬頭:「你來了啊,李絮~」
  「嗯。」雖然燈光不甚亮,但還是可以清楚地辨認出,走進停車場裡的,正是李絮。
  白玉堂和展昭隱在轉角的牆壁後面,遠遠地看著停車場中央的兩人,心裡泛上一陣涼意,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人性的可悲~~
  此時的兩人,沈潛,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瘋狂和暴怒,他一手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卻還是神采奕奕,怎麼看都不像是剛死了心愛妹妹的人。
  李絮,還是那身簡單的牛仔裝,臉色也還是不好,但是眼中卻沒有醫院裡時的那種迷茫~~
  「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了,當年的知情人!」沈潛笑笑,「而且孔誠也已被抓,應該沒有問題了,你怎麼還說凶手另有其人?」
  「沒錯~~」李絮面無表情地說:「真真和沈靈是孔誠殺死的,但是,慶瑤和童明不是。」
  「什麼?」沈潛一驚,「慶瑤和童明也死了?」
  遠處的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心說,「難怪派去的人說怎麼也找不到安慶瑤和童明,原來已經死了~~。」
  李絮點點頭,「接下來,就是你了吧~~」
  「呵~~」沈潛冷笑,「你為什麼肯定是我?當年的事情你也有參與吧~~說不定下一個是你哦。」
  「不會。」李絮搖搖頭,「因為李絮已經死了,現在剩下的~~只有你。」
  ………………「什麼?」沈潛站直了身體,有些不解地看著李絮,「你是不是神經有問題,什麼叫李絮已經……」猛地醒悟了過來,沈潛驚駭地看著李絮,「你……你不是李絮?」
  「呵呵~~~」李絮的笑容裡充滿了嘲諷,「我不是李絮~~我是徐佳晴。」
  「徐……徐佳晴~~」沈潛震愣當場,有些反應不過來。
  「徐佳麗,是我的姐姐~~~」說著,徐佳晴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妝被擦去,原本的面容,要干淨年輕很多……
  白玉堂沖展昭使了使眼色——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動物!
  「呵呵~~」沈潛迅速恢復了冷靜的狀態,「你想殺我?別做夢了!」說著,他掏出槍,對準徐佳晴,「死的人會是你!」
  「沒關係~~」徐佳晴不慌不忙,「你死我死,都不重要,最後,你還是逃不掉。」
  「你什麼意思?」沈潛不解。
  「當年,你們一群人在學校的更衣室裡吸毒,被我姐姐撞見,如果她去告密,你們很有可能都被開除,所以,藥吃多了的你們一起殺死了她,還偽造成當年最轟動的魔法陣殺人的樣子……對了,你不是學生,但是毒品卻是你提供的,你的罪更大!」
  「你怎麼會知道?!」沈潛皺眉,盯著徐佳晴。
  徐佳晴拿出手套,戴上,慢條斯理地說:「童明一直很內疚,他經常去我姐姐的墳前,那次這麼巧,我就在墓碑後面,他沒看見我,還說出事實,替你們所有人懺悔,乞求她的原諒……」
  「那個廢物!」沈潛憤憤地說。
  「沒錯,他是廢物!」徐佳晴點頭,,「所以應該死;安慶瑤和李絮是笨蛋,也應該死;孔麗萍是貪得無厭,張真真是膽小鬼,都應該死~~你是人渣,所以更應該死。」說著,從自己的牛仔衣裡,掏出一把西瓜刀。
  「你,你別亂來,你以為刀能快過我的槍?!」沈潛舉起槍,叫囂著。
   「如果你開槍,就會把警察引來哦~~我現在可是重要證人,隨時都有警察跟著我~~」李絮看著刀那鋒利的刃,自言自語,「我已經把當年所有的事情都寫了下 來,就放在我病房的枕頭下面,如果他們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找到信——沈氏集團總裁殺人~~當年還賣白粉,靠白粉起家,為了掩蓋罪行殺死十幾歲的小孩子, 為了自己,連親妹妹死了也在所不惜……真是精彩啊,萬劫不復可能比死更適合你!」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警笛聲,沈潛一愣,徐佳晴呵呵笑了起來,「來得還真快!」
  「瘋子~~你這個瘋子!」沈潛迅速地打開車門,上了自己的車,發動車子。
  「不好!」展昭著急。
  就見沈潛發動車子想向出口處沖,徐佳晴跨上前一步擋住車,沈潛大喊,「給我閃開!」說著,已經筆直向徐佳晴衝了過去。
  徐佳晴張開雙臂,臉上露出享受一般的笑容,自言自語:「仇恨,就要用仇恨來解決~~」
  展昭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耳邊一聲槍響……
  白玉堂射出的子彈,射中了沈潛車子的前胎,車子在高速運行下,失去平衡,向一邊飛出,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身後,落到地面。
  停車場外衝進來大量的警察,徐佳晴邊仰天大笑,邊乖乖地被戴上了手銬,沈潛被人從車子裡拖了出來,傷得非常重。
  白玉堂指揮在場眾人善後,回頭,就見展昭呆呆地站在原地。
  「貓兒……」白玉堂伸手輕拍他肩膀,「別多想了。」
  展昭抬起頭,微笑看著白玉堂,「怎麼……你也在想麼?」
  無語,白玉堂點點頭:「『仇恨,就要用仇恨來解決』~很像是那個人的風格~~一句話,就可以讓人成魔——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遊戲。」
   「你知不知道,中世紀的時候,在英國有一項叫『圍獵者』的活動?」展昭目光轉向遠處忙碌著的警察們,緩緩地說:「人們把動物關在圍欄裡:兔子、狼、猴 子、熊,還有死囚犯……讓它們相互廝殺,看最後活下來的究竟是什麼,以此來排列生物的等級——結論是,無論對手是什麼,人,永遠站在最高層~~因為他們比 任何動物都要殘忍。「
  白玉堂靜靜聽展昭把話說完,伸手將他拉過來,靠在自己胸前,撫摸他的頭髮,輕聲說:「貓兒,不要太清醒,那樣容易傷感……不要那麼傷感,我喜歡看你笑。」
  展昭不語,把頭靠在那人的肩膀,任他柔聲安慰,彷彿他的聲音,可以衝破一切黑暗,帶來光明。
  
18 解脫
  
  「我想吃蘋果。」趙楨靠在豪華單人病房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小白馳瞪他一眼,拿了一個蘋果給他。
  「削皮~~」趙楨瞅了一眼圓滾滾的蘋果,感覺它和白馳有幾分相像。
  白馳看看蘋果,又瞪一眼趙楨:「皮……有營養。」
  趙楨想了想,點頭:「那就切成小塊的~~」
  小白馳磨牙,拿起刀,把蘋果當成趙楨,一刀砍下去,再砍~~砍砍砍~~
  趙楨看得背後冒涼氣:「那個,馳馳,我想吃蘋果,不是蘋果泥~~~」
  「不准那麼叫!」白馳把蘋果塊扔進盤子裡,遞給他。
  「啊~~」趙楨並不接,而是張開嘴,要白馳喂。
  白馳微微一愣~~~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上次他親自己額頭,摸自己頭髮~~還有現在要人喂的樣子,好熟悉……
  用牙籤插起一塊蘋果,小心地扔進他嘴裡。
  趙楨心滿意足地吃蘋果。
  白馳就開始細細打量他~~真的有些像。
  「還要。」趙楨再次張嘴。
  白馳又插了一塊,送過去,由於一直在想心事,收回手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趙楨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一口連同白馳的手指一起含進了嘴裡。
  「呀!」白馳感覺到手指頭上濕乎乎的溫熱觸感,驚得扔了牙籤跳起來。
  「怎麼了?」趙楨佯裝不解,「繼續啊,我還沒吃夠呢。」
  「你~~」白馳紅著臉,小心地打量趙楨,見他臉色無異——難道剛才是巧合?自己太敏感了?
  善良又天真的小白馳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自我反省了一下,繼續端起盤子給趙楨喂蘋果。
  「你這樣累不累啊?」趙楨好笑地看白馳坐得老遠,伸長了胳膊給他喂蘋果,「坐過來一點麼,怕什麼,我又不會咬人?!」
  白馳見他笑得有些戲虐,立刻坐到他身邊,「誰怕了?!」
  「這才對麼~~」趙楨笑笑,自己也坐近了一些,趁白馳低頭戳蘋果的時候,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
  白馳一把摀住額頭,狠狠地瞪著趙楨:「你……有病麼?!幹嗎親我?!」
  「因為你可愛~~」趙楨伸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輕抬白馳的下巴。
  白馳一把拍開他的手:「神……神經!不許親那裡!」
  「哦~~」趙楨點頭,「那就親別的地方~~」說著,低頭親上了白馳的嘴。
  白馳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趙楨,眼珠不自覺地對到了一起。
  「哈哈~~~」趙楨看到白馳又驚又呆還對著眼睛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門恰好被推開……趙楨的經濟人秦弼出現在了門口,尷尬地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得賠笑~~
  白馳的臉色先是慘白,然後瞬間變紅,越來越紅,耳朵~~脖子~~手指~~
  趙楨笑得更大聲,看這小東西的樣子,說不定連屁股都紅了~~
  白馳「唰」地站起來,將手裡的盤子一把拍在了趙楨的臉上,氣呼呼轉身就衝向門口,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門口的張龍奇怪,「小白馳~~你上哪?」
  無奈白馳根本不聽,就是快跑,張龍趕緊跟上。
  跑到醫院樓下,就見白馳站在垃圾桶邊狠狠地踩一個包裝袋,嘴裡罵:「臭蟑螂,死蟑螂,踩死你!!!」
  張龍戰戰兢兢走過去,「那個,你沒事吧?」
  白馳呼呼地又喘了幾口氣,噘起嘴,委委屈屈地看張龍,「我不想呆在這裡,我要回警局。」
  張龍愣了三秒鐘,連連點頭:「好!~~好!~~~」邊擦口水邊掏車鑰匙,心說,「好可愛呀好可愛~~」
  「笑夠了沒?」秦弼搖著頭看趙楨,「你怎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你不覺得他很好玩麼?」趙楨邊笑邊把自己身上的蘋果塊取下來。
  秦弼看了看他的手,「我問過醫生了,至少要休息兩個月。」
  聳聳肩,趙楨一手擺弄著桌上的刀子,不語。
  「你知道你這雙手值多少錢?!」秦弼的臉色變得嚴肅,「挨了一槍不夠,還補上一刀?!」
  趙楨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披上,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兒?!」秦弼有些著急。
  「出去逛逛。」趙楨說得漫不經心。
  「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楨……楨!」連喊幾聲,但是趙楨卻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回到S.C.I.的辦公室,白馳就感覺空氣都是如此地令人愉快。
  蔣平示意他小聲,指了指展昭的辦公室。
  白馳探頭一看,就見白玉堂和展昭頭靠著頭,倒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你臉怎麼這麼紅?!」蔣平不解地問白馳。
  「沒~~沒有啊~~」白馳搖頭,剛才看到沙發上的兩人,突然想到上次在車子裡看見他們接吻的樣子~~~心慌慌啊心慌慌。
  ………………
  次日上午,眾人神清氣爽~~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好在己經有了很大的進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進一步地審問犯人,理清案情。
  白玉堂剛想叫眾人開會,盧方推門進來:「小白,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白玉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上次不是讓人找安慶瑤和童明麼?」盧方說,「國內沒找到,我就查了他們的出入境記錄,他們五年前去了美國,一直沒回來過,不過童明在一個月前突然回了國,我剛才聯繫到他了……」
  「你說什麼?」一邊的展昭打斷了盧方的話,「你是說安慶瑤和童明沒死?!」
  「啊?!」盧方也是一愣,「沒有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說不出話來,「那李絮呢?」展昭急忙問盧方,「能不能查到?!當年那個真正的李絮!」
  「哦~~我現在就找人去查~~」盧方頭一次見展昭這麼激動的樣子,趕緊跑了出去。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盧方跑回來,「查到了,她在H市。」
  「他在國內?!」白玉堂吃驚。
  「對。」盧方說,「還有,剛才童明打來電話,說他願意自首,並且說明了當年的事實真相~~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可以逮捕李絮和安慶瑤。」
  「等一下~~」蔣平突然說,「這麼說來,徐佳晴什麼都沒有做啊……那她為什麼要認罪?!」
  展昭猛地抬起頭,轉身回到辦公室裡抽出桌上文件夾裡的一張照片,快步衝出門。
  眾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白玉堂連忙跟上,「貓兒,怎麼回事?!」、
  「我只是猜測而已,等徐佳晴給我證實!」展昭腳不停步,快速跑到了審訊室前,推門進去。
  徐佳晴正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對於她來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審判和結束人生~~她沒有遺憾,因為如果不報仇,她的一生都會為仇恨所左右,既然報了仇,就要承擔應有的結果。
  突然衝進來的展昭,讓她感覺有些吃驚。
  展昭把手中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推到徐佳晴面前:「『仇恨,就要用仇恨來解決』,是不是他說的?!」
  徐佳晴低頭看了看照片,點點頭,「不過我報仇跟他沒關係,他只是我的命理師而已。」
  白玉堂此時也已經跑了經來,聽到徐佳晴的話,低頭,看到照片上的人果然是趙爵。
  「你找他諮詢多久了?」展昭問。
  「三年多了,那次我在墓地,聽到了童明的懺悔後,我就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報仇。後來,正巧一個朋友邀我和她一起去見一個命理師,就這樣認識的。」
  「你說的聽到童明懺悔,是在什麼時候?」展昭追問。
  「三……三年前啊~~」徐佳晴回答。
  「你是怎麼殺死他們的?」展昭嘆了口氣,搬過一把椅子坐下,直視徐佳晴,「說一下細節!」
  「我……」徐佳晴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
  「你只記得自己殺了他們這個事實,但卻不記得過程是麼?」展昭收起照片,「你知不知道,童明是一個月前剛回國的,之前他一直住在國外,他到你姐姐的墓碑去懺悔,正好被你聽見,應該也是最近的事情。」
  「什……什麼……我~~」徐佳晴皺著眉,拍自己的額頭,「我記不清~~」
  展昭伸手拿下自己的手錶,放到徐佳晴的眼前,「現在,你盯著這塊表,想像時間倒回,一個鐘頭前~~」
  徐佳晴按照展昭的話,低頭盯著手錶,開始回想。
  「再是一天前……一週前……一個月……」慢慢引導著,見到徐佳晴似乎慢慢地開始混亂,展昭抬手在她的額頭輕輕拍了一下~~
  「啊~~」徐佳晴猛地抬起頭,「我~~我想起來了~~對的,對的~~~我……我是一個月前去見的他……然後他就跟我說了些話……」
  白玉堂看著徐佳晴的變化,也坐了下來,「然後,你一覺醒來,就已經身處這個計劃之中,並且記得自己已經殺了李絮,安慶瑤和童明,還即將假扮成李絮來完成下一步的計劃,後來呢,你做了什麼?」
  「後來,我,我就以李絮的身份,找人合租了房子,」徐佳晴回憶著,「聯繫了當年的其他人……接著……」
  「接著,你就給孔麗萍介紹了這個命理師,是不是?!」展昭說,見徐佳晴點頭,又接著說:「然後你被襲擊,打斷了你的計劃,你被監視了起來,但是沈靈卻也死了,最後,只剩下沈潛,於是,昨天你就去完成你最後的復仇,是不是?!」
  徐佳晴點頭:「是的,可是……」
  「沒錯。」白玉堂拿鑰匙打開她的手銬,「你除了帶孔麗萍去見命理師之外,什麼都沒做。」
  「那我……」徐佳晴迷惑地問,「我替我姐姐報仇了……」
  展昭站起來,「張真真死了、孔麗萍死了、沈靈死了,沈潛受了重傷,身敗名裂;童明已經說過要自首,李絮和安慶瑤也不會逃過法律的制裁,如果這是你所謂的報仇的話,我想,結局已經足夠慘烈了。」
  白玉堂冷笑:「這是你的命理師送給你的禮物,你的雙手沒有沾上任何一滴血,卻完美地報了仇。從今天開始,你應該得到解脫了吧~~」
  「我……解脫……」徐佳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我再也不用背負仇恨了~~」
  「的確。」展昭點頭,「你不用再背負仇恨,但是卻要背負一些別的。」
  「別的?」徐佳晴不解。
  「陳瑜和齊樂為了救你差點喪命,現在陳瑜還躺在醫院裡。」白玉堂面無表情地說,「孔麗萍一歲的孩子從此成為了孤兒;還有一個孔誠,雖然不知道他被什麼刺激了要復仇,但是他確實幫你或者你姐姐殺了兩個人,還有~~不要忘了最無辜的孫倩!」
  「我……那我要背負什麼?內疚?懺悔……」徐佳晴迷惑而又有些混亂,「為什麼會這樣?」
  展昭搖搖頭:「你現在的狀態就和當年殺掉你姐姐的人們一樣,你要背負的不是內疚和懺悔,而是別人對你的仇恨——這就是所謂的,『仇恨,就要用仇恨來解決』真正的含義。」
  ………………
  出了審訊室,在展昭的要求下,白玉堂開車帶他去了一個地方——S市的公墓。
  一座小小的墓碑前,靠坐著一個人,正在看一本書,他輕輕地唸著,就像是在讀睡前故事。
  抬起頭,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低頭看著坐在墓碑前的趙爵,他手上的書是一本《小王子》,身後的墓碑上,是一張稚嫩的臉——孫倩。
  「她是你計算外的,是麼?」展昭問。
  趙爵略有遺憾地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誰都無法把一切計算在內~~總是會有一些出乎我們的預料~~」說著,站起來,拍拍展昭的肩膀,「所以說,人才是最好玩的。」
  把書放到墓碑前,轉身離開,在與展昭和白玉堂擦身而過時,突然說:「快趕在我前面捉住惡魔吧,如果讓我先捉住~~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意外哦……」說完,離去。
  展昭低頭撿起地上的那本《小王子》,無奈地笑了笑,問白玉堂:「小白,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看小王子話劇?」
  白玉堂接過那本說,「記得。」
  「那你還記不記得,飛行員為什麼要開始講故事?」展昭接著問。
  「……因為他覺得寂寞,在大人的世界裡,他找不到一個說話投機的人——大人們,都太過實際。」白玉堂回答,看著展昭,「貓兒,你看出了什麼?」
  「我想,他是告訴我們……」展昭停頓了一下,目視這趙爵離去的方向,「孫倩為什麼會被選上——惡魔都是不切實際的,所以他的下一個目標,還是小孩子。」
  
19 序曲
  
  開車從公墓回警局,白玉堂有些不解地問展昭:「貓兒,你覺得趙爵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包局?」
  展昭想了想:「你猜,包局會不會比我們更早就已經知道呢?」
  「……」白玉堂皺著眉,「這幫老傢伙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莫名其妙。」
  「嗯~~」展昭靠在車窗上,「現在暫且不管了吧,等這個案子結了,有空問問他們。」
  「對了~~」白玉堂突然說,「要不然你去問問你老爸?」
  「哈?!」展昭一驚,有些彆扭「幹嗎要問他啊?」
  「上次包局帶我們去見趙爵的時候,聽他說話的語氣,趙爵應該也認得你爸。」白玉堂笑,「而且你爸比我家老頭子好說話多了!」
  「哪裡好說話了?!」展昭咧嘴,「他那麼嚴肅,我跟他也沒聊過天,突然去問,多怪啊?!」
  「他最多不說話,總不至於揍你吧?我家老頭可是動手不動口的~~不過話說回來……」白玉堂看看展昭,「我從小就覺得你家老爸對你好像特別嚴厲~~」
  展昭發呆,「他要是肯揍我就好了,從小到大都是漠不關心,連看都沒多看過一眼。」
   「別傻了,他只是比較嚴肅而已。」白玉堂見展昭臉上淡淡的,連忙安慰。每次一講到他爸的問題,他就會變得悶悶不樂~~話說,小時候的展昭真是可愛的不得 了,大人們都非常疼愛他,唯獨他的親生父親,看起來根本不在乎他,白玉堂總覺得展昭可能不是他爸親生的,但是兩人長得卻又非常像~~由不得你不信……
  「行啦,我早就沒感覺了。」展昭擺擺手,「別提了,還是先想辦法把這個案子破了吧。」
  白玉堂點頭,「我剛才讓張龍王朝去審孔誠和衛永了,回去大概就知道結果了……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要襲擊白馳?!」
  「這的確有些怪!」展昭點頭,「白馳跟這個案子根本沒有關係,而且看行兇之人的舉動~~很像是那個魔法凶手。」邊說,邊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砍這裡。」
  「貓兒……」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說,「趙楨的功夫很不錯。」
  「啊?」展昭不太明白白玉堂為什麼突然換了個話題,扯上趙楨,「什麼意思?」
  「那次我在飛機上就發現了。」白玉堂自顧自地說,「絕對的高手。」
  「你想說什麼?」展昭看著白玉堂問。
  「事實上,那天他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用受傷就救下白馳,而且~~可以抓住那個襲擊白馳的人。」
  「你是說……」展昭微微皺眉,「趙楨是故意放那人走的?」
  白玉堂笑了笑:「我不敢肯定,不過,他受傷的話,就有很好的藉口,抓不到那個人~~」
  「趙楨認識那個人……」展昭想了一會兒,「而且那人對他應該還很重要。」
  「的確。」白玉堂點頭,「他的那雙手,可是很值錢……而且~~我覺得白馳會受襲擊,大概也是應為趙楨。」
  「嗯~~」展昭有些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我倒是覺得,對趙楨重要的,與其說是那個人,不如說是白馳。」
  「怎麼說?」白玉堂好奇。
  「諾,你想,如果白馳遇襲是因為趙楨,而趙楨的舉動,似乎是傳遞了一種信息……」展昭揣測著趙楨的心理:「我知道你是誰,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不能傷害這個人,傷害他,就等於傷害我。」
  「很有趣的想法~~」白玉堂點頭,「換一個角度來講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也就是說,一切的關鍵都在白馳身上?」
  「沒錯,小傢伙肯定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現了什麼。」展昭摸摸下巴,「解開這個案子的鑰匙……就在他身上。」
  兩人回到警局,沒進辦公室,就遇上了從審訊室出來的張龍和王朝。
  「怎麼樣?」白玉堂問。
  「唉~~」王朝嘆了口氣,「這兩個小子,也不知是該說他們可恨啊,還是可憐。」
  「怎麼說?」展昭問。
  四人邊走邊談,張龍和王朝向白玉堂展昭簡要地講了審訊的結果。
  兩人都非常的合作,幾乎是有問必答。
  孔誠十三歲那年,隔壁的鄰居收養了一個九歲的小女孩,就是徐佳麗~~兩個人就是在那時相遇的,青梅竹馬地一起長大,但是四年之後,徐佳麗卻離奇地死了。
   之後的十年裡,孔誠一直都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他不斷地蒐集有關魔法陣圖的資料,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給徐佳麗報仇——也可能是天意,孔誠機緣巧合地成為了 沈氏集團的律師,而且還得到了沈潛的重用。~~直到有一天,孔誠無意中聽到了沈潛與沈靈之間的爭吵,才瞭解了當年事實的真相。
  由於多年研究魔法陣圖,孔誠就突然冒出了用魔法陣圖來給徐佳麗報仇的想法。
  他先用「知道當年事情真相」的藉口,騙出了張真真,把她殺死在教室裡。隨後,又盯上了孔麗萍,他跟蹤她,來到教室,第一次被警衛打擾,就是那天說鬧鬼的那個。第二次,他又跟去了工地,也就是那天我們在工地跟丟了的那個人。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這裡,都笑了:「他就是在那裡遇上了衛永是不是?「
  「哈~~」王朝和張龍對視了一眼,「神啦~~你倆怎麼會知道?!」
  白玉堂笑而不語,「你倆接著說。」
  王朝和趙龍接著匯報。
  孔誠當時逃得慌不擇路,就在這時,有人把他拉進了一個隱蔽的弄堂裡,七拐八拐的,就甩掉了追他的人。
  那個救他的,就是衛永。衛永早先看了報導,知道張真真的案子不是真正的魔法凶手所謂,但是,很快發現殺孫倩的是真正的凶手——那個毀了他一生的人!所以,他燃起了重新抓住他的信念。
   兩人都說了自己的過去,衛永也通過孔誠瞭解了當年事情的真相!當時,就是因為這最後一個案件,他才會被革職,魔法凶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銷聲匿跡了。於 是,衛永就打算參與孔誠的瘋狂復仇計劃——他覺得,他們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真正的魔法凶手,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只是罪有應得的誘餌~~所以,他才會去殺李 絮。
  「不過,展博士。」張龍突然說,「我總覺得衛永和孔誠的精神狀態似乎是有一些不大對頭啊!」
  「對啊對啊!」王朝也點頭附和,「總覺得這次案件的那幾個參與人,孔誠,衛永,李絮,包括那個沈潛……都神叨叨的,不是很正常。」
  「呵~~」展昭笑了笑,「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Radixpedisdiaboli製劑?」
  「什麼東西?」王朝和張龍對視,搖頭。
  「魔鬼的足跟……」白玉堂說,「福爾摩斯里有。」
  「沒錯!」展昭點頭,「在古代歐洲國家講的拉丁語裡,Radixpedisdiaboli是『魔足之根』的意思,是一種毒藥,通過燃燒來釋放出有毒的氣體,影響吸入氣體的人的神經——吸入得越多、越久,就越危險,輕則瘋,重則死,而且,死狀極慘。」
   「我記得在《福爾摩斯最後致意》的一篇《魔鬼之足》裡,就有關於這種藥的介紹。」白玉堂回憶著,「那個藥的持有者把藥介紹給了心上人的哥哥,以至於那個 哥哥偷走了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後來,那人為了給心上人報仇,又用這個藥毒死了真兇。」停頓了一下,白玉堂看展昭,「不過我不明白這個故事和這個案件有 什麼關係?!」
  展昭考慮了一下:「確切地說,這個魔法陣圖,就是這個案件的Radixpedisdiaboli,它是凶器,是工具,但是,改變不了它本身有劇毒這個事實。」
  「你的意思是,這個圖就像是雙刃劍,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白玉堂問。
  「你還記不記得,趙楨給我們介紹這種圖的時候,說它起源於古老的部落詛咒?」展昭說,「我那天讓公孫幫我統計孔麗萍身上傷口的個數,發現每次都是13的倍數。」
  「她家的圖畫就是13的倍數。」白玉堂說,「那個圖會讓人變得狂暴!」
   「沒錯~~」展昭搖頭嘆息,「古老文明都有他自身的神秘與不可思議之處,禁忌~~不是輕易可以接近的,這或許也可以變相地解釋,為什麼真正的魔法凶手殺 了那麼多人,說不定他自己也是詛咒的受害者~~就像孔誠和衛永一樣,太過深入地關注這個咒符,而自己也身陷其中無發自拔……」
  白玉堂低頭沉思:「所以衛永當年就會那麼衝動地去改正畫錯了的魔法陣圖~~因為他對這個圖案太過執著,也許那時他自己也已經深受其害了,文叔他們可能就是發現了他的反常,才把他開除出警隊的~~」
  展昭拍拍他肩膀:「你去問話的時候,文叔支支吾吾,可能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案子是衛永干的,也說不定~~」
  聳聳肩,白玉堂似乎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原來如此~~魔鬼的足跟啊~~真是貼切。」
  回到S.C.I.的辦公室,白玉堂整理報告,這次案子已經破了大半,接下來就等著張網來解決掉那個真正的魔法凶手,而關鍵,就看展昭能不能從白馳身上找出答案了。
  小白馳現在在幹什麼?他正在展昭的辦公室裡,逗孔麗萍的小寶寶。
  自從今早小白馳見到小寶寶的第一眼開始,眾人就驚奇地發現,兩人真是太合了~~~
  把寶寶抱進辦公室之後,大家就聽見一大一小兩人一直都在笑,門外眾人好奇,莫非白馳天才到可以和嬰兒對話??
  展昭走進辦公室,關上門,和白馳一起逗小孩,邊逗邊隨意地聊了起來……然後,門外的眾人就聽小寶寶開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半個多小時後,展昭容光煥發地出來,裡面的小寶寶大哭不止~~小白馳抱著寶寶哄啊哄,還在裡面大叫,「哥,以後不准你再靠近寶寶!」
  白玉堂摘掉耳朵裡塞著的棉花,問展昭:「貓兒,你是問話還是虐童?!」
  展昭笑嘻嘻:「小白,小孩子軟趴趴的,又不會說話,真好玩~~」
  「咳咳~~」白玉堂哭笑不得,「不說寶寶了,問得怎麼樣?看你那麼得意,有收穫了吧?」
  「哼哼~~」展昭有些得意,「現在響的是序曲~~我們要做的,是在高潮前讓這個瘋狂的樂章落幕」說完,對一臉不解的白玉堂挑挑眉,「準備收網抓大魚吧,白隊長~~」
  
20 落幕
  
  白馳莫名其妙地被雙胞胎叫到了樓下,說是有什麼禮物要送……S.C.I.的眾人也好奇地跟了下去。就見警局門口停著一輛很可愛的小汽車——黃色的「金龜子」,車門上還貼了幾個圓滾滾的流氓兔~~
  盯著車看了半天,白馳呆呆地問雙胞胎:「這個~~給我的呀?!」
  「是呀~~」雙胞胎點頭呀點頭,「你幫我們掙了那麼多錢,這個是給你的禮物~~」
  小白馳苦著一張臉,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S.C.I.的其他幾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白玉堂佩服地看著雙胞胎:「你倆真行啊~~他開著這種車出去,警察的形象就徹底毀了。」
  「我不喜歡這樣的~~~」白馳小聲說。
  雙胞胎對視一眼,問白馳,「那你喜歡什麼款式的?我們挑來挑去,覺得它跟你最配了~~~」
  白馳皺皺鼻子,抬起頭四周看了看,突然指著遠處開來的一輛超大黑色吉普說:「我喜歡那樣款式的~~大的,開著很有男子氣概的那種。」
  「噗~~~」眾人怎麼聽怎麼覺得,「男子氣概」這幾個字,從白馳嘴裡講出來,真是很有喜感!
  展昭突然拍了拍白玉堂,眼神示意他看那輛駛來的吉普。
  車子在眾人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跳出一個人來,左手上打著石膏——趙楨。
  白馳已經歡天喜地地跑了過去,當然不是衝著趙楨,而是衝著車後座上的里斯本~~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同時向趙楨走去。
  「你找我什麼事?」趙楨問白馳。
  白馳揉著里斯本的腦袋,「不是我找你……是他們。」說著,向走來的白玉堂和展昭指了指。
  展昭剛才讓白馳給趙楨發了個短信,讓他馬上來警局~~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快就來了。
  趙楨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有些無力地聳聳肩:「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要我幫你們,就給我證據!」
  白玉堂笑了笑:「如果拿不出證據,你就要昧著良心包庇凶手?!」
  趙楨苦笑,「你是我的話,你怎麼做?!」
  白玉堂冷笑,「我是你的話,十年前就說了!」
  「……」趙楨微微吃驚,隨即沉默不語。
  展昭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轉臉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動氣。
  轉開臉,白玉堂一手拉過白馳退到幾步外,讓展昭和趙楨單獨聊。
  「玉堂就是這樣的性子。」展昭對趙楨笑笑,「跟刀子似的。」
  趙楨看了展昭一眼,搖頭,「沒關係,相比之下,你綿裡藏針的,更讓人吃不消。」
  展昭不怒反笑:「你知道我有證據的~~白馳!」
  趙楨臉上微微變色:「那個很難作為證據,只能作為你們懷疑的依據!」
  「對!」展昭點頭,「所以才要你配合。」
  「我拒絕。」趙楨想招呼里斯本回去,卻冷不防展昭說,「你知不知道他已經失去控制?」
  「……什麼意思?」
  「孫倩的死,說明你已經對他沒有約束力了。」展昭雙眼望著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很快會再殺人~~只要你離開他視野超過一天,他就會按奈不住……馬上會有另一個孫倩~~」
  趙楨臉色有些發白,看著展昭問:「離開一天……是什麼意思?!」
  展昭盯著趙楨片刻,冷冷地問:「該不會,你已經一天沒見著他了吧~~」
  趙楨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展昭的表情立刻變得嚴峻:「意思就是說,你要麼幫我們馬上抓住他,要麼等著第二具小孩的屍體被發現。
  趙楨沉吟了半晌,打開車門,取下一個類似導航儀的東西。
  展昭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白玉堂帶著S.C.I.的眾人走了上來。
  「這是衛星追蹤器?」非常熟悉非常規電子設備的丁家雙胞胎驚呼。
  趙楨點點頭,「我最近剛買的,為了怕他亂來,趁他不注意到時候,放到他身上的。
  他按下按鈕,快速地搜尋到了目標,明確的地點顯示是——S市的公墓。
  「啪~~」地一聲傳來,眾人回頭,就見盧方手上的文件全部掉到了地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眾人有不好的預感。
  「盧……盧珍……」盧方聲音發著抖,「盧珍今天和幾個小朋友約好了,去給孫倩掃墓……」
  「馬上去公墓!」白玉堂吩咐一聲,便和展昭一起衝向自己的車子,盧方也緊緊跟上;趙楨跳上車,載著里斯本和白馳……眾人一起,飛車趕往S市的公墓。
  剛到公墓端山頂,就聽到了小孩子的尖叫聲……山下一片空地上,五六個小孩子背靠背圍坐在一起,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他們身邊轉悠忙碌著。
  白玉堂眼尖,就見那人正用一把尖利的刀子割開自己的腕子,用撒在地上的血,圍著小孩子們畫著圖。
  那些小孩子有的哭有的叫,手都被捆在了身後,但是似乎沒有人受傷。
  其中一個抬頭看見了趕來的眾人,連忙對著跑在前面的白玉堂搖搖頭,眼睛看向那人的腰部……
  做眼色的小孩子就是盧珍,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人的褲兜裡,有一把槍。
  白玉堂示意大家分開,這時,那人已經敏銳地發現了眾人的到來,他「呵呵」地笑了幾聲,拿出槍,指著那些小孩子。
  展昭上前一步,對他說:「別再抵抗了——管家先生。」
  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正說趙楨家的那個老管家。
  「怎麼稱呼?」白玉堂問。
  「……趙蒙……」管家回答得沒什麼溫度,轉臉看向站在一邊的趙楨,笑:「小少爺,我養了你有二十年~~你就這樣把我出賣給警察麼。」
  趙楨注視著管家和他身邊受驚的小孩子們,良久,才說:「自首吧~」
  「呵呵~~」趙蒙笑而不語,看展昭和白玉堂,「算你們走運,我是被背叛的,不然你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現是我。」
  展昭冷笑:「別得意了,趙楨只是幫我們找到了你而已~~至於真兇是你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
  「什麼?」趙蒙滿臉狐疑,「怎麼發現的?!」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在對你的畫像上面,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展昭緩緩地說,「我們被交織在一起的案件所迷惑,感覺凶手的行為是一種進化,所以,一直沒有懷疑你……但是,當案子被理清之後,我們才發現,事實上,不是進化,而是一種退化。」
  「什麼?!」趙蒙臉上變色,「退化?!」
  「沒錯!」展昭冷笑,「連環殺手的進化,意味這他的殺人行為,開始存在選擇性,有自己的某種『哲理』在裡面,這樣的殺手,一般都處在生理的巔峰狀態。退化,則是表現為選擇對象的隨機性,犯案也越來越簡單,因為殺手的能力在下降——你老了!」
   見趙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展昭又微笑:「十年,對於五十歲以下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五十歲以上的人,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十年前,你五十多歲, 可以隨意地選擇你要殺的對象,而十年後,你年近七十,除了幼童之外,你殺不了任何人。再加上,你有充分的條件接觸和瞭解魔法陣圖……」
  「還有~~」白玉堂說,「據我們調查,原本你一直留在國內,十年前,因為趙楨父母的過世,你突然去了國外繼續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排除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那個,再荒唐也是真實!」
  「然後,你又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展昭說,「你不該襲擊白馳!」
  ……趙蒙盯著兩人:「怎麼說?!」
   展昭說:「因為已經對你有了懷疑,所以,我就想,為什麼要殺白馳呢?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目前階段,大家都在調查這個案子,對於線索都很敏感,但是他並 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也就是說,是在以前!他在無意思的狀態下,發現了線索~~而再次見面時,你發現白馳的記性太好了,所以,覺得他是威脅!於是我就問了 他有關十年前的一些細節——你猜我問到了什麼?!」
  趙蒙笑了:「我在畫魔法陣圖的時候,里斯本貪玩打擾,那天,它臥在了我剛畫的魔法陣圖上,身上印了沒幹的圖案。後來他就跑了,我追它到圖書館,發現這小孩抱著里斯本在玩,而且少爺也在……」
  白馳茫然地搖搖頭:「我……我不記得這件事了~~」
  趙蒙一愣,看到了展昭臉上略顯狡黠的笑容,咬牙:「你耍我……小鬼……」
  「為什麼?」趙楨打斷他,「為什麼要殺人?」
  趙蒙看著趙楨笑得有些瘋狂:「因為……爵少爺離開之後,人生真的太無聊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爵少爺~~
  「我一直都照顧爵少爺。」趙蒙笑,「我看著他長大,他是天才……但是,這樣的他,卻被抓走關起來了,然後無聊的我,就開始研究他留下的筆記,發現了魔法陣圖~~那真是非常有趣的東西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趙蒙竟然和趙爵關係這麼密切,從他身上很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
   「然後我就開始殺人,殺了很多~~很多,但是人生還是無聊……」邊說,邊看著趙楨,「直到你慢慢長大,你和爵少爺越來越像~~我找到了人生的樂趣,所以 我竭盡所能地想把你培養成他,但是,你爸爸發現了我的企圖,就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然後……」趙蒙突然笑得有些陰森,「老天有眼,他們發生了車禍~~我 就名正言順地養育了你~~在國外的十年裡,培養你比殺人要有意思~~但是……」趙蒙的臉上又出現了一些哀怨,「你越大,就和他越不像,或者說,有時候像, 有時候不像~~然後,殺人的興趣,就又佔了上風!特別是發現有人用拙劣的手法來模仿我犯罪的時候……」下文,被趙蒙蒼老的笑聲代替。
  眾人萬分駭然地注視著這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彷彿那乾癟的軀殼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鬼~~
  「把槍放下!」趙楨突然說,他輕輕地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蒙~~
  趙蒙幾乎是看呆了:「……爵……」
  展昭和白玉堂暗自咋舌,趙楨這個樣子,和趙爵實在是太像了。
  「我讓你放下槍,過來!」趙楨重複了一遍。
  似乎是有某種魔力,趙蒙乖乖地蹲下去,想放下手中的槍,就當槍要落地,白玉堂準備上去給他戴上手銬的一剎那,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眾人都被這笑聲吸引,轉臉望去,就見遠處的山坡上,站著一個人——趙爵。
  他背光站著,以一種類似不認同的眼神注視著趙蒙,微微一笑……
  「呀…………」趙蒙突然大喊一聲,像著了魔一樣,重新舉起槍,對準那些小孩……
  槍聲響徹天空~~
  緊接著,是孩子們的尖叫聲……
  趙蒙的頭,被白玉堂連開數槍——鮮血四濺,眾警員連忙上前解救孩子。
  對面的山坡上,趙爵卻已經蹤跡不見。展昭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白玉堂連忙跟上:「貓兒,等等~~~」
  山坡下,趙爵腳步緩慢地往前走,突然,停住。他有些驚喜地看著眼前停下的一輛車。車門打開,走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意外地顯得很年輕,只是臉上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展昭相似的面容,略顯成熟。
  趙爵跑上幾步,站在離他十步開外的地方,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沉默了片刻,那人冷冷地問:「找我來什麼事?!」
  「我想見你啊~~」趙爵說得有些俏皮,「那麼久沒見,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有~~」盯著趙爵看了一會兒,還是冰冷的語氣,「離我兒子遠一點!」
  「哈哈~~~」趙爵突然開始大笑,「你確定他是你兒子麼?啟天?」
  打開車門,「就算他不是我兒子,我還是奉勸你,離他遠一點!」說完,展啟天坐回車裡,離去……
  趙爵臉上突然出現了惡作劇成功一般的喜悅,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面土牆,回過頭,哼著小曲離開。
  土牆後,展昭呆呆地站在那裡,仰臉問身邊滿面擔憂的白玉堂:「他們剛才說什麼……」
  白玉堂也是很混亂,看見展昭眼中的驚異,伸手一把將他拉進懷裡,緊緊摟住:「貓兒,別這樣。」
  展昭只是雙手緊緊抓住白玉堂的衣服,問:「他們說什麼~~~」
  聖誕節那天,意外地下起了雪,因為這次S.C.I.漂亮地破了這樁橫跨二十年的大案,包拯放了大家三天的假~~
  眾組員紛紛回家,趙虎還在醫院和齊樂一起照顧陳瑜。
  馬漢看著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陳佳怡,只覺得頭大如斗~~妹妹馬欣那麼巧是陳佳怡的影迷,很快就把自家大哥賣了。馬媽媽盼了二十幾年,終於盼來馬漢「帶」回個姑娘~~還那麼漂亮~~也立刻把自家兒子賣了~~從此陳佳怡名正言順天天過來串門。
  公孫被大丁小丁「綁架」,帶去了復活節的小島,一覺醒來,看見的是巨大的石像和白錦堂笑得死不要臉的白痴樣~~
  小白馳的聖誕節不止要暫時照看寶寶,還要照看為了救他「生活不能自理」的趙楨,外加里斯本~~
  聖誕夜就在銀白色飄揚的雪花,和斑斕的綵燈映襯下到來……
  白玉堂坐在溫泉別墅門口的台階上發呆~~
  展昭自從那天之後就請了假,說要一個人靜一靜,然後沒了影。
  破案後的輕鬆,白錦堂送他飛機的喜悅,全都變得淡而無味~~
  找不見展昭,白玉堂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溫泉別墅的門口,外面很冷,但是他不想進去……不知道坐了多久,渙散的目光突然被遠處走來的一個人影吸引,有些不敢相信地站起來,走上了幾步~~
  路燈昏黃的光線讓那個身影顯得有些不真實。
  白玉堂看著走到眼前的展昭,兩人身上都積了不少雪,樣子有些滑稽~~
  展昭瞪一眼吃驚到呆掉的白玉堂,「看什麼?不認識啊?!」
  「你……我……」白玉堂難得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冷死了~~」展昭低聲說,「我走來的~~打不到出租,自己又不會開……」
  「貓兒~~」白玉堂已經聽不見什麼別的了,只是一把將展昭抱住,「貓兒~~~」
  
21 聖誕夜上
  
  白玉堂胸口炙熱的溫度,彷彿能將四周的寒冷驅散,兩人就這樣傻乎乎地站在路燈下,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展昭覺得周身的冷意漸漸散去了,手腳也不那麼僵硬了,於是微微掙動了幾下。
  抬頭看白玉堂,小聲地說了一句:「冷死了!」
  「啊~~」白玉堂一拍腦袋,「對啊,幹嗎站外面~~~」說著,拉起展昭就往別墅走,「貓兒,一起洗溫泉~~」
  「誰要和你一起洗!」展昭臉紅,這老鼠。
  進了大門,不禁讚歎——這溫泉別墅不愧是豪華的度假之地,裡面的陳設很是奢華但又不失品味~~兩人站在玄關處,白玉堂抓著展昭的手,有些緊張。
  展昭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這別墅無處不透了——情侶的味道~~~溫熱濕潤的空氣裡,似乎也有一種曖昧在瀰漫……
  兩人都清楚他們來這裡是干什麼的,那個——要怎麼開始??好尷尬哦!!
  「你沒事吧?」白玉堂問。
  「嗯~~」展昭手抓緊白玉堂的,「等著~~~該來的總會來。」
  「有我陪著你~~」白玉堂認真,「不會有事!」
  「嗯!」點頭
  白玉堂撓撓頭,望天問:「貓兒,那個~~我們下一步幹什麼?!」
  展昭臉紅得接近番茄,也是看著別處,「是不是,應該先進去~~」
  「啊……」白玉堂恍然大悟,「對啊~~~」
  手拉手走進房間:開放式的結構——豪華的床,和一個有「噴泉」,有「瀑布」,飄著花瓣的大池子——當然還冒著熱氣~~
  兩個人四隻眼睛,掃視著房間的四周,發現,雖然東西很多,但大多只是裝飾品,唯一有用的,就是床和池子,也就是說,先洗澡,再上床~~~
  白玉堂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了,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想了很久的東西,突然從天而降,卻感覺不真實。
  心情隨著溫度的升高而慢慢地平復了下來~~從傻小子狀態恢復過來的白玉堂,自嘲地搖了搖頭,也許真的是太在意了,關心則亂,只要遇到展昭的事情,他就變得不像自己,有些畏首畏尾~~~
  看著身邊彆扭的展昭,白玉堂心裡明白,自己不主動的話,可能兩人會這樣站一宿也說不定~~他白玉堂等得已經太久了,再等就真的好去死了~~
  展昭就聽到身後白玉堂似乎在忙碌著什麼,有些好奇地回頭一看,就是一驚,連忙轉回來。
  白玉堂竟在脫衣服~~很快,身後響起了水聲~~~他下水了~~~
  「貓兒,你不是冷麼?」白玉堂下到溫泉裡,感受到水溫的適宜,舒服地喘了口氣……「呼……貓兒,好舒服啊,下來。」
  展昭回過頭,見白玉堂正在水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想到要在他眼前脫衣服,感覺好怪異。
  「你在那裡磨蹭什麼?」白玉堂笑著游到他腳邊,趴在池壁上仰臉看展昭:「下來啊~~怕什麼?」
  展昭瞪他一眼,他才沒有怕,又不是沒見過~~脫就脫!!
  迅速地脫下了外套,褲子~~就剩下襯衫的時候,白玉堂注意到展昭的手微微有些抖……笑著搖搖頭。
  「嘩啦」的水聲響起,展昭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白玉堂一把拽進了水裡。
  站在水裡,身上的衣服全濕了,展昭狠狠瞪白玉堂:「你個瘋老鼠!」
  伸手捧起展昭的臉,低頭吻了上去,白玉堂笑著說:「貓兒,我是在幫你……你緊張的像是要暈過去了。」
  展昭磨牙,一口咬住白玉堂與他交融糾纏的下唇……「嘶」……微微仰頭,捏住展昭的下巴,白玉堂皺眉:「貓,你怎麼咬人?!」
  「咬死你!」展昭難得的凶悍,伸手解襯衫的扣子,背過身,不看白玉堂,但解扣子的手,卻還是抖得厲害。
  身後人靠近,展昭的後背感覺到了那人胸口微微的起伏~~呼吸和心跳,都比平時要劇烈。
  雙手環過展昭的腰,白玉堂湊到他的頸側,輕輕含住他的耳朵……
  展昭像是受驚了一般,一顫。
  白玉堂笑,「貓兒,你好嫩~~」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氣衝衝的展昭感覺到自己一進來就處於被動,似乎是在被這耗子牽著走~~
  猛地轉回身,一把伸手將白玉堂按在石壁上,湊近,吻住他的嘴~~
  白玉堂先是微微地吃驚~~隨即嘆氣~~這貓,連怎麼親人都不會,剛才是咬,現在,又好像一隻小貓在舔人~~
  抬手輕輕捏住展昭的後頸,迫使他揚起臉,另一隻手箍緊他的腰,貼向自己,白玉堂低頭,吻了上去~~
   舌頭撬開微合的唇齒,進入到濡濕軟融的內裡,涎澤生香~~說的是否就是這種感覺?白玉堂緩慢而細緻地舔嘗著展昭口腔內清鮮微甜的味道,戲弄一般地侵擾著 那人不知所措的舌~~糾纏……當觸及那細嫩敏感的口腔深處時,展昭難耐地悶哼了一聲,微微掙扎,卻換來了白玉堂更激烈的親吻,雙手緊緊按住他的腰,直至懷 裡的人變得綿軟,無力……才不舍地鬆開了唇齒的糾結,空氣再一次得以流通,兩人都劇烈地喘息著……
  差點被吻暈過去,展昭喘了半天才恢復思考的能力,再抬頭,就見白玉堂正低頭直視著他,眼中神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此時的白玉堂,讓他不能自控地臉紅心跳。
  回過神來,展昭覺得不甘心~~一把拽住白玉堂的肩,學著他的樣子,湊上前就親,白玉堂微微叫苦,這貓「牙尖嘴利」,像是洩憤似的,咬得人生疼。
  安慰一般地把人抱起來,輕輕拍他的背脊,柔聲安慰:「貓兒,別急~~」
  展昭臉紅得更厲害,咬牙。「誰急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襯衫正浮在水面上,白玉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現在,兩人真真正正是赤城相見了……天!
  白玉堂細細打量著展昭白皙的身體……透過水霧和室內柔和的光線,宛如在欣賞一件極盡華美的藝術品——這貓,真是好看。
  展昭覺得白玉堂看自己的樣子像是在看某種食物,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但又覺得不能輸了,所以就回瞪,睜大了眼睛看他——這才注意到了那人身體的特別:薄薄的皮膚下,是舒緩但又分明的肌肉線條,剛勁而優雅的感覺~~展昭想到了杜賓狗~~忍不住發笑。
  笑聲很快被白玉堂摸索著滑下他腰際的手打斷,有些驚駭地看著白玉堂,「幹什麼?!」
  白玉堂不語,一手抓住展昭半邊小巧的臀瓣,輕輕地按捏著,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隱秘於縫隙內的穴口,在柔軟的皮膚上輕輕撫弄。
  「啊~~」展昭驚叫一聲就想退開——想和做,真的是兩回事,感覺太奇怪了~~
  白玉堂一手托住展昭的腰臀,一手輕輕摸索著纖瘦身軀上微顯的肋骨,引起懷裡人的一陣輕顫。
  低頭,在展昭精緻鎖骨間的凹陷處親吻流連,沿著胸前清晰的凹痕一路舔舐,驚得展昭伸手推他的頭……白玉堂微微放鬆,沒等展昭松下這口氣來,猛湊上前,一口含住了他纖長頸項上,精巧的喉結。
  「嗯……」展昭就覺心慌意亂,白玉堂的動作根本無法估計,一切都在他的想像之外,但是又都那麼具有刺激性,每一次碰觸都似乎是在他的心臟上狠狠地撞了那麼一下,窒息的感覺。
   埋頭在展昭肩窩頸項間,白玉堂看著自己的吻造成的紅色斑痕,灑落在那白皙無暇的皮膚上,彷彿是一種印記,屬於他的印記,標誌著這個人為他所有的印記…… 有些上癮地一路吻下來,看著那具完美的軀體上滿是自己的標記,白玉堂滿意地長長呼出一口氣。再看展昭~~有些無力地靠在水池邊,眼裡已是霧氣昭昭,臉上有 些委屈,還有些不甘心。
  白玉堂笑得高深莫測,看到展昭眼裡的不解和疑惑~~地低頭一口擒住他胸前小巧的凸起,含咬起來,雙手抱住那人的雙腿,將他托起……
   「嗯……」展昭在整個過程中都顯得不知所措,只是被動地對白玉堂的動作做出反應~~全部的精力,都用來忍耐那丟人的呻吟聲,把到嘴邊的驚叫嚥回嗓子裡, 轉換成無法控制的低喘和難耐的輕哼~~~但對於白玉堂來說,這種青澀的抗拒和無措的眼神,簡直太性感了~~動作無法停止,想要看更多展昭不一樣的表情,看 他完全被自己掌控、影響,被自己擁有~~~
  猛地站起來走上台階,把展昭抱起,讓他坐在池壁的華貴毛毯上,白玉堂一手撐著地面,一手輕柔地梳理著展昭的濕髮,像是在預告一般地問:「你都準備好了嗎?貓兒?」
  展昭直視著將自己禁錮在懷裡的白玉堂,微長的頭髮上還掛著水珠,輪廓分明的五官,原本陽光般的俊朗,現在看起來,竟有一絲邪魅~~
  困惑地看著他,對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完全沒有概念……
  看出展昭的不解和不安,白玉堂伸手將他推倒在地毯上,傾身在他上方,注視著他的眼睛,說:「貓兒,你真可愛~~~」
  臉紅得跟只煮蝦子一樣,展昭剛想開口罵人,不料白玉堂已經俯身下來,再一次以那種極霸道的姿態,吻住了他。
  展昭的膝彎貼著池壁,小腿還在水裡,白玉堂輕輕分開他的雙腿,自己擠進他兩腿間,邊吻,邊向後,退回水裡,唇舌流連在展昭的腰腹處,輕舔他可愛的肚臍~~引來了展昭激烈的顫動。
  白玉堂一手環到他身後,輕揉著他敏感的後腰,另一隻一手,沿著股溝向下,輕輕揉弄展昭的慾望。
  「啊……你幹什麼……」展昭驚得就想坐起來,但是白玉堂一把按住了他的側腰,展昭沒法使力,怎麼也坐不起來,只得掙動著,想要擺脫那雙搓揉把玩著他最敏感之處的手~~纖長靈活的手指,環繞著那薄弱的皮膚打著轉。
  「不要,玉堂……好難過……」展昭仰天躺著,剛才的幾番掙動已經讓他腰膝無力,全身燙得厲害,下腹處的慾望也已經抬頭,羞憤難耐,只得自欺欺人地閉上了眼睛。
  「難過?」白玉堂輕笑,氣息吐露在那白皙透著淡淡分紅的皮膚上,每一下,都引起身下人的一陣顫抖…………實在是可愛至極。
  「啊!」展昭突然驚呼一聲,向下方看,即便被雙腿擋著,但還是看到白玉堂低下的頭,溫熱濕濡的觸感,包住了他漸漸硬挺的慾望~~舌尖惡意地逗弄著頂端的脆弱。
  突如其來的極端刺激,讓展昭難耐第抓緊了身下的毯子,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地搖著頭,輕喘著。
  似乎是感覺給予的刺激還不夠劇烈,白玉堂的手,輕輕地在展昭的小腹上遊走著,另一隻手,按壓著穴口前,一帶柔軟敏感的皮膚。
  展昭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惱人的叫聲,低頭,狠狠瞪那個正狠命戲弄自己的人,卻見白玉堂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嘴裡,還含著……
  可以感受到他口腔的溫熱和手心的薄薄硬繭~~下腹灼熱,全身的血都似乎衝到了腦門,隨著白玉堂手上和嘴上動作的由慢到快,展昭就覺天旋地轉,全身的肌肉彷彿都開始抽搐起來,抓緊毯子的雙手和繃直的腳尖,無不體現著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搖著頭,「不要了,玉堂,不要……」
  白玉堂輕笑,突然加快了動作,喉間發出的輕微低吼聲,震顫著展昭的心,不受控制的快感漸漸清晰起來,通過那摩擦接觸,酥麻之感通過四肢百駭遊走於全身,展昭咬著下唇,還是沒法阻止破碎的呻吟聲溢出,甜得簡直要把人融化一般……
  看著那平坦微凹的小腹突然不受控制地一陣劇烈顫動,白玉堂微笑著用力一吸……
  「啊~~」伴著展昭略顯淒啞地一聲低叫,純白的慾望,釋放~~
  
22 聖誕夜下(本案卷完結)
  
  白玉堂緩緩地退開,起身爬上岸,低頭看著仰天躺著,一臉失神的展昭。
   那人嘴角殘留著的白色液體和一個吞嚥的動作,看得展昭臉紅得近乎滴血,「瘋耗子~~」出口的罵聲帶著那麼幾分綿軟無力,引來白玉堂低頭一吻,唇齒間腥憻 的味道,彷彿在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展昭窘迫異常,但是還沒從這種高潮釋放的無力感中掙脫出來,白玉堂卻站了起來,一把將他抱起,走向房間中央的大 床。
  從兩人身上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留下了斑斑點點的水跡~~顯得乳白色的地板更加柔和了幾分~~把展昭放到潔白的絲質床單上,白玉堂伸手將垂落到額前的頭髮攏到腦後,低頭審視著躺在床上的人。
  「……別看……」展昭將臉側到一邊,埋進枕頭裡,白玉堂那充滿了慾望的注視讓他不受控制地想要發抖~~
  「我想看。」白玉堂傾身壓上去,扳過展昭的臉,低頭親吻,兩人緊貼的身體,展昭清楚地感覺到,白玉堂頂在自己腰間的火熱堅挺……
  於是紅著臉,伸手,學著他的樣子,輕輕摩挲~~
  「呵~~」白玉堂倒抽一口氣,一把抓住展昭的手按到耳邊,苦笑:「貓兒,你在放火!」
  展昭咬牙死撐,紅著臉說:「你神氣什麼?我也會~~」
  說著,使勁把白玉堂翻過來,自己趴到他身上,盯著眼前人,湊上去在他脖頸上「咬」了起來~~
  白玉堂搖頭,這貓,不是舔就是咬~~真是貓不成。
  不理會展昭小貓撒嬌似的在他肩頸處折騰,白玉堂的手在枕頭下一陣摸索——一瓶潤滑乳液放在那裡。
  單手打開蓋子,手指伸進去攪了攪,另一隻手輕輕地摸索到展昭的臀瓣,手指滑進縫隙,環繞按壓著,那緊閉的穴口~~
  展昭驚得吸了一口氣就想退開,卻被白玉堂擒住雙唇吻了起來,抽回在潤滑乳液裡蘸過的手指,小心地將一根中指,探進了穴口~
  「嗯~~」展昭悶哼一聲,白玉堂單手捏住他的腰,將他靠到自己的懷裡,手指緩緩進入,慢慢旋轉,擴充著細小的穴道。
  「等……等等……」展昭想伸手制止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將舌頭伸進他小巧的耳廓裡舔舐,引來他的輕顫和掙扎,笑:「貓兒,我都等了二十年了,你還要我等?!「
  微微一愣,展昭停止了掙扎,白玉堂看準時機,塞進了第二根手指——
  「呀……」展昭無力地倒在白玉堂胸前,尖尖的下巴架在他的肩窩上,難耐地緊閉著眼睛……
  白玉堂的兩根手指不安分地在他敏感的內壁裡擴張旋轉著,指尖刮搔觸摸著內壁邊緣的褶皺,敏感的內裡哪經得起他這種逗弄,展昭撐著身體的手抖著,咬牙但還是有細碎的呻吟漏了出來,感覺太過真實——就好像白玉堂正在觸摸著他的內臟。
  看著展昭的反應如此激烈,白玉堂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這貓,只是兩根手指而已,就敏感成這樣,待會兒的反應,還不知道會有多可愛~~
  邊擴張,手指邊緩緩地向裡面探索者,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展昭感覺不太對勁,雙手攀住白玉堂的肩膀,抬頭看那人,「你……干~~什麼……」
  輕笑著湊到他耳邊,白玉堂告訴他:「貓兒,聽大哥說,體內有一個地方,只要找到那裡,你就會叫得很好聽……」
  「你……」展昭氣得抬手就打,「你們倆兄弟……都在研究些什……呀啊~~~」
  聽到展昭一聲驚叫,白玉堂欣喜地發現,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個柔軟的、微微的凸起,展昭軟倒在他身上,搖頭,喘得厲害:「手……拿開……拿開……」
  白玉堂笑得邪魅,又試著對準那裡輕輕一按——「啊!」展昭伸手摀住自己的嘴,難耐地靠在白玉堂肩上,「不……不要碰……那裡……啊~~」
   連續地快速按壓著,白玉堂欣喜地看到展昭那本已平息的慾望又一次的抬頭……頂端,還不受控制地溢出滴滴的汁液~~而懷裡的展昭則是全身輕顫地搖著頭,捂 著嘴卻怎麼也擋不住那溢出的甜膩呻吟。他眼睛都濕了,跟本無法說話,只是呻吟著,喘息,伸手不痛不癢地捶打著白玉堂的肩頭,失控地擺動著腰,難受得似乎是 要哭了~~
  展昭本來就長得漂亮,現在這種樣子更是可以用活色生香來形容,白玉堂何曾見過這樣的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沒什麼用了,滿滿的都是想看他更失控樣子的慾望……包裹著手指的,那令人銷魂的緊致與柔軟……
  白玉堂骨子裡最原始的慾念已經徹底釋放了出來,翻身把展昭壓在了床上。
  展昭被他的手指一番折磨,只剩下喘氣的力氣,陷在被子裡,無助地看著白玉堂……腦子裡亂轟轟的~~這才是白玉堂真正的樣子吧,平時的他,都是隱忍而克制,連碰他一根手指都不捨得,但是現在,就像是要把他逼向絕境一般~~
  「貓兒……」白玉堂抽回了手,輕輕分開展昭的雙腿,低頭吻住他的頸側:「我忍不住了,貓兒……」
  說著,伸手托起展昭的腰,將自己那早已腫脹的慾望,抵在了經過擴張的穴口,慢慢地慢慢地……壓入……
   「呃……嗯……」展昭緊緊地閉上眼睛,難受地把頭側向一邊——剛才白玉堂的擴張很充分,潤滑劑的幫助也使進入並不是那麼疼,但是——他還是好難受,感 覺,就像白玉堂正在進入他的身體裡。那人肯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慢慢進來,一邊還摩擦碾壓,似乎是要他內壁敏感的肌膚記住他慾望的形狀,每一絲紋理都要結合 一般的侵犯,
  侵入他身體的內部,最脆弱的內部……
  白玉堂的確是故意的,他要好好地感受進入的感覺,也許是等待了太久,所以也就不急了,他只是想更充分地感受展昭的每一寸,捕捉他的每一個表情,讓他為他無措,只有他看見過的,這樣的展昭……
  見身下人的腰抖得厲害,雙手抓著兩側的床單極力忍耐著,白玉堂抓起展昭的手,按在頸側,讓展昭除了他之外無所依託。接著,腰胯用力,在充分地進入後~~猛地全力向前一送,狠狠抵住剛才讓展昭失控的那一點……
  「啊~~……」展昭就覺那一下幾乎是頂在了自己的心臟上,驚叫哽在喉間,瞬間窒息,眼前白光閃現,高潮來得沒有任何預兆,小腿也繃緊——抽搐著。
  「貓兒……」白玉堂用手指蘸取展昭灑在腰腹間的,那粘膩的白色汁液:「剛進來,你就有感覺了?」
  「閉……嘴……嗯……」展昭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太丟人了……自己完全被他控制了。
  白玉堂輕笑著壓下來,由於角度的變化,讓慾望的尖端和那處敏感帶的接觸更加地契合……
  「不要……啊……」展昭掙動著,雙手卻是攀住白玉堂的雙肩,像是在推拒,又像是要迎合……
  「貓兒」白玉堂低頭輕輕舔吻著展昭的頸項,問,「貓兒,我可不可以動?!」
  展昭眼裡滿是水汽,無力地看著白玉堂。
  「可不可以動……」白玉堂調整了一下角度,內裡的碰觸再一次引起展昭一陣激烈的顫動。
  「貓兒……這裡你喜歡?」白玉堂輕輕地擺動著腰胯,在那處要命的柔軟帶打著轉,展昭眼角已經沁出淚來,用力搖頭:「不要了,不要……」
  「那我可不可以動?」白玉堂又地下頭,含笑看著展昭。
  「我不知道……」展昭搖頭,「我不懂,你別……嗯……」
  有些心疼,吻去他眼角的淚水,白玉堂用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貓兒,說你愛我,說了,就放過你……」
  展昭看著眼前的白玉堂,狠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句「我愛你」而已,眼前人知道自己彆扭,所以才會用強的來逼迫……
  雙手攀住那人脖頸,湊到他耳邊,輕緩地說出那人做夢都想聽到的三個字~~看著滿臉震愣的白玉堂,展昭緊緊摟住他的脖頸,「玉堂,我……好難受……」
  「貓兒……」白玉堂不再戲弄他,自己也已經到了極限,低頭吻住展昭已經變得紅潤異常的雙唇,緩緩退出一些,隨即,在展昭無助的呻吟聲裡,快速地律動起來。
  銷魂蝕骨的快感,得償所願的滿足,全部化作白玉堂激烈的動作、溫柔的親吻……直到那深埋體內的慾望,在一聲低吼後,全部釋放在心愛之人的最深處……
  摟緊身下已經意識漸漸模糊的人,在他耳邊說:「貓兒,不管發生什麼……我會陪著你,直到最後……」
  次日清晨,一夜無夢的展昭緩緩醒來,身上像是散了架,一點力氣都沒有,腰疼得厲害,想起昨天那隻老鼠的所作所為,磨牙,瘋耗子~~
  轉臉,就見白玉堂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皺著眉很苦惱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回頭,見展昭醒了,白玉堂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笑著隔著被子摸摸他的腰:「疼不疼?!」
  展昭滿臉通紅,瞪人~~隨後,又有些好奇地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哦~~」白玉堂拿起剛才放在身前的一個本子,說:「這三天,怎麼算都不夠啊~~」
  「不夠什麼?!」展昭不解。
  白玉堂拿起本子說:「大哥告訴我說,有很多種姿勢可以嘗試,這裡就有十幾種,不過休息只有三天,一天早中晚三次也就只有九次……唔……」
  展昭看著本子上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東西,氣得臉色煞白,拿起身邊的枕頭就狠狠向白玉堂砸過去,大罵:「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你們倆兄弟都是禽獸!敗類!你離我遠一點!不准你再靠近我!!!」
  白玉堂笑著把本子扔到一邊,親著展昭:「貓兒,不如我們吃完早餐來一些早間運動?!我覺得站著做的那個很有挑戰性耶……」
  「呀~~~」展昭拿枕頭狠命拍:「你滾開!不准過來!手!手不要亂摸!!!」
  「貓兒~~~」
  「死老鼠!!!」
  「做吧~~」
  「不要!呀~~~瘋老鼠!臭老鼠~~~~」
  「貓兒~~~~」
  「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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