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楚墨
受:白亦澤

  【內容概要】
  引靈師守則
  第一條:引靈師有義務守護輪迴泉的安全
  第二條:引靈師不得離開輪迴泉所在的城市
  ……
  白亦澤在18歲時身上出現了引靈師印記,成為了一名引靈師,因為不能離開所在的城市,被迫和楚墨分手了。白亦澤在這個城市裡,白天工作,夜裡引渡靈魂
  7年後,白亦澤工作的公司被收購,卻意外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變成了楚墨
  白亦澤:姓楚的,我們七年前就分手了!
  楚墨:就憑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我不承認!
  輕鬆向 甜蜜溫馨的都市靈異小萌文 1v1 HE
  內容標籤:破鏡重圓 靈異神怪 豪門世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亦澤,楚墨 │ 配角:白小九,陸涵 │ 其它:引靈師






   1重逢


  臨泉市裡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園,天一黑公園周圍幾乎就看不見人影,即使有人不得不路過公園附近,也是匆匆離去,不敢停留片刻。
  天黑後不靠近這個小公園,已經成了臨泉市裡所有人的共識。
  這個公園只佔據了臨泉市一個很小的角落,從外觀看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樹木茂盛,幾條幽靜的羊腸小道一直延伸到公園中央的小廣場,廣場上也僅僅就一個裝飾用的噴泉池子。
  可不管是炎熱的夏季,還是寒冷的冬季,只要在夜晚靠近小公園,都會沒來由的感覺到冷,還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冷。老人們都說是小公園那一塊陰氣重,在那裡呆久了容易招惹髒東西。
  更加離奇的是只要過了午夜十二點,無論用什麼方法,就再也沒人能進入到小公園裡面。也有人不信邪,入夜之後悄悄躲在了小公園裡面,想一探究竟。第二天路過小公園的行人在小公園外發現了那人,他正躺在樹叢裡呼呼大睡,之後大病了一場,而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
  事情越傳越玄乎,人們雖然對小公園充滿了好奇,但是沒人再敢以身犯險在夜晚靠近小公園。而臨泉市的這個小公園,更是成了臨泉市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的榜首。
  天黑得像是潑了一層厚重的墨,看不到一絲光亮,小公園廣場的噴泉邊上卻站著一個人。
  「給,這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白亦澤遞過一張紙一樣的東西。
  他的前方站著一個人摸樣半透明的靈體,如同霧氣一般讓人看得不真切。白亦澤手上的紙遞過去的一瞬間,無火自燃化為了灰燼,於此同時站他對面的那個人手上出現了一張紙。
  「就是這個!」那個人聲音裡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確認了手中的東西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剛剛得到的那張紙收到了懷裡,籠罩在他身邊的霧氣也隨之散去,雖然還是半透明的靈體狀態,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清晰了許多。
  「謝謝您,引靈師大人!」那個人非常恭敬朝著白亦澤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朝著噴泉方向走去。
  此時噴泉池整個泛著一層淡淡的藍光,那個人一步步的靠近,最終消失在了藍光的裡面,隨即噴泉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噴泉,它有著另外一個名字——輪迴泉。它是連接著這個世界和死後那個世界的通道。
  人類在死後三魂七魄會化作半透明的靈,在輪迴泉周圍聚集,由引靈師在輪迴泉上打開通往那個世界的「門」,引導那些靈輪迴轉世。
  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個泉眼,許多年以前人們在這個泉眼周圍修了一個小池子,並且建成了這個小公園。之後又有人在把池子改建成了西式的噴泉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起,小公園的靈異事件被大家越傳越神乎,小公園的人氣不減反升,雖然那些人晚上不敢接近小公園,但是在白天,小公園的遊人絡繹不絕,還有不少聽到傳聞跑來參觀的。公園中央的噴泉,也就是輪迴泉的所在,更是成了許願的聖地,噴泉也成了名副其實的許願泉。
  白亦澤目送那靈離開,環顧了下四周,空蕩蕩的公園廣場再無任何東西,這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東方透出一絲黎明前的光亮,宣告著白亦澤今天引靈師的工作正式結束,新的一天卻才剛剛開始。
  慢慢走出小公園,白亦澤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看了看時間不到五點,盤算還能再睡上三個小時,然後再去公司上班,今天是新老闆到任的第一天,他絕對不能夠遲到。
  白亦澤在心裡的計劃好了一天的安排,迅速無比的在睡覺前衝了個涼。看著鏡子裡自己後肩位置,那個代表引靈師火紅色圖騰一樣的印記,卻沉默了。
  引靈師顧名思義就是,引導徘徊在人世間的靈輪迴轉世。只有擁有引靈師火紅色印記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引靈師。在他們的世界,無論是妖精,靈,天師,亦或是地府的鬼差,引靈師都相當受到尊重。
  引靈師在捉鬼除妖的天師眼裡更是無上的榮耀,因為有了引靈師印記的守護,就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樣,一切靈力和法術對引靈師都不再起作用,而引靈師自身的靈力也會成幾何級數的增漲。只要有了引靈師的印記,在他們的那個世界裡,幾乎是馬上就能站到頂峰,一切妖魔鬼怪都能不放在眼裡,傲視群雄。
  也可以說引靈師也成了很多修習法術的人終其一生的追求。可惜人世間的連接陰陽兩界的通道輪迴泉就那麼幾處,每一個輪迴泉都只由一個引靈師守護,引靈師的數量少之又少。
  有得到就有付出,一旦成為了引靈師,就立刻擔負起了守護輪迴泉的責任,維持陰陽兩界的平衡,引靈師和輪迴泉相輔相成,同時意味著引靈師再也無法離開輪迴泉所在的地方。
  引靈師守則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引靈師不得離開輪迴泉所在的城市。
  白亦澤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印記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身上,而且還是在他十八歲那年,即將離開這個城市出去求學的時候。
  如果有的選,白亦澤一定不希望自己成為擁有這個印記的人,為此白亦澤放棄了太多的東西,他想要的生活,他的學業,還有他最愛的那個人。
  可惜這不是一道選擇題,容不得白亦澤有異議,既然引靈師的印記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這也就成了他必須的責任,推脫不了無法逃避只能接受的一份責任,這點自從白亦澤接下這個擔子的第一天開始,他比誰都要清楚。
  高中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城市,白亦澤喜歡上了同班的楚墨,楚墨成績優秀,是學校拿全額獎學金的資優生。學校裡面大多都是住宿,兩人一間寢室,白亦澤很幸運的和楚墨分在了同一間寢室成了舍友。
  兩人很快便熟悉了起來,之後幾乎沒經歷過什麼波折,很自然便走到了一起。度過了高中三年美好快樂的時光,並且一同考上了理想的學校。
  就在白亦澤計劃著和楚墨一起去念大學,畢業之後在一起奮鬥的時候。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心歡喜的籌劃兩人將來,這個引靈師印記的出現讓,把兩人的將來變成了泡影。他被困死在了這座城市,再也走不掉了。
  白亦澤知道楚墨的野心和抱負,不想自己成為楚墨的拖累,況且成為引靈師這種事情,在普通人眼裡就如同是天方夜譚。即使告訴楚墨實情,也無法改變什麼,說了沒意思。
  自這個印記出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們倆沒可能了。
  白亦澤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當他認清自己身處的狀況後,狠下心割斷了兩人三年的的感情,給楚墨發了一條分手的短信後,迅速無比消失在了楚墨的生命當中。
  楚墨離開這座城市去念大學的那天,白亦澤也有去機場送他,只是白亦澤一直躲在柱子後面沒有出現,直到看著楚墨所乘的那架飛機遠離這座城市。
  那是白亦澤最後一次看到楚墨,一晃就過了七年。
  白亦澤也沒有繼續讀書了,在輪迴泉所在的公園附近一間小公司裡,聘上了一個清閒的文員職位,白天就和在這個城市千千萬萬的打工者一樣,在城市裡打拼。到了午夜,白亦澤化身為引靈師,安安心心做起了他引渡亡靈的工作。
  「白亦澤!」一個聲音非常不客氣的叫著白亦澤的名字。
  白亦澤有些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亦澤!白亦澤!」越來越大飽含怒氣的聲音,並重重的叩著桌面。
  白亦澤不堪騷擾,頭一歪,和桌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咚的一聲悶響,白亦澤瞬間清醒了。
  與其說白亦澤是被撞醒的,還不如說他是被自己給嚇醒的。
  因為他忽然才記起來,自己正在上班,他在上班的時候打起瞌睡睡著了!
  白亦澤在這家公司干了六年將近七年的時間,現在公司據說是被一家很厲害的公司給高價收購了。今天正好是新老闆接收公司的日子,前老闆在新公司混了個職位依舊管理著他們,原公司的職員不做變動,皆大歡喜!
  對於換不換老闆白亦澤一點都不在乎,他只要能在這裡繼續做下去就行了。這裡工資雖然不高,但重點是工作輕鬆,離他家和輪迴泉都很近,特別方便。
  新老闆接手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到下面來視察工作。今天公司裡的人一個個都更打了雞血似的特別賣力,誰都想給新老闆一個好印象。白亦澤也不例外,他也不想在換老闆的第一天,就因為工作不認真而被老闆給清退了。
  今天白亦澤來的比往常早,剛來公司的那一陣,還能特別認真的看著手頭的文件,一邊看一邊告訴自己要打起精神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累了,白亦澤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困,手上的文件更是成了催眠的工具。辦公室裡其他的人都在奮力做著自己工作,平常那些雜七雜八的聊天聲也沒有了,給白亦澤睡眠創造了良好的條件,於是白亦澤就這麼悲催的睡了過去。
  睡著的時候白亦澤甚至還做了一個夢,他好像夢見了高中時候的楚墨。
  白亦澤頭抵著桌子,思緒迅速回籠,剛剛叫他名字的那個是他的前老闆,聽聲音就知道前老闆被自己氣的不清。他不用抬頭都能猜出現在的狀況,他在新老闆來視察的時候,很不給面子的打起了瞌睡,還被逮了個正著。
  真倒霉!
  白亦澤估算著自己馬上很誠懇地認錯,保住這份工作的機會能有多大。
  結果很遺憾,貌似難度有點高,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試試,他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強忍著用手揉一揉撞痛的額頭,白亦澤低著頭站起來,準備道歉,抬頭後他馬上愣住了。
  儘管已經七年不見,但只是看了一眼,白亦澤立刻就認出了,自己面前那個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人是楚墨。
  很快,白亦澤發現了一個令他驚悚的事實,楚墨是他們公司的新老闆!
   2掩飾
  白亦澤剛才在夢裡見到高中時候的楚墨,對於突然出現在面前這個人,他有些恍惚,好像楚墨從夢裡走進了現實,讓白亦澤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醒著的。
  楚墨的變化並不大,依舊英俊帥氣,稜角分明的臉上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多了幾分沉穩和幹練,讓人覺得更加可靠了。
  白亦澤只知道有一家很厲害的公司,買下了他們公司租用的這一整棟寫字樓,把這棟辦公大樓作為總部,整個公司都搬遷了過來。
  那家厲害的公司在買下寫字樓的同時,順便把他們公司也給收購了。
  這中間具體情況怎麼樣,白亦澤並沒興趣瞭解的那麼清楚,也沒這份閒心去八卦。只是他沒有想到,同事口中那家厲害的公司,竟然會是楚墨的。
  這麼些年來,白亦澤下意識的屏蔽掉了所有關於楚墨的消息,他知道憑著楚墨的本身,一定能有一番大作為。而楚墨也跟他想的那樣,只用了短短的七年,就擁有了一間如此大的公司。
  趕走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收定心神。
  上班打瞌睡被抓,白亦澤利用這個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震驚,並且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當初他做出分手的決定,就做好了充分的心裡準備,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楚墨面前。
  他絕對不能讓楚墨認出他來!
  「對不起,對不起!」白亦澤保持著鎮定,努力不讓其他人看出自己的異常,「昨晚我整理文件弄得太晚了…」
  白亦澤說的含含糊糊,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意思到了就行,不需要說的太直白,越急著解釋反而更像是掩飾,他的話至於那些人信不信,就是另外回事了。
  七年時間,忘記一個人足夠了!
  倒不是白亦澤抱著僥倖心理,畢竟七年不見,他不敢說自己樣貌有多大的變化,現在的樣子和高中還是有不小差別的。
  特別是白亦澤因為不想白天在公司裡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靈體,他給自己弄了一副特質的黑框眼鏡,只要帶上眼鏡,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就能從他的眼睛裡過濾掉,非常的好用。而那副老式的黑框眼鏡幾乎遮住了白亦澤的大半邊臉,摘掉眼鏡和帶著眼鏡樣貌差別是巨大的,他帶著眼鏡,即使是他親哥哥在路上遇見他,也未必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高中的時候,白亦澤出於一些原因,上學的時候用的並不是現在這個名字,和楚墨在一起後,楚墨一直都是叫他小澤,他的名字裡正好有一個澤字,真名反而沒跟楚墨提起過。
  相貌有差別,名字又不相同,正是因為這些緣故,白亦澤才能如此淡然的站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在第一時間奪路而逃。
  白亦澤覺得要是楚墨這樣都能認出自己,那他也就只能認栽。當初分手本來就是他理虧在先,他給不了楚墨一個合理的解釋,只要楚墨能消氣,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全盤接受。
  「白亦澤!」氣氛有些凝重,白亦澤的前老闆李德海怒氣沖沖的吼道,「這裡是公司,不是你家,公司是工作的地方,要睡覺就滾回家去睡。現在你趕緊收拾東西離開,今後我不想在公司再看到你。」
  李德海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公司現在歸別人了,他能在雲墨集團混個職位,可比他自己當老闆要有前途的多。
  一進來辦公室就被新老闆看到有人在打瞌睡。這影響太壞了,也弄得他在新老闆面前很沒面子。白亦澤怎麼說都是他手底下的人,犯了錯就是他這個當上司的管理不嚴。他還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他的新老闆留下不好的印象,懷疑他的能力,從而毀了他的大好前途。
  其實白亦澤在他手下也有不少年了,李德海對白亦澤印象還是很深的,做事認真負責,很少出紕漏,要是放在之前兩天,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能蓋過去還是蓋過去了,不會計較那麼多。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班打瞌睡,他還真懷疑白亦澤是不是在故意和他作對。李德海聽過傳聞,楚墨對自己手下的員工要求很嚴格,上班打瞌睡一定是不允許發生的,事情變得更壞之前,白亦澤走人是最好的選擇。
  楚墨冷冷地看著犯了錯誤的員工,李德海訕訕地住了嘴,乖乖的退到了後面,不敢再出聲。
  白亦澤聽到前老闆的命令,已經準備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但在楚墨這利劍一樣的目光之下,只能老實的罰站。
  白亦澤低著頭像是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原本氣氛熱烈的迎接新老闆視察,場面一時間降到了冰點。大老闆沒有說話,邊上的人就更加不敢開口了。
  辦公室裡白亦澤的同事,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次公司被收購,他們因禍得福成了雲墨集團的一員,還沒來的及慶祝,就被新老闆抓著他們有人上班打瞌睡,事情可大可小,他們擔心會因為白亦澤受到牽連,更加是人人自危,說不定因為這事以後他們就被打入冷宮,或者就乾脆直接被一起掃地出門了。
  「抬起頭來。」楚墨淡淡地開了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接手第一天就讓他抓到一個上班打瞌睡的,這種員工以前都是直接開除的,根本不會過問。不管是什麼原因,一個連自己作息都調整不好的員工,他們雲墨集團不需要。所以在李德海叫面前這個人名字的時候,楚墨沒注意聽,只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有個「澤」字。
  直到不經意間的瞥了一眼那個打瞌睡員工,楚墨發現自己再也挪不開眼了。
  楚墨極力掩飾自己的震驚,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像了,太像七年前突然失蹤的小澤。一瞬間楚墨的眼裡只剩下了眼前這個人,其他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
  眼前的人似乎慌亂的向自己解釋了些什麼,然後低著頭再也沒說過話,楚墨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一個人的外貌和氣質都可以改變,但給人的感覺是變不了的,以前有過太多假的希望,以至於楚墨不相信,小澤會這麼輕易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亦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裝著有些猶疑的抬起頭,說道,「我是前海達公司的員工白亦澤。」
  果然,楚墨還是開始懷疑了。白亦澤知道他現在表現的越正常,楚墨就越不可能認出他來。
  白亦澤是第一次如此希望,老闆能二話不說就把他給開除了,而不是抓著他盤問一番。這樣他就能再一次迅速消失在楚墨眼前,就像兩人從來沒有遇見過一樣。
  「白亦澤。」楚墨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白亦澤的名字,盯著白亦澤的臉有些出神。
  大大的黑框眼鏡掛在臉上,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看著甚至有幾分傻氣,名字也是不相同的,楚墨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即使是這樣,楚墨還是能百分百的肯定,這個人就是他的小澤。
  但眼前的人太淡定了,對著自己完全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眼底透著對上司敬畏。楚墨的驚喜保持了那麼一下下,很快便被沖淡了。
  再怎麼確定也只是他個人的感覺,他太瞭解小澤了,當初突然分手之後,他就再也沒能找到小澤,所以現在他倒是首先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
  熾熱的目光彷彿要在白亦澤的臉上燒出一個洞來,在桌子下面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白亦澤的手死死地握著拳頭,希望這個能緩解自己的緊張,對於一個即將要失去工作的人來說,老闆的一句話決定了他的生死,慌亂和緊張也是正常表現,沒有什麼不妥,可白亦澤清楚,楚墨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不自覺的白亦澤又低下了頭,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再和楚墨對視,哪怕只是再看一眼,下一刻他就會暴露出破綻,不知怎麼的現在他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楚墨已經認出他來了。
  熟悉楚墨的人都知道,楚總若是開口罵人,那說明楚總還是很看好那個人的,最怕就是他不說話,越是沉默越說明楚總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常說來底下的員工更應該夾起尾巴做人,可現在才剛剛接手,就有人敢在上班時間打瞌睡,這樣懶散的作風,不好好整頓那是不可能的。跟著楚墨一起過來視察的幾個雲墨集團的高層,紛紛猜測楚墨怕是要拿這個小伙子開刀,來整頓紀律了。接下來這段日子,他們也得打起精神十二萬分精神來做事。剛搬了地方,萬一不小心觸了楚總的霉頭,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楚墨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放緩了語氣說道,「加班加點努力完成工作這點雖值得稱道,但還是要弄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該工作的時間就要專心工作,該休息的時間就好好休息,不要本末倒置了。」
  看著白亦澤桌子上面文件,想也知道他的解釋是昨天工作到太晚。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楚墨一點也不在乎了,上班打瞌睡的事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是最好的。不管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小澤,都先把他留在公司再慢慢確認。
  「我不想才來這裡第一天就開除員工,今天念在你是初犯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楚墨漫不經心把事情揭了過去,說出了對白亦澤的懲罰,「下班後好好熟讀我們雲墨集團的員工守則,然後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討,明天上班時交給我。」
  被目光凌遲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聽著楚墨鬆動的語氣,白亦澤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一劫,至少工作保住了。但聽到寫檢查這種詭異的懲罰方式,白亦澤一時反應不過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白亦澤想問問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可抬起頭確發現楚墨領著一幫人已經離開了他們辦公室。
  李德海走在了最後,狠狠地瞪了白亦澤一眼,楚墨的性格琢磨不定,雖然楚墨明面上沒說什麼,還放了白亦澤一馬。但李德海覺得自己大好前程被白亦澤毀得差不多了。
  「這次算你運氣好!以後給我小心一點。」警告了白亦澤一句,李德海這才跟上去,繼續帶著新老闆熟悉環境。
  看著上司陸續離開,辦公室的同事也鬆了空氣,有逃過一劫的感覺,留下白亦澤獨自思索著這個懲罰的內涵。
   3寫檢討
  剛到午夜十二點,小公園一瞬間就熱鬧了起來,或是自己出現,或是由陰界的鬼差押送,不斷有靈從四面八方聚集到小公園的噴泉周圍。
  白亦澤手中凝聚著靈力,噴泉像是有著感應一般,隨即泛起藍色的光芒。
  輪迴泉的藍光隨著白亦澤靈力的增強而越來越盛,忽然藍色的光芒淡了下來,在輪迴泉中央出現了一條通往那個世界的門。
  靈很有次序在輪迴泉前排起了長龍,白亦澤瞄了一下隊伍,並沒有靈週身泛著黑氣,或者是圍繞著白霧一樣的東西模糊不清。白亦澤放心的坐在了輪迴泉邊的台階上,由著那些靈一個個通過輪迴泉。
  靈分為好幾種,一般的靈除了普通人無法看到之外,外表和普通人沒有分別。擁有陰陽眼的普通人在路上看到了這種靈,只要沒正面接觸,甚至會認為那就是一個正常的人。只有正常的靈才可以通過輪迴泉,進入那邊的世界。
  一些人在死前有著很強烈的心願未了,他們死後化為的靈週身會圍繞著白霧,看起來不真切。一些人死前怨念太重,死後化為的靈身上就會泛著黑氣。
  這樣的靈都是不允許通過輪迴泉的,所以白亦澤每天的工作除了打開輪迴泉上的「門」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守著輪迴泉的入口,為進入輪迴泉的靈把關,另外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消除怨靈身上的怨氣和執念,引領他們進入輪迴泉。
  除了這些靈之外,還有一種靈,他們如同被墨汁染過色一樣,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目,那種靈擁有著強大的靈力和破壞力,被稱之為惡靈,惡靈所到之處它的負面能量像是傳染病一般,周圍的靈都會受到影響。
  惡靈不僅失去了輪迴的資格,還是必須要消滅的對象。輪迴泉是靈的聚集地,靈氣充沛,惡靈一旦接近輪迴泉,輪迴泉周圍的靈都會受到影響,變得和惡靈一般,或許再也無法進入輪迴泉。惡靈更是會汲取輪迴泉的靈氣,變得更加強大。
  絕對不讓惡靈靠近輪迴泉,也是引靈師的職責之一。
  引靈師有著那個火紅色印記的加持,靈力成倍增長,即使有惡靈入侵,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拿下惡靈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不過對於一個從小就沒怎麼修習過術法,靈力本身就弱的可以白亦澤來說,即使成為引靈師,有引靈師印記的加持,他現在的靈力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天師。
  基數本來就接近於零,再怎麼翻倍也高不到哪裡去?
  好在白亦澤成為引靈師的這幾年,也沒碰到過最為棘手的惡靈。有了引靈師印記的保護,術法對他起不了作用,這個幾乎成了一個無敵的外掛。白亦澤憑藉著自己微薄的靈力,在這個地方守護著輪迴泉,也不曾出紕漏,而且一守就是七年。
  所以白亦澤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就自己這個半吊子水平,為什麼會被選為引靈師。
  白亦澤坐在台階上歪著頭,用一隻手撐著,膝蓋上放著一個本子,另一隻手工工整整地寫下了檢討書三個字。寫完之後再也沒了動作,一邊有意無意的瞟著通過輪迴泉的靈,一邊對著紙上的發呆。
  苦惱了一整天他都沒想出來,楚墨的讓寫檢討書的用意是什麼。
  當他是小學生嗎?寫一千字檢討第二天上交!他甚至都不確定楚墨到底是不是認出他了。
  要是認出了自己,白亦澤覺得楚墨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要是沒認出來,讓他寫檢討這事又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白亦澤有想過,今天下班之後,就立刻收拾東西消失,不管楚墨有沒有認出他來。可是這樣就相當於不打自招了,如果說楚墨根本就沒那閒功夫管他是哪個,他一消失反而會引火燒身。
  更重要的事是,他能走去哪裡?
  全然不顧公司的事情,就這麼走了他做不出來,他又不能丟下引靈師工作,而且他根本就無法離開臨泉市。今時不同往日,楚墨現在是雲墨集團的大老闆,想要在臨泉市找個人出來那簡單的很,他逃都沒地方逃。
  所以只能見招拆招了,七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說不定楚墨都不記得自己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他這麼個人。白亦澤安慰著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事情還沒那麼糟糕。
  「是誰那麼大膽子?居然敢讓白大人您寫檢討。」一個靈見白亦澤在發呆,幽幽地飄到了他的身後,當看清白亦澤膝蓋上本子寫的字時,憤懣不平地說道。
  白亦澤苦笑著回答,「我今天工作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讓新來的老闆抓到,所以被罰寫檢討,以便認識自己錯誤。」
  「白大人,告訴我你新老闆是誰!」靈氣憤不已,「我讓幾個兄弟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靈馬上叫囂著要為白亦澤出頭,都欺負到他們的引靈師頭上來了,不給那個人受點教訓,當他們不存在嗎?現在以臨泉市為中心的好幾個城市,可都是白大人的地盤。
  「小靈,不許多事!」白亦澤聽到要去找楚墨的麻煩,連忙阻止。
  他們要是跑去鬧楚墨,弄出一堆不癢不痛的靈異事件,楚墨這一陣都別想有安穩日子過。玩的再大點,引來天師捉「鬼」,到時候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
  人死後化為靈,畢竟生死有別,在陽世停留的時間不能過長,一般情況受到輪迴泉的影響,靈會自動聚集到輪迴泉邊上,但有一些靈並不願輪迴,執著的在陽間徘徊,這時候陰界的鬼差回將這部分靈押送來輪迴泉,強行押他們通過。
  靈有靈最終的歸所,停留在陽世間太久,不僅會擾亂陰陽兩界的次序,自身也會因為陽氣過重,而最終徹底消失。
  過來和白亦澤說話的這個靈有些特別,在白亦澤剛成為引靈師的時候,這個靈就在輪迴泉邊上呆了十幾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了。靈是沒有名字的,白亦澤一直以小靈來稱呼他。
  小靈因為執念太深,不肯進入輪迴泉,連鬼差都拿他沒辦法。
  小靈不願意去那邊的世界,可也不在陽世間逗留,一直在輪迴泉邊陰陽兩界的交匯處守著。他生前就是學法術的,輪迴泉靈氣充沛,有法術的支撐也不用擔心受陽界的影響,所以小靈一直留在了輪迴泉邊上。
  小靈在輪迴泉邊一呆就是這麼多年,沒人勸得了他,他又一直安守本分,輪迴泉是引靈師的地方,即使是天師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於是小靈幾乎成了引靈師和鬼差默認的特殊存在。
  白亦澤剛成為引靈師的那一陣,什麼都不懂,作為輪迴泉邊上的「老靈」,小靈還教了他不少東西。小靈每到午夜十二點就準時出現在輪迴泉邊上,看著白亦澤工作,直到送走最後一個靈,他又會默默離開。
  「哦,知道了。」白亦澤的拒絕,讓小靈一下子沒了精神,他不敢違抗引靈師的命令。
  圍著白亦澤轉悠了兩圈,見白亦澤對著膝蓋上的本子,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小靈悻恍恍地的說道,「白大人您專心寫,輪迴泉那邊我幫您盯著。」
  有小靈在那邊幫他,出不了亂子。看著小靈走開,白亦澤開始專心研究檢討該怎麼寫。
  白亦澤突然想到,楚墨要他寫檢討,會不會是在試探他。楚墨根本就沒認出他來,最多也就是懷疑,所以用寫檢討的方式,想讓他漏出破綻!
  對!他一定不能自亂陣腳,著了楚墨的道。
  可是一份檢討能說明什麼?難道是打算通過他的字,來確認自己的身份。還是打算在檢討出的字裡行間找出他是小澤的證據。
  白亦澤盯著已經寫在本子上的檢討書三個大字,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他在公司的職位,幾乎沒有要動筆的地方,簽文件什麼的排隊都輪不到他,不管怎麼樣他既然不想被楚墨給認出來,這些細節就更加要注意。
  麻利的撕下來本子上最上面的那張紙,白亦澤換了種筆跡,跟他原本的字跡差別很大,這樣就不怕被楚墨認出他的字了。
  檢討書的內容也不糾結了,越簡單越好。
  白亦澤沒有再猶豫,提起筆就寫,一氣呵成,檢討書不都那樣,先交代了一下自己錯誤,再做出深刻的認識。白亦澤這篇檢討寫的相當的格式化,異常書面的語氣,誠意滿滿,但讓人找看不出任何自己的風格。
  在本子上畫上最後一個句號,白亦澤滿意的看著這份檢討,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他明天就拿著這交差,其他一概不管,要是檢討在楚墨手中通不過,他正好能光明正大的走人,楚墨成了自己的上司,白亦澤不確定瞞得了多久,能不著痕跡地遠離楚墨才是最好的方法。
  看著最後一個靈進入輪迴泉,白亦澤在台階上伸了個懶腰,現在時間還早得很,引靈師的工作也沒個定數,並不是每一天都要折騰到黎明時分,現在回去他還能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還要把檢討書親手送給楚墨,他不希望楚墨再一次看到他沒精神的樣子。
  輪迴泉變回了普通噴泉的樣子,小靈正無聊的圍著噴泉轉圈,眼角不經意間透著些許的失望。只要天沒亮,小靈都會目送白亦澤離開。
  「悶了,就出去走走。」白亦澤站起身,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他正準備離開,走之前補充了一句,「天亮前記得回來。」
  小靈從不給他惹麻煩,既然他想出去走走,也不是不可以。
  剛還無精打采的小靈,一下子有了活力,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無法輕易離開輪迴泉的範圍,但有引靈師的允許,他才能在陽世間自由出入,太久沒離開過輪迴泉,小靈有些想去陽世間走走了。
  衝著已經遠去的白亦澤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白大人!」
  白亦澤經過一晚的養精蓄銳後,拿著檢討站到了楚墨辦公室門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明剛剛還不緊張的,怎麼到了門口,一想到等下要和楚墨面對面,他的心就開始狂跳不止。
  他不敢進去了!
   4過關?
  白亦澤站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面,心裡打著鼓,正猶豫著進去該怎麼說,門卻忽然開了,開門的人不確定的問道,「你是白亦澤?
  「我是,我是!」沒有半點準備,白亦澤慌忙答道,「您好!我來交東西給楚總。」
  白亦澤沒好意思把檢討書三個字說出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這人一眼,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楚墨的助理。
  「別那麼緊張,我是楚總的助理單傑,你叫我名字就行。」單傑把白亦澤請了進去說道,「楚總就在裡間的辦公室,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單傑指了指身後的門,坐回自己的辦公桌,繼續做自己剛剛在做的事情。
  「單助理?」白亦澤有些為難的看著單傑。
  他幾乎都要以為單傑是在耍他了,正常情況下,不應該要先通報一句,他就這麼敲門進去,怎麼想都不合規矩。
  單傑鼓勵的衝著白亦澤笑了笑,示意他放心的敲門,緊接著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文件上,不再管白亦澤。
  白亦澤沒了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叩響了楚墨辦公室的門。
  「請進!」楚墨簡短有力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直到白亦澤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單傑才從文件堆裡冒出頭來,玩味的看著自己身後的那條門。要不是假裝在努力工作,單傑害怕自己會不自覺的想盯著白亦澤研究,讓白亦澤察覺出不對勁來。
  昨天沒有跟著大老闆一起到公司各部門視察,結果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作為老闆的心腹,公司有什麼風吹草動是他單傑不知道的,昨天老闆才剛離開那裡,這邊單傑就聽說了,一個員工上班打瞌睡被老闆親自抓了,老闆居然沒開除他,而只是讓他交份檢討了事,這對跟了楚墨很久的單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單傑和他的老闆楚墨大學同校,楚墨是單傑的學長,兩人關係相當不錯,楚墨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了雲墨集團。單傑在畢業後便直接進了楚墨的公司,做了楚墨的助理。
  這麼些年的交情,單傑對於楚墨算是相當的瞭解,他在公事上絕不含糊,對自己員工的要求十分嚴格,即使他和老闆私交不錯,又是老闆的學弟,還是沒有半分情面可講。所以說昨天楚墨放過了一個工作時間不專心的員工,就相當的令人探究。單傑也對那名叫白亦澤的員工充滿了好奇。
  白亦澤只是被罰寫檢討,有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昨天楚墨在公司上上下下轉了一圈之後,白亦澤的前老闆,現在的李經理被單獨留了下來,在楚墨的辦公室談了整整一個小時的話 談話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單傑不知道,但他看到李德海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就知道李德海被老闆訓了。
  還不等單傑好奇完白亦澤究竟是何方神聖,今天上班老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今天白亦澤來交檢討,讓他直接進來就是。」
  這話聽著單傑毛骨悚然,都要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闆哪天工作前不是安排一堆那天的任務,今天居然破天荒關心起員工交檢討書這樣的小事了,本身昨天讓人寫檢討就是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
  楚墨非常討厭別人在他工時打擾他,而且平常楚墨有多忙他這個做助理的會不清楚嗎?想見楚墨必須事先約時間。白亦澤來交檢討直接放他進去,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老闆把今天一天的時間都留給了白亦澤,讓白亦澤能隨時進去找他。這樣又怎麼能不使單傑感到驚悚。
  好不容易等來了白亦澤,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單傑倒是失望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掛在臉上,顯得極不協調,看著還有幾分傻氣。他看不出這人有什麼可以讓老闆另眼相看的地方。
  但他清楚老闆做事一定有老闆的道理,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揣摩得了的。
  白亦澤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心臟,在他再一次見到楚墨時,又開始狂跳不止。他好像只要一遇到跟楚墨有關的事情,就無法保持鎮定。
  「楚總!」白亦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我來交檢討。」
  楚墨並沒理會進來的人,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屏幕。聽到了白亦澤的聲音,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白亦澤見楚墨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了,磨磨蹭蹭走到辦公桌前,主動把檢討書給遞了過去。
  「多謝楚總給我機會,以後我一定努力工作,合理安排作息時間,做到勞逸結合。上班打瞌睡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楚墨接過檢討,白亦澤的這番保證說的真誠無比。
  白亦澤知道說多錯多,適時的住了嘴。退後了幾步,隔了辦公桌一大段的距離,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等楚墨看完他的檢討。
  楚墨斜斜地瞟了白亦澤一眼,馬上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檢討書上面。
  昨天他的李德海談了很久,雖然主要說的是李德海之前公司的管理和人事問題,但是他重點想知道的還是白亦澤的情況,那家公司現在都歸他所有了,之前的問題他一點都不關心,既然跟著他就要按他的規矩辦,要不是想旁敲側擊瞭解白亦澤,他還沒功夫和李德海耗時間,自然李德海之前的管理被楚墨批得體無完膚。
  好在他真正想問的事也問出了七七八八,他只是想知道小澤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但結果是失望的,李德海描述的白亦澤和他記憶裡的小澤,幾乎沒可能是同一個人。
  失望歸失望,畢竟是從別人那瞭解到的,有些事他必須親自確認,白亦澤給他的感覺太像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楚墨用檢討書擋著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淺笑,檢討書到底寫的什麼,楚墨根本就沒看,專注的盯著白亦澤在檢討下龍飛鳳舞的署名。他還真不能小看白亦澤,裝的可真像,為了可以騙過他,連筆跡都改了。
  可白亦澤唯獨忽略了一點,這點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寫他名字的那個澤字的時候,又字那一捺會習慣性的往上翹起來一點點,小澤的這個毛病,平時的寫字並沒有,僅僅只是在寫自己名字的的時候才會出現。
  小澤簽名時的澤字和平時寫的澤字區別不大,很難看出兩字書寫的不同,楚墨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當時覺得很好玩,卻沒和小澤提起過。多虧了當時他沒說,如今這成了他認出小澤最有力的證據。
  楚墨一言不發的看著檢討書的簽名出了神,這可苦了站在一邊的白亦澤,低頭眼觀鼻鼻觀心,跟入定了一樣罰站,還要擔心自己是否被楚墨給認了出來,辦公室就他和楚墨兩個人,詭異的安靜使得氣氛更加凝重。
  白亦澤覺得自己的冷汗都要出來了,他寫的那份檢討,嚴格按照楚墨給出了要求,也就短短的一千字,薄薄的一頁紙,就是一個一個字的慢慢看,這麼久也該看完了。
  白亦澤不敢抬頭,只能用餘光偷瞄還在專心看檢討書的楚墨,覺得楚墨拿著檢討都要超過十分鐘了,他站在這邊飽受煎熬,還不能催楚墨速度點。
  或許是時間太長,辦公室太安靜,白亦澤的緊張到達了頂峰之後,就逐漸消退,反而覺得坦然了。楚墨能不能認出他,結果不是他能改變得了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其他的聽天由命。
  站著不動又不能做別的,白亦澤開起了小差,藉著楚墨全神貫注地看那張薄薄地紙,白亦澤打量起楚墨辦公的場所來。
  他雖然在這棟寫字樓工作了好幾年,但他們的公司在十八樓,頂層還從來沒上來過,這裡更是第一次來。
  楚墨辦公室裡的東西並不多,看上去十分的簡潔利落,很符合楚墨的性格。因為剛搬到這裡的緣故,東西還沒有完全整理好,辦公室看起來有些許的凌亂。寬大的辦公桌上,厚厚的幾疊文檔就這麼攤著,應該是正在處理的文件。
  事情那麼多,就不要揪著這麼份檢討,和我耗時間了!
  白亦澤在心裡咆哮。桌上文件的數量看著白亦澤發怵,但他更多的是憂心,楚墨管理著這麼大的一間公司,怎麼想都輕鬆不到哪去,他不希望因為自己浪費楚墨的寶貴的時間。
  楚墨一放下檢討,就看到小澤站在他前方走神了,也意識到自己盯著簽名時間太久,對白亦澤說了一句,「很好,今後努力工作!」
  確認了眼前這個就是小澤之後,楚墨的欣喜只持續了一下下,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找了小澤這麼多年,他早就對此不抱希望了,現在小澤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如同天上掉餡餅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
  他不知道白亦澤為什麼要換個這個名字,而且擺明了就是一早認出了自己,但又不想被自己看出來。楚墨很擔心,他要是冒然捅破這層窗戶紙,怕白亦澤又來玩一次失蹤,上次的教訓太深刻了。
  楚墨沉沉地開口,白亦澤一下子回了魂。這是楚墨今天和他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是讓他進來。白亦澤反應不過來了,傻傻地望著楚墨,有些不知所措。他以為楚墨看了檢討那麼長的時間,至少要盤問他一番的,結果得來了一句今後努力工作,這是代表他可以走了?
  白亦澤那副呆傻的模樣讓楚墨很想笑,特別是還帶著一副極為不協調的眼鏡,問道,「你還有事?」
  居然這麼輕鬆就過關了,白亦澤在心裡舒了口氣,覺得之前是自己太杞人憂天了,小心點是沒錯,時隔七年要認出一個連名字都變了的人,難度可想而知。
  「謝謝楚總!」白亦澤深深地想楚墨鞠了一躬,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著白亦澤離去,楚墨小心的把檢討書收進了抽屜裡。
  現在叫白亦澤是吧?既然被我找到,就別忘想再逃走。
  更何況現在到了我的公司,你逃不掉了!
   5小鬼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更新時間小塵再囉嗦幾句:
  本文每天下午1點準時更新,一週五更,週一和週三存稿
  小塵也很想日更,但碼字速度太渣,實在有心無力
  一週五更對小塵而言已經是極限了
  還希望大家可以體諒!
  你們的收藏和留言是我更新的動力!謝謝親們的支持
  鞠躬!
  ps:
  於是明天週一,沒有更新_(:3」∠)_
  另外各位若是對每天發文的時間有什麼想法
  可以留言說明O(n_n)O~
  白亦澤踩著上班的點慢悠悠從家晃到了公司樓下,離上次交檢討過去了好幾天,楚墨再也沒來找過他,平時的工作白亦澤也不會和楚墨接觸,雖說兩人在同一家公司,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平時在公司碰到楚墨一次都很困難。
  那次打瞌睡被抓,就像是很平常的上司抓到工作不認真一樣,得了個寫檢討的懲罰,既沒有扣工資,又沒記過處分,根本就沒傷筋動骨,不痛不癢的,而上司罰了就忘了。
  白亦澤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連後路都給自己找好了,結果表明是他太多心了,於是逐漸回歸到了原來正常生活。
  白亦澤知道為了保險,最好還是離開這間公司,徹底斷了他和楚墨有可能的一切關聯,防止發生意外被楚墨給糾出來。
  可白亦澤不想換工作,畢竟在這間公司做了六年,和公司的同事混的很熟了,而且相處的很不錯。更何況他換工作必然要換地方住,當初他找了這份工作,重點是看在離輪迴泉所在的小公園夠近,離他租住的地方也近,不論是白天上班還是晚上引靈,都非常的方便。辭職是簡單,但想再找一份這麼和他心意的工作,恐怕沒那麼容易。
  身為引靈師有責任守護輪迴泉的安全,他靈力低微,不敢離開輪迴泉太遠,擔心有突發狀況來不及應對,辭職對白亦澤來說太麻煩了。
  既然楚墨楚墨沒把他給認出來,他也沒必要去換工作,楚墨是他的頂頭上司不假,但他現在只不過是雲墨集團的一名小職員。楚墨作為雲墨集團最大的大老闆,他倆中間差了好多個級別,白亦澤也從沒想過要往上爬,兩人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平時幾乎沒要打交道的地方。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白亦澤決定在就楚墨的眼皮子底下呆著,萬一哪天楚墨心血來潮想要在臨泉市找他,他也能最快得到消息,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及時閃人。
  白亦澤進入公司大樓看了看時間,離上班的點還剩七分鐘,足夠他乘電梯了。他們公司內部的規定,上班的點必須進到辦公室,不然一律算遲到。
  白亦澤穿過大廳往電梯走去,比起從他身邊行色匆匆快步走過的公司職員來說,他悠閒太多了。
  照白亦澤的思維,只要不遲到,掐著點去也沒什麼。
  還沒走到電梯口,白亦澤就停住了,公司大廳中央站著一個小男孩,不停的向從他身邊經過的人問著些什麼,可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忽視了小男孩的存在,就像沒看到他一樣,逕直往電梯方向走。
  白亦澤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男孩是怎麼進來的,要知道他公司所在的這棟大樓已經被楚墨全部給買下來了,進出都需要雲墨集團的員工卡,門口又有好幾名保安守著,這個小男孩沒理由能進來,還站在大廳的顯眼處,這麼長時間都沒人理會。
  很快白亦澤就發現了不對勁,下意識摸了摸眼睛,不由得的在心底罵的了一句,他忘了戴眼鏡,那個小男孩毫無疑問是個靈!
  難怪今天出門時覺得怪怪的,白天不帶眼鏡出門,他沒有安全感。
  快步走到小男孩身邊,小男孩正鬱悶著沒人理他,見到有人向著他過來,欣喜地迎了上去,對著白亦澤說道,「終於有人理我了!」
  白亦澤不想被人看出異樣,他沒有接話,視線和小男孩對上後,轉身就往電梯口邊的安全出口,也就是樓梯間那邊走去,示意小男孩跟上,小男孩只呆了一下,便機靈地跟了過去。
  大家都趕著去簽到,全部擠在了電梯口等電梯,樓梯間根本不會有人,白亦澤也是看準了這點,才領著那個小男孩去樓梯間。
  一邊走白亦澤一邊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了眼鏡,拿到手上。
  白亦澤的陰陽眼並不是天生的,而是成為引靈師之後才有的,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他甚至連靈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白亦澤不理解,為什麼是他一個連陰陽眼都沒有,靈力幾乎不存在的人被選為引靈師,他曾經一度懷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自從擁有了陰陽眼,白亦澤世界觀就像是被徹底顛覆了。
  白亦澤之前十八年的人生,雖然清楚的知道有那麼個世界的存在,但他看不到,對他生活的影響微乎其微,誰會去在意那麼一堆根本就看不到的東西,即使你知道那是存在的。
  成為了引靈師大大改變了白亦澤的生活,白天時不時能在他身邊冒出來兩個靈,又無法完全忽視掉,要知道生活在正常人中間,能看到這些東西就已經是異類了,你要是再表現出一些與眾不同的行為,別人只會把你當成怪物來看。
  白亦澤對這突如其來的改變弄得適應不能,又不願意被人當做是異類,至少在白天他想過正常人的生活,靈什麼的晚上成為引靈師的時候就已經看夠了。為了讓白天的生活不受到影響,他特意弄了這麼一副眼鏡,鏡片是特質的,沒有度數,但戴上後看到的世界和常人沒什麼兩樣。
  有句話說得對,眼不見為淨,只要看不到靈,靈就算飄到他眼前,他也不會有特別的反應,身邊的人更不會看出他有什麼不同。雖說眼鏡的樣式老了點,戴上去遮了半邊臉不說,人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傻氣,可白亦澤不在乎,東西好用就行,還正好幫他省了不少麻煩。
  白亦澤淡定地推開樓梯間的門,小男孩屁顛屁顛地跟了進去。
  「到你該去的地方去,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白亦澤順手關上門,對著小男孩嚴肅地說道。
  「終於有人肯和我說話了!」小男孩完全沒理會白亦澤說了什麼,興奮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些人都理我!」
  小男孩滿是感動看著白亦澤,「大哥哥,你人真好,陪我玩吧!」
  這回輪到白亦澤不淡定了,繃著的臉換成了不可思議,這下可真麻煩了,眼前的小男孩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白亦澤有一種想要扶額的衝動,覺得今天一定會很倒霉,不然怎麼會一大早就撿到這麼個麻煩。
  他對待靈的態度從來都是看不到的一律不管,引靈師主要是負責引渡,對於那些不好對付的靈有鬼差,真在陽間鬧出了大動靜,還有天師來收拾他們。而且引靈師也有規定,不得過問靈的私事,所以說白亦澤還真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和靈有過多的接觸。
  但現在這麼個靈被白亦澤撞到了,他就不能再袖手旁觀,至少要提醒一句。
  靈在死後一般都能主動聚集到輪迴泉邊,對於一個還以為自己是普通人,連自己已經死了都沒意識到的靈,你還能指望他自己去輪迴泉?最麻煩的是這種靈無法被鬼差捉到。
  他們會以人的姿態,迷茫地終日在陽世間遊蕩,靈體本身陰氣就重,在陽世間呆的太久,特別是白天出現在陽光之下,十分損耗靈自身的靈氣,等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時,往往無法再通過輪迴泉,只能煙消雲散。
  況且這種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靈,對人世間往往有著很深的執念,想要讓他們去輪迴泉投胎轉世,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小朋友。」白亦澤蹲了下來,降到了和小男孩同樣的高度,視線與之平行,換上和顏悅色的語氣,誘導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當然不會直接告訴面前這個小孩,你已經死了,該上哪上哪去,別在陽世間瞎折騰。這樣冒然告知靈真相,一旦靈被嚇到了,驚了魂,還指不定出什麼亂子,更何況他面前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怎麼會在這裡?」白亦澤的話讓小男孩認真思考起來,「我清醒的時候就站在這棟大樓前面,看到許多人都在往這裡面走,我就跟著進來了,進來了後我又不知道往哪去,想找個人問問,但沒一個人願意和我說話。」
  小男孩說著說著就覺得異常的委屈,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了,可憐兮兮的望著白亦澤,就好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白亦澤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那些人都看不到他,自然不會和他說話,今天要不是自己忘了戴眼鏡,一樣會忽略掉這個小男孩。
  「那之前呢?」白亦澤放輕了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清醒以前的事情。」
  他差不多能知道這個小男孩的身份了,會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的靈,大多數都是發生意外事故的,意外來的太突然,他們沒有準備,成為靈的時候會選擇性遺忘掉死前一瞬間發現的事情。昨晚他家附近鬧哄哄的,圍了不少人,這個小男孩一定就是昨晚出的事。
  「我記得我在家寫作業的。」小男孩擰著眉頭努力回憶,表情似乎很痛苦,「作業好多好多,我寫了很久才寫完…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可爸爸媽媽卻還沒有回來,我只好自己上床睡覺…後來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開門的聲音,我知道是爸爸媽媽回來了…於是想躲起來嚇他們一跳,然後…我就爬上了我房間的窗台,踩著防盜網躲到了窗子外面…」
  小男孩說的斷斷續續,記憶似乎到這個地方就打止了,怎麼都想不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白亦澤沒有出聲,這些事情他看的太多,但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白亦澤看著小男孩半蹲在地上也不催促,讓他自己慢慢想。
  「後來,後來不知怎麼地防盜網忽然鬆了,直接掉了下去!」小男孩慘白著臉,回憶起了他人生最後的那一幕,「我也跟著掉了下去。」
  小男孩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喃喃地自己道出了真相,「我已經死了,被摔死了!」
  白亦澤以沉默證實了小男孩的猜想,看著小男孩難以置信的樣子,忍不住開解道,「不用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你就當是一個新的開始。」
  有些靈就是這樣無法接受自己死掉的事實,然後做出不理智的行動。
  「我死了……」小男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可前一秒他還無比的沮喪,後一秒立即驚喜向白亦澤詢問道,「這是不是代表著我以後都不要寫作業了?」
  白亦澤目瞪口呆看著小男孩突如其來的轉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循循善誘,「沒錯,以後都不要寫作業了。」
  小孩子的思維果然不是他可以理解的,白亦澤忍著想要吐血的衝動,保持住了臉上和善的微笑,別的先不管,把小男孩哄住了再說。
  「太好了!」聽了白亦澤的話,小男孩歡呼起來,「以後我就能盡情地玩了!」
  「喂!回來!」白亦澤收起了笑容,嚴肅道,「你不能留在這裡!」
  小男孩只顧著自己高興,哪裡還管白亦澤說了些什麼,興奮地笑鬧著穿牆而過,離開了白亦澤的視線範圍。
  白亦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男孩走掉,他就知道這個小鬼是個大麻煩,公司這麼大要找一個靈,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要是靈離開了公司就更難找到了。
  「白亦澤你蹲在地上做什麼?」一個聲音從白亦澤身後傳來。
  白亦澤還在懊惱著這個麻煩小鬼要如何解決,這個聲音立刻就讓他驚悚了,不用回頭他都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楚墨。
   6遲到了
  由於公司的總部剛剛搬來臨泉,所以楚墨這幾天簡直忙得不可開交,沒辦法,至於暫時把白奕澤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反正人都在他公司裡了,而且天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怎麼也不怕把人給看丟了.
  不過雖是由於工作忙,沒時間和白亦澤進行「深入交流」,但是這並不代表楚墨什麼都沒做。在公司的這幾天時間,他可是在一直關注著白亦澤的一舉一動。明裡暗裡對白亦澤所有的情況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白亦澤以為順利逃過了一劫,楚墨沒有認出他來,所以並未刻意掩飾他生活中的一些小習慣。
  楚墨對白亦澤瞭解的越多,也就越肯定自己絕沒有認錯人。
  對於白亦澤天天踩著點來上班,楚墨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按說如此不積極的工作態度,換做別的人,楚墨一定會衡量一下那人在公司的價值,然後重新考慮要不要讓他收拾包袱走人,不過換做白奕澤嘛——楚墨暗自摸著下巴鬱悶,小澤就是小澤,就連每天掐著點從容進門打卡的樣子都讓他覺得可愛
  楚墨太瞭解白亦澤了,或者說習慣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即使換了個名字,偽裝了一下外貌,骨子裡的一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他還是能憑著細節和感覺慢慢抽絲剝繭的,把他從人群中挖出來。
  高中的時候白亦澤就是這樣,天天踩著點去學校,白亦澤的手錶對著不是標準時間,而是學校上課鈴響的時間,並且是精確到了秒。
  那時候他們學校有早讀,和現在白亦澤他們公司規定一樣,學校的規矩是早讀鈴響之前,只要沒進教室,就算是遲到。而白亦澤天天雷打不動的,在同學的早讀聲和班主任極其不滿目光的注視下,踩著早自習開始的鈴聲走進教室,前後誤差不會超過三秒鐘。
  以至於後來在學校,白亦澤成了早自習鈴的另一個信號,那些在遲到邊緣的同學,在趕去教室的途中,只要在半路上看到白亦澤,心就能放到肚子裡,大家都知道,自己走在白亦澤的前面,就一定不會遲到。
  班主任每天都要求同學們早點到,好好利用起早讀的時間多學習一會。因此對白亦澤踩著點到的行為相當不滿,但又不能和對待遲到的同學一樣,處罰白亦澤,因為白亦澤從來都沒有遲過到。所以班主任只能不痛不癢的訓斥白亦澤幾句,然後給予下口頭警告,讓白亦澤早點到教室,可白亦澤也就聽聽,事後依舊我行我素。
  楚墨知道的很清楚,白亦澤時間掐的非常準,每天幾點起床,洗漱要用多久,從家到學校以致進教室需要幾分鐘,他把時間算精確了後排的滿滿當當,絕不浪費一分一秒。
  高中三年白亦澤從來都沒遲到過。楚墨和白亦澤在一起後,也改了自己的作息,陪著白亦澤天天踩著鈴聲進教室,然後一起挨班主任的訓。
  今天楚墨特意晚了很久才到公司,想的就是可以和白亦澤來個偶遇。在一個公司工作,上班前遇見本來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楚墨難得掐著點來公司一次,白亦澤也沒讓他失望,大老遠就看到白亦澤悠閒的走進公司大門,可惜楚墨停車耽誤了點時間,沒來得及在公司門口很「自然」碰到。
  不等楚墨追上白亦澤,就看到他在大廳裡忽然改變了路線,一個人閃進了樓梯間。
  楚墨覺得奇怪,立刻就跟了過去。
  走到樓梯間門外,楚墨隱約聽到樓梯間裡傳來說話的聲音,公司大廳人來人往很是嘈雜,楚墨無法聽清說話的內容,但他可以肯定說話的人是白亦澤。
  沒多想楚墨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白亦澤一個人背對著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嘛。
  「白亦澤你蹲在地上做什麼?」
  白亦澤被這個聲音嚇得打了個激靈,楚墨為什麼會出現已經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了,他無比慶幸自己是背對著樓梯間的門,而且還把眼鏡拿在了手上。
  白亦澤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戴上眼鏡,趕忙站了起來。
  可能是蹲著不動時間有點長,也可能是站得太急,白亦澤身體一歪差點摔跤,楚墨眼疾手快地在後面扶了白亦澤一把,才避免了杯具的發生。
  被楚墨抓扶著手肘,白亦澤的身體瞬間僵硬了,未免楚墨察覺自己的異樣,白亦澤趕緊轉身,臉上掛著見到上司應有的微笑,不著痕跡退後了兩步,跟楚墨拉開了距離。
  「楚總,早上好!」
  「早上好!」楚墨笑了笑,白亦澤自以為掩飾的好,但他身體明顯的僵硬,楚墨還是感覺到了,「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楚墨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鞋帶鬆了,」白亦澤想都不想回到道,「我在繫鞋帶。」
  楚墨掃了一眼白亦澤的腳下,意味深長看著著白亦澤。意思很明顯,你的鞋根本就沒有鞋帶,不知道你要怎麼系?
  白亦澤不用低頭都知道自己的鞋沒鞋帶,臉不紅氣不喘,裝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補充了一句,「我以為我的鞋帶鬆了,可蹲下去才發現,我今天穿的鞋沒有鞋帶。」
  白亦澤別的都顧不上,只想著先應付過楚墨。至於他的說辭楚墨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說了蹲地上又不犯法,公司也沒那條規定說不許員工蹲地上,在白亦澤看來楚墨的這個問題是純粹的多管閒事。
  「那剛才你在和誰說話。」楚墨還能不知道白亦澤在和自己胡扯,沒在鞋帶的事做過多的糾纏,立刻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楚總,您是不是聽錯了?」白亦澤立刻換上了一副迷茫的神情,開始和楚墨裝傻,「剛才我就一個人在這。而且現在這裡除了我和楚總,也沒有別人。」
  這下麻煩了,一定是楚墨看到上班的高峰期,有人不擠電梯而進樓梯間的反常行為,感到奇怪才跟過來的。作為公司的大老闆,自然不會和普通員工一樣急匆匆的趕著去上班,有這空閒管閒事也很正常。
  迅速回憶了下自己和那個小鬼的對話,似乎也沒說什麼特別的,白亦澤安心了一點。
  他不確定楚墨聽到了多少,但靈的聲音楚墨不可能聽到,最多也就聽到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現在那個靈都不知道跑哪一國去了,就算是靈就站到楚墨面前,楚墨也不可能看到。
  樓梯間除了他倆就沒別人了,這是一目瞭然的事,白亦澤不怕楚墨深究。
  「你這是想走樓梯上去?」楚墨都能猜到接下來白亦澤要怎麼應付他了,直接幫白亦澤說出了打算。
  「沒錯。」白亦澤硬著頭皮答道,上班前有電梯不坐跑來樓梯間,想也就剩這一種可能了,難不成他是來樓梯間參觀的?「最近坐在辦公室一直沒時間運動,想爬下樓梯鍛煉下身體。」
  白亦澤一邊在心裡為自己默哀,他的辦公室在十八樓,對他這種不愛運動的人來說,真一口氣爬上去估計能要他半條命,一邊卻摩拳擦掌準備往上走了,還不忘問楚墨一句,「楚總要不要一起?」
  白亦澤可不認為楚墨有這心情來和他一起爬樓梯,況且楚墨的辦公室在頂層,遠遠不止十八層要爬,但他很怕楚墨一個衝動點頭要和他一起爬樓梯,吃苦頭的就是他了。白亦澤也沒打算真來走樓梯,他還想著應付過楚墨,再錯開一點時間,走到二樓換乘電梯上去。
  「可是。」楚墨似笑非笑地看著白亦澤,「你確定你還有這個時間?」
  白亦澤終於不淡定了,和那個小鬼折騰了一陣,又和楚墨瞎扯了半天,他都要忘了他是趕著點來上班的,遇到那個小鬼前就只剩七分鐘了,現在別說七分鐘,十七分鐘都有了!
  他上班遲到了!
  雖然說遲到一分鐘是遲到,遲到一小時也是遲到,但在白亦澤看來,能少遲到一分鐘是一分鐘,他向來守時,今天絕對是意外,他要趕快去辦公室,然後爭取寬大處理。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楚墨調侃的眼神,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拉開樓梯間的門,往大廳的電梯口衝去。
  「等等!」楚墨在後面一把揪住了白亦澤,長腿一跨走到了他前面。「跟我一起上去!」
  為了不讓白亦澤起疑,楚墨像大多數老闆捉到手下員工遲到那樣,板起了臉,神情嚴肅,無聲的告訴員工,遲到的後果很嚴重。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白亦澤連上班都忘了,他很清楚的知道白亦澤時間觀念很重,不是被特別的事情絆住,白亦澤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況且他明明聽到了白亦澤在和什麼人說話,可樓梯間又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白亦澤說的那些話,楚墨一個字都不信,但他也沒在繼續追問,是因為他心裡清楚,白奕澤的性子有多倔強,只要是白亦澤不想說的事情,誰都別想從他嘴巴裡撬出來。
  白亦澤被楚墨拉著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剛腦子一發熱,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楚墨,現在才是他真正的大老闆。
  他在知道公司的老闆是楚墨,也知道了楚墨沒能認出他來之後,在他的潛意識裡,卻一直沒把楚墨當成過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個太危險了,一定要改過來。
  白亦澤跟著楚墨來到電梯口等電梯,對於自己的遲到,想解釋下原因,卻感到楚墨渾身上下散發著低壓,所有的解釋都嚥了回去。
  遲到就是遲到,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的。明明能正點上班,卻獨自跑樓梯間摸魚,還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借口,也難怪大老闆會生氣。
  他是有多倒霉。在公司工作了這麼些年,就出過這麼兩回岔子,一次上班打瞌睡,另一次就是今天的遲到,居然每次他都要讓楚墨給抓到.
  這下好了!就算楚墨沒認出他來,想必也對他印象非常深刻了。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呢……
  很快電梯到了,電梯內空無一人,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直到電梯門合上,都沒有人再進來。
  電梯裡安靜的詭異,白亦澤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明明現在是電梯使用的高峰,平常這時候電梯都被擠得滿滿當當,有時還要等兩趟才能上的去,今天就跟撞了邪似的,電梯裡空蕩蕩的,就他和楚墨兩個人。
  因為沒有選擇樓層,電梯停在了一樓,電梯裡氣氛一瞬間有些微妙,白亦澤趕忙伸手按下十八樓,還不等他觸碰到那個鍵,手背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楚墨也在同一時間按下了十八樓。
  白亦澤觸電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飛速退到了電梯的角落,楚墨手的溫度幾乎灼傷了他,心臟又開始了不正常的跳動。
  楚墨淡然地按下了十八那個數字,都沒再看白亦澤一眼。
   7端倪
  白亦澤不自在的縮在電梯的一角,背靠著電梯,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過了頭,但他就和中了邪似的,心臟完全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白亦澤有些尷尬的飛速瞟了楚墨一眼,發現楚墨的背對他,完全就沒注意他的反常。楚墨的淡然,逼的白亦澤也不得不鎮定下來。平復了一下情緒,他終於有心情擔心他遲到的問題了。
  公司的規定遲到一次,這個月的獎金就要打水漂了。白亦澤上次除了被罰寫檢討,還被要求熟讀公司的員工守則。公司的規定他前兩天才認真研習過,對遲到的懲罰自然印象深刻。
  今天楚墨抓到他遲一回到不要緊,他損失的可是整整一個月獎金,雖然楚墨不會管員工遲到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但這個月獎金沒了,對白亦澤來說是雪上加霜。
  白亦澤情緒跌落到了谷底,本來他一個月的錢就不多,每個月獎金儘管就那麼一點,但也聊勝於無。
  另外他都能想像到李德海暴跳如雷的模樣,他們公司最近在整頓作風,李德海不止一次要求他早點到,今天遲到被他抓著把柄,一頓訓是免不了了。
  楚墨面無表情的看著電梯不斷上升的數字,剛剛白亦澤閃電般收回手,退到電梯角落時,卻忽略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
  他有那麼可怕嗎?透過電梯光滑如鏡的表面,清楚的看到白亦澤站到了離自己最遠的角落。楚墨冷靜的面容下已經相當暴躁了,他還有一堆的舊賬沒和白亦澤算,白亦澤倒好,躲他躲得那麼快。
  兩人不經意的觸碰,雖然只是輕輕的擦了一下手背,卻如同羽毛般拂過楚墨的心頭,撓得他癢癢的。就好像把他吊在了半空中,那種不上不下的滋味很不好受。
  如果條件允許,楚墨真的很想把白亦澤拉來自己身邊好好教訓一番,讓他知道惹了自己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叮!」的一聲,電梯沒有停頓,直接到了十八樓,沒有給楚墨把想法付諸行動的機會。
  楚墨板著臉走出電梯,白亦澤也不敢再糾結自己這個月獎金泡湯和等會被訓的問題,事情已經發生就只能認了,工作還是要繼續。快步跟在楚墨後面,兩人一起往辦公室走去。
  「楚總好!」
  「楚總早!」
  才一進門立刻就有員工注意到了,辦公室響起一片此起彼伏向楚墨問好的聲音。
  「早!」楚墨掃過整片辦公區域,淡淡地向眾人點頭示意。
  李德海怒氣沖沖地在辦公室門口守著,等著白亦澤自投羅網。想不到在等來白亦澤的同時,還把大老闆給等來了,收起怒火笑容滿面的問道,「楚總,您怎麼有空過來,不知有什麼指示?」
  楚墨沒回答李德海的問題,也不管身後的白亦澤,而是徑直往最裡面李德海的辦公室走去。
  李德海識相的跟了上去。
  白亦澤看到李德海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跟著楚墨走進辦公室,不敢看李德海臉上的神情。趁著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楚墨身上,楚墨也沒功夫理會他,白亦澤悄悄溜到自己的位置。
  他這個到遲的也太轟動了,被大老闆親自抓著遲到,然後給領來了辦公室。他相信不消一刻,他遲到的事就能傳遍全公司。
  白亦澤這麼想,別人可不是這麼看的,特別是白亦澤的前老闆李德海,他不滿白亦澤天天掐著時間到很久了,可一直拿白亦澤沒有辦法,人家又沒遲到。
  上次大老闆來視察工作,白亦澤上班打瞌睡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上面的大老闆都沒說他什麼,李德海也不好私下給白亦澤穿小鞋,以致落人話柄,這樣反倒會讓上面的人覺得他小心眼。
  今天好不容逮著白亦澤沒按點到,李德海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的給個教訓給白亦澤,所以特地在辦公室門口等著逮人。
  但看到白亦澤和大老闆一起出電梯,李德海的臉色變了幾變,怎麼每次都是這個白亦澤給他捅婁子,遲到這種小事自己訓訓也就完了,鬧到大老闆那裡,這不是拉低他們公司在大老闆心中的整體形象!
  李德海琢磨不透楚墨的來意,跟著楚墨來到自己辦公室,他的臉色好不到哪去,自己的手下,還是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抓到工作不認真,這明顯就是自己的管理有問題!
  他開始憂心自己在公司的岌岌可危的地位了。
  李德海的擔心沒持續多久,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大老闆不像生氣的樣子,更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白亦澤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大老闆看都沒看一眼,顯然不在意白亦澤遲到了。
  李德海可是人精,他看著電梯從一樓直接上來的,馬上就聯想到大老闆是和白亦澤一起來的。他要是認定白亦澤遲到,不是間接指責大老闆也沒按時到,他還沒這個膽子。
  誰說白亦澤遲到來著?李德海瞬間轉換了思路,白亦澤那是和大老闆有正事耽誤了。李德海默默利用自己權限,消除了這次白亦澤遲到的記錄。
  他怎麼感覺大老闆有意無意地在維護白亦澤?李德海老實地聽著楚墨給他下達指示,這點小小的懷疑,被他當成錯覺,爛在了肚子裡。
  白亦澤沒李德海那麼多心思,一個簡單的遲到都想的那麼複雜,更不知道自己不會挨訓了,獎金也保住了。收拾了心情打開電腦,順帶拿出昨天沒完成的事情,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沒事吧?」見兩個大老闆都進了辦公室,隔壁桌的孫威湊了過來,擔心的問道。
  「放心!」白亦澤給了孫威一個安心的眼神。
  白亦澤剛搬來小公園附近時,孫威就住在白亦澤租住地方的隔壁,更巧的是白亦澤找到工作,孫威又和他在同一個公司的同一個部門。當時白亦澤初來乍到,孫威作為前輩兼鄰居,幫了白亦澤不少,這些年下來,兩人的私交很不錯。
  「真帥!」林媛出神得看著楚墨消失在門後的背影,癡癡地說道,眼睛還不甘心死死地盯著早就關上的門,彷彿能透過門看到裡面楚墨的身影。
  「林姐,麻煩你發花癡也要看地方!」有同事開玩笑的從後面敲了一下林媛的頭,「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辦公室傳出一片低低的嗤笑聲。
  「我說錯了嗎?」林媛惱怒地回過頭,毫不避諱地誇耀起楚墨,「楚總外表已經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人夠年輕長得帥,又是雲墨集團的最高負責人。根據可靠情報,楚總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他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的第一人選。你們說說?現在我們都在一個集團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不妨礙林媛欣賞帥哥的興致。從第一天見到楚墨,她就被楚墨迷住了,可惜那氣氛太糟糕,她都沒來得及仔細看。楚墨是她的頂頭上司,可也不是她想見就能見得到的,況且楚墨之後再也沒來過他們這邊,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近距離看到,她一定要抓住機會要看個夠本。
  林媛說著眼睛都要冒泡泡了,同事已經在她開始演講的時候,默默退了回去,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林媛時不時抽風的行為。
  「小白呀!」林媛見那人走了,湊到白亦澤身邊感歎道,「我真羨慕你!」
  「林姐」白亦澤很無奈抬起頭說。
  對於女生見到楚墨的種種花癡的行為,白亦澤早就習以為常了,當年高中的時候,楚墨在學校就擁有不少女生喜歡他,他倆走在校園,有大膽的女生突然衝出來,跟楚墨表白都是常事,那時白亦澤為此沒少笑過楚墨,而現在的狀況只能說明楚墨魅力更甚當年。
  只是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讓林媛羨慕的。
  「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才能和楚總一塊上來?」林媛笑嘻嘻和白亦澤請教。
  白亦澤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建議道,「或許你可以試試明天早點來,在公司和楚總來個巧遇。」
  「是啊!還可以這樣!我怎麼沒想到!」林媛恍然大悟,「主意真不錯,謝謝你小白。」
  白亦澤只不過在和林媛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相信了,還來不及阻止,林媛已經興沖沖地座回了自己的位置,思考這個計劃的要如何實施。白亦澤也不好再開口打消林媛的積極性,只好繼續做起自己的事情。
  瞄了一眼桌上的檯曆,發現今天是禮拜五了,想到明後天能睡個好覺,白亦澤忽然就幹勁十足了。
  吃過午飯白亦澤坐在茶水間閉目養神,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有引靈師工作要做,他在工作的時間幾乎很難睡個安穩覺,好在他的工作還算清閒,有不需要加班,不然他的身體一定吃不消,白亦澤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休息。
  辦公室人來人往,相比之下茶水間要安靜的多。
  「大哥哥!」一個清脆的童聲。
  白亦澤被這突如其來地聲音嚇了一跳,睜開眼睛瞟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白亦澤可不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帶著眼鏡看不到靈,但不代表聽不到靈的聲音。果不其然摘下眼鏡再一看,早上的那個小鬼就在他的面前,漂浮在空中的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白亦澤再次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沉聲道,「小鬼,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離開!」
  看到這個小鬼白亦澤的頭就開始疼了。早上被這個小鬼害的遲到,白亦澤都懶得和他算賬,以為這個小鬼早就離開了他們公司的這棟大樓,這個靈已經知道自己的狀態,即使他不主動去輪迴泉,在外面遊蕩了一定的時間,自然有鬼差會帶他過去。
  白亦澤沒想到這個靈還呆在公司裡。
  「果然只有你才能看到我!」小男孩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好奇地問道,「大哥哥你究竟是什麼人?」
  面前的大哥哥和別的人不一樣,身上隱隱的透著威嚴,他不敢靠得太近。
  身體剛剛變為另外一種狀態,小男孩的新鮮勁還沒過,在大樓裡四處轉悠,因為現在變為了靈體,可以隨意穿牆而入,小男孩幾乎在大樓裡所有人面前都晃了一圈,毫無意外那些人都視他為空氣,最後他發現除了今早的那個大哥哥,誰都看不見他。
  「只要有陰陽眼的人,都可以看到你。」白亦澤悄然轉移了話題,隨意應付道。
  「我才知道人死了之後會這麼好玩!」小男孩絲毫不知自己剛剛逃過一劫,漂浮在空中。興奮地繞著白亦澤轉了兩圈,「大哥哥陪我玩吧!」
  「不行,我要工作。」白亦澤直接拒絕,午休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他也沒功夫和這個小鬼繼續磨蹭,小鬼的玩心重,只要不惹事,在陽世間多留幾天,他不會過問,說不定過兩天他玩厭了,不需要鬼差押送,自己就主動去輪迴泉。
  小男孩聽到唯一一個看到他的人沒空陪他玩,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小鬼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是靈不是人,白天最好是呆在屋子裡,盡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特別是不要在走到陽光底下。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去這附近的小公園,找一個叫小靈的靈體,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白亦澤強迫自己忽視掉小男孩眼中的失望,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眼鏡,一邊叮囑道。
  「你不肯陪我玩,我自己找人玩去!」也不知道小男孩聽到白亦澤的話了沒,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轉身消失在了茶水間。
   8加班
  白亦澤並沒有把那個貪玩的小鬼放在心上,下午專心忙著自己的工作,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當白亦澤做完手頭上的事情,發現正好能下班了。
  白亦澤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肩膀,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下班,順帶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辦公桌的孫威,打算和孫威一起回去。
  此時孫威還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埋頭苦幹,一邊整理著手中的資料,一邊還要對著電腦輸入數據,時不時還要瞄上一眼時間,手忙腳亂的顯得十分焦急。
  白亦澤遲疑了片刻,停止了收拾桌子的動作,逕直走向了孫威身邊,敲了敲孫威的辦公桌,抽走了他手上那一大堆的資料說道,「剩下交給我,我來幫你做,你現在回去做晚飯。」
  看孫威的樣子,人在這心卻早就飛了,白亦澤也懶得和他囉嗦,決定讓孫威先回去,自己幫他做完剩下的工作。
  孫威愣愣地看著白亦澤,又不自覺的瞟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說道:「這幾個表今天一定要弄出來報上去,不是一下子做得好的。」
  孫威有些為難,他知道白亦澤是真心想幫他,讓他可以早點回去,他也的確是要趕著回去做晚飯。這幾份表格是臨時被要求做的,不複雜但做起來很麻煩,重要的上頭又趕著要,白亦澤真接手做,沒兩個小時是弄不完的。
  他總不能讓白亦澤犧牲的休息時間來幫他加班,他卻閃人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心思來弄這個?急急忙忙出了紕漏,反倒更麻煩。」白亦澤強勢拿著的資料,不肯再還給孫威,看著桌子上電腦做完一半的表格,帶著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我不用趕著回去做什麼,但伯父還在醫院等著你送晚飯。你要是真做完再回去弄晚飯送醫院,醫院探病的時間都結束了,伯父是病人,可餓不了那麼久。」
  把孫威從椅子上趕開,白亦澤直接坐到了他的位置,開始看起來孫威手上拿著的那一堆資料,研究著個表要怎麼弄。
  「謝謝你,亦澤。」孫威也是惦記著父親晚餐的事,沒有再拒絕白亦澤的好意,給白亦澤講解了一下這個表格的注意事項,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和辦公室的同事交代了一下,便準備離開。
  前一陣孫威的父親因重病住院,已經動了好幾次手術,直到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孫威白天要上班,沒時間去親自照顧父親,只能花錢請了專業的護工,他自己則利用週末和晚上的時間去陪父親。外面的東西總沒有自己家裡弄得好,早餐和午餐孫威沒辦法照顧到,但每天的晚餐他都雷打不動的在家做好了,再給給父親送過去。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孫威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來隔了大老遠叫道,「亦澤!」
  白亦澤從文件堆裡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孫威。
  「我把菜做好了放桌子上,你下班回去後菜要是涼了,記得一定要用微波爐熱下再吃。」孫威不放心叮囑道。
  他每天去醫院給父親送飯,都要呆到醫院探病時間結束才回來,白亦澤加班也不知道要加多久,他在家還能幫白亦澤把菜給熱了,或者是乾脆重新弄兩個菜。如果是白亦澤一個人,又餓極了,他不事先提醒的話,白亦澤絕對是隨便對付一下,只求填飽肚子不會在意那麼多。
  「知道了。」白亦澤簡單應道,馬上又把注意力轉向了電腦,孫威和他負責的事情不一樣,他做起來還有些不順手,如果不抓緊時間,那今天的晚餐和宵夜他能做一頓吃了。
  辦公室的人對於孫威把工作甩給別人,自己先走的行為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孫威的父親住院,孫威每天都要去醫院送飯的事,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那時他們還組織一起去醫院看過孫威的父親。
  對於孫威這一陣時不時提早點下班,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有時也會幫著孫威把事情做了,只不過孫威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白亦澤幫忙做的。
  至於白亦澤在孫威家吃飯,就更沒人把這當回事了。誰不知道公司裡這兩人關係最好,又租住在同一棟樓對門對戶的。白亦澤懶得做飯,交了伙食費在孫威家搭餐,反正孫威和父親兩個人在家也是要弄晚餐,多了白亦澤也就是加雙筷子加個碗的事。
  林媛看著孫威離開辦公室,感歎了一下像孫威這樣會做飯又細心的男人不多了,可惜孫威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過了下班的點,辦公室立刻空了一大半,打招呼告別的聲音此起彼伏,要不就約好了下班後happy hour。林媛見人一波接一波地走了,看著自己電腦上龜速前進的進度條,她也坐不住了。
  「小白!」林媛蹭到白亦澤身邊,「幫我個忙可以不?」
  「林姐,什麼事?」白亦澤專心致志弄的表格,都沒轉頭看林媛。
  「有人傳了份資料給我,速度有點慢,估計全部傳完還要點時間。資料不傳完我沒法關電腦下班,」林媛雙手合十請求道。「你現在還有事情要忙,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你能不能在走前,幫我關下電腦,這樣我就不用守在辦公室了,拜託!!」
  她是真沒耐心再等這麼久,就為了一份還不急著用的資料,反正白亦澤今天要加班,等白亦澤弄完表格,文件肯定一早就接收完畢了,
  白亦澤只要在走之前,順手幫她關下電腦,她現在就能下班了。
  「沒問題。」白亦澤答應的很爽快,關個電腦只是順手的事。
  「謝謝小白!週末愉快!」得到了白亦澤的答覆,林媛歡快的收拾好東西。他們辦公室人都走光了,就剩下白亦澤一個人,不怕出問題,況且白亦澤一向靠得住,林媛放心的把事情交給白亦澤也走了。
  白亦澤全神貫注地弄完表格,檢查完畢再發出去後,時間已經接近八點鐘。剛在做事情還不覺得,一鬆懈下來,白亦澤才發覺自己又累又餓。
  趕緊回去吃晚飯,然後在午夜去引靈前,抓緊時間睡上兩小時,白亦澤只剩下這個一個念頭。
  林媛的電腦上資料早就顯示傳送完畢,白亦澤直接選擇關機,又檢查了一遍辦公室的電源,才鎖上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這個時間點公司大樓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電梯口的所有的電梯都處於停運的狀態,白亦澤按下按鈕,很快停在頂層的那部電梯動了,降到了十八樓。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白亦澤往電梯裡面邁的那隻腳停住了,原本以為空無一人的電梯,楚墨卻突然出現在了電梯裡面。
  要不要這麼巧!白亦澤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該等下一班電梯,一般來說連影子都難得見到半個的公司總裁,今天一天讓他給遇見兩回,還正好是上班一次,下班一次。
  很快白亦澤就釋然了,想著楚墨也是加班到了這個時候,正好和自己撞到了一塊。白亦澤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巧合,公司有好幾部電梯,楚墨不可能算得這麼準,他什麼時候走,要乘那部電梯,更不可能提前出現在電梯裡。
  站在電梯正中間的楚墨看到白亦澤也沒特別的反應,就往電梯裡面挪了挪。
  大老闆都給他讓了地方,難不成他還對楚墨說,大老闆您先請,我坐下班電梯!
  這不擺明不給老闆面子。他留在公司加班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早上遲到十分鐘,雖然楚墨什麼都沒說,但他下午加班的這幾個小時什麼都補回來了。
  這麼一來到弄得白亦澤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電梯,有些尷尬地叫道,「楚總!」
  楚墨面無表情,衝著白亦澤點點頭,當是打招呼了。
  兩人真有那麼湊巧,恰好又一次偶然遇見?
  這自然是沒可能。
  楚墨今天在下班前去了白亦澤的辦公室,想要請那個部門的全體員工吃一頓,美名其曰讓白亦澤他們那個公司能更好的融入雲墨集團。
  其實收購白亦澤他們的公司,楚墨就是一時之間的興起,白亦澤會在這家公司裡面,對他而言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現在能夠藉著請他們公司的員工吃頓飯,加深下彼此間的人生也不錯,雖然說楚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能接近白亦澤。
  為了不讓白亦澤有任何臨陣脫逃的機會,楚墨特意選在了下班前,親自去邀請白亦澤公司的全體員工。就是有那麼不巧,楚墨都走到門口了,只是沒推門進去,白亦澤和孫威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全了。
  先不管白亦澤接手孫威的工作,幫孫威加班的目的。
  菜做好了放在桌子上,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這裡面信息量有點大,特別是白亦澤還很淡定說了一句知道了。當時楚墨的臉就黑了,飯也不打算再請,連門都沒進,轉身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白亦澤和孫威關係好楚墨一早就打聽到了,也知道兩人是鄰居。可孫威最後那句叮囑,不僅僅是代表著白亦澤在孫威家吃飯,白亦澤怕是連孫威家的鑰匙都有了!
  想到這裡楚墨再也坐不住了。
  白亦澤若只是和誰搭個伙吃飯也就罷了,連那人家裡的鑰匙都有!白亦澤和孫威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了?
  居然敢背著他出去勾三搭四!這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晚餐的內容是什麼楚墨不知道,但光憑菜涼了用微波爐熱一熱再吃,白亦澤太不顧著自己的身體了,晚餐也太隨便了點!
  楚墨生氣歸生氣,卻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放白亦澤回去吃飯。帳一筆筆先記著,以後再慢慢清算。
  簡單訊問一下白亦澤部門的工作,主管雖然詫異大老闆關心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卻還是詳盡的告知了。瞭解到白亦澤今天還有幾個小時要忙,楚墨反倒放心下來,他陪著白亦澤一起加班就是。
  楚墨在自己辦公室用電腦調出公司的監控,調到了白亦澤辦公室的周圍,這裡有個監控的探頭正對著白亦澤辦公室門口,只要白亦澤一出來,他就能看到。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公司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楚墨見到時間差不多了走到電梯口,讓一部電梯升到了頂層。
  電梯在某個樓層,只要是沒有人使用,就會一直停在那裡。其餘的電梯都在一樓,白亦澤想要下去,使用的就一定會是停在頂層,離他所在十八樓最近的這部電梯。
  楚墨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知不覺的還是為白亦澤花了太多心思,就為了不讓白亦澤起疑,玩的還儘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楚墨盯著監控,在白亦澤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先一步去電梯裡,只要白亦澤乘電梯下樓,他們又可以再一次不期而遇,然後他很自然的邀請白亦澤一起吃晚餐。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真等楚墨和白亦澤再一次在同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白亦澤淡然地站著,和楚墨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完全就是一副對待上司的態度。
  電梯裡很安靜,只聽得到電梯運行的聲音,楚墨卻犯難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邀請,才能顯得不唐突。
  看著電梯不斷下降的數字,一旦電梯到了一樓,再來提出請白亦澤吃晚餐就難了。楚墨心裡也覺得好笑,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偏偏對著白亦澤會如此猶豫不決。
  終於楚墨做好準備要和白亦澤搭話。
  「咕!咕!」
  白亦澤肚子不合時宜的抗議了。
   9晚餐
  安靜的電梯裡面,聲音雖然不大,卻格外的清晰。
  白亦澤怎麼都料不到自己的肚子,會選在如此尷尬的時間,給自己提醒。平時他一天三餐都很準時,看來今天是餓過頭了。
  臉刷得就紅了,只要想到楚墨就在自己邊上,白亦澤恨不得就地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呵呵!」楚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聲音是什麼,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出來。難得看到白亦澤在公共場合失態,想必是餓慘了。
  「抱歉。」楚墨毫不掩飾嘴角的笑意,對著白亦澤道歉。剛還想著要怎麼請白亦澤吃飯,現在借口都不用找了,看來老天爺都是站在他這邊幫他的。
  楚墨一邊高興著不必費心想借口,一邊在心裡還不由的責怪起了白亦澤,都過了這麼些年,白亦澤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照顧自己,歲數白長了。就算是加班忘了時間,好歹也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楚墨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只想趕緊先把白亦澤給餵飽了。
  楚墨的笑聲讓白亦澤更加窘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著頭,希望電梯快些到一樓他好出去,離開這個讓他感到尷尬地方。
  「加班到這麼晚還沒有吃東西嗎?」大好的機會,楚墨自然的起了個話頭。
  楚墨的問話打破了電梯裡的沉悶,白亦澤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窘迫,大大方方的對上了楚墨的眼睛,老實地回到道,「還沒的,正準備回去吃。」
  「這麼晚回去還要開火,得弄到什麼時候,正好我也沒吃的。走!跟我一起在外面隨便吃一頓。」楚墨直接否決了白亦澤想要回家吃飯的想法,他這與其說是邀請,不如說已經幫白亦澤做出了決定。
  「叮!」清脆的電梯鈴響,電梯已經下到了一樓,楚墨先走出電梯,白亦澤被楚墨剛才的邀請弄得有些回不過神來,愣了兩秒才跟了上去。
  「不用麻煩了楚總,家裡菜都是現成的,熱熱就能吃。」白亦澤一開口就拒絕了。
  孫威做好晚飯給他留了一份,現在一定已經涼的差不多了。孫威每天晚上去給他父親送飯,會一直在醫院陪著父親,直到探病時間結束。就算把冷的菜再熱一遍,重新回鍋炒熱的和用微波爐加熱的味道還是有差別。孫威在家還會幫他把菜重新回鍋熱一下,如果是白亦澤一個人,他嫌開火太過麻煩,最多把菜直接丟微波爐熱熱。
  這個時間孫威一定還在醫院,代表這些事情要他自己弄。白亦澤還計劃著能在去輪迴泉前,先補兩個小時的覺。
  吃飯自然是速戰速決,去店裡吃雖然不要自己動手熱菜了,比起家裡的菜來也豐盛很多,但是卻太浪費時間。現在他又餓又困,連帶著腦子都不太好使了,還要應付楚墨,白亦澤覺得他沒這個精力。
  「忙了一天,回去還要對著冷飯冷菜,這樣很容易熬壞身體的!員工在辛苦加班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作為老闆怎麼可以視而不見置之不理,我們雲墨集團沒那麼不近人情。」楚墨微微皺著眉,顯得有些不悅,「還是你想明天上班打不起精神,要是再被抓到一次打瞌睡,可就沒上次那麼好運了。」
  和你去吃飯才會更加打不起精神。白亦澤遲疑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楚墨說了些什麼。楚墨都把話說這份上,再推辭好像就是他不識時務了。
  今天加班已經打亂了晚上全部的安排,再來個突然的晚餐邀請,他是真的不想去了。白亦澤覺得自己的精力已經快到了極限,引靈的工作一直忙到黎明前夕,回家又因為附近小區出了事情,圍了不少人,又是警車,又是救護車一直吵鬧,他根本就沒能睡著。
  權衡了一下輕重,白亦澤還是決定不去,他瞭解楚墨,即使自己沒答應楚墨的邀請,楚墨也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心上,根本就不會在意。
  白亦澤微微想楚墨低頭表示歉意,禮貌地再次拒絕,「楚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
  話還沒說完,楚墨還是剛才那副樣子,完全看不出喜怒,但白亦澤敏銳的感受到楚墨情緒上細微的變化,楚墨他不高興了。險險的剎住了車。
  白亦澤的話到嘴邊拐了個彎,「謝謝楚總的關心,那就麻煩楚總破費了。」
  白亦澤輕易妥協了,他拒絕邀請楚墨是不會和他計較,但顯然這次楚墨是認真的,要知道楚墨相當的霸道,決定了事情沒人能改變得了。白亦澤非常清楚,他和楚墨在強下去的結果只有一個,他被拖去吃飯不說,還要白白浪費時間,所以還不如乾脆點。
  楚墨見白亦澤答應了下來,臉色馬上由陰轉晴,生怕白亦澤跑了似的,領著他上了自己的車,還貼心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白亦澤給請了進去。
  白亦澤猶豫地坐進了副駕駛,這邊楚墨已經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了。
  「楚總,我們在公司邊上找家店,隨便吃的就行。」剛坐進車裡白亦澤立馬就後悔了,看楚墨這架勢,吃飯的地方還不近,到時他回來都是個麻煩,在路上都要花不少時間。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公司邊上的飯館就是沒打烊,也沒什麼東西吃了。放心,我們去的那家店很近的,不會餓壞你的,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楚墨輕笑道,一眼就看穿了白亦澤的想法,還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楚總決定就好。」既然都跟著楚墨出來了,白亦澤也不再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才想起來明天是週末,今晚休不休息差別都不大了,明天有的是時間讓他睡個夠。
  楚墨對白亦澤明顯的謊言不以為然,白亦澤的嘴倒不是說有多難伺候,但只要菜裡有一丁點他不吃的東西,那一盤菜他筷子都不會伸。
  一邊開車一邊拿出手機,楚墨撥通了電話。
  晚上道路上的車已經不多了,楚墨開的很順暢,不一會兒車子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前停了下來。服務員帶著兩人在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後,緊接著就送來了一早點好的餐點。
  楚墨知道白亦澤已經餓的不行了,在車上就打電話點好了餐,並且吩咐他們快點做好,自己馬上就到。
  桌上的食物的香味鑽入白亦澤的鼻子,雖然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卻沒有任何動作。在車上他聽楚墨點餐時,就知道他們的晚餐是牛排,可他沒想到的是,楚墨會請他來這家店吃,這店在臨泉市大大小小的餐廳裡名列前茅,不僅環境優美服務周到,重點是味道很正,當然價格也很可觀。
  「別那麼拘謹。」楚墨見白亦澤沒有動的意思,主動拿起刀叉先吃了起來。
  默默計算著這一頓晚餐的價錢,白亦澤還是沒有動,正常來說老闆請員工吃飯,這也太大手筆了,白亦澤有些搞不懂楚墨的意圖了。
  「聽說這家味道不錯,我一早就想來試試了,今天訂好了位置,不想公司有事耽誤了。」楚墨放下刀叉,向白亦澤解釋道。
  如今白亦澤只當自己是他老闆,但依白亦澤的脾氣,從不平白無故受別人的好,今天忽然被自己拉來吃飯已經很勉強了,來的又是這種高檔的餐廳,也難怪白亦澤會不領情。楚墨相信白亦澤沒甩臉色走人,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楚墨知道不和白亦澤解釋清楚,就算自己是他的頂頭上司兼男友,只要他不樂意即使是再餓,也不會動叉子,「剛才看你也還沒有吃飯,就叫上你和我一起來吃,怎麼和上司吃個飯,有那麼為難嗎?」
  「不是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白亦澤還是接受了楚墨的解釋,忙拿起盤子邊的刀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的緣故,他現在腦袋昏沉沉的,亂的都無法正常思考,居然會懷疑起了楚墨請他吃飯是別有用心的。
  白亦澤雖然是餓急了,卻還是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裡的東西,拿著刀子細細地把牛排切成小塊,動作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不瞭解白亦澤的人,一定會認為是白亦澤在老闆面前不好意思,那副樣子是拚命裝出來的,不然都餓成那樣了,換作別人即使沒有狼吞虎嚥,風捲雲殘的消滅光桌上的食物,也不可能吃的那麼斯文。
  楚墨卻知道白亦澤吃飯一向如此,不管是有多餓,公共場合餐桌禮儀一定不會忘記。楚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和白亦澤聊著天,一邊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起白亦澤。
  自從知道了白亦澤和小澤就是同一個人,為了不讓白亦澤察覺出自己認出了他,楚墨都沒敢再盯著白亦澤的臉細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和白亦澤面對面坐到一起,楚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要看個夠本。
  不愧是他家的小澤,連吃飯都這麼好看,雖然說臉上的眼鏡有那麼點破壞美感。
  楚墨恨不得把眼睛粘到白亦澤身上了,努力使自己的目光不那麼露骨,讓白亦澤感覺不出來,這還真是個技術活。
  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就好像兩個陌生人那樣,說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事情,楚墨為免白亦澤起疑,特意避開了敏感的話題,大多數時候都是楚墨在說,白亦澤在一邊聽著,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楚墨說話的時候,白亦澤則會專注的看著楚墨,表明自己在認真聽。
  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間,餐廳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只是稀稀拉拉的坐著幾桌客人,相當的安靜。優雅的環境加上美味的食物,儘管白亦澤對面坐著的人是楚墨,這頓晚餐他還是吃的非常放鬆,很是享受。
  在楚墨面前白亦澤一點都不會覺得拘謹,相反他感到輕鬆,或者說只有在楚墨面前,他才敢這麼毫無顧忌。白亦澤怎麼都想不到,時隔七年,他還有機會和楚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白亦澤的態度讓楚墨心情大好,晚餐在兩人同時有意無意的迴避掉了最關鍵的問題,氛圍變得出奇的好。
  「楚總,我能問個問題嗎?」楚墨心情不錯白亦澤自然感覺得出來,東西快吃完了,氣氛又相當不錯,白亦澤忽然甩出他一直沒機會問的事情。
   10疑問
  楚墨也非常享受這難得的寧靜,一邊吃著美食,一邊乘機細細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白亦澤,在公司人多眼雜不好總盯著白亦澤看,好不容易兩人能面對面坐著了,楚墨便少了很多顧忌。
  小澤好像瘦了,下巴都尖了不少,好像這幾年小澤還是一個人住,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終於能好好近距離觀察小澤,楚墨看的很仔細。在他的記憶裡,那時他們剛經歷過高三緊張而又殘酷的一年,高考完後的暑假,他好不容易趁著假期,把他們家小澤給養胖了些,現在看來在他看來,小澤比高三最用功的那陣還要瘦了。
  白亦澤專注於自己盤子裡的食物,楚墨的目光向下移了一點點,白亦澤的衣領隨著手的動作微微開合,白皙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楚墨的眼睛總是不經意的在此處徘徊,都快要挪不開了,想要探尋更多衣領下的風光。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一晚上了白亦澤第一次主動開口,楚墨不著痕跡的收回自己在白亦澤身上流連的目光,他應得很爽快,對白亦澤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那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的問題可能有些無聊。」白亦澤不含糊,飛快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雲墨集團這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我猜想墨字是指的楚總的名字楚墨,那雲字呢,指的是什麼?」
  白亦澤話音還沒落,楚墨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準確的來說楚墨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的微笑,但白亦澤敏銳的感覺到了楚墨情緒中的細微變化,他清楚的感受到楚墨,非常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好像踩著雷了!白亦澤知道說錯話,人也跟著不安起來,剛想找個話題把這事給揭過去,楚墨卻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姐姐叫楚雲。」
  楚墨簡單的甩出六個字,再也沒了別的解釋。
  楚墨不知道白亦澤為什麼會提出這麼個問題,如果自己對面坐著的人不是白亦澤,他剛才一定翻臉走人了。
  雲墨這名字的來歷在公司眾說紛紜,但他從來沒給出過官方的解釋。在集團裡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他不喜歡被人追問公司名字的來歷。除了白亦澤他再也沒告訴過任何人,雲墨的雲字指的是自己的姐姐楚雲,在集團裡甚至都沒人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姐姐叫楚雲。
  白亦澤有些驚訝的看著楚墨,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馬上利用低頭繼續和盤子的食物奮鬥,把自己的不對勁給掩飾了過去。這個話題楚墨不想再繼續下去,白亦澤識趣的也沒再提及任何關於公司名字的問題。
  兩人默契地同時專注於自己眼前的食物,就好像剛才地對話不曾發生。
  一點小小不快並沒有影響兩人用餐的興致 ,休息了片刻,楚墨非常紳士地主動提出開車送白亦澤回家,白亦澤連假意地推脫都懶得再裝,簡單報上自家的地址,直接坐到了楚墨的車上。
  他本來就沒打算自己回去,楚墨既然把他給拉了出來,自然要負責送他回去。
  楚墨專心地開著車沒有說話,白亦澤更不會主動挑起話頭,歪著腦袋看著車窗發呆。吃飽了容易犯困,加上白亦澤本來體力就已經嚴重透支,短短的十來分鐘車程,白亦澤'在車上迷迷糊糊的就這麼睡著了。
  楚墨一口氣把車開到了白亦澤家樓下,汽車的燈光直直的打在居民樓樓梯間的入口,楚墨看著一直延伸上去的樓梯沉默了。
  白亦澤住的這片是老式的居民區,光從居民樓的破舊外表,就能知道這建築「歷史悠久」了。楚墨老早就打聽到了白亦澤家的住址,知道他就住在公司附近,這麼一塊地方,但楚墨一次都沒有找來過,現如今親眼看到,楚墨都有點不敢相信,白亦澤會住在這種地方!
  在楚墨的記憶裡,白亦澤不應該住在這裡,奇怪的是這麼些年來,憑著白亦澤的能力,他也不應該會是一間不起眼小公司裡的普通職員。
  高中的時候白亦澤最開始雖然是住校的,但他還在學校邊上,租了一套漂亮的單間小公寓,週末或是寒暑假就一個人住小公寓裡。直到他倆確定了關係,便都沒在繼續再住學校的宿舍,而是一起住進了白亦澤的小公寓。
  並且一住就是兩年,直到白亦澤發來分手的短信。
  對著白亦澤現在住的這棟破舊的樓房,楚墨心裡很不是滋味。能夠重遇白亦澤,楚墨在高興之餘,他也不是沒有怪過白亦澤,甚至偶而有過念頭,想要好好報復白亦澤一番,讓白亦澤嘗一嘗自己當年的痛苦。
  毫無徵兆的就收到戀人的分手短信,然後徹底消失,找遍一切有可能的地方,用盡了所有方法,都找不到人的那種彷徨和無助。
  楚墨心底的那一點點怨恨和責怪,在看到白亦澤住的地方後,瞬間煙消雲散,他更多的是心疼。轉頭看向在自己身邊已經安靜熟睡的白亦澤,雖然他白天的時候看上去很精神,但楚墨依舊能察覺出,他眼角掩飾不住的疲倦。
  楚墨伸手輕輕拂過白亦澤的眼角,彷彿這樣就帶走他的身體所有的疲憊,楚墨看著白亦澤這麼毫無防備的睡死在自己身邊,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以前楚墨家裡條件並不好,家裡只有他和姐姐楚雲兩個人,差不多就是楚雲一手帶大的他。楚雲打工賺錢養家還要供他上學,而楚墨也很爭氣,在校的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從來就沒讓楚雲操過心。
  高中更是以優異的成績成為了臨泉市某私立中學學費全免,拿全額獎學金的資優生。
  那時候楚雲白天打工,晚上就在街邊擺攤,做著點小生意,楚墨只要有空就會去幫忙,大多數時間白亦澤也會一起去。白亦澤一看就是那種在家很少做事的人,一開始他也學著幫忙,總是笨手笨腳的,但白亦澤卻做得意外認真,很快就相當熟練了。之後白亦澤只要是有時間,都會跟著楚墨一起去當免費勞力。
  楚墨平時花銷不大,每年獎學金都有很大一部分結餘,寒暑假楚墨一點都不閒著,利用這筆錢自己做起了小生意,大多數時候都是看準機會,低價進購一些小玩意,再高價賣出,一來二去他手裡頭也有了那麼點資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墨做生意白亦澤也總是陪著他一起,不管有多辛苦,從來都沒抱怨過一句。再後來兩人在一起了,白亦澤細胳膊細腿的,楚墨也捨不得讓白亦澤累著,一般也就讓白亦澤負責收收錢。以至於後來,楚墨更是把自己所有的錢,都交給了白亦澤打理,直接讓白亦澤管賬。
  高二的時候,楚墨看中了一個臨街的鋪面,當時若不是白亦澤全力支持,楚墨也不會最終下定決心,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一咬牙把鋪面給買了下來。
  當時鋪面的位置並不算好,雖然價錢不貴,但對那時候的楚墨來說可以說是堵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
  僅僅一年的時間,那條原本可以說是很冷清的街道,發展迅異訊速,是現今臨泉市那條最繁華商業街的雛形。楚墨買下鋪面拿來出租,一年不到就回了本,在高中畢業他們準備去上大學前,鋪面的價格翻了十倍不止。
  儘管楚墨很看好鋪面的發展前景,無奈他和白亦澤要去別的城市念大學,當時楚雲也決定跟著一起去,店舖沒人打理,楚墨也需要現金周轉,於是忍痛將店舖轉手賣了出去。
  那時賣店舖的事是白亦澤全權負責的,楚墨正忙著給兩人的大學生涯做規劃。
  每年暑假陰曆七月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開學前一陣子,白亦澤總要回家去幾天,楚墨也不在意,因為白亦澤年年都是如此,可就是這次,白亦澤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天楚墨和往常一樣回到他們住的小公寓,因為知道白亦澤要回來,楚墨還特意去買了很多白亦澤喜歡吃的菜。離開才小公寓一天不到,白亦澤就把公寓裡屬於自己的東西清理的乾乾淨淨。
  屋內顯眼的位置放置著白亦澤幫他保管的那本存折,店舖已經賣出去了,雖然出手有點急,但還是買了個好價錢,存折下面放著一個小本子,本子裡對這幾年的賬目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還夾著店舖轉手的單據和合同。
  楚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和算好的了似的,馬上手機收到白亦澤發來的分手短信,然後白亦澤就這麼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了。
  當時楚墨像瘋了一樣到處尋找白亦澤的蹤跡,老師,同學,鄰居凡事有可能認識白亦澤的人楚墨都問遍了,直到那個時候楚墨才意識到,他除了知道白亦澤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不瞭解,白亦澤家真正的住址,家裡是做什麼的,父母是哪個,白亦澤從來沒和自己提起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白亦澤走了,他連去家裡找人也成了奢望。
  直到重遇白亦澤,楚墨才知道,難怪自己之前會一直找不到他,白亦澤高中時期用的名字都是假的。
   11偷親
  如果說白亦澤高中時候拿個假名字,故意在糊弄自己,楚墨覺得這個推論也站不住腳。畢竟那個名字白亦澤用了整整三年,從學校的老師同學,到他們住的那棟公寓周圍的鄰居,所有人都是叫的白亦澤另外那個名字。
  他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白亦澤那個名字是假的。直到那天白亦澤交檢討給他,他百分百確認了白亦澤的身份,不然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相信,除了名字裡那個澤字是真的,白亦澤以前用的姓和名都是用來忽悠人的。
  這麼些年來,楚墨拿著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字,滿世界去找人,找得到就真有鬼了。
  剛開始小澤忽然的失蹤,楚墨的反常行為,楚雲一開始也沒在意,只當是朋友間在鬧彆扭。
  幾天後楚雲發現小澤是真的人間蒸發了,這才有所懷疑。
  在楚雲再三的逼問下,楚墨也沒有隱瞞,把他和小澤一直都在交往,兩人真正的關係和盤托出。原本還打算著讓楚雲慢慢接受他和小澤的關係,如今楚墨有些自暴自棄了,小澤人都找不到了,他說不說實話,楚雲能不能接受都已經沒區別了。
  楚雲怎麼都想不到兩人會是這樣的關係,小澤乖巧懂事,跟自己弟弟又走得近,她都把小澤當自己的親弟弟來看來了。
  但拋開最初的震驚,看到弟弟因為小澤茶飯不思的樣子,楚雲更多的是無奈。小澤莫名的離開,她連強行分開小澤和楚墨,阻止兩人在一起的過程都省了。
  小澤人都不見了,兩人算是自動分手,楚雲也就沒為此事說再給楚墨找不痛快。本以為楚墨找個幾天,失望了就會放棄,不久之後就會忘了小澤這個人,哪裡知道事情遠遠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
  過了好一陣子,楚雲看到向來堅強的楚墨,因為小澤的離開,情緒變得異常糟糕,整天都恍恍惚惚的,楚雲才意識到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那時她才清楚的認識到,楚墨對小澤是認真的,他倆的感情比自己所認為要深得多。
  眼看就要開學了,楚墨還是那副樣子,雖然停止了每天滿世界的找白亦澤,但整個人都懨懨的,楚雲嘴上沒說,但心裡已經急得不行了,自己好好的一個弟弟,有著大好的前途,結果卻因為一個男人弄得一蹶不振。
  楚雲勸也勸了,安慰也安慰了,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在忍耐到極限後,她終於爆發了,和楚墨大吵了一架,弟弟的樣子她看著心煩,一怒之下收拾了東西也走了。
  原本打算跟著楚墨去讀大學的那個城市生活,楚雲臨時改變了主意,楚墨南下她就選擇了北上,反正也不想繼續呆在這鬧心臨泉市,去哪裡都一樣。
  當年吵架的內容楚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當時氣極了姐姐,楚雲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他連攔都沒攔過。
  如果楚墨因為找不到白亦澤就此頹廢,那也就不是楚墨了。臨泉市被他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把白亦澤揪出來,楚墨對這個城市再也沒有留戀,該賣的東西統統都賣掉,只帶了很少的行李,孤身一人去了大學。
  那裡是他最後的希望,白亦澤和他考入了同一所大學,楚墨期待奇跡,白亦澤會出現在大學。
  結果是失望的,楚墨在大學裡收拾了心情,學業卻丟到了一邊,不求高分只求及格,然後開始了玩命般的打拼起自己的事業。白亦澤交還給楚墨的那本數額不小的存折,成了他創業的起始資金。
  楚墨很有做生意的天賦,眼光出奇的准,戶頭上的錢也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多,到了大三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後更是順風順水,成立了雲墨集團。
  楚雲做的也很絕,隻字未留的走了,換了號碼去了什麼地方,都沒告訴楚墨,楚墨在大學裡也換上了新的號碼,兩人徹底斷了聯繫。
  親姐弟哪有隔夜仇,楚墨一早就沒生姐姐的氣了,那時剛到學校,他的事業又在起步階段,根本就抽不開身去找楚雲。楚墨想著自己先做出點成績,再去把楚雲接來享福,誰知道他的公司好不容易上來軌道,楚雲也找不到人了。
  楚墨不相信自己的姐姐能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可他找了好久,甚至動用了特殊的關係都沒能把楚雲給找出來。
  楚墨覺得一定是姐姐故意躲著自己,從小就和姐姐相依為命,這個世界上楚墨就姐姐一個親人了,公司的名字用上雖說叫雲墨,楚雲卻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不想別人提起。
  白亦澤是為數不多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叫楚雲的人,所以白亦澤問起雲墨集團名字的來歷,楚墨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明明用上了楚雲的名字,公司卻都不知道有楚雲這個人,換了誰都會好奇,
  楚墨看著副駕駛座上熟睡的白亦澤,不忍心吵醒他,解開安全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側過身體輕輕地給白亦澤蓋上。
  撐著副駕駛座位的邊緣,楚墨小心翼翼地越過白亦澤的身體,想把座位放平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還記得當初兩人在一起時,自己曾說過一定要幹出一番成績,絕對不會小澤陪著自己吃苦,以前楚墨獨自一人只要想到這裡就會忍不住苦笑,自己好不容易實現當初的承諾,可更他約定的人卻找不到了。
  現在小澤再一次出現,來到自己身邊,他說什麼都要把人看牢了。
  上次白亦澤說走就走,消失的異常徹底,給楚墨的教訓太深刻了,他至今還弄不清楚當年白亦澤和他分手的原因,所以對著白亦澤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試探,生怕一個不慎,白亦澤再和他玩一次失蹤。
  楚墨思緒飄得有些遠了,保持撐著座位的姿勢一直都沒有動作,白亦澤平穩的呼吸掃過楚墨的脖子,把他拉回了現實。
  一偏頭就看到白亦澤放大了睡顏,楚墨卻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白亦澤那兩片鮮紅的唇瓣上面。
  楚墨一開始是真心想讓白亦澤睡得舒服些,把座位放平沒別的想法,能和白亦澤呆在同一空間裡面,楚墨就是什麼都不做,守著白亦澤到天亮也心甘情願。
  只不過喜歡的人毫無防備的在自己面前熟睡,溫熱的呼吸若有若無弄得他心癢癢的,楚墨靠著白亦澤本來就近,被白亦澤這麼一撩,難免心猿意馬。今天早晨在電梯他就想試試了,好好嘗嘗他銷想已久嘴唇,反正白亦澤都睡著了,就算是被自己親一下也不會知道的。
  楚墨這邊還在想著,那邊已經採取了實際行動,沒有猶豫低頭湊了過去。
  孫威做好晚餐,給白亦澤留了一份之後,才去給醫院給父親送飯。和往常一樣在醫院裡陪著父親直到探病時間結束才離開,走到家門口的樓下,遠遠地就看到自家樓梯口停了一輛漂亮的跑車。
  如果孫威在旁邊那高檔小區看到這車種車進出,那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出現在自家這破舊的小樓前,只會讓人覺得怪異——他住的這片地方只是一片老舊的居民區,平時他們這狹小的巷子裡,車子會都很少開進來,更別說這麼拉風的跑車了。
  好奇歸好奇,孫威還沒這閒心來管這車的來歷,車燈還亮著,擺明了車上還坐著人。
  自家這棟舊樓樓道的燈壞了很久了,一直都沒人來修,每天晚上回來孫威只能勉強手機照明,摸黑上樓,今天正好藉著車子燈光上去。
  孫威雖然沒興趣管閒事,但樓下停著這麼一輛他一輩子都可能買不起的好車,總會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逆著光孫威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到車上坐著兩個人,隱隱覺得副駕駛坐上那人很眼熟。八卦之心頓起,看到車上的人沒注意自己,孫威馬上換了個位置,從樓梯口走到了車子的側邊。
  換了個角度孫威終於看清楚了,副駕駛坐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白亦澤,而且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白亦澤為什麼會在車裡面孫威不知道,但接下來的事是孫威始料未及的。白亦澤是因為他太熟悉,他只看個大概的輪廓就知道,但坐在白亦澤旁邊的人,孫威只是覺得在哪看過,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但看到那個人先是脫了外套,給白亦澤蓋在了身上,又湊到了白亦澤跟前,準備要親他。
  白亦澤身邊那人的樣子孫威沒看清楚,但很明顯那人是個男的!
  「亦澤!」 孫威被嚇到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出聲叫了白亦澤的名字,希望能阻止他。
  楚墨眼看著差那麼一點點就能親到白亦澤了,卻被車外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給打斷。無奈,只能惱怒地止住自己的動作。
  楚墨一手撐著副駕駛的座椅,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放平座椅的扳手,他這個動作本來挨白亦澤挨得很近,再加上剛剛的意圖不軌,他現在連白亦澤眼睫毛有幾根都能數的清清楚楚。
  就在這個時候白亦澤睜開了眼睛。
  白亦澤是被叫自己名字的聲音給驚醒的,睜開眼睛便發現楚墨就湊在自己眼前,他再往前傾那麼一點都能親到楚墨了。
  剛剛清醒,白亦澤腦子還來不及重新開始工作,傻愣愣的望著楚墨,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趁著白亦澤愣神的功夫,楚墨又坐回了駕駛座,速度快到白亦澤以為剛才自己清醒時看到的那一幕,是沒睡醒而產生的幻覺。
  「我見你累得睡著了,想把座位放下來讓你睡得舒服些。」楚墨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本來就他最初的目的,說明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配上他嚴肅的語氣,即使他倆剛剛靠的這麼近,也很難讓人想歪。
  「我睡著了!」白亦澤驚呼,看清車子的大燈正照著自家的樓道,白亦澤意識到自己已經到家了,偏頭看著楚墨,用了兩秒鐘的時間消化楚墨的話,隨即緊張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從西餐廳到自己家不過十來分鐘車程,白亦澤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自己都能睡過去,還睡得那麼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萬一睡過了頭,錯過了打開輪迴泉的時間,耽誤了引靈的工作,那麻煩就大了。
  白亦澤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上找起手機看時間,有件外套搭在胸前,白亦澤掏了半天都沒把手機給掏出來。
  「別急,你才睡了二十分鐘不到。」楚墨不明白白亦澤是怎麼了,指了指車上的時間問道。
  白亦澤順著楚墨的手看去,距他們離開餐廳的確才過了二十來分鐘,想必楚墨的車也是剛到不久,見到不會耽誤引靈,白亦澤這才放心下來。
  「咚!咚!」兩聲。
  車外的孫威看到車裡面的人半天都沒反應,敲起來白亦澤這邊的車窗。
  車上的兩人終於記起來車外還有人,等他們把注意力全都放到車外那人上時,白亦澤這邊的車門突然地就被外面那人給拉開了。
  「亦澤,你沒事吧?」孫威站在車外,打開車門的第一句話便是對著白亦澤緊張地問道。
   12見「義」勇為
  孫威是知道白亦澤喜歡男人的,白亦澤的性向以前含糊的向他提起過。當初白亦澤獨自一人住到了他的隔壁,不久之後白亦澤更是進了他所在的那家公司,孫威見白亦澤小小年紀就獨自一人出來打拼,不免對白亦澤多了幾分照顧。
  兩人是同事又是鄰居,來往走動自然非常頻繁,白亦澤一個人住,混熟了後更是經常性的在孫威家蹭飯,孫威的父親也很喜歡白亦澤這個年輕人。
  之後的幾年裡,白亦澤公司家裡兩點一線,生活非常規律,孫威父子從沒見他有過女朋友。白亦澤沒這意思,但孫威父親開始急了,覺得是白亦澤太內向才會這樣,想著白亦澤多好一孩子,怎麼可能會沒女孩子喜歡,於是積極地開始幫著白亦澤物色女友。
  孫威父親急,孫威也跟著湊熱鬧。身為好友自然要關心一下對方的終身大事,認識白亦澤好幾年,孫威知道白亦澤雖然年紀小,但比看上去要穩重得多,做事情也相當有主見,很多時候孫威甚至覺得白亦澤在公司裡只是一個小職員屈才了。
  白亦澤平時沒事總喜歡宅在家裡,孫威從他見和哪個女生有過半點曖昧,孫威認為是白亦澤接觸的人太少,便開始有意無意的帶著白亦澤參加一些活動,想讓他多認識點人。
  白亦澤心裡和明鏡似的,對孫威父子的小算盤一清二楚,敷衍的去了幾次後,終於受不了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他不好推辭,拐著彎和孫威挑明了,他喜歡男人,希望孫威饒了他,以後不要再多此一舉給他介紹女孩。
  當時孫威在白亦澤坦然的目光下,覺得自己的震驚反倒是太大驚小怪了,勉強消化了白亦澤喜歡男人的這個事實,孫威在面對白亦澤的時候開始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那時白亦澤和孫威說了一句話,「我的性向是沒辦法改變了,你要是介意,從今天起我們劃清界限就是。「
  認識白亦澤這麼久,孫威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失去白亦澤這個朋友,所以很快就想通了,白亦澤喜歡的人是男是女,那都是白亦澤的私事,他沒權利多加指責。
  之後孫威出面和他的父親說了,隨便找了個借口打消了父親幫白亦澤找女友的想法。
  孫威父子倆消停了,白亦澤也終於得了清淨。孫威知道了白亦澤的性向後,還是擔心過一段時間,但發現這事對他的生活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白亦澤說自己喜歡男人,可他就沒見過白亦澤和哪個男人特別親密過,漸漸的孫威才對白亦澤沒了芥蒂。
  孫威好奇也曾經問過,白亦澤喜歡男人,為什麼不見他有交往的對象,白亦澤只是含糊提過一句,高中時交過一個男友不過分手了。白亦澤不想多說孫威也沒再追問。
  都說日久見人心,這次父親重病住院,孫威倒是看清了不少事情。可以這麼說,要不是有白亦澤幫他,孫威很懷疑自己會撐不下去。
  父親在醫院治療,每天的錢花的如同流水一般,孫威又不願意放棄希望,醫院手術和治療的錢,就像一個無底洞,把孫威這些年的積蓄一次耗盡了。孫威和女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打算買好房子兩人就結婚,孫威已經湊夠了首付。父親的病讓孫威把買房的錢毫不猶豫的填了進去,女友知道後二話不說和孫威分手了。
  孫威只湊夠了手術的費用,後期治療的錢還有很大一個缺口,親朋好友給予了他一些幫助,但那些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就在孫威要走投無路時,白亦澤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父親得以繼續接受治療。白亦澤平時花銷很少,幾乎都不怎麼愛出門,所以白亦澤能存下這麼大一筆錢,孫威不奇怪,但他知道白亦澤這或許也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積蓄。
  最開始孫威並不肯收下這錢,白亦澤總有要用錢的地方,這麼大一筆錢他一時半會根本就還不了,是白亦澤強硬的態度,孫威才不得不收下。他真心感激白亦澤的雪中送炭,十分慶幸自己能交上這麼個朋友。
  經過借錢的事孫威對白亦澤也越發維護和照顧起來。
  所以在認出自家門口的跑車是白亦澤坐在裡面的時候,孫威第一反應就是懷疑白亦澤是不是出事了。白亦澤一向不愛應酬,更別說會搭乘陌生人的車回來,白亦澤的朋友他那個認得。
  特別是看清白亦澤在車上睡著了,旁邊的人挨著白亦澤距離非常近,不知道在做什麼時,孫威才突然想起來白亦澤的性向,他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雖然白亦澤在公司都戴著眼鏡,但作為住在白亦澤隔壁的好友,孫威自然看到過白亦澤摘下眼鏡的模樣。老實說第一次看到時,他被驚艷到了,他敢保證,要是他們公司的顏控林媛,看到沒戴眼鏡的白亦澤相貌,白亦澤絕對能成功升級為林媛頭號花癡的目標。
  孫威也好奇白亦澤為什麼要戴眼鏡,白亦澤的解釋是麻煩。孫威理所當然認為白亦澤不想因為自己的外貌引起麻煩,他也不得不承認,白亦澤長得十分好看,的確很能吸引別人的注意。
  豪車!陌生的男人!孫威清楚,依白亦澤的性格,絕沒可能允許一個陌生人對他動手動腳!
  這些信息足夠孫威腦補出這麼一齣戲碼——某個人不知何時看到了白亦澤起了歹心,然後那個人使了詭計讓白亦澤在他車裡面睡著了,現在打算對白亦澤意圖不軌。
  就算白亦澤喜歡的是男人,兩人怎麼說都是要你情我願的。一旦有人想欺負白亦澤,對白亦澤圖謀不軌,孫威也絕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看到這個情況,他毫不猶豫上前阻止,即使光憑車子就知道車裡的人不好惹。
  孫威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拉車門,沒想到車門真的打開了,他也很意外。用硬拖的方式把白亦澤從跑車裡面拽出來,護在自己身後,一臉防備的看著這裡面的人。
  「怎麼了?」白亦澤被不明所以的拖出車外,有些摸不著頭腦,蓋在身上的外套,也因為孫威的粗暴行為差點滑到地上,白亦澤只好用手拿著。
  當孫威看清車子裡駕駛座上那人的樣子時,冷汗都出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車裡的人居然是他們公司的大老闆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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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總」孫威尷尬的站在車前跟楚墨打招呼,手裡還提著到醫院送飯的保溫桶,樣子有些狼狽。
  他萬萬沒想到這車會是大老闆的,剛才的舉動過於唐突,可以說是相當的沒禮貌,孫威很擔心自己就這麼把楚墨給得罪了,父親還在住院,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公司裡人這麼多,想著大老闆未必知道自己是哪個,但大老闆想要弄清楚他是誰,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孫威硬著頭皮自我介紹,「我是前海達公司的孫威,楚,楚總,剛才真的非常抱歉…」
  孫威結結巴巴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哪裡還有剛剛強行打開車門,把白亦澤「救」出來的氣勢,更是把大老闆想親白亦澤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楚墨沒有接話,只是挑眉打量著孫威,不用孫威介紹他也認得面前這個壞他好事的人,白亦澤身邊的朋友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大老闆看不出喜怒的態度,讓孫威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今天加班晚了,下班時在電梯碰到楚總,楚總請我吃飯還順帶送我回來。」白亦澤小聲地對孫威說明了下情況。
  白亦澤估摸著孫威是誤會了,自己很少晚歸,今天還是被人開車送回來的。只不過不知道孫威誤會了些什麼,這麼大的反應。
  「楚總,今天真的是太感謝您了,請我吃飯還專程送我回來。」車門還沒關,白亦澤拉開孫威,強打著笑容站在車門邊,對著車裡楚墨說的十分誠懇。
  就在此時,楚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楚墨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眼底露出一絲的不耐煩,對著車外的兩人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示意兩人先回去,不用管自己。
  白亦澤的心不在焉地敷衍,他哪裡看不出來,突然跑出個礙事的人,一早準備的上樓坐坐的戲碼也演不成了,楚墨捏了捏手機,今晚就只能這麼算了。
  「楚總,您也早點休息,我們就不耽誤您的事情了。」白亦澤見楚墨有電話要接,也不推辭,手上還拿著楚墨的外套,把外套放到副駕駛座上,幫楚墨關好車門。
  白亦澤和孫威向楚墨告別後,直接上了樓。楚墨看著他們走遠了,手機還在堅持不懈的響著。楚墨這才接起電話,順帶發車準備離開。
  那個孫威比他想像中和白亦澤的關係更好,看上去似乎知道白亦澤不少的事情。多虧楚墨足夠瞭解白亦澤,經過他仔細辨認,可以確定兩人只是的朋友,而且那個孫威明顯就是個直的,要不然楚墨說什麼都不會讓白亦澤再在這裡住下去。
  在兩人上樓的時候,楚墨細心的發現白亦澤住的這棟樓道裡燈壞了。一邊敷衍的講著電話,一邊把車往後倒了那麼一段距離,用車子的大燈照亮了整個樓道,好方便白亦澤上樓。
  楚墨用車燈給兩人照明的舉動,很快被兩人發現。對於大老闆如此體貼的行為,孫威很是感到不可思議。他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剛剛大老闆明明就是要親白亦澤,但看白亦澤的樣子,好像完全就不知道這麼回事。
  剛剛他的行為已經非常魯莽了,還不知道大老闆會不會和他計較,剛才的事或許是他看錯了,孫威猶豫著要不要把看到的事情告訴白亦澤,可白亦澤低著頭只顧爬樓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倒是弄得孫威不好開口了。
  到了家門口,白亦澤跟孫威打了聲招呼,回自己家了,孫威清楚白亦澤每天一大早就會睡下,今天這個點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孫威也沒有多說什麼,和白亦澤道了晚安,轉頭看了一眼還停在樓下的大老闆,帶著不解進屋關門。
  直到確認白亦澤和孫威分別進了自己的房子,楚墨才掉轉車頭離開。
  白亦澤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子邊上,看著楚墨車子的燈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當著楚墨的面沒有任何表示的白亦澤,此時兩條眉毛都要擰到一塊了。
   13楚雲
  馬上就是週末,白亦澤晚上結束了引靈的工作,在家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忙碌了一周也就週末兩天有時間能睡個好覺。
  恢復了精神,白亦澤隨便吃了點東西,簡單收拾了下便出了門。坐上了開往市郊的公交車。
  白亦澤去的正是臨泉市市郊的公墓,今天雖說是週末,但並不是一些特殊的祭拜的日子,又是下午的時間,幾乎沒有來公墓祭拜的人。公墓地方開闊,墓碑層層疊疊的排列著,顯得異常空曠和冷清。
  整個墓園只有白亦澤一個人,提著祭拜用的香燭,從一排排墓碑前走過,白亦澤徑直往墓園的北邊一個角落走去。
  北屬陰,南屬陽,墓園這種地方陰氣本身就重,白亦澤去的那個角落,是整個墓園陰氣最重的地方。
  陰氣重容易引起使靈聚集,而墓園裡的多半是遊蕩在外的靈,也就是俗稱的遊魂野鬼。白亦澤整天都跟著各色的靈打招呼,自然不會害怕,再說了他帶著眼鏡,把靈隔絕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外。
  反倒墓園裡盤桓的靈,感受到了白亦澤身上與眾不同的氣息,大老遠全都躲了起來,不敢再出現。
  白亦澤走到墓園的深處,在最偏僻的角落裡停了下來。角落裡由於常年曬不到太陽,人即使是在這個地方站著,也會沒來由感到一股子寒意。位置不好這裡的墓碑也是稀稀拉拉的林立著,其中有一塊墓碑非常特別,除了名字和出生死亡的日期之外,其餘都是一片空白。
  墓碑主人的名字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楚雲。
  白亦澤站在墓碑前,取下了自己的眼鏡,收到包裡。輕輕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塵,默默點上了帶過來的香燭和祭品。
  忽然墓碑裡出現了一個稀薄的人影,和大多數靈一樣,那個人影是半透明的狀態,只不過從墓碑裡出來的人,透明到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一色了,好像下一刻就會煙消雲散。
  「明明才過了兩個月,小澤你怎麼這麼有空來看我。」清麗甜美地女聲,聲音裡卻帶著幾分虛弱,楚雲輕笑著,絲毫不在意坐著墓碑的上面,看著白亦澤在墓碑前忙碌。
  把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好,白亦澤抬起頭嚴肅地說道,「姐,我有事情想問你。」
  差不多就在白亦澤剛成為引靈師半年的時候,一晚他在引渡的靈裡面,意外見到了被鬼差押送來輪迴泉邊的楚雲。
  楚雲見到白亦澤也很驚訝,馬上讓白亦澤最頭痛的事情發生了,楚雲幾乎是以死相逼,雖然說靈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但是楚雲寧可灰飛煙滅,也不肯進入輪迴泉。
  一個普通的靈不進入輪迴泉,在現世遊蕩,最多不出三個月就會魂飛魄散。
  押送這些不願意入輪迴泉的靈,把他們帶去另外一個世界,是鬼差的責任。負隅頑抗執意不願通過輪迴泉的靈,鬼差拿著沒辦法,也就讓他們自生自滅了。而這些靈在陽世間呆的時間過長,很容易就會破壞陰陽兩界的平衡,一旦靈在現世惹出什麼的禍端,自然會有天師來收拾絕不會手軟。
  按理來說白亦澤不應該過問楚雲的事情,只不過和楚墨在一起的時候,楚雲對他很好,他也一直把楚雲當親姐姐來看。白亦澤不忍心看著楚墨就這麼煙消雲散,最終還是出手了。
  白亦澤雖說靈力是差了點,但怎麼都是一個引靈師,想保住一個靈的能力還是有的。於是白亦澤在郊外的墓園,尋了個這處地方,幫楚雲立了個墓碑,用法術讓楚雲留了下來。
  儘管楚雲已經是靈的狀態了,但生前怎麼說都是楚墨的姐姐,依照以前和楚墨在一起時那樣,白亦澤還是叫楚雲姐姐。
  白亦澤每三個月來看楚雲一次,饒是如此六年多的時間,楚雲還是越來越虛弱,白亦澤一直想勸楚雲去輪迴泉,他很擔心自己的法術支撐不下去,用不了多久楚雲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引靈師僅僅只需負責打開輪迴泉的通道,把靈安全送入輪迴泉,除此以外,不能和靈有過多的接觸,更不能插手靈的私事。
  讓楚雲留下來已經是白亦澤破例了,加上引靈師守則的約束,白亦澤從來沒有問過楚雲任何的事情,出於私心,白亦澤更是本能拒絕聽到楚墨的任何話題。所以在見到成為靈的楚雲之後,關於楚雲的死因,還有楚墨的近況,這些年來白亦澤一個字都問過。
  昨晚的事情實在是太讓白亦澤在意了,公司換了老闆,休息時間同事免不了會八卦他們所知道的有關雲墨集團的一切。白亦澤多多少少聽了一些,楚墨一手創立了雲墨集團,名字的含義是顯而易見的,可公司上上下下居然沒一個人知道楚墨有個姐姐。昨晚和楚墨一起吃飯提起楚雲,白亦澤在楚墨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悲傷地情緒,那時候他才發現,楚墨都不知道楚雲已經死了。
  楚雲是怎麼死的,楚雲和楚墨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楚雲不肯去輪迴。越來越多的疑慮,纏繞在白亦澤的心裡,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看著楚雲日漸虛弱,白亦澤說不急是假的,楚雲和小靈不一樣,小靈有能力不讓自己煙消雲散,但楚雲完全就是憑藉著他的法力在勉強維持,白亦澤很擔心,用不了多久,楚雲就會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楚墨回來了!」白亦澤趁週末過來向楚雲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楚墨的名字,楚雲稀薄的快要消失的身體可以明顯看到眼神暗了暗,緊接著又恢復笑意。「這是好事,你不考慮一下和我弟弟重新開始嗎?」
  當年楚雲看到楚墨為了一個男人,整個人都頹廢了,楚雲和楚墨大吵了一架,說了幾句重話之後,賭氣和楚墨分道揚鑣去了另外一個城市。
  楚墨是她的弟弟,楚雲再氣終歸還是站著楚墨一邊,覺得一切都是白亦澤的錯。只要想到楚墨因為白亦澤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圈,她就無法原諒這個曾經也被她當作弟弟的人
  楚雲雖然無法接受弟弟愛上了一個男人,但見到弟弟的樣子,有時候他甚至希望白亦澤和自己弟弟在一起,也不想看到弟弟這麼頹廢下去。所以楚雲對沒有任何解釋就離開的白亦澤越發不滿起來,認為自己和弟弟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白亦澤是罪魁禍首。
  白亦澤人間蒸發,人都找不到了,楚雲對他意見再大也只能憋在心裡。可僅僅過了半年的時間,楚雲在所呆的城市死於一場意外,周圍的人都以為她是孤身一人,草草的為他辦了身後事,自然不會有通知楚墨。
  楚雲死後依靈的狀態去了楚墨的大學,看到楚墨的現狀也稍稍有了一些安慰。楚雲在人世間徘徊,最終被鬼差抓往了輪迴泉,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站在輪迴泉前的引靈師,會是消失了好久的白亦澤。
  人死了心態也不同了,對於弟弟的喜歡男人的事情,楚雲看開了,卻沒這個機會再跟弟弟道歉。
  然而楚雲對白亦澤所有的怨恨和責怪,在看到白亦澤是引靈師後,一瞬間釋然了。
  楚雲變成了靈,在現世也遊蕩了許久,對他們這邊世界的規則自然也就一清二楚,白亦澤一聲不響離開自己弟弟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白亦澤無法離開臨泉市,和楚墨分手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楚雲再也無法去責怪白亦澤什麼,楚墨能有不滿,指責白亦澤的種種不是,怨氣至少有個發洩的對象。可白亦澤卻連個責怪的人都找不到,要獨自承擔起所有的一切。
  原本已經放棄了反抗,認命般被鬼差押送來輪迴泉的楚雲,在看到輪迴泉邊上的引靈師是白亦澤時,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楚雲決定賭一把,堅持不肯去輪迴泉,即使後果是永遠消失。白亦澤看似不好說話,耳根卻是最軟的,和她想的一樣,不僅破例幫了自己,還讓自己在臨泉市有了一個棲身之所。
  楚墨有多在乎白亦澤楚雲太有體會了,和楚墨相依為命的這麼些年,楚墨就只因為白著亦澤的事情,和自己翻過臉。
  而現在白亦澤心裡一定也是有楚墨的,兩人要是能重新在一起,楚雲很樂意見到。
  「不知道姐你聽說過雲墨集團沒有?」白亦澤嘴角劃過一絲苦笑,當做沒聽到楚雲的話,自顧自的說道,「雲墨集團的創始人是楚墨。」
  「雲墨集團!雲墨!」楚雲終於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喃喃地重複了幾遍公司的名字,如果靈有眼淚,楚雲的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了。「我就知道小墨有這能力。」
  楚雲從來沒懷疑過自己弟弟的本事,這些年白亦澤自發屏蔽了關於楚墨的一切消息,楚雲的狀態更加沒辦法打聽到楚墨的狀況。突然聽說楚墨成為了一個集團的創始人,楚雲在欣慰弟弟的成績之餘,也放下了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大石。
  雲墨集團的含義是不言而喻的,直到她變成靈才後悔,自己和弟弟說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毫無理智的謾罵,楚雲很害怕楚墨不會原諒自己。而現在楚墨用兩人的名字給公司命名,至少意味著楚墨原諒自己了。
  「究竟是為什麼?」白亦澤不客氣的打斷了楚雲的欣喜,「楚墨為什麼會不知道你的死訊?你們倆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楚墨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楚雲這麼一個親人,他們姐弟倆的感情相當的不錯,楚雲死了這麼有六年之久,可楚墨卻一無所知,這在白亦澤看來是一間無法想像的事。一定是楚墨和楚雲之間發生了什麼,兩人之間有了誤會,才使得楚雲有了心結執意不肯去輪迴。
  引靈師不能過問靈的私事,白亦澤私留住楚雲已經就不合規矩了,如今楚雲越來越虛弱,白亦澤只能在一邊乾著急。之前楚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又無法離開臨泉市,那時可以說是有心無力,但現在楚墨回來了,白亦澤看到了一絲希望。
  「小墨知道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楚雲毫不在意地笑著反問道,「有區別嗎?」
  楚墨不知道自己的死訊楚雲一點都不意外,即使楚墨知道了也是徒添傷心。
  「我帶你去見楚墨!」白亦澤急了,他不能插手,唯一能做的是讓楚雲見楚墨一面,希望楚雲能夠解開心結,然後無牽無掛的進入輪迴泉。
  「我不會去的。」楚雲態度很堅決。看著白亦澤為難的樣子,安慰道,「小澤,你不需管我,我有分寸不會要你難做的。」
   14誤會
  和楚雲的一番交談,白亦澤的疑惑更深了。白亦澤覺得應該是兩人有什麼誤會,楚雲以為楚墨不肯原諒她,才會一直不願意去輪迴泉。現在楚墨回來了,有了這麼一番作為,楚雲也能夠安心,再加上楚墨的公司裡包含了楚雲的名字,就證明楚墨沒有怪過楚雲。白亦澤想著再帶楚雲去見楚墨一面,讓楚雲徹底放下心結。
  白亦澤讓楚雲留在現世,已經壞了引靈師的規矩,引靈師相對於天師,法力要強上許多,靠著引靈師的印記,甚至能夠自由的遊走於陰陽兩界,因此對引靈師的約束和條條框框,也是非常之多的。對於楚雲的事情,白亦澤不敢也不能干涉更多,楚雲不願意如實相告,也不願意去輪迴,他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一邊看著乾著急。
  楚雲對白亦澤下了逐客令,白亦澤知道和楚雲跟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心裡頭疑惑再多,楚雲和楚墨兩姐弟的事情,他是不打算再過問了,楚雲不肯說,楚墨也不想提,白亦澤避開楚墨都來不及,更不會從楚墨方面入手,他要是再不知好歹揪著楚墨打聽楚雲的事情,這不是對自己身份不打自招了。
  墓園在城市的郊區,正好是公交車的始發站,車上根本就沒什麼人,白亦澤上了公交車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今天這趟是白來了,什麼都沒問到不說,楚雲還覺得他在多管閒事。白亦澤心情相當鬱悶,公交車搖搖晃晃的往前行駛著,他則靠著車窗,心事重重看著窗外的不斷變化的景色。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白亦澤發現車子裡已經擠滿了人,而他一早就坐過了站。
  公交車開離他家的那一站很遠了,白亦澤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此時下車已經無濟於事,白亦澤決定乾脆一直坐下去。這路公交的終點站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閒來無事去隨便逛逛當散心,順帶買點東西好了。
  這條商業街白亦澤一年都難得來幾次,除了沒有時間,最大的原因還是高中的時候,楚墨在這條街道上曾經買下過一個鋪面,那段時間白亦澤和楚墨一塊打理,來的很勤快,現在再看著這裡已經是今物是人非,除了是是非來不可,白亦澤輕易不會來這邊。
  白亦澤把坐過站當是來商業街散心了,悠閒地在寬闊的街道上踱著步子,偶而瞄一瞄街道兩旁品種繁多的鋪子,只不過他完全沒有逛商店的意思,只是路過隨意看看,逕直往想買東西的地方走去。
  忽然白亦澤停住了腳步,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前面不遠的一家商店,楚墨推門走了出來。
  楚墨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看得出來今天戰果頗豐,只見楚墨拉著門,不讓門立刻合上,緊接著一個穿著靚麗的女生,走到楚墨旁邊親密挽著他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向著自己的這邊走過來。
  有那麼一兩秒白亦澤覺得他一定是在夢中,狠狠得掐了自己一下,在確定自己絕對清醒之後,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白亦澤覺得他的胸口就好像被一塊大石給死死堵住,壓得他無法呼吸。
  分手那麼久,楚墨有了新的戀人,在白亦澤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況且楚墨還那麼優秀,又是雲墨集團的創始人,這麼些年過去了,楚墨不可能沒有交往的對象。
  只是白亦澤沒料到,明明是一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事情,但親眼看到楚墨和別人手挽著手走在一起,他會覺得那麼難受。
  楚墨離白亦澤不過就十幾米的距離,白亦澤知道自己應該轉身就走的,可他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半步都挪動不了,傻傻站著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楚墨和女生離自己越來越近。
  很快想走都來不及了,因為楚墨已經看到他了。
  「亦澤,這麼巧也在逛街。」楚墨也很意外會在商業街碰到白亦澤。而且還是一個人。
  楚墨一隻手拎滿了東西,另一隻手還被身旁的人緊緊挽著,想不著痕跡的把手解放出來,無奈對方拽的太死,沒有成功。
  白亦澤知道自己的臉上的表情好看不到哪去,未免被楚墨看出異常低頭盯著地面。直到楚墨叫他,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著面前的兩人說道,「楚總,真巧。」
  看著楚墨和那個女生親密的挨在一起,白亦澤不得不承認兩人看上去很相配,也非常養眼。胸口難受的氣息堵得白亦澤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為了不讓自己情緒失控,白亦澤努力保持一副能在街上遇見上司,驚喜的模樣。
  「墨哥,是認識的人嗎?快給我介紹一下!」楚墨身邊的女生插嘴道,好奇地打量著白亦澤,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有特別身份地位的人,能讓楚墨主動打招呼,這讓她很對白亦澤有了那麼點興趣。
  楚墨卻被白亦澤的笑容給刺傷了,和白亦澤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對方是真笑還是假笑他會分辨不出來?轉念楚墨就明白了白亦澤情緒不對勁的原因——挽著他手的何筱。
  何筱是他一個商業夥伴的女兒,這個人與其說是夥伴倒不如說是他在商界的前輩。自己創業之初,何筱的父親對自己非常欣賞,給了他很多幫助。楚墨對這位前輩非常的尊敬。
  昨天晚上何筱一個電話,說到了臨泉市,想要楚墨陪著逛逛。何筱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懂,明示暗示全用過了,表明自己只當她是妹妹,可還是架不住人家姑娘主動湊過來。別的什麼人他老早就打發走了,但這個何筱,礙於她父親的面子,楚墨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作陪。
  放下工作陪著大小姐逛一天,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過現在好了,他家小澤誤會了!
  「你好!」白亦澤禮貌地強撐著笑跟何筱打招呼,主動為她解惑道,「我是雲墨集團的員工,我叫白亦澤。」
  「你好,何筱。」原來只是楚墨的下屬,也難怪楚墨會認識,何筱有些失望。故意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還有跟楚墨的關係,挽著楚墨的手卻更緊了。
  何筱知道她若是以楚墨的女朋友自居,楚墨一定不樂意,可她什麼都沒說,別人卻要這麼想,那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可巴不得楚墨公司的人看到,再在公司傳點八卦,好盡早確立她正牌女友的位置。
  何筱的動作就是無聲的宣告,在白亦澤眼裡簡直就是刺眼了,一刻都無法在這裡再待下去,「我,我還有點東西要買,不打擾楚總跟何小姐逛街,先走了。」
  說完這句,白亦澤也不理會兩人的反應,繞過兩人逃一般的快步離開。
  何筱對白亦澤不當電燈泡迅速離開的上道行為非常滿意。她好不容易把楚墨給叫了出來,可不希望多個來打攪她約會的人。
  何筱拉著楚墨準備接著逛,挽著楚墨的手卻被狠狠地甩開了。
  楚墨為了白亦澤誤會自己的事就很惱火了,何筱的行為無異於火上澆油。三個人寥寥幾句對話,前後一分鐘都不到,楚墨連個解釋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誤會鬧大再想解釋就難了,楚墨也不再顧及何筱的面子,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去追已經走遠了的白亦澤。
  白亦澤走開不到五步,確保身後的兩人再也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臉上築起的笑容瞬間崩塌。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為了不讓路人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白亦澤幾乎是用跑的,快步走進了商業街44號一間賣香燭祭品的店舖。
  商業街的門牌號按順序依次排列,一間挨著一間,而特別的是,43號相鄰的是45號,兩個店面中間隔著一條過道,獨獨少了44號這間商舖。有人或許會認為是44這個數字不吉利,所以排號的時候故意跳過了,但是在兩個店舖中間,44號卻是存在的,只不過一般人看不到也進不去罷了。
  44號店舖明面上賣的是紙錢蠟燭這類的祭祀用品,為的是無意識進入這家店舖的普通人,看不出這家店舖的異常。實際上這家店真正提供的,是硃砂符紙黑狗血這些幾乎無人問津,天師們捉鬼捉妖的專業裝備。
  這家店的主人是一個看不出年歲的老婆婆,沒人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大家都叫她鬼婆。這家店在臨泉市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位置從來都是飄忽不定,但店內東西的質量是別處沒法比。
  即使處在最繁華的商業街,店裡還是異常的冷清,白亦澤逃命似的進到這家店後,彷彿被卸了全身的力氣,也不顧地上乾不乾淨,靠著牆坐了下來,把頭埋進了臂彎裡。
  「白大人,您怎麼了?」鬼婆被白亦澤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詢問。
  「鬼婆我沒事,不用管我!」白亦澤雙手抱膝坐在地上,聲音也是悶悶地,「讓我靜一靜就好!」
  白亦澤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卻不願把頭抬起來。他知道自己因為楚墨的事情反應過了頭,當初最先提出分手的是他,一言不發走掉的也是他,楚墨喜歡上別人,和別人在一起都是無可厚非的事,他沒權利干涉,但他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七年前的分手他傷楚墨傷的太深了,以至於到現在白亦澤還覺得他對楚墨是有所虧欠的。可又有誰知道,那次分手他一點都不比楚墨好過。剛成為引靈師,有一個月的過渡期是不需要引靈的,那時候楚墨整夜整夜的不睡,發了瘋一樣到處找他,其實那時候他就跟在楚墨身後,只不過不論楚墨怎麼叫他,他至始至終都沒再出現在楚墨面前。
  直到楚墨收拾東西坐上離開臨泉市的飛機,白亦澤有去機場送楚墨,他以為楚墨這輩子都不會想再回臨泉市,那將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楚墨。
  七年時間,在楚墨收購他所在的公司以前,他都在沒去關注過楚墨,甚至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白亦澤覺得自己放下了,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這份已經逝去的感情,面對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楚墨,直到剛剛他才知道,他從來都沒放下過。
  放不放下還有區別嗎?白亦澤在心裡自嘲道,打他成為引靈師的那刻起,他和楚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再也出不了臨泉市,也無法再和楚墨在一起。
  引靈師的工作沒個准,他不想把楚墨牽扯進來。
  鬼婆在店舖的大門口,神色複雜的看著站在店外僅有一門之隔的年輕人,店內跟店外被一道無形的牆阻隔著,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看外面空間是扭曲的,並不真切。
  只見年輕人滿臉疑惑,似乎是追著白亦澤過來,到地方卻什麼都沒有。鬼婆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白亦澤,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15入侵者
  楚墨皺著眉頭探究的打量著空空如也的小巷,他明明親眼看著白亦澤進了一家店裡面,因為角度的關係,走近了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白亦澤拐進去的地方不是一家店舖,而是一條小巷子,但奇怪的是巷子一眼能看得到底,而白亦澤人莫名的就不見了。
  掃視了一下兩邊店舖的門牌。唯獨缺了44這個號碼,而且正好就在自己站的這塊地方。曾經買下過商業街鋪面的楚墨非常清楚,這些鋪面的門牌號是連著來的,不可能會空出一個。因此楚墨的疑惑更深了。
  「墨哥!」何筱懊惱的追上楚墨,知道剛才的行為惹毛了楚墨,弄得楚墨不理自己還往反方向走。討好般放輕了自己的語氣,「逛了這麼久也累了,我們去吃晚餐吧!」
  何筱說完還不怕死的想要重新挽上楚墨的手。
  楚墨的臉都可以媲美鍋底了,小澤誤會了他,他想解釋人都找不到,這個罪魁禍首的女人卻還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他今天最大的錯誤就是答應陪這個女人出來逛街了!
  「累了就回去休息!」楚墨終於失去了耐心,再也沒了好臉色,隨手攔下一輛的士,把手裡提著的今天買的物品如數丟到了後座,連帶著把何筱一塊塞了進去。
  楚墨的忽然翻臉弄得何筱始料未及,一直以來楚墨對她都和顏悅色,即使她偶爾有一些過火的行為,楚墨也是很包容她的,從來不會和她計較。今天這是怎麼了,只不過在長得不起眼一個員工面前,表現的親密了些,看那個員工的樣子,一定是雲墨集團非常普通的一名職員,楚墨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墨哥!」何筱委屈的叫了一聲,換來的卻是車子重重關門的聲音。
  楚墨站在車外,報上何筱所住酒店的地址,順帶塞了一張百元大鈔給司機,這錢足夠坐開幾個來回了,對著司機說道,「不用找了!」
  見楚墨出手豪爽,司機興高采烈地收了錢,不理會後座人的抗議,駕著車揚長而去。
  打發掉那個麻煩的女人,楚墨在原地站了一會離開了,當小澤存了心想要躲著他,那他就別想找到小澤,對此他是深有體會的。錯過了最佳的誤會解釋的時機,再跑去小澤家門口堵人解釋,只會起到反效果。到時候小澤願不願意聽自己的解釋都是個問題,很有可能會對自己越躲越遠。
  留點時間讓小澤平復一下情緒也好。
  只要小澤一天是雲墨集團的員工,楚墨就一天不用擔心找不到人,他太瞭解小澤了,責任心比誰都重,小澤如果要離開雲墨集團,就一定會照著程序遞交辭呈,絕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丟下一切走人。
  反正週一去公司逮人就對了,到時好好利用一下自己身為上司的特權,不怕白亦澤不好好聽自己解釋。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亦澤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他想的很通透,現實他無力改變,他有他應盡的責任,楚墨有楚墨的人生軌跡,他們完全就是兩人的世界的人了,他不應該打擾楚墨的正常生活。他早就應該把楚墨當成一個陌生人那樣對待,僅僅就只是自己的上司。
  說服了自己,白亦澤才把頭從臂彎裡解放出來,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身體有些僵硬。白亦澤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發現店內空無一人,連鬼婆都不見了。
  白亦澤倒是有點慶幸,自己在店裡的時候一個客人都沒有,不然他丟臉可丟大發了。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引靈師,知道他身份的天師不在少數,這個圈子本身就小,要是被哪個看到,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
  門口的櫃檯上打包好了一個小袋子,裡面放著上好的硃砂和符紙。
  白亦澤知道那是鬼婆為自己準備的,估摸著鬼婆去了裡間忙自己的事了,白亦澤也沒進去打擾,提了東西默默離開店舖。
  踏出門口看到天已經黑透了,白亦澤有一種重新回歸到現實世界的感覺。他是成為了引靈師後才知道有這家店舖的,偶爾也會來採購一些引靈用的必需品,一來二去就成了這店的常客。
  白亦澤的靈力就是個悲劇,十八歲前幾乎沒修習過法術,一個連靈都看不到了的人,自然是不會有心思,把時間浪費在修習法術上面。
  白亦澤的靈力除了僅僅夠他打開輪迴泉的通道,其他的幾乎什麼都不能做,即使能白亦澤也不會運用相關的法術。像上次那個剛變成靈的小鬼,他都不能毫髮無傷的抓到他,更別說去對付法力強大的惡靈或者厲害的妖怪。
  輪迴泉有近乎無敵的引靈師守護,一般來說不會有誰有這個膽子靠近輪迴泉,但輪迴泉的所在之地靈氣充裕,難免有些不怕死的牛鬼蛇神試圖打輪迴泉的主意。輪迴泉連接著陰陽兩界,是靈的彙集之處,輪迴泉一旦受到破壞或者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後果將會不堪設想,由此也可見引靈師職責的重要。
  憑白亦澤的實力,有人要打輪迴泉的主意,他不可能阻止得了。
  但有句話說得好,即使上天關上了所有門,也會為你留扇窗。白亦澤的靈力和法術是不可能再有長進了,可靠著引靈師印記那個無敵的外掛,靈力和法力不濟,他還可以借助外力,很快白亦澤發現自己無論多高級的符,他都能夠很輕易順暢的畫出來,使用起來也非常得心應手。
  白亦澤利用符咒在小公園布下了很強的禁制,並且還請人設了結界。白天只有普通人能通過進入小公園,到了晚上除了靈外的一切物體,都無法進入小公園。一旦有不怕死的想要強行闖入,就等著被白亦澤的符招呼。
  白亦澤利用符咒守護輪迴泉,偶爾打發掉一些不懷好意的宵小之輩,這麼多年來也算相安無事。自打他第一次進入鬼婆的店,鬼婆知道他引靈師的身份,就堅持不收白亦澤的錢,並且提供給他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
  儘管白亦澤用盡了辦法平復自己的情緒,說服自己不要再去想楚墨的事情,可心裡還是堵得慌。回到家裡後情況不但沒有好轉,相反更加的惡劣。
  白亦澤也是個普通人,曾幾何時楚墨在他人生規劃裡和他共伴一生的人,說忘掉就忘掉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過了的這七年時間裡,他也一度認為自己完全放下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楚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抹不掉的存在。
  之前他看到楚墨並沒有認出他,在小小的失望之餘,利用搬家和找工作太麻煩,自己住的地方非常方便,喜歡現在的生活模式為借口,選擇不辭職繼續留在雲墨集團。白亦澤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和楚墨有過近的接觸,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到和楚墨保持距離,不被楚墨所影響,
  其實白亦澤不得不承認,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這麼做的目的,分明就是想要離楚墨近那麼一點點,即便是遠遠的看著。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要他眼睜睜看著楚墨和別人走到一起,在他的面前卿卿我我,然後他還要當成沒事人那樣笑著送上祝福,白亦澤知道自己沒可能做到,他也沒那個興趣來虐自己。
  白亦澤覺得他該認真考慮辭職搬家的事情了。
  回家後是一個糾結的時間點,不上不下的,既不到引靈的時間也不適合睡上一覺,更何況他的心又亂的靜不下來。
  白亦澤乾脆拿出剛弄到手的符紙和硃砂,企圖用畫符的方式分散注意,讓自己靜下來,打發一下時間。正好他的符所剩不多,雖然說平時也很少能用得到,但多準備些總歸沒壞處。
  眾所周知越高級的符越難畫,想要畫高級符不僅需要畫符者擁有與之對等的靈力,還需要那麼一點點天賦。在畫的過程中間只要有那麼一點點偏差,符瞬間就會成為廢紙一張,所以並不是靈力高強的人,都能畫得出高級的符,靈力高強的天師不會畫符的也大有人在。
  引靈師的印記作為支撐,能給白亦澤畫符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力,白亦澤自身靈力的高低對此反倒沒有任何影響,畫符靠的是天賦,無論多難的符白亦澤基本上只要看過一次,就能分毫不差的畫出來。
  白亦澤畫的都是些殺傷力極強的高級符,中低級的符比較容易弄到,他沒必要花精力自己動手畫,而且這類符對他幫助也不大。正常說來敢去輪迴泉搗亂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集中精神細細的在符紙上描繪,卻在最後收尾的那一筆,手抖了那麼一下,剛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手中已經成型的符徹底廢了。
  心亂了再怎麼集中精神都沒用,白亦澤生氣的把畫岔的符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垃圾桶還躺著四五團相同命運的符紙。好幾小時過去了,他竟然一張都沒畫的成。
  很快就到午夜十二點了,白亦澤就是想繼續畫也不行了,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小公園。像往常一樣,打開輪迴泉的通道,坐在噴泉池子的邊上,看著靈一一個從自己面前進入輪迴泉。
  「白大人?」小靈飄到白亦澤身邊,今天白亦澤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不對勁,有些擔憂的問道,「您沒事吧?」
  「呵!」白亦澤苦笑,「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在外頭他明明把情緒掩飾的很好了,不想還是被人給看了出來。面對小靈,白亦澤到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默認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您手上沾到硃砂了。」小靈好心提醒。
  他倒沒看出白亦澤神色上的異常,但像白亦澤這麼細心的人,手上沾到硃砂都不知道,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手居然蹭到硃砂了。」攤開手掌,看著手中星星點點的紅色,白亦澤也頗為意外。轉過背撩起身後水池子裡的水,把手上的硃砂洗乾淨,忽然問道,「小靈,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小靈好奇湊了過去,白亦澤難得向他打聽事情。
  頓了半響白亦澤才道,「你知道上一任引靈師做了多久嗎?」
  「嗯,」小靈思考了半天才給出了答案,「我來的時候那位大人就已經掌管輪迴泉了,到您接任,怎麼都有五十年了吧!」
  白亦澤無聊的攪著池子裡的水,聽到這個數字手不覺的頓了一下。
  「也不一定的。」小靈慌忙改口,這才想起白亦澤今天不對勁,不知道白亦澤的具體想法,只能含糊說道,「我也就知道那麼一位。」
  「五十年!原來小靈在輪迴泉邊上等了這麼久了。」白亦澤繼續玩著水,淡淡地岔開了話題,「你不累嗎?」
  剛問完白亦澤就後悔了,引靈師不能過問靈的私事,他問了不該問的。小靈執著的守在輪迴泉邊,每天密切關注著每一個進入輪迴泉的靈,即使小靈什麼都不說,白亦澤也看出來了他是在等人。
  小靈意外於白亦澤的問題,神色黯然卻還是回答道,「我們約定好了。」
  沒頭沒尾的對話,兩人都沉默了。
  突然四周變得詭異的安靜,白亦澤察覺出有異,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回過身卻徹底愣住了。
  噴泉池前邊的廣場悄無聲息地站著一隻白色的巨獸,紅色的眼睛在月光照耀下顯得無比猙獰。
   16九尾狐
  白亦澤在見到入侵者的第一時間關上了輪迴泉的通道。
  失去淡藍色的光澤,輪迴泉變成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噴水池,等候在輪迴泉邊的靈也在入侵者到來的時候,一早就四散開去,紛紛找地方躲了起來,剛剛和白亦澤說話的小靈同樣不知去向。
  這倒讓白亦澤鬆了口氣,他的責任除了守護輪迴泉的安全,同時還包括了要確保輪迴泉邊上靈的安全,入侵者來意不明,在他看來靈躲得越遠越好,避免被誤傷。
  今天是他太大意了,居然讓妖怪如此輕易的闖入結界,都站到自己身後了還沒發現。白亦澤不由地苦笑,原來楚墨可以影響他到這種地步。
  白亦澤全神戒備著面前的巨獸,悄悄的從口袋摸出一張符藏在身後,隨時準備招呼過去。
  白亦澤面前的這只說是巨獸一點都不為過,龐大的身軀足有兩人多高,通體雪白的毛沒有一點雜色,紅色的眸子微微往上翹,身後九條尾巴像蒲扇那樣展開著。
  九條尾巴?這是只九尾狐!
  白亦澤後知後覺的看出了面前入侵者的真實身份,捏著符的手不自覺在背後抖了一下。
  白亦澤就是對妖魔鬼怪瞭解的再少,他也知道在傳說中狐修千年而得九尾。
  人世間能遇到的大多數的妖,都是修習一兩百年的小妖,但凡有五百年以上修為的,都能稱的上是大妖怪,平時那些四五百年道行的大妖怪都難得一見,更何況是一隻起碼有著一千年道行九尾妖狐。
  類似九尾狐這種妖怪,絕對是屬於傳說級別的,只聽過卻從來沒有人見過。
  當一隻貨真價實的九尾狐出現在白亦澤面前時,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正常來說有了千年修行的大妖怪,不專心修煉等著渡劫,跑來現世湊什麼熱鬧,而他面前這隻大妖怪身上更是連妖氣都感覺不到,相信很快就能渡劫升仙了。
  也難怪有人闖入結界,他會完全沒感覺,原來不是他心不在焉沒察覺到,而是對方實力太強,不把他的結界當回事。
  「大仙,不知您有何貴幹?」明知道來者不善,白亦澤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對方沒有表現出敵意,身上也沒有殺氣,白亦澤決定先靜觀其變看看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問得很客氣。
  「地方不錯,靈氣充沛。」九尾狐居高臨下的看著白亦澤,全然沒把白亦澤放在眼中。「現在開始這裡就歸我了!」
  完完全全是早就決定好,然後在宣佈事情的口吻,高傲的神情,自大的話語,無一不是在告訴白亦澤,讓白亦澤識相點把地方交出來!
  果然!白亦澤面對九尾狐的挑釁臉色絲毫不變,他一早就料到的結果,陰陽兩界的連接處,原本就是靈氣最足的地方,連帶著整個臨泉市也成了一片風水寶地。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需要一隻九尾狐來感歎!
  「大仙在和我開玩笑呢!」白亦澤故作輕鬆,捏在身後的符由一道換成了三道,並且是他身上最霸道的三道符,「請問您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裡可是輪迴泉,有引靈師守著的,想打輪迴泉的主意,就算是一隻千年的大妖怪,最好也先掂量掂量。
  「呵!不就是個輪迴泉?別的地方本大仙還看不上!」九尾狐滿意的打量小公園中每一處,一副本大爺看中了這裡,要佔了它是你榮幸的樣子!還悠閒的圍著噴泉池踱起了步子,如同在自家的小花園裡漫步。
  白亦澤警惕看著九尾狐,隨著九尾狐位置的變化而調整著自己面對的方向。
  九尾狐斜著眼睛瞟了一眼白亦澤,繼而說道,「本大仙說的沒錯吧?引靈師大人!」
  九尾狐雖用了尊稱,語氣卻滿是嘲笑。
  他快要渡劫了,希望找一處靈氣盛的地方修煉。來到靈泉市,發現這一片地方的確不錯,只不過好幾處靈氣充足的地方都被天師給佔了。他想搶一個過來本也不是難事,可惹了那些所謂的名門大家,如果不是一次全都乾淨殺絕,只會給自己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到時候別想安心修煉。
  他還等著要渡劫,也不想手上沾那麼多的血,所以不得已只能另找地方。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這個小公園,地方是小了點,可是論靈氣不輸之前看中的任何一處,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無不及。
  九尾狐靠近了才發現,這處靈氣充裕的地方是輪迴泉。引靈師比那些名門正派的天師更難對付,九尾狐原本不會對此處報任何非分之想,哪知道這裡的引靈師如此的不濟,靈力還比不上一個普通小妖。
  如同是天上白白掉下一塊餡餅,到嘴邊了豈有不吃之理。把這塊地方搶下來,修煉絕對是事倍功半。
  他也知道這引靈師和那些天師是一夥的,或者多多少少會有聯繫,自己佔了輪迴泉,那些天師說不定也會來找麻煩。不過但輪迴泉畢竟不是那些人自己的地盤,天師們會不會為了一個不成氣候的引靈師,拼勁全力來出這個頭還有待商榷,畢竟他們面對的可是一隻有著千年修為的九尾狐。
  越想越覺得這地方不錯,九尾狐不由得已經把這塊地方劃成了自己的地盤。
  白亦澤緊緊盯著九尾狐的一舉一動,對於九尾狐的嘲笑置若罔聞,聲音也冷了下來,「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面對前所未有的強敵,白亦澤手心都出汗了,論實力他絕沒可能是九尾狐的對手,這不用對付出手他都能知道,真打起來,自己的勝率幾乎為零。
  儘管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九尾狐用法術動不了他,但要他對付這麼只有著千年修行的而且快成仙的狐狸,不要說他白亦澤這點微末的道行,就算是臨泉市那些法術高強的老前輩,也未必是這隻狐狸的對手。
  小公園四周都設了禁制,九尾狐大搖大擺圍著噴泉池走著,白亦澤只希望九尾狐沒注意到,不小心能踩到其中一個,他不指望能困住這麼個大妖怪,但只要可以拖住他那麼一下下,自己手下這三道符打下去,一旦打中縱使這狐狸有千年修為,不死也得半殘。
  「想不到你這小引靈師靈力雖然不濟,可還有那麼點本事。」白亦澤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九尾狐已經看穿了,誇獎道,「這些過家家的禁制設的還不錯。」
  九尾狐饒有興致的打量起面前這個人類,起初還覺得他是個不中用的引靈師,慢慢卻感到面前這個人有那麼點意思了,面對自己這個實力比他強大百倍的敵人,還能做得不慌不亂,倒是沒給引靈師丟臉。
  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引靈師靈力是差了點,在輪迴泉附近設的禁制卻是實打實沒慘半點水分。
  面對九尾狐的誇獎,白亦澤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著狐狸龐大的身軀,還能游刃有餘的在禁制中穿梭,他的臉一下就僵住了。
  再也沒耐心和九尾狐對峙下去,白亦澤決定孤注一擲,表面上不動聲色,趁著九尾狐背向他的一瞬間,手中三道符全數丟了出去。
  三道符果然威力驚人,直直的朝著九尾狐飛了過去,九尾狐被逼退了一大截距離。還不等白亦澤來得及高興,三道符像是打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在九尾狐面前停了下來,全部著了起來,化作了灰燼。
  這下完了!
  白亦澤的心跌到了谷底,身上最厲害的符都對九尾狐起不了作用,這狐狸他沒可能擺平了。
  「我倒小看你了!」九尾狐的聲音有著掩蓋不住的怒氣,全身的白毛都豎立起來,本來就龐大的身軀又大了一圈,看起來很是□人。
  白亦澤主動攻擊的行為觸怒了九尾狐。他一直防備著,要是被那幾道符給打中,不死也得脫層皮。那三道符過於霸道,自己看似輕鬆的擋住了,還是被符的餘威給震傷了。
  果然引靈師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瘦弱的引靈師使得動高級的符咒。
  強力壓制著體內氣息的翻騰,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引靈師看出自己被傷到了!
  「嘗到厲害了?」白亦澤輕蔑地笑道,目光也隨之凌利起來。這樣的情形他就是虛張聲勢,也決不能退縮。「識相的話就快些離開,你討不了便宜的,別白白葬送了千年的道行!」
  白亦澤說完又摸出了三道符,用手指尖夾著舉到身前。他身上的符原本就剩得不多,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為了楚墨鬧得自己心神不寧,完全就靜不下心來畫符。要是今晚能多畫幾道,雖然不一定起得了作用,可聊勝於無。
  九尾狐看著白亦澤新拿出來的三道符,沒敢再輕舉妄動,保持著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惡狠狠地盯著白亦澤。
  白亦澤故作鎮定,藏在身後的一隻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九尾狐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不拿下這片地方他是不會罷休的。
  和平解決的方法幾乎不存在,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了。
  白亦澤顫抖的手從口袋的最深處摸出一道傳訊符,這道符放了七年,他從來沒想過要用,作為一個引靈師,守護不了輪迴泉要向別人求助。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要獨自收拾了這只九尾狐,對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別說是他還是個半吊子引靈師,就是臨泉市那些自懿為名門正派,法術高強的大前輩都加一塊,對付起來也有難度。有著千年道行的妖怪,可不是鬧著玩的!
  手中的傳訊符在白亦澤的催動下,漸漸變成了一隻紙鶴的模樣,白亦澤一手捏著三張符,跟九尾狐對峙拼耐心,一手拿著紙鶴在身後翻轉手腕,把紙鶴放了出去,紙鶴立刻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傳訊符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往小公園外飛去。
  九尾狐馬上就察覺了周圍空氣的不對勁,朝著白亦澤放紙鶴的方向輕輕一躍,把快如閃電的傳訊符給截了下來。對著停在半空瑟瑟發抖的小紙鶴張嘴就是一下,整個的吞了下去,連渣都不剩。
  「想找幫手?」九尾狐回過身陰惻惻笑了,擺出一副被他吞下去的符,塞牙縫都不夠的樣子,看來他還是高估了這個小引靈師,原來剛剛鎮定的全都是裝出來的,他的目的是拖延時間。
  白亦澤見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再也無法平靜,臉刷的一下全白了。
  九尾狐頓時輕鬆了,要搬救兵那就說明對方底氣不足,他受了點輕傷,對付面前沒有半分靈力的引靈師還是足夠,對方符雖然使得厲害,但總有用完的時候。「你還是乖乖把這塊地方交出來,只要你不耍花招,本大仙也不是不講道理,每天給你點時間引靈。」
  白亦澤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九尾狐看穿了他的底牌,目前處於絕對的劣勢,和九尾狐硬碰硬絕對討不了好。腦袋飛速運轉,想著傳訊符不行,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偷偷溜走,去找人幫他趕走這只該死的狐狸。
  「不說話?想趁機溜走?」九尾狐戲謔的看著白亦澤,一語道破了白亦澤的想法,「有膽子你儘管試試。」
  九尾狐一邊出言威脅,一邊縱身一躍跳上了噴泉池的最上端。
  「不要過去!」白亦澤一驚,立刻阻止。
  可惜遲了一步,在九尾狐觸到噴泉頂端的那一霎那,噴泉亮起來刺眼的白光。
   17契約
  「糟了!」光線太過刺眼,白亦澤退後了兩步,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
  九尾狐淹沒在白色的光線裡,好一會過去了,噴泉頂端的光線不僅沒有削弱,反而越來越強。小公園上方的天空,被這泛起的白光照亮宛如白晝。
  白亦澤抬手擋住光,瞇起眼睛抬頭看著天上,默默祈禱著這個時間沒有在外頭瞎晃的人,萬一被哪個好事的注意到小公園上方的異常,明天一定又會鬧得滿城風雨,他還得花精力去平息。然後臨泉市的靈異事件簿上,又能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噴泉池白光持續著,還隱隱傳來野獸的嘶吼和犀利的尖叫,幸好小公園外的結界,能夠隔絕一切聲音。不然住附近的人會被這聲音給嚇到。
  白亦澤忍住想要摀住耳朵的衝動,有些擔心的看著白光的中心位置,他成為引靈師時,身上除了出現引靈師印記,還有一串契約珠出現在他手上,而那串契約珠就在噴泉池的最頂端放置著。
  每個引靈師都會有一隻與之相隨的靈獸,幫助引靈師一起守護輪迴泉。引靈師在獲得引靈師印記的時候,都會得到一串能與靈獸簽訂契約的契約珠,契約珠既是和靈獸簽訂契約的信物,又是去往獸園的通行證。只要拿著契約珠打開靈獸所在獸園的結界,就能和獸園裡各式的靈獸訂立契約。至於引靈師能和什麼樣的靈獸訂約,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白亦澤手上自然也有這麼一串契約珠,為什麼他身邊會沒有靈獸,那是因為白亦澤自身靈力太弱,根本不足以支撐打開獸園的結界。就好比一個人拿著寶庫大門的鑰匙,最後卻悲劇的發現他夠不著寶庫的鎖。
  白亦澤連結界都打不開,就更別談和靈獸簽訂契約了,白亦澤也知道這種事講究一個緣字。憑他的靈力,即使強行通過了結界,也未必能有靈獸願意和他訂約。於是白亦澤也不糾結靈獸的事情,乾脆把契約珠放到了輪迴泉所在的噴泉池的最頂端,用靈氣養著。
  契約珠珠是靈物,和他身上的印記一樣,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噴泉頂端很高,四周又是水池,契約珠放著上面他很放心,況且這東西除了他,別的人拿到了也用不了。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隻狐狸直接撲過去。
  九尾狐不是一般的妖怪,以他的道行,看到噴泉池頂端的契約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還能知道契約珠的用途,白亦澤擔心九尾狐用契約珠來要挾自己,這串東西他要不要其實無所謂,但是絕不可能落到一個妖怪手裡。
  嘶吼聲越發刺耳起來。
  難道說契約珠本能的會拒絕妖怪的靠近?狐妖和人似乎不一樣,普通人靠近契約珠,契約珠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從來沒有過得狀況,白亦澤也拿不準後果如何。心想著要是契約珠能幫他收拾了這條九尾狐,也是皆大歡喜。
  忽然,噴泉的白光開始減弱了,還不等白亦澤舒口氣,他後肩引靈師印記的地方開始微微發熱了,並且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白亦澤用手摀住後肩,捂著的那塊皮膚就好像被火烤一般,讓人恨不得把它從身上剜下來,白亦澤暗道不妙。
  後肩似乎要燒起來了,就在白亦澤想著要不要跳進水池子裡給後肩降降溫時。幾棕色的珠子從白光中飛了出來,圍繞著他的手腕,正好環成一個圈,最後像一串手珠一樣,停留在他的手腕上面不動了。
  珠子飛來的那一瞬間,白亦澤就看清楚了,那棕色的珠子是契約珠。
  白亦澤也顧不得後肩火辣辣的灼傷感,仔細研究起手腕上多出的那一串東西,每一顆珠子都閃著紅色的暗紋,和引靈師那個印記一模一樣。,整串珠子被一股暗紅色的靈氣所連接,珠串套在他手上大小剛剛好,根本就沒可能取下來。
  與此同時,噴泉的白光終於消失不見,九尾狐怒氣沖沖的站在噴泉池的頂端,狐狸的脖子上環著一圈和白亦澤手腕一模一樣的契約珠。
  不是吧!白亦澤忽然有一種想要扶額撞牆的衝動,盯著九尾狐脖子上的契約珠,心情變得莫名的複雜。
  這叫什麼事!別的引靈師用契約珠在獸園和靈獸簽訂契約,有的甚至能遇上鳳凰麒麟這樣的上古珍獸,他倒好逮到只千年的大妖怪!
  「那個?」九尾狐神態有些不對勁,白亦澤猶豫的開口問道,「你還好吧?」
  九尾狐如夢初醒,站在噴泉的最頂端,脖子上的東西弄得他很不舒服,用爪子扒拉了兩下發現弄不下了,也不顧這裡離地面有三四米的距離,對著白亦澤直接撲了過去。
  就在他踏上噴泉池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中了埋伏,想要逃走已經來不及了。被白光籠罩著,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他本能想要遠離,不巧觸發到了剛剛的傷,一口氣提不上來,撕裂般痛在身體裡蔓延,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被困死在了白光中出不去了,脖子上還多了一串該死的東西。
  龐然大物向著白亦澤迎面襲來,九尾狐跳下來強大的衝擊力把他撲倒在地,身上的壓力驟增,九尾狐巨大的前爪,一隻踩在白亦澤的胸口,壓得他動彈不得,一隻亮出了爪子,放上了他的脖子。
  「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弄下來!」九尾狐把爪子放著白亦澤脖子附近來回比劃,大有你不照做就死的意思。法術對引靈師沒用,但他這不帶靈力的一爪子下去,送引靈師上西天是足夠了。
  「我也想弄下來!」白亦澤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到尖銳劃過皮膚,他很無辜,「我提醒過你不要去的,是你自己非要…」
  在九尾狐即將要抓狂的神情下,白亦澤沒敢再往下說,不想太過刺激面前這隻狐狸。
  剛剛還恨這只九尾狐恨的牙癢癢,如今莫名其妙和自己訂立了契約,白亦澤對他的態度悄然發生了轉變,雖然他也還沒消化和一隻九尾狐互立契約的事實。
  先不說對方是一隻修煉了千年,即將要成仙的大妖怪,光憑他想打輪迴泉主意,白亦澤就沒什麼信心簽訂契約之後,能夠讓他乖乖聽自己的。
  尖銳的利爪輕輕劃過白亦澤的脖子,留下了三道的血痕。
  「你死了不就能取下來了?」九尾狐眼裡閃過殺機,一個人類想收服讓他成為寵物,不管這個是什麼人,都絕不能留在世上。
  死亡的威脅一瞬間逼近白亦澤,脖子上涼颼颼的,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法術攻擊對他無效,但不代表物理攻擊同樣無效,九尾狐想弄死他,太簡單了。
  「我們相互訂立了契約,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殺了我強行終止契約,你千年的道行起碼會折損一半。」看到九尾狐動真格了,白亦澤迅速說道,「況且你殺了引靈師,不止陽間的天師不會放過你,就連陰間的鬼差也饒不了你!到時你修為受損,被陰陽兩界追殺,不要說渡劫,你想保命都困難。」
  開什麼玩笑,要是他因為簽訂契約,卻被靈獸所殺,那也太冤了。白亦澤沒工夫再糾結和他簽訂契約是靈獸還妖怪,先把面前的這隻狐狸給穩住再說。
  一隻千年的九尾狐妖,忽然沒了自由,和一個人類簽訂契約綁到一塊,想也知道他會憋屈的厲害。
  「你敢威脅我!」九尾狐危險的瞇起眼睛,抵著白亦澤脖子的爪子往下壓了壓。
  被人壓著喉嚨。白亦澤感到呼吸困難了,兩手抓住九尾狐摁著他的那只爪子。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這不是在和你分析利害關係嘛!」白亦澤趁機透了口氣。「你不是想找地方修煉?還有什麼地方的靈氣比得上輪迴泉這種陰陽交匯之處?」
  威逼利誘這些手段白亦澤能用的都用上了。
  「有了契約我就能隨心所欲的修煉了?」九尾狐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白亦澤,連他後頭的台詞他都猜到了。
  還用得著一個小引靈師告訴來告訴他哪裡適合修煉?要不是這裡靈氣充裕,修煉起來能事倍功半,他也不會想佔了這塊地。
  九尾狐覺得沒有這契約他照樣在這裡修煉,幹嘛還要多此一舉,受一個人類的管制,因此對白亦澤非常不屑。
  「你不能這麼想!」九尾狐想些什麼白亦澤一清二楚,於是開始循循善誘,「你修為高,佔了這塊地方修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這裡畢竟是輪迴泉,屬於引靈師,被你一隻九尾狐霸佔了,天師就有充足的理由來收了你,別說我沒告訴你,臨泉市有一個天師協會,你打發的了一兩個天師,長此以往,可就別想好好修煉了。」
  白亦澤一邊說一邊偷瞄九尾狐的臉色,看到九尾狐有所鬆動,繼續說道,「有了這個契約就不一樣了,這個契約是引靈師和靈獸之間訂立的,訂立契約的靈獸有責任幫助引靈師一起守護輪迴泉。也就是說輪迴泉現在是你的地盤了。名正則言順,你在自己的地盤修煉,無論其他人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也不可能再做些什麼。」
  本來就是這個理,覬覦輪迴泉的人多了去了,因為引靈師的存在,不敢輕舉妄動,微妙的保持著平橫。要是輪迴泉被一隻九尾狐佔了,那些有其他想法的人,必然會坐不住,都想過來分一杯羹。
  陰陽兩界的交匯遭到破壞,到時候輪迴泉就算是徹底毀了,等到天下大亂,九尾狐就是不殺他,他也想以死謝罪。
  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九尾狐也成了輪迴泉的守護者之一,他要在輪迴泉這裡修煉,完全是他的自由,沒人可以干涉。
  狐狸本身就是最聰明狡猾的動物,白亦澤願意和他講道理,只要他拎清楚中間的厲害關係,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在說服九尾狐的過程中,白亦澤自己也想清楚了,作為一個引靈師,他根本就不夠格,如今和一隻九尾狐訂立契約,幫他一起守護輪迴泉,有九尾狐在,估計沒哪個不長眼睛的傢伙敢再來打輪迴泉的主意。
  至於九尾狐想在這塊地方修煉,完全可以當場九尾狐幫他守護輪迴泉應得的報酬,沒什麼不好的。
  「你算盤打得倒精!」九尾狐的爪子收了收,白亦澤說的句句在理,他似乎沒有反駁的理由。
  白亦澤偷偷鬆了口氣,還不等他高興完,隨即九尾狐嘴角泛起陰狠的笑容,眼裡滿滿的全是殺機。
  「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
   18寵物?
  白亦澤雖然鬆了口氣,卻沒有放下對九尾狐的防備,當九尾狐的爪子拍下來時,白亦澤當機立斷把一早就捏手上所剩的符,一個不落的全丟了出去。
  九尾狐十分忌憚白亦澤的符,立即運氣靈力阻擋,他一開始就被白亦澤的符給震傷了,不想讓白亦澤看出自己已經受傷,九尾狐一直都是強行壓制著體內的不適。
  險險的擋下白亦澤的符,忽然間體內的靈氣不受控制的翻湧,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看著身上所有的符都失去了效用,根本拿九尾狐一點辦法都沒有,白亦澤一瞬間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時,砰地一聲,九尾狐壓在身上巨大的壓力驟然消失了。
  白亦澤睜開眼睛一看,哪裡還有九尾狐的蹤影,反倒是他的胸口趴著一隻無精打采的白色小狐狸。
  小狐狸全身雪白的毛,除了少了八條尾巴之外,完全就是縮小版的九尾狐,毛乎乎的蜷成一團窩在剛剛踩著白亦澤胸口的位置,似乎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亦澤猜想著這只白色小狐狸,是九尾狐未修成妖之前的樣子。
  原來他的符也不是全然沒有效果的,白亦澤嘴角勾著笑,一手拎著小狐狸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一手撐著地面站起。
  小狐狸終於會過神來,先是被震傷,然後又被套上了這莫名其妙的契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強行運用靈力抵禦白亦澤的符,他靈力像是被重創了,現在一點勁都提不起來。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連我最厲害的符都拿你沒辦法,原來是一早受傷了。」形式一瞬間發生絕對的逆轉,白亦澤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前一秒還趾高氣揚的要殺了自己,現在九尾狐受了傷變回了原形,落到了他手上,有沒有時間來當自己的契約獸,可全是自己說了算了。
  狐狸一臉憤怒的看著白亦澤,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歷,才會攤上了這麼個破事情。現在居然還動彈不得,任由一個人類宰割。
  「看起來現在由不得你選了。」白亦澤無視了小狐狸幾乎能忽略不計的掙扎,笑的很開心。「還是乖乖認命吧。」
  威逼利誘都不成,那就只能來硬的了,契約珠沾了自己的血,這份契約才算是真正的達成,狐狸還想要他的命也不可能了,殺了他,狐狸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摸了摸脖子上被九尾狐劃傷的那幾道血痕,從傷口沁出的絲絲血跡,白亦澤用食指沾了一點點還沒有凝固住的血,塗在了小狐狸脖子上的那串契約珠上面。
  契約珠發出暗紅色的亮光,表示兩人已經正式達成契約,小狐狸就是再生氣,也知道沒得辦法改變這一結果了,只好用白亦澤剛才向自己所提的好處安慰自己,不停告訴自己想要安靜修煉,這是最好的辦法。
  小狐狸垂頭喪氣的是默認了和白亦澤的契約。
  就在九尾狐默認了契約的同時,他脖子上的那串契約珠隨著消失不見,白亦澤手腕上的也是一樣。摸著空無一物的手腕,白亦澤知道,東西並非不見了,而是隱藏了起來。這樣也好,被人看到自己手上戴著這麼串東西,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一番爭鬥輪迴泉邊上的靈早就躲得不見了蹤影,提早結束今天的工作,白亦澤領著狐狸回自己家去。
  「到了。」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到了自家門口,白亦澤才掏出鑰匙開門,對著狐狸說道,「進來吧。」
  推開門,白亦澤先把狐狸給請了進去。
  狐狸邁著小短腿跟進去,看著白亦澤住的出租屋愣住了。
  一室一廳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一眼就看穿了全貌。客廳和餐廳擠在一起,所謂的餐廳就一張老式的四腳木桌,桌子的一角還放著燒水壺和水杯,顯然這張不大的桌子用途還不少。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想來也打不到哪裡去,除此之外就是廚房和衛生間。
  「一個引靈師混成這樣,你就不覺得羞恥嗎?」九尾狐大失所望,諷刺道。
  是他太久沒和人類接觸了嗎?引靈師不應該住在高門大院裡,受眾人的擁戴?當白亦澤領著他往這邊走的時候,他還以為白亦澤最起碼住的隔壁漂亮的小區,怎麼都想不到是這麼棟舊樓,連一個普通人都比不上!
  和白亦澤簽訂了契約,以後他就算是跟著這個引靈師混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白亦澤住的地方環境如此差勁,他還想著能高床軟枕在人間過一陣舒服的日子。
  此刻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是被白亦澤那坑人的引靈師身份給騙了。
  「我靠自己的勞動賺錢生活,不覺得有什麼好羞恥的!」白亦澤不痛不癢的把狐狸的話頂了回去,「不想住這裡,你可以出去!」
  小狐狸悻悻地沒有回話,開始滿屋子溜躂,像是巡視自己的即將要生活的領地。
  白亦澤進房間拿了自己的衣服到浴室洗澡,剛才和狐狸斗了大半天,弄了渾身的汗,還在地上滾了一圈,現在全身都髒兮兮的。也懶得管狐狸一副完全把自己當成屋子主人的摸樣,他連客套話都不想再說,隨狐狸折騰。
  白亦澤把自己收拾乾淨出了浴室,客廳忽然多出了一個人,斜斜的倚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身體,完美的五官,近乎妖孽般傾國傾城的美人,重點是這個美人還是個男的。
  白亦澤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九尾狐幻化成人型的樣子,不愧為千年的九尾狐妖,幻化出來的樣子足夠魅惑人。白亦澤喜歡的本身就是男人,雖然說這輩子除了楚墨,還沒對別的什麼人動過心,但突然看到這麼個絕色的美人,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九尾狐雖然是受了傷,但還沒嚴重到變不回原來九尾狐真身,只不過被契約珠鎖住,他一時無法適應契約珠對自己的束縛,才變回了原形,如今歇了一陣後緩了緩,九尾狐覺得自己的靈力回來了,能恢復成真身,只不過白亦澤家地方太小,他真變回去,到時房子都有可能被他弄塌,於是九尾狐選擇折中,幻化成了人型。
  活了千年的歲數,白亦澤神情的異常,九尾狐馬上就發現了。他對自己樣貌很有信心,自己變成人型的時候,面對眾人癡迷地看著自己,九尾狐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也很熟悉這種目光。
  白亦澤看著自己眼神雖然沒有那種癡迷,卻讓他有了一個意外發現。
  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白亦澤跟前,挑起了他的下巴,有些輕佻的湊近白亦澤的耳邊恍然大悟,「原來你喜歡男人!」
  被九尾狐驟然說出自己的秘密,白亦澤的目光冷了下來,九尾狐的人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又被他捏著下巴,白亦澤只能仰頭與他戲謔的目光冷冷對視。
  看白亦澤的樣子,九尾狐知道自己說對了,痞痞地調戲道,「剛才本大仙居然看走眼了,想不到原來引靈師大人長的還不賴。」幾乎是貼著白亦澤的耳朵說道,「這樣吧,考慮下從了本大仙?」
  白亦澤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手已經摸到了包裡面的符紙,想著先給這只不著調的狐狸一點教訓算,讓他嘗嘗自己的厲害。
  可就在白亦澤對上九尾狐的目光時,他卻愣住了。
  九尾狐堆著毫不在意的調笑,滿是戲謔的眼睛裡卻看不見任何的笑意。白亦澤疑惑的止住了動作,不由的放下捏在手裡的符,他發現九尾狐雖然是看著自己的,但眼神卻是想透過自己找尋著什麼人的影子。
  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早應該發現了,正常來說一隻千年的大妖怪,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修煉等著應劫,跑來塵世間湊什麼熱鬧。來了也就罷了,可卻又執著於找一處靈氣充裕的地方修煉,不然也不會看上他的地方。九尾狐似乎很在意修煉的事情,可明知道輪迴泉是引靈師的地方,卻還執意要侵佔。修煉什麼地方都可以,輪迴泉雖然靈氣充裕,但並不是一個適合安靜修煉的地方,這裡有些自相矛盾,難不成九尾狐有什麼非呆在臨泉市不可的理由嗎?
  說不定裡面有問題。
  想明白這點,白亦澤反倒放心了下來。笑容重新漫上嘴角,既然這隻狐狸想玩,他一定奉陪到底。
  「你的提議真不錯!」白亦澤臉上泛著燦爛的笑容,忽然雙手環環住了狐狸的脖子,「值得考慮,美人!」
  這次輪到九尾狐不自在了,陰著臉一把推開白亦澤,和他拉開了距離。馬上看到白亦澤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九尾狐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這棟樓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我一個人住,你要我怎麼解釋家裡忽然多出一個人來?」九尾狐本來就不讓人省心了,變成人的樣子只會讓他更不省心。
  白亦澤的潛台詞是你還是老實變成小狐狸的樣子,對大家都好。
  「我家就一間房,你自己看著辦吧!」面對九尾狐越來越黑的臉色,白亦澤推門走進了房間,「睡覺的時間不要來吵我。」
  門都沒有關緊虛掩著,白亦澤爬上床自顧自的睡著了。
  客廳裡的九尾狐看著白亦澤牙都要咬碎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來還想戲耍這個引靈師一番,不想卻被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九尾狐認命般的變成了小狐狸的樣子。抖了抖身上的白毛,跳上單人沙發,蜷成一團也趴了下來休息。
  白亦澤按著往常上班的點的起來,看到沙發上那一團白毛,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和狐狸相處了一天,覺得狐狸不像一開始討人厭了。
  昨晚自己引靈,狐狸就化為了九尾狐的形態,在小公園中心的廣場,如同雕塑一般對著月光修煉。九尾狐脖子的念珠,不僅掩蓋了九尾狐身上的妖氣,而且讓他有了和引靈師一樣的氣息。聚集在輪迴泉邊上的靈,絲毫沒因為廣場上立著個龐然大物的妖怪,而感覺到膽怯。
  白亦澤也是頭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因為九尾狐的存在,他引靈的底氣也足了,再也不要處處小心提防隨時有可能逼近的危險。雖然說也沒那麼不長眼睛的傢伙,敢跑過來打輪迴泉主意。
  知道九尾狐昨晚修煉很累,白亦澤小心翼翼地以防吵醒他,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週末兩天的休息一結束,馬上就要面對公司的工作,又或者說楚墨。九尾狐的突然闖入,讓他暫時忘記了楚墨和他的女友,只不過白亦澤已經下定了決心,打算去公司收拾一下東西,就準備辭職了。
  他很清楚自己應有的責任,留在楚墨的公司也沒意思,是時候跟楚墨徹底劃清界限了。
   19嫌疑人
  「大家早上好!」白亦澤一如既往的踩著點來到辦公室,笑著向所有的同事打招呼。
  在白亦澤進辦公室的一瞬間,嘈雜的辦公室,他一句話像是暫停鍵一般,說話聲爭論聲都不見了,整間辦公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亦澤身上。
  白亦澤的笑容凝固住了,他發現辦公室的氣氛很不對勁,同事看向的他的眼神中有些凝重,雲墨集團裡幾個高層也聚集到了他們這間平時基本無人問津的辦公室,所有人都圍在林媛的桌子前面,而林媛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委屈的不行。
  白亦澤掃了一眼辦公室,「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亦澤!你居然還敢來公司!」李德海最先回過神來,指著白亦澤怒氣沖沖地說道。
  白亦澤覺得莫名其妙,他還沒辭職,怎麼就不能來公司了。看著李德海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到底是什麼事情,李總麻煩您說清楚些!」
  白亦澤的鎮定,反倒讓李德海覺得自己理虧了,氣焰頓時矮了一截。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公司高層,要是他在氣勢上還壓不過一個下屬,那他以後就不要在雲墨集團裡混了。
  想到這李德海的語氣更為嚴厲,「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偷了公司的重要的資料洩露給競爭的公司,你還在我們面前裝無辜,門都沒有!」
  孫威擔憂的看著白亦澤,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天要不是他讓白亦澤幫他加班,也不會倒霉攤上這種事情,李德海的話說的實在是難聽,孫威在一旁氣不過,,仗義地最先開了口。「不可能是白亦澤!那天白亦澤是為了幫我才留下來的,李總你不能冤枉人。」
  「對對,不可能是白亦澤做的。」林媛帶著哭腔,隨即說道,「白亦澤不是那樣的人!」
  辦公室的同事也跟著紛紛附和。
  「住嘴!」李德海吼道,惡狠狠打斷了眾人,對著林媛說道,「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幫別人說話,白亦澤不是這樣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可是證據確鑿了,沒人冤枉他!」
  白亦澤冷冷的看著主管,從眾人雜七雜八的話語中,知道了個大概。週五林媛回去之前收的那份資料,洩露了出去,不知怎麼的被競爭公司拿到手了,而那份資料由始至終,就只給傳給了林媛一個人。一查之下,那天資料傳送之後,出辦公室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林媛,一個是白亦澤。
  林媛那天下班不久之後就離開了,那時資料還沒傳送完畢,而最後走的是白亦澤。偏偏林媛又是拜託白亦澤關的電腦,矛頭自然對準了白亦澤,白亦澤成了首要的嫌疑犯。
  白亦澤有些無奈,他都準備走了,還給他鬧這麼一出。
  正準備開口為自己辯駁,一轉頭,楚墨不知何時板著臉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工作時間不是給你們閒聊的!圍一堆人是在開茶話會呢?」楚墨板著臉看著辦公室裡這一片人,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指著為首的幾個高層和李德海,「在這裡吵像個什麼樣子,統統跟我上去!」
  被楚墨點名的一群人跟著楚墨去了辦公室,除了公司的幾個高層和李德海,還有白亦澤,林媛。
  李德海滔滔不絕的說著,向楚墨陳訴事情的經過,以及他們調查的結果,拍者胸脯保證,公司資料洩露的事情,百分之一百就是他身後的兩名小職員做的,白亦澤是資料洩露的罪魁禍首,林媛則是幫兇。然後重點說明自己對公司的忠心,以及他跟資料洩露的事情毫無關係。
  李德海今天一大早知道公司發生資料洩露的事情,源頭還在自己這邊,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查證之下發現唯一的嫌疑人是白亦澤,
  信息部的人告知他,那份資料是在週五晚上七點才全部傳到林媛的電腦。而監控顯示,林媛六點多就離開了辦公室。最後一個離開的是白亦澤,時間正好在資料傳送完畢後。
  後面兩天是雙休日,也沒人再進過辦公室。他們海達公司是最近才加入雲墨集團的,跟雲墨集團的磨合期還沒過去,也不曾被雲墨集團完全信任,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被最先懷疑也不奇怪。李德海即使再不想相信自己屬下會做出這樣,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但除了白亦澤,也沒有別的什麼人,有機會接觸到那份資料了。
  白亦澤的嫌疑是最大的。
  資料洩露這種事可大可小,一旦深究牽連的人就多了,公司的幾個高層不敢在第一時間向楚墨報告。想趁著事情還沒傳到楚墨耳朵裡,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讓李德海處理了相關人員,把事情擺平後,最後向楚墨負荊請罪,好在大老闆面前爭取寬大處理。
  哪裡知道楚墨今天會突然出現在海達公司的辦公室。事情摀不住了,他們統統被請進了總裁辦公室。
  陳述完畢,李德海默默祈禱,希望自己在雲墨集團的位置還能保得住,他們進入雲墨集團不到一個月,還不能算是被雲墨集團的人完全接受,發生資料洩露的事,處理的不好,輕則失去整個集團對他們的信任,被打入冷宮。重則他們集體失業,指不定還要吃上官司。
  人證物證俱在,白亦澤是脫不了干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大老闆相信,事情和他還有海達集團的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楚墨冷著張臉,神情凝重的聽完,沒有任何表示。
  一屋子的人瞬間慌了神,資料洩露這種事情,不管是誰做的,他們都屬於監管不力,最後所要承擔的責任大小,完全就在楚墨的一念之間。
  「我能說句話嗎?」無視了滿屋子的緊張氣氛,白亦澤悠然的插了句嘴。
  李德海說的有鼻子有眼,如同他親眼所見一般,結合證據連他的動機都腦補了出來,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要不是他確信那天他是直接關的電腦,那份資料的內容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真要以為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了。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其中一個高層對白亦澤非常不屑,「老老實實承認,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不是白亦澤做的,你們讓他承認什麼!」林媛對此憤懣不平,,「至少也要給我們一個辯解的機會!」
  林媛偷偷看了一眼還是一言不發的楚墨,心裡微微覺得遺憾,好不容易能近距離接觸大老闆,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罪名成立,自己就是嚴重失職,工作都要不保了,當然要為自己爭取一下,況且她相信白亦澤不會做這樣的事。
  「林媛!要不是你擅離職守,怎麼會讓白亦澤有機可乘!」李德海對恨不得自己手下這兩人馬上消失,給他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子,還敢和上司頂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他的意思很明白,林媛沒資格幫白亦澤說話,沒做好自己的工作,隨意把工作交由他人代勞,這才讓白亦澤鑽了空子,導致公司的資料洩露。
  「李德海總監,」白亦澤不再客氣,「我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承認過,資料洩露的事情與我有關。現在我最多算是嫌疑犯,在事情真相查清楚前,請你不要輕易把罪名強扣我頭上!」
  白亦澤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一群人把他當成賊來看,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他承受不起。
  「白亦澤!都證據確鑿了你還嘴硬?」其中一名姓陳的高層,指著白亦澤的鼻子罵道,「我不知道你收了對方多大的好處,雲墨集團有哪裡對不住你,上次你上班打瞌睡,楚總都沒和你計較,把你開除,還讓你留在公司。你就是這麼報答公司的?但你知道那份資料洩露了出去,會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嗎?」
  「證據確鑿?」白亦澤冷笑道,淡淡的掃過公司幾名高層,「你們單由監控,就憑空把資料洩露的罪名安插到我的頭上,我可看不到所謂的證據在哪。」
  他們所謂的證據都是基於辦公室外的那個監控,從資料傳送完畢他離開,到公司的人知道資料洩露出去前,辦公室都沒有人再進出過。所以在海達公司,除了他再也沒可能有人能接觸到那份資料,也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但這兩天沒有人進出辦公室,也不能代表是他做的!
  真以為他好欺負,就算他是資料洩露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嫌疑終究只是嫌疑,這些人企圖用似是而非猜測和一段在正常不過的監控,讓他把這個罪名認下,想都不要想!
  幾名主管被白亦澤目光嚇得一凜,不敢相信一個下面子公司最普通的職員,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陳經理。」白亦澤,直接點了剛才指著他罵的那名高層名,「請問你上週五那天是什麼時間開始把文件傳給林媛的?」
  白亦澤語氣嚴厲又不失風度,才問出口陳經理反射性就立刻接道,「是五點二十開始傳的,到六點五十八傳送完畢。」
  時間是確定白亦澤嫌疑的最有力的證據,陳經理記得十分清楚,可他說完就後悔了,感覺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白亦澤牽著鼻子走了。
  「文件那麼大,你為什麼要選在快下班了才傳,早一點不行嗎?」白亦澤異常的疑惑,用探究的眼神盯著陳經理,等著他給個自己解釋。
  「白亦澤,你什麼意思?不要在這轉移話題!」陳經理怒了,照白亦澤的說法,是他們沒及時給文件,拖到下班時間才引起資料洩露事件的發生,真要被白亦澤給繞進去,他們也脫不了連帶責任。
  陳經理忙向楚墨解釋道,「那天情況有些特殊,臨時出了點狀況,不過我們弄好了資料,馬上就給他們傳過去了。」
  「哦!原來你們臨時出了點狀況,才把時間弄得那麼晚的。」白亦澤恍然大悟,「我那天也是臨時有事才會加班的,你說我怎麼算的那麼準,你們會推遲時間傳文件,而林媛又會有事提早下班?你們傳東西用的網是公司內部的網,林媛的那台電腦又只能連內網,不一早準備好存儲的設備,根本就沒辦法把資料帶走!」
  有太多的湊巧,中間只要稍有偏差,他們那套建立在監控上的推理就無法成立。他又不是神仙,神機妙算到將要發生的事,專程準備好東西在這守著,然後盜取資料。
  陳經理被白亦澤說得啞口無言,白亦澤乘勝追擊,「我們辦公室外面走廊有監控,也不是什麼秘密,公司裡每個人都知道。退一萬步來說,我想盜取公司資料,也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
  白亦澤說得興起,無意中瞟了楚墨一眼,瞬間就說不出話來。
   20袒護
  自從楚墨今天出現在白亦澤身後一刻開始,他就沒認真看過楚墨一眼,即使是無意掃過楚墨,也會馬上撇開目光。
  楚墨都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應該再把心思放到楚墨身上,白亦澤害怕看到楚墨,他又會管不住自己。白亦澤覺得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辭職,不再理會楚墨的事情,他就要把楚墨徹底變為一個「陌生人」。
  剛剛只是餘光輕輕地瞟到了一眼,楚墨嚴肅的表情裡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白亦澤卻知道,楚墨嘴角噙著的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看。
  轟的一聲,有什麼在白亦澤腦海裡炸開了。他太熟悉楚墨的這個眼神了,在以前讀書的時候,當他被老師叫上講台講解題目,楚墨就喜歡在講台下,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
  一股寒意從白亦澤腳底竄上來,並迅速蔓延至全身。
  白亦澤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想法——楚墨一早就認出他了!
  白亦澤不禁在心裡冷笑,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在楚墨的眼皮子底下,還自以為隱藏得很好騙過了楚墨,沒被楚墨給認出來,哪裡知道人家什麼都清楚,只是沒捅破。
  這算什麼?一早認出他來了,不應該罵他狠狠指責他,問清當年分手的原因。或者給他一點教訓,然後和他徹底劃清楚界限,兩人再無往來。如今楚墨卻在這裡裝不認識,還大方地把他留在公司裡,想暗地裡在耍著他玩,想看他的笑話嗎?
  上週五楚墨請他吃飯,還送他回家,他就應該察覺出來楚墨認出了他。正常說來,一個公司老總怎麼會對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下屬如此關心。
  這個週末過得太精彩,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想楚墨的事情。那天吃飯他因為太累了,後來又在糾結楚雲的事,沒往深處想,直接忽略掉了楚墨的異常。第二天又被楚墨和他的女友弄得心神不寧,晚上還來了只九尾狐搗亂,要不是他命大,說不定都死在狐狸手上了。他哪裡有功夫再想和楚墨的不對勁,看到那個和楚墨關係親密的女的,他也下意識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
  「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莫名在氣勢上挨了白亦澤一截,白亦澤的愣神讓陳經理抓住了把柄。
  「我,我要是想盜取公司資料,也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白亦澤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重複了一遍剛沒說完的話,之前準備好的台詞也說不下去了。
  「剛不是還說得挺溜的,現在結巴什麼啊?對著楚總感到心虛了嗎?」陳經理看到白亦澤看著楚墨說不出話來,還不忘拍馬屁,「白亦澤,那天我們湊巧資料發晚了,而你又湊巧在加班。以前公司可是從來沒發生過資料洩露的事情,有沒有那麼湊巧,偏偏輪到你加班的那天,資料就湊巧流了出去。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僅僅只是巧合。」
  差點就被白亦澤給繞進去了,只要白亦澤拿不出確實的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那他就洗脫不了嫌疑。自白亦澤週五離開辦公室後,監控裡整整兩天辦公室的門都沒人靠近過,資料卻就是在這段時間洩露的。
  難不成那些資料還能長腳自己走了不成!
  白亦澤低著頭,自暴自棄的沒有再反駁。知道楚墨認出了他,心境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楚墨在一邊無所事事看著他的笑話。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著他,他說的再好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自己的無辜。
  林媛看著忽然沉默了的白亦澤,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讓他說句話,可白亦澤半點反應都沒有。林媛在一邊只能乾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亦澤的沉默,陳經理更加得意,馬上乘勝追擊,「拿走資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存儲卡,誰知道你是不是臨時起意。臨時起意的話,自然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或許你覺得辦公室人來人往不會有人懷疑到你,只是你沒想到,直到今天早上,辦公室都沒人出入過!這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不是你做的,有誰會信?」
  「我相信!」一直沒發言的楚墨終於說話了。
  楚墨的一句話讓辦公室所有人都如同施了定身術一樣,變得目瞪口呆。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陳經理,完全沒想到這個狀況,還會有人敢站出來幫白亦澤說話,當即就呆住了,更沒有想到那個人還是他的大老闆。
  楚墨凌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見他們都傻愣著沒有反應,又重複了一遍,「我相信白亦澤!」
  他今天去樓下,為的就是親自和白亦澤解釋週末的事情。哪裡知道一下去就碰上這樣鬧心的事情,公司資料被人洩露不算,偏偏最大的嫌疑人還是白亦澤。
  雖說他和白亦澤之間有七年的空白,但要說公司資料洩露的事情是白亦澤做的,楚墨怎麼都不會相信的。他太瞭解了,白亦澤在對待工作還有學習上面,幾乎是認真到了固執的地步。所以楚墨才敢如此淡定,週一才來公司堵人,再白亦澤慢慢解釋清楚週末的事情,因為白亦澤就是打算辭職,也會來公司報道走程序。
  可自打白亦澤今天看到他起,連一個正眼都沒再給過他,之前白亦澤就是裝不認識,眼睛還是會看著他的。楚墨頓時危機感四起,辦公室裡圍著的這堆人,讓他覺得無比的礙眼,楚墨只想向白亦澤解釋清楚真相,乾脆把話挑明了。
  公司裡那幾個高層對白亦澤無端猜疑,讓楚墨感到很是惱火。好不容易看到白亦澤把他們反駁的沒了話說,楚墨還沒來的及在一邊看戲,白亦澤卻一句話都不說了。
  「週五的那天我知道,白亦澤在公司加班到了八點,他還是和我一起離開公司的。」楚墨悠悠的加了一句。
  白亦澤不說話,那就由他來說,楚墨言下之意,懷疑白亦澤,就是懷疑他。他家小澤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敢欺負白亦澤,他自然要第一個站出來護著。
  楚墨才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他只知道白亦澤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幾名高層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大老闆□裸維護的行為,讓他們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誰不知道他們公司的大老闆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鐵面無私的。
  「楚總,您只是和白亦澤一起出了公司,他離開辦公室前做了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一名主層苦著臉,小心翼翼地提示到。
  監控記錄的很清楚,白亦澤在電梯遇到楚總,兩人一起走的。但是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只要白亦澤不能解釋,為什麼在他離開辦公室後,辦公室再也沒人進出,資料會被洩露,白亦澤永遠是嫌疑最大的一個。
  「叭!」的一聲,楚墨把手中拿著的文件夾丟到了桌子上,目光和刀子似的,幾乎要把幾名高層給凌遲了,幾名高層被嚇得縮了縮脖子,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寒意,恨不得掐死剛剛惹怒大老闆的那個人。
  「公司資料洩露,你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挽救,如何減少公司的損失,反倒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爭論誰是嫌疑人,這樣的細枝末節上。公司請你們來是做什麼的!」楚墨的話冷得跟冰渣子似的,「既然沒人知道白亦澤離開辦公室前做了什麼,你們又有誰敢打包票說一定是白亦澤做的?」
  楚墨的怒火讓辦公室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輕易回話,生怕一個說的不好,引火身上,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公關部的主管是幹什麼吃的?你們一個個還傻愣著!等到損失無法挽回,你們再想辦法補救也晚了!」發生資料洩露的事情,勢必會影響集團的形象,客戶會失去對雲墨集團的信任。對楚墨難得發了脾氣,看到他們一堆人為了追究責任,在這邊糾纏不休,楚墨就有一肚子的火。
  「我們馬上去!」幾名高層戰戰兢兢的應承著,大老闆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這總裁辦公室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呆,只想快些離開。
  「事情已經發生了,重要的是如何解決問題,我要盡快看到解決的方案。」楚墨對著幾名高層下達指令,轉而又對著李德海說道,「資料既然是從你們那邊洩露的,從現在開始,暫停你們公司所有和集團有關的業務往來,直到事情調查清楚為止。」
  「知道了。」李德海垂頭喪氣的回答道。知道自己已經不被大老闆所信任,連帶著跟著自己的屬下也一起倒了霉。
  「我會另外派人查清楚這件事,一定會盡快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事情要解決,公司的內鬼也不能放過。楚墨放緩了語氣,安撫住眾人。
  大老闆親自插手,幾名高層自然沒了意見,紛紛告辭表示要去處理善後,而李德海也不敢對老闆的決定有任何想法,他怎麼都脫不了關係,只能耐心等候大老闆對的處理結果。
  「白亦澤留下來,關於週五晚上加班的事情,我有話問你。」眾人已經準備離開,楚墨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單獨留下了白亦澤。
  白亦澤沒有任何表示,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還體貼的關緊了楚墨辦公室的大門。在那堆人離開前,白亦澤沒有漏掉,李德海想殺人一般的目光和林媛關切的眼神,
  關門聲把楚墨和白亦澤隔絕在了同一個空間裡面,辦公室裡那些礙眼的人都走光了,楚墨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白亦澤面前。
   21解釋
  楚墨靜靜地看著白亦澤,好不容易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楚墨忽然間不知道要從哪裡解釋起了。
  白亦澤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專心的研究著地板,就是不肯把頭給抬起來,他知道楚墨就在前邊看著他。
  那種被人當成獵物一樣盯著的毛骨悚然感,讓白亦澤覺得非常難堪,楚墨什麼都知道了,卻一直在演戲騙他,週末看到楚墨和他的女友,自己的失態楚墨一定全都看到了,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半點隱私可言。加上周圍凝固的空氣,白亦澤只想快些逃離這個地方,
  楚墨一直沒說話,炙熱的目光彷彿讓白亦澤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終於白亦澤受不了了,飛快地說道,「謝謝楚總對我的信任,今後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楚墨既然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他更不會自己主動承認,要裝傻就裝到底。白亦澤都不敢看楚墨的表情奪門而逃。
  才剛摸到辦公室的門鎖打開了一條小縫,還沒來得及完全拉開,一股大力把門又重重的關上了。
  「砰!」的一聲巨響,坐在辦公室外間的單傑被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公司資料被洩露,大老闆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最大的嫌疑人又被單獨留下來問話,他真不敢想像大老闆暴怒的樣子。
  單傑偷偷瞄了一眼身後大老闆辦公室的門,剛剛還想著探聽一點八卦小心思,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老闆今天的怒氣值爆表,他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單傑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幹活。
  白亦澤不敢回頭看,還握著門的把手試圖用力把門給拉開,無奈楚墨死死地抵住了門,不給白亦澤這個機會。
  楚墨撐著門不讓白亦澤把門給打開,另外還騰出一隻手,摸上了門鎖,把門從裡面給反鎖住了,更是把白亦澤圈在了自己範圍手臂之間。
  白亦澤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自暴自棄的裝起了鴕鳥,楚墨扶著他的肩膀,強勢的讓他轉過身來看向自己。
  「誰說我沒事的,小澤?」楚墨的話裡七分怒氣夾雜著三分戲謔,他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小澤要這麼來躲著他,七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蹤,半句解釋都沒有,他還沒去想著找白亦澤算賬,現在白亦澤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了。
  一聲小澤讓白亦澤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楚總,您有事儘管吩咐。」
  被楚墨桎梏在懷裡,背後就是辦公室的門,白亦澤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下巴被楚墨強勢的挑起,逼的他不得不對上楚墨的眼睛,躲不開也逃不掉。
  「你叫我什麼?」楚墨危險的瞇起了眼睛,非常不滿,他都已經挑明了,白亦澤居然還在跟他裝傻。
  楚墨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白亦澤知道逃不過了,在楚墨的「威脅」下,彆扭的改了稱呼。「阿墨。」
  「為什麼躲著我?」楚墨靠近了些繼續問道,兩人臉對著臉,幾乎都要貼到一塊去了。
  忽然覺得白亦澤戴著的眼鏡非常礙眼,楚墨把他抵在門上,騰出一隻手取下來他戴在臉上的眼鏡。礙事的眼鏡一拿掉,露出了白亦澤原本清秀的樣貌,眼睛少了鏡片的遮擋,亮亮的十分的有神。
  楚墨忍不住輕輕地撫上了白亦澤的眼睛,甚至有一種想湊過去親一親的衝動。
  楚墨的步步緊逼,讓白亦澤倍感壓力,掩飾自己的眼鏡沒了,如同失去了最後一點遮擋,不得不正面應對。
  臉上手指的碰觸,使白亦澤不得不閉上了眼鏡。
  「對不起。」看不到東西,白亦澤反而有了勇氣,一句對不起既是因為自己躲著楚墨的行為,也是為了七年前匆匆的分手,這句對不起是他欠楚墨,他一直沒來的及和楚墨說的。
  白亦澤希望說了這句對不起,楚墨能放過他,原本就分手了,楚墨也有了女朋友,他們再這個糾纏下去,也沒意思了。
  楚墨聽到白亦澤道歉微微一愣,止住了手的動作,只見白亦澤緊張的閉著眼睛,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手還不自在的拽著自己的衣角,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宣判。
  楚墨歎了口氣,他見不得白亦澤這副受了極大委屈,又隱忍不發樣子,明明該叫屈的是他自己,當年莫名其妙被甩的人是他自己,一開始裝不認識的是白亦澤,怎麼現在弄得他在欺負白亦澤似的。
  「那天是誤會來著。」楚墨一把抱住了白亦澤,還把頭擱在他肩膀上,主動服了軟,柔聲解釋道,「你看到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因為推脫不掉,沒辦法我才陪她去逛街的。小澤你要是不喜歡,我向你保證,以後我都不見她了。」
  「你,你和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白亦澤愣愣的聽完楚墨的解釋,沒來由的心裡輕鬆不少。隨即又不由的在心裡苦笑,知道了楚墨沒有女友他又能怎麼樣,他們早就沒可能了,被楚墨緊緊的抱著,白亦澤推了兩下沒推的開,「你快放開我!」
  楚墨鬆開白亦澤問道,「不生我氣了?」
  白亦澤心漏了一拍,隨即不自在起來,身後是門退也不能退,只能用手稍微隔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好不容易拉開點了距離,但還是隔得相當的近,楚墨的目光突然鎖定在了白亦澤的脖子上,像是發現了什麼,伸手撫上了白亦澤的脖子。手指輕輕的摩挲著。
  「這是什麼?」眼神再度變得危險起來,楚墨質問道。
  剛剛離得太近他還沒發現,白亦澤雖然用了遮瑕膏企圖掩飾掉,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白亦澤的脖子上有三條細小的抓痕。
  腦子裡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面,楚墨不淡定了,儘管調查的結果是白亦澤沒有交往的對象,但他卻沒有深入調查,背後事實如何除了白亦澤本人,估計誰都不清楚。
  難道白亦澤有喜歡的人了?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躲著自己的?楚墨不敢再往下想了。
  「抓傷……」白亦澤小心翼翼的解釋著,感覺到了楚墨的低氣壓,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不小心被一隻……寵物給撓到了。」
  白亦澤差點把狐狸兩個字說了出來,不自然把狐狸改成了寵物。那晚九尾狐差點弄死他,脖子上三條抓痕算是那晚的紀念品,當時都出血了,不是一時半會能消得了的。脖子上出現這樣奇怪的痕跡,很難不被人想歪,白亦澤就是不想被公司同事看到,上班前還特意把用遮瑕膏把抓痕給蓋住。明明掩蓋的很好,誰想得到偏偏被最不該看到的人發現了。
  「寵物?」楚墨的語氣充滿了懷疑,「你什麼時候養起寵物來了。」
  楚墨擺明了不相信白亦澤的話,小澤向來對這些貓貓狗狗的小動物興致不高,更別說親自養了,退一萬步來說,真是是寵物抓到的,怎麼會抓傷脖子的位置。
  白亦澤擺出事實就是如此,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提及辭職的事情,他要是現在走了,一定會被認為是畏罪潛逃。至少在他走之前,必須要弄清楚楚墨公司資料洩露的真相。
  沒有再在傷疤的事情上糾纏,白亦澤不自然的岔開了話題,「公司資料洩露,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
  「絕對不可能是你做的!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證據,我更相信你。」楚墨不客氣的打斷了白亦澤的話,正事要緊這傷痕先記下,以後再和白亦澤慢慢算。
  「謝謝!」白亦澤輕聲說道,七年不見,楚墨還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你也不可能靠著職權,把事情硬壓下去。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我不會讓你難做的,給我點時間讓我來查,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楚墨要怎麼查證他不知道,但辦公室就他一個人,林媛的電腦他也確實是碰了,白亦澤根本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與其等無所事事的等待結果,還不如實際點自己去找證據。
  「行,問題既然是出自你們海達公司,由你去查證更好,畢竟你更熟悉情況。」楚墨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小澤,不會坐以待斃。
  「那我先走了。」白亦澤揪住機會就打算開溜。
  楚墨對自己的解釋,充滿醋意的質疑,這些明顯的暗示,他怎麼會不明白,白亦澤在心裡歎了口氣,決定裝傻到底能躲就躲。
  「等等。」楚墨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眼疾手快的拖住了白亦澤,把他攔在門邊,不讓他出去,「你打算怎麼做?」
  眼看逃跑失敗,白亦澤苦著臉,其實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查來著,只想找個借口先出去。現在他很怕楚墨來一句要和他一起查,「我想先去監控室看下監控,監控裡有嫌疑的只有我一個,但我很肯定不是自己做的,或許是監控的問題。」
  白亦澤飛快的想了一個理由,監控確實是最好入手的切入點,而且查看監控這麼無聊的事情,想必楚墨不會跟著去,他一個大老闆親自跑監控室調查監控,怎麼都不合適。
  「你要查監控何必跑監控室那麼麻煩。」楚墨拖著白亦澤走到辦公桌前,拉出自己椅子,硬壓著白亦澤坐了下來,打開電腦調出監控,「我這裡全都有,你想查直接看就行。」
  白亦澤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墨的電腦,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他怎麼就沒想到楚墨這裡能直接調取監控室的監控查看呢。
  「哪個,我還是去監控室比較好,在這裡會影響你工作……」白亦澤小心翼翼地提議,在楚墨嚴肅的目光下,自覺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你以為憑你的級別,能隨便去監控室調取監控看嗎?況且你還是最大的嫌疑人,沒我親自打招呼,誰敢把監控拿給你調查?」楚墨不緊不慢,一挑眉悠悠地問道,「還是你想我親自帶你去監控室,讓他們給你看?」
  楚墨半是建議半是要挾,還有意無意把重音放到了「親自」上面。
  「不用了,我在這裡看就好。」白亦澤乾笑道,他希望楚墨能給他悄悄開個綠燈,在公司裡自由調查,但是楚墨的意思是非要弄得大張旗鼓,親自帶他去監控室,不出十分鐘全公司的人都能知道。
  上次他上班打瞌睡,楚墨只輕描淡寫的讓他寫了個檢討,那大家還能當是他運氣好,這回公司出了如此大紕漏,所有矛頭都指著他,若是楚墨還一味維護,甚至親自帶著他去查監控,他們的關係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
  懶得再和楚墨計較,在哪查不是查,白亦澤也不理會楚墨,自顧自的打開之前記錄的監控畫面,專心查看起來。
  白亦澤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楚墨把自己那張舒適的老闆椅讓給了白亦澤坐,他則坐在了扶手上面。
  小澤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楚墨在心裡不禁感歎。
  白亦澤專心的檢查監控,楚墨就趁此機會心滿意足盯著白亦澤,順帶抽空幫著看一兩眼電腦屏幕。
  「咦!」白亦澤驚訝的看著電腦上的一個畫面,眼疾手快的按下了暫停鍵。
   22章
  白亦澤不可思議的看著監視的畫面,雖然只是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一閃而過,但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一隻靈從他們辦公室穿牆而出。
  很快白亦澤就認了出來,那只靈是他週五在公司遇到的那個小鬼!
  難不成是那個小鬼做的?怪不得資料莫名其妙的洩露了,連個嫌疑人都找不到,害得他背了黑鍋,原來是發生了靈異事件!他們這要是能找出犯人,那還真叫是有鬼了。那個小鬼才是最大的嫌疑人,頓時白亦澤無話可說,那小鬼是因為他才知曉了自己靈的身份,才會在公司到處亂竄的。
  等等,他怎麼看到靈了!
  白亦澤下意識摸了一下臉,才發現眼鏡剛剛被楚墨給摘掉了,卻一直沒有還給他。難怪他能看到靈!白天不戴眼鏡總是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讓白亦澤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急忙站起來尋找,結果發現眼鏡就被楚墨拿在手裡面把玩著。
  楚墨一邊陪著白亦澤看監控的視頻,一邊無聊的玩著白亦澤的眼鏡,順帶研究這副款式老舊的眼睛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白亦澤整天戴著。
  白亦澤的眼睛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戴眼鏡。
  他很好奇白亦澤為什麼要戴著一副和他如此不相稱的眼鏡,更奇怪的是這幅眼鏡是一副平光眼鏡,根本就沒有度數。楚墨甚至還主動戴上了眼睛,發現戴不戴都差不多,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
  白亦澤戴著這副眼鏡,就好像是用來特意偽裝自己的一樣。
  楚墨翻來覆去的研究著眼鏡,一邊狐疑的盯著白亦澤看,想不通白亦澤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正好白亦澤一回頭,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楚墨拿在手裡眼鏡上面。
  「把眼鏡還給我!」不等楚墨做出反應,白亦澤迅速無比搶過眼鏡,戴回了臉上。
  眼鏡回來的一瞬間,白亦澤就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心裡踏實了不少。
  楚墨遺憾的看著白亦澤戴上眼鏡,識別度立馬降低,白亦澤整個看起來都呆了不少。心想著等下白亦澤還是要離開辦公室的,楚墨很快就釋然了,戴著眼鏡雖說樣子是不怎麼好看了,但省的招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惦記。所以戴著也好,小澤取下眼鏡的樣子,只給他一個人看就夠了。
  「阿墨,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就去確認。」白亦澤趁楚墨愣神的功夫,飛快的說道。
  也不給楚墨拒絕的時間,站起來就走,急匆匆的離開了楚墨的辦公室。
  楚墨目光掃過電腦上白亦澤暫停的監控畫面,再正常不過的畫面,除了白亦澤他們辦公室外長長的走道,別的什麼都沒有,不知道白亦澤在上面能發現什麼線索,楚墨的神情由漫不經心,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不知道白亦澤究竟覺得是哪裡有問題,但既然小澤都說有線索了,那就一定是看出了什麼。對白亦澤楚墨向來很放心,所以也沒攔著,專心在辦公室等著白亦澤調查的結果。
  白亦澤急於確認,直奔自己公司所在的十八樓辦公室。如果真是的那個小鬼所為,就一定會留下線索。來上班的時候他一直戴著眼鏡,進入辦公室後,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被當成嫌疑犯請去了楚墨那審問。這麼短的時間他感覺不到異常,也是正常的。
  「小白,你沒事吧?」白亦澤跑的有些急,微微有些氣喘,剛進辦公室就被公司的同事看到了,馬上關切的問道。
  「楚總說了什麼?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資料是上頭傳給我們的,又不是僅我們這邊一份,誰知道是不是他們那邊有內鬼,我們公司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資料洩露這事情,說不定是有人欺負我們是雲墨集團的新人,想要陷害我們!」
  看到白亦澤回了辦公室,由於領導不在,同事們關心起白亦澤,同時七嘴八舌的猜測著自己對公司資料洩露事件的看法,這讓白亦澤很感動,在公司這麼些年,公司的規模雖然是小了點,老闆有些苛刻,但同事之間相處的很融洽,也很團結。這也是為什麼白亦澤不願意離開公司,另外找工作的緣故。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隨時有可能被他牽連,但大家不僅沒有對他落井下石,反而是站在了他這邊,選擇相信他。
  白亦澤不著痕跡的扶了扶眼鏡,趁著推眼鏡的空檔,透過眼鏡上方的間隙,掃了一圈辦公室,在林媛辦公桌前還頓了一下,心裡有了底。
  果不其然,林媛的辦公桌上的電腦,從裡面散發出一絲絲稀薄黑氣,還是怨靈特有的黑氣。已經不需要繼續調查,兇手找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週五碰到的那個靈——而且那個靈由普通的靈升級成了怨靈!
  是他自己大意了,剛看到時他只當那個靈就是一個普通的靈,等他玩夠了自然就會主動去輪迴泉。誰知道那個靈竟然隱藏著如此重的怨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靈的靈力還不低。
  靈雖然本身或多或少自己的靈力,但無論靈的靈力了有多高,他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無法觸碰到現實世界的物體,這也是為什麼白亦澤敢由著那只靈在公司亂竄,普通的靈對人造成不了傷害,也動不了公司的任何物品。
  但電腦裡的數據,似乎又不在屬於實物這個範疇,一個靈的靈力若是夠高,能控制電腦的數據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個小鬼竟然成了怨靈在公司裡搗亂,還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忽然白亦澤覺得黑鍋他背的一點都不冤,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當初要是他態度強硬點,那個小鬼早就離開公司了。
  「大家放心,我已經和楚總解釋清楚了,楚總相信資料洩露的事情和我們無關。」知道了真相,白亦澤代替楚墨做了主,「我問了楚總,他已經安排人手調查了,最遲到後天,就會有調查的結果,到時一定會還我們公司所有人清白。」
  白亦澤一邊說,一邊走到林媛電腦邊上,手中偷偷凝聚靈力,拍散了纏繞在林媛電腦上的黑氣。怨氣若長期在電腦凝聚不散,林媛接觸久了,足夠她倒霉上好一陣子。
  辦公室所以人聽白亦澤這麼一說,起初也不大相信,但看到麻煩最大的白亦澤,還能如此輕鬆淡然,馬上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剛剛沉悶氣氛也一掃而空,辦公室整個都輕鬆起來。
  孫威是最不相信的一個,疑心白亦澤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在這裡故作輕鬆,但白亦澤給了他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孫威才半信半疑的把心放回了肚子。
  白亦澤很清楚,當務之急就是要抓住那個禍害人的小鬼,省得他再到處惹是生非。他現在假傳聖旨,都確定事件是「非人為」的了,總不能推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怨靈來抵罪,所以他也沒必要讓公司的同事陪著擔心。至於這件事情責任當他倒霉,主動認下便是,反正都決定辭職了,臨走前背個黑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向楚墨保證類似事情不會再發生,他相信由他認下這罪名,楚墨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無論如何先逮到那個罪魁禍首再說!
  可公司這麼大,他要上哪去找那個小鬼?更何況還不確定那個小鬼仍然逗留在公司。白亦澤苦惱的覺著這工程量太大,不是他一時半會搞的定的。
  忽然想到那只在他家睡大覺的九尾狐,那只死狐狸撓傷了他,弄出那麼明顯的傷痕還偏偏被楚墨給看到,害的自己還費了一番功夫解釋。他在家舒服的睡著覺,自己卻要在這邊傷腦筋。
  既然現在都有幫手了,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不能讓他閒著。白亦澤摸了摸手腕上旁人看不到的契約珠。
  九尾狐變成小狐狸的樣子,邁著小短腿甩著一身雪白的毛,輕而易舉的溜進了雲墨集團,躲開人群走樓梯上了十八樓。在白亦澤辦公室外面,往裡探了探頭。確認在看到白亦澤在裡面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來到白亦澤腳邊,小狐狸用爪子拍了拍他,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
  九尾狐恨鬱悶,白亦澤不讓他變成人的樣子,礙於脖子上那串該死的契約珠他沒法反抗,加上白亦澤手上符也確實很厲害,九尾狐只能選擇屈從。
  這間破公司管理又十分嚴格,變成人的樣子走進去,還要被人問東問西太不方便了,還不如變成小狐狸。九尾狐也想通了,白亦澤說的對,他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鬧僵了對他也沒好處,雖然不滿白亦澤因為有事情要他幫忙,打擾了他的好覺,但他還勉為其難決定的過來幫白亦澤。
  此時白亦澤和辦公室的同事在輕鬆的聊著天,他們的老闆李德海去為洩露資料的事情善後,而他們又被告知暫停手上一切事務,原本應該哀鴻遍野的辦公室,卻因為白亦澤淡定的保證,讓他們吃下了定心丸,反正沒事做,一辦公室的人乾脆開起茶話會來。
  「好可愛的小狗!」林媛驚叫起來,忽然看到白亦澤腳邊出現一團白色的物體,仔細一看是一隻小狗,全身雪白雪白又毛絨絨的,沒有一絲雜色,特別是還有一條蓬鬆的大尾巴,讓人感覺到可愛的不行,「小白這隻狗是你養的嗎?看品種應該是狐狸犬,真的太可愛了!」
  狐狸犬?小狐狸扒拉白亦澤腳的爪子一頓,眼睛馬上閃出凶光,居然敢說本大仙是狗!還是什麼狐狸犬,本大仙可是貨真價實的狐狸!是狐狸!
  被人誤認為是小狗的九尾狐極其不爽,恨不得撕了這個沒眼光的女人。
  白亦澤輕輕踢了九尾狐一下,讓他收斂著一點,心裡卻憋不住只想笑,解釋道「這隻狐狸,犬是我養的,不知道它怎麼跟公司來了。」
  白亦澤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既然大家誤會了,那就將錯就錯,主動把九尾狐劃為了犬類。
  其他同事也紛紛發表看法,白亦澤這隻狐狸犬養的真不錯,毛色很漂亮,看樣子就知道是純種的,等等諸如此類的讚美。
  九尾狐惡狠狠盯著白亦澤,非常的不滿又發作不得。被這些人一口一句狐狸犬氣到差點內傷,話說他本來就已經受傷了,前天被白亦澤的符震傷,現在還沒全好,努力壓著火氣,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幫沒眼光的凡人一般見識,氣傷自己了划不來。
  「它好有個性,小白,我能摸摸嗎?」林媛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了,小狗甩都不甩他們的樣子,都要把林媛給萌翻了,林媛現在除了這只漂亮的小狗,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狐狸犬,想抱在手裡玩一玩,摸一摸。但她跟這隻小狗不熟怕被咬,只好先問過白亦澤。
  「最好不要,它不是很親近人。」白亦澤連忙阻止,九尾狐的脾氣可是大得很,生怕林媛真大著膽子過去摸,萬一觸怒了狐狸,他也攔不住。
  林媛有些失望,但眼睛還是緊緊盯著九尾狐,摸不到過過眼癮也好,這隻小狗真的是太好玩了,面對她的靠近,也不擺出威脅的姿勢,反而高傲的轉過身,拿尾巴對著她,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摸不到小狗,林媛換了話題,「小白,你們家狐狸犬叫什麼名呀?」
   23章
  九尾狐理都不想理這幫子人,他的名字連白亦澤都不願意告訴,更別說這堆不相干的普通人了,在他看來這堆凡人根本就沒資格叫他的名字。
  「名字啊?」白亦澤這才想起來,他一直狐狸狐狸的叫著九尾狐,反倒忘了問了九尾狐的名字,而且這種大妖怪從來都不屑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凡人,就是問了九尾狐也未必會告訴他。白亦澤可不想自找沒趣。現在人家問起來了,他總不能說他養的寵物沒起名字吧。白亦澤沒多想,順口就回到,「我們家狐狸,犬叫白小九。」
  他還是習慣性的想說狐狸,好不容易轉過來了,也懶得問狐狸的真名,不知道乾脆就給他重新取一個,他姓白他的契約獸自然跟著他姓,這狐狸不就是只九尾狐嘛,簡單點就叫白小九。
  白亦澤對自己臨時想出的名字很滿意。
  狐狸聽到白亦澤給他取的名,眼睛都要噴火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把白亦澤掐死在這裡。
  「那個我先送白小九回去,被李總看到又要念叨了,我馬上就回來。」白亦澤找了個借口帶九尾狐離開,今天他們都不用做事,偷溜一會根本就沒人管。估計再讓九尾狐在辦公室裡呆下去,連著他也要倒霉了。
  白亦澤領著狐狸迅速離開了辦公室,趁著沒人注意,又帶著他閃進了樓梯間。
  「別生氣,一般我們養寵物也就養些貓啊狗啊這之類的,正常說來是沒有純白的狐狸的,也沒人會養狐狸,他們才會先入為主,以為你是……」終於能和狐狸正常說話了,白亦澤趕緊蹲下來給狐狸順毛。
  小狐狸沒理白亦澤,自顧自的生者悶氣。他才不會和那一堆凡人生氣,他氣得白亦澤給他想的這破名字,叫什麼白小九,太沒水平了,怎麼能給他一個千年的九尾狐妖,起一個這麼掉價的名字!
  「其實吧!」白亦澤繼續說道,摸了摸九尾狐的毛茸茸的腦袋,發現手感還挺好的,順手又多摸了兩下,「我覺得這名字取得還不錯,簡單又好聽,是吧?白小九!」
  九尾狐再次聽到白小九這名字,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白亦澤,警告他要是再敢說一句,別怪他不客氣。
  就在這時出人意料的的事情發生了,九尾狐的脖子和白亦澤的手腕,契約念珠同時閃過一圈紅光,馬上又恢復成了原樣。
  他們倆的契約承認了白小九這個名字!
  猜到是因為他剛才的回頭,使得契約認可了白亦澤的取得名字,九尾狐立刻傻了。難道他以後跟著白亦澤,都要背上白小九這坑爹的名字了!!!
  「那個,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白亦澤剛才也只是和九尾狐開個玩笑,不對現在應該叫白小九了,誰想得白小九的回頭,會被契約誤以為九尾狐回應了白小九這個名字。
  當初他進不去獸園,也沒仔細研究這契約的具體內容,自然不會知道引靈師要為契約獸取名這種小事情。
  白小九在樓梯間暴躁的打著轉,又是這份該死的契約,又是自己自找的,他連這份契約都認了,這契約承認的名字,難不成他能不認?
  「叫我來做什麼?你最好給我說出個好點理由,不然……」白小九沒繼續說下去,如果他現在是人的樣子,絕對會變把刀出來,在白亦澤脖子邊上比劃兩下,讓他小心自己的小命。他現在連和白亦澤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
  白亦澤收起來玩笑的心態,正色道,「剛在辦公室你有感到覺到怨靈的氣息嗎?」
  「有。」白小九眼皮都不抬,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白亦澤的問題,「那個討厭的女人身上也沾了不少。源頭似乎來自那女人的辦公桌。」
  一進白亦澤公司白小九就發現了,整個公司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怨靈氣息,現在他脖子上多了一串引靈師的契約念珠,對靈的氣息尤為敏感。
  「我想那個怨靈還在公司裡面,你能幫我去找找嗎?」白亦澤蹲□子,好聲好氣的請求狐狸幫忙。
  「別告訴我你大老遠叫我過來,是為了要我幫你找一個怨靈!」白小九惡狠狠看著白亦澤,在白亦澤滿是期待的目光下,自動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讓你做這樣的事情是有點大材小用了。」白亦澤好生哄著面前的小狐狸,「但我也是沒辦法了,現在公司人太多,我在公司到處走動去找靈,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懷疑,但你不一樣,法力高強又不引人注目,還可以在公司隨意出入。拜託了,就勉為其難幫我一次。」
  「看在輪迴泉靈氣的面子上,我就幫你一次。」白亦澤的話讓白小九非常受用,勉強答應了,來都來了,他就幫著白亦澤找一下。
  「那個怨靈是個小鬼頭,大概這麼高。」白亦澤比劃了一下,看到白小九轉身就走了,連忙叮囑道,「把那個小鬼帶過來就行,不要傷了他!」
  「真麻煩!」白小九頭也不回,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白亦澤慢悠悠晃到了公司外面,趁著白小九找人的空檔,來到公司樓下,躲進了一條小巷子。
  確認沒人看到後,才對著公司的大樓外面,丟了一張封靈符。這張符威力極大,如同給公司大樓外面套上一個保護罩。有了符的保護,一切亂七八糟的靈體或是妖物,都再也無法進入他們公司,同時留在他們公司裡面的那個怨靈,將成為甕中之鱉,無法離開公司的大樓。
  為了避免今後在發生類似事件,白亦澤也不心疼自己的符了,那個罪魁禍首的小鬼一定要抓到,變成了怨靈不做點措施,萬一被他逃離公司大樓,怨氣化解不了,不僅是會繼續危害到別的人,運氣不好那個小鬼很快就有可能被天師給收了。萬一沒被抓到,放著不管隨著他怨氣不斷累積,說不定還會成為惡靈。
  「怎麼樣?」白亦澤在公司後面的小巷,背靠著牆,雙手插在口袋裡安靜地等著,看到九尾狐回來問道,「抓到了沒?」
  「你早設個符在外面,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狐狸氣憤的質問道,「誰告訴你那是個普通的怨靈的?」
  白小九馬上發現了白亦澤在大樓外做的手腳,立刻不滿了。
  「我上次看到他時,那小鬼就一個普通的靈。」白亦澤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你沒有抓到嗎?」
  第一次看到那個小鬼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那時候他就是一隻普通的靈,沒什麼特別的,就算是變成了怨靈,靈力有所增長,再高也高不到哪去,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
  白小九氣憤的看著白亦澤,他一隻千年的九尾狐,當然不可能連只普通的怨靈都對付不了,可是白亦澤加了那麼個坑爹的限制條件,不許傷了那只怨靈,沒想到那只怨靈的靈力竟然不弱,結果眼睜睜看著怨靈從自己眼前溜走,還吃了暗虧。
  所以白亦澤剛說到這,白小九立馬就火了,「普通的怨靈能有那麼強的靈力嗎?本大仙可不是天師,要毫髮無傷的抓到那只靈,你自己去吧!」
  「真沒辦法嗎?」白亦澤不相信,一隻千年的九尾狐妖,連個怨靈都搞不定,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會信。於是白亦澤不厚道地開始懷疑,是白小九不肯出力了。
  「白亦澤!」被人質疑了自己的能力,九尾狐臉都綠了,「你一個引靈師,連一個怨靈都抓不到,反倒要求我這只妖怪來幫忙,你還真的好意思!本大仙告訴你!收拾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僅僅就是抓他的話,你另請高明!」
  他才不會讓白亦澤知道,他上次受的傷還沒好,收服一隻怨靈,對天師來說原本就很簡單,可他是妖怪,要他三兩下滅了那只靈好說,收了他?那個小鬼頭有些不好對付,加上他還傷著,他可不想逞這個強。
  「抱歉啊,抓住怨靈這種事情,從來都不在引靈師的職責範圍內,」白亦澤冷笑道,那句抱歉說的更是半點誠意也沒有。
  猜到白小九的傷還沒好的全,白亦澤也不捅破,
  「乾脆點!我直接去滅了那個小鬼。」九尾狐陰測測的提議,那個怨靈搞得他火大的很,今天還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正好用那個小鬼來洩憤。
  「你敢!」白亦澤狠狠的瞪了九尾狐一眼,大有只要你敢動他,你就給我小心點的意思。
  靈其實非常的脆弱,一旦被傷到了,就有可能會無法通過輪迴泉,最終只能看著他煙消雲散。那個小鬼是白亦澤第一個發現的,又是在他的引導下知道自己死亡的事實,一隻靈會不知道自己死了,一定是有著不一般的執念,而他卻在明知道可能會有問題的情形下,還放任那個小鬼不管。這事情他也多多少少要付一些責任,所以要他丟下這個小鬼任由他自生自滅,白亦澤做不到,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抓到小鬼後,幫小鬼化解怨氣再送往輪迴泉。
  「你抓不到,又不讓我滅了他,這事你自己想辦法吧,本大仙不管了!」白小九可不怕白亦澤的威脅,他倒想看看白亦澤要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白小九就不明白了,一隻惹了事的怨靈,直接滅了多好,放著不管遲早也會魂飛魄散,白亦澤只是要收了他,難不成還想化解他的怨氣,送他去輪迴泉?一個引靈師和一隻九尾狐加一起,都沒辦法收了一隻怨靈,只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憋得慌。
  白亦澤為難了,他以為九尾狐能很輕鬆的拿下那只靈,現在兩人都拿那只靈沒辦法,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其實白小九說的很對,作為一個引靈師,連只怨靈都抓不到,真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沒辦法他靈力就那樣,法術什麼的從來都沒學過,符雖然用的順手,但都相當的霸道,用符去對付那個小鬼,那小鬼就可以再也不用輪迴轉世了。
  身為引靈師,最主要的責任還是負責引渡,抓靈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白亦澤從來就沒認真研究過相關的知識。
  他和白小九都不能收了那只怨靈,現在唯一剩下的方法找專業人士。
  天師協會裡的那幫人絕對不能找,裡面絕大部分的人就是不認識白亦澤,也都知道白亦澤是引靈師的身份,他要是委託天師協會的人幫他去抓一隻怨靈,保管第二天就能傳遍整個天師行業,他白亦澤丟不起這個人。
  天師協會排除,不在考慮範圍內。
  但臨泉市這麼大,總會有幾個沒入會的天師。只要對方不知道他的底細,把這單任務當成一個普通的怨靈作祟事件來處理的話,他擔心的問題就不存在了。
  拿定主意,白亦澤打了個響指,嘴裡開始唸唸有詞。
  白小九好奇的盯著白亦澤看,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24章
  彭的一聲,一隻小兔妖憑空出現在了小巷子裡,一蹦一跳的來到白亦澤面前,恭恭敬敬地問道,「白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看著一隻白白嫩嫩的兔子出現,白小九眼睛立刻就亮了,這隻小兔妖最多就兩百年的修為,連人形都無法保持的太久,雖然是小了點,但看起來味道似乎不錯。
  小兔妖被餓狼一樣的眼神盯著,深深打了個寒顫,白大人什麼時候養寵物了,腳邊上的那隻狐狸犬?應該是狐狸犬,明明像是只普通的寵物,身上沒有任何妖氣,但他沒來由的感覺到了害怕,還是那種小妖怪對大妖怪出於本能的害怕。
  白小九已經修煉了千年,身上的妖氣本身就很淡了,如今又和白亦澤訂下了引靈師的契約,契約珠在他脖子上掛著,更是把他僅剩的那點妖氣徹底給隱藏了起來,小兔妖的修為不高,也難怪會以為白小九是一隻普通的寵物。
  小兔妖下意識的靠近白亦澤,戰戰兢兢地想尋求庇護,遠離對只差沒對他流口水的那隻狐狸犬。
  「最近臨泉市有沒有新來天師,沒有加入天師協會的。」白亦澤沒過多寒暄,直接步入正題,順帶擋在了白小九和兔妖之間,幫兔妖隔開了白小九虎視眈眈的目光。
  「這種事問一隻小妖,他能知道什麼。」白小九滿臉的不屑,這類小妖怪見著天師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有那份閒心,去瞭解臨泉市所有天師的動態。
  「有的有的。」小兔妖被忽然出聲的狐狸犬嚇了一大跳,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白亦澤身邊的這隻狐狸犬,也是只妖怪。
  小兔妖不禁感歎,不愧是白大人,連養的寵物都那麼與眾不同!
  被一隻狐狸犬質疑了自己的能力,小兔妖不樂意了。晃動著耳朵,一個大本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小兔妖直立著身子,兩隻前爪一隻拖著本子,一隻迅速翻動著。
  「最近入駐臨泉市的天師有十二位,法力高強有真本事的只有三位,這三位中兩位沒有加入天師協會,其中還有一位就住在這個附近。」小兔妖看著本子,畢恭畢敬的向白亦澤報告它知道的情況。
  「住附近這個,就他了。」白亦澤馬上拍板決定,小兔妖的情報非常準備,那個天師法力高,又不屬於天師協會,還住在這附近,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人選。
  「你去幫我遞交一份委託,請那位天師來這棟大廈抓一隻怨靈。」白亦澤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大樓,對著小兔妖吩咐道,「時間就在今晚八點」
  「知道了,白大人!」小兔妖朝白亦澤鞠了個躬,把手上的本子一收,迅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看不出這小兔妖還有那麼點本事。」白小九悠悠的說道。
  「一隻小妖自然不可能有那麼大本事,打聽到整個臨泉市的情報,但一群小妖那可就不同了。」白小九現在是他的契約獸,白亦澤沒打算瞞著,直接說出了實情。
  「一群小妖?」白小九瞇著眼睛,等待白亦澤的下文。
  「臨泉市有輪迴泉在,靈氣比起其他地方充沛許多,所以也成了妖怪的聚集地,尤其以小妖居多,雖然說只要他們平時不惹事,天師們一般也不會想著要動他們。但靈多了妖怪多了臨泉市的天師也特別多,這樣一來小妖們想在臨泉市生存下去還是有諸多困難,於是那些小妖團結到了一起,成立了個小妖互助聯盟。」白亦澤解釋道。
  「小妖互助聯盟,聽起來似乎不錯…」白小九的眼珠狡黠的轉著,邪邪的笑道,「既然是都是些小妖,想必他們的老大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不如…」
  白小九不覺得一群小妖聯合在一起,組建一個所謂的聯盟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又覺得剛剛小兔妖的情報能力相當的不錯,白小九不安好心的打起了小妖互助聯盟的主意,想著他拿下這麼個聯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個聯盟到了他手裡,有他這麼個大妖怪坐鎮,以後他們想在臨泉市橫著走都行。
  「對了,為什麼那隻小兔妖會聽你使喚?」白小九打著如意算盤,忽然想到這茬,引靈師的地位是很高,很受各方的尊敬,但妖怪大多都不喜歡與人類有過多的來往,即使是一隻小妖怪,也沒道理會甘心聽從引靈師的驅使。
  「因為你口中那個厲害不到哪去的小妖互助聯盟老大就是我。」白亦澤幽幽說道,末了還不忘警告,「少給我打那群小妖的主意,不然最先不放過你的人是我!」
  白亦澤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拿出一張符在白小九面前晃了晃。
  「我說你怎麼使喚我做事情做得這麼順溜,原來是指使那群小妖指使慣了!」白小九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剛才的話還沒有說的完,隨即不滿道,「本大仙能和那群小妖一樣嗎?」
  「你要是對那個聯盟有興趣,我給你去弄個副盟主當當。如果你只是想使喚那群小妖,利用一下他們手頭上的資源,和我說一句就行了。」白亦澤沒搭理他引誘道。
  他看出來了,白小九對小妖的聯盟沒興趣,真正感興趣的是小妖聯盟的情報能力。
  「切,誰稀罕!」白小九高傲的把頭偏到一邊,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你找了天師來抓怨靈,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只怨靈不好對付。這間公司人還挺多的,現在你把他困死在了大樓裡面,又找了人去抓他,萬一把那只怨靈逼急了,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白小九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好心」地提醒白亦澤,抓怨靈這種事情,一般都需要清場子,大樓無關人員太多,一旦怨靈走投無路附上普通人身體,不僅會折損被附身那人的壽元,也給了天師足夠消滅他的理由。這麼一來白亦澤辛苦找人來抓怨靈的這番心思就白費了,不如自己直接滅了他來的痛快,省時又省力。
  「所以我才讓天師晚上再來。」白亦澤早就考慮到了這點,想保證公司今晚一個人都沒有,這事情估計還得找楚墨幫忙。「到晚上公司就會沒人了。」
  白小九懷疑的看著白亦澤,他雖說很久沒在人世間走動了,但是他也不傻,他知道人世間有人世間的規矩,他早就看明白了,白亦澤在這家公司地位不高,他保證公司裡晚上一個人都沒有,可信度真心不高。
  「這事情我會搞定,你就不用操心了。」白亦澤笑瞇瞇的看著白小九吩咐道,「所以在晚上到來之前,你給我去好好盯著那個小鬼,別讓他再惹事!」
  白小九恨恨地看了一眼白亦澤,認命般的又一次當起了苦力。
  接近晚上八點的時間,白亦澤依約到了公司樓下,看著黑漆漆的辦公大樓,他對楚墨的辦事效率非常滿意。現在不僅公司員工撤的乾淨,連執勤的保安也都放假休息去了。
  白亦澤知道自己這次陣仗是弄得大了些,可攤上這麼個法力高強的怨靈,想要順利逮著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幸好前兩天是週末,公司沒什麼人,今天又有白小九在幫他盯著,不然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亂子。
  公司沒人了他們才好放開手腳做事,那個小鬼似乎是能進入電腦,有控制電腦裡面數據的特殊能力,為了防止那個小鬼再有任何的搗亂機會,白亦澤甚至還要求楚墨,切斷公司大樓的總電源,沒有了電那個小鬼就是想要再控制電腦,也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現在他們公司的這棟大樓,除了安保系統和電梯是用的備用電源外,能正常工作外,整棟大樓都處於半癱瘓狀態。
  拿著楚墨給的門卡,白亦澤帶著白小九從側門進入了公司。
  不知為什麼,白亦澤對說服楚墨答應他近乎無理的要求——今晚八點前所有員工都不得留在公司內,順帶關掉公司的總閘。有著莫名其妙的信心,甚至他連個為什麼要這麼做合理解釋都給不了。
  楚墨也沒深究其原因,更沒問白亦澤想做什麼,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白亦澤的要求,居然還主動給了白亦澤自己在公司用的門禁卡,讓白亦澤能在公司暢通無阻做事。
  關掉了總閘,整棟大樓都黑漆漆的,靠著外面照進來的微光,只能勉強看清樓內物體的大致輪廓。整棟大樓空無一人,所以格外的安靜,再加上知道樓裡面還存在著一隻怨靈,整棟樓都變得尤為陰深起來。
  白亦澤才剛打開一點門縫,白小九一竄就鑽了進去,晚上他其實不想來的,但本著想瞧瞧小兔妖口中法力高強的天師,到底有多厲害,白小九還是勉為其難的跟了來湊個熱鬧。既然是看熱鬧,他依舊保持著小狐狸的樣子。等下還有個天師要來,被人看出了破綻,那熱鬧就看不成了。
  至於楚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讓所有人都離開公司,用了個什麼樣的借口,而且沒有引起絲毫騷動,這些都不是白亦澤關心的問題,只要達到目的了就行。
  白小九才剛走進門,立刻就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喉嚨裡嗚咽著發出低低的威脅聲,提醒白亦澤有情況要注意。
  「什麼人?」白亦澤馬上反應過來,提高了聲調緊張問道。嚴厲的質問在安靜的大樓中,無形的被放大了數倍,聽起來異常清晰。
  「我!」楚墨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乾淨利落的回答了白亦澤的問題。還不等白亦澤根據聲音判斷他的位置,楚墨已經從角落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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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支持正版支持小塵~~鞠躬~~
  小塵會哪裡寫出好文章來回報大家的~~
  謝謝螢火蟲,櫻魄,安安的地雷,麼麼~~
  實打實的三更有木有T^T~~~
  求誇獎~~求鼓勵~~
  最後賣萌求個作收~~
   25章
  原來是認識的人,而且這人還不能輕易動手!真無聊!
  白小九放鬆了下來,打了個哈欠慢悠悠晃到白亦澤的腳邊。剛才他以為是哪個欠教訓的人,擅自留在這棟本應該沒人的大樓裡面,只要白亦澤給個准信,他就正好撒撒今天沒處發的火,給那人點厲害瞧瞧。
  白小九今天在大樓裡晃了一天,盯著那只怨靈讓他沒機會作怪,自然知道這棟大樓是歸面前的這個人所有,這人還是白亦澤的頂頭上司,好像叫什麼楚墨,白亦澤還是靠他幫的忙,現在大樓才會空無一人。經過白天的瞭解,白小九對白亦澤公司的情況也知道的□不離十了,他很清楚面前的這個叫楚墨的人,似乎還挺有本事的,在人類中還算混的不錯。
  他之前懷疑白亦澤不能做到讓大樓裡晚上空無一人,卻是在這個叫楚墨的人一個指令下,由白天喧鬧的公司,變為了現在這副冷清的模樣。
  「阿墨,你怎麼在這裡?」白亦澤被守在公司的楚墨嚇到了,沒想到楚墨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你不是保證過公司不會有人的嗎?」
  白天楚墨明明答應過他的,讓所有人晚上都要離開公司,這個所有人自然包括了楚墨在內。
  「我不是全按著你要求照做了。」楚墨攤了攤手笑著問道,「怎麼公司裡現在還有其他人嗎?」
  楚墨一邊說一邊疑惑的四處看了看,和白亦澤裝起來傻。
  白亦澤一言不發的盯著楚墨,無聲的告訴他,那個其他人指的的就是他自己。
  「白亦澤你提了這麼多要求,又是趕人離開公司又是關總閘的,查個資料洩露而已,你卻弄出這麼大動靜。你覺得我會任由你在我的公司裡胡來嗎?」楚墨恍然大悟道,走到白亦澤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來自然是要看著你,省的你把我的公司給拆了。」
  楚墨嘴上說的不客氣,看著白亦澤身上什麼都沒帶,兩手空空的來了公司。他雖然直到現在都不大明白,白亦澤的究竟想要做什麼,但小澤說只要他這麼做了,就能解決資料洩露的問題,然後會給他一個交代,楚墨就相信白亦澤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白亦澤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楚墨都把自己的門禁卡都給了白亦澤,那就是完全信任他的表現,他的卡能自由進出公司所有地方,這也是為了方便白亦澤晚上在公司順利進行他的計劃。
  白亦澤會對他提出的那麼多的要求,一定是有大動作。楚墨估摸著白亦澤晚上是要準備單獨行動的,加上他也很好奇白亦澤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所以他雖說是對白亦澤很放心,但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再說了,楚墨怎麼會放過如此好的一個機會,和白亦澤兩人晚上單獨相處。
  他才想起來白天楚墨應承他的時候,最後叮囑公司一定不能有人在,楚墨只是含糊的應了一句,根本就沒給他口頭上的承諾,肯定那時候就預計了晚上要一起來。
  「這……」白亦澤有些猶豫,現在讓楚墨回去,楚墨肯定不會答應,但是楚墨在這裡的話,他是來抓怨靈的事情就瞞不了了。公司資料洩露的真相,其實是一隻怨靈在作怪,這話說出去怎麼聽怎麼覺得扯!
  可楚墨說的也有道理,他們找來天師,在公司裡大張旗鼓的捉一隻怨靈,卻不知會一句公司的主人,這也說不過去。有楚墨在一邊看著也好,萬一在雲墨集團的總部出了問題,這個責任可不是他白亦澤承擔的起的。「你留下也行,但是你要保證,一定一定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白亦澤有引靈師的印記護身他不用擔心,白小九那只千年的九尾狐,不去禍害別人就已經很好了,所以更加不用為白小九操心。還有就是今天他們請來幫忙的天師了,一個天師要是連一隻怨靈都對付不了,他可以關門歇業了。
  所以在他們中間,最危險的人是楚墨。怨靈可不會因為楚墨是雲墨集團的大老闆,他是在楚墨的地盤上撒潑搗蛋,而就因此放過楚墨。不過如果就楚墨一個人話,白亦澤覺得還是沒問題的,他怎麼說也是個引靈師,要是護個人都護不住,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和楚墨解釋,他們今晚是來做什麼的。他要是和楚墨說,他是帶人來抓鬼的,不知道楚墨會不會把他當成神經病。
  一開始他都打算今晚把那個小鬼給抓了,明天他就去跟楚墨自首,主動把這個罪給認下來,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次資料洩露的事情和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係的,當初要是他態度強硬點,不允許那個小鬼留在公司,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反正他都準備解決完這件事情就辭職,他相信依著楚墨的態度,他要是主動擔下了這個責任,楚墨一定會幫他把事情給壓下來,最後就是不了了之。
  白亦澤在知道資料洩露事情的真相以前,要他無故背上這樣一個罪名,他怎麼都不會願意的。但現在知道了公司發生靈異事件,心態完全就不同了,怨靈這東西,絕大多數人是不會相信的,聽說了也只會把他當成一個笑話。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一個虛無縹緲的怨靈,根本就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他都不打算在公司做了,這個罪名認就認了,他無所謂。
  楚墨對剛剛白亦澤的那一句「你一定不能離開我的身邊」非常滿意,這絕對是他巴不得的事情,至於白亦澤來公司是做什麼的,他不關心了,反正他只要一個結果,過程什麼的,只要跟著白亦澤在一邊看著,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楚墨在黑漆漆的公司大樓呆了一段時間,雖然看不太清晰,但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依照著白亦澤的指示,站到了他的身邊,恨不得緊緊貼著他站,把他圈到自己的懷裡。
  楚墨低頭瞄到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看到是只小狗,不由的打趣道,「白亦澤,原來你真養了小動物?」
  白亦澤對這類貓貓狗狗向來不感興趣,讓他沒事的時候玩玩還成,親自養一隻,怎麼想都很奇怪。況且之前得到的調查資料,白亦澤根本就沒有養寵物,也就是說這隻小狗是近兩天養的。白亦澤要是養了寵物,注意力必然就全放到寵物上去了,想到這些,楚墨就對白亦澤腳下的小狗沒了好臉色。
  小動物!!白小九極力壓制著自己的火氣,敢說他堂堂的九尾狐妖是只小動物,太瞧不起他了!要是他顯出真身來,一隻爪子就能拍死面前的這個人,看他還說不說他是只小動物。
  隱隱感覺到了對面那人對自己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白小九不明所以,覺得自己也沒有哪裡得罪到他,加上剛剛楚墨不善的言論,白小九對楚墨開始記恨在心了。
  鑒於他是白亦澤的頂頭上司,要是被白亦澤知道一定會出言阻止,白小九不好立刻發作,他開始盤算起要不要暗地裡給楚墨點厲害瞧瞧。
  「就是它撓傷了你?」楚墨站在白亦澤身邊,伸手摸到了白亦澤脖子上被抓傷的地方,輕輕的摩挲著微微凸起的三條傷痕,問道,「你養的狗怎麼和貓似的,狗什麼時候喜歡用爪子抓人了?有沒有去打狂犬疫苗,小心狂犬病?」
  白小九難得表現出暴躁的情緒了,爪子開始偷偷的抓著地面。你才有狂犬病!他一隻上千年的妖怪,身上怎麼會有那種玩意!眼前這個人類,決不能原諒!
  「我看到喜歡就養了,給你介紹下,他叫白小九。」白亦澤感到了白小九的暴怒,乾笑的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敢說這隻狐狸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說出來白小九又該炸毛了。
  好不容易把楚墨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弄下去,偏偏楚墨還要挨著他站著,只差沒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了,白亦澤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的話裡有歧義,被楚墨給鑽了空子。
  白小九聽到白亦澤又在向人宣傳他著傻到家的名字,前一秒還在想著要怎麼對付楚墨,下一刻冷刀子立刻就朝著白亦澤甩了過去。
  「呵呵!白小九!」楚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名字取得真的是太有白亦澤的風格的了。白亦澤腳邊的狐狸犬,他竟然從狐狸犬的眼睛裡看到了人怒火,顯然是對白亦澤取得這個名字不滿。隨即楚墨附和道,「這名字取得真不錯!」
  「白小九,過來!」楚墨看到白小九眼裡越來越盛的怒火,頓時來了興趣,這小狗似乎聽得懂人話,乾脆蹲□體逗一逗它。
  白小九趴在白亦澤腳邊,收回了自己憤怒的目光,眼皮都懶得再抬一下,更別說搭理楚墨了。去你的名字取得好,白小九在心裡已經把楚墨大卸八塊了,最不能讓他容忍的是,楚墨居然真把他當成一隻狗來逗,這些人一個個什麼眼神,看不出來他變幻的樣子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狐狸!
  白小九努力平復自己的暴怒,讓自己忽視掉楚墨的存在,跟這種人生氣只會顯得自己掉價,要真搭理了楚墨,他會更加起勁。
  「呦,高傲的寵物我見過不少,但還真沒見過那只寵物狗囂張成這樣。」白小九不搭理他,楚墨也不在意,對著白亦澤說道,「你家養的這隻小狗可真有個性。」
  楚墨今天聽說了,有人報告一隻白色的狐狸犬在公司走動,在得知那隻狗是白亦澤的後,楚墨就隨它去了,也沒有多加理會。後來他在公司親眼看到,一群女員工圍著那隻狐狸犬,誇耀他可愛想逗他。結果這隻狐狸犬瞟都不瞟她們一眼,大搖大擺地一閃身就沒了蹤影。狐狸犬囂張至極的在公司裡到處亂竄,雖然沒有弄得雞飛狗跳,還多了一大幫喜歡動物粉絲。
  「我們家白小九不太愛親近人。」白亦澤為狐狸開脫道,「你不要介意。」
  「白小九!」楚墨被狐狸犬囂張的態度給逗樂了,玩心大起,衝著白小九伸出了自己的手,逗道,「來,握手!」
  楚墨的話成功惹毛了白小九,還真把本大仙當成狗來逗了!白小九噌的一下站起來,怒氣值迅速上升,爪子不由的也亮了出來。
  白亦澤迅速把楚墨拉了起來,在黑暗中不著痕跡踹了白小九一下,讓白小九收斂著點。「別逗他了,白小九不會理你的,我就沒見他理過哪個,對我也是這個態度。」
  真是的,明明就快到八點了,那個天師怎麼還不來!白亦澤心裡不由的埋怨起來要來捉怨靈的天師,約好了時間卻不見蹤影,要是天師來了,好歹也能分散下這一人一狐的注意,再這麼鬧下去,白亦澤很怕白小九會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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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兩天不在家,這章沒弄存稿箱就直接發了-_-|||
  週六那更可能不會那麼準時
  或許到晚上才能發T^T
  不過一定會更的。。。
  真的很抱歉~~
  謝謝大家的支持~~~
  非常感謝扣5和櫻魄的地雷~~麼麼~~
   26章
  白小九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聽著兩人的對話,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兩個人說不熟吧,白亦澤今天對晚上清空大樓捉怨靈的事情信心滿滿,而他也確實做到了,通過楚墨做到的。白小九知道白亦澤作為引靈師,認識幾個人有這點本事也不奇怪。但這兩人說很熟吧,表面上又客客氣氣的,不像那麼回事。
  公司沒有燈光是黑了點,但這對白小九一點影響都沒有,剛剛楚墨的手撫上白亦澤脖子上的傷疤,那個動作自然又親密,一點都不做作,白亦澤雖然有些變扭,卻也沒有明顯拒絕。而且那動作還帶著三分的曖昧,也不會是朋友之間應該有的。
  楚墨和白亦澤之間的關係,白小九轉了轉眼珠,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
  白亦澤對楚墨明顯的維護,這和他白天護著那個小兔妖有著根本的區別,白小九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緊張和關心,擔心自己傷到楚墨。白小九就是惱極了楚墨,楚墨和白亦澤之間的關係如此不清不楚,這讓他不得有所顧忌。畢竟他和白亦澤之間還綁著一份契約,真的鬧翻了,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現在他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簽訂了這不平等的條約,為了修煉他忍了。
  真無聊!被人欺負了又不能報復回去,太憋屈了!白小九抖了抖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還甩了一下尾巴。
  隨即白小九被自己甩尾巴的舉動給刺激到了,只有狗才會做出對人類搖尾巴這種沒出息的動作,他今天被人類狐狸犬狐狸犬這麼的叫著,這是真把自己當成狗了嗎?
  白小九默默走到牆角面壁,發誓過了今天他再也不要以自己修煉前狐狸的樣子出現了,不管白亦澤怎麼反對,從明天起他一定要化為人型,盡受些窩囊氣不說,自己被他們影響,都要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它,這是怎麼了?」楚墨對著白亦澤問道。
  他被白小九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剛剛還趾高氣揚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狐狸犬,一下了就垂頭喪氣了。
  白亦澤在一邊看得清楚,知道白小九被自己甩尾巴的動作給打擊到了,不敢再火上澆油出聲刺激白小九。正好楚墨就站在他邊上,白亦澤不客氣趴在楚墨肩膀,靠在楚墨的身上,憋笑差點憋到內傷。「別,別管他!」
  白亦澤主動靠了過來,楚墨怎麼會輕易放過這種好機會,順勢伸手圈住了白亦澤,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幫趴在自己身上悶笑的白亦澤順氣。
  「抱歉!我來晚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大廳裡面微妙的氣氛,一個人順著白亦澤沒有關緊的側面走了進來。
  白亦澤止住笑,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有些尷尬的推開了楚墨,不自在的退了兩步。
  白亦澤很慶幸關掉了大樓的總閘,現在的環境夠黑,他們看不到自己窘態。他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會這樣想都不想,順勢就靠過去了,明明早就告誡過自己,已經和楚墨分手了要保持距離的。
  白亦澤只顧著懊惱自己的行為,哪還有心思計較楚墨乘機揩油的動作。
  好不容易有點進展了,怎麼每次都有人冒出來搞破壞?楚墨憤恨的看著進來的那人,白亦澤難得放下戒備,靠近他了,一不留神又走遠了。直到那人走近,楚墨才藉著外頭照進來的微光看清,那是個年輕的男人,大概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的。
  楚墨馬上警覺起來,大晚上的白亦澤在這黑燈瞎火的大樓裡等這人,難不成是打算約會?馬上楚墨就否決了自己愚蠢的想法,真要約會也不會選在公司,還讓自己幫忙清人,就算是不認識,白亦澤三更半夜的來見這麼個人,也很危險!
  幸虧他來了。
  「你們好,我是陸涵,這次受委託來做清潔的天師!」陸涵順手關好了側門,走到楚墨和白亦澤前面,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剛才在大樓外觀察過了,有高人對大樓設了封靈符,既然有高人在,為什麼不請那位高人……」
  「陸天師,你好!我姓白,是這次的委託人。」那因為你口中所謂的高人的只會使符,白亦澤在心裡默默吐槽。不給陸涵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連忙也介紹起來,指了指身邊的楚墨,「這位是我的老闆,這棟寫字樓的所有人楚墨。」
  白亦澤故意沒通報姓名,還很不客氣的把楚墨給推了出來,寫字樓裡有怨靈,由寫字樓的所有人出面,請人來做清理,這再正常不過了,委託雖然是他下的,但他真沒必要來出這個頭。萬一哪天事情兜不住了,被爆出他白亦澤請人捉怨靈,他也能利用楚墨來幫他擋著。
  人是他老闆請來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中間人,誰規定了引靈師一定要親力親為的去抓怨靈。
  原來兩人不認識,楚墨心裡的警報解除,天師?怨靈?合著白亦澤弄出這麼大動作,是要來公司抓鬼?封靈符又是什麼?對著一堆自己聽不懂的名字,楚墨不動聲色。
  馬上楚墨聯想到那天,白亦澤在樓梯間奇怪的舉動,明明聽到白亦澤在說話,但樓梯間卻見不到其他的人影,再加上那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監控畫面,白亦澤卻在那個上面看出了問題。
  這次資料洩露的事情其實相當的詭異,這次工作在程序沒有任何問題,總部的人都是跟了自己很久的員工,從前也從未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只有可能是海達公司出現了問題,而海達公司唯一有作案時間的人只有白亦澤,這也是為什麼公司的那幾個高層反應會如此的強烈。楚墨非常肯定不可能是白亦澤做的,聯繫一下前後的細節,難不成公司這次的資料洩露,真的是發生了靈異事件?
  「楚先生,白先生。」陸涵禮貌和兩人打招呼,他並沒有發現進來時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藉著微弱的光線偷偷打量著兩人,也確定了兩人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楚墨這個名字他聽過,不就是雲墨集團的創始人,他還不知道,原來這棟有怨靈出沒的大樓,是雲墨集團的總部。
  陸涵暗自慶幸接到了一筆大生意。
  忽然陸涵愣住了,看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移動到自己腳邊,眼鏡眨也不眨的呆呆看著自己。陸涵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隻全身白毛的狐狸犬。
  「好可愛!」陸涵原本就很喜歡動物,對這類絨毛系的小貓小狗特別沒有抵抗力,看到白小九,他連這次委託的金主都顧不上了,蹲□子對著白小九招了招手,「小狗,過來。」
  它不會理你的。楚墨本想出言提醒一句,省的這個姓陸的天師自找沒趣,他剛剛就見識過了白小九的囂張的樣子,對著白亦澤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更別說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了。
  忽然讓白亦澤和楚墨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剛還對誰都瞧不上眼的白小九,像中了邪一樣,受到陸涵的召喚,邁著歡快的步子,一頭扎進了陸涵的懷裡,竟然還在做出一副討好的摸樣,在打滾撒嬌求蹭。
  白亦澤目瞪口呆的看著白小九,不知道要怎麼反應才好。
  這還是剛剛那只拽得要死的狐狸嗎?明明就對人類不屑一顧,更別說是差不多站在他敵對方的天師了,白亦澤開始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幻覺。正常情形下,白小九不應該對著天師來一句,就這點靈力,本大仙一隻爪子就能拍死你!
  「這小狗是你們養的嗎?」陸涵也沒想到這只毛乎乎的狐狸犬會如此自來熟,要抱就撲上來給自己抱,也不鬧騰安靜的伏在自己懷裡,毛絨絨的腦袋還討好般的蹭著自己。陸涵順著身上小狗的意,幫他順著毛,感歎著這小狗摸上去的手感太好了,全身的毛密密的,軟軟的,讓他愛不釋手。「這隻小狗叫什麼名字?」
  「這隻小狗是我養的,叫白小九。」白亦澤一邊回答著陸涵的問題,一邊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這才敢確定白小九詭異的舉動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你叫白小九,連名字都這麼可愛。」陸涵抱著白小九手的更緊了,看著白小九眼鏡亮亮的對著自己,似乎很滿意自己誇獎他的名字,狠狠地揉了揉白小九的腦袋。
  白亦澤抽搐著嘴角看著這一切,白小九明明如此不喜這個名字,這次他向人說起這個名字,白小九居然乖乖的接受了。白亦澤相信要不是白小九身為九尾狐的尊嚴不允許,他一定會學小狗叫幾聲,繼續向陸涵賣萌。
  楚墨湊近白亦澤,小聲問道,「你家這隻狗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要不怎麼前後反差如此大?」
  要不是這隻狗一直都在這裡,楚墨都要懷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或者是剛剛忽然的就精神失常了,否則這隻狗對不同的人區別也太大了些。他對著自己的主人白亦澤都是那副死德性,現在這樣子,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那個天師才是白小九真正的主人。
  「或許吧!」白亦澤的目光在白小九和陸涵之間來回的轉悠,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晚上時間有限,他還要趕著午夜之前去輪迴泉引靈,沒功夫陪白小九在勾搭這位長的還算不錯的天師。
  白亦澤對著陸涵問道,「陸天師,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清潔?」
  「抱歉。」陸涵回過神來,他看到小狗差點連正經事都忘了,想把白小九放下了,結果白小九卻賴在他懷裡不肯起。無奈只能向兩人解釋道。「我隨時都可以開始,清潔完整棟大樓可能需要點時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請兩位去大樓外面等著比較好。這棟大樓有高人設了封靈符,不怕那只怨靈離開大樓的範圍。」
  「你抓你的怨靈,不用管我們。」白亦澤悠悠的說道,不容陸涵拒絕。
  一隻怨靈他雖然抓不到,但也還不放在眼裡,在哪裡等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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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次半夜爬上來更新了-_-|||
   27章
  見白亦澤絲毫都不在意,陸涵狐疑的看了白亦澤一眼,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個懂行的人,但奇怪的是在他身上感覺不出靈力的存在。
  委託人知道有怨靈的存在,他們都不在乎危險,陸涵也不好把人硬趕出去。
  陸涵把白小九放到地方上,摸了摸它背上軟軟的絨毛,說道,「小九,我現在要去工作了,你乖乖跟著主人,我做完工作再來和你玩好不好?」
  陸涵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他一看這隻小狗就打心眼裡喜歡,沒想到小狗也是如此,又乖又聽話,還喜歡黏著他。陸涵隱隱覺得自己和白小九認識了很長時間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如果不是白小九已經有了主人,他都想把白小九給抱回去養著。
  白小九可憐巴巴的望著陸涵,就好像是被陸涵遺棄了似的,眼神中還帶著三分的哀怨,一口咬住陸涵的褲腳,表示想要跟著陸涵一起去捉怨靈。
  「不行!你乖乖待在主人身邊,我很快就會做完工作來找你的。」陸涵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雖然也想和白小九多呆一會,但他清楚自己工作的危險性,他等下要面對的不是人,而是法力高強的怨靈,帶著白小九在身邊,一旦他顧及不到,怨靈很有可能會傷了白小九。
  白小九死咬著陸涵的褲腳不放,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鬆口的架勢。
  看著白小九那副可憐的樣子,陸涵狠不下心再拒絕了,只能向白亦澤求助,「白先生,這。。。」
  「呵呵!看來白小九很喜歡你。」白亦澤輕笑道,「既然白小九也想跟著去,那就麻煩陸天師帶著一起去吧,我想白小九能照顧好自己的。」
  人家陸天師不關心他的安危,不讓他去,雖然白小九根本就不需要人為他操個信,他倒好還賴上這個天師了。作為白小九的契約者,白亦澤不介意幫他一把,自己在後面看戲。
  白小九一聽白亦澤站在了自己這邊,馬上就樂了,一臉期待的看著陸涵,那隻小怨靈他才不看在眼裡,要不是白亦澤要求過多,也不會請天師出手。
  陸涵求援失敗,徹底沒轍,只好對著白小九叮囑道,「那你一定好跟著我,不許到處亂跑。」
  說完向白亦澤和楚墨打過招呼,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白小九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屁顛屁顛地跟上陸涵,恨不得多搖兩下尾巴以表示自己的高興之情。
  「我說小澤,這狗真是你養的嗎?不然怎麼會被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隨便勾搭兩下,就勾搭跑了。」楚墨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自叫走的好,雖然是一隻寵物,但橫在他和白亦澤之間,要多礙眼有多礙眼。現在多好,礙事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小澤兩個,終於清靜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白亦澤乾笑,要是白小九和他沒這個坑爹的契約綁著,他一點都不懷疑,白小九今天會直接跟著這個陸天師回家。
  「那我們真要在這裡乾等嗎?」那個天師和白亦澤的寵物從來都不在楚墨的關心範圍內,想著不知他們捉「鬼」的工作要多久,楚墨提議道。「不如去我辦公室等他們,你覺得怎麼樣?」
  是不是真有怨靈在作祟,楚墨不在意,白亦澤弄出了這麼大陣仗,他等著看結果就是。好不容易逮著個一個工作外的機會,能和白亦澤單獨相處,楚墨自然是要努力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白亦澤想了想同意了,公司這麼大範圍,即使有白小九在一邊幫忙,陸涵再厲害,想捉到那個小鬼還是要點時間的,要知道他的委託可不僅僅是捉一隻怨靈,而是為公司的這一整棟大樓,做一次徹底的清潔,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次給處理乾淨。
  見陸涵和白小九還沒有走遠,白亦澤叫住了他們,簡單說明了一下,他和楚墨去頂層的辦公室等著了,讓他們搞定了那個小鬼就去頂層匯合。
  陸涵本想阻止,讓他們不要亂跑,畢竟樓裡還有著一隻怨靈,可楚墨已經領著白亦澤上了電梯。白亦澤給他的感覺很奇怪,看樣子像是同道中人,根本就沒把那只怨靈放在眼裡,可偏偏他本人卻什麼靈力都沒有,違和感非常嚴重。
  僱主的事情陸涵沒興趣過問,他只關心委託完成後能賺多少錢。拋開雜念,陸涵帶著白小九一起,專心於自己今天的工作。
  白亦澤和楚墨搭乘電梯去頂樓,看著電梯內不斷上升的數字,白亦澤糾結著該怎麼和楚墨解釋,他請人來捉鬼的事情,另外還有關於公司資料洩露,是那個小鬼的「惡作劇」,和公司的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白亦澤偷瞄了楚墨一眼,發現楚墨根本就不在意他糾結的事情,臉上掛著笑心情極好的盯著電梯的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麼一來白亦澤想解釋一番的心情也沒了,他本來就沒想好要怎麼解釋,現在楚墨都不在意了,他何必橫插一腳,壞了楚墨的好心情。
  不如大家一起裝糊塗好了。
  很快電梯到了頂樓,兩人一起出了電梯,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頂樓失去了電梯內唯一照明的光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頂樓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長長的走廊,兩邊並沒有窗戶,不像大廳還有外面透進來的光線照明,只有走廊兩邊的應急燈發出微弱的亮光。
  突然的黑暗,白亦澤一時間沒適應的過來,沒敢往前走,下意識的抓緊了站在他旁邊楚墨的衣袖。
  楚墨淡定的掏出手機照明,自然而然的牽起來白亦澤抓著他衣袖的手。
  白亦澤的手軟軟的有點涼,握起來很舒服,楚墨一邊牽著白亦澤往自己辦公室走,一邊藉著手機的光線讓白亦澤好看清前面的路,從電梯口到自己辦公室的這距離,他已經相當的熟悉,即使是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
  白亦澤的手被楚墨寬大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二了,天天和靈打交道,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黑暗,面對黑暗的壞境害怕是不可能的,可剛剛楚墨在自己邊上,他只不過是習慣性的想要依賴楚墨。
  白亦澤使勁的想要抽回被楚墨握著的手,可楚墨沒給他這個機會,抽了兩次沒成功,手反而被楚墨抓的更緊了。
  白亦澤不老實的舉動惹毛了楚墨,把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警告性捏了捏白亦澤的手心。
  白亦澤不敢再亂動了,任由楚墨牽著。
  熟悉溫暖的觸感,一時間又無法擺脫,白亦澤的臉不自覺的紅了,他再一次慶幸走廊裡沒有燈光,楚墨看不到他的窘態。他只希望快點去到楚墨的辦公室,好讓楚墨放開他。
  楚墨拿出門卡,進入到辦公室的外間,好不容易有了點從窗子透進來的光,能看清周圍的東西了。剛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危險,沒多想楚墨直接把白亦澤護在了自己身後。
  楚墨小心翼翼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帶著白亦澤慢慢挪了進去,直到走到辦公室中央,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楚墨的緊張才有所緩解,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雖然辦公室什麼都沒有,但楚墨感到了那種危險的壓迫感並沒有消失,所以他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把白亦澤小心的護在自己身後。
  白亦澤一開始還不知道楚墨是怎麼,直到被帶到辦公室中間,看到那個闖了禍的怨靈小鬼,浮在半空中,渾身散發著黑氣,陰森森地望著他和楚墨,白亦澤的臉也瞬間冷了下來。
  今天來收拾怨靈的陸涵和看戲的白小九,還沒找到的怨靈,反倒是先讓他和楚墨給遇上了。
  白亦澤知道楚墨看不見那個小鬼,訝異於楚墨敏銳的感覺得同時,不由的緊緊反握住了楚墨的手,雖然被楚墨護在了身後,但他的目光卻是冷冷的盯著那個怨靈小鬼。
  「大哥哥,你不陪我玩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玩還不行嗎?」怨靈小鬼怨氣沖天對著白亦澤說道。「不就那晚動了一下你用過的電腦,你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
  那天看到白亦澤回家前在關電腦,雖然知道那個大哥哥戴著眼鏡看不到自己,但他沒敢靠近,等到白亦澤走了,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能控制得了那台電腦。他也就無聊的玩了一陣,今天卻看到很多人都圍上了他動過的那台電腦,而且大哥哥好像還為此生氣了!
  果然是這樣!白亦澤暗自生氣,早就猜想到小鬼是盯上自己,不然也不會只動自己碰過的那台電腦。活該他被人冤枉,這個麻煩就是他自己給招惹來的!要是他當初態度強硬點,把小鬼趕出公司,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了。
  見白亦澤不說話,小鬼繼續恨恨地問道,「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棟樓裡面,還找人來抓我!」
  他這兩天一直在樓裡晃悠,也沒人管他,玩的正高興,哪裡想得到今天一隻兇惡的狐狸犬,差點吃了他,要不是他逃得快,早就沒命了。他在樓裡也玩夠了,見樓裡不再安全,於是就想要離開,哪裡知道這棟大樓四周好像設置了一堵無形的牆,他出不去了!
  整個大樓只有白亦澤一個人能看見他,那只惡狗又是白亦澤的手下,小鬼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是被白亦澤黑了,他只不過是玩了一下電腦,那大哥哥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還找了人來對付他?
  白天因為又狐狸犬在,小鬼一直躲著沒敢出現,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等人走光了,似乎又來了一個厲害的天師。小鬼離不開大樓,變得相當的暴躁。看到天師和惡犬組隊來抓自己了,小鬼沒敢去硬碰硬,正好白亦澤和楚墨兩人落了單上了頂樓。小鬼有火沒處發,直接來找白亦澤的晦氣。
  白亦澤躲在楚墨後面沒有出聲,楚墨看不到怨靈,也聽不到聲音。他要是和怨靈對話,就是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感覺十分的怪異。白亦澤的眼神冷的和冰渣子似的,沉默的和怨靈對峙。
  楚墨感覺到了白亦澤的不對勁,順著白亦澤的目光看過去,除了天花板什麼都沒有。屋內的氣氛變得詭異的沉重,楚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把白亦澤護的更緊了。
  小鬼被白亦澤看的打了個寒顫,白亦澤不像是來的天師或是那只兇惡的狐狸犬,自己是因為實力的懸殊,而不敢主動上前挑釁。明明是看著很弱小的一個人,身上也感覺不到靈力,但出於本能,讓他感覺到有一種內心自發敬畏。
  「你究竟是什麼人!」怨靈小鬼厲聲問道,面目也跟著變得猙獰起來,伴隨著身體散發出來的淡淡黑氣,顯得十分可怕,想要從氣勢上壓住他。
  白亦澤常年和靈打交道,什麼樣子的靈沒見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給予那個小鬼的依舊是沉默。
  他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自然不怕這個小鬼對他不利,但楚墨在邊上,白亦澤打定主意,只要那個小鬼敢過來,就不能怪他不講情面,直接要小鬼魂飛魄散。他給這個小鬼的機會夠多了,決不能讓他傷了楚墨。
  白亦澤的手悄悄放到了身後,摸到了一張符。
  小鬼看著白亦澤,發現他冰冷的目光裡開始透著危險,自己的提問得不到回答,他也不敢繼續挑戰白亦澤的耐心,他能夠感受到白亦澤眼底的殺氣,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小命就難保了。想不到這個平凡無奇的大哥哥,居然是個深藏不漏的高人,他隱隱感覺到了屋子裡出現和圍在大樓外那堵無形的牆,相樣的氣息。
  而且擋在白亦澤前面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小鬼為了自己安全,很沒出息的退縮了。
  「你既然敢把我關在大樓裡,我也要你嘗嘗被關起來的滋味!」小鬼悠悠的圍著兩人繞了一圈,實在是不解氣,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飄走了。
  白亦澤還沒反應過來怨靈小鬼的話是什麼意思,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毫無徵兆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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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更新的時間一點都不正常-_-|||
  謝謝濯耀(抱歉五號那天沒看到T^T),酃,哈嘍C的地雷,麼麼噠~
   28第28章
  「該死!」白亦澤小聲咒罵了一句,眼睜睜看著怨靈小鬼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迅速掙開楚墨的保護,白亦澤跑到門邊,用力掰了幾下已經緊閉的大門把手,門上被那個小鬼施了法術,把他和楚墨關在了辦公室裡。
  白亦澤手中悄悄凝聚靈力,想要把門給弄開,這時他才知道白小九所說的那個小鬼不好對付是什麼意思,因為憑他的靈力,根本就沒法破解小鬼對門施展的法術。
  眼看著出不去了,白亦澤對著門重重的錘了兩下洩憤。虧他還一心為這小鬼想,希望能送他去輪迴,哪知道這小鬼給他惹了麻煩不說,非但不感激他,反倒還擺了他一道。
  「你悠著點。」楚墨在一旁真擔心白亦澤會一氣之下把門給拆了,提醒道,「這門可是公司的公共財產,砸壞了可是要賠的。」
  楚墨也被突然關上的門嚇了一跳,就和上演鬼片似的,隨著那股莫名的壓迫感消失,楚墨倒是真的覺得有什麼東西離開他們所在的地方。
  「少在那邊說風涼話,我們出不去了!」白亦澤惱怒地瞪了楚墨一眼,放棄了開門的舉動,知道自己剛剛的砸門行為太幼稚了,門是被法術給封了,靠蠻力是打不開的。
  楚墨將信將疑的扳了一下門把手,紋絲不動。門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根本打不開。
  這麼湊巧門壞了,還是真撞鬼了?之前還對鬼怪持懷疑態度的楚墨,忽然有那麼點信了。
  大半夜被關在公司的辦公室裡,所有員工包括保安又都不在,說不定要到明天早晨,才會有人發現他們兩個被關,放他們出去。不過楚墨到是不介意,和白亦澤在辦公室裡關一個晚上。
  楚墨猶豫著要不要採取點行動,先把兩人給弄出去。還是乾脆什麼都不做,乾脆和白亦澤在辦公室兩人單獨呆一個晚上。
  楚墨一回頭看到白亦澤死死的盯著門,發現他一點沒有為兩人現在被關的狀況擔心,眼睛裡有的只是不甘心和憤怒。
  白亦澤都不在乎被關的問題了,這麼一來楚墨就更不擔心了,假惺惺的問道,「好像真的出不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出去!堂堂一個引靈師被一隻怨靈給關在了屋子裡,說出去不知道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其實想要出去並不算困難,怨靈小鬼施的法術是有時間限制的,等到他的法術消失,他們自然就能出去。或者用靈力破了小鬼施在門上的法術,二者選其一。
  白亦澤氣歸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個小小的禁制類法術,依他的靈力想要破解雖然有困難,但他還有符咒,身上帶著的符隨便一道丟過去,破解法術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白亦澤一邊想著,手已經摸到一道符,準備破了門上的法術。就在他準備掏出來時,白亦澤又猶豫了,楚墨在他邊上,他不想當著楚墨的面搗弄著堆神神怪怪的東西,也不想楚墨知道他和這些東西有牽扯。
  他身上帶著的符可都是廢了很大功夫才畫出來的,為了一條施了法術的破門,還要浪費他一張符,白亦澤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不合算,已經摸到了符的手又默默地縮了回來。
  不是還有陸涵和白小九在嘛,等他們抓到了那個可惡的小鬼,什麼禁制都破解決了,他又何必在這浪費自己的符!
  楚墨只看到白亦澤臉色陰晴不定的一會一個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想到白亦澤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這樣的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楚墨的心情不由的大好。
  楚墨覺得白亦澤皺著眉頭的苦惱的樣子十分的可愛,弄得他忍不住的想要走過去,把白亦澤抱在懷裡好好親兩下。
  白亦澤拿定主意,也不糾結被怨靈關在辦公室的事情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反正他和楚墨都打算在辦公室裡呆著,等著陸涵對公司的大樓清潔完畢,現在離不離開辦公室根本就沒差。大樓被關了總閘全都黑漆漆的,他們就是出去了,也沒地方可以呆,難不成他還帶著楚墨去陸涵和白小九那裡,參觀他們捉怨靈?
  「不是都告訴那個陸天師我們在樓頂的辦公室了,等到他們上來了,自然會把我們弄出去。」白亦澤沒好氣的白了楚墨一眼,他總感覺楚墨今天晚上是來看熱鬧的。
  白亦澤慢悠悠晃到楚墨寬大的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往後用力一蹬,直接坐到了辦公桌上,無所謂的打量起辦公室的陳設。
  辦公室雖然沒有燈光,但從窗子外透進來的光足夠白亦澤看清楚裡面的每一樣東西。白亦澤愜意的坐著,手抓著辦公桌的邊沿,身體微微向後仰著,雙腳懸空無聊的有節奏的晃悠。
  白亦澤就是因為知道在辦公室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和楚墨兩個人,他才敢如此的隨意放鬆,毫無顧忌坐上辦公桌,或許只有在楚墨面前,他才能會這麼的放肆。
  「桌子上涼快下來。」楚墨不客氣把白亦澤從辦公桌上拉了下來,「這麼大間辦公室就沒地方給你坐?你非要坐桌子?」
  白亦澤一個趔趄,趕緊扶著楚墨才站穩了,楚墨也沒給他多餘的反應時間,強勢的拖著白亦澤,迫使他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我愛坐哪就坐哪,你管這麼多做什麼!」白亦澤不滿反駁道。
  楚墨攬著白亦澤的肩膀,把他摁坐在沙發上,不讓他起身。
  辦公室裡又沒有外人,他只不過就是想找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坐著,他不明白楚墨為什麼不讓他坐。
  在楚墨面前,形象這東西一早就被白亦澤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正襟危坐,是用來糊弄外人,楚墨才不會在意他那麼多。誰知道他屁股都還沒坐熱,楚墨就把他給弄了下來,不就坐個桌子,楚墨至於那麼大反應?
  「你給我老實坐沙發上!」楚墨沒強硬的話語,不容白亦澤反對,教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體寒,桌子上那麼涼,你要是感冒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楚墨,你別太過分了!」白亦澤掙扎了兩下,被楚墨抓的死死地,他根本就動彈不得,不滿的反駁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你會照顧自己,這話你還真好意思說,白亦澤!」楚墨譏諷道,對白亦澤的話很是不屑,攬著他肩膀的手不僅沒松,反而把人圈的更緊了,「你也不看看你白天是什麼樣子,就沒見你精神過!這就是你說的能照顧自己?」
  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白亦澤沒有出聲,在心裡默默的反駁道。
  因為這一陣子靈特別的多,休息時間變少了,所以才會睡眠不足時常犯困的。如果不是引靈師印記的護著,那他也不僅僅是白天沒精神那麼簡單了。
  長期在輪迴泉邊,雖然是陰陽兩界的交匯處,還是有著大量的陰氣,白亦澤接觸的最多還是陰間的物體。陰陽有別,即使是最厲害的天師,也無法抵擋長年累月陰氣的侵襲,其實引靈師的印記保護作用,更多的保護引靈師不被陰氣入體。
  楚墨見人不說話了,一手搭著白亦澤的肩膀,一手環住他的腰,把人圈進自己的懷裡,硬逼著白亦澤把頭靠上自己的肩膀,「你先靠著我休息一會,等下那個天師把門打開了,我再叫你起來。」
  白亦澤沒有反抗,楚墨的強勢與霸道他太清楚了,和楚墨爭論的結果只有一個,最後吃虧的必然是他自己。熟悉的氣息圍繞著白亦澤,也懶得和楚墨爭辯,乾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白亦澤聽話的真的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楚墨見懷裡的人不折騰了,輕輕的擁著,放任自己也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其實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白亦澤在他的身邊,什麼都夠了。
  白亦澤的頭放在楚墨的肩窩位置,雙手環著楚墨的腰,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聽著楚墨的心跳聲,白亦澤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阿墨,你真的信有怨靈?你不擔心那個陸涵是個神棍?」白亦澤忽然打破了寧靜,楚墨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有關陸涵和怨靈的事情,剛剛的話語稍稍提及,但就好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白亦澤沉不住氣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他不認為楚墨會相信這些。
  「呵呵!這個世界上總有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有些事情我不相信,但並不代表他不是真實存在的。」楚墨感覺到了白亦澤的遮遮掩掩,好不容易讓人放下戒心,給自己人抱懷裡了,怕自己一個說的不對,人又縮回烏龜殼裡去。楚墨想著小心的措辭,避重就輕,「至於那個陸涵,人不是你請來的,我幹嘛要懷疑他?」
  說實話楚墨以前從來不信這些東西,但坐上了現在的位置,掌控了一家這麼大的集團,接觸的事情多了,也知道那些以前他從來不信的東西,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同時楚墨也清楚,這些東西儘管存在,但從未對他的生活產生過影響,他信與不信,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忽然關緊的大門,那天白亦澤的自言自語,公司資料莫名的洩露,這一切連在一起,使得楚墨不得不信他的公司有一隻怨靈在搗亂。只是楚墨沒有想到,白亦澤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能夠看到這些東西了,既然白亦澤似乎對他過問這些事情有很強的牴觸情緒,大不了他就順著白亦澤的意,裝傻什麼都不問。
  抓住那只怨靈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現在麻煩的是該如何善後,總不能公告天下說公司有怨靈作祟,公司大樓裡鬧鬼,大多數人只會把這當成一個笑話,而官方一旦坐實有怨靈,又勢必會鬧得人心惶惶……
  還真是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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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催更的筒子們注意了~按爪說不定明天會有驚喜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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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第29章
  楚墨陷入了沉思,白亦澤跟著也不說話了,天師和怨靈的話題他一點都不想和楚墨繼續討論下去。
  白亦澤環抱著楚墨的腰,在楚墨肩窩蹭了蹭,乾脆把頭埋起來裝睡。
  「呵呵!」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白亦澤真的就要睡著的時候,楚墨下巴抵著他的頭頂,忽然笑了出來,問道「我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和那次被鎖在學校的倉庫很像?」
  白亦澤依言抬頭,對上楚墨的目光,回憶浮現在腦海中,臉卻不自覺的紅了,「要不是你太笨,我們倆怎麼會關在倉庫整整一夜!」
  那時他們才剛進學校沒多久,有一天下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他們班的人在課上玩的太瘋,導致遲了許久才解散。當天正好是他值日,值日生要負責把上課用的器材送回倉庫,楚墨作為室友,自然幫著白亦澤一起把東西送了過去。
  依照學校的規定,他們把上課用的體育器材送回倉庫,還要再在倉庫當著管理員的面,清點一次領用器材的數量。
  結果那天倉庫管理員急著回去,根本就沒照規定做事,看到最後一批器材給送了回來,也沒注意在架子後還在清點數量的兩人,鎖門直接就走了。等白亦澤和楚墨清點完器材的數量,他們已經被關在了倉庫出不去了。
  倉庫在學校一個偏僻的角落,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更別說學校都已經放學了,他們被關在倉庫就算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知道倉庫有人沒出來。同班的其他同學都以為楚墨和白亦澤像往常一樣晚上去了學校圖書館,也沒人在意兩人的忽然失蹤,偏偏那天宿舍的管理員沒來查寢,也不知道還有兩人沒回寢室。
  就這樣楚墨和白亦澤在倉庫待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班主任發現兩人沒來上課,既沒有請假也沒有兩人出學校的記錄,這才急了開始滿學校的找人,最終是倉庫管理員來了學校,兩人才從倉庫裡出來。
  於是,白亦澤開始埋怨,若不是楚墨非要橫插一腳,跟他跑倉庫來湊熱鬧,至少那天他被關了,還有人知道他沒回寢室,然後就會來找他,那樣他也不至於在倉庫待上整整一夜。
  "白亦澤你姓賴的吧?我好心留下來幫你收拾東西,你反倒怪我頭上了,明明就是那管理員的疏忽。"楚墨輕輕捏了一下白亦澤的臉,感受著白亦澤臉上光滑的觸感,手卻不捨得拿開了,打趣道,「當初不知道是誰,在我懷裡窩了整整一夜!」
  白亦澤的臉微微發紅,彆扭的撇開與楚墨對視的目光,他剛剛的話完全就是遷怒了,倉庫又黑又冷,僅僅只有最上面一個小小的天窗,提供了些許的光源,如果是他一個人被關,時間肯定會相當的難熬。要等到楚墨發現他不見,帶人來找他,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亦澤還記得那個晚上,他和楚墨就像現在這樣,相互依偎著一直等到天亮被人發現。如果那晚沒有楚墨在,他在倉庫一定半刻都待不下去。
  該死!怎麼越想就越覺得楚墨的好,凡是看清了楚墨的真面目,就知道他是個霸道野蠻的混蛋,一點都不好!白亦澤惱怒地想著。
  楚墨被白亦澤的神態給逗樂了,捏著他臉的手順著臉頰輕輕拂過,最終停留在了白亦澤那兩片鮮紅水嫩的唇-瓣上。
  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摩挲,他多久沒嘗過白亦澤的滋味了?
  上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電燈泡。這次可不一樣了,人都被他死死地困在了懷裡,想反抗逃跑都困難。楚墨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白亦澤心裡是有他的,不然白亦澤絕對不會老老實實靠著自己,手還主動環上自己的腰,所以楚墨一點都不擔心,白亦澤會因為一個吻,而真正生自己的氣。
  楚墨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容,那邊想著這邊身體早就做出了實際的行動,微微一低頭,對著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唇=瓣湊了過去。
  安靜的辦公室只聽得到兩人呼吸聲,月光從寬大的窗戶灑進來,讓辦公室裡多了一層朦朧的感覺,同時也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白亦澤不知道是因為兩次的經歷太多得相似之處,陷在回憶裡沒有出來,以為又回到了被困倉庫的那個時候。還是因為屋裡的氣氛太過曖昧,他整個人又被楚墨的氣息包圍著,楚墨嘴角淡淡地淺笑把他給迷惑住了。
  感覺到楚墨的靠近,白亦澤的第一反應不是推開楚墨,而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預想中軟軟的東西貼上自己的嘴唇,白亦澤主動的迎了上去,雙手環上了楚墨的脖子,並且順從的張開了嘴。,跟記憶中一樣楚墨的吻極盡溫柔,先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細細的舔-吻白亦澤的唇=瓣,在得到了他的回應之後,毫不客氣撬開了他的嘴巴,直接闖了進去,捲起他的舌頭。
  楚墨心裡泛起行動得逞的笑容,他有想過白亦澤最多小小的反抗一下,自己能輕易就能鎮壓,但沒料到白亦澤是如此主動熱情的配合。
  白亦澤的回應讓楚墨非常激動,自動送上門的美餐當然是要好好品嚐,白亦澤的唇很軟,有著一種獨特乾淨清爽的味道,這讓楚墨很是著迷,原本應該淺嘗輒止的一個吻,最終因為白亦澤的配合,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兩人舌頭糾纏在一起,相互的不斷挑逗,楚墨更是牢牢地把握住了主導權,由溫柔的舔=吻變成在白亦澤的嘴裡霸道的翻=攪允=吸。
  楚墨吻得白亦澤暈乎乎的,大腦缺氧完全停止了運轉,順從的承受著這個霸道的讓他窒息的吻。
  漸漸地楚墨已經不滿足於簡單的親吻了,見抱著的人如此的配合,楚墨順勢把人往懷裡一撈,一手托著白亦澤的後腦勺,一手扶著他的後背,把人壓倒在了沙發上。
  隨即手摸=到了白亦澤的胸前,開始不老實的解起白亦澤襯衣的扣子。楚墨的動作有些急,扣子又小又細解起來十分費力,楚墨解了半天才弄開最上面兩顆,再也沒有耐心把扣子全部解完,一把掀起白亦澤的上衣,手沿著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
  楚墨順著白亦澤漂亮的腰線,一直拂上光滑的胸膛,感受白亦澤肌膚帶來的細嫩手=感,還不忘惡作劇般對著白亦澤的敏=感=部=位掐了一下。楚墨的動作成功引起了白亦澤的反應,明顯感到懷裡的人身體一顫,由於嘴被堵著,只能嗚咽從喉嚨裡透出細碎的呻=吟。
  楚墨嘗到了甜頭,對著白亦澤極盡挑逗之能事,見白亦澤瞇著眼睛,目光迷離望著自己,完全沉溺在了自己的親吻當中,楚墨的手也越發的不老實起來,一路往下,直接摸上了白亦澤褲子的皮帶。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撞開,陸涵帶著白小九急匆匆地闖進了楚墨的辦公室。
  「你們倆沒事吧!」陸涵站在門口一臉緊張的問道。
  陸涵帶著白小九一起工作,出乎他意料的輕鬆,白小九就好像通人性一樣,居然能理解他所有的指示,自己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有了白小九的絕對配合,陸涵比預料中更為迅速的掃蕩了一遍大樓,成功找到那個怨靈小鬼,並把他逼到了死角。這個怨靈的確有點難對付,因為應僱主的要求,要毫髮無損的抓到他。為此陸涵著實花了一番功夫,還運用了特殊的陣法。而在把怨靈成功捉進淨靈瓶後,他從怨靈口中得知,他的僱主被怨靈關在了總裁辦公室裡面,出不來了。
  陸涵擔心這次委託的金主發生意外,導致自己這次的委託金打水漂,想都沒想帶著白小九迅速趕往樓頂。
  可就在陸涵撞開門,看清屋裡的情形後,立即傻楞在了當場,覺得一定是自己開門的方式錯了。
  他都看到了什麼!
  屋內兩人哪裡為自己被關操心了?雲墨集團的大老闆把那名姓白的員工壓在身體下面,而那個姓白的攀著他老闆的脖子,兩人真在忘情的親吻。重點不是雲墨集團的老闆和某名員工的曖昧關係,而是那名員工是個男人!
  陸涵懷疑,自己要是再晚來個一小會,屋裡的兩人會從親吻直接升級為十-八-禁。
  白小九站在陸涵腳邊,此時正瞪大眼睛望著在沙發上糾纏不休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原來這白亦澤和這個姓楚的關係,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不一般。
  開門聲把白亦澤拉回了現實,腦袋轟的一聲,慢慢開始恢復正常運轉,楚墨強勢而又霸道的親吻,手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摩挲著,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襯衣鬆鬆垮垮的被撩起了大半。楚墨更是過分開始解起自己的皮帶,重要的是自己不僅沒有推開楚墨,反而攀著他的脖子在主動配合。
  白亦澤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時,恨不得能一頭撞死在沙發上,他剛才完完全全就被楚墨的笑容給迷惑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白亦澤立刻鬆開環著楚墨脖子的手,用力掰著楚墨的肩膀,想讓壓著自己人遠離。
  怎麼每次都會有人冒出來壞他好事!楚墨眼裡閃過明顯的不悅,只差一點點,說不定他就能把人給吃干抹淨了。白亦澤的掙扎更是引起了楚墨的嚴重不滿,有人又怎麼樣,那個長得好看的天師也是個危險分子,最好是早點告訴他,白亦澤是自己的,別動什麼歪心思。
  楚墨無視了白亦澤那點小小的反抗,迅速把人死死地困在懷裡動彈不得,變本加厲的加深了這個吻。
  「嗚嗚!」白亦澤轉動著頭部試圖擺脫楚墨的桎梏,楚墨的舌頭強硬的掃遍了他嘴巴的每一個角落,弄得他都無法正常呼吸了。
  最後楚墨還懲罰性的咬了咬白亦澤的嘴唇,顧及到門口還站著人,楚墨不捨的放開了白亦澤,撐起身體,順帶把白亦澤也從沙發上拉坐起來,讓人靠在自己的懷裡順氣。
  白亦澤被吻得七葷八素的,身體都甚至開始發軟了,呼吸有些急促,不得不暫時先趴在楚墨胸前喘著氣。
  理了理被楚墨弄得凌-亂的衣衫,正常情況遇上這種敢非禮他的混蛋,都不用等那人靠近,白亦澤早就用符招呼過去了,他可有的是辦法整治這種人。但問題是現在這人是楚墨,把人打一頓白亦澤下不了手,他也不得不承認事情發展成這樣,也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呼吸終於平復那麼一點點,白亦澤惱怒地狠狠一把推開楚墨,奪門而逃。
  經過門口時,看到還在震驚當中的陸涵,白亦澤不客氣的從陸涵手裡奪下裝著那個怨靈小鬼的淨靈瓶,甩下一句,「這次委託的錢你找姓楚的要去!」
  白小九看著白亦澤的背影,又有些不捨得看了看陸涵,彷彿在二人之間做抉擇一般。邁著小短腿,轉身選擇跟上了白亦澤——反正人已經找到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煉,當然了,還有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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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蘇墨的地雷~~麼麼~
   30第30章
  陸涵直到聽到白亦澤讓他找楚墨收這次委託的委託金,他才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一直在努力學習法術,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天師,今天他頭一次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竟然會有如此激烈的親吻,還能存在這樣的特殊關係……
  由於開門所看到的畫面太過於勁爆,陸涵當時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提醒一下屋裡的兩人注意影響,還是應該幫他們關好門,讓他們繼續下去。
  由於陸涵的不知所措,白亦澤能如此輕易的,從他手裡搶走淨靈瓶,這也讓陸涵更加堅信,白亦澤是個「懂行」的人。
  淨靈瓶是由特殊材質做成的,外表就是一個樣式普通的小玻璃瓶,瓶子上面有天師法力的加持,怨靈一旦被收入瓶子中,除非是身上的怨氣全部消散,他願意進入輪迴泉輪迴,否則永遠都無法從瓶子裡出來。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拿在手裡那個十分不起眼的瓶子,是專門用來收怨靈的,更別說會對這麼個瓶子感興趣了,還目標明確的從自己手中搶走了它。
  仔細想來,今天自己收到這份委託也是相當奇怪的,簡單的一張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沒見到委託人,沒有預付定金,按理來說陸涵是不會理會這樣的委託的。只不過薄薄的一頁紙上,卻條理分明的說清楚了大樓的整體情況,明確的指出有怨靈作亂,希望請自己出手清理。
  這些讓陸涵感覺到了委託人的不同尋常,如果是耍自己也不會介紹的這麼詳細,而且清理一整棟大樓的費用不低,最終陸涵還是決定來這一趟。
  楚墨剛剛正抱著人順氣,完全沒想到白亦澤會忽然來這麼一下,毫無防備的被他一推,楚墨重重的靠倒在了沙發上,白亦澤也趁機從他懷裡掙脫,等楚墨坐起身來的時候,白亦澤一早就沒了蹤影。
  楚墨理了理衣衫,手上還殘留著白亦澤皮膚嫩滑的觸感,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銷魂的一吻。楚墨舔了舔嘴唇,有些遺憾的看了看白亦澤離開的門口,目光鎖定在了還傻站著的天師陸涵身上。
  面色不善的盯著打攪了他好事的陸涵,若不是這個天師忽然跑過來礙事,白亦澤今天絕不可能那麼容易走掉。楚墨板著臉走到辦公室的門邊,挑著眉看著陸涵,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卻不自覺感到畏懼。
  隨著楚墨的逼近,陸涵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面對的雲墨集團的大老闆。對方強大的氣場讓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小步,意識到他剛才好像撞破了雲墨集團大老闆的秘密,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上司和下屬在辦公室廝混,這或許還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新聞,但是雲墨集團的大老闆喜歡男人,這消息爆出去無疑是顆重磅炸彈。雲墨集團把總部搬來臨泉市是個大新聞,陸涵即便是剛到臨泉市不久,也聽說了不少有關於雲墨集團的事情。據陸涵所知的八卦,雲墨集團的大老闆一直都是單身,從沒聽說和哪個有過曖昧。
  一開始看白亦澤和楚墨的時候,陸涵還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但在知道了他倆是這種關係之後,他居然沒有任何的不自在,相反陸涵覺著這兩人站在一起氣場莫名的和諧,感覺不出沒有半點違和,非常的相配。
  等等!現在不是感歎這個時候!他撞破了雲墨集團大老闆的秘密,又壞了他的興致,他不會殺人滅口吧!看著楚墨不善的目光,陸涵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總……」陸涵猶豫的先開了口,「剛才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外吐露半個字!」
  他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今晚看到的事情屬於僱主的秘密,作為天師有義務為僱主保密。
  陸涵慌亂的樣子,楚墨反而笑了,這個天師雖然來的不是時候,卻也是因為擔心他和白亦澤受到傷害。他楚墨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好事情被人打攪他是覺得窩火,但他不會為了這個原因而遷怒陸涵,況且人家還是來幫你做事情的。
  楚墨知道自己的性向公開,會給公司帶了些小麻煩,但楚墨一點都不介意,他和白亦澤的關係被人知道。從高中時楚墨決定要和白亦澤在一起的時候開始,他就非常清楚,他和白亦澤的關係,很難被人理解和認同,但是他從不覺得他倆在一起,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多少錢?」楚墨沒有忽略掉白亦澤走前說的話,開始和陸涵算起這次的帳來。
  「什麼?」陸涵傻愣愣沒明白楚墨說的是什麼,反問道。
  「這次的委託款!」楚墨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次,白亦澤要求,他自然會是要一一照做,「你若是不要,那我就直接走了,到時別怪我賴賬,我問過你了。」
  「等等!」陸涵急了,忙說道,「讓我算算先!」
  前面被兩人的關係一嚇,他都要忘最重要的事情——收這次的委託款了。辛辛苦苦的把怨靈抓到了手,還順帶清理一下整棟大樓,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怎麼可能不收錢,他又不是開善堂的,難得能碰上雲墨集團大老闆的委託,所以他不止要收錢,還要加倍的收!
  楚墨是他今天的金主,這麼的雲墨集團都是他的,有如此豐厚的家底,他若是不好好把握機會,狠狠得賺上一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陸涵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但白亦澤臨走前的話他記得清楚,要他找楚墨收委託款。問題是今天的委託從一開始就沒談過價格,淨靈瓶被人搶走了,現在連個他完成任務的證明都沒有,陸涵有些為難的看了楚墨一眼,發現楚墨似乎不在意他抓沒抓到怨靈,再說了怨靈還是被他的情人兼下屬帶走的,反正他任務完成了,問心無愧。
  至於這個收錢嘛!
  抓到的怨靈也算是個厲害的角色,必然要按最高一個檔次收錢。被搶走的淨靈瓶也不便宜,這錢也要加進去,還有對雲墨集團大樓整個清理了一遍,已經確保樓裡沒有任何不乾淨的髒東西了,這個工程量巨大,清潔費也是必不可少的,還有最後今天自己開門看到的那一幕,把自己嚇得不輕,要把精神損失費也給算上。
  七七八八的加起來,已經是很大一個數目了。走的那個白亦澤一看就是個懂行情的人,如果白亦澤在,陸涵肯定不敢這麼算。現在價格還不是隨他來定,陸涵眼睛迅速的瞟了一眼楚墨辦公室的陳設,想著自己聽到的傳聞,楚墨眼睛眨都不眨的買下來一整棟寫字樓做雲墨集團的總部,如此有錢的人,不宰一頓對不起自己,於是陸涵默默地把剛剛算出來的數字翻了一倍。
  「楚總,是這樣的,本次委託的難度十分的大,那只怨靈非常的凶,為了捉到他我還運用了特殊的法術。」陸涵滔滔不絕開始介紹起他所做的工作,「另外我還對貴公司進行了一次全面清潔,保證……。」
  「說重點!」楚墨冷冷的打斷了陸涵的話,他可沒功夫聽這個天師說這些他聽不懂得話。
  陸涵嚇得飛快報出了他剛剛算出來的數字,料想著楚墨要是對價格有疑問,他最多給個八折。
  「這麼多!」楚墨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陸涵一番,語氣裡全是懷疑,他雖然不懂陸涵到底做了些什麼事,也不知道具體的行情,但是這個天師擺明了把他當冤大頭,想狠狠得敲他一筆。
  在楚墨凌厲的目光下,陸涵有些頂不住了,清楚的感覺到楚墨一眼就把他給看穿了,有些心虛的避開楚墨的目光,陸涵硬著頭皮說道,「沒錯!就是這個價錢!」
  真把他當傻子了?楚墨正想著給陸涵一點教訓,腦子裡忽然閃過白亦澤臨走前那話的全文——這次委託的錢你找姓楚的要去!這不就意味著白亦澤一早就談好了價錢。
  楚墨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再也沒問陸涵任何問題,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根據陸涵報出的價格,乾淨利落的開出張支票遞給陸涵。
  光論今晚的收益,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是白亦澤把陸涵找來捉怨靈,他們倆也不可能在辦公室裡安靜的待那麼長時間,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吻,什麼都值了,更何況這點錢。
  陸涵正準備著把自己這明顯虛高的價格降一降,楚墨是金主不錯,萬一不買賬直接甩臉走人,自己哭都沒地方哭。還不等他提出減價,楚墨已經把錢給付了。
  「謝謝楚總!」陸涵麻利的結果支票,確認了上面的金額正確無誤後,迅速把支票收入了口袋,不僅感歎有錢人不愧是有錢人,出手就是爽快。「如果以後有任何需要,請隨時聯繫我。」
  陸涵遞過自己的名片,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楚墨忽然叫住了陸涵,「我還有事情問你。」
  怨靈,資料洩露,天師,還有白亦澤,楚墨現在一堆的疑問。白亦澤不想提及這些事情,楚墨不想勉強白亦澤。雖然猜到了公司資料洩露事件的前因後果,但不徹底問清楚,他無法準確給公司眾人一個交代。
  正好有個天師在這裡,只要能把事情弄清楚,問誰都是一樣的。
  「楚總,我今天接到的委託已經全都完成了。」陸涵回過頭,有些為難的對著楚墨說道,「我雖然是個天師,但也是要生活的,每個月都要繳納房租和水電費。如果你有其他的問題要問,只能算另外一筆委託。我收費很合理的,僅僅是咨詢,那就按小時收費收咨詢費,如果……」
  不等陸涵說完,楚墨已經另外寫好了一張支票,在陸涵眼前晃了晃,「夠嗎?」
  這個天師簡直就是個財迷,為了盡快收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楚墨也沒給他囉嗦下去的時間,提前把款給付了。
  「夠!夠!」陸涵眼睛都要放光了,一把搶過支票後,不自覺地頓了一下,雖然僱主爽快的給錢了,但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很快陸涵就釋然了,鈔票都到手了,他還有什麼好讓人算計的。陸涵不由感歎,他今天真的是走大運,遇上財神爺了。這些錢別說一次咨詢,已經足夠他出一單任務了。滿意的看著手裡的支票,陸涵爽快地對楚墨說道,「有什麼問題楚總您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
  小公園裡靈井然有序通過輪迴泉,白亦澤對著輪迴泉發呆,鬱悶的近乎抓狂,他不斷告訴自己,那時候他一定是腦抽了,不然他怎麼沒推開楚墨,相反還自己湊了過去?只要一想到他當時主動環住了楚墨的脖子,就恨不得把相關的記憶一次刪除乾淨,越不想記得,偏偏腦海裡對那個吻所有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還像電影回放似的,不斷的循環播放。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楚墨的氣息,嘴唇那軟軟的觸感,剛剛激烈的一吻,白亦澤都不由得有些覺得臉紅。
  於是白亦澤開始深刻反省自己今天「不理智」的行為。
  白小九恢復成九尾狐的模樣,更炫耀似的甩著九條大大的尾巴,一邊曬著月光修煉,一邊似笑非笑分神看著惱火的白亦澤,「早就覺得你倆有問題,老實招了吧,你和那個叫楚墨的,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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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塵明後兩天考試T^T,
  這兩天可能不及時回復留言
  考完後會一一回復並贈送積分
  請大家見諒~~
  明天照常更新O(n_n)O~
  謝謝櫻魄的手榴彈,千代塵的地雷~~ ╭(╯3╰)╮
   31第31章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被人制住了反抗不了嗎?」白亦澤惡狠狠的瞪著白小九。「要不是楚墨那個混蛋趁我不注意偷襲我,我怎麼可能動彈不得,任由他肆無忌憚的對我動手動腳!」
  面對白小九的質疑,白亦澤自動忽略了自己主動湊過去的事實,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楚墨頭上。他和楚墨除了是上司和下屬外,別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白亦澤還打定主意,只要解決完這個小鬼的事情,把小鬼送去輪迴了,他就辭職。這次是楚墨仗著身體的優勢,想對他意圖不軌,他不過一個大意才被人得手的!
  「白亦澤你蒙誰呢?」白小九聽到如此欲蓋彌彰的解釋,笑得更厲害了,「我還不知道嘛!如果不是你自願的,根本就沒人能近得了你的身,更別說把你壓倒在沙發上啃了。你身上隨便一道符招呼過去,足夠送那人去見閻王了。」
  白亦澤的符連白小九都要忌憚三分,何況是普通人。跟著白亦澤幾天了,白小九很清楚他的符是隨身攜帶的,而且自從那天他倆鬥了一場,他耗光了白亦澤的符後,第二天白亦澤在家閉關了一整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畫出了一大堆讓他背脊發寒的符。
  「你知不知道天師自律守則規定了,不允許對普通人使用法術和符咒。」白亦澤惱火對白小九罵道,「送人去見閻王,白小九你說的輕鬆,別拿你們妖怪做事的那套用在人類身上,要真弄出了人命……」
  「哈哈!白亦澤你搞清楚,你是引靈師不是天師,天師協會的破規矩,對你可沒約束力!再說了這條規定準確的來說,可不包括在人身安全未遭到威脅的時候,就當時的情況,你完全可以用符咒給他點教訓。」白小九毫不留情的反駁了白亦澤的無力解釋,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白亦澤。「你要是出手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了,你這引靈師的位置可以讓出去了。」
  白亦澤沒想到白小九對天師協會的規矩還挺清楚,見沒能忽悠到他,乾脆不出聲了。
  白小九看白亦澤不說話了,更加得意起來,「還有,別用楚墨抱著你,你推不開他這樣的鬼話來唬我,進門時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那時你環著他的脖子,樣子親熱著,可不是要推開的樣子。」
  當時屋子裡是黑了些,但不妨礙白小九這只千年的妖怪,把屋內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白亦澤就這點水平還想來騙他,如果白亦澤是真的不願意,有的是方法教訓楚墨。難怪他一早就覺得這兩人的之間不對勁,聯繫到白亦澤喜歡的是男人,如今又沒拒絕他的老闆,現在還遮遮掩掩不肯老實承認,這到讓白小九腦補成一出——白亦澤暗戀著楚墨,當楚墨對他有所表示的時候,於是白亦澤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你就承認吧,你喜歡你們老闆!」白小九八卦之心大起,白亦澤越捂著不肯承認,他就越想問出個所以然來。白小九也不修煉了,一躍跳到白亦澤的旁邊,看到輪迴泉邊上還有不少的靈,顧忌白亦澤的面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推開他跑掉,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
  「白小九!」白亦澤見白小九越說越過分警告道。
  很快白亦澤的臉色由陰轉晴,扯過狐狸的一把毛,沒有理會白小九的問題,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
  白小九本能想要退後,白亦澤再怎麼遜都是個引靈師,手裡還有一大堆自己忌憚的符,若真把白亦澤惹毛了,自己佔不到半點便宜。白小九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剛剛玩得太過分,不小心踩到雷了。
  「不如你先和我說說,你和那個天師是怎麼回事?」白亦澤笑得很燦爛,既然白小九好奇心這麼重,不如先來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我都不知原來你堂堂的九尾狐大仙,裝小狗能裝的那麼像,你們妖怪不是向來和天師勢不兩立的?你怎麼一見陸天師立馬就往人家懷裡撲?難不成你是看到人家陸天師長的好看,於是看上人家了?」
  白小九神色一黯,漠然的甩開白亦澤揪著自己毛的手,一聲不吭的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曬月光。
  「你……」白亦澤也沒了話說,剛剛還特別起勁的白小九,現在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樣。似乎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是半斤八兩,繼續爭論下去,誰都討不了好。
  白小九不說他不會自己查?不過就是一個天師,他想查還是很容易的。叫陸涵是吧,白亦澤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陸涵的名字,既然和他們家狐狸有淵源,而且關係一看就不一般,他一定會找時間去探探那個天師的底。
  忙活了一晚上,白亦澤根本就沒休息過,又因為腦子裡他和楚墨在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揮之不去,白亦澤在引完靈到上班前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沒睡得著,眼看著到了上班的時間,自己狀態已經沒有辦法強撐起精神去公司,白亦澤乾脆打電話稱病請假一天。
  資料洩露的事情他已經不想解釋了,公司裡的那幫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楚墨大概已經猜到真相了,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就交個那個混蛋去解決,實在是要拖個人出來頂罪,那他藉著這個由頭引咎辭職。至於請假,他都不打算在公司裡做了,李德海就是再對他有意見,他也不想理會了,估計這一陣子自己的表現,即使他沒主動辭職,李德海也想弄死他了。
  養好了精神他明天就去公司辭職!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白亦澤睡到了下午才醒,胡亂的吃了點東西,硬是等到傍晚才出門,順便捎上了白小九。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才剛下樓沒走多遠,尖叫聲刺耳的都要讓白亦澤想要捂耳朵了,飛快的掃了一眼周圍,靈的聲音普通人是聽不到的,發現沒有人察覺到異常,白亦澤無奈的閃到了自己家樓房的後面。
  白亦澤把放在口袋裡的淨靈瓶拿了出來,透明的淨靈瓶裡那個怨靈小鬼此時縮小了數倍站在裡面,週身的黑氣越發的濃郁,小鬼貼著瓶壁不安分的敲打著,淨靈瓶在小鬼的攻擊下微微的抖動。
  「小鬼安靜點!」白亦澤把瓶子放到自己眼前,壓低聲音教訓道,「你不消除怨氣,就無法從淨靈瓶裡出來,更不能去輪迴,到時候灰飛煙滅了,你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不過就是一個墜樓的意外,想開點吧!」
  突發意外死亡的靈,很容易會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死,若是沒有那次意外事故,他現在還是活的好好的,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是他發生這樣的意外。他們越這麼想,越容易產生怨氣變為怨靈。
  昨天離開楚墨辦公室時一個衝動,白亦澤把那個小鬼從陸涵手裡搶了過來,冷靜下來後白亦澤立刻就後悔了。小鬼的怨氣太重,根本就不可能從瓶子裡出來,更別說送他入輪迴泉。
  本來這件事應該由陸涵善後比較合適,消除靈身上的怨氣把靈送去輪迴,天師為方便行事。引靈師的亂七八糟的規矩太多,還不能過問靈的私事,即使想幫靈消除怨氣也無從幫起。更何況他還全權委託給陸涵了,從清潔到送靈入輪迴泉,這些都應該是陸涵的工作。
  已經把東西搶了過來,再送回去也不合適,這個小鬼是白亦澤第一個發現的,又是在他的提醒下,知道了自己成為靈的事實。如果他適時地阻止,這個小鬼也不會在公司裡闖禍。
  小鬼會在公司裡闖禍,更是因為盯上了自己,白亦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更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小鬼變成怨靈,最終消失掉。
  勸不了又沒辦法幫小鬼消除怨氣,白亦澤猜想小鬼是住在自己隔壁的小區裡面,因為上次的意外而喪命。搞不清楚小鬼的怨氣來自於哪裡,白亦澤決定帶著小鬼回到他生前的家看看,希望幫他解開心結。
  哪想到那個小鬼一聽說白亦澤要帶他回去,立刻就不幹了,原本老老實實的呆在淨靈瓶裡生著悶氣,此刻卻發起飆來。
  「你們都是壞人!全部都欺負我!」小鬼被白亦澤的訓斥嚇到,竟然一屁股坐在了瓶底,開始哇哇大哭,「沒人理我,也沒人陪我玩,好不容易能隨便玩了,我不過就在大樓裡玩了幾天,你不讓我玩就算了,還要把我關在大樓裡不讓我出去,還找來一個大壞蛋和一隻凶狗狗對付我!」
  凶狗狗?白小九一聽,不爽的瞪著瓶裡的小鬼。
  「嗚嗚嗚」小鬼口裡的凶狗狗自然指的是白小九,剛說完就隱隱聽到有野獸壓低了聲音的威脅,沒敢再往下說,哼唧了半天沒見到危險,又開始吼道,「我不要你們管!也不要回家!你們都是壞人!大壞人!」
  玩心這麼重,和小鬼的數次對話,小鬼總是不停的提到玩,白亦澤不由得皺起眉頭。小鬼如此排斥回家,同時讓他確定了,帶著小鬼回家去看看一準沒錯,小鬼放不下的事情,一定在他出事的那個家裡。
  「小鬼你給我安靜點!」白小九終於忍無可忍,難得好心想積點德,幫這個小鬼去輪迴,哪知道這個小鬼不領情。說他是壞人就算了,還說他是狗!「要是你再敢吵,信不信我吃了你!」
  白小九一邊說一邊對小鬼呲牙擺出威脅狀。
  狗開口說話了!小鬼驚悚的看著他一直認為是寵物的白小九。
  一隻狗能說話,徹底顛覆小鬼對世界的認識,現在白小九對他而言比厲鬼還要可怕。
  白小九的威脅起了作用,小鬼感到害怕極了,反倒是安靜了下來,不再說話,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盯著白亦澤,身上的怨氣反倒是更重了。
  白亦澤也懶得訓斥白小九,他不想帶著個吵死人的小鬼在路上走,路上的行人是聽不見小鬼的叫喊聲,但也不能排除萬一有聽得到的,他還要小心提防,況且這小鬼吵得他頭痛。
  白亦澤無視了小鬼的怨氣,沒有把淨靈瓶放回懷裡,而是掛在了腰上,這樣他就看不到小鬼,眼不見為淨。淨靈瓶就一個兩指粗細圓柱形透明的瓶子,掛在腰上既不會礙事,小鬼也能透過瓶子看到外面,正好帶他回家時,他能看到家裡的一切。
  帶著小鬼很快就到了他家旁邊的高檔小區,白亦澤住的那片老式的居民區和這裡新修建的小區,明明就只隔了一條馬路,感覺卻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白亦澤以去看望朋友想要進去,卻被小區門口的保安給攔了下來,以白亦澤不是小區住戶又說不出他朋友姓名的名義,怎麼都不肯放他進去。
  白亦澤解釋了半天,小區的保安反倒懷疑起白亦澤有不軌的企圖,小區前幾天發生了安全事故,弄得小區內人心惶惶,對不是小區住戶進出小區格外的警惕,保安們更是像審犯人一樣,盯著白亦澤,除非他朋友親自帶他進去,否則說什麼都不讓過。
  白亦澤生著悶氣,人家不讓他過,他也沒辦法,瞄了一眼在他腳邊無聊的打著哈欠的白小九,白亦澤想著乾脆等天黑透了,找個偏僻點的角落,讓白小九變回原形,帶著他進去算了,省的在這裡和保安磨嘴皮子。
  白亦澤打著歪主意,身後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忽然有人叫道,「小澤!你在這做什麼?」
  白亦澤一回頭,不是楚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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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白小九:怎麼在哪都能看到這個姓楚的傢伙!我家陸涵去哪了!!
  作者:陸財迷在家裡數錢呢,沒錢怎麼養你?
  白小九:摔!老子不需要人養!
  白亦澤:那你一天天的都在吃誰的?趕緊讓你飼主還錢!
   32第32章
  「你怎麼在這?」白亦澤驚訝的看著楚墨開著他那輛拉風的跑車,正停在這個小區的門口,看樣子準備進去。
  「楚先生,您回來了!」門口的保安恭敬對著楚墨說道。
  保安與剛剛對著白亦澤不理不睬的態度完全不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飛快升起了小區門口的欄杆,放楚墨的車子進去。一邊說一邊還警惕的看著白亦澤,生怕他趁著他們升起欄杆時候,強行硬闖。
  楚墨對著保安微微點頭,卻沒有把車子開進去,龜速往前挪了挪,移到白亦澤身邊,不由得勾起嘴角笑道,「小澤,你是專程過來看我的,對嗎?」
  白亦澤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確定般的問道,「你不會住在這裡面吧?」
  據他前一陣在公司的瞭解和觀察,楚墨肯定不是住在他家附近的這個小區的,每天楚墨來公司,車子都是從相反的方向過來的。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楚墨聳聳肩,表達了自己的失望,很快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猜著白亦澤是要進小區裡面,被保安給攔了下來,什麼也沒問,乾脆的說了兩個字,「上車!」
  「楚先生。」保安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嗎?」
  在得到楚墨肯定的答覆後,保安有些訕訕的說道,「真是抱歉,這位先生剛剛想進入小區,問他找誰他也說不肯說,我們會攔著他不讓進的。您也知道最近我們小區出了點事情,情況有些特殊,希望您能體諒。」
  保安們趕緊把事情撇乾淨,他們可不知道白亦澤是楚墨認識的人,也不是故意攔著白亦澤不讓進的,白亦澤連找誰都說不清,形跡可疑,可怪不得他們。
  白亦澤面無表情的看著保安,站在車門外,也不在意保安對他的猜疑。他猶豫著是要坐楚墨的車子進去,還是找白小九幫忙。白亦澤的眼睛在楚墨和白小九之間來來回回轉悠了兩圈,卻始終沒有做出決定。
  「快點上來!」楚墨不耐煩了,催促道,「沒看到我在這裡停著把路給擋了?」
  楚墨這幾乎等同於威脅了,白亦澤不上車,他就不走了。到時把路給了堵了,就全是白亦澤的責任。
  白亦澤一咬牙,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這小區他從沒進來過,對裡面的環境相當的不熟悉。要想找到他地方,肯定還要花不少時間,楚墨既然住在裡面,肯定比他要熟悉情況,還能讓楚墨給他帶路。
  白小九正準備跟著跳上車時,卻被楚墨給攔住了,「白小九不能進去!」
  白小九止住動作,在車外狠狠的盯著楚墨,那架勢楚墨不解釋個所以然來,他一准不放過楚墨。白亦澤同樣不解看著楚墨,讓他給個解釋。
  楚墨淡然的無視了白小九眼睛裡的怒火,似乎和他想的差不多,這個白小九很特別,好像是真的聽得懂人話。楚墨眼睛多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悠悠的說道,「小區裡不讓養寵物,自然不能把寵物帶進去。」
  楚墨這話故意拔高了音調,同時把目光放到了門口的保安身上,保安們非常配合的使勁點著頭,證明楚墨說的是真的。
  保安們在心裡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剛楚墨的如果不提出來,他們也準備阻止白亦澤帶著寵物上車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白小九單獨留在小區外!」白亦澤不幹了。
  單獨跟楚墨待在一起太危險了,有白小九在,楚墨一定不敢亂來。
  「你都放心讓他在公司到處亂竄,也放心讓它跟著陸涵這麼一個陌生人到處跑,最後更是一個人單獨走掉,把白小九留在公司。」楚墨擺出了一個無所謂的樣子,「留他在小區外算什麼,白小九那麼聰明,一定沒關係的。」
  就這破小區還不讓他進!白小九輕蔑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區,也不理會坐在車裡的白亦澤,不屑的轉過身,一溜煙跑的沒影了。要不是看著白亦澤的面子上,他勉為其難的過答應來幫個忙,不然你就是派八人大轎抬本大仙進去,本大仙也不樂意進!
  有這時間管閒事,還不如早點去輪迴泉修煉。
  「喂!」白亦澤無奈的看著走遠了狐狸說不出話來。他還指望白小九能在關鍵時刻幫幫忙,現在居然這麼沒義氣的走了。
  楚墨眼疾手快的撐著座椅,越過白亦澤把車門給關上了,不給白亦澤反應的時間,迅速發動車子,往小區裡面開去。幸好現在天已經黑了,進去小區的車輛非常的少,不然照著兩人在門口磨嘰這麼長時間,一早就有人有意見了。
  「你要去哪裡?」楚墨開著車在小區緩慢的行駛。
  「七棟。」白亦澤報上了一早打聽到的小鬼家住址,上次的事情鬧得很大,他家附近所有人都在議論,白亦澤想知道小鬼家的具體地址,相當的簡單。
  楚墨愣了一下,一腳油門車就已經把車子開到了七棟的地下車庫,白亦澤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墨把車停到車庫內,「你,你住這裡?」
  楚墨停好車,繞道白亦澤身邊,貼心為他拉開車門,把人帶了出來,嘴角全是戲謔的笑,「小澤別不好意思不承認,還說不是來找我的,連我住哪裡都打聽到了。」
  「誰有興趣知道你住哪」白亦澤斜著眼睛不看楚墨,「謝謝你帶我進來,我有事,先走了。」
  話音沒落白亦澤就急著要離開,楚墨一把拉住白亦澤,攬著他的肩膀,麻利的按下了外門的密碼,順勢把人帶上了電梯。
  「你是打算去那個怨靈小鬼家裡吧?」楚墨收起來玩笑的語氣,在白亦澤訝異的目光下,按下了白亦澤想去的樓層。「連大門的密碼都不知道,你想要怎麼進去?你該要慶幸,我正好好就住這棟。」
  「最近小區出了點事,雖然事後調查證明是一起單純的意外,但畢竟是一條人命,弄得小區裡人心惶惶的。這事情鬧得大了,還引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調查採訪,嚴重影響到了小區住戶的正常的生活,所以這幾天小區住戶對小區外的人格外小心,每棟樓的住戶的進出也都查的特別嚴格。所以就算你有辦法進小區,大樓的管理員也不會讓你進單元樓。」一邊說一邊抬頭示意了一下頭頂的監控,「你要是做出了惹人懷疑的舉動,到時小心保安把你當可疑人物抓起來。」
  楚墨上次送白亦澤回家,看到孫威住在白亦澤的隔壁,他再也坐不住了,決定還是住到白亦澤家附近,人就近看著他才放心。無奈白亦澤住的地方片太破舊,他搬過去只會惹人懷疑,好在白亦澤家隔了條馬路的地方是一個還不錯的小區,楚墨當機立斷,決定住進去。
  說搬就搬即使你再有錢,也不是那麼容易,即使小區裡有新房出售,他也不能立刻就搬進去住,把東西全都弄好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就算是退小區業主的二手房,讓人家立刻搬出去也不是那麼快。
  幸運的是就在楚墨想搬進來住的時候,小區有一戶業主要賣掉他手上裝修好,所有家電配置齊全,他已經準備搬家進來住的房子。
  因為前兩天小區發生意外,有一戶住戶家小孩頑皮,趁大人沒回家的時候,半夜爬上了窗台,結果因防盜網忽然脫落,小孩掉了下去。意外正好是他所住的那棟,那人嫌這房子不吉利,想要盡快脫手。
  楚墨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想著能住到白亦澤家附近,於是毫不猶豫的把房子買了下來,第二天就搬了進去。
  昨天他向陸涵問的很清楚,公司資料洩露的事情是一個怨靈小鬼的傑作,還順帶抱怨了,白亦澤搶走了他的淨靈瓶,那個搗蛋的小鬼頭如今在白亦澤手上。加上今天白亦澤來小區的目的地,楚墨大概已經猜出,那個怨靈小鬼就是前幾天發生意外的那個小男孩,白亦澤在這裡,或許是為了幫那個小鬼投胎。
  領著白亦澤來到那戶人家門前,按下門鈴。
  「是誰?」屋裡的人沒有開門,隔著門警惕的問道。
  白亦澤正想說話,楚墨攔住了他,衝著屋裡的兩個人說道,「程先生,程太太,你們好。我是住你們家樓下的住戶,雲墨集團的負責人楚墨。」
  楚墨客氣的先自報了家門。
  「這附近的那個雲墨集團?你是雲墨集團的總裁?」屋裡的人猶疑的問道,顯然他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不明白楚墨的來意,警惕的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門依舊沒有打開,屋裡人的聲音充滿了不信任。
  「我對你們家那天的意外表示非常遺憾!」楚墨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無理,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作為鄰居我很想為你兒子做些事情,請問我能進去詳談嗎?」
  楚墨一邊說一邊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楚墨搬到了這裡,所以他很清楚,程家因為忽然失去了小孩悲痛萬分,但偏偏外界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指責程家是因為沒有看管好小孩,才導致的這一出意外,程家因此更加的自責。外界的指責和質疑聲不斷,程家人不堪輿論的壓力,對陌生人十分的警覺。白亦澤那個笨蛋,什麼都不知道,貿貿然開口,只會有反效果。
  門終於打開了一條小縫,屋裡的人接過名片仔仔細細的研究了好一會兒,最後把目光放在了站在楚墨身後的白亦澤身上。
  白亦澤反應過來,微微向屋裡的人點了點頭,配合的說道,「程先生,程太太,我是雲墨集團的員工,和楚總一起過來的。」
  白亦澤終於明白楚墨為什麼不讓自己說話了,小鬼的父母不知為什麼,警惕性太高,就自己一開始準備的說辭,他們一定會不理睬。趁機低頭瞄了一眼掛在腰上的淨靈瓶,裡面的小鬼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身上的黑氣又重了不少。
  白亦澤知道自己沒找錯地方,現在要想辦法打聽出小鬼的心結。
  「請進!」確認了兩人的身份,屋門才完全打開,把白亦澤和楚墨給請了進去。
  小鬼的父母給兩人倒了茶,請坐下後便沉默的也坐上了沙發,白亦澤從他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到掩飾不住的悲傷和憔悴,屋子裡雖然有四個人在,但還是顯得格外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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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白亦嫣 翛翛飄洛 磔的地雷~麼麼噠~~
   33第33章
  誰都沒有說話,楚墨第一個開了口,「關於令郎的意外,我感到非常的遺憾,也很能理解兩位這幾天所遭遇到的質疑和不解,是這樣的,我想以令郎的名義成立一個基金,專門救助與令郎有相同遭遇,發生意外嚴重摔傷而得不到救助的孩子,不知兩位意向如何?」
  程父程母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墨,沒想到楚墨會有這種提議,愣愣地說道,「楚總有心了。」
  一進屋子白亦澤就感受到一股迎面撲來的沉重和壓抑的氣息,屋子裡顯得十分的凌亂,好像很久沒有收拾過了,顯然屋子的主人心思不在這個上面。
  白亦澤聽著楚墨和程父程母說著他的構想,希望可以幫助那些和小鬼有相同遭遇的孩子,他們在遭受到類似的意外傷害時,能得到最有效的救助。
  或許是因為剛剛失去孩子的原因,程父程母一開始並不是很想搭理楚墨,還只是在隨意敷衍著,對於楚墨的說的提議,慢慢的因為有過相同的經歷感同身受,兩人逐漸認真起來,對楚墨打開了放下了最後的防備。
  白亦澤一邊聽一邊感歎楚墨忽悠人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他看得出來,小鬼的父母由於剛失去孩子,所以對外人異常的不信任。家裡剛剛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兩人也受到了外界種種的質疑,說他們只顧著工作,沒有看管好自己的小孩。楚墨只是輕飄飄的的幾句話,就成功得到了小鬼父母的信任,換做他似乎連進門都有困難。
  白亦澤開始慶幸今天能在這個小區大門口遇到楚墨。
  裝著在認真聽他們的對話,白亦澤眼睛開始不自覺打量著小鬼家的客廳,尋找可能有用的線索。凌亂的屋子每一處都透著小鬼生活過得痕跡,無一不證明著小鬼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牆上一幅大大的全家福,幸福的一家三口笑的很開心,跟現在的狀況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忽然間覺得有些傷感,白亦澤低頭看了一眼淨靈瓶,自他的父母放下了戒心,打開了話匣子,如竹筒倒豆子般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小鬼就開始了不對勁,在瓶子裡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甚至用身體撞著瓶身,企圖出去。
  而小鬼的父母與其說是在回憶小鬼生前的事情,不如說是在和楚墨和白亦澤傾訴多日來心中的苦悶。
  「都是我們不好!」程母說著說著忽然哽咽起來,「要不是我們平時只顧著工作,疏忽了對誠誠的照顧……如果我們能夠多陪著孩子一點,如果那天晚上不加班,沒有回來的這麼晚,誠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全都是我們錯!」
  「程太太你千萬不要這麼認為。」白亦澤趕緊勸道,「這是意外,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白亦澤驚奇的發現,剛剛還暴躁不安的小鬼,忽然間沉默了。
  「誠誠平時很乖的,我們去工作了,他總是聽我們的話,乖乖的呆在家裡看書學習,從來不要我們操心。我們希望他將來有出息,除了每天白天的課程之外,還給誠誠報了幾個興趣班,其實我知道,誠誠是不願意去的,比起那些雜七雜八的學習班,他更希望多些娛樂的時間。因為我的堅持,誠誠怕我不高興,每次都會乖乖的去。」程母小聲的抽泣,盡量使自己的哭腔聽起來不那麼明顯。
  「誠誠總是希望我們能在家多陪陪他,帶著他出去玩,我們卻每次都是用工作太忙沒時間,來敷衍他。如果能夠重新來過一次,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和誠誠爸爸一定不會再一心想著多賺錢,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到工作上,一定會多留些時間來陪誠誠。孩子都沒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思!也不會再逼著誠誠,要上他不願意上的學習班。」程母越說越傷感,最終還是沒控制住情緒,失聲痛哭起來,「我不是個好媽媽!」
  程母哭的很傷心,似乎是想一次把這些天來的不快發洩出來,程父在她身邊小聲的安慰的著,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楚墨給白亦澤使了個眼色,讓他趁這個機會把要做的事情,趕緊給做了。
  白亦澤低著頭,沒有動作,現在他什麼都不需要做了,剛剛程母的一番話,不知觸動了小鬼的哪根神經,小鬼身上的黑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起來小鬼的怨氣,很有可能是來自他單方的認為父母不關心他,如今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小鬼的怨氣自然而然的沒了。
  按理說小鬼的怨氣沒了,應該能從淨靈瓶裡出來,但他依舊困在裡面,難道小鬼還有心結未解?不過只要身上怨氣沒了,事情就好辦很多,即使他勸不了小鬼,自然還會有鬼差押著小鬼去輪迴泉。
  白亦澤對著楚墨搖搖頭,意思他們可以離開了。
  楚墨會意,帶著白亦澤迅速和小鬼的父母告辭,至於那份提案已經得到了小鬼父母的認同,以後會再和他們聯繫。
  白亦澤走到門口,忽然停了下來,對小鬼父母說,「程先生程太太,請你們一定要愛惜好自己的身體,不要讓誠誠走也走得不安心。」
  程父程母愣愣的看著白亦澤,程母更是不由得停止了抽泣,有不少人跟她說過同樣的話,用同樣的理由勸過她,想讓她想開一點,程母從沒把這話當真過,只當是那些人在安慰自己。但今天話從白亦澤的嘴裡說出來,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他們不自覺的相信,那些話真的。他們的兒子會因為自己太過傷心,而在另一個世界心有不安。
  才離開小鬼家,白亦澤直直地往電梯方向走去,小鬼的怨氣沒了,事情就好辦多了,他準備回去再善後。可白亦澤還沒來得及按下電梯的按鈕,楚墨迅速無比地拖著他,掏出鑰匙打開了小鬼家對面的那戶的大門,然後強硬的把白亦澤給帶了進去。
  白亦澤還沒反應的過來,門砰地一聲就被楚墨給帶上了。
  「你不是說住你樓下?」想著楚墨剛剛說的話,白亦澤生氣的質問道。
  他沒記錯的話,楚墨說他住在下面的樓層的。他還想著和楚墨在電梯裡分道揚鑣,他直接坐著電梯去一樓,早知道楚墨家住小鬼家隔壁,他也不會毫無防備準備坐電梯了。
  "那個小鬼呢?走了沒有?"楚墨沒有理會白亦澤的質疑,拉著他的胳膊,不讓白亦澤離開他的控制範圍。
  聽到楚墨說起小鬼的事情,白亦澤的氣焰瞬間矮了一截,低著頭不說話了。
  剛剛他就猜到了,一定是陸涵那個傢伙,把一切都告訴楚墨了。雖然陸涵絕對想不到他是引靈師,白亦澤可以不用擔心楚墨知道他引靈師的身份。但是白亦澤不清楚楚墨到底知道了多少,陸涵告訴楚墨些什麼。
  天師是不應該隨便告訴普通人這些事情的,陸涵怎麼就這麼多嘴,什麼都往外說,白亦澤在心裡已經把陸涵罵了個遍。
  「這就是淨靈瓶吧?」楚墨在白亦澤的腰間摸了一把,把白亦澤掛在腰間的瓶子拿到了手上,細細地打量著這個看似普通的玻璃瓶,問道,「那小鬼還在裡面嗎?」
  不容質疑的語氣,白亦澤沒有直接接話,沉默的點了點頭,當是默認了、
  「小鬼你也不小了!難道就沒人教過你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嗎!」楚墨忽然嚴肅起來板起臉,衝著淨靈瓶吼道,「你自己肯定意識到了,發生這樣的意外,全是因為你的貪玩造成的,你若不是半夜爬上窗台,就算是防盜網正巧掉了,也不會把你的命搭上!」
  楚墨從陸涵那裡知道個大概後,也有調查過變成了怨靈的那個小鬼。再加上他搬來了小區,還住到了和小鬼家同一層,他也向大他們那棟的管理員打聽過,對於那天的墜樓意外楚墨瞭解的更加清楚。
  意外發生最大的原因,雖然是那戶人家安裝防盜網的質量問題,但是卻和那個小鬼調皮,半夜爬上窗台也脫不了關係。爬到窗戶外面本身就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即使是大人也會加倍的小心,是那個小鬼自己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的。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小鬼沒有爬上窗台,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小鬼因為楚墨的話,沉默地窩到了淨靈瓶的一角,雙手抱膝坐在瓶底,頭低的不能再低,不知道楚墨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阿墨!」白亦澤看不過去,想把瓶子從楚墨手裡搶回來,「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嚇到他了!」
  小孩子本身就貪玩,發生意外也不是他能想得到的,在白亦澤看來,楚墨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小鬼身上的怨氣已經沒有了,接下來他還能慢慢勸這個小鬼,儘管說來小鬼願意自己去輪迴泉最好,實在不行也沒有關係。白亦澤最開始的目的達到了,自己被人冤枉成洩露公司資料罪魁禍首,他也不會和這個沒長大的小鬼頭計較。
  「小孩子又怎麼樣,做錯了事情還不敢承認,就應該好好罵罵!」楚墨攔著白亦澤,不讓他拿到自己手的淨靈瓶,對著空無一物的瓶子,毫不客氣的指出,「小鬼,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那根本就不能算一個不可避免的意外,你的死就是你自己一手造成,只不過你是不想承認這點罷了!藉著你年紀小貪玩,企圖逃避你自己的責任。甚至開始遷怒怨恨你的父母,覺得是因為他們沒有時間陪你,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結合小鬼父母剛才的話,小鬼心裡的怨念楚墨猜的八九不離十,加上小鬼還是這次他們公司資料洩露的元兇,楚墨教訓起來更是不留一點情面。小鬼的一個惡作劇不要緊,他們公司蒙受的損失可不止一點點,更重要的是還無辜牽連到了白亦澤,如果公司的老闆不是他,或者說他不相信白亦澤,那麼白亦澤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人都已經死了,楚墨也沒辦法再拿他怎麼樣,對方又是個七八歲的小鬼,不可能要他來負起這個責任,不管怎麼樣先罵醒他再說,至少要他先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小鬼!你不要總是拿玩當借口,企圖用玩來掩飾你自己的錯誤,你知不知道你的貪玩,擅自動了我公司電腦的資料,給我的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不是你想遮掩就能遮掩得了的,你好好正視下你自己的錯誤,然後再想想自己應該要怎麼做,不要越錯越多……」
  楚墨還沒說完,白亦澤就這麼的看著小鬼在瓶子裡身體越變越大,最後離開了淨靈瓶,變成了正常靈體的大小,漂浮在客廳的頂部。小鬼低著頭,似乎很驚訝自己為什麼會離開這個關了他那麼久的瓶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向楚墨道了歉,然後迅速離開了楚墨的屋子。
  楚墨順著白亦澤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問道,「那個小鬼呢?走了嗎?」
  「他已經離開了。」白亦澤沒多想,直接答道,「他還向你說了對不起。」
  說完後才發現楚墨正用探究的目光盯著自己看,白亦澤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無疑間接承認了自己看的到其他東西的事實。這事情雖然不是想瞞就能瞞得住的,估計那天在楚墨辦公室他就開始懷疑了,但白亦澤心裡就是覺得很彆扭,他不想讓楚墨知道他的眼睛變得和常人不一樣了。
  白亦澤不自在的偏過頭,腳一點點的往大門口的方向移動,準備隨時開溜。
  「阿墨,那個……」白亦澤擠出一個笑容,隨便找了個借口,「既然事情順利解決了,沒什麼其他事情,我不放心白小九,那我就先走了!」
  「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難得來我家一次,都不坐一坐,喝杯茶。」一把拉住了白亦澤不讓他離開,楚墨嘴角勾著笑,岔開了話題,「剛進屋就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招待不周。」
  好不容易把人拐進屋了,楚墨自然不會讓白亦澤那麼容易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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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執念貓貓↗的地雷~~麼麼噠~~
   34第34章
  白亦澤扭動著手想要掙脫,可手肘被楚墨拉著,想走都走不了。
  「阿墨,我真的有事,就不在你家坐了。」白亦澤無奈的看著楚墨,他今天哪裡是被楚墨請進來的,分明就是被強行拉過來的,請人來家裡做客也不是這麼個請法,雖然白亦澤有諸多不滿,但還是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耐著性子和楚墨解釋,「剛剛白小九就這麼跑掉了,我不放心……」
  白亦澤堅定的拿著白小九當擋箭牌,作為一個合格的主人,把寵物丟一邊不管,是絕對不可以的。可白小九不是一般的寵物,他是一隻千年的九尾狐妖。只要白小九能安分點,不去禍害別人,白亦澤都要燒高香了,哪裡用得著他來操這份閒心,去擔心那隻狐狸的安危,所以把白小九當做借口最好不過。
  「你剛剛不是挺放心的跟著我進來了?」楚墨不客氣的戳穿白亦澤的謊言,「怎麼現在又開始擔心了?」
  白亦澤的戲太爛了,楚墨可不吃白亦澤這一套,擔心白小九真是搞笑,從白小九走掉到剛才,從頭到尾都沒見白亦澤有一點點擔心的樣子,到想走了再來擔心,太遲了!
  白亦澤在心裡氣得不行,要不是楚墨把車子擋在小區門口威脅他,他不進來楚墨就不讓路,不然他會那麼容易坐到楚墨的車上,跟著楚墨進來?
  白亦澤臉上還是保持的笑容,用力把楚墨的手從自己身上弄下來。一邊後退往門邊走,一邊嘴上還不忘客套的說道,「阿墨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的,不是你我也不會那麼順利。」
  白亦澤這句謝謝倒是真心的,沒有楚墨今天他不止進不來小區,那個小鬼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化解了身上的怨氣,並且離開淨靈瓶去輪迴泉輪迴。
  「哦,原來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啊?」楚墨上前幾步擋在了門口,恍然大悟道。
  讓白亦澤搬過來和他一起住的話堵在了嘴邊,沒有說出口,白亦澤這麼不想留在他家裡。提出讓白亦澤來自己家住,只會自找沒趣,這事還是先放一邊慢慢來。
  「是啊!」白亦澤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己好像不小心跳坑裡了,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要不是你我連小區都進不來,更別說能去程先生家裡了……」
  「既然我幫了你這麼多,」楚墨故意停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狡猾,「你就一句謝謝,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白亦澤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躲著他,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楚墨又不是看不出來。不過自打那天晚上在辦公室裡,白亦澤沒有推開他,楚墨就知道白亦澤心裡絕對是有他的。既然白亦澤要躲,他就只能多花點功夫來和白亦澤玩捉迷藏,早晚能把人重新弄到手。
  好不容易抓到了白亦澤話裡的把柄,楚墨可不那麼容易放過。白亦澤都說了他幫了不少忙,他自然要好好想想應該要什麼樣的「謝禮」。
  「要不,我過兩天請你吃飯?」白亦澤猶豫的問道,順便回請上次楚墨請他吃的那頓晚餐,他可不要欠楚墨的人情。
  「吃飯?」楚墨不滿,直接否決了,「難道我幫了你這麼多,就只值一頓飯?」還不忘翻出之前舊賬,「你別忘了,上次你晚上找人來抓鬼,沒有我,公司裡的人可不會走的那麼乾淨。」
  「你!」
  楚墨公司有怨靈作祟,請人來捉怨靈,楚墨做的那些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情,居然還好意思說在幫他!
  白亦澤被楚墨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當初是自己提出來的,可是那些忙楚墨幫幫他,也就是順手的事情,白亦澤沒想到楚墨當初答應的爽快,事後卻那麼斤斤計較,還會拿著幫忙的事情來要挾他。
  白亦澤知道楚墨一定是故意的,會這麼說根本就是另有目的,白亦澤的臉冷了下來,壓著火氣問道,「別繞圈子了,你想要我怎麼做,直接說吧!」
  「真爽快!」
  楚墨低聲笑著,邪邪的目光從上至下打量了白亦澤一番,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白亦澤的嘴唇上面。楚墨像看到手的獵物一樣看著白亦澤,那眼神彷彿是在研究,要從哪裡開吃。
  白亦澤被楚墨的目光盯得發毛了,不自在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就知道不該把白小九放走,有白小九在還能幫他在前面擋著,楚墨一定不敢這麼放肆。
  「真想謝我話!」楚墨還能回想起前天晚上那一個吻的美好滋味,白亦澤順從的被他抱在懷裡,軟軟的嘴唇,靈活的舌頭都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一次品嚐。楚墨雖然很想把人立刻拖來自己身邊,卻還是按耐住了,淡然的提出來自己要求,「你親我一下,就當是報答了,幫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白亦澤的臉馬上就黑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楚墨的無賴屬性!
  想著明天他就準備去和李德海辭職了,他們公司雖然是屬於雲墨集團,但像他這種蝦兵蟹將,辭職還不需要經過上頭,只要他們公司的李德海批准就可以了,而且就他現在的職務,李德海一批准,他馬上就能走,沒什麼需要交接的地方。再加上他之前都沒和任何人提起過他要辭職,連這個想法都沒表露過,公司一定不會有人知道,楚墨也不可能事先防範。
  明天直接去交辭職信,李德海估計巴不得他早些走人,肯定會乾脆的簽字,只要那字一簽,即使明天楚墨知道了他辭職,也沒有辦法阻止,到時他就和楚墨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所以現在和楚墨鬧僵對他沒好處,萬一被楚墨發現了他的意圖,很有可能會插手他辭職的事情,到時他想走就難了。
  現在先敷衍一下楚墨好了,而且白亦澤也看出來了,今天他不給楚墨一點所謂的『好處』,他是別想從楚墨家裡離開了。
  總之先脫身了再說。
  白亦澤打著自己小算盤,平復了一下情緒,一本正經和楚墨談起了條件,「如果我照做了,你是不是就讓我離開?」
  不過就是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以前也不是沒親過,對於這點白亦澤倒是看得開。但是楚墨那隻老狐狸,不和他事先說清楚,到時候他一定會得寸進尺,最後被坑的還是自己。
  楚墨瞇起眼睛看著白亦澤,見他鬆口了,也不再把人逼的那麼緊,萬一做得太過把人給嚇跑就不好了。先試試白亦澤的底線,只要白亦澤不是真的討厭他,,他自然有辦法再一次把人一步步重新拐到手。
  半響,楚墨才點了點頭,當是同意了白亦澤的條件,親一下就放人。
  可楚墨應承了下來,卻站著原地不動了,示意白亦澤主動過去,還怕白亦澤曲解他親一下的意思,特意指著自己的嘴巴,讓白亦澤不要搞錯地方。
  楚墨的信譽度向來很高,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白亦澤放下心來,不再擔心楚墨和他耍花招。
  白亦澤恨恨地看了楚墨一眼,他現在忽然有點能體會白小九的心情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猶豫的一點點挪到楚墨跟前,對著楚墨的嘴巴,飛快的湊過去啄了一下,只是輕輕地碰到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
  人都到了自己跟前,楚墨有怎麼會讓白亦澤如此輕易的逃脫,白亦澤還沒來得及往後撤,楚墨就眼疾手快的把人控制在了自己的懷裡。一手環住白亦澤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微微向前重新噙_住了那兩片軟軟的嘴唇。
  白亦澤瞪大眼睛看著楚墨,他就知道楚墨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剛才還小心提防著楚墨,見楚墨一直沒有動作才湊過去的,哪裡想得到楚墨會玩突然襲擊,最後還是著了楚墨的道。
  被人環著腰死死地桎梏在懷裡,兩人的身體無限貼近,白亦澤想推開楚墨根本就無法著力。上次是一時大意被楚墨給迷惑了,這次白亦澤學乖了,緊緊的閉著嘴,顧不上嘴唇傳來的溫熱觸感,就是不給楚墨有可乘之機。用拒不配合的態度,表達自己的不滿。
  楚墨無視了白亦澤小小的掙扎,同時也沒理會白亦澤半嗔半怒的目光。
  白亦澤不配合,楚墨也不著急,專心折磨著白亦澤的兩片唇_瓣,允_吸,抵舔,舌頭掃過齒貝,他很清楚白亦澤的弱點在哪,一番親吻下來,足以把白亦澤吻的七葷八素,軟_綿綿的掛靠在自己身上。
  白亦澤被吻得有些氣喘,嘴唇上無止境的折磨,終於讓他不得已放鬆了防備,在和楚墨的攻堅戰中,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只能盡量拖延一點點時間。
  楚墨抓_住機會,強硬的撬開了白亦澤的嘴巴,舌頭趁機鑽了進去,如同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一般,霸道在翻_攪允_吸,和白亦澤的舌頭糾纏到了一起。
  楚墨親夠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把人放開。
  白亦澤直到和楚墨分開了,還沒回得過神來,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吻過後呼吸還有些急促,傻呆呆地望著楚墨。
  楚墨看著白亦澤的樣子笑了,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又一次湊了過去,輕輕地吻了吻白亦澤的眼睛。
  直到看著楚墨的臉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放大數倍,白亦澤才回魂般的推開楚墨,惱怒的狠狠瞪了楚墨一眼,連門都沒關,氣沖沖的離開了楚墨住的地方。
  在路上沒有絲毫停留,白亦澤直接回了家,剛拿鑰匙把門給打開,白小九好像在等他回來似的,趴在沙發上笑得正歡。
  「呦……」白小九窩在沙發上,白亦澤身上的淨靈瓶已經空了,猜想那個小鬼已經被說服了,白小九意味深長的打量著白亦澤有些微微紅腫的嘴唇,「那小鬼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勸服,看你這都把嘴給勸腫了。」
  白亦澤正在氣頭上,在楚墨手上吃了大虧不算,回來還要被白小九挪揄,狐狸話才出口,白亦澤的火噌地一下竄得老高,毫不客氣地抄起手邊的一串鑰匙,對著白小九就砸了過去。
  白小九哪裡會把這點小小的攻擊看著眼裡,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保持著蜷成一團趴窩的姿勢,動都不帶動一下的,鑰匙在半空中完全脫離了物理學的定理,忽然改變了運動的軌跡,伴隨著清脆的響聲,直直掉落到了地板上。
  對於這個結果,白亦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板著臉說道,「你這麼空閒就給我去收拾,等我明天辭職了,立刻搬家!」
  不想和狐狸多做解釋,白亦澤用實際行動警告白小九,他跟那姓楚的混蛋,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明天他就走,省的還要看一隻狐狸在一邊唧唧歪歪。
  「搬家?」白小九頓時來了興趣,「搬去哪裡?」
  他早就對白亦澤這小破屋子嚴重的不滿,在屋裡他都不能變成九尾狐的原形,天天縮在小狐狸的殼子裡,房子又只有那麼一丁點大,小的他都覺得轉不開身了,這破房子和他九尾狐妖的身份嚴重不相符。
  白亦澤冷冷地瞪了白小九一眼,白小九立刻自覺趴下補覺,真惹毛了白亦澤,吃虧的還是他自己。白小九就不明白了,白亦澤明擺著喜歡那個叫楚墨的人類,喜歡就喜歡了,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一點都不坦誠。
  晚上白亦澤親眼看著那個小鬼進入輪迴泉,小鬼又一次老老實實和白亦澤認了錯,還讓白亦澤幫他和楚墨說一句對不起和謝謝,對不起是因為他的惡作劇給楚墨帶來了不小的損失,謝謝則是楚墨不止不怪他,反而罵醒了他,沒有楚墨他根本就無法來輪迴。
  白亦澤對感謝楚墨已經有心裡陰影了,明面上答應了小鬼,暗地裡卻把楚墨罵了個遍。謝他和謝楚墨不一樣,再說他一早就幫小鬼給謝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亦澤就到公司交辭職信,才剛剛表明來意,信都沒來得及掏出來,李德海直接了當的拒絕了白亦澤的辭職。
  「你為什麼不讓我辭職!」白亦澤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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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11748910 不著調的豬 口水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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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第35章
  白亦澤昨天請假沒來公司,今早到了公司才從同事口中得知,楚墨是真的在後面做了不少事情。
  資料洩露的事情昨天公司正式給出了處理的結果,不知楚墨從哪裡弄來的一堆相當專業的數據,證明這件事是由於系統的故障,而出現的程序錯誤,現在問題已經修復,和公司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其中還著重標出了資料洩露的時間是在晚上九點四十二分,那個時間公司裡早就沒有人在了,有監控可以證明,白亦澤早在那個時間之前就離開了辦公室,更是和資料洩露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是無辜受到牽連的。
  楚墨甚至還帶頭跟海達公司所有被遭受懷疑的員工道歉。
  楚墨公佈的處理結果中,其中一大半是密密麻麻的專業性數據,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即使是看得懂的,也不會耐著性子,一點點的研究,幾乎所有人都是直接跳過數據,看最後的處理結果。
  再加上大老闆都不打算追究資料洩露的事情了,底下的人就更不會死揪著這份處理結果不放。對已經是鐵板釘釘的嫌疑人——白亦澤,最後被大老闆無罪開釋,也沒有人有任何異議。損失已經造成了,他們要是再對處理的結果表示不滿,萬一惹怒了大老闆,深究下來他們一個個都逃脫不了干係,所以現在的狀況是皆大歡喜。
  一大早跑過來辭職,白亦澤沒有想到事情比他預想中要好上許多,楚墨很好的掩蓋下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既沒有把那個怨靈小鬼扯出來,又很好的給了公司上下一個交代,讓他們乖乖的閉了嘴。
  按照白亦澤原來的計劃,公司沒有平息這件事情的話,反正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就由自己出面主動把罪給認了,然後再引咎辭職。反正楚墨知道真相,罪魁禍首是那個小鬼,即使是自己把罪給頂了,楚墨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而自己在公司裡犯了那麼大的事情,雲墨集團一定也將容不下他,所以楚墨就是不想讓他走,迫於公司內部的壓力,也不敢也不能留下一個洩露公司資料的人。
  現在楚墨把資料洩露的事情處理好了,他的第一套計劃也用不上了,只能用第二套計劃,直接找李德海。
  只是白亦澤沒有料到,他在遞交辭職信時竟然遇到了麻煩,最近一直把他視為眼中釘的前老總李德海,居然不收他的辭職信!
  白亦澤怒氣沖沖的瞪著李德海,非要向他逼問出一個結果來。
  「那個小白啊!」李德海訕笑道,對白亦澤的態度也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語氣裡還帶著三分懇求,「辭職的事情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是因為上次被冤枉的事情而要辭職,那就大可不必。上次一口咬定你就犯人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懷疑你,在這裡請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白亦澤一臉懷疑的看著李德海,他被李德海的話給噁心到了,他可不信李德海會低聲下氣的來和他道歉、沒有充分的證據?想當初李德海指證他的時候,那絕對是證據確鑿,說的有板有眼,就跟他親眼所見似的。
  若不是李德海看上去一切正常,屋子裡也感覺不到其他物體的存在,白亦澤都要以為李德海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
  「辭職就算了吧?」李德海的笑容有些僵硬,語氣和善的跟白亦澤打著商量,見白亦澤一點反應都沒有,李德海一狠心開出條件,「小白你在公司也這麼多年了,你的工作我也一直都看在眼裡,趁這個機會,你的薪水也該往上加一加了。」
  太不對勁了,白亦澤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李德海,不敢想像加薪這話能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
  「咳咳!」李德海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加薪都沒說動白亦澤,李德海心裡覺得異常的沒底。在白亦澤冷淡的目光下,只得嚴肅起神情來正色道,「小白,你是公司要重點培養的人才,你的辭職我是不會批的。」
  「是楚墨讓你這麼做的吧?」白亦澤冷冷的忽然出了聲,一語道破了其中關鍵,臉瞬間黑了下來。
  難怪楚墨一直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原來一早就猜到自己是要準備要辭職了,然後事先和李德海已經通好氣了!千算萬算原本以為不會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他準備辭職的事情連孫威都沒有告訴,想不到還是著了楚墨的道,主動跳進了楚墨挖好的坑裡面。
  被人戳穿了心思,李德海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那天發生資料洩露的事情後,大老闆專門找他談了話,談話的重點居然是囑咐他——不要讓白亦澤辭職。
  李德海早就覺得大老闆和白亦澤的關係不一般了,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袒護白亦澤。如今集團的大老闆親自來關心,下面公司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員工辭職問題,這更加證明了李德海的猜想,白亦澤辭不辭職,根本就不是大老闆會關心和應該關心的問題。
  接下來的發展不出李德海所料,白亦澤被證明和資料洩露半點關係都沒有。大老闆給出的那份處理結果,別人看不出什麼,但李德海品出味了,那是大老闆專門用來洗刷白亦澤冤情的。
  李德海當時就開始後怕了,這一陣白亦澤的小錯不斷,自己對他的態度不是怎麼好,而且這次又一口咬死了是他洩露了公司的資料,如今白亦澤有了大老闆這麼個靠山,萬一哪天白亦澤記恨起自己了,自己前途堪憂。
  但轉念一想,大老闆是私底下找他談的話,那就代表著這件事大老闆不想被過多的人知道,老實說作為大老闆,來插手公司這些事情還是不合適。只要想到大老闆還想得到能用上他,李德海瞬間又充滿了幹勁。
  李德海打定注意,以後一定要對白亦澤好點。那時候他還在納悶,雲墨集團這樣的大公司,想進都未必能進去,誰會傻到主動辭職。更何況白亦澤還有大老闆做後盾,在公司必定是前途無量。還沒過兩天就看著白亦澤來遞辭職信,李德海不禁感歎大老闆不愧是大老闆,深謀遠慮算無遺漏。
  真不知白亦澤是怎麼和大老闆勾搭上的,或者大老闆是看上了白亦澤哪一點,會這麼護著他。李德海猜測道,從沒有聽說過大老闆有女友,難不成大老闆喜歡的是男人!
  李德海想著想著,自動腦補了一出,大老闆看上了自己公司的白亦澤,然後白亦澤不堪老闆的騷擾,於是就想辭職。
  李德海迅速看了白亦澤一眼,馬上否定了自己想法,白亦澤長得並不出眾,臉上還帶著一副傻不拉幾的老式黑框眼鏡,就憑大老闆的條件,看上誰都不會看上白亦澤。
  白亦澤死死地盯著李德海看了半天,知道他若想走正常程序辭職,楚墨不批他就別想能走的掉。前一陣公司被雲墨集團收購,他們底下的人也重新跟公司簽了合同,他也想什麼都不管就直接走人,合同裡註明了,就這麼走掉,公司會追究相關的責任,如果被楚墨抓住這個把柄,他倆就更加糾纏不清了,他短期內別想輕易擺脫楚墨。
  跟李德海死磨下去也不是辦法,關鍵還是要去找楚墨,趁這個機會和楚墨說清楚也好。
  白亦澤招呼都不打,轉身就離開了李德海的辦公室。
  現在李德海可不會在意白亦澤的無禮,白亦澤直接道出了不讓他辭職的真相,這就相當於搞砸了大老闆交代給他的任務。知道白亦澤很有可能是找大老闆算賬去了,李德海在心裡默哀,希望大老闆不會跟他計較,他可沒有大老闆給供出來的,是白亦澤自己猜出來的。
  看著白亦澤離去背影,李德海忽然發現,如果忽略掉白亦澤的臉不看,他的身材相當的不錯,剛剛否定掉的懷疑又被撿了起來,難不成白亦澤和大老闆真是那種關係!
  楚墨真是夠狠,算無遺策!在去頂層的路上,白亦澤再也無法平靜,資料洩露的事情楚墨解決的很漂亮,他根本就沒有借題發揮的餘地。又和李德海打好了招呼,不給他辭職的機會,在這場交鋒中,還沒開始楚墨就已經把他所以能走的路都堵死了,他完敗!
  白亦澤不斷的告訴自己,等下見到要心平氣和跟楚墨好好談談,他們倆已經分手了,再糾纏下去對兩人都沒好處。
  只要那個引靈師的印記一天還在他的身上,他就不敢給楚墨任何的承諾,引靈師的工作看似輕鬆,但實際上明裡暗裡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就拿白小九那次來說,要不是自己運氣好,當時就很有可能死在那裡了。
  和那堆妖魔鬼怪的東西打交道多了,雖然他們絕大部分都因為自己引靈師的身份,而敬讓自己三分,但他們若是真的心懷不軌,自己連性命都無法完全保證,更別說身邊還多了個楚墨。自己怎麼說都還有引靈師的印記作為護身符,可是楚墨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妖怪們要是真發起狠來,不會因為楚墨跟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而輕易放過楚墨。
  想跟他們談江湖規矩,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天師妖怪還有靈的世界,雖然是游離在正常世界之外,但他們自有他們的一套法則,無論是天師還是妖怪,一般都會自覺遵守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影響普通人,不打擾普通人的生活。所以白亦澤在自己還是引靈師之前,並不想跟楚墨有過多的牽扯,太危險了以後的事情又誰都說不準。
  白亦澤幾乎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楚墨面前,在總裁辦公室外的單傑看到白亦澤,問都沒問,直接就領著白亦澤進去了。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單傑也看出來了,這個叫白亦澤的員工和大老闆關係不一般,而且好像一早就認識,不然大老闆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一名普通的員工大開方便之門。
  楚墨抬頭看了一眼,見是白亦澤主動來找自己了,對著單傑淡淡吩咐道,「去倒兩杯茶進來。」
  楚墨自己則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站起身來走到會客的沙發的面前,請白亦澤坐下。
  白亦澤看到楚墨辦公室的長沙發,那天晚上他被楚墨壓倒在沙發上的場景,又一次在腦海裡浮現,心裡覺得變扭極了,特意繞開了那張沙發,坐到了最邊上。
  楚墨也不在意,在白亦澤的對面坐了下來。
  見到楚墨落座,白亦澤從口袋裡掏出一早準備好的辭職信,放到茶几上,推到了楚墨的面前。
  儘管楚墨一早就猜到了白亦澤是來做什麼的,但在看到辭職信的那一刻,楚墨剛還掛著溫和的笑容的臉上,馬上就冷了下來。
  「給我一個理由!」楚墨沉著臉說道,「我相信我們雲墨集團無論是工資待遇,還是員工福利,在整個臨泉市來說,絕對能排上頭幾名,而且你想在短期內,找到一份比現在還要好的工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要辭職?」
  白亦澤盯著辭職信,沒有說話,他的確是給不出「正當」的理由,他在心裡苦笑,不知道為了躲避大老闆的騷擾,這點算不算是理由。
  這是單傑端著泡好的茶進來了,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放在了兩人中間,跟了大老闆那麼長時間,單傑對楚墨算是相當的瞭解,在進門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了大老闆的低氣壓,屋內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更重要的是,大老闆好像生氣了!
  單傑在放茶杯的時候,敏銳的看到了茶几上多出的信封,就這彎腰的空檔,他看清楚了信封上面辭職信三個大字。
  單傑面上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心裡不由得掀起了巨浪,他無法想像,一個普通的員工,居然會主動上呈辭職信。更奇怪的是,白亦澤辭職不去找他們公司的主管,而是跳過了很多級跑來找大老闆,這根本就不是大老闆會過問的事情!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大老闆不僅因為這點小事放下自己的工作,而且因為白亦澤要辭職,明顯的不高興了。像白亦澤這樣的底層員工,他們集團一抓一大把,絕對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要是不想留在公司,直接走人對公司半點影響都沒有,真不知大老闆生的哪門子氣。
  這事情太奇怪了,要說這兩人之間沒點別的,單傑怎麼都不信。
  如果白亦澤是個女的,單傑都要以為老闆是在追他了,不過男的好像一樣也可以追。難不成是因為不堪老闆的騷擾,才會想要辭職的?馬上單傑就把自己的想法給否決了,他們老闆多好的條件,那些人主動貼過去老闆都未必會看他一眼,誰又會拒絕他們老闆。
  單傑頂著巨大的壓力,放下茶杯後沒有出去,而是站在一邊看似等候大老闆的吩咐,實則等著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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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本來有想過加更的
  但快月底了事情好多T^T
  下個月一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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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櫻魄的地雷~~
   36第36章
  「你就那麼清閒?」 楚墨冷冷地瞟了一眼站在一邊不識趣當電燈泡的單傑,「快出去幹活!」
  不給單傑八卦的機會,楚墨直截了當的趕人,他和白亦澤的事情不是一兩下能說的清楚的,多個人在辦公室只能礙事。
  單傑被老闆的目光嚇得打了一個激靈,果然老闆不讓他在裡面,對於一早猜到的結果,單傑遺憾的走了出去,還不忘貼心地關好辦公室的大門。
  少了個打岔的人,楚墨重新調整了下自己的態度,放鬆了語氣問道,「小澤,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並不需要用辭職這麼極端的方式。之前不是在公司還做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既然你要辭職,那你想好了辭職以後要去哪裡嗎?現在工作並不好找,你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到一份像現在這樣的工作,沒有工作你最近的生活要怎麼辦?所以你還是重新考慮一下辭職的事情,不要因為衝動,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這也不是你的風格。」
  楚墨也番話可謂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在不知道自己認出了他之前,白亦澤不也在這裡做的好好的,那一陣按時上下班,沒有半點要辭職的意向。而且他看的出來,白亦澤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和他公司裡的那些同事也相處的非常不錯。白亦澤選擇離開公司就是為了躲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要辭職。
  「既然知道這不是我風格,那就代表了我考慮的很清楚了。」白亦澤歎了口氣,「這次辭職只是我個人的原因,阿墨,之後找工作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我也沒想過要馬上找工作。」
  白亦澤的態度雖然不強硬,但楚墨聽出來了,他再怎麼勸都是沒用,白亦澤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你的辭職我是不會批的!」楚墨勸說無果,臉跟著就冷了下來,把茶几上的辭職信推還給了白亦澤。
  人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控制範圍內,說什麼他都不會讓人走掉的,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總有辦法把人給留下來。
  「阿墨!」楚墨蠻橫的態度讓白亦澤的聲音拔高了三度,隨即發現自己聲音太大,不斷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的跟楚墨說話,白亦澤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辭職信我已經給你了,等下我就去收拾東西,以後都不會來公司了。」
  白亦澤明白和楚墨扯下去,楚墨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辭職,他的意思很清楚,反正辭職信他交了,也知會過楚墨了,不管楚墨同不同意,他都是走定了,楚墨留不住他。
  「白亦澤!你少在這給我裝無辜!我想怎麼樣,你心裡不是比誰都要清楚!」楚墨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繞過茶几走到白亦澤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幾乎是貼著他威脅到,「別忘了你的合同還在我手裡!」
  白亦澤的軟硬不吃成功的惹惱了楚墨,眼看著白亦澤去意已決,楚墨也挑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前面對自己的明裡暗裡的表示,白亦澤一直是有意無意的迴避,很多時候甚至乾脆的在裝傻,因為不想逼白亦澤,楚墨就沒有戳破,希望白亦澤自己能夠想通。
  現在看著白亦澤不止自己想通可能性微乎其微,還千方百計想要遠離自己,那麼他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白亦澤,自己心裡一直都有他,希望能重新開始,讓白亦澤無法再裝鴕鳥。
  如果白亦澤真一定要走,他和公司還有合同在,自己跟他較起真來,也夠他頭痛好一陣子,這樣他也不得不重新掂量辭職的嚴重性。
  兩人挨得很近,楚墨溫熱的呼吸劃過白亦澤的耳朵,剛剛的話相當於變相的威脅加表白了,白亦澤的耳根有點紅,一把拍開楚墨的手,趁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開了和楚墨的距離。
  「姓楚的!」耳邊還殘留著楚墨的氣息,白亦澤惱怒的提醒道,「你別忘了,我們七年前就分手了!」
  白亦澤這話像是在提醒楚墨,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他們倆分手七年前了,既然已經分手了,就沒必要有過多的糾纏,楚墨還是早點想開,讓他辭職離開公司比較好。
  「哈哈!」白亦澤的話讓楚墨不怒反笑,衝著白亦澤反問道,「七年前就分手了?白亦澤你以為發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們就算是分手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因為我不承認!」
  分手的事情他還沒和白亦澤算賬的,白亦澤到自己挑起了這個話頭,想憑著一條短信來徹底結束他們的關係,門都沒有!只要他不承認和白亦澤的分手,那他們倆依舊還是在一起的,如果說白亦澤在兩人未分手前,敢去勾搭別的什麼人,那就給他小心點!
  「你……」白亦澤被楚墨的胡攪蠻纏氣得說不話來,都七年了還拿那條短信說事,要是他和楚墨沒有重遇,他和楚墨還不是分手了,楚墨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道理和楚墨講不清了,白亦澤不想再搭理楚墨,乾脆別過臉不看他。
  「白亦澤,你不是說這次資料洩露的事情你要給個交代?」知道這個話提再繼續下去,兩人很容易真的鬧翻,楚墨也隱隱的感覺到,白亦澤真把話和他挑明了,或許他們倆就真的回不去了。於是楚墨適時開始轉移白亦澤的注意。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帳還沒算清楚的,分手的話題不好談,那就來談這次公司怨靈作祟的事情,始作俑者的是抓到了,但公司的損失也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裡。他可不急,帳要一個個的慢慢算。
  「交代?」白亦澤冷笑道,「你不是都處理好了,宣稱這次是系統故障。」
  原本他打算去頂這個罪名的,然後藉著這個由頭讓楚墨不得不同意他辭職,結果楚墨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十分的漂亮,嚴重破壞了他的計劃,那個小鬼又入了輪迴,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還能給什麼交代!
  「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這可不代表你不需要給我一個交代!」楚墨似笑非笑看著白亦澤,「你知道公司因為這件事情,蒙受了多大的損失嗎?白亦澤你可別說你的交代就是辭職,你弄出來這麼大一個麻煩,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也看到了,全是那個小鬼做的!」白亦澤說這話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心虛,那個小鬼是他在的提醒下,才想起來自己死亡的事情,相當於就是他把小鬼放進公司來的,他更是有兩次機會讓小鬼離開公司,最後卻都不了了之。
  那個小鬼會在他們公司搗亂,恐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天中午自己沒有搭理他的緣故,雖然他不想承認,資料洩露和他脫不了關係,那個小鬼的惡作劇就是衝著他來的。
  「我還不知道你,那小鬼要是真和你沒關係,你會那麼積極送那個小鬼去輪迴?」楚墨不客氣的戳穿了白亦澤的謊言,白亦澤從來都不是愛管閒事的人,跟他無關的事情,他基本上理都懶得理,「那天一大早你躲在樓梯間裡自言自語,就是和那個小鬼在說吧?」
  白亦澤低著頭不說話了。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眼看著抓住了白亦澤的把柄,楚墨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個小鬼就是你引進來的,你還敢說和你沒有關係嗎?」
  楚墨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雖然有細節上的錯誤,但基本上符合事實,白亦澤依舊沒說話,當做默認了。
  「我倒不知道你的眼睛,居然能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早就察覺出了白亦澤的眼睛異於常人,楚墨摘到了白亦澤的眼鏡,手親親的撫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道白亦澤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特殊的本領,楚墨可以確定的是,高中時期白亦澤的眼睛絕對是正常的,楚墨還記得那時候白亦澤對這些靈異鬼怪的事情,特別的反感。如果有人說起鬼故事,白亦澤絕對是第一個不屑一顧掉頭就走的,這可不是因為他害怕,學校裡瘋傳的一處鬧鬼勝地,白亦澤半夜都敢面不改色去晃悠。
  白亦澤身體一僵,一偏頭避開了楚墨的手,不自覺的又開始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不願意提起這個事情?楚墨敏銳的感覺白亦澤的非常不想人問起自己的眼睛,訕訕的收回手,重新幫他戴好眼鏡。
  難不成當年分手,和白亦澤的眼睛有關係?楚墨不由得想到。
  可是就算是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也並是不什麼奇怪的事情,自己又不是不能接受白亦澤眼睛的不同。楚墨也不相信,會因為如此荒謬的理由,就選擇和他分手,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楚墨最怕看到白亦澤這個樣子了,白亦澤只要開始咬自己下嘴唇,那就說明他處在了極度不安的狀態。既然白亦澤不願意他問起眼睛的事情,他以後再也不問就是了。
  感覺到眼鏡回來了,白亦澤不滿的看著楚墨,不就是藉著這個事,拖著他不讓他走嘛!負責不就是找個人來承擔損失,賠就賠,他還怕楚墨不成!
  「你說的沒錯,我不應該推卸責任,公司的資料洩露損失了多少,你總個數出來……」
  「你賠?」不等白亦澤說完,楚墨笑了,「就你那點工資,這損失你賠到下輩子都未必賠得完!而且你以為這些損失,是賠點錢就能彌補得了的?」
  這兩天他也在為那件事忙得焦頭爛額,真計較起來也絕對不是白亦澤能擔得起的,就因為這個理由,足夠把人抵押在公司裡,好好還債了。
  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被楚墨給算計了,白亦澤惱怒的瞪著他。
  「別急,我們帳還沒算完的。」楚墨走到辦公桌,從屜子裡抽出一疊賬單來,「這是你找人來捉怨靈的賬單,是我給你墊付的。麻煩是你惹來的,這帳自然還是要歸到你頭上。」
  人是白亦澤找來的,價錢是由他和那個姓陸的天師定的,這錢白亦澤是推不了的。楚墨可不介意白亦澤多欠些帳,欠的越多他就越不可能輕易的離開。
  白亦澤接過賬單,只是大略翻了一下,臉馬上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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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想睡覺的早起鳥的手榴彈~~麼麼噠~~
   37第37章
  請人來捉鬼自然是要出錢的,所以有份帳單不奇怪,那個小鬼是白亦澤惹來的,天師也是白亦澤給找到的,這帳歸白亦澤付,白亦澤覺得還是很合理的。陸涵也是靠「技術」吃飯,雖然說他和白小九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人家也是要生活的,他總不能因為這點讓人幫他白幹活。
  可是現在他手上的這份賬單!
  白亦澤從頭翻到尾,捏著賬單的手也不由得越來越緊,最基本的清潔費,淨靈瓶的物品損失費,還有咨詢費等等一堆亂七八糟種類繁多的名目,常規的和非常規的凡是你能想到的收費項目,這上面都能找到!
  如果陸涵僅僅是巧立名目在這裡亂收錢,或許白亦澤還不會這麼生氣。陸涵和白小九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看著白小九的面子上,他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不了讓陸涵多賺點錢,畢竟賬單上的收費項目,還都算是涉及到了。
  但這賬單上的收費價格是怎麼回事?這陸涵是想錢想瘋了吧,要賺錢也不是這麼個賺法!
  天師行內的業內價格白亦澤太清楚了,特別是天師協會成立後,為了防止天師之間的惡性競爭,更是徹底的規範了天師們捉鬼除妖的各種收費標準,甚至還規定了,天師每單委託收費最多只能有百分之二十的上下浮動,除非是你義務幫忙不要錢,否則你收的錢絕對不能超過天師協會訂立的那個標準。
  陸涵雖然不是天師協會的人,但想在臨泉市混,好歹也要講講天師內部的規矩,他比起正常的價錢足足翻了一倍!他是看出楚墨就是一個有錢的主,完全是楚墨當成了冤大頭,狠狠得宰了楚墨一刀。
  啪的一下,白亦澤把賬單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楚墨!」看著這高得離譜的賬單,白亦澤火氣再也止不住蹭蹭的往上竄,「你現在錢多的花不完了,所以不把這點小錢看在眼裡了是吧!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賬單有問題,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清潔,抓了一隻怨靈,怎麼可能要那麼多錢!你倒好一點都不懷疑,那麼爽快的就把錢給付了!」
  陸涵這分明就是敲詐了!天師界的行規,錢貨兩清,只要付過了錢,天師和僱主就不再有任何關係,現在他想去找陸涵麻煩都不行了,陸涵不是天師協會的人,天師協會的規矩對他不管用,而且現在還有個態度不明的白小九,他想去找陸涵算賬,還要掂量掂量。
  楚墨大方出手豪爽也就算了,反正花的是楚墨的錢,他管不著,但問題是現在這帳是由他來買單的!
  面對白亦澤的責怪,楚墨很好心提醒道,「你當時走的時候說了什麼來著?讓那姓陸的天師來找我收錢。」
  都直接讓陸涵來收錢了,說明你們就商量好價錢了。
  白亦澤對楚墨敗家的行為相當的氣憤。一想到被人坑了那麼大一筆錢,就忍不住開始數落起來,「那也不能他說多少就是多少,這麼離譜的價格,你就沒有覺得半點不對勁?」
  「這價錢不是你一早就談好的?」楚墨笑的相當的無辜,「他開了價,我只不過是聽了你的指示,把帳給結了。」
  看我多聽你的安排,你讓我付錢我就付錢,絕對不會有半點質疑,所以說還是你的責任。
  看著楚墨眼底劃過的一絲得意的笑,白亦澤很快意識到,是陸涵想坑楚墨一筆,然後楚墨順勢把自己給坑了,楚墨好歹也在商界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了,如果不是他故意的,又怎麼會肯吃這個虧!
  自己剛剛那算什麼?居然還操心楚墨被人給坑了,為了楚墨吃虧,替他生氣!白亦澤因為自己這種時候還在替楚墨著想的行為,臉更變得黑了,他這是為楚墨擔的哪門子心,明明被坑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吃了大虧的也是自己!
  都是那個陸涵搞出來的!
  好你個陸涵,對於事件的始作俑者,白亦澤算是記恨上了,沒有陸涵的漫天要價,楚墨也不可能挖這麼大一坑給他跳,讓他平白無故的又多背上了一筆債務。不管你和白小九有什麼樣的關係,這筆賬他遲早會討回來!
  「放心吧!這錢我不會讓你馬上還的!」楚墨很快又把話題給繞了回來,一幅計謀得逞的奸商樣,嘴裡說出的話卻全是為了白亦澤著想,「公司上次資料洩露的事情,損失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聲譽和客戶對我們的信賴,這些可不是陪點錢就能了事的。你既然都說了要負起這個責任,以後就老老實實在公司好好的工作,用工作來彌補這次事件的損失。」
  「至於這個錢。」楚墨拿著賬單在白亦澤眼前晃了晃,「就在你每個月工資裡面扣除好了,也不扣多了,每個月就扣百分之十,在帳沒還清楚前,辭職的事情,你還是不要考慮比較好!」
  楚墨的意思很清楚,反正都要留在公司用工作彌補損失了,這彌補的時間也不好計算,就用捉鬼的那個賬單來計數好了,只能用白亦澤的工資來還這筆錢,每個月固定只能還工資的百分之十,什麼時候還完了,什麼時候再走。
  白亦澤看著那筆數額巨大的賬單,一口氣差點沒提的上來,他一個月工資才那麼一點,每個月還百分之十,那要還到猴年馬月才能還得清,這不是吃定他,不讓他走了?
  「當然你若是努力工作,能升職加薪,這帳自然能早點還完」楚墨一邊好心的提醒,一邊走到茶几前面,把白亦澤準備的辭職信,揉成了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內。
  升職是個不錯的主意,楚墨在心裡默默地做起了計劃,要找個機會把人調來自己身邊,到時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培養感情。
  「好了!乖乖去工作!」楚墨像是在哄鬧變扭的小孩,看著白亦澤依舊黑著臉極為不滿的瞪著自己,一把攬過白亦澤的肩膀,在他的額頭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然後親自把白亦澤送出了門,「我也還有一大堆善後的工作要做。」
  單傑被忽然出來的兩人嚇了一跳,剛剛還似乎聽到了裡面隱隱傳來的吵架聲,敢惹怒大老闆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而且這次明顯就是那個白亦澤不識好歹要辭職,惹得大老闆生氣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快就出來了,而且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被大老闆親自送出的門,這可是很多合夥人都沒有榮幸。
  白亦澤直到出了辦公室,注意到了單傑詫異的眼神,他才回過神來。楚墨連拒絕的時間都不給他,就這麼把他給趕出來了!還莫名其妙讓他背上了一筆債務,還不是一時半會能還清的那種,白亦澤沒有理會單傑,直接去了樓下。
  走又走不掉,楚墨又說得他白亦澤似乎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弄得他也只能安心繼續在雲墨集團呆著。
  怨靈的事情告一段落,白亦澤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楚墨雖然不讓白亦澤辭職,但見白亦澤不整天想著要離開公司了,楚墨也就放心了下來。專心解決那個小鬼的惡作劇,給他帶來的麻煩。資料洩露的事情雖然是平息了,但對公司的影響不小,這一陣子楚墨天天加班,也沒功夫再去「騷擾」白亦澤。
  只是偶爾楚墨晚上加班,打著事情是白亦澤引起的,要白亦澤負責的幌子,讓白亦澤在公司裡陪著他一起加班。就算是白亦澤在他辦公室什麼都不做,躺在沙發上睡覺,楚墨也要白亦澤陪著一起。
  白亦澤知道楚墨這段時間是真的很累,為了解決那個小鬼的遺留下來問題,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楚墨讓他陪著一起加班,他一點怨言都沒有,每天下班以後甚至會主動去到楚墨的辦公室,和楚墨一起吃個晚餐,然後就老實留在辦公室,楚墨忙著工作,白亦澤在一邊還偶爾幫著整理一下文件,打打下手。
  他惹出來的事情,總不能全都推給楚墨。
  好在白亦澤現在身邊多了一隻千年的九尾狐妖幫襯,每天引靈的工作也輕鬆了不少。
  白小九還要靠著輪迴泉修煉,所以對於看著輪迴泉,不讓外人打輪迴泉主意的事情,白小九格外的上心。白亦澤見狀趁機把這項工作全推給白小九,這麼一來,他就不需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提防有外敵入侵輪迴泉了。
  白小九每天雷打不動準時在午夜時分出現在輪迴泉,比起引靈師白亦澤本人還要積極。別的引靈師的契約獸最多只能幫著一起守護輪迴泉,可白小九是誰,光是他千年的道行,就不是一般契約獸能比的了得。很快白亦澤發現,只要自己給予白小九權限,白小九就能利用脖子上的契約珠,打開輪迴泉的通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白亦澤也看出來了,那隻狐狸雖然是陰險狡詐了點,但除了白天時不時變成小狐狸的樣子,去勾搭陸涵和陸涵套近乎,其餘的心思全都撲在修煉上面,並沒有什麼壞心眼。白亦澤也樂得偶爾偷偷懶,把工作交給白小九,反正白小九都是要修煉的,打開輪迴泉引靈就是順手的事情。
  所以儘管白亦澤每天都陪著楚墨加班,也不至於身體會吃不消。
  楚墨集團內部都在盛傳,大老闆最近很看重海達公司一名員工,公司資料洩露的事情,那名員工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查出問題並馬上解決了,於是那員工迅速成了大老闆的新寵,總是三天兩頭的被大老闆叫去辦公室商談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員工的風頭很快就要蓋過老闆多年的親信助理單傑了。
  單傑對於白亦澤隨意進出大老闆辦公室的舉動,這一陣下來也早已經能做到見怪不怪了,他又不是瞎子,跟了楚墨這麼多年,也沒見楚墨對哪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給予那麼高的信賴。他幾乎能百分百肯定,大老闆和白亦澤之前絕對是認識的。
  作為大老闆的親信,單傑自然是很有眼力價兒的,他能夠看得出來,白奕澤和楚默的關係絕對不一般,所以他對白奕澤代替自己成為老闆最信任的手下的說法不但沒有半點嫉妒,反而對白奕澤向來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
  楚墨每天也就讓白亦澤陪著加班,對於以前為什麼分手的原因或者兩人重新開始的話題絕口不提。不能一下子回道七年前,那就慢慢來,至少現在白亦澤肯主動陪著自己加班了。
  白亦澤雖然有著不少的擔心,但一時間又無法徹底擺脫楚墨,他也在害怕一旦把問題全部和楚墨挑明了,他會不知道如何收場。
  既然楚墨不提這個話題,白亦澤自然也不會笨到主動提及,所以這個問題便在兩人中間橫著,一時之間無法解決,最後兩人乾脆默契的將這個話題放到了一邊,慢慢的,在楚墨的引導下,兩人的關係也變得模糊曖昧和不清不楚起來。
  對於白亦澤和楚墨兩人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孫威最近遇上了大麻煩,他請了一個禮拜的長假,因為他父親病情突然惡化,他這些天來則是天天守在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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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白亦澤:為什麼我辭個職就那麼困難!我把錢還了都不行!還雙倍的!!!
  楚墨微笑:乖!反抗是沒用的,安心去工作,作者是不會讓你走的!
   38第38章
  白亦澤最討厭的地方,除了墓地就是醫院,這兩個地方都是最容易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墓地他沒有特殊的原因基本不會踏足,但醫院就說不准了,一年中總有各式各樣的原因,他要去醫院轉幾圈。白亦澤一點都不喜歡去醫院,特別是在晚上去醫院。
  醫院裡每天都要經歷太多的生生死死,是除了輪迴泉和墓地之外,最多靈和鬼差出沒的地方。
  白亦澤提著保溫桶來醫院給孫伯伯和孫威送飯,孫威在醫院裡守了好幾天了,隨著孫伯伯病情逐漸加重惡化,孫威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白亦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孫伯伯一直都很照顧他,住在他家對面那麼多年,白亦澤早就把孫伯伯當自己的父親那樣看待了。現在孫伯伯病成這個樣子,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沒辦法和孫威一樣,天天在醫院裡守著,只能盡自己的努力,幫孫威減輕點負擔,有時間的時候,就來醫院給孫威和孫伯伯帶飯。
  孫威母親死的早,也沒有別的親戚,家裡就他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父子倆感情很好,孫威工作以後,才稍微在臨泉市站穩了腳跟,就立刻把父親接來了臨泉市。孫威父親還沒跟著兒子享幾年清福,有一天晚上在家裡忽然就暈倒了,去醫院一查,孫威父親得了肝癌,而且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孫威為此內疚的不行,他認為父親的病就是早些年為了賺錢養家,供自己上學讀書,而長時間作息和飲食不規律給累出來的。
  今天是週六,孫威父親又一次動手術的日子,白亦澤上午太累在家休息,沒來陪著孫伯伯手術,主動攬下了週末這兩天來醫院送飯的活,想著孫威這些天也沒心思好好吃飯,白亦澤還特地在家裡,親自做了幾個菜。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到了晚上白亦澤便沒有再戴眼鏡,走在醫院長長的過道上,除了醫院的病人和家屬在來回走動之外,還有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一襲黑衣的鬼差們,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梭走動,押送著剛剛死去變為靈的病人。
  鬼差們在進行自己正常的工作,這個時候若是在人群裡有誰有陰陽眼,他會驚奇的發現,一直以來面無表情,只知道公式化押送靈的鬼差們,在經過一個不起眼年輕人身邊時,都會自覺的停下來,恭恭敬敬向那人點頭致意,直到那人走遠了,他們才會重新開始自己之前的工作。
  常年和這些鬼差打交道,白亦澤和鬼差們的關係已經相當的好了,在臨泉市附近工作的鬼差,他幾乎全都認識。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同,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逕直往孫伯伯的病房走去,對於向自己問好的鬼差,只用眼神示意表明自己知道了。
  楚墨來醫院看一個朋友,剛從病房出來,就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還不等他上前打招呼,那人已經消失在了拐角。楚墨很肯定,他看的的那個人就是白亦澤。
  資料洩露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白亦澤晚上也不來陪自己了,這兩天想約白亦澤吃個飯,他都推三阻四,今天週末更是直接的拒絕了自己的邀請,原來這幾天白亦澤是來忙著來醫院了,想到這楚墨稍微覺得順心了。
  就是因為白亦澤推了自己晚餐的邀請,楚墨才空出時間,想著反正沒事情做,就把本應是第二天上午計劃提前了,早點來探望生病住院的朋友,沒想到兩個人還真有緣分,在醫院都能讓他遇上白亦澤。
  楚墨遲疑一下還是沒有追過去,孫威父親的病情他也聽說了,那個病也不是光有錢就能治療得好的,一旦患上就只能盡量治療,拖延一下時間。因為孫威和白亦澤的關係不錯,楚墨瞭解的還算清楚,他也派人去探望過孫威的父親,表達公司對員工的關心。
  白亦澤一定是去探病了,楚墨的目的是為了找白亦澤,要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就貿貿然跑去病房,似乎也不太好。白亦澤來探病最多也就一個小時,總會離開醫院。楚墨打定主意,決定到醫院外等白亦澤出來。
  白亦澤推開病房的門,馬上就感覺到了病房內與沉重而壓抑的氣氛。
  孫威坐在床邊看著父親,緊緊的拉著父親的手,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很明顯是剛剛哭過了。孫威父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體還是和原來一樣,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臉色異常的蒼白,只有胸前那點微弱的呼吸,證明著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白亦澤搬來一條椅子,默默地把帶來的飯菜擺在上面,歎了口氣,幫孫威盛好飯,把碗和筷子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先吃點東西東西填飽肚子再說,你現在不能倒下,你倒下了孫伯伯就真沒人照顧了。」
  孫威眼神空洞的看了白亦澤一眼,還沒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卻聽話的接過白亦澤手裡的東西,機械的吃起了晚餐,整個過程沒說過一句話。
  白亦澤讓他孫威填飽肚子,他就真的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吞嚥著白亦澤帶來的飯菜。白亦澤雖然心裡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慶幸孫威還算聽話肯吃東西。
  等到孫威吃的差不多了,白亦澤稍微收拾了一下,沒有詢問今天手術的結果,而是旁敲側擊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父親的病他們已經盡力了。他們還說除非是出現奇跡,不然父親不可能撐過今晚……」孫威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助的看著白亦澤,問道,「亦澤,你說會有奇跡出現嗎?」
  說著說著孫威又開始哽咽起來,對於父親的病他深感無力。
  聽著孫威的話,白亦澤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他現在都不敢看病床上的孫伯伯。如今病床的孫伯伯在白亦澤的眼裡已經是另外一種景象,就像是眼睛不好的人看東西重影一樣,病床上有兩個孫伯伯交疊在一起,模糊不清看得不真切。
  白亦澤知道這是病重快要離開人世的人特有的現象,身體已經無法留住魂魄,魂魄即將要變為靈脫離身體,病房內也開始有鬼差聚集,患重病死去人的靈,相對於普通的靈來說要虛弱上許多,一般說來都是由鬼差帶著他們前往輪迴泉。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醫生的話沒有說錯,孫伯伯很難活過今晚了。
  白亦澤鼓起勇氣,盯著病床上的孫伯伯重新看了好一會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孫威。明知道孫伯伯很快不行了,就是告訴會有奇跡發生,謊言很快就會戳破,如果告訴孫威實情,白亦澤又怕孫威因為唯一的一絲希望破滅而崩潰。
  雖然白亦澤自己每天接觸最多就是靈,知道一個死亡並不代表終結,只不過是另外一種開始,但看著自己熟悉親近的人,在自己面前化為靈,白亦澤發現他還是無法淡然的接受。
  白亦澤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的繞開插在孫伯伯身上的管子,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符來。
  孫威驚訝的看著白亦澤拿出的那張符,愣了一下,迅速從白亦澤手裡搶了過去。
  這張符是白亦澤在父親剛生病的時候送的,說是放在身邊能保平安,當時他和父親雖然不怎麼相信這種東西,但是畢竟是白亦澤的一片心意,還是聽了白亦澤的話,把符放在了枕頭底下。
  這張符被整整齊齊的疊成了三角形的樣子,上面還串著紅繩,就和一般在道觀裡賣的符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孫威還記得,前幾天父親病情還沒惡化時,那時候父親的狀態還算不錯,他給父親整理床鋪,這道符還是和一開始看到的那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現在,原本串在符上的紅繩,已經從紅色變為了黑色,而明黃色的符紙變得暗淡無光起來,符紙上朱紅色的線條也從原來的清晰簡潔,化成了一團。
  白亦澤沒在意被孫威搶走的符紙,符變成了那個樣子,就說明已經完全失去效用了。看著病床上孫伯伯的魂魄,似乎在不安定地掙扎著想要離開身體,白亦澤的心揪了一下,他非常清楚孫伯伯一旦變為靈,就回天乏術了。
  左手偷偷的聚集起靈力,試圖運用自己引靈師的力量,強行把孫伯伯的魂魄留在體內,好拖延一下時間。
  「白大人!」白亦澤的手還沒觸碰到孫伯伯的身體,一名鬼差馬上走上前來阻止,「請您千萬不要這麼做!」
  白亦澤止住動作,不解的看著上前和他說話的鬼差。
  鬼差恭敬向白亦澤解釋,「生死有命,這人命數已盡,您若把他的魂魄強留在體內,只會虛耗靈本身的靈氣,不僅無法延續他的生命,還會令他入不了輪迴。」
  鬼差覺得白亦澤一定是糊塗了,重病而亡化為的靈本身就虛弱,白亦澤再這麼折騰一下,很快就會耗光靈僅剩的靈氣,而靈氣枯竭的後果,白亦澤作為引靈師,比誰都清楚。
  「亦澤!」孫威可看不到病房裡多出的鬼差,也聽不到鬼差同白亦澤說的話,但他看到白亦澤給的符,有如此神奇的變化,瞬間看到了新的希望,把符小心的放回原處,「原來這符真的有用!」
  孫威已經顧不上科不科學了,只要能救父親的命,他什麼都會試一試。
  「不要放回去了,這道符上的靈力已經消失,現在不過就是一張廢紙。」白亦澤有些不忍心,提醒道。
  這道符原本就是他為了孫伯伯的病情專門畫來擋劫的,但現在看來,孫伯伯壽命已盡,並不是他一道符能挽回的。
  孫威手上動作一愣,隨即緊張地問道,「那你還有沒有?」見白亦澤不說話,孫威隨即換了一種問法,「這符你從哪裡求來的,我現在馬上就去求一張!」
  「阿威,你別這樣,符已經幫不了孫伯伯了……」你還是盡早看清事實,放棄吧!白亦澤聲音越來越小,也不敢再看孫威。
  孫威聽出了白亦澤話裡的意思,知道白亦澤沒有騙自己,整個人像是完全脫力一般,癱倒在椅子上,喃喃的念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把自己剩餘壽命換給父親……」
  「孫威!」白亦澤忽然嚴肅起來,阻止了孫威繼續往下說,「知不知道什麼叫一語成讖!說話給我小心點!」
  等等!
  壽命已盡?續命?白亦澤從孫威的話裡受到了啟發,神情變得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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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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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第39章
  孫威被白亦澤給吼住了,很快就察覺出了白亦澤的異常,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問道,「亦澤,你有辦法對不對?」
  白亦澤沒有說話,孫威沒猜錯,他的確是想到了可以延續孫伯伯生命的方法,而且不會讓孫伯伯的靈受到損傷。
  只不過會那個方法會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凡是參與的人都會沒命,逆天改命向來是大忌,包括一切延續生命相關的法術都被列為了禁忌之術,所以施術過程中稍有差錯,一旦失敗不僅救不了人,說不定還將害得續命的人魂飛魄散入不了輪迴。
  「亦澤,求你了!」白亦澤越是猶豫,孫鵬越是肯定白亦澤有救父親的方法,所以他拉著白亦澤哀求道,「無論什麼辦法,我都願意試一試,如果明知道有方法卻什麼都不做,讓我眼睜睜就這麼看著父親離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認識白亦澤那麼久,雖然白亦澤什麼都沒透露過,但孫威隱隱知道白亦澤不是一般人,要是白亦澤說有辦法救父親,那就一定是有辦法,如果真的有奇跡出現,那白亦澤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如果是一命抵一命呢?」架不住孫威的懇求,白亦澤正色道,「拿你的命換孫伯伯的命!而且我沒把握百分百成功。」
  換命這種事情,無論有這多高的道行,都無法做出百分百的保證。
  「我願意,我願意!」沒有任何遲疑,孫威斬釘截鐵的回道。
  見孫威如此堅持,回答的如此爽快,倒是抵消了白亦澤最後一點猶豫,他也不想看著孫伯伯就這麼走了,這些年他受了孫威父子倆不少的照顧,對他們倆就和自己的親人一樣。他很清楚孫伯伯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孫威成家立業,他能早些抱上孫子。
  現在孫威在事業上剛有一點點成績,結婚的事情卻連影子都沒有,之前的女友還因為孫威把結婚買房的錢,全都拿出了來給孫伯伯治病,那女的知道後,很乾脆的就和孫威分手了。孫伯伯為此也內疚了好久,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孫威。孫威也為了孫伯伯孫威病,話光了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所有積蓄,還欠了不少的外債。
  孫伯伯一度想要放棄治療,是在孫威的努力下,重拾信心積極配合醫生,才撐到了今天。如果孫伯伯就這麼走了,他自己也會走的不甘心,他還有太多未了的執念,會死不瞑目。而孫威錢也花了,父親也沒留住,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白亦澤看了孫威一眼,走到病床拉起了孫父的手,在心中叫道,「孫伯伯,孫伯伯,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亦澤?是你嗎?」孫父依舊處於暈迷的狀態,靈在身體裡顫巍巍地問道。「你為什麼能和我說話?」
  白亦澤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孫父的靈,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不願意離開自己的身體。
  「孫伯伯,你聽我說,」白亦澤在心裡歎了口氣,「這輩子你做了不少善事,積攢了足夠的功德。下輩子你將出生在一個富裕的人家,衣食無憂……」
  「亦澤,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現在我心願未了,不要跟我說下輩子的事情!」白亦澤還沒說完,孫父的靈情緒激動的打斷了。
  孫父這個樣子,就是死了也不會甘心去輪迴的,不願去輪迴,下輩子更是沒影的事情……
  「孫伯伯你別激動。」白亦澤一咬牙,說道,「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讓你用你的功德換取你十年的陽壽,你可以再在這個世界,無病無災的活上十年!只不過……」白亦澤有些猶豫,「因為是用的功德換取的,所以你下輩子的命運,我無法確定,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功德還是可以繼續積攢的。」
  「把我的功德拿去吧!」孫父的靈本能的對白亦澤感到敬畏,對於白亦澤說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白亦澤的提議,「別說十年,就是一年我也願意!」
  「好!」不出他的意料,白亦澤苦笑道,「孫伯伯,那就請你再多堅持一會!」
  「亦澤!拜託你了!」得到了白亦澤的保證,孫父的靈像是打了強心針一般,在身體安定了不少。
  孫威好奇的看著白亦澤拉著父親的手,呆呆的站在病床邊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白亦澤收起了嚴肅表情,走到孫威身邊小聲道,「剛剛嚇唬你的,還沒有要你抵命那麼嚴重,只要你是真心誠意的想讓孫伯伯活下去,我可以讓你去陰間幫孫伯伯續命。」
  之所以說引靈師的能力大,不僅僅是因為引靈師的靈力強大,而是因為引靈師能夠做到天師和妖怪用法力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說打開聯通陰陽兩界的通道,比如說把靈強留在人的體內。
  白亦澤既然有本事在楚雲沒有身體支撐的情況下,讓她以靈的姿態留在世上六年多的時間,更不用說孫伯伯的靈還沒有離體。
  靈之所以會離開身體前往輪迴泉,是因為他的壽命耗盡了,身體無法在支撐靈的存在,如果說給這具身體增添壽命,就像是耗盡燈油的燈一樣,重新添上燈油,燈又會再次亮起。同樣的道理,增加了壽命,那就不存在化為靈離體的問題了。
  一個人的命數是一定的,不能夠輕易更改,續命的方式也很多,卻都凶險非常,續命之所以成為禁忌,主要是因為續命的方法往往相當的歹毒,強行奪取一個人的壽元,讓需要續命的人能夠繼續活下去。其中最簡單危險係數最小的,就是找到一個自願獻出自己壽元的人,用法術交換兩人的壽元。但這個方法無論是對施術者,還是對獻出壽元的人和需要續命的人來說,全部都是九死一生,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永不入輪迴。
  白亦澤卻有別的辦法,在陰間有這記載每個人壽命的壽譜,作為引靈師,他能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孫威帶著自己父親的功德,去到陰間的壽譜處,只要壽譜能夠接受孫伯伯的功德,就能為孫伯伯添上十年壽命。
  壽譜一承認其餘一切就都不是問題,更算不上是逆天改命。
  這就相當於給孫威開了條後門,在得到官方認證的情況下,用孫伯伯的功德給他換了十年的陽壽。
  這種方法只有引靈師可以做到,而且對引靈師來說幾乎沒有危險,他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就不用擔心法術的反噬。現在孫威願意主動去到陰間,心甘情願的為自己父親續命,這也為法術的操作難度降低了不少,而且引靈師能光明正大的打開陰陽路,把人放入陰間去壽譜處用功德為其續命,這是其他人無論是用正常手段還是用非正常手段都很難做到的,他們光是要打開陰陽路,都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
  「我該怎麼做?」孫威愣愣的問道。壽命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向買賣東西一樣,說給就能給呢?去陰間,那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夠去的?白亦澤要怎麼讓他去,而且他要怎麼為自己的父親續命?所有的一切孫威都覺得是一頭霧水。
  孫伯伯住的病房並不是單間,房間裡還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屬,白亦澤左右環顧了一下,好在孫伯伯的病床在最裡面,病房裡其他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看到沒人注意這邊,白亦澤迅速把一張符丟到了孫伯伯的床頭。
  符丟出後,馬上形成了一個以符為中心的圓,比病床大那麼一點點,正好包裹住了病床和站在病床旁邊的兩人。
  孫威驚訝的看著自己被劃入了圓圈的範圍內,而原本有些嘈雜的病房裡,瞬間半點聲音都聽不到了,所有人都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保持著那道符丟出去前的樣子,一動都不動了。
  「不用擔心,只不過是這道符讓圓內的時間暫時停止流動了。」白亦澤解釋道,隨即看了孫威一眼,問道,「我們時間不多,你做好準備了嗎?」
  見識了白亦澤的出手不凡,孫威使勁的點了點頭,這不是在變魔術,自己親眼見到了時間停止這麼神奇的事情,即使剛剛有一瞬間懷疑過白亦澤,續命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他究竟能不能救父親。現在孫威百分百相信,白亦澤沒有騙自己,父親一定能出現奇跡。
  「待會無論你看到什麼東西,都不要驚訝,更不要尖叫出聲!」白亦澤叮囑道。
  在得到孫威肯定的答覆之後,白亦澤左手悄悄聚集起靈力,忽然從孫威的頭頂拂過,隨著白亦澤的手,有一道白色的煙霧樣東西從孫威頭頂冒出來,落到地上,煙霧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化為了孫威的樣子。
  在孫威的化為靈的一瞬間,他原本的身體像是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忽然就軟了下去,白亦澤早有準備,在一邊扶住了孫威的原本身體,讓他坐到了椅子上。
  普通人的聲音對靈並沒有影響,但靈對靈就不一樣了,他把孫威的魂魄弄出身體化為了靈,孫威如果因為一時無法理解自己看到的東西,太驚訝叫出了聲音,很有可能使孫伯伯體內的魂魄受到驚嚇,原本就很不安定的靈,馬上就會脫離身體,到時他們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孫威傻傻的看著自己從自己的身體裡冒了出來,原本的身體就如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原本只是面色不好的父親,如今多了一個影子樣的東西,重疊在身上,而病房的裡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穿著黑衣,或許可以被稱之為「人」,但面目猙獰的生物。
  孫威想到白亦澤的叮囑,摀住了嘴巴才沒有叫出來,他很佩服自己,看到這樣的狀況,居然沒有被嚇得暈過去。
  面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孫威還無法理解自己身體的狀態,嚇得躲到了白亦澤的身後,想抓住白亦澤的肩膀,很快孫威就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碰觸到白亦澤,手直接穿過了白亦澤的身體。
  孫威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試著想拿起父親的病床邊的一個杯子,沒有意外他又一次穿了過去,他已經無法接觸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了。孫威馬上慌了,他發現一個驚悚的事實,他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了。
  「你別慌,先聽我把話說完。」白亦澤一邊說一邊又拿出了一道符,貼在了癱坐在椅子孫威的原本身體上,保護他的身體。白亦澤知道孫威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翻天覆地的轉變,而時間緊迫,他只能簡短的告訴孫威要做的事情。
  相對於已經死去的人離開身體的魂魄,從還活著的人身體裡出來的魂魄稱之為生魂,白亦澤把孫威的魂魄從身體裡逼了出來,這個舉動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生魂離體最容易被別的靈入侵身體,一旦那個靈和身體能夠契合,他就能佔據這個身體活下去,也就是俗稱的鬼上身,一般的鬼上身也就是兩個靈搶奪一個身體,這種情況把不屬於身體靈趕走也就沒事了,而生魂離體後被人奪舍比一般鬼上身還嚴重的多,這個身體已經沒有靈了,相當於一個沒有主人的房子,這樣的身體被別的靈佔據,他就能成為這個身體的主人,不斷的跟他佔據的身體重新磨合,所以想要趕走那個靈,無異於把靈強行剝離身體,十分的困難,而且就算你能趕走那個靈,身體裡原本的靈,也不一定能回得去了。
  生魂離體的時間也不能太久,一旦靈久未回歸身體,最後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現在孫威的身體處於假死狀態,一不弄得不好或許就真的去了。
  當然了這些事情白亦澤不會和孫威說,說太多孫威不一定能理解,還會增加孫威緊張地情緒,白亦澤再次從身上拿出一道符,拉起了椅子上孫威原本身體的手。
  孫威在一旁好奇看著白亦澤擺弄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身體,也不知道白亦澤做了什麼,在沒有劃破皮膚的情況下,身體的食指居然滴出來一滴血,直直的落到了符紙上。
  孫威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現在是靈的狀態,手上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的感覺。更神奇的是那血落在符紙上,並不是形成一個圓點然後向外散開,而是順著符紙上的紋路蔓延開去,最後和符紙上用硃砂描繪的符文,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白亦澤拿著符紙走到病床邊,握起孫父的手,把符紙放在了兩隻手中間,很快一團白霧出現在了孫父的手上,白霧沒有過多的停留,一點不剩的被符紙全部吸收。
  「你拿著這張符紙,等一下我會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白亦澤一邊向孫威說明一邊把符紙遞了過去。
  孫威猶豫的接過白亦澤遞過來的東西,他現在是靈體,無法碰觸到現實世界的物體,按理來說這張符紙他是拿不了的。可他在觸到符紙的一瞬間,符紙無火自燃起來,他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道符就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孫威拿著符好奇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查看,雖然看上去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張紙,但他可以感覺到這道符所蘊含的強大力量。其實他不知道白亦澤在做的是什麼,但他知道白亦澤不會害他,他照著白亦澤說的去做就對了。
  「白大人!」鬼差似乎明白了白亦澤想要做什麼,走到白亦澤的身邊,說道,「這裡不是輪迴泉,強行打開陰陽路太危險了,而且替人續命……」
  「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事,我有分寸!」白亦澤皺起了眉頭,喝斷了鬼差的話,「這裡是醫院陰氣重,打開陰陽路並不困難,還有你沒看到,人不是還活著嗎?只要人沒死,只要壽譜能承認接受,我幫他續命並不算違規,也不會有任何後果!」
  鬼差欲言又止的看著白亦澤,他沒有權利阻止引靈師的決定,況且白亦澤雖然有點強詞奪理,但這種打擦邊球的行為又確實行得通,沒人抓得到他的把柄,又不是正常的意義上的觸犯禁忌。
  不對,這根本就沒有觸犯禁忌。
  「你找幾個鬼差來幫我看著,我不希望等下有人打擾。」白亦澤命令道。
  他雖然用符暫時止住符內時間的流動,但醫院畢竟是公共地方,指不定出現個懂行的高人,看出點門道來,然後過來一探究竟。續命的過程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若是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高人」搞不清狀況或是正義心過剩,跑過來攪局那就大事不妙。
  他只要打開陰陽路,這法術就不能中斷,一定要支撐到孫威重新回到現世為止,陰間的空間並不穩定,一旦中途被人打攪,出現問題使得陰陽路關閉,就算他能再次打開,路也不會是原來那條了,孫威就會迷失在陰間,到時候不但孫伯伯救不過來,孫威也會很危險。
  鬼差立刻明白了白亦澤的意思,衝著白亦澤點了點頭,招呼人去了。
  一開始見黑衣人沒有任何動作,孫威才放下心來,無視了這突然出現在視線裡的東西,這些黑衣人忽然靠近說話了,孫威被嚇了一大跳,他更加沒有想到,白亦澤居然指使的動這堆面目猙獰的怪物。
  「到時陰陽路一出現,你就拿著符走進去。」白亦澤安排好鬼差,繼續對著孫威說道。「不用擔心,我會派一個鬼差給你帶路,你只需要跟著鬼差,走到命譜的所在地,拿著符默念給你父親的名字,如果這張符消失在你的手上了,這次續命也就成功了。」
  原本續命還需要孫伯伯的生辰八字,但鑒於孫威和孫伯伯的父子血緣關係,這個步驟可以省略掉。
  「你會有危險嗎?」孫威忽然問道。
  白亦澤和鬼差的對話孫威聽得清楚,續命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白亦澤雖然說得輕鬆,但孫威還是覺得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成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害了白亦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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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米娜,這章份量是不是很足啊~~~
  打滾求誇獎~~
  小攻下章出場O(n_n)O~
   40第40章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白亦澤笑著安慰孫威讓他放心。
  在輪迴泉打開那邊的通道,鏈接的是靈的聚集之處,並不能去到壽譜的所在,而他這次要打開的通道,是直接鏈接的陰間一般的靈無法踏足的地方。
  說實話白亦澤也是第一次運用引靈師的能力,做那麼大的動作,雖然這些事情對引靈師來說沒困難,但是在輪迴泉外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他卻從來沒有試過,所以心裡沒底,也沒有把握能支撐多久的時間。
  「現在你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白亦澤正色道,不著痕跡的轉移開了話題,「這次續命成功與否的關鍵,還是要靠你自己。你看到孫伯伯的樣子了嗎?只要他的靈離開了身體,無論我們做什麼都回天乏術了。雖然說現在我們所在的範圍時間是停止的,但對孫伯伯現在沒有作用,我們誰都不知道孫伯伯能支撐多久,所以你一定要速去速回。」
  孫威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別著急聽我說完。」白亦澤繼續說著注意事項,「你一定要記住,續命成功就要馬上原路返回,不要逗留。你現在屬於生魂,身上陽氣未褪,會吸引陰間的小鬼在你身邊聚集,一旦發現你的不同,說不定就會生吃了你,所以你在陰間停留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
  「我做完事一定盡快回來!」孫威聽白亦澤這麼一說,臉黑了不少,但還是沒有絲毫的退意。
  「你也別那麼害怕,鬼差會保護你的。」白亦澤一邊說一邊聚集靈力,在孫威身前晃動了兩下,「這樣就能暫時封住你身上的陽氣,可是你還是要小心。還有你給我記住,我打開陰陽路的時間並不能確定,你要是不能及時出來,那就要永遠留在那邊了。別害我平白無故背上人命!」
  剛剛出去招呼人的鬼差的,也進來了,對著白亦澤說道,「白大人,外面已經佈置好了,您可以開始了。」
  孫威這時才發現,屋子的四個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四個黑衣人,而透過病房的門上的玻璃,隱約也能看到外面站著兩個相同的人影,由於他所在的位置被白亦澤的符所包圍著,形成了一個特定的空間,對符所涉及範圍外的東西,看的並不真切。
  「知道了。」白亦澤答道,隨即指著孫威,對著這名鬼差說道,「再辛苦你一下,等我打開陰陽路,你帶著他去命譜的所在,續命成功後再把他安全的送出來。」
  這次續命的關鍵,還有一點就是他能趨使陰間的鬼差為孫威帶路。這也是其他人無法做到的,陰間的環境變幻莫測,並沒有固定的線路,如果沒有熟悉陰間地形的人為其指路,不要說去命譜續命,怕是連命譜的邊都摸不到,就迷失在陰路之中。
  孫威趕緊衝著鬼差點頭打招呼。
  「是,白大人!」鬼差答應的很爽快。
  白亦澤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和每晚在輪迴泉邊一樣,凝聚著靈力,試圖用同樣的方式打開陰陽路。顯然這裡不是輪迴泉,那個陰陽兩界的交匯處,白亦澤進行的很吃力。孫威一臉緊張地看著白亦澤,只看到白亦澤手上莫名的泛著藍光,但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終於在病房的空間出現了異常,空氣中忽然變得扭曲起來,空中莫名的多出了一條裂縫,泛著藍色的光,和白亦澤手上的藍光相呼應,那條縫隙不斷地擴大,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個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通道。
  這比起每天在輪迴泉打開的通道要小太多了,但這個大小對白亦澤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請跟我來。」通道一打開,鬼差率先走了進去。
  他也為白亦澤捏了把汗,白亦澤是他見過靈力最差的引靈師,在輪迴泉之外強行打開陰陽路,難度可想而知。為了進了減輕白亦澤的負擔,他必須抓緊時間,盡快帶著孫威把事情辦好,這也是白亦澤第一次交給他那麼重要的任務,他一定不能辦砸了。
  孫威眼看著鬼差憑空消失入口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就在進入入口前一刻,面對即將要進入的未知世界,孫威停下來,他也知道這次十分的凶險,轉身對著白亦澤,像是告別一般誠懇地說道,「亦澤,謝謝你!」
  白亦澤頷首,沒有說話,表明自己聽到了。孫威在得到答覆之後,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陰陽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亦澤努力的維持著陰陽路的入口,漸漸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強行打開陰陽路,對靈力的消耗是巨大的,特別是對他這個靈力本身就不濟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要不是有引靈師的印記幫他撐著,白亦澤很懷疑這條通道他連一分鐘都支撐不下去。
  忽然白亦澤看到病床上孫伯伯的靈劇烈的晃動了幾下,隨後慢慢的回到了身體裡面,和身體逐漸重疊直到融為一體。
  白亦澤在心裡舒了一口氣,知道孫威成功了,心終於放下了大半,整個法術中,續命是最難得,如果命譜不能接受這次的續命,那孫伯伯就是徹底沒救了,他的功德也很可能回不來。
  看著病床上的孫伯伯臉色恢復了紅潤,白亦澤又開始擔心看著陰陽路的入口,細細地汗珠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他的額頭,打開陰陽路的時間太久了,他在身體裡的靈力幾乎被耗盡,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
  好在孫威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跟著鬼差出現在了病房,白亦澤如釋重負地撤去了法術,整個人像是脫力般的倒了下去。
  「亦澤!你沒事吧!」孫威一驚隨即上前想扶住白亦澤,但他忘記了自己靈體的狀態,剛扶上白亦澤的手,白亦澤卻從和他接觸的部位,輕而易舉的穿了過去,他根本就碰觸不到白亦澤的人。
  好在白亦澤及時扶住了病床的邊緣,才沒摔到地上。
  「別擔心,我沒事。」施展從來沒有試過的法術,真的是十分的危險,白亦澤急需要坐下休息,唯一的一條椅子被孫威的身體給霸佔了,只能扶著床沿,坐在了床的邊上。然後對孫威解釋道,「是因為剛剛的靈力消耗太大,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會就好。」
  孫威焦急地看著白亦澤一臉快要虛脫的樣子,想去倒杯茶,上前查看一下白亦澤的身體狀況都做不到,只能在原地急的團團轉。
  「我真沒事。」白亦澤感受到了孫威的關係,被孫威的樣子逗樂了,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孫伯伯說道,「你看,孫伯伯現在沒事了,明天等他醒過來,你會發現他的病也跟著好了。」
  孫威從陰間出來,被白亦澤這麼一嚇,這才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同樣把目光投向了父親,看著父親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不再是有好幾重影像重疊在一起了,一改之前的面如死灰的臉色,呼吸也變得均勻有力起來。
  「亦澤!謝謝,謝謝你……」孫威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了,除了謝謝都不知道還能對白亦澤說些什麼。
  孫威的靈不能離開身體太長時間,白亦澤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勉強聚起點靈力,馬上把孫威的的靈送回到原本身體。
  孫威原本的身體動了一下,在靈回去的一瞬間恢復了呼吸,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睜開眼睛。孫威還沒從剛才的靈狀態回過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白亦澤的在病床周圍設置符還在,病房裡其他人還是保持著靜止的樣子,但前一刻還在眼前的黑衣人,現在一個都看不到了。
  孫威揉了揉眼睛,知道那些被稱之為鬼差的黑衣人,還是存在的,只不過是自己肉眼看不到罷了。
  「亦澤,你究竟是什麼人?」孫威看這白亦澤的眼神多了一分敬畏。
  短短的一小時內,他的世界觀就被徹底的顛覆了,原來人死後還能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原來真的存在陰曹地府這種地方,原來一個人壽命的長短,是靠一本叫壽譜的東西決定的!
  最讓他驚訝的是白亦澤,之前他只是隱約覺得白亦澤不是普通人,可現在那些黑衣人明明是那個世界的人呢,而白亦澤卻能夠輕易指使的動他們。去過那邊的世界,孫威也看出來了,那些被稱為鬼差的人,在陰間雖然數量眾多,但地位並不低。分屬於不同的世界,要讓那些人聽一個「人」的指揮,這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事,難不成,白亦澤就是那個世界的人……
  孫威剛才急著救父親,對這些疑惑他並沒有多問,現在父親沒事了,讓他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孫威自問自己做不到。看到了這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他現在已經無法像原來一樣面對白亦澤了。
  白亦澤並沒有回答孫威的問題,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孫威,趁著孫威還沒有反應過來,拿出一道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到了孫威的腦門上。
  孫威沒有想到白亦澤會突然襲擊,瞪大眼睛望著白亦澤,腦袋裡閃出一道白光,倒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孫威今晚知道了太多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那個世界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從白亦澤打算幫孫威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向孫威解釋,他今晚看到的一切。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符咒讓孫威忘記他所看到的東西。
  等到明天孫威醒了,只會記得自己太累而睡了一覺,然後會發現自己的父親奇跡般好了。
  白亦澤艱難的把椅子往床邊拖動,讓孫威像是趴在床上睡著那樣,囑咐鬼差幫自己看著孫威,如果發生特殊狀況,馬上來通知自己。
  撤掉病床上符的一瞬間,病房內各種嘈雜的聲音迅速回歸,白亦澤看了孫威一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病房。
  「小澤!小澤!」
  有人一連叫了白亦澤好幾句,白亦澤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他的頭頭有些沉,剛剛施展完法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循著聲音找過去,卻看到楚墨在不遠處笑著和自己打招呼。
  白亦澤走過去,不解的問道,「阿墨,你怎麼在這裡?」
  「小澤,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病了?」楚墨等白亦澤走進了,馬上發現白亦澤的臉色不好,緊張地問道,「正好在醫院,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楚墨迅速結束了對朋友的探視,也沒有再去病房找白亦澤了,選擇了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在醫院外等白亦澤出來,好在白亦澤也沒讓他等多長時間,很快就出現了。
  「我沒事,就是沒休息好」白亦澤隨口解釋,然後鍥而不捨的繼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看朋友的。」楚墨如實的答道,也不和白亦澤兜圈子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目的,「剛出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也在,就想等你一起,走吧,我們反正是一路的,我送你。」
  這次白亦澤到沒有拒絕,跟著楚墨坐上了車,時間有些晚了,他不想再等公交車,而且楚墨說的沒錯,他們太順路了,楚墨就住在自己家旁邊的那個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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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塵要出去幾天,過完五一才能回來~~o(>_<)o ~~
  為了不斷更這幾天小塵很努力在攢稿子
  所以這幾天照常,只不過評論可能無法及時回復了-_-|||
  最近在大家和清寒童鞋的不斷鞭策下
  小塵的碼字速度有了明顯的提升~\\(≧▽≦)/~
  加上依池戲鯉童鞋承諾要為小塵上肉菜
  於是小塵決定要奮起!從五月起開始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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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在看文的同時順便按個爪吧!
  提前祝大家:勞動節快樂!
   41第41章
  白亦澤抱著給孫威帶飯的保溫桶坐到了副駕駛,無聊的看著窗外。
  楚墨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看了一眼白亦澤,問道,「你這是來醫院給那個姓孫的送飯?」
  「恩,」白亦澤輕輕地應了一句,解釋道,「最近孫伯伯的病情惡化,今天又動了一次手術,孫威一直都在醫院守著,一定顧不上吃飯。」
  楚墨挑了挑眉,繼續問道,「你和那姓孫的關係很好嗎?」
  白亦澤那性子,自己都照顧不好,居然還有功夫來關心別人,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吃飯就是隨便應付一下,不然怎麼可能會瘦了那麼多。他還不知道白亦澤嘛,最怕麻煩,一般的閒事沾都不會沾,那個姓孫的孫威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同事兼鄰居,人家父親病了,自然有他的家人照顧,不知道白亦澤湊得哪門子熱鬧,還如此積極的跑來給他送飯。
  「我們倆沒什麼的!」楚墨懷疑的話讓白亦澤馬上脫口而出。
  白亦澤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後悔,自己這個樣子太緊張急著解釋了,他和楚墨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了,他向楚墨解釋那麼多做什麼,看著楚墨聽到自己話,嘴角勾出那一抹笑容,白亦澤訕訕的加了一句,「這幾年我受了孫伯伯他們不少的照顧。」說完還不忘數落,「還有什麼姓孫的姓孫的,人家好歹是你的員工,他有名字叫孫威!」
  楚墨聽到白亦澤急忙的撇清自己和孫威的關係,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白亦澤和孫威沒有別的關係,上次他就看出來了,孫威雖然知道白亦澤的性向,但明顯就是個直的,根本就沒有威脅。不然楚墨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姓孫的和白亦澤走的那麼近,他會找機會,利用自己的權限,把孫威調離臨泉市,徹底分開他們。
  「那你孫伯伯的病怎麼樣了?」楚墨問道,「有沒有用的上我的地方?」
  他的人受了別人的照顧,他自然是要表示感謝,而且能讓白亦澤親口說出受人家不少照顧這樣的話,那說明他們的關係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只要自己能幫上忙,楚墨倒是很願意出一份力。
  「不用,他已經沒什麼事了。」白亦澤直接拒絕了,他可不敢再讓楚墨幫忙,那「報酬」他付不起,而且相信孫伯伯現在也沒事了,最多再在醫院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也不需要楚墨來幫忙了。
  很快楚墨就把車開到了白亦澤家樓下,車剛停穩,不等楚墨說話,白亦澤迅速開車門下車,和楚墨告別,「阿墨,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回去了。」
  白亦澤邊說著,人已經走的老遠了。
  「小澤,等等!」楚墨也不在意,他看出來白亦澤今天很累了,想要早點回家休息。只不過楚墨叫住了已經準備上樓的白亦澤說道,「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明天中午我來你家吃午飯。」
  剛剛看到白亦澤手上的保溫桶,他就忽然很想吃了,小澤菜做的菜味道還不錯,就是人太懶了,不喜歡自己動手做。白亦澤都能主動做飯給那個姓孫的送去,弄得楚墨有些嫉妒了,單純作為鄰居的孫威都能享受到白亦澤親手做的菜,自己卻不知多久沒嘗過了。而且楚墨不禁開始懷念起白亦澤做菜的手藝,正好明天是週末,於是他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要求。
  「喂……」白亦澤驚訝的回過身,說不出話來。
  這肯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他好像還沒答應楚墨的來吃飯,楚墨怎麼就自顧自的決定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上午買好菜帶過來!」不給白亦澤反悔的時間,楚墨立刻調轉車頭,走得沒影了。
  「我還沒同意。」白亦澤看著楚墨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補充道。
  連拒絕的時間都不給他,哪有這樣做客的。白亦澤悶悶地往家裡走,決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
  週末白亦澤在家睡得昏天地暗,昨天晚上他引靈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引靈結束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累,而手上想要再次聚集起靈力,變得異常的困難。白亦澤覺得是他因為在醫院裡強行打開陰陽路,而引起的身體不適,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回到家裡倒頭就睡,想著休息一個晚上就會好。
  白亦澤是被敲門聲弄醒的,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才九點鐘。白亦澤覺得自己頭痛的厲害,完全就不想爬起來,於是沒理會那吵死人的敲門聲,又重新躺了下來。
  敲門聲還在繼續,沒有絲毫想要停止的意思,白亦澤全身乏力趴在床上不願起來,同樣在沙發上補覺的白小九,倒是先受不了。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修煉了一整個晚上,現在累得慌!
  「是那個叫楚墨在外面。」 白小九走到白亦澤的床邊調笑道,「他都找上門來了,你真的不打算開門嗎?」
  白亦澤一瞬間清醒了那麼一點點,想起昨晚楚墨說的要來他家吃飯。
  明明還沒到中午,來那麼早幹什麼!
  白亦澤有點暴躁,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門邊給楚墨開門,他相信他要是敢裝沒人在家,楚墨一定會用其他的方式進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自己老實把門給開了。
  「這麼久才開門!」楚墨話雖是這麼說,但站在在門外一點不耐煩的情緒都沒都。見到白亦澤終於給自己開門了,楚墨還來不及高興,白亦澤幾乎整個人都是處於夢遊的狀態,身上還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的,幾乎是閉著眼睛走過來的,很明顯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那副樣子趴門上都能睡著,楚墨被白亦澤的樣子嚇了一跳,馬上笑道,「懶豬,都九點了還不起床,昨晚做賊去了?」
  白亦澤努力打開眼皮,從眼睛縫裡看了楚墨一眼,果不其然,楚墨提著滿滿兩大袋子食物和菜,來他家吃午飯了。白亦澤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讓開點了地方,把楚墨給放進了屋裡。
  「你自便!」白亦澤實在是累得慌,沒那精力來搭理楚墨,關好門重新閉起眼睛,和楚墨他都不在意自己是什麼形象,白亦澤連房間都覺得太遠不想走了,直接摸索著到了,倒在沙發上又繼續睡了起來,隨便楚墨想怎麼樣。
  楚墨倒是沒和白亦澤客氣,隨意環顧了一下屋子的擺設,看著白亦澤生活的這不大的空間,微微皺起了眉頭,也沒細看,找到廚房的位置,先把帶來的東西拿到廚房放好。
  白小九窩已經成為自己專屬的那張小沙發上,驚奇的看著白亦澤,白亦澤一沾到沙發,差不多就睡熟了,完全沒有理會家裡多出的「陌生人」。據白小九這段時間的觀察,白亦澤從不愛把人往家裡帶,家裡幾乎沒有客人會來,就連隔壁那個戶姓孫的人家,也很少進白亦澤家,倒是白亦澤往他家走動的比較勤快。
  白亦澤就是對這個姓楚的有意思,也太沒有防備心了點,讓他隨便在自己家亂翻,而且這顯然不是白亦澤的風格。還有哪有客人在廚房忙碌,主人卻在沙發上睡覺,況且那人名義上還是白亦澤的大老闆,白亦澤向來注重禮節,兩人就算是關係特殊,這也太隨意了點。
  白小九用探究的目光在廚房和沙發來回望了望,想要研究出兩人背後究竟還隱藏著什麼樣的關係。
  「怎麼讓寵物跑沙發上去了?」楚墨從放好東西出來,看著一人一犬各種佔據一張沙發,打趣道。
  白亦澤睡著了自然不會回答楚墨,白小九對著楚墨呲了呲牙,偏過頭趴在沙發上繼續睡,也沒搭理楚墨,昨天修煉了一個晚上,他也累得慌,沒功夫和這個人類生氣。而且這個楚墨還不知道和白亦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萬一把人弄傷了,白亦澤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被白小九給無視了,楚墨倒是沒多大的表示,他一早就領教了白小九的囂張,見白亦澤在沙發上睡得香,楚墨推了推他,說道,「要睡到床上睡去,在這裡睡小心感冒了。」
  睡眠受到騷擾,白亦澤頭枕著手臂,翻了個身,用實際行動表達力自己抗議。
  楚墨無奈,轉身走到房間,抱出一床被子來給白亦澤蓋上,又從沙發上扯來一個抱枕,抬起白亦澤的腦袋,給他墊在了下面,讓他睡得舒服些。
  他自己則坐在沙發邊,看著白亦澤睡覺。
  白小九雖然沒理會楚墨,但是把楚墨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白亦澤家現在是他的地盤,他可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地方亂來。可這個楚墨也太自來熟了一點,這完全就把白亦澤家當成是自己家了,想當初他來這裡的時候,還沒有楚墨隨便,白亦澤的房間他一般都不進的。
  白小九腦子裡想的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楚墨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在看著白亦澤在安靜的睡覺同時,也把白亦澤家這巴掌大的空間,看的一清二楚,皺著的眉頭也稍微的舒展了一點。
  楚墨是真的不希望白亦澤再住在這種地方,但暫時勸白亦澤搬到隔壁的小區,和自己一起住的可能性不太大,好在白亦澤家裡地方雖然是小了點,但白亦澤還沒有委屈自己,把家裡的一切都弄得非常舒適,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裡,楚墨甚至還能隱約從佈置和擺設中看到,當年他們住的那間公寓的影子。
  時間不知不覺快要十一點了,楚墨就這麼坐在白亦澤身邊,就這麼陪著白亦澤他一點都不覺得悶,相反感覺到時間過得飛快。帶來的東西有點多,再不開始準備午飯,就要來不及,見白亦澤睡的正香,楚墨捏了捏白亦澤的鼻子,想把他叫起來。
  「嗯嗯。」白亦澤不滿的哼出聲來,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全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要睡覺,別吵!」
  白亦澤非常不滿楚墨的打擾,揮開楚墨作怪的手,抱著被子繼續睡。
  「小澤,你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白亦澤的嗜睡,讓楚墨感覺不對勁了,按理來說,晚上就是再晚睡,白亦澤也該醒了,把手往白亦澤的額頭探了探,楚墨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沒有發燒。
  白亦澤這個樣子,想讓他去做飯也不可能了,於是楚墨認命般的,脫了外套,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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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L的地雷~~麼麼噠~~
   42第42章
  白小九看著楚墨那個架勢像是要做飯,一下子來了精神,也不在沙發上裝死了,好奇地跳下沙發來到廚房參觀。
  依著白小九對人類的瞭解,在他看來楚墨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一般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可能會做飯,更不要說還主動下廚了。特別楚墨是還買好了菜,專程跑來一個下屬家做午飯。這在白小九眼中,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小九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楚墨在廚房裡忙碌,熟練的洗菜切菜,十分順手的使用著白亦澤家的廚房用具,幾乎都不用花功夫找,輕易就能拿到自己想用的東西,做起菜來得心應手。
  白小九能夠肯定,這是絕對是楚墨第一次來白亦澤家裡,因為在楚墨來之前,這棟房子裡完全就沒有楚墨存在氣息。第一次來別人家,第一次使用別人家的廚房,在主人沒有告知的情形下,能夠如此瞭解主人的生活習慣,這還真是很值得讓人玩味。
  楚墨切著菜,感歎著白亦澤家的廚房雖然不經常使用,但廚具還是保養的不錯。當初和白亦澤一起住的時候,有時間他們倆就會自己在家做飯吃,白亦澤最初連家務都不會做,就更別說是下廚了,一開始都是自己掌勺,白亦澤覺得既然都在一起了,總讓自己一個人做飯說不過去,於是也開始學著做菜,當然教白亦澤做菜的人的還是自己。
  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敗之後,漸漸白亦澤做的飯菜也能入口了,之後他們在家自己做飯,要不輪著來,要不就分工合作一起做。白亦澤廚藝是楚墨手把手教的,楚墨在廚房的一些小習慣也跟著一個不落的學了過來,廚具和配料擺放的位置,甚至是冰箱裡食物和零食飲料的分區,全都受了楚墨的影響,變得和楚墨的習慣一模一樣。
  雖然現在白亦澤家的廚房小了很多,格局和以前住的地方差別很大,但是東西擺放的習慣還是一點沒變,他很輕鬆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白亦澤被廚房裡菜刀落到砧板上的聲音吵醒,迷糊了一下才想到是楚墨在廚房裡做飯,忽然記起孫伯伯雖然沒事了,但孫威一定還在醫院守著,他和孫威說好了,這幾天由他去醫院送飯。
  「阿墨,煮四人份的。」白亦澤連眼睛都沒睜開,躺在沙發上吩咐道,「我等下還要送去給孫威醫院送飯。」
  這個時候白亦澤居然還能想到孫威!
  楚墨拿刀的手一頓,極力壓下心頭的不滿,還是默默地增加了今天中午飯菜的份量,回過身沉聲答道,「知道了!」
  一轉身,楚墨才發現白小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有東西就這麼站在自己身後,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警覺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見白小九呆呆地望著砧板上正在切的菜,楚墨笑道,「白小九你是不是餓了?別急,還要等一會把菜煮熟了才有的吃。」
  白小九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只不過是站在了廚房邊上,想研究一下白亦澤和楚墨的具體關係,順便看看楚墨的菜做的怎麼樣,居然會被楚墨認為自己是貪吃!白小九不滿的瞪了楚墨一眼,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趴回了自己的專屬沙發,和楚墨呆久了,只會讓自己火氣上升!
  楚墨的動作很快,不消一會就做好了菜,把白亦澤家客廳裡那張不大的桌子占的滿滿當當,整個客廳裡都瀰漫著菜的香氣。連對人類食物不怎麼感興趣的白小九,也被楚墨做的菜勾起了食慾。想不到這個楚墨不僅是會做菜,而且水平還很不錯。
  擺好碗筷,楚墨見弄的差不多了,走到白亦澤睡的沙發邊上,叫白亦澤起床。
  「吃飯了。」楚墨強硬的把白亦澤從沙發上拉起來,「真要繼續睡就等吃過飯再睡,看你這樣子今天早餐肯定沒吃,餓久了對胃不好。」
  楚墨對白亦澤這種不規律的作息,已經嚴重不滿了,都不知道白亦澤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早餐都不吃,到時弄出了胃病,吃虧受苦的還是他自己。既然白亦澤不肯住到隔壁小區,那他也就只能常來盯著了,白亦澤不知道照顧自己,就由他來照顧。
  白亦澤迷迷糊糊的被楚墨拖到了餐桌前,稍稍清醒了一點點,他雖然睡了那麼久,但一點都不見精神,相反還有越來越糟糕的趨勢。白亦澤暗自覺得不妙,昨天續命的後果貌似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施法強行打開陰陽路,現在法術不知道是不是開始反噬了,他總是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但除了沒精神外,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吃飯!」楚墨從廚房盛好飯,端來白亦澤面前,又把筷子塞到了他手上。
  楚墨順帶還從廚房拿來了白亦澤去醫院送飯的保溫桶,放到桌子上,計算著份量夾了一部分菜到保溫桶裡面,準備等下帶去醫院。
  「阿墨。」白亦澤端著碗,大略掃了一眼,楚墨做的一桌子菜,居然全是自己愛吃,身體不對勁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但心忽然一下子就暖了,白亦澤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著楚墨。
  「吃吧!」楚墨笑了,送醫院的那份菜夾得差不多了,蓋上保溫桶的蓋子,坐到了白亦澤對面位置,他多久沒和白亦澤像現在這樣,坐在一張飯桌上,吃著自己做的家常小菜了。原本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竟然也能讓白亦澤感動成這樣。
  想讓人重新接受自己,這還只是第一步。
  「對了!」楚墨岔開了話題,給自家的小澤餵食,是他分內的事情,他不需要白亦澤滿是感動的看著自己,他只想白亦澤好好吃飯,至少學著照顧點自己,「你們家狗糧放在哪,我去給白小九餵食。」
  他差點忘了屋裡除了他和白亦澤,還多出了一隻生物,既然白亦澤樣的狗,要餵食就一起餵了,雖然他是不怎麼喜歡那只——拽得要命的狐狸犬。
  狗糧!白小九目光像刀子一樣的射了過來,這個姓楚的,真的是在不斷的挑戰他的底線,他堂堂九尾狐,會吃狗糧那玩意!
  「額,我沒買狗糧。」感受到了白小九的怒火,白亦澤乾笑地接道,「我們家小九不挑食的。」
  「這不是只純正的狐狸犬嗎?吃的怎麼隨便?」楚墨鍥而不捨的追問。
  他一早就覺得白亦澤養的這只寵物有古怪了,看著就是一隻很名貴的寵物狗,怎麼會什麼都吃,一點都不講究呢?
  「是啊,所以說我們家小九很好養。」白亦澤已經開始答非所問了。
  那頭的狐狸估計被楚墨氣得肺都要炸了,這邊他還要應付楚墨,本來就有些不舒服的白亦澤,現在連頭都開始疼了。
  「那白小九吃東西的專用的盆呢?」楚墨用探究的目光的看著白亦澤,「我去給它餵食!」
  不提還不覺得,深究起來可是越來越奇怪了,白亦澤家雖然養了隻狐狸犬,可一點都不像在養寵物的樣子,家裡不僅一點寵物的用品都沒有,連寵物生活的痕跡也找不到,如果不是實實在在有只寵物狗在他家,楚墨真不覺得白亦澤家養了寵物。
  白亦澤吃飯都沒想到過自己養的寵物,不止沒為他準備食物,提都沒提白小九東西的事,這太不正常了。
  「去廚房隨便拿個大點碗就行了。」見楚墨開始懷疑了,白亦澤不自覺的冒起了冷汗,心虛的說道。
  白小九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寵物,但實際是只狡猾的大妖怪,他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但他每天除了睡覺,就是晚上在輪迴泉邊上修煉,其他都不需要自己過問,自己也不會去管那麼多。再加上白小九變成小狐狸的樣子幾乎都是在自己家裡,在家裡白亦澤不需要防範什麼,他家很少會有客人來,所以白亦澤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弄一套寵物的用具,來掩人耳目。
  誰知道楚墨來自己家不說,偏偏還那麼細心,察覺出了不對勁。
  楚墨深深地看了白亦澤一眼,也沒有再深究下去,起身去了廚房拿碗給白小九裝吃的。
  眼看離開了楚墨的視線範圍,白亦澤給了白小九一個乞求的眼神,讓他不要和楚墨計較那麼多,至少給他個面子,讓他應付了楚墨。
  白小九打了個哈欠,不屑偏過頭,連楚墨送到面前的食物看都不再看一眼,他沒一口咬死眼前這個不斷惹自己生氣的人類,已經是給白亦澤面子,讓他再吃那個人送來東西,門都沒有,即使他最初覺得那些食物味道應該很不錯。
  「別管他,等他餓了就會吃了。」白亦澤知道白小九已經讓步,忙招呼楚墨過來吃飯,省的楚墨一不小心,再度挑起白小九的怒火,「我們快吃飯,不然菜都涼了。」
  比起研究一隻古怪的寵物,楚墨自然是覺得和白亦澤一起吃飯比較重要,重新坐回飯桌,和白亦澤默契的對望了一眼,同時拿起了筷子。
  白小九在一邊生著悶氣,完全就被兩人排除在了飯桌之外,兩人彷彿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這頓午餐吃的十分的融洽。
  吃完飯,白亦澤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底,想趁著自己沒事,先把午飯給孫威送過去,不然中午沒見到自己去醫院,孫威一定會擔心自己出了意外,到時就真不好解釋了。
  白亦澤提著桌子上的保溫桶就想出門,卻被楚墨給攔住了。
  「等等!小澤你這個樣子還想出去。」楚墨看著白亦澤,總覺得他今天的精神狀況出奇的差,於是他有擔心的再一次確認,「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就昨晚沒有休息好。」白亦澤打起精神,對著楚墨說道。
  「你哪都不准去!」楚墨從白亦澤手裡搶過保溫桶,說什麼都不允許白亦澤出去,「沒休息好,就留在家裡好好休息。」
  「我答應過孫威給他送飯的。」知道楚墨霸道的老毛病又犯了,白亦澤覺得有些委屈,他的身體狀況他很清楚,不過就是去個醫院,楚墨憑什麼不讓他去,況且他還一早就和孫威說好了的,要去醫院給他和孫伯伯送飯。
  「就昨天那家醫院是吧?」楚墨沉思片刻,白亦澤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讓他出門,還是留在家休息比較好,楚墨立即決定,「你留在家裡,我去醫院給你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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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第43章
  「這不太合適吧?」白亦澤猶豫地說道。
  他雖然和楚墨算是關係「特殊」,不會拿楚墨當外人,楚墨幫個忙他根本就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但楚墨楚墨畢竟是雲墨集團的負責人,他和孫威的頂頭上司,由楚墨去醫院給孫威和孫伯伯送飯,怎麼看都覺得變扭。
  楚墨要是出現在病房,一定會把孫威給嚇到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楚墨順手把搶來的保溫桶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面,把白亦澤重新推回了客廳,瞇著眼睛瞄著白亦澤笑道,「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去醫院就合適?」
  白亦澤一定是睡糊塗了,還穿著在家的睡衣就準備要出門,白亦澤一向很注重這些事情,平時只要出門都會穿戴整齊,像現在這樣衣服都沒有換,就拿著東西往外跑的低級錯誤,平常他是絕對不可能犯的,所以楚墨又怎麼會放心讓白亦澤出門。
  白亦澤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穿著睡衣就準備去醫院,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要不是楚墨提醒,他真的就這樣跑出去了,白亦澤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楚墨小聲說道,「我馬上去換衣服。」
  「你還換什麼衣服!」楚墨馬上不幹了,他扶著白亦澤的肩膀,強行把他推入房間,按坐在床上,「沒休息好就乖乖的在家睡覺!現在你躺下下,好好的睡上一覺,把病房號告訴我,我去給你送飯,我開車過去很快的!」
  「那你開車載我去!」白亦澤開始討價還價,「你送我去一趟也很快的!」
  不讓他單獨行動,一起走總可以了吧!有楚墨在一邊看著,他這下應該放心了。
  「病房號!」楚墨板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白亦澤不滿的還想要反駁,對上楚墨的目光,不消一會就在楚墨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知道依著楚墨的性格,說什麼都不會讓自己出門了,白亦澤飛快的從口中報出了一串數字,妥協了。
  楚墨盯著白亦澤重新躺回床上,又親手給白亦澤蓋上被子,才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鞋櫃邊上,楚墨忽然想到,他去醫院送飯了,到時白亦澤在休息,還得把人叫起來開門,沒有白亦澤家的鑰匙,實在是有些不方便。找白亦澤要他不一定樂意給,估計他巴不得自己出去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楚墨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忽然蹲□子打開了身邊鞋櫃,伸手往鞋櫃最底下的角落摸去。
  順著鞋櫃底部地毯式的搜索,不一會就摸到了一個涼涼的金屬片,很快楚墨就笑了,從白亦澤家的鞋櫃底部,找出了一片鑰匙,他還專程在門上試了試,這片鑰匙果然就是白亦澤家大門的鑰匙。
  還記得高中的時候,白亦澤每天都是踩著點進教室,從起床到出門的時間算的極為精準,這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在出門前,若是有別的什麼東西給耽擱了,那就絕對會遲到。
  而白亦澤每天進門又喜歡把鑰匙隨手亂放,扔到哪是哪,很長一段時間,出門找鑰匙成了必備的項目,有時候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就此作罷,然後不得不跟著同寢室的室友——楚墨,一起回寢室,或者和楚墨借鑰匙。
  雖然說有楚墨這個帶鑰匙的在,白亦澤不用擔心進不了門,但自己身上沒帶鑰匙,還是有諸多的不便。比方說他找楚墨借了鑰匙,就必須等楚墨回了寢室後,他才能出去,不然楚墨就進不了門了。
  後來楚墨幫白亦澤出了個主意,在大門口邊上藏一片備用鑰匙,白亦澤要是出門前實在找不到鑰匙了,又走得急,就先拿這片備用鑰匙應急,等回來之後再慢慢找原本的鑰匙,而且規定了白亦澤用完這片備用的鑰匙,一定要放回原處。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了白亦澤和楚墨一起住進小公寓,而到了小公寓,白亦澤的備用鑰匙也有了固定放置的地點,那就是小公寓門邊的鞋櫃。如今白亦澤依舊沒改每天踩著點上班的習慣,楚墨照著這個習慣順籐摸瓜,果不其然在門邊找到了白亦澤家的鑰匙。
  楚墨拿著鑰匙,提著保溫桶出了門,心甘情願的給白亦澤跑起了腿。
  白小九見到膈應人楚墨終於走掉了,他從沙發上跳下來,嫌棄的看了一眼楚墨給他準備午餐,進了白亦澤的房間。
  「說實話吧!」白小九看著躺在床上面色不佳的白亦澤問道,「你昨晚究竟做了什麼?」
  昨晚引靈的時候就覺得白亦澤有些不對勁了,引靈回來之後,幾乎是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中午吃飯,還沒有清醒的意思。礙於家裡多出了一個人,白小九也不好開口問白亦澤究竟是怎麼了,要不是他看著白亦澤狀況不對,不想給白亦澤增加麻煩,白小九一早就和楚墨翻臉了。
  白亦澤已經開始慶幸楚墨攔著他,不讓他出去了。剛剛還只是感到身體有些不適,現在則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流失,一股寒意從骨子裡冒出來,那種冷不像是刺骨的冰冷,更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陰冷。這種寒冷的感覺白亦澤很熟悉,每天他在輪迴泉邊上引靈,都能感覺到這樣的冷,由於有著引靈師印記的保護,但這種陰冷從來都沒有侵襲過他的身體……
  在全身泛著冷的同時,白亦澤後肩的那處印記,卻讓他感覺到像火一樣燒了起來。
  難道昨天的法術已經開始反噬了?
  按理來說他只是用法術打開了陰陽路,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白亦澤終於開始慌了,原本以為有引靈師印記的守護,即使他在輪迴泉之外,強行打開陰陽路,就算是出現反噬,也有引靈師的印記幫他擋著,他不用擔心。可是現在,很顯然引靈師的印記已經失去了效用,法術的反噬開始影響他的身體了。
  見瞞不了白小九了,白亦澤閉著眼睛,一五一十的說了他昨晚做的事情。
  「白亦澤別以為你是引靈師就能為所欲為!逆天改命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大忌,絕對不允許的行為,你居然一出手就給孫老頭延了十年壽命。」白小九聽了白亦澤的敘述,氣不打一出來,「現在你覺得難受還是輕的,知道有多少人施術改命,最終遭到法術的反噬,所有參與換命的人全都不得善終,你還真當續命是在玩過家家?」
  他就不明白了,白亦澤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居然敢不顧禁忌,幫那個姓孫的老頭續命。萬一白亦澤有什麼好歹,他現在和白亦澤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那個要命的契約綁著,他輕則失去千年的修為,重則陪著白亦澤一起遭殃。到時候他就成了唯一一隻,因為遇人不淑給人陪葬的九尾狐了!
  更可笑的是白亦澤這半吊子的法術水平,施展如此高難度的法術,還被他成功了。成功也不對,即使是成功了,續命的後果也不是白亦澤能承擔的了的。
  「有這麼危險?」白亦澤對法術瞭解的並不多,對禁忌類的法術更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可是我只是用法術打開了陰陽路,讓孫威拿著孫伯伯功德,去命譜那裡續命,我用的媒介是符咒,照理來說不會有事的?」
  「符咒?功德?原來還有這種方法?」白小九面色有些古怪,上前查探了一下白亦澤的狀況。
  白小九自然是知道,命譜是什麼東西,他沒想到的是,白亦澤會用這種方法,把原本是禁忌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合理化了。原來引靈師還能有這種「便利」。
  白亦澤從白小九的面色看出了些許端倪,笑著問道,「狐狸,你那麼緊張,難不成你以前也試過?」
  「算你命大,沒用禁忌類法術,讓你另闢蹊徑逃過一劫!」白小九一愣,臉瞬間黑了,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你現在的狀況並不是被法術給反噬了,而是因為你靈力太弱,強行打開陰陽路造成引靈損耗嚴重,身後的印記的力量跟著損耗嚴重,一時無法恢復你才會這個樣子的。」
  看著白亦澤安心下來,白小九覺得有些太便宜他了,笑瞇瞇的補充了一句,「放心!你吃點苦頭,等到印記自我修復完成也就沒事了!」
  白小九畢竟活了那麼多年頭,這點見識還是有的,白亦澤不會有太大問題,他也放心下來。
  時間還很早,白小九不想再和白亦澤待在同一個空間內,伸了個懶腰,決定出去散個步。
  「你慢慢休息等著恢復吧!晚上引靈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白亦澤今天肯定是沒法去了,作為合夥人白小九選擇性當沒聽到,白亦澤剛剛的問題,還大方的接下本不屬於他的工作,答應晚上幫白亦澤代班。
  白小九頭也不回的離開,把白亦澤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裡,讓白亦澤受到教訓也好,省的老是聯合那個姓楚的,惹自己生氣。
  楚墨開車很快到了醫院,來到了孫威父親的所在的病房。
  「楚……楚總!你……你怎麼來了?」面對忽然出現在病房裡的大老闆,孫威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馬上孫威發現了一件更驚悚的事情,楚墨手上提著的保溫桶,是自己家的。
  「小澤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代替他過來了。」楚墨一邊說,一邊抬了抬手臂,示意自己是過來送飯的。
  「小澤?」孫威一愣,他才反應過來楚墨說的是白亦澤,如此親密的稱呼,他們大老闆什麼時候跟白亦澤那麼熟了?聽到楚墨說白亦澤不舒服,孫威緊張地問道,「亦澤他沒事吧?」
  孫威一邊說一邊接過楚墨手中的保溫桶,他哪裡敢勞楚墨的大駕,還趕忙把椅子讓出來給楚墨坐。
  昨天孫威由於父親動了最後一次手術,被醫生告知沒什麼希望了,他的情緒很低落,孫威隱約記得晚上的時候白亦澤來了,還招呼自己吃了點東西,後來因為自己太累於是就趴在父親床邊睡著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白亦澤是怎麼離開的,孫威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原本沒有治癒希望,已經奄奄一息的父親,奇跡般的沒事了,孫威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趕緊叫來了醫生,醫生經過診斷也確定了的確是出現了奇跡,父親的身體忽然就痊癒了,雖然父親沒事了,但醫生還是希望孫父留院觀察幾天再出院。
  孫威知道白亦澤週末會起得比較晚,不想打攪他的休息,所以也沒電話通知他父親康復的好消息,想等白亦澤來醫院了,再給他一個驚喜,可是沒想到,白亦澤沒等到,等來了他們公司的大老闆。
  這事情的發展太奇怪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白亦澤和大老闆已經如此熟識了,甚至到了大老闆能幫白亦澤來醫院給他送飯地步。他也就是上次看到過一次,大老闆送白亦澤回家,然後在他們家樓底下,似乎想親白亦澤。孫威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所以也沒和白亦澤說起過,之後父親病情加重,他天天在醫院裡,所以也沒見白亦澤和大老闆有交集,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沒事,就昨晚沒休息好。」楚墨笑著說道,「不要在意我,你和伯父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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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第44章
  亦澤昨晚沒休息好?加上知道白亦澤的性向,看到了大老闆偷親白亦澤的舉動,孫威在一瞬間就想歪了。
  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發展的那麼迅速了!
  大老闆下了命令讓他和父親先吃飯,孫威不得不收起自己那一瞬間的懷疑,馬上照做,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白亦澤沒事喜歡睡懶覺,他又不是不知道。
  有大老闆坐在一邊盯著,孫威多多少少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打開保溫桶,把菜一樣一樣拿出來。今天的菜雖然說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十分的豐盛,就著白亦澤經常性的在自家蹭飯,孫威對白亦澤的口味已經是非常的瞭解,他立刻就發現,今天的菜都是白亦澤愛吃的。
  孫威沒多想,盛好飯又夾了些菜,先把碗放到了父親手上。
  「阿威,你不介紹一下?」孫父躺在病床上,指著楚墨問道,「這是你的朋友還是亦澤的朋友?」
  孫父前些天一直病著,白亦澤就是來給醫院看他,他都沒辦法和白亦澤好好說話,自打白亦澤住到他家對面,經常過來串門陪自己說話,孫父已經把白亦澤當自己半個兒子了,如今他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了,精神也很不錯,這麼多天沒好好看過白亦澤,他也十分的想念白亦澤。
  好不容易盼到中午白亦澤會過來給他帶午飯了,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看衣著打扮也不像會是自己兒子的朋友,孫父覺得有些失望。
  「這位是雲墨集團的負責人。」孫威生怕父親在大老闆面前失禮,趕緊亮明瞭楚墨的身份,「我和亦澤的頂頭上司楚總!」
  「孫威,現在不是在公司,什麼楚總不楚總的。」楚墨打斷了孫威的話,走到孫父身邊自我介紹道,「孫伯父您好,我是亦澤的高中同學兼好友,我和亦澤認識十幾年了,關係好得很,我知道亦澤都拿當您當父親對待的,所以您不要那麼見外,叫我楚墨就行。今天我在亦澤家裡做客,亦澤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才代他過來的。」
  楚墨直接了當的挑明了他和白亦澤的關係,孫威在一邊聽到,有些怪異的望著楚墨,楚墨收購他們公司那麼久了,和白亦澤也接正面觸過好幾次,但白亦澤從來都沒有提過,他和大老闆是認識的。而且大老闆說和白亦澤是高中同學,聽到高中這兩個字,孫威不由得就想到了,白亦澤曾經說起過,他以前交往過的一個男友,就是他的高中同學,還有那次在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果然不是他眼花。
  難不成白亦澤說的那個前男友,就是他們現在的大老闆!孫威剛剛自我打消的那點懷疑,又迅速佔滿了心頭。
  孫威被自己的這一發現給震驚到了,由於父親不知道白亦澤的性向,孫威不敢刺激到父親,趕緊低頭吃飯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才吃了一口,孫威就察覺出不對勁了,仔細看了看楚墨帶來的那個保溫桶,的的確確就是自己家的,這幾天白亦澤說來醫院送飯,於是把來醫院送飯的這套東西都拿去了他家。
  如今保溫桶還是那個保溫桶,但帶來飯菜的味道,和之前白亦澤送來的飯菜味道大不一樣。雖然說白亦澤人懶了點,不太喜歡進廚房做東西吃,但他煮的東西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可是現在吃進嘴裡的飯菜,居然比白亦澤做出來的還要好吃。
  孫威能百分百肯定,今天中午的飯菜不是出自白亦澤的手,白亦澤還達不到這個水平。
  「那個楚總……」孫威看了和自己父親說話的大老闆,猶豫地問道,「這菜的味道真好,但好像不是亦澤做的,不知……」
  「今天這菜是我做的!」楚墨看了孫威一眼。他只想做菜給白亦澤一個人吃,既然這是白亦澤的要求,希望他多做點送來醫院,他也沒多說什麼,勉為其難的照做了。這個孫威有的給他吃就不錯了,還在這邊羅裡吧嗦。楚墨現在只要一想到白亦澤那麼關心這個叫孫威的,即使是知道兩人沒什麼,他還是忍不住心裡冒酸水。
  孫威正好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嘴裡,聽到今天這菜是出自大老闆之手,嘴裡的雞肉味道忽然間變得怪異起來。他不敢想像大老闆這麼位高權重的人,會跑白亦澤家裡,還紆尊降貴做午餐,而且大老闆的手藝居然比他們加在一起還要好。
  孫威還在感歎他竟然能有幸吃到大老闆親手做的飯菜,楚墨卻沒心情管他,繼續和孫父聊起天來。
  「孫伯父,這菜還合您的口味吧?」楚墨笑著問孫父,「小澤今天不大舒服,所以午飯是我做的,如果做的不好,還請您多擔待!」
  「哪裡!你做的飯菜比我家臭小子做的要好吃多了。」孫父也笑著誇獎道,「想不到小楚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連廚藝都這麼好,真是不錯!」
  孫父一開始聽說楚墨是兒子的上司,還有些拘謹,但見到楚墨沒一點架子,又平易近人,還和白亦澤關係很不錯,言語之間也透露出對白亦澤相當的瞭解,再加上人家是被他當做半個兒子的白亦澤,指派來醫院給自己送飯的,提來的還是自家的保溫桶,如果兩人關係不是好到了一定程度,白亦澤也不可能會讓楚墨過來。楚墨一口一個伯父叫的親熱,於是孫父對楚墨也不再有防備,把楚墨當自己的晚輩了。聽到了今天中午的飯菜都是楚墨做的,孫父更是對楚墨讚賞有加。
  楚墨不斷的刷新著孫父對自己的好感度,孫父感歎自己的兒子有福氣,能遇上這好的一個大老闆,還不斷的叮囑兒子,以後一定要在公司好好幹活,不要辜負楚墨對他的信任。
  孫父一邊吃一邊和楚墨說話,病重的這些天,孫父一直在醫院沒出去過,住了這麼久也很悶了,今天病精神頭很好,身體的病痛一掃而空,難得來了個年輕人願意和他聊天,孫父十分高興。
  孫父和楚墨聊天的內容,在楚墨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大多都是關於白亦澤的。孫父問起楚墨和白亦澤是怎麼這麼要好的,楚墨如實的爆出了他們高中時期的事情,「我和亦澤高中三年在同一個班,還住同一間寢室。」
  「那就怪不得了,原來你們高中就住在一個寢室。」孫父恍然,他還有些奇怪,白亦澤住他家對面好幾年,從來沒見過楚墨,楚墨忽然就冒出來的一樣。如果是單純高中同學,這麼久沒見過面,關係會如此好還很奇怪,但住一間寢室就不一樣了,天天生活在一起,感情想不好都難。
  「哎」楚墨忽然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亦澤高中畢業就忽然和所有同學都斷了聯繫,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這次回臨泉市能再次看到亦澤,對我來說是個意外之喜。」然後有些期待向孫父打聽道,「不知道亦澤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我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肯說。」
  這些年來白亦澤過的怎樣,楚墨所知道的也就一些表面上的東西,現在能接觸到白亦澤住在隔壁鄰居,楚墨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瞭解的機會。
  「哎!」說起這個孫父像是被楚墨傳染了一樣,也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亦澤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我還記得當年他搬來我家對面,也就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小鬼,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租住到了對面,然後就開始找起工作來。」
  孫父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那麼巧亦澤進了阿威所在的公司,亦澤細心又有禮貌,我見亦澤年紀輕輕的就一個人出來做事,和阿威既是鄰居又是同事,認識了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對他也多了幾分照顧,經常叫他來我家吃個飯什麼的。其實剛開始搬來的那一陣,亦澤總是有些悶悶地不愛說話,我和阿威還在猜測是不是他家裡出了什麼變故,不然怎麼這麼小就一個人出來做事,這種狀況直到過了半年才慢慢好轉。」
  楚墨聽著孫父說起白亦澤畢業後那段時間的事情,心不由得揪了起來,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白亦澤才會要突然分手了,不然白亦澤也不可能會搬去那種地方,放棄學業選擇在李德海那麼間小公司做職員。心疼過後楚墨又覺得很生氣,即便是發生再大的事,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為什麼白亦澤不肯告訴他,讓他一起承擔,而是要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分手。
  楚墨又和孫父聊了一會,得知孫父要為白亦澤介紹對像未果,對此還抱怨白亦澤不領他的情,楚墨一陣竊喜,這也讓他從側面證明了,白亦澤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的,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他。
  楚墨想知道的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於是提出了告辭,孫威親自把大老闆送出醫院門外。
  「楚總!」楚墨坐到了車上,孫威叫住了他,走到車窗邊說道,「你和亦澤究竟是什麼關係?」
  楚墨深深地看了孫威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他雖然不知道白亦澤和孫威說過什麼,但他在和孫父聊到白亦澤的時候,孫威一直在用探究的眼神盯著他看,既然孫威和白亦澤關係不錯,楚墨也不想瞞著,早點讓孫威知道,也好給他提個醒,要他和自己的人保持點距離。順便有什麼事情,也有個知情的人照應。
  「你就是亦澤高中時期的男朋友……」孫威問出了他的猜測,在楚墨淡然的目光下,後面的話自動嚥了回去,因為大老闆已經默認了。
  楚墨無所謂的態度讓孫威怒了,即使面對的是握有生殺大權的大老闆,孫威還是毫不客氣的罵了出來,「你既然當年甩了亦澤,現在亦澤的生活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你又來招惹他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傷害亦澤一次……」
  白亦澤從來都不願提起的高中男友,對於楚墨也從來沒有說過兩人以前認識,這些年也不見白亦澤喜歡過誰,白亦澤有意無意迴避的態度,讓孫威認定了是楚墨當年甩了白亦澤,白亦澤受過一次傷害,就再也不想提起感情的事。
  「誰告訴你是我當年甩了白亦澤的!」楚墨冷冷的打斷了孫威的話,「還有你別搞錯了,我們沒有分手!」
  說完楚墨開著車子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孫威站在原地。
  回到白亦澤家,楚墨掏出鑰匙開門,原本窩在沙發上睡覺的白小九已經不見了蹤影。
  楚墨直接去了白亦澤的臥室,結果被白亦澤的樣子嚇到了。
   45第45章
  白亦澤側躺在床上,身體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被子,皺著眉頭腦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樣子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小澤!」楚墨趕緊走到床邊,他沒有想到,出門前還好好的,白亦澤看起來也就沒什麼精神,才離開那麼一會,白亦澤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楚墨開始有些不知所措,白亦澤的狀況讓他覺得很不妙,心也不由的揪了起來。
  楚墨從床頭櫃抽了一張紙巾,幫白亦澤擦了擦額頭上了汗,以為白亦澤這是發燒了,用手探了探他前額的溫度。跟預想中觸手可及的滾燙不同,才碰到到白亦澤的額頭,入手的觸感竟然是冰涼一片,他前額的溫度比自己的手心還要低上好幾度。
  或許是感覺到了有熱源的貼近,白亦澤已經是處在了昏睡之中,手卻從被子伸了出來,握住了楚墨還放在他額頭上的那隻手,不讓那一點點的熱度離開。
  楚墨的手腕被白亦澤伸出的那隻手緊緊的抓著,突如其來的冰冷手掌,讓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楚墨忍住下意識想要甩開白亦澤手的動作,一隻手任由白亦澤握著,另一種手迅速探進了被子裡。
  和他想的一樣,被子裡哪裡有半點人睡在裡面的熱度,如同一個冰窖一般,被子裡都開始泛著寒氣,裡面的溫度比外面甚至還沒有外面的溫度高。
  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古怪的狀況,楚墨不知道白亦澤是怎麼了,有一瞬間甚至有些慌了手腳。
  楚墨定了定神,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空調,把溫度調到了最高,然後一把掀開白亦澤蓋在身上的被子,把人抱著做起來,圈在了自己懷裡。
  白亦澤對於他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一點反應都沒有,乖乖的任由楚墨抱著,似乎是感覺到熟悉而溫暖的氣息,他甚至主動貼近楚墨,身體緊緊的挨著,汲取著這不多的溫暖。
  「小澤!小澤!醒醒……」楚墨搖晃著白亦澤的身體,試圖讓他不要睡了,「你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妙,我帶你去醫院!」
  楚墨的手只是隨意試了試白亦澤身上的幾個地方,無一例外都比常人的體溫要低上不少,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白亦澤會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睡覺了,那是因為他覺得冷,才會這樣子的。可是身體一點溫度都沒有,抱著被子也無法讓身體暖和起來,這麼做只有會反效果,越睡越冷。
  叫了白亦澤半天,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楚墨越發感到擔心,不知道白亦澤是生了什麼病,害怕拖下去會耽誤救治的時間,楚墨沒多想乾脆打橫抱起白亦澤,打算直接帶他去醫院。
  楚墨才剛剛抱好白亦澤,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白亦澤忽然的就醒了,有氣無力的說道,「阿墨,我沒事的!我不去醫院!」
  從楚墨一進門,白亦澤就感覺到了,知道有人進來了,也知道那個人是楚墨。其實他對身邊的事有意識,清楚的知道屋子的人是楚墨,白亦澤也就沒了半點防備,任由楚墨折騰自己,就是不願意醒過來,眼看著在不出聲楚墨就把他帶醫院去了,白亦澤才不得不開口阻止。
  白亦澤很明白他根本就沒生病,照狐狸的說法,現在的狀況只是靈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雖然現在是難受了點,樣子和症狀看起來嚇人了點,但只要休息一會兒,等引靈師的印記慢慢恢復,就會沒有事情了。
  他這個樣子跑去醫院,到時醫生查半天都查不出個病因來,又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症狀,他害怕醫生會他當成怪物來研究,所以白亦澤說什麼都不肯去醫院。
  「你都這副樣子了還說沒事!」楚墨急了,衝著白亦澤罵道。
  白亦澤完全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這讓他很生氣,不容分說抱起白亦澤就打算往房間外走。
  「我真的沒事!」眼看著楚墨來硬的,不管不顧帶他去醫院,白亦澤馬上掙扎起來。
  懷裡抱著這麼大一個人,又忽然的亂動,楚墨一個沒抱穩,把白亦澤給摔到了床上。
  「小澤……」楚墨趕緊上前查看,好在他才剛剛把人抱起來,離床面不高,不然白亦澤這個摔法,一定也會摔的不輕。
  「我不要去醫院!我沒事!」白亦澤倔強的重複了一遍,「你不要擔心,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
  楚墨狐疑的看著白亦澤,他感覺的到白亦澤是認真的,自己要是強行把人帶去了醫院,白亦澤一定會跟自己翻臉。
  感覺到楚墨神色有些鬆動,白亦澤趁熱打鐵,雙手環住楚墨的脖子,討好般的在楚墨肩窩蹭了蹭,懇求道,「我現在哪也不想不去,就想在家裡休息,你讓我在家睡會兒!我保證明天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楚墨盯著白亦澤的眼睛看了好一會,確定了他沒有撒謊,歎了口氣,也沒有勉強再帶他出醫院,抱著白亦澤重新躺下,妥協道,「留在家裡可以,但是如果明天還沒有好轉,那我說什麼都會送你去醫院,沒得商量!」
  白亦澤點點頭,同意了楚墨的要求,沒精神和楚墨繼續折騰,白亦澤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楚墨見白亦澤蜷成一團又睡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還有些瑟瑟發抖,顯然身上還是冷的厲害。剛剛抱著白亦澤的時候楚墨就感受過白亦澤身上的溫度,他抱著白亦澤都覺得有些冷,那白亦澤一定更冷。
  楚墨想了想,轉身去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又端了一盆熱水放到了床邊,他則又一次抱著白亦澤坐了起來,脫起了白亦澤穿在身上的睡衣。剛剛抱住白亦澤的時候,他無意中摸到了白亦澤的後背,這才發現白亦澤除了額頭,他的背上也全是冷汗,而且汗水已經把睡衣的後面全部浸濕了。
  睡衣很寬鬆,脫起來很方便,楚墨三兩下就解開了睡衣上所有的扣子,讓白亦澤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把衣服隨意的丟在了一邊,就在楚墨想要繼續把睡褲也脫下來的時候,原本已經睡著的白亦澤,卻伸手攔住了楚墨。
  「你要做什麼?」白亦澤沒有睜開,雖然是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沒有失去警覺。楚墨也太過分了,居然在他睡覺的時候,來脫他的衣服!
  「你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打濕了,你這麼穿著睡覺就算是沒病也會穿出病來的。」忽然覺得白亦澤皺著眉頭,一臉迷茫卻又警惕的樣子很可愛,楚墨湊近白亦澤的,親了親他的嘴角,哄道,「而且你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這麼睡著也不舒服,你乖乖睡覺,我用熱水給你擦□子,再幫你換套衣服,這樣你睡著也舒服點。」
  白亦澤此時身上冷得厲害,所以他已經顧不上睡衣穿在身上舒不舒服了,楚墨幫他脫掉了那件已經被汗濕了的睡衣,沒了那種濕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覺,他也感到暖和了那麼一點。白亦澤想楚墨說的也對,便不再阻止,鬆開了抓著楚墨的手。
  有了白亦澤的配合,楚墨更是輕鬆的連帶著內褲一起脫了下來,白亦澤整個人就這麼□裸被他抱在了懷裡。
  楚墨面對這具以前已經看過了無數次的身體,現在再看還是有些挪不開眼了,而且白亦澤的身體已經有明顯的不同,依舊白皙的肌膚,卻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變得更加具有吸引力。
  楚墨的心思也沒在這個上面,只是淺淺的掃了一眼,知道白亦澤冷的厲害,趕緊擰好毛巾,幫他擦拭起身體來。
  溫熱的毛巾在身體上遊走,短暫的驅走了寒冷,白亦澤放鬆了身體,任由楚墨動作。
  楚墨翻來覆去把白亦澤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都用熱水擦了一遍,感覺到白亦澤身上回復了那麼一點點溫度,才把他重新塞回被子裡面,還細心的掖好被子。
  為了讓白亦澤覺得暖和點,房間內的空調在不斷的送著熱風,楚墨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打開衣櫃,隨便找了一身白亦澤的衣服,迅速在浴室裡沖了一個澡,楚墨掀開被子,也睡到了白亦澤旁邊。
  楚墨才剛在床上躺好,給兩人蓋好被子,還不等他主動把白亦澤抱進懷裡,白亦澤早已感受到了楚墨熟悉的氣息,以及身邊一個巨大火爐的靠近,想都不想就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
  一個冰塊樣的東西招呼都不打,就無限貼近自己,楚墨被凍得打了個激靈,想著白亦澤現在一定冷的厲害,楚墨也不由的覺得心疼,不知道白亦澤是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在責怪白亦澤的同時,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
  楚墨抱著白亦澤能清楚的感覺到,白亦澤身體上的寒氣,不是由外面強加上去的,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剛剛幫白亦澤用熱水擦了一□體,好不容易才讓他的身體有了那麼一點點熱度,現在早已經消耗殆盡了,白亦澤的身體又變得冰冷。
  楚墨把白亦澤抱在懷裡,觸手可及全是冰涼光滑的皮膚,這時楚墨才想到,他剛抱著白亦澤,只顧著給他擦身體,結果把自己的衣服弄髒了,於是打算沖個澡再幫他換上乾淨衣服,沒有想到,洗完澡出來後,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而這個時候楚墨再想抽身起來給白亦澤穿衣服,已經不可能了,白亦澤完全把楚墨當成了一個巨大的人體暖爐,抱得死死的,根本就不肯撒手。
  換不了就換不了,這樣睡也沒什麼不好的,楚墨也就沒再起身給白亦澤重新穿上睡衣了。
  楚墨抱著白亦澤,一點點的把體溫傳遞給他,白亦澤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他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那麼一點。此時楚墨把白亦澤抱在懷裡,卻一點別的念頭都沒有,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楚墨感到很奇怪,白亦澤的身體並不是單純的冷,而是一隻說不感覺的陰冷。
  白亦澤的身體偏寒,楚墨一直都是知道的。每到冬天他就十分的怕冷,天氣只要稍微涼一點,白亦澤都能穿的跟個包子似的,為此楚墨也沒少笑話白亦澤,但白亦澤依舊我行我素,從來都不介意別人的目光。
  在高中剛開始的那時候,第一個冬天他們還住在宿舍裡面,學校宿舍條件即使再好,也比不上家裡,冬天才剛剛開始,白亦澤就因為自己體寒,怎麼都睡不暖被子,整晚整晚的翻來覆去,凍得直打哆嗦。
  白亦澤睡不好,直接就影響了同寢室的楚墨,一連幾個晚上都是這個狀況之後,楚墨再也看不下去了,強硬的把白亦澤連同被子一起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白亦澤一開始還不願意,但敵不過楚墨這邊溫暖的被窩,和一個天然的人體暖爐,很快就妥協了。於是那一整個冬天,白亦澤都是窩在楚墨懷裡度過的。把楚墨當成抱枕那樣的睡覺,也成了白亦澤的習慣。
  之後更是因為種種原因,寢室裡面白亦澤自己的床,他再也沒有去睡過,就那樣被空了下來,變成了擺設。
  白亦澤其實從一開始就瞞了他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沒有和他說過,白亦澤不想說,楚墨從來都不會勉強,只會當做不知道。這次重新遇到白亦澤,楚墨也發現了,白亦澤身上又有了太多的古怪,眼睛莫名其妙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了。白亦澤現在的狀況,楚墨冷靜下來一想,覺得和孫威父親忽然好起來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你究竟做了什麼,把自己弄了這樣!」楚墨抱著白亦澤,喃喃地說道。
  他今天去醫院送飯,自然是聽說了孫威父親忽然好起來的事情,原本已經沒有希望的病,醫生都放棄了繼續治療,可病人在一夜之間全好,說是奇跡又有幾個人會相信有這樣的奇跡。楚墨在醫院雖然沒有表現出懷疑,但他也知道孫父的病好的詭異。
  聯繫到白亦澤昨晚到過醫院,加上他身體反常的狀況,讓人很難不把這兩件事串到一起。
  另外還有白亦澤養的那只奇怪的寵物,有時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那僅僅是一隻普通的寵物。而自己去醫院前,明明把門都關好了,屋裡也沒供寵物出入的小門,而白小九就這麼從家裡消失了。
  白亦澤什麼都不肯說,楚墨怕刺激到他,只好把所有的疑問都埋在了心裡。重新看到白亦澤以後,楚墨也發現白亦澤時常都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今天又出了這麼個事情,楚墨再也不敢把白亦澤繼續留在李德海公司了,想著等到上班,就馬上安排人事調動。
  既然白亦澤不肯搬到自己家那邊住,那自己搬過來也是一樣的,找個機會他把自己東西搬白亦澤家來好了。
  楚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從一大清早就準備著來白亦澤家,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白亦澤安靜被他抱在懷裡,身邊全是熟悉的氣息,楚墨也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白亦澤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了眼前楚墨被放大了數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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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親們~
  這兩天jj實在是太抽,我壓根就打不開後台的評論。。。
  所以也沒有辦法回復~~o(>_<)o ~~
  等評論不抽了,我再一一回復
  五月開始日更了,更新時間是每天上午8點
  收藏夾有時候不會顯示更新
  所以大家直接來文下刷更新吧~~
  另外謝謝軟軟和點心的長評~~
  (點心我對不起你,jj把你的長評給抽沒了,積分也沒辦法送你T^T)
   46第46章
  白亦澤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著,周圍全部都是楚墨的氣息,這讓他舒服的有些不想起身。他從身體裡面泛出的那股陰寒,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身體的溫度也逐漸恢復了正常,引靈師印記也沒了那種火燒般的感覺。
  白亦澤原本凝聚不起來的靈力,也重新回到了身體裡面,不僅沒有因為這次他的靈力使用過度,從而造成靈力的損傷,白亦澤還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靈力似乎變強那麼一些,能比之前更快的聚集起靈力。
  白亦澤知道楚墨就在自己身邊,為了不引起楚墨的懷疑,白亦澤也不敢有任何奇怪的舉動,立刻實驗自己靈力的狀況。
  白亦澤幾乎是睡了一天一夜,精神變得格外的好,隨著身後引靈師印記的恢復正常,身體上所有不適的感覺全部都一掃而空。
  「醒了?」懷裡的人一動,楚墨跟著就醒了,一睜眼就看到白亦澤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楚墨覺得好玩,湊上前去親了親白亦澤瞪大了的,卻還滿是迷茫的眼睛。
  楚墨幾乎是從昨天下午起,陪著白亦澤一直睡到了今天早晨。前一陣忙住他家隔壁那個小鬼惡作劇造成的麻煩,處理資料洩露相關的事宜,他幾乎天天都在加班,根本就沒好好休息過。昨天更是一大早就跑來了白亦澤家裡,忙上忙下的準備午餐,又幫白亦澤去醫院給孫威送飯,回來白亦澤的病把他也嚇的不輕。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楚墨也累得厲害。
  白亦澤昨天身體不適,也不再和自己鬧變扭了,像以前那樣跟只小貓似的,任由自己抱著,全身心的依賴著自己,楚墨也難得放鬆了神經,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補了一覺,徹底給身體充了一次電。
  「阿墨,謝謝!」白亦澤看著楚墨輕輕地說道,「我已經沒事了。」
  無視了楚墨趁機而來的親吻,白亦澤表現了難得的寬容,都抱在床上睡了一個晚上,一個吻他已經懶得再和楚墨計較了。
  身體的靈力損耗過度,那種掉冰窟窿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白亦澤無論如何都不想經歷第二次。昨天要不是有楚墨在身邊一直陪著他,他一定不會那麼輕鬆,最後居然還能夠睡了一個好覺。
  「傻瓜,對我還說什麼謝謝!」楚墨笑了,親暱地蹭了蹭白亦澤的額頭。
  隨手摸了摸白亦澤身體上沒有衣物遮擋的皮膚,拂過光滑的後背,沿著腰一路向上,又抓起白亦澤的手臂仔細探了探溫度,白亦澤的身體已經完全沒了昨天的冰冷。
  白亦澤昨天倒是沒有騙他,說今天會沒事,今天一覺醒來,白亦澤還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了,精神看起來也好了不少,楚墨這才放心了下來。
  「好像真的已經沒事情。」楚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板起臉衝著白亦澤教訓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有多擔心你!」
  他可經不起白亦澤這樣折騰,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情,白亦澤沒有事情,他都要被白亦澤給嚇死了。
  白亦澤被楚墨的動作弄得有些癢,往楚墨懷裡縮了縮,忽然他愣住了。
  皮膚沒有任何遮擋,直接接觸到被子,以及自己抱著的那個人身上衣服的特殊觸感,這讓白亦澤十分肯定,他身上什麼都沒穿,就這麼躺在了被子裡,還和楚墨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白亦澤瞪大眼睛盯著楚墨,眼底的怒火都要燒出來了。記憶的碎片很快完整回歸到腦海中,昨天被白小九告知自己不會有大礙之後,不久之後身體就變得難受起來,後來楚墨要送自己去醫院,被自己阻止了,於是他又拿來了熱水給自己擦身體,還說要給自己換一套乾淨的睡衣,自己也默認了楚墨的行為。
  再後來楚墨也躺到了他的身邊,被楚墨給抱著,暖暖的體溫讓白亦澤覺得不那麼難受了,很快就真的睡著了,之後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楚墨昨天是照顧了自己,可這又算什麼,楚墨那個混蛋,居然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說是要幫他換衣服,結果把他的髒衣服脫掉了之後,根本就沒給他重新穿上一套乾淨的睡衣——他現在整個人光溜溜的窩在了楚墨的懷裡。
  胸口貼著的衣物質感,楚墨的體溫隔著衣料不斷傳送過來。白亦澤在被子裡輕輕的捏了捏,楚墨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馬上他就判斷出來,楚墨現在穿的那套衣服是自己的。
  還不經過他的同意,就隨便翻他的衣櫃拿衣服!
  他倒不是介意楚墨穿他貼身的衣物,楚墨自己都不介意,隨便找了一套他的睡衣就往自己身上套,他就更加不在乎了。兩人以前共同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互穿衣物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白亦澤只要想到現在楚墨穿戴的整整齊齊,而自己則是不著寸縷,不由的覺得火大。
  「我的衣服呢?」剛才的溫馨瞬間消失不見,白亦澤冷著臉問道。楚墨這算是在他不清醒的時候,乘人之危了。
  「抱歉,昨天太緊張,一時忘給你穿上了。」楚墨不在意的答道,「等我想起來的時候,你又死死抱著我,我怕弄醒你,所以……」
  楚墨如實告訴白亦澤,在白亦澤越來越黑的臉色下,知道白亦澤生氣了,自覺沒把話往下說。
  「你再睡會,我先去給你弄早餐。」楚墨笑著岔開了話題,揉了揉白亦澤的頭髮,又湊上前去親了親白亦澤因為生氣而抿起的嘴,像是在安慰鬧彆扭的小孩。
  楚墨緊緊地抱了白亦澤一下後,這才不捨得把人從懷裡放開,從床上爬起來。
  楚墨沒問白亦澤想吃什麼,他昨天帶來的東西,全照著白亦澤之前的喜好買的,都是他的愛吃的東西,這中間自然就包括了早餐的食材。
  「等等,」白亦澤叫住了楚墨,被楚墨這麼一鬧,弄得他沒了脾氣,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的感覺。白亦澤的火還沒來得及發,怒氣就已經不見了,但白亦澤依舊黑著臉,跟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用被子包裹著身體,伸出一隻手指著衣櫃吩咐道,「你先拿套衣服給我穿上!」
  就算是自己的房間,他也不要光著身子到處亂晃。
  楚墨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睡衣,丟給了白亦澤。
  「誰叫你拿睡衣給我的,我要的是外出的衣服!」白亦澤接過睡衣,把它丟到了一邊,面帶笑容的說道,「幫我拿一套外出的衣服,拜託了!」
  現在還來穿睡衣,等下出去他不又要換一次衣服。
  楚墨聽聞一愣,不自覺的板起臉問道,「你都這個樣子了,今天還想出去?」
  白亦澤真的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昨天那麼一鬧,肯定是元氣大傷,他今天不留在家裡好好休養,居然還想著要往外跑!
  「我身體已經沒事了。」白亦澤提醒道,「還有今天是週一要去公司上班的,而且現在已經八點多,你做個早餐不動作快點的話,楚總今天我們倆一准都得遲到。」
  「遲到算什麼!」楚墨滿不屑地說道,「還有你也知道叫我一句楚總,別忘了雲墨集團是我說了算。」
  白亦澤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李德海都不敢記白亦澤遲到了,現在有他在後面幫白亦澤撐腰,李德海估計就更不敢了。再說了在大老闆批准的情況下,就是遲到了,也不會有半點問題。
  「公司沒人敢管你,你可以愛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可是我不行,李德海已經惱極了我天天踩著點到的行為,我要是再遲到一次,影響了整個公司的考勤,他非得撕了我。」白亦澤苦著臉解釋。
  他遲到不要緊,到時候影響的是整個公司的人,特別是最近雲墨集團在抓員工的作風問題,搞不好會連累到公司所有人這個月的獎金。
  「白亦澤你也知道你每天踩著點到的行為會招人恨!」楚墨不厚道的笑出聲了,他想起來高中的時候,白亦澤天天非常「按時」的去上課,不到鈴響的那一秒,在教室絕對看不到白亦澤的人,班主任對他的行為恨得牙癢癢,卻找不到把柄治他。估計李德海也是同樣的心情。「李德海他不敢拿你怎麼的!你就乖乖在家休養兩天,這假我特批了。」
  「可是,」白亦澤委屈的看著楚墨,「我已經全好了,你一定也能看出來,我不需要休息。」
  在家呆著多無聊,還不如去公司。
  「這兩天我要是在公司的大樓看到你。」楚墨頓了一下,懶得在和白亦澤囉嗦,直接威脅道,「你欠公司的那筆錢,翻倍!」
  「你……」哪有這樣的,身為公司老闆,底下員工如此積極工作,他不止不鼓勵,居然還出言威脅,去工作了要罰錢!不對,是那筆坑死人的帳還要再翻一倍,照楚墨說的那個還法,他這輩子都不要想離開雲墨集團了。
  楚墨見白亦澤坐在床上不動,惱怒的看著自己,楚墨走過去,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睡衣,好心問道,「你還要不要穿衣服了?還是……要我幫你穿?」
  他就知道楚墨沒安好心,白亦澤一把從楚墨手裡搶過自己的衣服,瞪了楚墨一眼,冷冷地說道,「不用了,謝謝!」
  「那我去做早餐了,你也快點起床洗漱!」楚墨說完飛快的在啄了一下白亦澤的嘴,心情很好的出了房門。
  白小九好心的代替白亦澤工作了一整晚,一回來就看到白亦澤抱著楚墨,兩人睡的正香。憑著他千年狐妖的眼力,他還看出來了,白亦澤躺在床上根本就沒穿衣服。
  白小九非常厚道的沒有打攪兩人,回來後就直接跳上他的專屬沙發趴下了,又是修煉又是引靈,累了一晚上,他也急需補覺。他倒是很佩服楚墨,如此無限制的貼近白亦澤,白亦澤居然沒有跟他翻臉,還聽話的任由他抱著。
  聽到有人從房間裡出來,白小九警惕的抬起頭,看到是那個經常性把自己氣個半死的楚墨之後,白小九瞟了他一眼,又繼續睡覺。
  楚墨到客廳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短沙發上一團毛絨絨的白色物體——在這間房子裡消失了一晚上的白小九,此時正睡得舒服。楚墨沒有任何表示,不動聲色的去了廚房,心裡的疑惑卻更深了。
  他回來的時候看不到白小九,還可以解釋為白亦澤在自己去醫院之後,把白小九放出去玩了。昨天自己在躺床上前,可是在屋子裡仔仔細細的檢查過的,連白小九的毛都見不著,說明白小九的的確確是不在屋裡了。而自己和白亦澤一直都在睡覺,白亦澤更是被自己抱在了懷裡,屋裡也沒其他可以出入的地方,在沒人給白小九開門的情況下,白小九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楚墨壓著心頭一堆的疑惑,和白亦澤一起吃過早餐,又好好的叮囑了一番,讓他注意身體後,才離開白亦澤家裡。在楚墨去公司前,還專程回了一趟自己家,換了一套衣服,這也堅定了楚墨要拿一些衣服到白亦澤家的念頭,省的以後再在這裡過夜,會沒有衣服換。
  楚墨一番的折騰,早就過了上班的點,他也是破天荒在雲墨集團成立以來,第一次沒有按時來公司,更是在單傑詫異的目光下,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白亦澤調到自己身邊做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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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L和櫻魄的地雷~~抱住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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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墨天天掐著吃飯前的點來,還在白亦澤家親自掌勺,變著花樣的做白亦澤愛吃的東西,美名其曰給白亦澤補身體,不給白亦澤去隔壁搭餐的機會。他家的小澤有他照顧就夠了,不需要那個姓孫的多事。
  然後每次吃完晚飯,楚墨都有意無意在白亦澤家逗留到很晚,希望能夠就這樣,順便留下來過夜,白亦澤家就一間房,他相信白亦澤不會忍心讓他睡沙發。
  可無論楚墨留到多晚,白亦澤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客客氣氣的把楚墨給請回去,楚墨打的什麼主意,白亦澤一清二楚,家離他家那麼近了,走過去也就五分鐘的事情,楚墨找的那些理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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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墨在得知孫父出院之後,每次來白亦澤家,都沒忘給孫父帶一份孝敬孫父。白亦澤拿孫父當親人,那在楚墨看來就和自己的親人一樣,噓寒問暖絕不敢有半點怠慢。所以孫父也對楚墨的印象好極了,他覺得楚墨不錯,倒不是因為楚墨是兒子的上司,而是他看出來了楚墨是發自內心關心著白亦澤。明明是那麼大一個集團的負責人了,卻一點都不嫌他們這地方破舊,不符合他的身份。只因為和白亦澤是朋友,見到白亦澤這幾天身體不適,於是天天來的勤快,照顧白亦澤。
  知道內情的孫威對於楚墨的行為,他倒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好了,聽楚墨上回臨走前的話,似乎他們當年說分手的人是白亦澤,而楚墨這一連串的動作,明顯就是在為追回白亦澤做努力。
  楚墨肯放□段,跑來白亦澤家細心照顧白亦澤,孫威看在眼裡,說沒一點觸動是不可能的。明知道兩人男人在一起,會很難被眾人接受的,但他莫名的就覺得,白亦澤和他們大老闆在相處的時候,怎麼看怎麼般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感。
  白亦澤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住的,雖然他和父親都拿白亦澤當自家人,但終歸還是希望白亦澤身邊有人可以好好照顧他。現在無疑楚墨就是這麼個人,白亦澤自始至終沒承認過他和楚墨的關係,孫威也看出來了,楚墨在白亦澤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雖然說兩人相處的不錯,大老闆對白亦澤也很好,但孫威還是擔心白亦澤和楚墨身份相差太大,白亦澤會受欺負,而且一旦白亦澤和楚墨在一起了,白亦澤和楚墨的關係,說不定就是永遠是見不得光的。只要被爆出來,楚墨很有可能會迫於壓力,拋棄白亦澤。
  所以孫威為此很糾結。
  孫威的擔心白亦澤沒可能知道,白亦澤現在依舊選擇當他的鴕鳥,對於楚墨的示好,採取不承諾也不反抗的對策,拒絕不了就默默接受。
  休息了兩天,白亦澤按時去了公司,踩著點到了辦公室門口,迎接他的居然是鮮花和綵帶,辦公室還被特意佈置過了,顯得喜氣洋洋的。整個海達公司的同事,包括老闆李德海全都滿面笑容的看著他。
  「小白恭喜!恭喜!」一進門白亦澤就被人群給圍住了,所有的同事就一股腦的向他道喜。
  「小白聽說身體不舒服才請了兩天假的,現在身體好些了沒。真是太開心了!」其中還夾雜著關心他身體狀況的。
  「小白,小白,這麼好的事情你一定要請客!」馬上又有人圍過來說道,「我們絕對是不會客氣的!」
  話音剛落,周圍的同事就是一片附和聲。
  緊接著又有人恭喜道,「小白,你高昇了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同事啊!有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多回來串串門!」
  「小白,真羨慕你,能去楚總身邊工作,我也好想去,就算不加工資也行!」林媛滿是羨慕的看著白亦澤。
  「林姐,你就算了吧!」馬上就有人出聲反駁道,「楚總再怎麼沒眼光也不會看上你,所以你就算倒貼不要工資,楚總也未必會考慮用你!」
  所有人都笑開了,林媛狠狠地瞪了打擊她的人一眼,也跟著笑了,辦公室一片其樂融融。
  白亦澤終於從大家七嘴八舌的恭喜聲中,提取著對他有用的信息。
  聽了半天他終於聽明白了,楚墨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把給他調動到了雲墨集團的總部,現在他成了楚墨的助理。從雲墨集團下面一間小公司的普通職員,一躍成為集團大老闆身邊左右手,這升職的速度絕對是堪比火箭。
  偏偏全公司所有人對他此次的升職,就好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奇怪或者覺得不滿。
  在雲墨集團的大老闆有意無意的引導,和對白亦澤的重視下,上次的資料洩露。白亦澤由最大的嫌疑犯變成了最大的功臣,再加上楚墨總是時不時讓白亦澤出入自己的辦公室,所以對於白亦澤這次的調動到大老闆身邊,是在很多人意料之中的事,並沒有引起多大異議。
  「我的東西呢?」白亦澤目光穿過人群,瞄了一眼自己的辦公桌,桌子上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了,變成了一張空桌子,屜子裡的東西不要過去打開看,他都知道裡面的東西不在了。
  白亦澤接著問道,「還有我的工作,現在是誰接手了?」
  「小白,調整通知出來的那天,楚總就派人把你的東西給搬上樓去了。」李德海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另外你的工作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經分派給公司其他人做了,你就安安心心到頂樓去報道吧!」
  大老闆對白亦澤再三的關照,和這次白亦澤如此迅速的升職,李德海早就回過味了。對於自己手底下的員工爬的比他還快,李德海沒有半點的不滿。自從上次他揣摩出白亦澤和大老闆的關係,李德海就是對白亦澤有再多的意見,也不敢表現出來了,白亦澤這尊大神他不敢惹,他身後可是有著大老闆撐腰,有什麼事情處理的不好,或者哪裡惹著白亦澤了,到時走人的可就是他自己。
  整個海達公司,對白亦澤升職這件事,最高興的怕就是李德海了,白亦澤不在自己手下了,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對著白亦澤,白亦澤那軟硬不吃的性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拿白亦澤怎麼辦。
  「小白啊!你來我們海達公司這麼多年,我一直就很看好你,覺得你不是池中之物,如今看來果然沒錯,短短一個月就一鳴驚人!」李德海笑的特別燦爛,「你這次升職去到了楚總身邊當助理,今後的前途更是會不可限量!哈哈哈……」
  白亦澤聽了李德海的話,不經打了一個寒顫。緊跟著又是同事的們的一片祝福和恭喜聲,白亦澤迫於壓力,在整個公司同事的歡送下,強顏歡笑糾結的上了頂樓,去找事件的始作俑者——算賬!
  「白助理,你終於來了!」白亦澤才一上樓,楚墨已經帶著人在親自迎接他了,還特別一本正經的叫起了白亦澤的新稱呼。
  「楚總……好,大家好!」白亦澤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掛起了適當的微笑,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本來是氣沖沖上來找楚墨算賬,在這種情形下,不得不收起怒火應付眾人。他敢對著楚墨發火,但他不願意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對著他們大老闆生氣,讓楚墨下不了台。
  楚墨為了表現對白亦澤的重視,親自領著白亦澤參觀了一下,他今後的工作環境,另外楚墨安排單傑帶白亦澤熟悉業務,只不過單傑今天休假不在,於是楚墨還為白亦澤講解了一番他工作的內容。
  最後楚墨還介紹白亦澤認識他的幾個助理,也就是白亦澤今後工作的同事,白亦澤發現,楚墨的助理除單傑外,其他幾個都是養眼的美女。
  還真是會選人!白亦澤笑著和幾個未來的同事打招呼,他現在是有火發不出,心裡已經惱極了楚墨,等著單獨和楚墨算總賬。
  不出他所料,楚墨見人都認識的差不多了,地方也參觀完了,於是招呼大家各歸各位繼續工作,然後借口為白亦澤安排工作,把他單獨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誰升職不是開開心心的,你這是生什麼氣呢?」楚墨關上辦公室的門,一把摟住了白亦澤的肩膀,明知故問道。
  剛看著小澤壓著火氣,應付自己的樣子,楚墨就一直在忍著笑。
  「開心?」白亦澤甩開楚墨的手,「一大早來公司,發現自己辦公桌收拾一空,乾乾淨淨的,全部都被打包去了別的地方,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合著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調動了工作,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楚墨要讓他當助理直接和他說不行?非要搞這種把戲,都不帶通知一句的,也不問他願不願意就給他「升了職」,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他升職的通知是週一就有了,這幾天楚墨一直在他家裡,可就是沒聽楚墨說過半句,和他升職有關的事情!
  想著白亦澤就絕對火大的很。
  「我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楚墨笑的很無辜,「小澤,你難道不能為了升職稍微高興一點點?」
  「楚總!」白亦澤冷著臉問道,「把我調來當你的助理,難不成是想潛規則我?」
  這次升職沒有驚喜只有驚嚇,他還不知道楚墨是為了什麼,才把他調到身邊當助理的?
  「呵呵!我哪敢潛規則你。」楚墨向前走了一步,覺得白亦澤帶的眼鏡異常的礙眼,伸手取下了眼鏡,隨手放到了辦公桌上。
  看到楚墨的逼近使得白亦澤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楚墨哪裡會那麼容易讓白亦澤走開,湊近白亦澤耳邊小聲說道,「不過我倒是不介意被你潛!」
  =============================================================
  作者有話要說:楚攻:小澤過來吧,我心甘情願被你潛!
  小澤:離我遠點,我對你才沒那個興趣呢!
  楚攻:別撒謊了,你知不知道你說謊話的時候,就不敢看我!
  小澤:。。。
  大家的留言是小塵日更的動力~~
  謝謝大家的支持~\(≧▽≦)/~
   48第48章
  「誰、誰有興趣潛你!」白亦澤被楚墨曖昧的話語,弄得臉不自覺的紅了,一把推開了楚墨,想拉開兩人的之間的距離。
  楚墨可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給推開,在白亦澤伸手推他的一瞬間,拉住了白亦澤的手,把人拉來了自己身邊,順勢摟住了白亦澤的腰。
  「小澤,別跟我鬧彆扭了。」楚墨把白亦澤抱在懷裡,輕聲的哄道,「我是經過了多方面考慮,才決定把你調到上面來做我的助理的。你現在在海達做的工作,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純粹就是幹著一些打雜的活,以你的能力讓你做這樣事情,真是太委屈你了。那李德海也是瞎了眼,你在他公司做了快七年的時間,居然還只是個小職員。」
  說起這件事楚墨就有點火大,一想到白亦澤在李德海那間小公司,窩了七年做著最底層的活,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更不明白的是,白亦澤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一份工作。要不是海達公司是李德海一手創辦的,他最瞭解自己公司的情況,楚墨留下他還有那麼點作用,不然的話楚墨一早就讓李德海走人了。
  「我沒升職和李德海有沒有眼光,沒任何關係,那份工作是我自己要做的,一直都是小職員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不想換。!」白亦澤小聲跟楚墨解釋道。
  白亦澤難得為李德海說了一回話,而且楚墨這次倒還真冤枉李德海了,他選擇在海達公司的工作,就是看在了那份工作夠輕鬆,離輪迴泉又夠近。每個月也就固定有幾天會忙,其餘的時間都很清閒,他能在兼顧工作的同時,不會影響每天晚上引靈。況且他也很享受,每天工作的間隙,和同事們聊聊八卦,在一起玩鬧。
  他在海達工作七年,並不是沒有機會升職的,而是白亦澤一直不願意升職,理由同上,一旦升職了,他工作量必然會加大,他引靈也會隨之受到影響。畢竟對白亦澤而言,引靈才是他的主業,絕對不能被耽誤。
  白亦澤偷瞄了一眼楚墨,見楚墨不為所動,沒搭理自己,白亦澤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策略,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的不行還能裝可憐,於是可憐巴巴的看著楚墨,問道,「我比較喜歡在海達公司的工作,所以我能回去嗎?」
  「小澤,別開玩笑了,公告都出來好幾天了,你再回去像什麼樣?身為雲墨集團的決策人,朝令夕改可是大忌,一旦開了這個先例,以後我的話可就沒人聽了。」楚墨無視了白亦澤可憐兮兮的眼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白亦澤調來給他當助理了,白亦澤要是再回去,別的人會怎麼想他沒興趣管,李德海那邊一定也不敢再收白亦澤了,不要說李德海,整個集團都不會有人敢收留白亦澤,到時白亦澤可就沒地方去了。白亦澤還欠著帳沒還,不能離開公司,到時繞了一圈還不是得乖乖回來給自己當助理。
  楚墨相信這個道理白亦澤比他明白。
  知道自己來給楚墨當助理,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白亦澤鼓起嘴有些哀怨的看著楚墨,做著最後的掙扎,企圖讓楚墨妥協。
  「小澤你知不知道,你前兩天身體忽然發冷,都要把我給嚇死了,把你調到我身邊來,也是在因為擔心你的身體,不想你工作的太辛苦。」人要慢慢哄,對此楚墨一點都不著急,馬上就換了一個說法,「你說你又不肯告訴我,你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讓我在一邊乾著急。」
  白亦澤不肯跟自己說實話沒關係,至少要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然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放心。
  這句話一下就戳中了白亦澤的軟肋,馬上整個人都有些奄奄的,再也不裝了,把頭偏到一邊,不肯再看楚墨,他就怕楚墨問起他這方面的事情,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楚墨。
  楚墨一看有效,立刻加重了砝碼,再接再厲說得異常無奈,「你又不肯讓我住你你家,就近照顧你,所以我也沒辦法,就只能把你調來我身邊,放我身邊就近照顧著,不好好看著你,再多又出現幾次上次類似的狀況,我一定會被你嚇出心臟病的。再說了做我的助理,工作可比你在海達要輕鬆的多,時間自由,只要你按時完成了交給你的任務,你都可以不必要時時刻刻守在公司。」
  楚墨這差不多就是在威脅白亦澤,你要不就讓我住進你家,你來我家住更好。要不就接受了他現在安排的這份工作,兩個選一個,不論白亦澤怎麼選,他都不會吃虧。
  白亦澤狠狠的瞪了楚墨一眼,沒有出聲,楚墨現在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了,在楚墨向他妥協前,他自己倒是先妥協了。
  他就知道自己鬥不過楚墨,比起讓楚墨住進自己家,白亦澤還是覺得接受這份工作比較實在,雖然說楚墨現在天天在他家晃悠,和住到了他家,已經沒多大分別了,但楚墨一旦晚上在他家過夜,他每晚出去引靈的事情,就很難瞞住了。
  楚墨其實也知道,白亦澤不是真的不肯來他身邊幫他,只不過是在發洩一下對自己的不滿,和自己鬧變扭。
  「你要是捨不得你以前公司的同事,沒事的時候去串個門,和他們聊天也是一樣的。你又沒有調去多遠的地方,都在一棟樓裡,就下個樓的事情。」楚墨耐著性子,像哄孩子一樣哄著白亦澤,「你們都是雲墨集團的員工,在哪個部門工作,又有什麼區別!」
  白亦澤和海達公司那些同事相處的很不錯,楚墨也看出來了,白亦澤不願意離開海達公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捨不得那些同事。楚墨也感到很驚奇,就李德海那麼勢利又刻薄的老闆,手底下的員工居然會那麼團結,就拿上回白亦澤被人冤枉的事情來說,出了那種事情,公司裡的人不僅沒有落井下石或是明哲保身,而是紛紛敢於站出來,一致對外,全部都相信不是白亦澤做的。有這樣的一群同事,也難怪白亦澤不願意離開。
  「別說了!」白亦澤打斷了楚墨的話,「我又沒說我不做你的助理……」
  受不了楚墨的念叨,白亦澤趕緊表了態,楚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絕對服從命令,只求楚墨不要再和他分析利害關係。
  「這就對了嘛!」楚墨愛極了白亦澤那副小委屈的小澤,親暱的蹭了蹭白亦澤的鼻子,飛快地給了白亦澤一個吻。
  白亦澤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上溫熱的觸感,楚墨就已經離開了,白亦澤任由楚墨抱著自己,有點沒搞得清楚狀況,不明白楚墨這忽然一下是要做什麼,於是一臉無辜地望著楚墨。
  楚墨見白亦澤沒有反抗,心中一陣竊喜,馬上得寸進尺又一次湊了過去,這次可不是簡單的啄一下,而是吻上了白亦澤的嘴唇。
  細細地研磨著兩片細嫩的唇瓣,舌頭掃過齒貝劃過牙齦,沒花多少工夫就挑開了白亦澤的牙齒,飛快地竄了進去,捲起了躺在裡面那條軟軟的舌頭。更讓楚墨感到驚喜的是,這次白亦澤對他的親吻,沒有任何的抗拒,任由他倆的舌頭糾纏到一塊,自己在他嘴裡宣告著主導權,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主動配合。
  從兩人重逢以來,白亦澤被楚墨這樣或者那樣的親吻,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特別是最近楚墨三天兩頭來他家,時不時就來個忽然襲擊,弄得白亦澤已經懶得為這個事情生楚墨的氣了,因為真要計較,他根本就氣不過來。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個頭,有了第一第二次,接下來再想拒絕,就是十分的困難了,白亦澤非常清楚,就算是自己再怎麼反抗,最後是會被楚墨抓到,任由他親個夠,況且楚墨也吃定自己,對於他的親吻自己根本就抗拒不了。
  兩人都已經親過那麼多回,白亦澤再拒絕倒顯得多餘了,反正最後楚墨總能如願,再說了他從來都不討厭和楚墨接吻。
  白亦澤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環上了楚墨的脖子,一邊和楚墨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白亦澤一邊還在心裡默默的唾棄著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鴕鳥還能裝到什麼時候,他和楚墨的關係,正在被楚墨一點點的逼著恢復到七年前,他根本就沒辦法拒絕楚墨,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白亦澤十分的擔心,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楚墨遲早會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這一切,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楚墨很快感覺到了白亦澤走神了,接個吻都這麼的不專心,楚墨不滿的輕輕咬了一下白亦澤的下嘴唇,以示懲罰,見白亦澤回過神來瞪著自己,又極盡溫柔的舔吻著剛剛咬到的地方,安慰白亦澤起來。
  自上次白亦澤病了,他在白亦澤家照顧白亦澤一夜後,白亦澤對他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對於自己在他家裡的一些行為,也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幾天在白亦澤的家裡,對於楚墨偶爾的突襲親吻,白亦澤已然從稍有牴觸,到漸漸習慣,今天更是開始主動配合了,不得不說已經取得了質的飛躍。從一開始楚墨就知道,白亦澤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白亦澤心裡有猶豫,對他沒有百分百的信任,或許也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他在害怕。那自己就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的讓白亦澤放下防備,相信總有一天白亦澤會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包括當年分手的真相,然後答應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楚墨不怕白亦澤拒絕自己,他有這個耐心和白亦澤慢慢耗,比起最開始白亦澤在想盡辦法躲著他,現在他已經算是有了很大的進步。白亦澤縮在自己的那塊殼裡不肯出來,楚墨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知道只要他能撬開那麼一點點的縫隙,把白亦澤從殼子裡拉出來,那只是遲早事情。
  白亦澤已經開始主動配合他的親吻了,那他離更進一步,也應該不遠了。
  想到這裡楚墨不由的想起了,白亦澤請人來抓怨靈那晚,當時他們被困在辦公室裡,然後他把白亦澤壓倒在了沙發上,如果不是那個姓陸的天師跑過來攪局,說不定他們早就……
  楚墨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張長沙發,想著哪天他們在沙發上未做完的事情。白亦澤既然像那天一樣已經在配合自己了,那他要是不做點什麼,還真辜負了白亦澤的配合。
  楚墨也不滿足簡單的親吻,一手摟住白亦澤的腰,另一隻手已經伸過去解起了白亦澤襯衣上的紐扣。放開白亦澤的嘴唇,劃過下巴,楚墨輕輕的啃咬起白亦澤的脖子。
  剛進來的時候門已經被自己反鎖了,不怕有人來打攪,這種時候非常適合在辦公室裡發生點什麼……
  楚墨吮吸著白亦澤頸部優美的線條,還不忘分析他所處的環境,沙發離得太遠,走過去太麻煩,辦公桌倒是不錯,又寬又大,上面還沒什麼東西,不怕硌著小澤。
  扣子解得差不多,楚墨抱起了白亦澤,走到辦公桌前面,一邊親吻著白亦澤的脖子,一邊把人往辦公桌上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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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上兩章檢查的不太仔細-_-||
  謝謝雪翡和點心幫忙捉蟲~
   49第49章
  白亦澤雙腳忽然離地,又被楚墨壓著往辦公桌上倒,有些掌握不了平衡了,他趕緊放開環著楚墨脖子的手,雙手往後探去,希望撐著桌子尋找一個支撐點。
  「卡」的一聲。
  辦公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楚墨剛剛摘下白亦澤的眼鏡,隨手丟在了辦公桌上,而白亦澤的手不偏不倚恰好壓在了眼鏡上,於是白亦澤的眼鏡遭了秧。
  響聲讓兩人激烈的親吻,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楚墨的嘴還在白亦澤身上流連忘返不願意離開,舔了舔白亦澤精緻的鎖骨,不捨從白亦澤的脖子上挪開,抬起頭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墨的手伸進了白亦澤的襯衣裡面,環住著白亦澤的腰,感受著白亦澤腰部光滑細膩的肌膚。
  白亦澤的外套和襯衣全都敞開著,耷拉的掛在身上,在楚墨不算溫柔的動作下,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了。白亦澤被楚墨吻得氣息有些混亂,他一隻手扶著楚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另一隻手卻還停留在被壓壞的眼鏡上面,保持這壓到時的姿勢不敢動彈,因為不知道壓到的是什麼,擔心隨意亂動會造成二次傷害。
  可當他看清自己壓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臉瞬間的黑了。
  眼鏡在白亦澤無意識的重壓之下,整個框架都有些變形了,鏡片都從眼鏡框裡掉了出來,眼睛腿也斷成了兩截,根本就無法戴上。
  楚墨沒有猶豫,飛快地把白亦澤的手小心的從眼鏡的殘骸上拿下來,趕緊抱起白亦澤,把他挪到了辦公桌空著的另一邊,讓他坐好,緊張問道,「小澤,你沒事吧!」
  楚墨拉著白亦澤壓到眼鏡的手,仔細檢查起來,生怕他被桌上壓壞的眼鏡弄傷手,經過緊張兮兮地一番查看後,楚墨終於放心了下來,白亦澤的手除了壓到眼鏡弄出了幾條印子,有點紅之外,沒有什麼大問題。
  「還好沒事。」楚墨親了親白亦澤手掌那幾條紅印子,像是在安慰他。
  白亦澤不客氣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指著桌上壞掉的眼鏡,惱怒的瞪著楚墨,根本就不吃楚墨這一套。意思是楚墨把他眼鏡弄壞了不能戴,現在要怎麼辦。
  還是大白天,他在公司上班以來,除了在楚墨的辦公室裡,其他時候從來都沒試過取下過眼鏡。他這副眼鏡是特製的,為了不看的一些奇怪的東西,備用的眼鏡也沒帶在身上,等下他總是要出去的,一想到大白天不戴眼鏡就在外面到處晃悠,白亦澤就覺得特別彆扭。
  都是楚墨害的,他眼鏡戴的好好的,幹嘛要把他的眼鏡拿下來!
  「這眼鏡好像是你自己弄壞的。」楚墨好心提醒道。
  辦公桌那麼大,白亦澤的手哪不好放,怎麼就偏偏要往眼鏡上壓!楚墨也很鬱悶,這樣的突發狀況,剛剛的事情,小澤一定沒心思再繼續進行下去,又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從自己眼前走過。而且小澤好像因為被弄壞的眼鏡,生氣了!
  「那你剛剛是想幹嘛?」如果不是你起了歪心思,幹嘛把他往辦公桌上壓!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白亦澤狠狠的瞪著楚墨,看著自己衣衫不整,大片的肌膚□在了外面,身上還被楚墨弄出了不少曖昧的痕跡。
  白亦澤惱火的重新扣好自己的衣服。
  「不就是一副眼鏡嘛!」看著白亦澤越來越黑的臉色,楚墨岔開了話題趕緊安慰道,「我賠你一副就是了,別生氣!」
  楚墨很清楚,白亦澤的眼睛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沒戴眼鏡對他不會造成半點影響,好像晚上有好幾次在外面看到白亦澤,白亦澤都是沒戴眼鏡的,這也證明了這點。他就不知道白亦澤為了這眼鏡,生得是哪門子氣。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楚墨忽然想到,白亦澤這眼鏡只有白天的時候戴,到了晚上……
  這眼鏡不是你想賠就能賠的!白亦澤在心裡默默的反駁,沒敢把話說出來。把頭扭到一邊,表示不接受楚墨的賠償,
  這眼鏡的鏡片是用特殊材料製成,上面還有法術的加持,就是為了幫他隔絕掉靈物,讓他戴上後和普通人一樣,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眼鏡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楚墨小心把桌上的眼鏡收拾起來,不動聲色的藏起自己的疑惑,不解的試探道,「我說你好端端的戴什麼眼鏡,還選一副那麼醜的眼鏡架,你的審美怎麼變得這麼怪異了!」
  白亦澤這麼緊張他的眼鏡,說明這眼鏡還是不一般,如果說這眼鏡真有什麼特別之處,那也一定不會是鏡框,真特別就不會這麼容易被壓壞了。所以說應該是鏡片有問題。楚墨暗自推測。並且慶幸在白亦澤的重壓之下,只是眼鏡架壞了,鏡片並沒有事。
  白亦澤悶悶地一句話都不說,楚墨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把完好無損的鏡片拿到白亦澤面前,安慰道,「你看鏡片沒事,換副架子就行,別生氣了,我承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白亦澤沒理會楚墨的道歉,默默地扣好了衣服,又仔細的整理了一遍,確保看不出異樣後,一把從楚墨的手中搶過倖存的鏡片,頭也不回的出了楚墨的辦公室。
  楚墨看著被白亦澤丟下的眼鏡框殘骸,陷入了深思。
  儘管白亦澤已經很低調了,但公司裡人多眼雜,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白亦澤沒戴眼鏡的樣子。
  很快公司裡就有流言傳出,大老闆是因為看上了白亦澤,才把白亦澤調到自己身邊當助理,因為據說是有人親眼看到,大老闆的新助理白亦澤,衣衫不整的從大老闆的辦公室跑出來,當時白助理的嘴都是腫的。也難怪大老闆會看上白亦澤,別看他平時戴著眼鏡,一副呆傻傻的樣子,取掉眼鏡都能把大老闆身邊那幾個美女助理給比下去。
  白亦澤盡量降低著自己存在感,並且那次之後,重新帶回了眼鏡,再也沒有在公司摘下來過。所以很多人聽了傳聞表示不相信,一個人戴不戴眼鏡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差別,可是傳聞還是很快就傳便了公司的每一個角落。
  楚墨也聽到這些流言也就只是笑笑,大家愛傳就讓他傳,反正這流言也猜的□不離十了,唯一不對的一點是,他不是看上白亦澤了,而是白亦澤本來就是他的人。傳傳也好,省得到時候自己公開兩人的關係,大家太過驚訝。
  白亦澤在聽到傳聞之後,更是沒把傳聞當回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沒受傳聞的影響。
  兩位主角漠不關心的態度,眾人看在眼裡,於是紛紛開始懷疑其傳聞的真實性來,使得傳聞衍生了多個版本,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
  白亦澤的新工作很快就上了手,得了楚墨的「照顧",他的工作任務並不重,有的空閒時間,甚至於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偷個懶,早早的回家休息。
  大老闆都默許白亦澤的行為,其他的助理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見,楚墨的幾個助理都是跟了楚墨好些年的,對楚墨的脾氣非常清楚,大老闆給予了白亦澤特殊的照顧,讓他一來總部,就直接接觸集團的核心事務,那就說明大老闆認可了白亦澤的工作能力,並且對他有著相當的信任。
  楚墨除了給予白亦澤特殊的照顧,但對白亦澤的工作的要求一點也沒放鬆,平時兩人在工作中只是正常的上司下屬的關係,沒有特別之處,所以楚墨的助理也在疑惑,白亦澤為什麼能一來公司,就被大老闆如此的看好。
  白亦澤一進辦公室,就感覺到了與眾不同的氣氛,平時工作間隙習慣嬉鬧聊八卦的幾個美女助理,全都沉默而又安靜的埋頭做事,有一種戰爭前夕的壓抑感。
  白亦澤也沒多說話,點頭打過招呼,便迅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剛坐下拉開抽屜,一副黑色的鏡框靜靜的躺在抽屜裡面,和他前兩天被壓壞的那副一模一樣。
  白亦澤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知道是楚墨賠給他,作為道歉的,看了一眼四周工作的同事,白亦澤不動聲色的關上了抽屜。
  楚墨送來的道歉禮物,他自然是要收下他,他知道這種老式的黑框眼鏡並不好找,楚墨弄來了一副一模一樣的賠給他,一定也花了不少的功夫,雖然只是一副簡單的鏡框,但他能感受到楚墨的一片心意,其實他從來沒真正生過楚墨氣,一副眼鏡壞了就壞了,反正他還有備用的,他只不是不爽楚墨逮著機會就對他動手動腳,他不知道要怎麼樣拒絕楚墨。
  儘管楚墨一直囂張又霸道,就是以前他偶爾跟楚墨鬧鬧脾氣,每次最先服軟的也總是楚墨,基本上他們隔天就會和好。
  白亦澤小心收好楚墨送來鏡框,辦公室的氣氛十分的沉重,但他的心情卻一點都沒受到影響。想著找個時間,和楚墨一起去眼鏡店,把上次壞掉眼鏡的鏡片,裝到新鏡框上,以後他就用楚墨送的這幅眼鏡好了。
  「楚墨!別那麼不識好歹!要是沒有我,你會有今天的成就!」楚墨辦公室的門忽然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了,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才走出了門口,還不忘對著裡面吼道,「現在也一樣的,這次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沒有我來當你的中介人,你這項目連門都摸不到,對方是不會搭理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到時你別哭著回來求我!」
  「何總,您請便!」楚墨也冷著臉出現在門口,對著那個叫何總的中年男人,說道,「慢走不送!」
  「哼!」何總不屑地哼了一聲,掃了一圈辦公室的幾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墨說是不送,單傑卻還是跟了過去,親自把人給送了下去。
  很明顯大老闆跟何總兩人談崩了,外間辦公室的幾個人面面相窺,因為不知道裡面兩人究竟說了什麼,導致大老闆發那麼大的火,害怕在這種時候一個不小心,惹得大老闆更生氣,助理們一個個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白亦澤看得出楚墨眼底壓抑的怒火,在那個叫何總人消失在了視線之後,楚墨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辦公室,白亦澤有些擔憂的看著被關上的大門。
  楚墨關門的聲音很輕,但任誰都能感覺出大老闆的低氣壓。
  「我就知道老闆和那個姓何的談不攏!」過了好一會,氣氛似乎沒那麼緊張了,有人小聲的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談攏。」一名助理不屑的說道,「據我所知,那姓何的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想要從我們的項目裡白分的一份!」
  助理積極的跟眾人分享自己得到的情報。
  「那個姓何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以前幫過老闆,就以恩人的身份自居。老闆有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就是靠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來的。跟那個姓何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隨即就有人附和。
  白亦澤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那個所謂姓何的何總叫做何振坤,也是一個大型集團的老總,據說和楚墨的關係很好。當年楚墨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因為十分欣賞楚墨的能力,給了楚墨幾個很大的項目,算是跟楚墨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讓楚墨的公司得以迅速發展,他自己也賺的盆滿缽滿。之後楚墨的事業一步步上了軌道,何振坤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兩人一直保持友好合作的關係,楚墨也因為之前受過何振坤的照顧,對何振坤十分的尊敬。
  隨著楚墨的公司日益壯大,如今勢頭一度蓋過了何振坤的集團,而何振坤就越發的眼紅起楚墨的成績來。最近楚墨正在籌備一個項目,而前一陣資料洩露走漏了風聲,不巧被何振坤收到了消息,楚墨的項目有他插足的餘地,所以何振坤想要和楚墨一起做這個項目,從雲墨集團辛苦準備了許久的項目裡分走一杯羹。
  單傑送走何振坤,一回到辦公室,就聽到大家議論紛紛。不滿的喝道,「你們小聲點!沒見老闆在氣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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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楚墨:為什麼這次出來礙事的會是一副眼鏡!摔!
  白亦澤:不是你自己放那裡的嗎?我都這麼配合你了!
  楚墨:小澤,要不我們繼續?
  白亦澤:滾!弄壞我的眼鏡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想繼續門都沒有!
  楚墨:明明是你自己壓壞的還怪我。作者!(憤怒)你究竟什麼時候讓我吃到小澤!
  作者: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辦公室是用來工作的嘛!等過兩天安排你們去度蜜月!
  楚墨:真的?
  作者跟楚墨一陣嘀咕,楚墨終於滿意了……
  白亦澤:作者,你還是我親媽麼!為毛我感覺被你給賣了!
  楚墨(壞笑):小澤,又不是害你,相信我會很舒服的!
  謝謝公子傾城的地雷~~麼麼噠~
   50第50章
  「傑哥,老闆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為什麼老闆會發那麼大的火?」
  單傑才剛進門,就被眾人給圍住了,大家悄悄的瞄了一眼大老闆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知道老闆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自己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靜靜,短時間不會出來,所以眾人放心的小聲打聽起老闆的八卦來。
  剛剛大老闆跟何振坤談事情的時候,只有單傑一個人在裡面從頭待到尾,對裡面所發生的事情,也只有單傑知道的一清二楚。大老闆生氣的原因,他們剛才的那些都是猜測,想知道真實情況,還是問當事人之一靠得住。
  單傑掃了一眼辦公室,大老闆的幾個助理全在裡面,都是自己人,能成為大老闆的助理,那必然是大老闆信得過的人,大老闆和何振坤的談話雖然是算得上是公司的機密,但在辦公室裡的這幾個人還是可以說的。
  單傑親自走到門邊把大門給關上,這才沉聲說道,「何總這次吃定大老闆要靠著他當中介人,商會的高層才會願意見我們,和我們談生意,一開口就要我們雲墨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沒有半分價錢可講。」
  「百,百分之十……」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單傑,對這個數字感到難以置信,氣憤的說道,「居然想要我們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姓何的怎麼不去搶!」
  「就是就是。」馬上就有人附和,「也難怪大老闆會這麼生氣!」
  「哎,沒有辦法!」單傑歎了口氣,「我們想要同那個商會合作,沒有何振坤幫我們做介紹人,他們可不管我們集團有多大的本事,上面主要負責人,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見我們老闆,更別說和我們老闆談生意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聽單傑這麼一說,助理們都急了,「大老闆把集團總部搬來臨泉市,就是為了要和這個商會合作,如今何振坤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難道真的吃定了我們老闆,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嗎?」
  楚墨當初決定把雲墨集團的搬來臨泉市,就是為了方便今後公司和商會的合作考慮,現在把公司搬來了,合作的計劃書也都做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沒想到那個商會所謂的自己人做介紹,否則根本就不考慮同外人合作。
  楚墨沒有辦法,加上前一陣又出了資料洩露的事情,他忙著處理資料洩露的事情,合作的項目就暫時耽擱了下來,何振坤聽到了風聲,知道了楚墨的合作項目,告訴楚墨他和商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是遠親,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何振坤還主動提出能幫楚墨當這個中介人。
  楚墨正好對合作的事情一籌莫展,於是也答應了何振坤談條件,一起促成這次合作,哪裡知道,要何振坤幫忙的代價,會如此的高。
  「呵呵!何振坤提出的要求可不止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單傑冷笑道,「大老闆最氣的是,何振坤用這個做要挾,說商會是不會和外人合作,想要合作一定要變成自己人,他還打著主意,想要把自己女兒嫁給大老闆!」
  白亦澤先前還是漫不經心的把這事情當八卦在聽,聽到這他的心馬上就懸起來,這個合作對楚墨似乎很重要,有人利用這個合作,想把女兒嫁給楚墨,那不就意味著,楚墨很有可能接受這場政治婚姻。白亦澤依舊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卻開始緊張的盯著單傑,等待著後文。
  「那個何筱還沒對大老闆死心!」有人不屑的說道,「她是有多擔心自己沒人要了,居然要用這種方式,強迫大老闆娶她,瞎子都能看得出,我們大老闆對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何筱?」白亦澤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喃喃地說道,「原來她就是何振坤的女兒。」
  這不就是上次週末他去商業街,楚墨手被一個女孩親密的挽著,那個女孩不就叫何筱來著。事後楚墨也向他解釋了,他和那個叫何筱的女孩沒有半點關係,全是那個女孩一廂情願的。
  白亦澤恍然,楚墨一定是自那次之後,就再也沒理過她,所以她才會用上這種手段,憑借父親的關係,想要嫁給楚墨。
  「小白,你怎麼會認識那個何筱?」美女助理沒有忽略白亦澤的話,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挪揄道,「那個女人雖然一直纏著大老闆,可除了我們幾個助理,公司沒幾個人知道她是誰的,快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楚墨的助理們也敏銳的發現,白亦澤對他們的討論一直興致缺缺,只是在一邊聽著,現在一說到大老闆的終身大事,他就忽然積極了,這點真的很令人玩味。白亦澤和大老闆的關係曖昧不清,公司裡的傳聞有很多,可傳聞畢竟還是傳聞,他們雖然不清楚白亦澤和大老闆究竟有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但他們絕不會錯過深入瞭解第一手八卦的機會。
  「有一次逛街,我在街上遇到楚總和一個女孩走在一起。」白亦澤沒有理會眾人八卦的目光,淡然的說道,「那個女孩有向我介紹過她的名字,今天聽你們說起,我才想起來,那個女孩是何總的女兒。」
  「她和大老闆在逛街!」美女助理們馬上不滿了,「那女的還要不要臉了,明知道大老闆不喜歡她,還硬要往上貼!」
  楚墨有多忙她們這些做助理的最清楚,他們大老闆哪有那時間和心情,去陪何筱逛街,她們馬上從白亦澤的話中推斷出,白亦澤在街上看到的,一定不止是逛街那麼簡單,而大老闆會跟何筱逛街,也一定是那個女人硬逼著老闆去的。
  助理們見白亦澤面上再自然不過的神情,倒也沒揪著白亦澤為什麼會對何筱印象深刻這個問題不放,一邊討論著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跟商會合作,一邊表達著對何振坤和他女兒的強烈不滿。
  白亦澤卻正好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問。「那個,剛剛聽你們說的糊里糊塗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總是要和哪個商會合作,為什麼會這麼困難?」
  剛剛他們說了那麼多事情,白亦澤也就聽明白了個大概。
  「小白,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次合作的對象是大有來頭的。」美女助理很貼心的為白亦澤解答起來,「你應該是臨泉市本地人吧!」見白亦澤點頭了,她才繼續說道,「那你聽說過臨泉商會沒有?」
  「臨泉商會?」白亦澤重複道,然後看著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臨泉市有個臨泉商會,它是臨泉市幾個勢力最大的家族,聯合創立的,據說那幾個家族在臨泉市都有著好幾百的歷史,所以臨泉商會的影響力你就可想而知了。臨泉市裡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和家族,幾乎都依附著這個商會,據不完全統計臨泉市裡有超過七成的人,都是靠著臨泉商會吃飯。而我們雲墨集團這次把總部搬來臨泉市,就是希望可以跟臨泉市合作。」助理解釋道。
  「這個商會這麼厲害?」白亦澤疑惑道。
  「小白,你別不信。」見白亦澤不相信,有人趕緊說道,「這個商會是有幾個勢利很大的家族創立的,他們的實力很強,可是卻從來沒有以公開的身份出現過,你雖然生活在臨泉市,不知道有這個商會很正常。但在臨泉市只要是稍微有些地位的家族或是公司,他們都知道有這個商會存在。」
  白亦澤對這番話沒發表任何看法。
  「小白,你一定知道城南那一處比公園還要漂亮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卻不許閒雜人進入吧?」馬上單傑補充道。
  「見過。」白亦澤點點頭,「那塊地方怎麼了?」
  城南那邊全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有這麼個地方並沒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絕對想不到,那個地方是一所學校。」單傑神秘兮兮的說道,他很大方貢獻出了自己瞭解到的□,「那所學校才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而且不是你有錢就能進去的!據說那所學校就是由臨泉商會創辦的,裡面的不僅是環境好到沒話說,學校裡的老師在全國也是能排的上名號,數一數二的。所以說,那學校無論是教學環境還是教學質量,絕對是整個臨泉市最好的。只不過學校裡招收的學生,僅限於商會那幾個家族的子弟,外頭的人不管是家裡多有勢利或者是多有錢,他們都一概不收。」
  「我一開始就只猜到那裡很可能是屬於商會的,但沒想到那裡會是一所學校,而且招生都卡的那麼死。」美女助理恍然大悟,問道,「傑哥,你從來打聽回來的,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大老闆有叫我去調查商會的事情,我自然做足了功課。」單傑顯得有些無奈,「但那幾個家族都神秘的很,調查也只調查到了這些有的沒的,有用的情報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從這更加證明了,臨泉商會那幾個家族相當的排外,我們根本就無法聯繫到商會裡的主要負責人,能接觸到的那些下面的人,他們也不會願意幫我們聯繫負責人談合作,所以如果沒何振坤當我們的中介人,這次我們預期合作,就根本無從談起」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已經沒了意義,一時間大家有沒有好的解決方法,忽然的辦公室裡就沉默了下來。
  「咚咚!」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隨即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就在這一瞬間,辦公室裡所有人非常默契的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始埋頭苦幹。
  「那個?」李德海被辦公室的詭異狀況,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的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輕聲走到單傑身邊,說道,「單助理,可以幫忙把這份文件交給楚總過目嗎?」
  單傑從李德海手中接過文件,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大老闆緊閉的大門,「李總,如果你不急就把文件放下,我過兩天給你送去給老闆看,如果急的話,老闆就在裡邊,你自己進去送給他。」
  說完單傑又頓了頓,「別怪我沒提醒你,老闆現在心情不大好,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你貿然進去打攪,那後果……」
  李德海可是人精,又怎麼會看不出現在情況不對勁,他也自然不會這麼傻,跑去往大老闆的槍口子上撞。這文件十萬火急還說不上,但李德海都親自跑上來送文件了,就說明這文件還是比較重要的,要是因為老闆心情不好,把文件放這裡擱個兩三天,萬一單傑忘了或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倒霉的還是自己。
  李德海不甘心上來一趟什麼都沒辦成就這樣回去,單傑不肯送,他就找其他的人,掃了一圈辦公室的助理們。
  其他的助理看到到李德海進來,剛還在偷偷觀察情況,暗自笑李德海來的不是時候,都在猜測李德海敢不敢進門把文件給大老闆,可當他們見到李德海的目光看向自己時,一瞬間變得忙碌起來,不想趟這攤渾水。
  李德海見沒人願意幫自己,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白亦澤身上。白亦澤好歹也在他的公司待了那麼長時間,雖然說現在自己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了,但念在認識這麼久的份上,白亦澤應該不會拒絕他的幫忙。
  別人不知道白亦澤和大老闆的關係,李德海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就大老闆對白亦澤關心程度,他相信這時候就算是白亦澤進去送個東西,大老闆也一定不會有任何的怪罪。
  「小白!」李德海馬上轉移了目標,走到了白亦澤身邊,拿著文件對白亦澤說道,「拜託你幫個忙,把這份文件送去給楚總」
  白亦澤盯著李德海沒有說話,在李德海走近他時,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李德海以為白亦澤這是拒絕他了,連忙說道,「小白,你不會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不肯原諒我吧?」
  不幫李德海送文件就是不肯原諒他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到白亦澤頭上,白亦澤有些無奈,從李德海手中接過文件,說道,「李總,上次的事早就過了,我也因禍得福升為了楚總的助理,我哪怪你,這文件我就幫你送進去。」
  其實白亦澤正擔心著楚墨的情況,他好像還從來沒見過楚墨這麼生氣的樣子,辦公室的眾人都對現在的楚墨避之唯恐不及,他也不敢這個時候無緣無故進去找楚墨。而李德海讓他去送文件,正好給了他一個進光明正大楚墨辦公室的理由。
  「小白,你真是幫大忙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的!」李德海見有人幫他送文件了,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你現在就給我送進去?」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白亦澤,那樣子,白亦澤不給立刻他送進去,他就不會罷休。
  「好!」剛剛從李德海手中拿過文件時,對不勁感覺更加明顯了,白亦澤趁站起來的時候,扶了扶眼鏡,透過眼鏡的上方飛快的掃了李德海一眼。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李德海的臉上泛著一層黑氣,這種氣息白亦澤清楚,代表著這個最近運勢不佳會連走霉運,更會因為霉運導致身體的氣場變弱,使得很容易被妖怪纏上。如果不及時祛除這團黑氣,那李德海就有苦頭吃了。
  李德海見白亦澤答應的好好的,但接過文件後就一直沒了動作,盯著自己的臉看的出神了。李德海被白亦澤看得頭皮發麻,小聲提醒問道,「小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哦,沒事!」白亦澤收回目光,好心提醒道,「李總,最近你最近沒事的話,好不要隨便出門。」
  明天又是週末了,只要李德海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兩天,這黑氣就是什麼都不做,也會自己消掉。
  「啊?知道了!」李德海被白亦澤的話說的摸不著頭腦,不以為然的答應著,隨即又催促道,「小白,你快幫我送文件吧!」
  白亦澤看了一眼李德海,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楚墨辦公室走去,李德海最多就倒霉一陣子,不亂跑就出不了事情,比起李德海他更擔心的是楚墨。
   51第51章
  白亦澤在眾人或驚奇或安慰的目光下,連門都沒有敲,拿著文件直接推門走進了楚墨的辦公室,又輕輕的關好了門。
  辦公室裡楚墨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正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叩著桌面,出神的盯著桌上的文件,兩條眉毛擰到一起不知在煩惱著什麼。
  楚墨剛和何振坤談完事情,被人拿著自己的重要項目的關鍵鑰匙,並以此作為要挾,他卻毫無辦法,這讓楚墨覺得十分氣憤,何振坤開出的條件,他是絕對不會答應,但是沒有何振坤做中介人,這個項目連開始的可能性都沒有。
  楚墨為此感到頭疼的厲害,項目就此擱置,他不知道下一步該要怎麼走。
  楚墨感覺到有人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在想事情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走進辦公室打攪,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安靜安靜,而他的助理都很清楚他的脾氣,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辦公室,打擾他的清淨。不知道是哪個不識趣的,敢在這個時候來辦公室,楚墨抬起頭來剛想把進門的好好訓一頓,沒有料到進來的人會是白亦澤。
  楚墨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全數嚥了回去。瞄了白亦澤一眼,也沒理會白亦澤連門都不敲,就擅自進入自己辦公室,又繼續低頭盯著手中的文件為這件事煩惱。
  白亦澤也不在意楚墨的態度,隨手把拿來的文下放下,繞過辦公桌走到了楚墨身邊,盯著楚墨皺起的眉頭,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幾乎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楚墨,在白亦澤的印象裡,楚墨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他們面對的所有困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楚墨。能讓楚墨如此的傷腦筋,可見楚墨是真的很重視這個項目,並且是被那個叫何振坤的人,逼到了一定的份上,沒有辦法可想了。
  從高中起他就跟著楚墨一起,幫著楚墨做著小生意,那時候楚墨的錢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學校裡給的獎學金,以及楚墨平時省吃儉用剩下來的錢。
  當時他和楚墨利用空閒的時間做著小買賣,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常常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甚至有試過血本無歸,雖然當時的小打小鬧,不能跟現在相提並論,但是那時候楚墨總是能馬上找到解決之道,從來沒有試過像現在這樣,一籌莫展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獨自傷腦筋。
  「阿墨!」白亦澤伸手撫上了楚墨的前額,輕輕的試圖撫平楚墨的眉頭,好像這麼做就能帶走楚墨的煩惱,他輕輕嘀咕道,「我討厭看到你這個樣子!」
  白亦澤看到楚墨皺著眉頭,自己也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楚墨公司的事情他接觸的還不深,瞭解的並不是特別清楚,沒有辦法幫到楚墨什麼,只能在一邊看著乾著急。
  楚墨放下手中的文件,抓住了白亦澤放在自己前額的手,看著白亦澤跟著擰到一塊的眉頭,楚墨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安撫般的摸摸了白亦澤的臉。忽然一把拉過白亦澤,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摟著白亦澤的腰,緊緊地抱住了他。
  白亦澤沒有想到楚墨會突然襲擊,一不留神沒站穩,跌坐到了楚墨的懷裡,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迎來的就是令人窒息的擁抱。由於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麼坐到了楚墨的腿上,被楚墨忽然的抱住,白亦澤側著身體,楚墨抱著他的姿勢,讓他覺得有點難受。
  白亦澤立刻掙扎起來,想讓楚墨放開他。
  「小澤別動!」楚墨死死地抱住白亦澤,並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讓我抱你一會!」
  此時的楚墨話語中透露了一絲無助,彷彿白亦澤就是他全部的依靠。
  白亦澤忽然停住了動作,這個樣子的楚墨的讓他覺得心疼,回身反抱住了楚墨。白亦澤不再掙扎任由楚墨抱著他,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跨坐到了楚墨的腿上,同樣把頭擱在楚墨的肩膀,好讓楚墨抱的更舒服些。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擁抱在了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辦公室裡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真好!」楚墨忽然開口打破了寧靜,「小澤,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楚墨抱著白亦澤不捨得放開,從他大學創業之初到雲墨集團創立,一直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獨自面對,白亦澤不在他身邊,他遇到煩惱和困難,身邊連一個鼓勵和支持他的人都沒有,他都要獨自一人硬著頭皮迎難而上,管理著這麼大一間公司,每一個計劃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半點都馬虎不得,遇到事情更是連一點點其他情緒,都不能在公司手下面前表現出來,他要是亂了,公司就只會更亂。
  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白亦澤,能夠把愛人抱在懷裡,楚墨忽然覺得,那些看著令他頭疼的事情,並不是真的那樣難以解決了,只要有白亦澤在他身邊陪著他,他忽然對合作的事再次充滿了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到方法,跟商會順利合作。
  「阿墨!」聽著楚墨的話,白亦澤沉默了。「對不起!這些年……」
  白亦澤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自覺又開始咬起自己的下嘴唇。重新遇到楚墨,白亦澤從來沒有問過半句,楚墨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過的這麼樣,不是白亦澤不想問,而是他不敢問。
  雖然說楚墨現在是雲墨集團的創始人,雲墨集團可謂是財大勢大風頭正盛,怎麼想都知道楚墨過的不錯,但白亦澤知道,楚墨不像別的人,自己創業還有家裡的背景和人脈關係幫襯。楚墨他完全就是白手起家,七年前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高中生,短短的七年時間,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打拼出自己的事業,成為了一個集團的創始人,在這個背後楚墨一定付出了很多常人難以想像的辛苦。
  白亦澤看到的不僅僅是楚墨的今天所擁有的成績,他沒有忽略楚墨這些年所面對的種種艱辛,而他在楚墨最困難的時候,卻一直都不在楚墨的身邊,不能陪著他。
  「傻瓜!」楚墨放開白亦澤,扶著他的肩膀,看著白亦澤內疚的樣子笑了,飛快的啄了一下白亦澤的嘴巴,說道,「說什麼對不起,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放心吧,不是什麼大麻煩,這件事我很快就能解決的,所以你也不要擔心了!」
  「那個項目對你很重要是不是?」白亦澤悶聲問道。
  「沒錯。」楚墨沒想過要瞞白亦澤,藏著掖著不說,反而會讓白亦澤亂想,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楚墨歎了口氣,說道,「這個項目我準備了很長的時間,只是我沒有想到,會卡在最初的那一步,連臨泉商會主要負責人的面都無法見到,更不要說跟他們談項目了。」
  「那何振坤跟商會具體是個什麼關係,你就這麼確定他能幫到你嗎?」白亦澤的保持這跨坐在楚墨腿上的姿勢,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楚墨的身上,和楚墨面對面的坐著,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何振坤是商會的創始人之一何家的人,而何家現任的家主是商會其中一個副會長,專門掌管著商會生意上的事情。」楚墨知道的比起單傑要多得多,他費盡心思打聽到的情報,在此時也不覺得是什麼商業機密了,對著白亦澤大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意,盡可能的做著詳細的解釋,「而我之前想找的,就是這個何會長。」
  「副會長?既然商會有這麼多人,你為什麼不換一個人,非得找那個姓何的?」白亦澤奇怪的問道。就算說姓何的是管事的,那楚墨也可以採取迂迴的戰術,找別人幫忙也是一樣的。
  「商會雖然是由好幾個家族一起創辦的,但在商會真正能說得上話的,就那麼幾個。況且這幾個家族平時都低調得很,我找不到能跟他們接觸的機會,平時的那種商業接洽,像我們雲墨集團這樣陌生的公司,他們根本就不予理會。所以除了唯一打聽的那個何會長,我也找不到其他能接觸的人。」楚墨顯得很無奈。
  「那他們的會長呢?」白亦澤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道,「那姓何也就一副會長,他們的會長呢,你直接去和會長談更快?」
  白亦澤的意思是,繞那麼多彎,就是那何副會長同意了,上面要是有其他人不同意和楚墨合作,那楚墨花了那麼多的功夫,照樣沒有用。所以還不如直接和他們的老大談判。
  「呵呵!找副會長談都那麼困難,更別說是找他們的會長了!」楚墨很高興白亦澤能在一邊幫著出主意,看著他苦惱的樣子,楚墨忍不住去捏了捏白亦澤的臉,「而且那個商會好像沒有會長,何家的家主,雖然明面上是個副會長,但商會裡卻是以他為頭,實際上和會長沒得差了。」白亦澤想到的他也一早就想到了,「我也找人調查過,可是商會裡明明有會長這一職位,卻沒人知道商會的會長是那個,商會全都以何副會長馬首是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幾個家族勢力相當,才會故意不設會長的。」
  楚墨也覺得很奇怪,對著白亦澤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何振坤既然是何家的人,那他也是商會的?」白亦澤孜孜不倦的問道。
  「不是,何振坤雖然姓何,但實際上卻是何家的遠親。跟何家沒多大的關係了。」說起這個楚墨也覺得很無奈,「不過聽說何家的家主,很喜歡何振坤的女兒,當初把何振坤的女兒認作了自己的乾女兒,還在何振坤發家的時候,給了何振坤不少的照顧。這也是為什麼,何振坤敢打包票做這個中介人,獅子大開口提這麼過分的條件。」
  「遠親?」白亦澤喃喃地嘀咕道:然後開始憤懣不平,「既然是只是遠親,那就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咯,那個商會又不是何家一戶人家,何振坤拿著雞毛當令箭,他那麼囂張做什麼!」
  楚墨歎了口氣,看著白亦澤,摸了摸他軟軟的頭髮。
  「那如果……」白亦澤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最後要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會跟何振坤妥協嗎?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白亦澤有意無意的加重了所有兩個字,緊張兮兮看著楚墨,等著他的答案。這個合作對楚墨那麼重要,指不定楚墨最後敵不過來自各方的壓力,然後就答應了何振坤的要求。
  「這個單傑,怎麼什麼都說了!」楚墨惱道,白亦澤話才一出口,他就知道白亦澤在想著什麼了,單傑連自己被逼婚的事情都說了出去,白亦澤都知道了,估計外面那幾個也全都知道了。
  楚墨沒了辦法,他有那幾個八卦的要命的助理在,一開始還在猜想白亦澤究竟知道了多想,現在猜都不需要猜了,這次的事情包括前因後果,只要是外面的人知道的,白亦澤想不知道都難。
  楚墨一把拉過白亦澤,抵著他的額頭,承諾道,「小澤,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寧願放棄這個項目不做,也不會答應何振坤的要求的。雖然我對這個項目準備了很多,對我們集團影響很大,但是就算是放棄了,最多也就是損失大點,錢賺的少點,你放心,還不至於養不起你的。」
  「誰要你養了!」白亦澤不滿的甩開楚墨。
  都這個時候了,楚墨居然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再說了,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嘛!」楚墨看著白亦澤微微泛紅的耳朵,繼續說道,「我一定能找到其他的辦法跟臨泉商會合作,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所以小澤,你應該給我點信心,要相信我!」
  白亦澤猶豫的看著楚墨,他又怎麼看不出楚墨笑容裡的勉強,真能找到其他方法,楚墨也不會在這裡一個人生悶氣了,恐怕楚墨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決定放棄這個項目了。
  不想再看到楚墨獨自憂心的樣子,白亦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飛快的報出一串數字,悶悶地說道,「你或許可以試試打這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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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依池戲鯉童鞋~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哦O(n_n)O~
   52第52章
  楚墨驚訝的看著白亦澤,半天才反應過來白亦澤說出的號碼,是跟他們剛才說的商會相關的。楚墨抱著白亦澤不方便從辦公桌拿便簽紙把號碼記下,只好勉強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手機,把白亦澤剛剛報出的數字,暫時先存進手機裡。
  白亦澤報出的是一個座機號碼,既然白亦澤說了讓自己打這個電話試試,那就說明這個號碼要不就是能直接聯繫臨泉商會的內部號碼,要不就是可以代替何振坤,幫他跟臨泉商會做中介人。
  楚墨飛快的把號碼記起來後,就把手機丟到了辦公桌上,白亦澤自打報出了數字,依舊還保持這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只不過眼神遊離,不敢再看自己,也沒有再說過半個字,連楚墨有沒有聽清楚號碼,能不能準確記下來,都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
  「小澤!是這個號碼沒錯吧!」楚墨把剛剛白亦澤報出來的數字重複了一遍,掰過白亦澤偏著的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問道,「還有,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臨泉商會的人有多神秘和有多難接觸,楚墨早在打算跟他們合作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普通的人連這個商會的存在都未必知道,自己直到讀大學前,在臨泉市也生活了十八年,從來都不知道臨泉市隱藏了這麼一個商會。要不是自己偶然間接地跟這個商會做過幾筆生意,看到了這個商會的實力,知道了這個商會的存在,他也不會籌備這個項目,想著要和臨泉商會合作。
  白亦澤忽然之間就很商會扯上了關係,告訴了自己一個很可能是商會內部才知道的號碼,這又怎麼不會讓楚墨感覺到震驚。
  即使是被迫看向楚墨,白亦澤還是不敢跟楚墨對視,鼓起嘴巴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用實際行動告訴楚墨,就是這個號碼沒錯,但別的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既然告訴我這個號碼,總該說說這個號碼是什麼吧?」楚墨湊近白亦澤哄道,「不然我打過去,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白亦澤甩開楚墨捏著他下巴的手,還是不說話。擺明了就是一副,你就算再怎麼問,也不要想從我口中撬出半個字來,號碼已經告訴你了,我能做的就這麼多,至於你的合作能不能談成,這就是你的本事了,和我無關。
  楚墨歎了口氣,他沒辦法了,白亦澤什麼都不肯說,他再怎麼逼問也是沒用的,反正白亦澤的秘密夠多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現在白亦澤肯向自己透露這麼一個號碼,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總有一天他能向自己坦白所有的事情。
  再說了,白亦澤能夠如此迅速準確說出某個座機號碼,那就證明著他對這個號碼相當的熟悉,只要自己能順利同臨泉商會合作,那麼想要知道白亦澤跟臨泉商會的關係,也不不會是一件困難得事情。
  白亦澤這鴕鳥注定裝不了多久了!
  「小澤,謝謝你!」想通這個關節,楚墨也不再糾結電話號碼的來源,獎勵般的親了親白亦澤的嘴角,「到時這個項目能順利進行,你就是我們雲墨集團最大的功臣!」
  「誰稀罕!」白亦澤不屑的說道。「桌上的文件你快看看,外頭在催了!另外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出去了!」
  他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楚墨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楚墨自己的本事了,他在楚墨辦公室待的太久,再留下去指不定外面會傳成什麼樣子,說完白亦澤就想起身。
  「等等,誰說沒事了?」楚墨拉著白亦澤不讓他起來。
  白亦澤沒站穩,重新跌回楚墨的懷裡,他都要對楚墨的這一忽然襲擊的行為,變得開始習以為常了,無奈的看著楚墨,問道,「說吧,還有什麼事?」
  「別那麼冷淡嘛!」楚墨膩寵的看著白亦澤說道,「為了感謝你提供的號碼,我決定獎勵你,週末請你去溫泉山莊,好好玩兩天,你等下就早點下班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五點我來接你,到時我們就直接過去!」
  早就計劃著跟白亦澤出去玩了,只不過前一陣子太忙沒有時間,好不容易閒下來了,合作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談成的,楚墨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提出邀請。
  「溫泉莊山?不去!」白亦澤一聽馬上就回絕了,看到楚墨由晴轉陰的臉色,才發覺自己拒絕的太快,又連忙解釋道,「那個主要是太遠了,我不喜歡坐車。而且出去玩又很累,週末兩天時間我還是比較希望在家休息。一個號碼而已,你能不能跟商會合作,最後還是要靠你自己,所有獎勵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開什麼玩笑,離開臨泉市去溫泉山莊玩兩天?有引靈師的印記限制著,他根本就無法離開臨泉市,雖然白亦澤不明白,為什麼引靈師會有這個限制,但他還不敢輕易挑戰引靈師的規則,他害怕真跟著楚墨走了,到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樣的事情,他可不敢拿兩個人的性命開玩笑。再說了他晚上還要引靈,哪裡有功夫去玩上兩天的時間。
  「出去玩有什麼累的,你可以什麼都不要管,然後開開心心的玩上兩天,泡泡溫泉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楚墨勸說道,「你不要有事沒事就天天窩在家裡,有時間還是需要接觸一下大自然,這樣對身體好。」
  本以為白亦澤會立馬就答應,那知道他的提議遭到了白亦澤的強烈反對,楚墨想不出來,白亦澤拒絕的理由是什麼。
  「可是……」白亦澤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真的不想去。」不忍心拒絕楚墨的好意,白亦澤隨即環住楚墨的脖子,企圖讓楚墨放棄出去玩的想法,「要不週末來我家吧,你上次就說想吃我做的菜了,週末由我來掌廚怎麼樣?」
  推了楚墨的邀請,白亦澤馬上做出割地賠款的決定,安撫楚墨的情緒。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去不了。白亦澤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離開過臨泉市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能夠離開臨泉市,好好的玩上幾天,可是有引靈師的印記在,一個是他走不了,他不能離開輪迴泉去到太遠的地方,另一個是他走不開,沒有這個時間,必須看守者輪迴泉。
  「小澤,我說實話吧!」楚墨慶幸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同時也做足了準備,「這次其實不止我們兩個去,還有你原先所在的海達公司的同事,他們都會一起去。上次資料洩露的事情,公司無故懷疑了他們,為了表達公司對海達全體員工的歉意,讓他們能更好的融入我們雲墨集團,才會以我公司的名義,邀請他們去外出玩上兩天。而你作為那次事件首要懷疑的對象以及最大的受害者,不去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楚墨搬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是以公司的名義組織的一次集體活動,還是打著補償白亦澤和海達公司被人冤枉的幌子,白亦澤作為上次事件的主角,就算是有再大的理由,也是必須要出席的,更何況他還只是簡單的不想去。
  「為什麼我會不知道,孫威他們週末要去溫泉山莊玩!」對於楚墨先斬後奏的行為,白亦澤被感無力,「既然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那為什麼我沒人告訴過我,週末有這個活動!」
  「什麼?你不知道嗎?」楚墨裝起了傻,「這事情週一就通知了,我相信海達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你……」白亦澤有一種被楚墨算計,然後騎虎難下的感覺。
  週一通知的,那時候他靈力損耗過度才剛剛沒事,楚墨不讓他來公司,他直到週三才過來,中間隔了兩天。等他來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同事興奮勁一定早就過來,又全都在恭喜他升職,所以也沒人和他提過,週末公司組織出去玩的事。
  或許他們都以為自己知道這事了,孫威和自己住的近,孫威告訴自己一點也不奇怪,而那幾天楚墨天天往他家跑,估計孫威也以為楚墨跟自己說了,所以根本就沒人告訴他。再加上他辦公的地方搬到了樓上,這次活動是專門針對海達公司員工的,別人出去玩,他們沒份,楚墨的助理更不會在辦公場所說這種事情,白亦澤也沒可能從他們口中得知。
  楚墨估計是怕自己知道後會不肯去,讓自己沒有這個推脫的時間,才會故意不讓自己知道的,最後在楚墨的精心安排下,變得所有人都知道週末的活動,就白亦澤一個人不知道。
  「不就是去玩兩天,你有什麼好猶豫的。」楚墨開始了在一邊的煽風點火,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幌子,白亦澤可沒那麼多理由拒絕。
  「我,我家還有白小九要照顧!」關鍵時刻,白亦澤不厚道的又把白小九拿出來當擋箭牌,「足足兩天時間,我總不能丟下白小九在家,自己出去玩吧?白小九不能沒人照顧,何況把白小九一起帶去玩也不現實,所以我真的去不了。」
  等等!整個海達公司的人都會去?那不是意味著李德海也要去,這下可真的糟糕了!白亦澤忽然想到了這個事情。
  難怪自己剛剛跟李德海說讓他週末不要出門,他會回答的那麼心不在焉,原來是一早就有了計劃,楚墨一定把什麼都安排好了,自己也沒可能阻止李德海不去,就李德海現在的狀況出去亂晃,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倒霉的事情。
  倒霉就倒霉吧,至少自己已經勸告過了,走點霉運而已,還不至於會弄出人命。
  又是礙事的狐狸犬!看著白亦澤有些心不在焉,楚墨無比的希望白亦澤能把那隻狗給送人。
  「把白小九讓別人養兩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住你隔壁那個孫伯父一定很樂意幫你的忙,這兩天孫威也會去玩,就讓白小九在家陪他兩天。」楚墨一邊幫著白亦澤出主意,一邊遊說道,「我們去的那個溫泉山莊也不遠,就在臨泉市附近的西山上,是最近才建好的,我是看他剛營業沒多久,才想著請你去玩一次的。也不遠,開車從這裡過去,就一個來小時,很快就到了的。」
  「這麼近?」白亦澤知道這事不好推脫,聽到溫泉莊山就在西山那邊,有些心動了,西山就在臨泉市郊,雖然沒在臨泉市的城區裡面,但還是屬於臨泉市的範圍,如果就是在西山的話,說不定他還是可以去的。
  現在有白小九在,他偷兩天懶也不是不可以的,讓白小九給他代兩晚的班。
  「你也見識過了白小九那臭脾氣,把他丟給孫伯伯,一定會出問題的!」為了做到有始有終,既然把問題都提出來了,不讓楚墨懷疑,那就一定要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法,雖然白小九根本就不需要照顧。
  見白亦澤開始鬆動,楚墨馬上提議,「這樣的話,孫伯父不行,不是還有那個叫陸涵的天師,白小九不是挺喜歡他的嘛,你就請他照顧幾天。」
  反正白小九那麼難伺候,它跟陸涵似乎挺合拍,就把他丟給陸涵養幾天,陸涵上次收了他那麼多錢,幫他養幾天寵物並不過分。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一說起陸涵,白亦澤就覺得火大,楚墨倒是和他想一塊去了,讓白小九去折騰陸涵幾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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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磔的地雷,麼麼噠~
   53第53章
  白亦澤自問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但上次陸涵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他嚥不下這口氣。這個陸涵還真是有本事,請他過來捉個怨靈而已,居然敢坑楚墨那麼大一筆錢,更重要的是,這筆錢最後全算到了他的頭上。
  白亦澤早就想找陸涵算這筆賬了,在家裡又有白小九時時盯著,他找不到機會去報復陸涵。估計他要是真去了,依著白小九那護食的性子,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阻止,白亦澤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可不願意麻煩沒找的成,還平白無故把白小九給得罪了。
  算賬嘛,又不一定非要陸涵把這筆錢給吐出來,白亦澤只想給陸涵找點不痛快,讓他知道楚墨的錢可不是這麼好坑的。
  如果把白小九送去陸涵哪裡,讓他跟陸涵待個幾天,白小九一定不會反對,或者說他巴不得能過去和陸涵在一起,而陸涵一定不知道,他喜歡的這只寵物狗,對他其實抱著不一般的想法,要不是白小九一直找不到和陸涵深入接觸的機會,白亦澤相信,白小九一早就把人給吃干抹淨了,還輪得到陸涵在這邊得瑟。
  白亦澤作為白小九的契約者,一點都不介意幫他們拉拉紅線,然後他就在後面看好戲。他都全部想好了,自己跟著楚墨去玩上兩天,而這幾天把白小九丟給陸涵,讓陸涵幫自己養,並且以此作為交換條件,讓白小九代替他打開輪迴泉引靈。
  楚墨看著白亦澤瞇著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樣,不知道在打著什麼歪主意,敲了敲他的腦袋,笑著問道,「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又在算計誰了?」
  「什麼算計,把白小九送給陸涵養兩天,這可是你的提議。」白亦澤摸了摸被楚墨打到的地方,不滿的說道,「我只不過在想,怎麼才能讓陸涵同意幫我,收養幾天白小九!」
  「那你想的怎麼樣了?」楚墨失笑,白亦澤眼角那毫不掩飾的得意,無一不透露著,把白小九丟給陸涵,是他對上次陸涵漫天要價的行為,□裸的報復。
  「阿墨,幫個忙!」白亦澤湊近楚墨請求道,「等下去溫泉莊山之前,開車先去陸涵那裡繞一圈,我把白小九送過去,請他幫我照顧白小九。」
  白亦澤把重音落在了那個請字上,笑得特別燦爛,弄得楚墨一瞬間以為也不由的為陸涵祈禱,希望陸涵不要被白亦澤整的太慘,白亦澤顯然就是沒安好心,雖然他不明白,只是送個寵物過去,為什麼白亦澤能那麼高興,難不成白小九會把陸涵攪得不得安寧嗎?
  白亦澤都開口請楚墨幫忙了,楚墨自然是樂意效勞。還特意提早下班,跟著白亦澤回家幫忙收拾東西。海達公司的員工他們一早就安排好了行程,今天下午也提早一小時下班,先他們一步去了溫泉度假山莊安頓,然後他和白亦澤收拾好了隨後就跟過去。
  楚墨跟著白亦澤回家,一進門就看到了在沙發上打盹的白小九,楚墨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作為一隻寵物,這個白小九也太懶散了點,在楚墨的印象裡,每次來白亦澤家裡,白小九要麼就是不在家,要麼就是窩在沙發上睡覺,都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白小九知道有人進來,連腦袋都沒抬,繼續睡著自己的大覺。對於楚墨這種已經把白亦澤家當自己家的行為,白小九一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也已經能夠做到,完全無視家裡楚墨的存在,因為只要在意,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阿墨,幫我收拾衣服,我和小九溝通一下!」白亦澤不客氣的指使著楚墨幫他準備外出的行李。
  楚墨這幾天在他家裡晃悠,完全就沒把自己當外人,加上楚墨對他生活習慣的瞭解,對他家也已經說的上是瞭如指掌了,幫自己收拾個衣服,準備一下外出的行李,全都是小菜一碟的事,白亦澤不懷疑,再過些時候,說不定楚墨會比他更瞭解,他家裡各種物品的擺放位置。
  楚墨盯著白小九看了一眼,認命進了房間幫白亦澤做苦力,只不過他很好奇白亦澤想怎麼跟白小九溝通。
  白小九聽到白亦澤叫了自己的名字,懶懶的睜開眼睛,面色不善的盯著白亦澤,在白亦澤的高壓政策下,楚墨在的時候他不能開口說話,不能變成人的模樣,不能有半點不符合他寵物狗身份的舉動!
  這些他都一一照做了,楚墨在的時候他就專心睡覺,絕不打攪兩人膩歪,白亦澤還有什麼意見!現在連他睡個覺都要吵得他不得安寧嗎?白小九的意思很明顯,你有話快說,別打攪本大仙休息,要是你敢說廢話,別怪我當著那姓楚的面,拆你的台。
  「小九呀,我要出門兩天。」白亦澤滿面笑容的看著白小九。
  白小九警惕的盯著白亦澤,馬上意識到白亦澤找他不會有什麼好事,他要出門玩,不意味著晚上自己又要幫他做引靈師的工作!自己修煉都沒功夫,哪有這空閒的時間來幫白亦澤引靈!
  又想指使我幹活,門都沒有,上次是看在你身體不適,我才好心幫忙的。白小九不屑的轉過頭,不想再聽白亦澤說話。
  「我出去了,家裡就你一個,又不能把你丟在家裡不管!」白亦澤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本大仙什麼時候要你管過了!白小九被說的暴躁了,趴在沙發上,用爪子把兩隻耳朵耷拉下來摀住,不願意再聽白亦澤說一個字。
  楚墨倚在白亦澤的房間門口,看著白亦澤一本正經和一隻寵物商量起今後兩天的生活問題,不由的覺得好笑,但偏偏那只寵物就好像能聽懂白亦澤所有的話,做出的反應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楚墨沒有出聲,安靜站著看白亦澤蹲在沙發前,和白小九繼續商量。
  白亦澤伸出手去掰白小九的兩個爪子,不讓他摀住耳朵,要他好好聽自己講話,如果是普通的小狗,哪能敵得住人的力氣,三兩下就能掰開。可白小九不是普通的小狗,作為一隻千年的狐狸,白亦澤想把他的爪子給拿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白亦澤掰了半天沒能掰開,反倒白小九巍然不動,似乎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小九,你不是很喜歡那個陸天師嗎?」白亦澤放棄了和白小九比力氣,馬上就丟出了誘餌,還特意強調了喜歡兩個字。
  陸涵?難不成白亦澤想……白小九忽然有了精神,也不摀住耳朵了,從沙發站起來,轉過頭瞪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看著白亦澤。
  「你說我把你送給陸天師照顧兩天怎麼樣?」白亦澤說出的雖然是個問句,但看著白小九的眼神充滿了為難,把你送去給陸涵沒問題,但要是晚上沒人幫他引靈,他就出去玩不了了,他沒法出去,也就沒理由把你送去給陸涵養幾天了。
  所以,你想讓我給你創造和陸涵單獨相處的機會很簡單,我晚上的工作,你幫我接手兩天。
  白小九使勁的點了點頭,立即給了白亦澤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迅速無比同意了白亦澤的條件。
  白亦澤真的是太瞭解他了,被白亦澤限制著,又加上陸涵是天師,白小九不敢在陸涵面前變成人的模樣,陸涵的修為不低,而且變幻為人形目標太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陸涵看出自己九尾狐的身份。他還沒自信到陸涵會輕易接受,自己被一隻妖怪給喜歡上了,總要一步步慢慢來,先讓陸涵能不能離開自己。
  陸涵很喜歡他現在小狐狸的樣子,白小九也不介意暫時用這個樣子,博得陸涵的喜歡,只不過作為一隻有「主人」的寵物,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和陸涵長時間培養感情,而白亦澤這麼做正好就給了他能和陸涵好好發展的空間,兩天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再過不久他就可以渡劫飛昇了,晚上幫白亦澤引靈雖然會分散他的精力,但比起能和陸涵親近,那也只是小事一樁。
  「你們……溝通的怎麼樣了?」楚墨忍著笑搭上了白亦澤的肩膀,白小九那一聽到陸涵,就找不到北的興奮樣,讓楚墨看得出來這一人一狗商量的很愉快。
  「你嚇死我了!」白亦澤被突然從後面冒出來的楚墨嚇了一大跳,暗自慶幸自己在楚墨不知道的情形下,明面裡是和白小九商量,讓陸涵照顧他兩天,實際則是他和這個大妖怪達成了協議——讓他給自己代兩天班。
  白小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白亦澤在楚墨面前,警惕性幾乎為零,楚墨站在門邊看了他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硬是要等人走過來,拍上他的肩膀了,才有那麼一點點覺悟,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被嚇到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我們就走,先把小九送去陸天師那裡。」白亦澤指了指已經從沙發跳到地上,興致勃勃準備出發的白小九笑道,「你看白小九多高興!」
  「都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檢查一遍?」楚墨把手中的行李包放到白亦澤眼前,把他從地上拉起了說道,「我看出來了,白小九是有多不喜歡和你在一起,一早就想著去找陸天師了。我說你這種寵物還要來幹嘛,就趁著這次把他送給陸天師得了,還有你也別蹲地上了,小心蹲久了頭暈。」
  寵物對主人愛理不理,當他聽到要離開主人,被陌生人照顧兩天,寵物不傷心反倒是能高興成白小九那樣的,楚墨還真是第一次見。他一直都不待見白小九,希望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解決掉白小九這個麻煩也好。
  楚墨笑瞇瞇的看著白小九,這只笨狗還在這邊這麼高興,實際上被白亦澤當槍給使了都不知道。
  「亂說什麼吶,你沒看到白小九被我照顧的多好,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白亦澤不滿的反駁楚墨,還轉頭對著白小九確認道,「小九你說對不對?走我們不理他,我帶你去陸涵那!」
  說完也不管自己的行李,領著白小九出門了。
  白小九不屑的打了個哈欠,沒理會白亦澤的抽風,白亦澤今天心情好的有些反常,那些姓楚的剛剛笑得讓他心裡發毛,他忽然覺得這次答應白亦澤的條件,是個錯誤的決定,似乎是落入了兩人某個圈套裡面。
  楚墨認命般的充當起了白亦澤的免費勞力,幫白亦澤拎著行李包,跟在一人一寵物後面,還拿著白亦澤的鑰匙鎖好門,見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這才下了樓。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去的時候,司機早已經把車子停在樓下等著了,司機見到大老闆出來,忙從大老闆手中接過行李,把行李放到了後備箱。
  司機一邊放著行李,一邊偷偷打量著大老闆的新助理,說實話剛剛看到大老闆提著行李下來,他真的被嚇到了。作為一個助理,這也太大牌了點吧,公司組織活動,不跟著大部隊一起行動,還讓老闆專程安排他過來接送。這還是小事,畢竟那大部隊是下面的公司,作為老闆的助理有事情忙,和他們的時間套不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像是個什麼樣子,他不幫老闆提行李也就算了,居然還反過頭來,自己什麼東西都不拿,大早就下來了,讓老闆跟在他後面幫他提行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互換了身份。司機非常能確定,老闆手上的行李是新來的助理的,因為大老闆的行李,早在前一天就全都收拾好,放到了他的車上。
  「不是你開車過去嗎?」白亦澤有些尷尬,沒料到會有外人在,自己就這麼兩手空空的走下樓,還欺負楚墨幫他拿行李,被人看到不知道會怎麼想,雖然說看到的人是楚墨的司機,但總歸是不太好的。
  公司離家裡很近,他們下了班是直接走路回來收拾東西的,白亦澤一開始還以為,楚墨打算從家裡開輛車子,然後再一起去溫泉度假山莊,沒有想到楚墨竟然是叫來司機送他們過去。
  「自己開車哪有坐車舒服。」楚墨無所謂的說道,說著就拉開後面的車門,招呼白亦澤上車,「上車吧,再不快點到那裡都不知道幾點了。」
  去溫泉山莊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自己開車也談不上辛苦,主要是開車的話一定會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到路況上,有這時間,那還不如把精力放到白亦澤身上。
  白亦澤有些不自在的坐了進去,馬上白小九一竄從楚墨開著的那門,跑到了前面副駕駛位坐了下來,他才不想跟這兩個人坐到一起。
  「老闆,這……」司機被這忽然坐上副駕駛座的狐狸犬嚇了一跳,剛剛看到這狗從樓下下來,他也沒在意,這隻狗又和白亦澤各走各的,弄得他以為是樓裡哪戶人家養的小狗,因為這次他們去溫泉山莊,總不會帶著一隻寵物狗去。沒想到這小狗不僅上了車,還單獨座上了副駕駛。
  司機有些心疼的看著旁邊的座椅,擔心狐狸犬把老闆交給他開的一輛這麼貴的車子給弄髒了。
  「既然它喜歡就讓它坐那,沒事!」楚墨對白小九表現了難得的寬容。白小九喜歡坐前面最好,在後面只會妨礙他和白亦澤。「等下先繞一下路,把白小九送下車。」
  楚墨報出了陸涵上次給他名片上的地址,巴不得趕快將白小九送走,如果可以他倒貼錢送給那個陸涵都行,照陸涵那愛錢又愛小狗的性子,這筆買賣做得成。
  司機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老闆口中的白小九指的是坐在他旁邊的這只白色狐狸犬。司機忽然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了,他們大老闆什麼時候這麼愛管閒事了,公司安排的活動,員工參與的話,自己家的事情就應該自己處理好,寵物在家沒人養,也是員工自己的事情,大老闆居然還關心起這種事情來了,用公司的車幫員工把寵物送去寄養!更奇怪的是,老闆也親自跟去了,看樣子和這個叫白小九的寵物狗還很熟悉。
  司機努力掩飾住自己的震驚,平穩的發動車子,朝著大老闆的說的地放駛去。
   54第54章
  陸涵所在的地方離白亦澤家也很近,司機只是開車轉過了幾個路口,很快就到了楚墨說的地方。
  陸涵在臨泉市開了一家清潔公司,專門幫助有需要的人處理一些正常人無法解決的事情。陸涵的清潔公司在街口的拐角處,就只有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小鋪面,鋪面被陸涵分隔開來,外面是店面裡面則是住的地方。
  清潔公司的規模雖然是小了點,但給人一種很乾淨很舒服的感覺。而且不出白亦澤所料,陸涵的店舖看上去相當的冷清,不像有生意的樣子。
  「陸天師在嗎?」白亦澤推門走了進去問道。
  楚墨讓司機把車停在外面等著他們,也跟著白亦澤走了進去。白小九則不需要他們招呼,緊隨其後一溜煙就進了門。
  陸涵無聊坐在椅子上,對著一本書寫寫畫畫,口中還唸唸有詞,聽到有人叫自己,還不等他站起來迎接客人,白小九就歡快的撲進了陸涵的懷裡。
  「小九,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陸涵馬上就放下了書,驚喜的一把抱住白小九,使勁摸了摸他身上柔軟蓬鬆的白毛,忽略掉了進門的兩個人。
  不止是今天有空,這幾天我天天有空來陪著你了,白小九趁機在陸涵的懷裡蹭了蹭,撲騰的抓住了陸涵的上衣,舔上了陸涵的脖子。
  「哈哈哈!」陸涵被白小九弄的直覺得癢癢,也沒費了推開他,抱著白小九笑成了一團。「小九別鬧!」
  「小澤,你確定你不是撿了陸天師家的狗?」楚墨湊近白亦澤悄悄的問道。看到白小九如同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般,撲進陸涵的懷裡,楚墨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已經開始見怪不怪了。借此機會楚墨又開始慫恿白亦澤不要再養白小九,「你看你們家白小九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天天餵它,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陸天師見過他幾次,有我這麼照顧它,對它那麼好嗎?可是這白小九一見到陸天師,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忘了!」
  楚墨這一陣為了不給白亦澤去孫威家吃晚飯的機會,天天都找了各種借口,跑來白亦澤家裡,給白亦澤做他喜歡吃的東西。
  楚墨的廚藝很不錯,白小九就是對楚墨看不過眼,也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本著他要為白亦澤打掩護,要是每頓都不吃東西,那不得成仙了,然後楚墨一定會發覺有問題,為了配合白亦澤,所以白小九對於楚墨做的東西,他也都會挨個嘗一遍。
  不過白小九吃歸吃,他對待楚墨還是那一副,本大爺肯吃你做的東西,是看的起你的樣子,在白亦澤家跟楚墨相處,除了吃飯,其餘時間完全無視楚墨的存在,感覺十分的微妙。
  「少廢話!」白亦澤瞪了楚墨一眼,楚墨說的話當做沒有聽到,看著跟白小九玩的正歡的陸涵,提高音調問道,「陸天師,難不成白小九常常過來找你?」
  他看陸涵和白小九親暱的樣子,明顯就不像只是那回抓怨靈見過一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白小九一定經常來騷擾陸涵,不然陸涵也不可能對白小九舔到他脖子了,還那麼的習以為常。
  「楚先生,白先生!」陸涵一驚,這才想到有客人進門了,趕緊放下白小九招呼客人。
  看到白亦澤的一瞬間,陸涵隱隱的感覺到,白亦澤是在為上次收貴錢的事情,過來找他算賬的,但轉念一想,上次捉怨靈都過了那麼長時間了,白亦澤也不可能現在再來找他算賬。
  隨即陸涵看清了跟在白亦澤身後的是雲墨集團的大老闆,眼睛裡彷彿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像自己飛過來,陸涵的腦海裡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有大生意上門了!
  臨泉市靈氣充沛,妖魔鬼怪的活動本身也較其他的地方頻繁,妖魔鬼怪的活動多了,才有他們天師的用武之地,只不過臨泉市妖魔鬼怪多,天師也較一般的地方多不少。臨泉市裡又有個天師協會坐鎮,幾乎所有的天師都加入了天師協會,受天師協會統一調配,共同對抗那些妖魔鬼怪,像他這種沒加入天師協會的小天師,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一般的人遇到靈異事件,首先想到的是去天師協會找天師幫忙解決,像陸涵這樣年紀輕,又不屬於天師協會的天師,很少會有人找上門來。陸涵自上次大賺了一筆之後,只是零星的接過幾筆除妖的小任務,很久都沒有接到過大生意了。
  「小九有時候白天會到我這裡來玩一陣。」陸涵雖然把重心全都放到了楚墨這個金主身上,但沒忽略掉白亦澤的問題,就著上次自己發現這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這姓白的他得罪不得,老老實實回答了白亦澤的問題。轉而又對著楚墨問道,「不知楚總大駕光臨,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
  「陸天師是這樣的!」楚墨剛想說話,就被白亦澤阻止了,白亦澤笑嘻嘻的看著陸涵,說道,「我有事情要出去兩天,小九在家沒人照顧,我見小九跟你這麼投緣,平時沒事都還會跑你這來玩,所以想請你幫我照顧小九幾天。主要是我們家小九脾氣些怪,誰都不喜歡,就喜歡和你在一起……呃,玩。」白亦澤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所以把小九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有拜託陸天師你了!」
  大生意,果然是大生意!
  陸涵樂開了話,心裡的小算盤開始啪啪的計算起,幫雲墨集團的大老闆養上幾天寵物,他能收多少錢了。在陸涵看來,楚墨和白亦澤都是那種關係了,白亦澤養的寵物就是楚墨養的寵物,自己又可以好好的敲上一筆。
  「白先生,我幫你養幾天寵物是沒問題,我也很喜歡小九。」陸涵十分真誠的看著白亦澤,有些為難的說道,「但你也看到了,我也是要生活的,如果要幫你照顧白小九,那麼我的生意必然會受到影響,所以……」
  陸涵沒有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話雖然他的對著白亦澤說的,但是陸涵看著的人卻是楚墨。幫你們倆照顧白小九沒問題,你給點補助就行了,還有這幾天的誤工費什麼的,楚總養的寵物,生活費肯定也不便宜,相信楚總一定不會虧待他。
  已經和陸涵打過一次交道的楚墨,在陸涵話還沒說完之前,就已經知道他是想幹什麼了,但對楚墨來說,如果花點錢能解決白小九這個大麻煩,能讓白亦澤安心跟著自己出去玩兩天,楚墨一點都不介意。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陸涵能收下白小九,最好是直接養了算了,楚墨馬上就接道,「陸天師這個好說,多少……」
  楚墨還沒說完,就被白亦澤狠狠地掐了一下作為警告,要他閉嘴。
  楚墨不滿的看著白亦澤,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明明是很好解決的一件事,白亦澤為什麼要阻止自己,楚墨太清楚陸涵的性格,只要給了錢,他立馬就能答應。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下,想讓他平白無故就這麼收養白小九兩天,而且還知道自己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此時白亦澤笑得十分的燦爛,陸涵上次敢收他那麼多錢,為了給他找點不快,這次怎麼都要他給自己免費養兩天白小九,讓白小九好好跟他親近親近。
  所以想要錢,門都沒有,他半毛錢都不會給的!
  「陸天師,作為朋友你幫我這麼點小忙都不願意嗎?」白亦澤一邊說一邊給白小九使著眼色。
  要是陸涵不肯收留他,這可不是自己的問題了,如果白小九不加把勁讓陸涵同意把他留在身邊,這事就這麼黃了,那白小九就跟他回家吧!
  白小九心領神會的走到陸涵腳邊,咬著陸涵的扯了扯,讓陸涵注意到自己,然後以一種即將要被拋棄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陸涵,企圖讓他妥協。白小九跟著陸涵那麼多天,對陸涵愛錢的性子瞭如指掌,也知道陸涵是什麼意思。但是就白亦澤住的那個破地方,白小九根本就不指望白亦澤能掏錢出來。
  至於楚墨,他才不屑於讓楚墨幫他,他靠自己就行。
  「白先生,別讓我這麼為難……」他跟白亦澤總共也就見過一次面,加這次也才第二次,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成朋友了,他喜歡白小九歸喜歡白小九,這點不妨礙他從楚墨這個金主身上撈一筆。「照顧小九影響我做生意不說,我養它也總是需要生活費的。」
  陸涵努力讓自己無視白小九的賣萌和裝可愛,繼續跟白亦澤談價錢,看著白小九的份上,他已經讓步了,多多少少總要給點生活費,把白小九交給他養,總不能讓自己虧待了白小九。
  「陸天師,你都和小九這麼熟了,你也一定知道,小九不會影響你做生意的,而且我們家小九很好養的,你吃什麼就給他吃什麼,不需要特別的照顧。」白亦澤笑嘻嘻否決了陸涵的要求,從口袋裡拿出上次陸涵留給楚墨的賬單,在陸涵面前晃了晃,「還有你說,如果我把賬單交給天師協會的人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陸涵在看到賬單的一瞬間,臉黑了。
  「白先生,我,我可不是天師協會的天師。」陸涵笑得有些尷尬,他沒想到白亦澤會留著當時的賬單,過來跟他算舊賬,提醒道,「而且這些收費項目,都是正常的收費,你就是交給了天師協會,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自己除了上次開出的價錢有點高,這賬單其實任何問題都沒有的,再說離上次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了,加上雲墨集團又有那麼大一棟樓,做一次徹底的清潔,這個價錢還是能說的過去,就是天師協會的人來調查他,他也能解釋,再說了他不會天師協會的人,天師協會不會跟他較真,因為管不了他。
  「哦,原來是這樣!」白亦澤恍然大悟,忽然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微笑著說道,「你以為我真不清楚天師捉鬼除妖的收費的價格嗎?這事情一旦捅出去,你覺得天師協會能容得下,臨泉市有你這樣的天師存在?」
  雖然說陸涵不是天師協會的天師,但若沒有天師協會的允許,陸涵在臨泉市一定做不下去。天師協會一直在規範臨泉市天師內部的行業規則,陸涵敢這麼破壞市場行情,以天師協會實力,把陸涵趕出臨泉市就是動動手指的事,相信這點陸涵比他更清楚。
  「你想怎麼樣!」陸涵被白亦澤抓住了痛腳威脅,這幾個字是一個個從嘴裡擠出來的。
  這事情白亦澤要是真的跟他較起真來,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只有可能會是他,陸涵頭一次開始後悔,上次敲楚墨那麼大一筆錢了。臨泉市的風水好,特別適宜修習法術,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被天師協會趕出臨泉市。
  白小九陰森森的盯著白亦澤,警告他收斂點,敢欺負陸涵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小心自己跟他翻臉。至於白亦澤手上捏著的那份把柄,白小九幾乎都要為陸涵歡呼了,陸涵會坑了楚墨那麼大一筆錢,做的真是太好了,不愧是他喜歡的人,這麼瞭解他,他從來都是看楚墨不順眼的,陸涵這麼做真是給他解氣。
  反正楚墨也是一個有錢的主,陸涵還能下手更狠點,如果白小九可以變成人,他恨不得抱住陸涵狠狠地親兩下。
  白亦澤無視了白小九的警告,悠悠的看向陸涵,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只想讓你幫我照顧小九兩天,這賬單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上次你多收的錢,就當小九的生活費好了!」
  白亦澤很大度了不跟陸涵計較賬單的事情,甚至於還把賬單遞到陸涵面前,表示可以把賬單還給他消滅證據,以後再也不會提這個事情。一邊拿著賬單,白亦澤一邊還不忘看一眼,已經完全投靠了陸涵的白小九,讓他想留陸涵身邊就不要多事。
  白小九不屑的轉過頭,默許了白亦澤的「條件」。
  陸涵恨恨的從白亦澤手中接過賬單,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妥協了,「白先生,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小九就拜託你照顧了!」終於把白小九免費的送了出去,白亦澤滿意的跟陸涵告別。
  楚墨從頭看到尾,一直憋著笑,看著白亦澤拿賬單威脅陸涵,讓陸涵吃癟,他心情也變得莫名的好。雖然他還沒弄明白,那個天師協會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陸涵會如此的怕他,而且聽白亦澤的語氣,似乎對那個協會相當的瞭解。
  楚墨盤算著,或許他能花錢點,讓陸涵跟他詳細講講這個所謂的天師協會。
  擺脫了白小九這個麻煩,楚墨領著白亦澤正式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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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發現昨天少貼了一段~~o(>_<)o ~~
  看過的請無視,不影響整體劇情。。。
  謝謝不著調的豬的地雷~~麼麼噠~
   55第55章
  白亦澤懶懶的靠在座位上,無聊的望著窗外,看著車子一點點離開臨泉市的範圍,然後打了個大大哈欠。他平時差不多到了這個點,都吃過東西上床睡覺,準備午夜的引靈了,突然得到了兩天空閒時間,晚上不必要再去輪迴泉,使得他的一下子還沒適應過來,到了這個點又想睡覺了……
  「困了嗎?」楚墨關切的問道,他也差不多瞭解了白亦澤的生活規律,每天一吃完晚飯,就開始犯困,即使那時天還沒有黑,儘管白亦澤每天都睡得很早,但還是給他一種永遠都睡不醒的感覺。
  「嗯!」白亦澤輕輕的哼了一聲,睡眼惺忪的看著楚墨,就這麼在車上坐了一會,他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昨天晚上引靈弄得有些晚,他都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再加上現在坐在車上有些無所事事,前面又有司機在場,很多話都不方便開口,所以他此刻連和楚墨聊天的興致都沒了。汽車平穩的向前行進著,無疑是在給白亦澤唱催眠曲。還不確定要多久才能到,白亦澤忍著不想打瞌睡,他可不想剛剛睡著就已經到了要下車。
  「靠著我睡會,車子在市內轉有點慢,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目的地,等下到了我再叫你起來。」楚墨一邊說著一邊把兩人之前中間隔著那點距離完全消除,掰過白亦澤的腦袋,讓他靠上自己的肩膀。
  白亦澤手捂著嘴巴又打了一個哈欠,沒有拒絕楚墨,就這樣靠著座椅睡,必然是不舒服的,白亦澤沒委屈自己,反倒是扯來楚墨的一隻手,抱在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舒服的把楚墨當成靠墊來使。
  楚墨也很配合的讓自己坐的低一些,好讓白亦澤睡的更加舒服。
  這一切都被司機從後視鏡看的清楚,司機自問也跟了楚墨好些年,他還從來沒見大老闆如此溫柔的對待過哪個,以往公司也不是沒有大老闆的八卦傳出,大老闆一向都不在意,作為一直跟著大老闆的司機,他也很清楚哪些流言根本都是子虛烏有的。
  但是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公司裡關於大老闆和這個白亦澤傳聞,司機也聽了不少,只不過他也就聽一聽,根本就不把哪些傳聞當回事,以為跟之前一樣,都是別人編造出來的。就現在這個情況,傳聞似乎是真的了,而且老闆對白亦澤的態度,明顯就是在追白亦澤!
  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利用後視鏡偷偷打量白亦澤,企圖研究出老闆的這個新助理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居然讓老闆當寶貝似的在手裡捧著。司機正在天馬行空的想像著各式各樣的可能,一抬頭忽然發現在後視鏡裡,老闆正冷冷的盯著他看,那目光彷彿在警告他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司機感覺到老闆的低氣壓,馬上收起思緒,再也不敢亂想,專心致志的開車。
  「小澤,醒醒,我們已經到了!」
  白亦澤此刻正睡得舒服,根本不想起來,迷糊之中居然抱著楚墨的手不肯放開。楚墨見狀心中無奈,但是又不忍心強行把人弄醒。於是便勉強把手從白亦澤的懷裡抽出來,然後把愛人半扶半抱的弄下了車。
  「你先把我們的行李送上去。」楚墨邊努力幫愛人保持平衡,邊對著司機吩咐道。
  白亦澤半靠著楚墨站著,聽到楚墨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艱難的睜開眼睛看清了四周圍的環境,發現他們並沒有到溫泉山莊,而是在山腳下,而此時楚墨的司機已經開著車已經走遠了。
  「不是還沒到嗎?」白亦澤奇怪的看著楚墨。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在楚墨的身上,被楚墨拉著往前走,「為什麼司機走了?」
  「我們坐纜車上去!」楚墨笑著解釋,一邊說一邊過了檢票口,帶著白亦澤走到了纜車的邊上。
  「為什麼要那麼麻煩?」白亦澤不滿的嘟囔,他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如果車一直開到山上去的話,他就能睡到溫泉山莊門口再起來,結果現在卻被楚墨弄得連覺也睡不成了。
  「天色還早,我們又不急,正好順便坐纜車欣賞一下風景,有什麼不好的?」楚墨說著就走近了一輛纜車,工作人員貼心幫他們打開了車門,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楚墨先把白亦澤扶了上去,自己緊跟著也坐了上去。
  白亦澤還沒來得及抗議,就糊里糊塗的被楚墨塞進了纜車裡面,於是他有些遲鈍的坐在楚墨身邊,呆呆的看著纜車緩緩的向前移去。
  纜車一點點的往上走,直到完全駛離站台,懸空在了半空中,白亦澤這才發現不對勁,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白亦澤是被嚇醒的,這纜車雖然是全封閉式的車廂,但是為了方便遊客能更好的欣賞西山的景色,所以不但四周的是透明的,就連底部也是透明的,這樣就保證了遊客能從三百六十度觀賞到各個方位的美景,人坐在纜車裡面,就好像懸空踩在了半空中一樣,能夠清晰的看到下面山上的樹木。
  「楚墨!」白亦澤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但身體卻不自覺的無限貼近楚墨,死死地抓住了他。
  白亦澤緊緊閉上了眼睛,把頭埋到了楚墨的懷裡,不敢往腳下看,雙手環抱著楚墨的腰不肯撒手,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又一次被楚墨給算計了。
  幾乎沒有人知道白亦澤有輕微的恐高症,平時站著高處向遠方眺望,或者是斜斜的往下看,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白亦澤不能站在高處直直的往下面看,只要這麼往下看,他就會不由的腳發軟。這件事情他隱藏的很好,除了楚墨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有這麼個毛病。
  而楚墨今天絕對是故意帶他來坐這種纜車的!
  白亦澤忽然開始後悔今天把號碼告訴楚墨這件事情了——讓他有點事情煩惱,也好過想方設法的來算計自己不是?
  可身邊的楚墨卻不知道白亦澤的心理活動,他此時正一邊享受著白亦澤的投懷送抱,一邊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小澤別怕,不要往下看,你抬起頭,看看前面,這裡的風景很美的。」
  居然還敢幸災樂禍!白亦澤怒了,藉著在他懷裡的姿勢,不客氣在楚墨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呲!」楚墨自知理虧,所以雖然腰上疼痛但是卻不敢掙扎,他等著白亦澤發洩夠了,這才抓住他的手輕聲哄道,「相信我,小澤,抬起頭看看吧,我保證你會忘記害怕的,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對不對?」
  其實楚墨心裡很清楚,白亦澤所謂的恐高症完全就是心理原因在作祟,所以他這麼做一方面是想要藉機和愛人親近,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幫他克服一下恐高症。
  只可惜白亦澤根本不能體會他的苦心,依舊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乖!抬起頭看一下,就一下!」楚墨揉了揉白亦澤軟軟的頭髮,繼續哄道。
  白亦澤受不了楚墨像摸小狗那樣,摸他的腦袋,揮開楚墨手抬起頭吼道,「你當我是白小九嗎?」
  為什麼就是來度個假,楚墨都能有本事讓他火冒三丈。
  「你看!」見到白亦澤終於不裝鴕鳥了,楚墨趁機指著遠方的山巒說道。
  白亦澤順著楚墨手指的方向看去,落日的餘暉曬在山間,把翠綠的葉子全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白亦澤楞住了,呆呆的看著遠方的美景,一時間忘記了害怕。
  自從成了引靈師之後,白亦澤就被困在臨泉市,無法去到任何地方,而城市的喧囂和浮躁自然會讓人忽略了身邊的美景。
  他是有多久沒看到這麼美麗的夕陽了,或者說有多久沒有注意過太陽落山時候會有如此美麗的景色了。
  這是白亦澤七年來第一次離開臨泉市,儘管他還在臨泉市附近,但隨著他距離輪迴泉的越來越遠,一股來自身體深處疲憊忽然間湧了上來,白亦澤試圖用自己的靈力驅散這種陌生的感覺,可沒想到的是,越使用靈力,這種疲憊的感覺就越明顯。
  白亦澤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任由那種疲憊的感覺在他身體裡肆虐,當他到達山頂的時候,輪迴泉的距離相對固定了下來,他身體裡的疲憊似乎也消停了那麼一點點。
  白亦澤終於明白他們引靈師的第一條規則,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規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引靈師真正不能離開的不是輪迴泉所在的城市,而是不能夠離開輪迴泉,他還只是隔輪迴泉的距離稍微遠了那麼一點,身體就已經有如此大的反應了,要是走的再遠點,身體或許會受不了而崩潰掉。
  白亦澤開始慶幸,他從來沒有試圖去挑戰引靈師的規則,要是他貿貿然離開了臨泉市,準確的來說是離開了輪迴泉,那他或許就再也回不去了。
  受到了輪迴泉的影響,白亦澤下纜車的時候,腿都有些打顫。
  「小澤,你還好吧?」楚墨扶著白亦澤,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以為白亦澤的恐高症變嚴重了,開始後悔帶著白亦澤來乘坐纜車了,「我們已經到了。」
  「本來就沒睡好,又被你這麼一嚇,我能好嗎?」白亦澤把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在了楚墨那邊,打算用恐高作為借口,掩飾他身體不適的真正原因,隨即又說道,「我沒事,就是困得厲害,等下在酒店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或許是第一次離開輪迴泉那麼遠距離,自己的身體一時間無法適應,身體無端冒出的疲憊只是在給自己示警,提醒自己不能再到更遠的地方去了,這樣一樣白亦澤反而放心了下來,這也就說明著,他現在所在的溫泉度假山莊,是在安全許可的範圍之內,他只要休息一晚,讓身體充分適應,也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老闆,你們終於到了!」在溫泉山莊等待已久的單傑,興奮迎了上來。
  單傑是這次溫泉山莊之行的負責人,雖說這次來的都是海達公司的員工,但他也跟著海達公司的人,一早就來了安排眾人的住宿以及打點一些其他的事務。
  海達公司的全體員工也都一早就到了,他們也都在單傑的調配下,全部都安頓完畢,但是由於這次請他們過來遊玩的大老闆一直沒到,他們即使已經安頓好也開始自由活動,全都聚集在溫泉山莊的大門口,等待著大老闆的大駕。
  「小白這是怎麼了?」看到白亦澤是被大老闆攙扶過來的,眾人紛紛圍上前去,表達了對白亦澤的關心。
  「都是我疏忽了!」楚墨對著眾人自責道,「我不知道白助理不能坐纜車,還硬要他陪我一起坐纜車上來,結果弄得白助理現在身體不適!」
  見楚墨說的一臉懊悔,把全部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推,眾人又紛紛安慰起大老闆來,說不知者不罪,再說大老闆也不是故意的,這也不能全怪在他的頭上。
  加上這次又是楚墨因為上次資料洩露的事情,向海達公司的員工表示歉意,並且以個人的名義請他們來玩,看到大老闆現在還如此關心員工身體,會為員工身體不適而自責,他們對楚墨的好感度刷刷刷地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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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各位~~
  昨天寫完差不多都2點了~
  結果忘記設置存稿箱的時間了~~o(>_<)o ~~
  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原諒我一次吧T^T
  謝謝大家對我的鼓勵和支持!!
  感謝安安 不著調的豬,還有櫻魄的地雷~
   56第56章
  「大家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一會就好。」白亦澤強撐起一個笑容,明知道楚墨是對著眾人在演戲,白亦澤還是不得不站出來幫楚墨演完這齣戲,「楚總也不要自責了,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坐纜車。」
  他倒是很想倒打一耙,向大家說明真相,他弄成這個樣子,全都是他們敬愛的總裁,一手造成的。但眾人現在全都向著楚墨,他要是再不幫楚墨說話,不知好歹就是他了,大老闆都放低身段承認錯誤了,他還能說大老闆的不是嗎?雖然說他知道楚墨這次帶他去坐纜車是故意的。
  「單傑,房間鑰匙呢,我先送白助理去房間休息,你們其餘的人就自由活動吧!」楚墨順水推舟,提出要單獨把白亦澤先送入房間。
  楚墨的潛台詞是,他造成的錯誤,自然是要由他來善後,他把白亦澤送回房間了,順便就會照顧白亦澤,其餘的人就不要來湊熱鬧,打攪白亦澤休息了。
  「這個……」單傑有些猶豫的看著大老闆「老闆,真的很抱歉!由於我的失誤,忘記把白助理給算在這次活動的人數里了,所以……所以這次的房間不小心少訂了一間。」單傑偷瞄著老闆的臉色,繼續說道,「剛剛分完房間時才發現這個問題,想著馬上再訂一間房,但因為今天是週末,這裡已經客滿了,實在是開不出房間了。我正等著老闆你來,再來決定這事情要怎麼處理!」
  單傑非常識趣把責任全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這次名義上的雲墨集團組織的活動,但實際卻是老闆個人為了彌補上次事情,私人掏腰包請海達公司的員工過來玩,所以活動的地點,隨行的人數,已經所訂房間的數量,全是老闆把數字給了單傑,讓單傑直接過來預訂的。
  單傑事實上也就只負責跑跑腿,可不知道大老闆在統計人數的時候,是不是因為請的是海達公司全體的員工,所以直接算的海達公司一共的人數,但是由於白亦澤前幾天才被調到了上面,海達公司的名單裡少了白亦澤這個人,而大老闆又忘另外給他加上,導致了他們把這次活動的主角,給算漏掉了。
  老闆交代的事情,出了那麼大的紕漏,單傑在發現的時候,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開不出額外的房間,之前的房間又都是按人頭分配好的,全都是兩人一間。雙人間的床本身就不大,兩個成年人睡一張床,一定會有些擠,讓他們一間房間睡三個人擠擠,不一定會有人樂意,出來玩就是為了高興,而且要住的舒服,委屈誰兩個人睡一張床也不好,所以這個有些事情不好辦。
  大老闆一時疏忽而導致的錯誤,單傑自然不會向眾人點明,而是一副由他全權承擔的摸樣。
  孫威聽說忘了給白亦澤準備住的房間,馬上就想站出來表示他可以讓白亦澤睡他的房間,他們倆晚上將就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沒多餘的房間了?」楚墨皺起了眉頭,可還不等孫威提出來,裝模作樣的思索的一番,隨即就問道,「我的房間呢?」
  單傑生怕老闆因為這個失誤而生氣,馬上把大老闆的房卡遞了過來。
  出來玩楚墨自然不會虧待自己,他給普通員工訂的是標準間,但楚墨給自己訂的卻是一間豪華的套間。
  「這樣吧,就委屈白助理晚上就和我住一間房,我的房間夠大,住兩個人完全不是問題。」楚墨從單傑手中接過房卡,也沒追究房間訂少的事情,馬上就做出了決定,「白助理身體不適,我要負上很大一部分責任,正好晚上就由我照顧白助理好了!」
  說完也不等眾人的反應,丟下一句,「白助理臉色不大好,我送他回房間休息,大家就自由活動,玩的開心點!」
  大家看著白亦澤的臉色蒼白,的確是不大舒服的樣子,沒有阻攔,也沒有半分懷疑,由著楚墨把他給帶出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外。
  如果不是酒店裡人多,楚墨都打算用抱的,把白亦澤給抱進房間。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吧!」楚墨扶著白亦澤進了房間才剛坐下,白亦澤忽然冷冷的說道。
  什麼少訂了一間房,即使真是單傑疏忽了,但楚墨會范這樣的低級錯誤,那就真的有鬼了。從剛剛上把他拐進纜車,到進酒店恰好就少了房間,一切都在楚墨的計算之內,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帶著自己坐完纜車,就正好藉著自己不舒服,趁沒有安排這麼多房間,讓眾人沒有反應的時間,而順理成章把自己和他安排到了一間房間.
  「和我一間房間有什麼不好的?」楚墨一邊說著一邊解起白亦澤衣服上的扣子,「你不舒服就先休息。」
  白亦澤答應跟著自己出來,應該一早就預料到要跟自己住在同一間房內,虧得自己還那麼大費周章,讓他這個老闆跟助理睡一間房,不讓其他的員工覺得有什麼不對。
  「不要你幫忙我自己來!」白亦澤知道事情沒得改變,揮開楚墨的手,打算上床睡覺,他也的確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覺恢復精神。看著身後那張kingsize的大床,警告般的看了楚墨的一眼,「一人睡一邊,腦子裡少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豪華套間的床夠大,別說睡兩個人,就是睡三個都綽綽有餘,楚墨可別想借口床太小,又趁機佔他便宜。
  「知道了!」楚墨無奈,從白亦澤的行李裡,找出一件白亦澤的睡衣,拿到他的手上,說道,「你快點睡吧,我看你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在他的授意下,司機一早把他和白亦澤的行李全都送到了房間裡。
  白亦澤也沒避諱楚墨,他知道把楚墨趕出去只會浪費自己口水,最後還不一定能成功,況且楚墨又不是沒看過。脫下自己的穿在身上的衣服,當著楚墨的面換上了睡衣。
  白亦澤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在躺下去之前,抬頭看了看楚墨,沒想到楚墨從他的行李裡面拿出筆記本,向外間的會客室走去。
  「阿墨,你還要工作嗎?」明明是楚墨提出來玩的,結果楚墨來了,卻還是一心只惦記著工作。
  「只是整理一下資料,很快的。」楚墨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貼心的為白亦澤關好房間裡面的燈,虛掩上房間的門說道,「你先睡吧!我就在外面的屋子,有什麼事叫我!」
  楚墨在拿到白亦澤給的電話之後,立刻就打了過去,他做過很多設想,電話那頭究竟會是哪裡,接電話的會是什麼人。
  可楚墨怎麼都沒想到是,白亦澤給他的號碼,會是他這次怎麼都聯繫不上的,甚至還需要何振坤當中介人的——臨泉商會何天霖何會長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接電話的是何天霖的助理,緊跟著奇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助理居然連他是哪個都沒問,就客客氣氣的問他有什麼事情,楚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並表明自己合作的意圖,助理愣了一下,立刻就說自己老闆現在不在,要等老闆回來才能做決定。
  說完還客氣問了楚墨的聯絡方式,表示老闆回來就會聯繫他。
  就在楚墨以為這是對方的推脫之詞,事情又一次沒戲的時候,離他撥電話的時間過去都沒多久,何天霖就主動聯繫他了。更讓楚墨覺得奇怪的是,何天霖沒有半點傳聞中那種難以接觸的樣子,同樣沒問楚墨是怎麼知道那個號碼的,直入主題跟他簡單聊了幾句合作項目的事情,當即就留下了一個郵箱,讓楚墨把資料全部整理好發給他看,他看完再作答覆。
  簡單幾句話,楚墨馬上就能感受到對方的精明與幹練,掛上電話時,他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他們整個集團都一籌莫展的事情,被白亦澤這麼一個電話,輕易的找到了突破口,讓他看到合作的希望。
  最讓楚墨覺得納悶的是,何天霖雖然沒問他任何有關於電話號碼的事情,從頭到尾也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似乎楚墨是被什麼重要人物介紹而來的,但沒有對合作的事情做任何表態,可楚墨仍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視。
  這也讓楚墨越發好奇起白亦澤的身份。
  白亦澤從來沒向他說起過自己的家人,高中三年,白亦澤一個人租住在小公寓,他也從來沒見任何人來看過白亦澤,要不是過年和暑假的時候,白亦澤總要消失那麼幾天,說是回家,楚墨都要以為白亦澤跟他一樣是個孤兒了。
  楚墨一直認為白亦澤跟家裡關係不好,才會這個樣子的,白亦澤對他所謂的家,有著很強的牴觸心理,所以他也很自覺的,從來沒問過白亦澤家裡的情況。
  但今天這個電話,讓楚墨感覺到情況有些詭異。
  如果說白亦澤是商會那幾個家族的人或是跟何家有著直接的關係,但白亦澤是個晚輩,何天霖作為長輩,對一個晚輩的介紹,也沒道理會對自己如此客氣。更何況就白亦澤在李德海公司窩了七年,又住在那種地方,怎麼看都不像對一個如此神秘的商會,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對此,楚墨如論如何都沒想出個頭緒。
  楚墨在電腦上把資料做著最後的整理和歸納,暫時放下了他心理所有的疑問。整理完畢,按著對方給的地址發送了過去,他很有信心,只要對方能夠看到他的那份項目方案,那這次合作一定沒有問題。
  楚墨伸了個懶腰,合上電腦走進臥室,白亦澤安靜的躺在床上,睡得很熟了,為了不打擾白亦澤休息,楚墨沒開大燈,而是開了一盞不那麼刺眼的壁燈,藉著微弱的燈光,拿著東西稍作洗漱,楚墨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也躺了下來。
  被白亦澤口頭警告過,楚墨正想著用個什麼方法,把白亦澤「光明正大」的弄到自己身邊,又或者是不管白亦澤的警告,直接躺過去把人抱懷裡得了。
  可還不等楚墨想到方法,猶豫不決的時候,白亦澤翻了兩個身,自動的湊到了楚墨身邊,似乎的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扎進楚墨的懷裡,還蹭了蹭楚墨,生怕他跑掉似的,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
  「你平時的行為要是有你的身體一半誠實就好了!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楚墨失笑的看著自動送上門來的白亦澤,感歎著如今的白亦澤就像小貓一樣窩在自己懷裡,不由的抱緊了他,吻了吻他的額頭說道,「晚安!」
  白亦澤從睡夢中醒來,天已經大亮了,他不用睜開眼睛都知道,他抱著的人是楚墨。
  白亦澤還有些迷糊,閉著眼睛抬起頭惡作劇般的輕輕咬了咬楚墨的下巴,做完壞事又迅速把頭埋進了楚墨的胸口蹭了蹭,不肯再把頭抬起來。
  才剛蹭兩下,白亦澤忽然清醒了過來,馬上就愣住了,起床那一瞬間,太過熟悉的感覺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所以才會毫無顧忌跟楚墨親暱,而現在他們早已從高中畢業,現在所在的地點是溫泉酒店,昨晚他還警告過楚墨,不要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白亦澤黑著臉,有些尷尬的抬起頭來,楚墨也早就醒了過來,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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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狀態不太好所以小錯不斷。。。
  前天那章少貼了一段,昨天又忘了設置時間,弄得沒有按時更新-_-|||
  今後小塵一定認真檢查,不會再犯類似錯誤了T^T
  大家的留言是小塵碼字更新的動力~~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3╰)╮
  感謝安安,sandra 還有jinyan130的霸王票~~
   57第57章
  「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一人睡一邊,你為什麼不遵守約定!」看明白自己的狀況,白亦澤馬上大聲的質問楚墨。
  白亦澤認定楚墨趁他晚上睡著的時候,偷偷過來他睡的那邊,責怪楚墨不講信用。如果不是楚墨耍詐,晚上睡在了自己這邊,把自己抱在了懷裡,那麼他今天早上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糊塗!
  白亦澤一邊說,一邊掙扎的想要遠離楚墨,楚墨哪裡會那麼容易讓白亦澤如願,摟著白亦澤的腰,不讓他走。
  「不遵守約定的好像不是我!」楚墨提醒白亦澤看後面,省的白亦澤走開了不認賬。
  楚墨睡在了自己這邊,差不多快到了床的邊緣,兩個人只睡了半邊的地方,也不覺得很擠。
  白亦澤轉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睡空出的那一大塊的地方,清楚的證明著,不是楚墨過界跑過來抱著他睡了一夜,而是自己佔了楚墨的地盤,剛剛理直氣壯的氣焰,瞬間消失不見了,理虧的似乎變成了白亦澤。
  他昨晚明明是好好的睡在床鋪的另外一邊,為什麼醒來了會直接換了一邊,如果說是楚墨動了手腳,那麼大動作自己沒可能不知道,所以只有可能是自己過來的……
  白亦澤不敢再往下想,很怕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呵呵!」白亦澤乾笑了兩聲,努力想要推開楚墨,岔開了話題,「阿墨,時間肯定不早了,我們起床吧,今天安排了什麼活動,這個度假山莊感覺還挺不錯的?」
  「少岔開話題!」楚墨好不容易逮到白亦澤錯處,哪裡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翻身把白亦澤壓在了身下,在他的脖子處嗅了嗅,壞笑著說道,「我昨晚可是被某人當抱枕一樣,抱了整整一個晚上,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放開我……」白亦澤沒有回答楚墨,楚墨利用身體的重量死死地壓住了他,手已經順著衣服摸-到了他的身體。
  白亦澤是真的很想罵楚墨不要臉,就是他不佔理又怎麼樣,明明自己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居然還好意思找他來要補償!
  可如今楚墨已經掀開了他的睡衣,正在啃咬著他的脖子。抗議的話開沒說出口,又被楚墨堵住了嘴,漏出絲絲的嗚咽聲。
  很快白亦澤就感覺到,楚墨只是在跟自己鬧著玩,並不是真的要做什麼時,白亦澤放鬆了下來不再掙扎,順從了楚墨的親吻。萬一掙扎過了頭,擦槍走火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所以白亦澤對楚墨早上的行為,表現出了難得的寬容,既然自己的確是拿著楚墨當了一夜的抱枕,楚墨想要補償,那麼就給他點補償好了,只不過之後楚墨也別想著再拿今天早晨的事情當借口!
  一個極盡纏-綿的早安吻過後,楚墨壓著白亦澤,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自己的印記,兩人在床-上鬧成了一團。
  「老闆,臨泉商會有答覆了!」單傑連門都沒敲,拿著房卡興奮的闖了楚墨的房間。
  為了方便遊客自由活動,山莊所有的房間的房卡都是雙份的,而昨天大老闆急著送白亦澤回房間只拿走了一張,還有一張留在了他的身上。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居然就收到了准信,臨泉商會同意跟他們見面談合作項目的事情,單傑知道這個點老闆一定早就起床了,想著讓老闆早點知道這個好消息,於是他馬上就跑來了大老闆的房間。
  可當他看清楚房間裡的情形時,單傑呆住了——他們一向嚴肅老闆,居然把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上演著一出十-八-禁的戲碼。
  單傑的第一反應是白亦澤去哪裡了,他們老闆身下那個美人是哪裡來的,他跟了楚墨這麼些年,經常性的在外談生意,更不是第一次在酒店過夜,但他從來不知道他們老闆有這種嗜好!
  單傑尷尬的站在床邊,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忽然瞄到了床頭櫃上面,白亦澤那副幾乎是標誌性的眼鏡,仔細盯著床上的美人看了半響,這時他才意識到,那個美人不是別人,就是他以為不見了的白亦澤。
  公司裡大老闆跟白亦澤的傳聞很多,單傑即使是親眼見過大老闆對白亦澤的不同,但對於那些傳聞,他打心裡不相信,因為他知道他們的老闆不會是那樣的人,讓白亦澤升為自己的助理,一定是看上了白亦澤的能力,而不是公司裡傳的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再加上白亦澤如今在頂樓工作,老闆又讓自己帶他,單傑對白亦澤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白亦澤不是靠這種手段上位的人,也看到了白亦澤的工作能力。白亦澤初來乍到,這麼個空降到他們團隊中心的人,儘管有老闆保駕護航,但辦公室裡其他那幾個助理少不了會不服氣,最初明裡暗裡也沒少為難他,可白亦澤面對刁難,就只是笑笑,三下五除二漂亮的完成了他所有的工作,這才讓其他幾個助理對白亦澤放下成見,正式接受白亦澤成為他們的一員,白亦澤也迅速融入到了他們之中。
  公司的謠言雖然越傳越凶,但單傑卻始終相信著,大老闆是看中了白亦澤的才能,才會不畏眾人的眼光,破格提拔白亦澤的。這也讓單傑越發的佩服楚墨看人很用人的本事。
  可現在眼前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著單傑,公司裡所有的謠言全是真的,楚墨在他心中一向高大的形象,瞬間的崩塌了。
  白亦澤和楚墨聽到有人闖入房間,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動作,楚墨抬起頭回過身惱火的看著單傑,而白亦澤的雙手依舊攀著楚墨,狠狠的瞪著自己抱著的人。
  楚墨責怪單傑忽然出現,壞了自己早晨跟白亦澤相處的美好時光。
  白亦澤是惱火楚墨如此大意,讓別人輕易進入他們的房間,還被人看到這種事情,他雖然暫時無法拒絕楚墨,但也從來沒想過要把他跟楚墨的關係公告天下,就算他們關係曖昧一點,最多就被人說上兩句,現在卻是被人親眼看到,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單傑看著白亦澤有些愣神,他沒有想到白亦澤取下眼鏡,竟然會有如此大的不一樣,原本有些呆傻木訥的白助理,會變得這麼的俊朗靈逸,讓人挪不開眼,也感歎大老闆會為之神魂顛倒。
  楚墨冷冷的瞪著單傑,這時單傑才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好像壞了大老闆的興致,還發現了大老闆的秘密,大老闆現在生氣了,不知道大老闆會不會殺人滅口!單傑馬上收回目光,單傑開始專注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有什麼事情?」楚墨從嘴裡擠出這麼幾個字。
  白亦澤沒管楚墨和單傑,他推開楚墨在床上坐了起來,自顧自的整理一下被楚墨弄亂的衣服,打著赤腳準備走進浴室洗漱。
  楚墨見白亦澤沒穿鞋就這樣去浴室,不同於剛剛的怒氣,半帶命令似得輕聲提醒道,「穿上鞋子,小心別感冒了!」
  浴室可不比房間,房間的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打赤腳踩上去也沒關係,但浴室是冰冰冷冷的瓷磚,現在也不是夏天了,弄得不好就會生病。
  白亦澤一頓,已經走到浴室門口了,儘管心裡已經惱極了楚墨,還是聽話的折回來穿上了拖鞋。
  「那個,老闆……」單傑被楚墨忽然轉變的態度給嚇到了,支支吾吾的想著措辭,生怕一個不好又惹得大老闆生氣,趕緊把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面,「臨泉商會傳消息過來了,說要跟我們約時間!」
  「這麼快!」楚墨也有些驚訝,他昨晚才把資料給傳過去,今早那邊就給了信,說明對方相當的重視他提出的計劃。楚墨神色緩和了那麼一點,吩咐道,「你去外面會客室等我,我換個衣服就出來!」
  單傑得了命令,逃命般的逃出了臥室,還貼心幫大老闆把房門給關上了。
  白亦澤出了衛生間已經梳洗好換好了衣服,走到楚墨身邊,見楚墨還在換衣服。白亦澤對著楚墨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忽然間湊到了楚墨的耳邊。
  楚墨還以為白亦澤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跟自己說,所以完全沒有防備,結果迎來的卻是白亦澤對著自己脖子重重的一咬。
  白亦澤一點都沒有口下留情,把連日來楚墨對著自己的算計,全都發洩到了楚墨的脖子上。他咬的位置比較高,正常說來衣領根本就遮不住,在確保他的留下的牙印在今天之內都很難完全消掉之後,白亦澤這才放開楚墨,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昨晚的補償我已經補償過了,而今天你就呆在房間慢慢工作吧!」
  不給楚墨點教訓,他還真嚥不下去這口氣,在楚墨脖子上留下這麼明顯的一個牙印,出門在外當著那麼多屬下,楚墨怎麼都要注意點影響,脖子上有個如此曖昧的痕跡,他今天是別想出房門了!
  說完白亦澤不給楚墨反應過來的機會,飛快的放開了楚墨,大搖大擺出了房間,準備跟海達集團的同事們好好玩上一天。
  經過會客室看到單傑,白亦澤還笑著跟單傑打了招呼,單傑明顯還處於沒回過神來的狀態,他們房間的門卡還抓在手裡面忘了收起來,白亦澤不客氣的從單傑手裡抽出房卡,放心的出了房間。
  單傑是楚墨的人,跟著楚墨的時間還不短,楚墨要是連單傑都搞不定,他這個總裁也不要當了!
  西山上新建的這家溫泉度假山莊環境優美,配套設施完備,非常適合週末來休閒度假。白亦澤拋開了楚墨,這一天跟海達公司的同事們玩得非常的愉快。溫泉度假酒店,顧名思義是以泡溫泉為主的,下午的休閒活動,同事們三五成群結伴去泡溫泉,同樣也邀請了白亦澤一起,白亦澤顧忌到了自己身後的引靈師印記,又討厭在人多的地方光著身體,所以拒絕了大家的邀請。
  雖然白亦澤知道自己身後的印記普通人看不到,但一想到要赤身露體的把印記暴露在外面,他就覺得很變扭。度假山莊的溫泉池有不少,全都是公共場所,酒店裡人多眼雜,不能排除有懂行的人,看到他背後特殊的印記認了出自己身份來。
  而且這次自己來度假山莊,應該算是丟下工作偷溜出來的,萬一撞到認識的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說自己失職?
  與其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泡溫泉,還不如另找活動!
  白亦澤走到山莊外面透氣,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連著空氣都清新不少,在臨泉市足足待了七年時間,他似乎很久都沒呼吸過如此清新的空氣了。楚墨說的沒錯,他的確太久沒跟大自然親近了。
  白亦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昨天剛來這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裡靈氣十分充沛,雖然跟輪迴泉沒得比,也比不上臨泉市那幾個家族佔據的地盤,但就一座無主的山來說,有這樣的靈氣已經是很難得了。
  白亦澤忽然想起和剛認識白小九時候的情形,那時候白小九正好也是在尋找可以修煉的地方,對白小九那樣的千年大妖怪來說,這山的這麼一點靈氣肯定是不夠看的,如果西山的靈氣再充足一些,不知道白小九會不會選在西山這裡稱王,把西山劃為自己的地盤。
  白亦澤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發現他所處的溫泉度假山莊,竟然是整個西山靈氣最足的地方。白亦澤覺得有些奇怪,靈氣充足而又偏僻的深山裡,往往是妖怪們的聚集地,把山莊修建在這種地方,難道就不擔心出事情嗎?
  白亦澤正在納悶著,忽然看到李德海一個人從山莊裡走了出來,逕直出了溫泉度假酒店的大門,走上了山莊外供遊客散步的碎石小路。
  儘管隔了老遠,但白亦澤還是感覺到了李德海的不對勁,想著他身上還未散去的黑氣,又是一個人走出來山莊的控制範圍。這個溫泉度假山莊既然敢建在這麼個有妖怪出沒地方,那就一定做了充分的措施,防止妖怪在山莊裡面作亂,可是現在李德海出了山莊,又是身體氣場虛弱,是容易招惹妖怪的體質,他這樣亂走,不出事那才叫奇怪。
  白亦澤屬於那種,沒看到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現過,裝傻說不知道,但是只要他看到了,就一定不會看了不管,如今李德海正走著霉運,他說什麼都要把他給拉回來,至少不能讓他離開溫泉山莊。
  沒多想白亦澤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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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不是還有一晚上麼……
  頂鍋蓋遁走……
   58第58章
  白亦澤都沒有耽誤馬上就跟了過去,只不過李德海跟他的距離隔得確實是有些遠,他幾乎是一路小跑,也沒能趕得上李德海,眼看著李德海距離山莊越來越遠,腳步一轉離開了供遊客散步的碎石子路,向林子深處走去。
  白亦澤看著路邊那塊遊客止步的牌子,不由的一陣惱火,這李德海還真是一點都不聽勸,散個步都能這麼與眾不同,還哪裡危險往哪裡走。這要是他在林子裡遇見個什麼妖怪,那妖怪把他生吞活剝了,絕對是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己在輪迴泉邊上也別想把他的靈引入另一個世界,因為妖怪會把他吃的連靈的渣滓都不剩。
  白亦澤一咬牙,正准跟著李德海到林子裡去的時候,忽然一棵樹上的某個閃光點引起他的注意,定睛一看,原來是山莊的人擔心遊客誤闖樹林,在這個附近安裝了監控。
  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監控之下,白亦澤四周又仔細看了看,確定了他現在的位置,沒有監控探頭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迅速的掏出一張隱形符來,貼在了自己的身上,做好這一切,才往林中間走去。
  這隱形符是白亦澤畫出來玩的,雖然符非常實用,就是維持的時間不久,並且效果並不是特別好,想要騙過普通人很容易,但想瞞過修為稍微高那麼點的人,就十分困難了,因為這符只能夠隱藏住人的身形,無法隱藏住人的氣息,修為高那麼點的天師,能夠準確的通過氣息判斷人的位置,你就是隱住了身形,他們也能立刻找到你的所在,所以這符在他們眼裡看起來就有些雞肋了,不過騙騙監控探頭還是足夠了。
  樹林的路並不好走,本來山莊就是建在人跡罕至的山莊,這山上沒有被開發的地方,連路都是沒有的,白亦澤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可是等他追到李德海的時候,李德海已經走到了林子的深處,四周圍全部都是高大樹木,度假山莊更是影子都看不到了,人站在樹林的中間,有一種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
  「李總!」白亦澤取□上的符,顯露出身形,拉住了李德海叫道。
  李德海連半點反應都不給白亦澤,似乎連白亦澤拉住他都沒感覺到,機械的繼續往林子的深處走去。這時白亦澤才發現,李德海眼神空洞,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迷惑住了。
  白亦澤很快反應過來,李德海是中了妖怪的幻術,才會如此反常的。溫泉度假山莊一定是佈置了禁制,使得妖怪們就是想作亂,也無法在山莊內對人出手,所以就只能使用了幻術,把那些意志力薄弱的遊客騙離山莊,讓遊客自己主動走到他們的地盤,然後被騙來的人在這林子的深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只能任其宰割。
  本來在山莊內的禁制下,妖怪們的幻術基本起不了作用,而李德海偏偏最近在走霉運,他已經不是意志力薄弱,而是整個身體的氣場都很薄弱,所以才會讓妖怪如此輕易的得手,把他引了出來。
  知道李德海是怎麼回事了,那也就好辦了很多,白亦澤二話不說,手上聚集起靈力,輕輕拍了一把李德海的後背,破了他所中的幻術,李德海幾乎是馬上就清醒了過來。
  「李總,快跟我離開這裡!」白亦澤拖著李德海就往樹林外走。
  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停留的越久就會越危險,趁著他們還沒走到對方的中心地帶,趕緊拉著李德海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他倒是不怕那些妖怪,問題是李德海身上黑氣未清,只要妖怪對他做點什麼,效果絕對是加倍的在李德海身上體現,白亦澤自問沒這個本事護住李德海,所以他們走的越快越好。
  李德海回過神來,一時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到了森林裡面,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白亦澤拖著不知道往哪裡走。
  人總有一種逆反心理,白亦澤讓他走,他還就偏不跟著白亦澤走。白亦澤雖然說現在是大老闆的情人兼助理,可自己怎麼說都是一個公司的負責人,按級別來算,自己比白亦澤還是高出不少,何況白亦澤之前還是他的下屬,任由自己被一個下屬擺佈,這在李德海眼裡是不能容忍的。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李德海甩開了揪著他衣服的手,他的衣服在白亦澤的蹂躪下都皺了,於是乎李德海對白亦澤更加厭惡,「沒看到我在這裡欣賞風景嗎?」
  說完李德海故意跟白亦澤唱反調,白亦澤讓他往東,他就偏偏往西,轉身朝他剛剛前進的方向走去。
  「李總,那邊很危險,不要過去!」白亦澤急了,都火燒眉毛李德海還在意這個有的沒的,故意和自己作對。
  「危險,有什麼危險?」白亦澤越叫李德海走的就越快,還嘴硬的說道,「我怎麼看不出這林子裡哪危險了?」
  其實忽然出現在陌生的環境,李德海也害怕了,只不過因為面子的關係,他就是不肯聽白亦澤的話往回走。他還想著等避開了白亦澤,再找個地方趕緊繞回山莊。
  「李總,你聽我說。」白亦澤沒了辦法,他都可以感覺到危險在逼近,快步走到李德海跟前,攔住他警告道,「你現在身上圍繞著一層黑氣,是走霉運體虛的象徵,你再往裡走,會招惹上髒東西的。」
  「哈哈!白亦澤你怎麼不說我印堂發黑,近日會有血光之災啊!你幾時變得這麼神叨叨了,你要是真有靈,還留在雲墨集團做什麼,直接到大街上擺攤幫人看相好了!」不論是聽誰說你最近會倒霉一陣子都會很氣憤,李德海壓根就不信這些東西,指著白亦澤的鼻子說道,「你說我會招惹上髒東西,難不成林子裡還有妖怪?要是真有妖怪,我倒想見見他們長什麼樣!」
  強大的壓迫感忽然逼近,白亦澤不自覺的往後推了一步。
  「你要見我嗎?」一個邪邪的的聲音從李德海身後傳過來。
  李德海打了個寒顫,不敢動了。
  這個林子裡就他和白亦澤兩個人,那這個陌生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僵硬著轉過身體,當他看清身後那個青面獠牙的野獸時,頓時就想昏倒過去。
  野獸卻沒理會下個半死的獵物,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白亦澤的面前,露出鋒利的牙齒,陰森森的問道,「小子,我馬上就要把人弄到手了,你為什麼要壞我的好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人受了他幻術的誘惑,一步步走出了山莊,更讓他覺得高興的是,來一個還附帶一個,跟著他迷惑的人類也一起進了林子,面前的這個小子身上感覺不到靈力,所以野獸也有阻止,反而是加大的自己的幻術,企圖把他也給迷惑了,哪裡知道幻術沒了效果,自己迷惑的人也被這小子給弄醒了!
  野獸覺得非常氣憤。
  這次李德海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一隻兇猛的野獸在自己面前,真真正正的開口說話了,而且話的內容居然是盯上自己了,李德海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恐懼,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妖怪啊……」
  「閉嘴!」野獸的獠牙劃過李德海的脖子,冷冷的威脅道,「你再叫我現在就吃了你!」
  李德海被嚇得腳開始發軟了,連逃跑做最後一搏的力氣都沒有,在野獸的獠牙威嚇下,立刻就閉了嘴,跑不了就只能尋求保護,李德海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挪到了白亦澤身後,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絲生還希望,哀求道,「小白,救我!」
  野獸對李德海隨便嚇嚇,就嚇得腳發軟的人類,非常的不屑,對著白亦澤重新問道,「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壞我的好事?」
  白亦澤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野獸,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只有著四百年修為的豹妖,反問道,「隨意殘害無辜的人類,你就不怕折了你的修為嗎?」
  一千年修為的妖怪稱之為大妖怪,四百年修為的妖怪也能稱之為大妖怪,一隻妖怪想要修習到四百年,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但白亦澤卻絲毫不為所動,這豹妖比起他家那只千年的狐狸來,太不夠看了。
  這種幾百年的大妖怪白亦澤見過不少,在輪迴泉趕跑的少說也有一打了,妖怪們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很難再有提升,所以總有不怕死的想要打輪迴泉的主意,藉著輪迴泉的靈氣,讓修為更上一層樓。
  想當初那隻狐狸來他的輪迴泉搗亂,也是為了修煉。如果不是千年的九尾狐太過罕見,他覺得對付起來心裡沒有半點把握,也不會想到要出手求援。豹妖修煉到這個份上,已經能把大部分的天師不放在眼裡了,也難怪他有恃無恐的用真身出現在人類面前,光是野獸的外表,就能嚇跑一堆人。
  白亦澤當初就能用符跟白小九那只妖孽,勉強打個平手,加上那次他打開陰陽路耗光了靈力,以至於那次身體不適之後,他一直停滯不前的靈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所以他還真沒把這西山上的妖怪放在眼裡。
  「哈哈哈……」豹妖就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反駁道,「我們妖怪隨意傷害無辜的人類會折修為,那你們人類隨意傷害我們無辜的妖怪,就不拍折壽嗎?」
  白亦澤的冷靜讓豹妖暗自留了個心眼,這可不是正常人看到妖怪該有的表情,更何況他還不是一般的妖怪,天師見了自己都要忌憚三分。而他面前的這個人類,身上感覺不出半點靈力,可他偏偏輕而易舉的破了自己的幻術,解開了自己對另一個的人控制,這有些不正常。
  「無辜?」白亦澤笑了,看著豹妖冷冷的反駁道,「我真看不出來你哪裡無辜了,還有一隻有著四百年修為的豹妖,不要說普通的人類,就是有著一定修為的天師都不敢輕易招惹,不知道你所謂的傷害,要從何說起?」
  豹妖的臉色終於變了,被一個普通的人類看穿了修為,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哼!」豹妖對著白亦澤的反駁嗤之以鼻,圍著白亦澤他們打著轉,說道,「你以為你今天還有機會走的出這片樹林嗎?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愛多管閒事!」
  「小白,小白!」李德海躲在白亦澤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做什麼!」白亦澤甩開李德海的手,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李德海,他也不會捲進這樣的麻煩之中。
  「你看後面!」李德海顫抖著聲音,整個身體都抖的跟篩子一樣,「我……我們好像被妖怪,給……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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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麼麼噠~
   59第59章
  李德海想趁著那只妖怪把所有注意全都放在白亦澤身上,他就來做個殊死一搏,趁機拚命逃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是還沒準備好跑,在看清楚四周圍的環境後,他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樹後面不知什麼時候,悄然無息的冒出了不少的妖怪,把他和白亦澤還有那隻野獸圍在了中間,偷偷的觀察著他們。
  忽然李德海有一種掉進了妖怪窩,今天就是自己死期的感覺,異常後悔起剛剛沒有聽白亦澤的話,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知道。」白亦澤掃了一眼四周,波瀾不驚的說道。他看到那麼多妖怪,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吃飯了沒有,十分的習以為常。
  林子裡的大多都是只有一兩百年修為的小妖,作為臨泉市小妖互助聯盟的負責人,這些妖怪在他的眼裡,已經和普通的小動物沒了區別,手底下管著那麼多小妖,那些小妖還幫著白亦澤收集資料打探情報,所以白亦澤平時也沒少跟妖怪打交道,對一次見著這麼多妖怪,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最多把他們為主的這幫妖怪,就是比他手底下那些小妖,修為高上那麼一點。
  白亦澤也看出來,豹妖應該是這些妖怪的頭頭。
  「你想怎麼樣直說吧,少在這虛張聲勢嚇唬我們!」白亦澤不在意的掃了一圈把他們圍起來的妖怪,一個個面目猙獰齜牙咧嘴,看起來相當的恐怖,但是這豹妖要是真的想要他們命,一早就動手了,根本用不著這麼多妖怪出面,跟亮相似的全站出來。他們一定只是想搞點事情出來,對付山莊的人。
  白亦澤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摸出一張符貼到了李德海身上。
  李德海現在的狀況屬於,想暈倒在地又無法暈過去,強撐著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忽然有人在自己身上貼了什麼東西,李德海就想拿著那個東西看看,還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不准動這個符!敢動一下我保證你今天死定了!」白亦澤馬上出聲喝止。
  李德海一聽立即就老實了,跟護寶貝一樣護住了那張符。
  白亦澤剛給完符,又開始心疼起自己的東西來,這張符是能保護李德海,不讓妖怪靠近他的。從白亦澤身上拿出來的符,沒有一張是低級貨,全部都是上品的靈符,花了他不少的心血才繪製而成,送給李德海只會讓他覺得心在滴血,他忽然有一種自己被陸涵傳染的感覺。
  白亦澤只好用楚墨來安慰自己,這次是楚墨的公司組織出來玩的,要是出來遊玩的過程中,有人出了什麼問題,對楚墨的公司也會有很多不好的影響。
  「小子,你也說了隨意傷人性命會折了我們修為,我可從來沒想過要你們的性命,只是想要你們永遠回不去罷了!」豹妖向身後使了一個眼色,對著白亦澤嘲笑道,「你以為憑一張符,我就動不了你們了嗎?」
  或許李德海看了這或許就是一張普通的紙,但是豹妖卻能看到,這張符裡蘊含的靈氣,以及符的周圍隱隱泛出的黃色光芒,這無一不證明著面前這個人類隨隨便便就拿出了一張高級的靈符。不過沒關係,這兩個人很快就會倒地了。
  白亦澤警惕的看著豹妖,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動手。
  忽然傳來一陣悠揚悅耳的歌聲,如同天籟一般動人心弦,很快李德海就露出了癡迷的表情。
  豹妖並沒有對他們動手,白亦澤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歌聲是怎麼回事,幾個音節過後他察覺出了歌聲中包含的魅惑,是隱藏在林子裡豹妖的一個手下——雀妖施展的法術,聽歌聲他就知道這雀妖也不好對付。
  白亦澤立刻對著李德海警告道,「快摀住耳朵不要聽這歌聲……」
  話語還沒落,「砰」的一聲,李德海已經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亦澤歎了口氣,他的符護得住李德海不被妖怪傷害,但防不了這具有穿透力的歌聲。此時白亦澤也終於明白,豹妖所說的他們再也回不去是什麼意思,雀妖的歌聲包含著穿透靈魂的魅惑力,雀妖的法力越高,它的歌聲也就越具有魅惑性,李德海的靈魂被這歌聲蠱惑,困在了他的夢境之中,如果沒有唱歌的雀妖幫他解開法術,恐怕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妖怪們並不想傷害他們的性命,所謂的回不去指的是把他們留在夢裡,在也回不去。
  妖怪們見倒下了一個,暗自竊笑起來,立刻對著白亦澤集中火力,歌聲變得越發悠揚動聽起來。白亦澤淡然的站著,任由歌聲進入他的耳朵,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半點要倒下的意思。
  忽然白亦澤眼前一閃,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黑影看不出具體的形態,但在和白亦澤視線齊平的地方,出現了一對幽藍的眼睛,盯著白亦澤的眼睛出神。
  白亦澤看著黑影的目光越來越冷,這群妖怪看著歌聲對他沒用,竟然直接對他施展魅術,企圖把他也困在夢境之中,只不過這些妖怪不知道,他有引靈師的印記護著,任何法術對他都沒有半點效果。
  忍無可忍白亦澤手中聚集起靈力,打散了在他面前的黑影。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豹妖再也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訝,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豹妖不敢想像他們雀妖引以為豪的魅術,竟然會沒了效果,是歌聲的話還能解釋面前這個人能用靈力抵抗,已經在他跟前直接施展了,還百分之百確定他沒有躲過,這種情況就算是最厲害的天師也得到下,可對這個看起來很弱小的人類,居然還是半點效果都沒有。
  「解開他的魅術,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白亦澤面無表情,指著地上的李德海說道。「有什麼事是不能好好解決的,非要採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就算你們沒有傷人,對著普通人施展法術,也是不允許的,最後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
  和小妖們接觸的多了,白亦澤似乎很能理解妖怪們的處境,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那些妖怪也不會來騷擾人類。他並不怕這群妖怪,除了那只豹妖難對付一點,其他的白亦澤根本就不看在眼裡,這群妖怪不知道自己的底細,所以現在佔上風的還是他。
  「哈哈哈,解決?你們人類的話從來都不能相信!」豹妖對著白亦澤陰狠的說道,「小子,我也不問你是什麼人了,你想對我們不客氣?你就一個人,你就是本事再大,能對付的了我們那麼多只妖嗎?」
  「我耐心不好,再說最後一次,解開他的魅術,否則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白亦澤一邊說著,一邊在豹妖不屑的目光下掏出一張天雷符來,食指和中指夾著符,手腕輕輕翻轉,符在白亦澤手中無火自燃,幾乎是立刻就燒盡了,馬上天空中一聲巨響,一道天雷就這麼劈了下來,在白亦澤和豹妖中間隔著的空地,砸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大坑。
  「你可以試試看。」白亦澤淡淡的看了豹妖一眼,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豹妖終於不淡定了,天雷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說引就能引下來的,隨便一道劈在身上,修為稍微差點的妖怪,都能立刻灰飛煙滅。周圍的妖怪,更是被這忽然而降的天雷嚇得目瞪口呆,幾乎都不敢動彈了。
  林子裡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白亦澤身上具有攻擊性的符,隨便一道出手,都能讓人立刻喪命,剛剛他也就存了嚇嚇他們的意思,讓他們好好想清楚,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白亦澤無所謂的看著豹妖,等著他向自己妥協。
  「那邊好像有動靜,快過去看看!」就在雙方靜靜對峙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以及人群的走動聲,看樣子人還不少。
  場面頓時亂了,剛剛唱歌的雀妖飛到豹妖肩膀上報告道,「老大,山莊的人找過來了,他們身上還帶著天師協會給的符,我們要怎麼辦!」
  「現在不適合跟天師協會的人硬碰硬,我掩護你帶著大家先撤。」豹妖馬上就發號施令。
  他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跟面前這個看不出實力的人糾纏不清,西山是他的天下,他們撤回了山裡,這個人想要找到他們也要費一番功夫,況且倒地的那人,沒有施術者幫他破了法術,他這輩子都別想從夢中走出來。
  白亦澤注意這豹妖的話,聽到天師協會四個字,他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妖怪已經跑得一乾二淨。
  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白亦澤看了看李德海,他昏睡在地,自己根本無法挪動他,再加上有人找了過來,很快就能發現李德海,而且來的人跟天師協會有關係,還不如讓他們把李德海給弄回去,把事情丟給天師協會的人處理。
  白亦澤四周圍看了看,又在身上貼了一張隱形符,在不遠處找了個地方躲起來觀察情況。
  「老闆,找到人了!」一個人興奮的叫道,跑到了李德海身邊,見他倒在地上,緊張的探了探李德海的鼻息,確認了他沒死,便放下了下來,「老闆,沒什麼大問題,人只不過是昏迷了。」
  緊跟著那個被稱之為老闆的人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仔細看了看地上的李德海,指著地上那個剛剛被白亦澤弄出的大坑,馬上怒罵道,「你眼睛怎麼長的,他這也叫沒事?」
  大坑就在這人的邊上,加上如雷劈一般巨大的響聲,很難相信地上這人就只是昏迷了。
  白亦澤立刻就認了出來,罵人的那個是溫泉度假山莊的老闆余東暉。
  「老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名手下苦著臉問道。
  余東暉臉色鐵青,他就知道他的山莊被妖怪給盯上了,所以他為了在修建山莊的時候,花了大價錢,請人布了陣法不讓妖怪來騷擾他的客人,還在各個重要地方安裝監控,讓手下時刻注意著,一旦客人走到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外,就要馬上向他報告。
  他就是害怕客人一個不小心,被山莊邊上不懷好意的妖怪給害了。
  今天他收到消息有人走入樹林,他已經以最快速度帶人干了過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現在發生的事,你們一定要絕對的保密!」余東暉正色叮囑,他們這裡才剛剛開業不久,如果被人知道發生客人暈迷不醒的事情,對他們山莊的打擊是致命的,妖怪的事情可以慢慢解決,人也可以找人救回來,但為了他們山莊的聲譽,這件事一定不能洩露出去。
  跟著余東暉來的人立刻向他表示了自己對山莊的忠誠,今天看到的事情他們表示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馬上通知天師協會的人,請他們派人過來捉妖,就說我們山莊的客人被妖怪襲擊,昏迷不醒了!」妖怪傷人是大事,天師協會看的很重,而且天師協會對客人的委託不會洩露半個字,有天師協會的人在,相信地上的人很快就能醒過來。
  余東暉隨即又問道,「這個客人的身份查出來沒?」
  「他是雲墨集團下面一個小公司的負責人,叫李德海。」馬上有人回答。
  「這還真不好辦了!」要是普通人還能想辦法壓下來,牽扯到雲墨集團,想悄無聲息的蓋過去,似乎有點難,余東暉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們先把李德海悄悄弄回山莊,再去把楚總請過來,到時我再跟他解釋,請他暫時幫我們瞞下這個事情……」
  白亦澤一聽說天師協會要派人過來,馬上就不淡定了,他一點都不希望跟天師協會的人照面。余東暉後面的話他也沒興趣聽了,等著他們把李德海弄走,白亦澤也立刻離開這個回到了山莊。
  想著天師協會的人有可能還會巡查山莊的每個角落,他忽然覺得哪都不安全了,天師協會的作風低調,不會把普通人牽扯到這樣的事件中來,也不會讓普通人知道有妖怪的存在,所以他們更加不會為了捉妖而搜查客人房間。
  弄出這麼大動靜,白亦澤決定躲回房間裡,為了不跟天師協會的人遇上,在那些人離開前,他都不會離開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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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積極按爪~~
  下午加更一章高中的告白番外~\(≧▽≦)/~
  明天更新章節號為61~提醒大家注意一下~~
  謝謝大家的支持與留言~感謝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麼麼噠~~
   60番外一
  楚墨還記得高中時第一次見到白亦澤的情形,那時候開學已經一個禮拜了,白亦澤是作為插班生來學校的。班主任領著他進教室,讓他向全班同學做介紹,白亦澤只是漠然的說了一句自己的名字,就再也沒了下文,當然了,那個時候他也不叫白亦澤。
  座位在剛開學的那天就排好了,正好就楚墨邊上空了一個位置,白亦澤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坐到了楚墨邊上。
  白亦澤只是客氣的和楚墨打了一聲招呼,那一上午幾乎都沒怎麼說過話。
  很漂亮的一小孩,就好像是沒曬過太陽一樣,白亦澤的皮膚就一般人而言要白上許多,大大的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卻透出來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雖然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但讓人感覺非常特別——這是楚墨對白亦澤的第一印象
  班裡的同學早在開學的一個禮拜中混熟了,並且迅速無比的組成了各自的小圈子,白亦澤作為遲到的一員,想加入其中本就有些困難,而且那時候雖然別的人看不出來,但楚墨卻能感覺到,白亦澤似乎對誰都有著一種戒備心理,要立刻融入班上的群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讀的那所學校是臨泉市有名的私立高中,說白了就是一所貴族學校,但學校很注重教學的質量,並不是只要你有錢就能進得去的。楚墨成績在全市名列前茅,學校開出來優厚的條件給楚墨,希望楚墨能來他們學校唸書,楚墨幾乎是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因為這所學校無論是師資還是教學環境,在臨泉市都是數一數二的。
  班上同學幾乎都是住在臨泉市內,學校位置雖然有些偏僻在市郊,但是大多數同學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真正選擇住宿並不多。楚墨沒這個條件,況且學校的住宿條件很不錯,兩人一間寢室,各種設施也都一應俱全,再加上住宿費全免。楚墨自然是選擇住校,作為同班的白亦澤被分配和楚墨住一間。
  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白亦澤搬進了寢室,並且開始動手整理起床鋪和桌子。
  楚默原本有心幫忙,卻被白亦澤給拒絕了,為了不影響白亦澤收拾,楚墨特地挪到了門邊,靠著門看他忙碌。
  楚墨見識過剛開學時的壯觀場面,即使選擇住校的同學,也都是前呼後擁,家長帶著保姆傭人,來給孩子收拾住的地方,生怕自家的孩子在學校住的不舒服。白亦澤簡直就是個異類,他就拖著兩個箱子進了寢室,好像從進學校報道到入住寢室,都是由他一個全部搞定。
  這讓楚墨對白亦澤多了不少的好感,比起學校裡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少爺們,白亦澤要好太多了。
  寢室的衛生保持得很好,不需要白亦澤操心,楚墨在前一天知道有人要搬進寢室,甚至把白亦澤那邊的床和櫃子都仔細擦了一遍,白亦澤只需要帶著東西住進來,把床給鋪好,把衣服放進櫃子就行了。
  楚墨還來不及誇他自立,眼睜睜的看著白亦澤把兩個大箱子拉開,橫著寢室中間,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擺了出來。很簡單的收拾,可白亦澤把偏偏就有這種本事,越收拾越亂,原本乾淨整潔的寢室,一瞬間就變得慘不忍睹了。
  終於楚墨看不下去了,不顧白亦澤的阻攔,迅速無比的先是幫他把床給鋪了,然後把衣服一件件收進衣櫃,最後把散落在地上的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到書桌上擺好。楚墨從小和姐姐在一起生活,什麼都要自己做,收拾屋子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他。
  白亦澤看著被自己弄得一團糟的屋子,三兩下就讓楚墨給恢復原狀了,還把自己覺得最棘手的事情一併給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跟楚墨道謝。
  原本不愛搭理人的小孩,忽然露出靦腆而又真摯笑容,楚墨愣住了,心跳彷彿漏了半拍。白亦澤長得本來就好看,上午在班裡有人跟白亦澤說話,白亦澤總是掛著禮貌而客氣的笑容一一應對,但現在的對著自己卻很不一樣,楚墨能感覺到那個笑容是白亦澤發自內心的。有一瞬間楚墨甚至覺得很幸運,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融化了,因為白亦澤似乎只對他一個人這麼笑過。
  白亦澤那個破脾氣,表面客氣實則疏遠,居然在班上異常吃的開,雖然沒刻意融入班裡的某個圈子,卻和班裡所有人都相處的不錯。楚墨最初還以為白亦澤骨子裡是個不容易相處的人,住一塊後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白亦澤在不愛搭理人的背後,卻是在掩飾。
  楚墨知道了白亦澤極度缺乏生活常識,對於他缺乏的生活常識,已經不屬於會不會的範疇,而是白亦澤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偏偏白亦澤除了在學校住宿外,還在學校外的公寓租了一套小房子,還打算一個人住。對於白亦澤連最簡單的事情都能做的一團糟,楚墨真的很懷疑白亦澤之前的十五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好在白亦澤的不會,只不過是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基本上楚墨說一遍,或者親自示範一遍就會了。看著白亦澤苦惱的樣子,完全一改在外表現出來的精明樣,楚墨就覺得很有趣,總是時不時想要捉弄他。
  自打楚墨幫了白亦澤那一次後,白亦澤便開始不客氣起來,反正被楚墨看穿了真面目,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做,但他不知道可以慢慢學,都住一塊了,想瞞也瞞不了,再說楚墨也不會在背後拆他的台。所以白亦澤開始慢慢學著收拾屋子,這樣生活中的小事,楚墨也喜歡看著白亦澤這種時候呆呆的樣子,也樂得教。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一點點的變得親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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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未完待續。。。
  好吧,其實楚墨也曾經有他的青蔥時代啊……
   61第61章
  「這是怎麼回事?」楚墨看著彷彿是在沉睡之中的李德海,臉色鐵青的問道。
  早晨被白亦澤狠狠咬了一口,整齊的兩排牙印在楚墨的脖子上快一天了,至今還有一個淺淺的印子沒有完全消除。楚墨也不想頂著如此曖昧的一個痕跡,在度假山莊內四處轉悠,況且還是在他和白亦澤住在同一個房間的情況下出現的,這只會坐實那堆亂七八糟的流言。
  楚墨是不介意被人知道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但在兩人關係還沒有正式確定下來之前,這些閒言閒語傳多了對兩人的關係沒有半點好處。
  單傑在大老闆房間裡,第一眼看到大老闆脖子上的牙印時,被嚇了一大跳,但是在老闆警告的目光下,他把所有的疑問全都吞進了肚子裡,明明是週末美好的度假時光,單傑卻老老實實跟著老闆在房間裡,準備跟臨泉商會合作的事。
  他們在房間裡忙碌了差不多一天,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接到山莊負責人的邀請,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他們過去一趟。楚墨原本不想出門,但是在山莊的負責人再三請求之下,楚墨意識到了事情的非比尋常,在脖子上擦了點遮瑕膏,掩蓋住白亦澤留下來的罪證,楚墨這才領著單傑匆匆趕了過去,結果看到的是,在山莊的一間休息室內昏迷不醒的李德海。
  「楚總,全是因為我們的失誤才會造成現在的狀況。」余東暉說的十分的真誠,「李總不知為什麼忽然進入了遊客止步的那片樹林的深處,當我們立刻趕過去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不過請您放心,我們已經通知了專家前來解決這次的事情,相信要不了多久,李總就會沒事的。」
  余東暉雖然沒跟楚墨打過交道,但是也知道有關雲墨集團的事情,楚墨年紀輕輕就能創立這樣一個集團,能力可想而知。客人在他們山莊出了事情,余東暉沒敢在客人的上司面前耍花招,既沒誇大事實,也沒推卸責任,一五一十的向楚墨講訴了事情的經過。
  說完余東暉還提供了他們山莊方面的監控視頻,楚墨看過監控倒是真的沒話說了,對方認錯態度這麼的好,另外似乎還是李德海自己無視了山莊方面的警告,自己跑到不能去的地方。而且山莊的人在看到有人進了林子,在第一時間就進入林子裡面找人,李德海是被他們從林子裡面抬出來的,這麼說起來,李德海自己反倒是要負上主要的責任。
  余東暉看著楚墨緩和了的臉色,這次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楚總,希望你能暫時幫我們隱瞞下這件事情,如果有客人在山莊無故昏迷,弄的不好可能會造成恐慌。對於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所以請您務必幫我們這個忙,不要把這件事洩露出去。」
  李德海要是一個人來的那還好說,他們偷偷把人弄醒了,再私底下同客人和解就是,不過李德海是跟著公司來度假的,公司裡大把的同事在,他們把李德海暫時安置在休息室,但是如果李德海失蹤的太久,他的同事很快就會發現人不見了,李德海昏迷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拉攏李德海的上司,讓他幫自己先把事情壓下來。
  「你去知會一下海達公司的員工,就說公司臨時有點事情,李德海回去處理了,讓他們不要在意。」楚墨馬上就領會了余東暉的意思,當著余東暉的面,吩咐單傑去告訴一下海達公司的人,李德海的去向,不然一個集體的活動,有人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
  楚墨幾乎是想都沒想,立刻就答應了余東暉的請求,他也挺能理解余東暉的,剛剛開業的度假山莊就出現了客人昏迷的事件,一個處理的不好,他們山莊也別想再繼續做下去。更何況他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再揪著這個事情不放,不知好歹反倒是自己。李德海要是最後真出了問題,自己再來追究山莊方的責任也不遲。
  他一開始會選擇來這個溫泉山莊度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打聽到了這個溫泉山莊的負責人余東暉,就是臨泉商會的人,這個溫泉度假山莊,也是商會的產業之一。那時候白亦澤還沒有給他電話號碼,所以他才會想藉著在酒店度假,希望可以接觸到余東暉,進而為他和臨泉商會的合作,打開一絲突破口。
  雖然說事情有了變化,這個計劃已經沒了實施的必要,但余東暉畢竟還是臨泉商會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很余東暉撕破臉,所以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老闆,天師協會的人快到了!」余東暉一個手下報告道,「據說天師協會相當重視這次的事情,所以來的人是……」
  手下湊近余東暉的耳邊一陣嘀咕,余東暉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兩位請先在這裡稍做休息,我們請來的專家已經到了,我出去迎接一下,失陪了!」說完余東暉也不管楚墨和單傑,丟下兩人匆匆離開了房間。
  楚墨跟單傑面面相覷,臨泉商會的人仗著他們商會強大的背景和勢力,向來眼高於頂,有一種誰都瞧不起的感覺,這余東暉怎麼說也分管著這麼大一個度假山莊,想來在商會的地位不低,而不知道來的究竟是何人,居然讓余東暉重視到,親自去山莊門口迎接。
  要知道這個山莊週末來度假的權貴不在少數,其中不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楚墨相信中間或許還有不少是商會內部的人員,但他都從來沒有看到或是聽說余東暉親自出門迎接過,要不是這次出事的是他們集團的人,楚墨覺得他都不一定能看到余東暉。
  「天師協會?」單傑盯著李德海研究了半響,李德海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臉色紅潤也不像是身體不好暈倒,不知內情的人看到一定會以為他是睡著了,但他們卻知道,不管怎麼叫李德海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對外界的聲音沒有半點反應,單傑大膽的猜測道,「老闆,你說李德海是不是中邪了,所以余總清了天師過來驅邪?哈哈,哈……」
  說完單傑自己都覺得很扯,笑了兩聲,結果看到楚墨沒有半點反應,尷尬的收起笑聲,不說話等著余東暉回來。
  楚墨在白亦澤的口中不止一次聽他說起過這個天師協會,特別是昨天白亦澤用這個協會來威脅陸涵,區區一個名字就把愛錢如命的陸涵唬得一愣一愣的,看起來白亦澤似乎對這個協會非常的熟悉,使得楚墨對這個全是天師協會也充滿了好奇。至於楚墨為什麼說白亦澤是嚇唬陸涵,那是因為楚墨太瞭解白亦澤了,他昨天說的那番話,完全就是口頭上說說,就是陸涵不答應,他也絕對不會去找那個什麼天師協會的。
  今天趁著白亦澤不在房間,楚墨私底下咨詢了一下陸涵,無奈陸涵不是這個協會的天師,對天師協會瞭解的也不多,楚墨也只是從陸涵哪裡得到,神秘,古老,勢力強大,惹不起,這樣零零散散的信息。
  不知道陸涵是不是被白小九給折騰狠了,楚墨聽得出來,陸涵沒什麼心思告知自己他所知道的情況,而且破天荒的,陸涵頭一次沒跟自己開口索要咨詢費,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他知道的東西,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副會長大人,就是這裡了,您請進!」門口傳來了余東暉的聲音,下一秒門被人打開,余東暉躬著身體,把他口中的副會長給進了進來。
  那人才一進門,楚墨就感覺到房間的氣氛瞬間變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襲來。能在一個神秘而又古老的天師協會做到副會長,楚墨本以為來的會是一個法術高強白髮蒼蒼的老頭,再不濟也應該會上了點歲數的中年人。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副會長看起來相當的年輕,似乎才三十多歲,感覺都沒有餘東暉歲數大。
  俊朗的外表,深邃的眼眸,卻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強大的壓迫感似乎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副會長還帶來了兩名天師,那兩人一進屋子,就走到了李德海身邊,查探起李德海的情況。副會長站在屋子中間沒有任何動作,目光在暈迷不醒的人身上停留了兩秒鐘之後,又冷冷的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皺了皺眉頭。
  「副會長大人,這是雲墨集團的負責人楚墨和他的助理單傑。」余東暉趕緊向副會長解釋,房間裡的人不是外人,「而這次暈迷的人,正好是他的下屬。」
  余東暉很清楚天師協會的規矩,一般不會把普通人捲入靈異事件,對於大規模的撞鬼事件,往往也是採取掩飾的方式,把事件徹底抹殺掉,讓影響降到最低。
  楚墨看著這天師協會的副會長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剛剛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但他十分的確定,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楚總,向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天師協會的副會長……」余東暉還沒來得及向楚墨介紹,一道冰冷的目光向他射過來,他在副會長強大的壓力面前閉嘴了,剛剛準備的一堆恭維的話,也全數嚥了下去。
  「是雀妖的魅術!」兩名天師在李德海身邊查探完畢,在副會長耳邊小聲報告道,「看樣子這雀妖的修為不低,恐怕一般的法術解不了!」
  「雀妖?」副會長思索了片刻,立刻吩咐道,「何洋,你去山莊外圍把原先設置的陣法加固一下,不要讓其他人再中招,齊宇,你去悄悄搜查一下山莊內部,看看是不是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地方,小心行事注意不要打攪到山莊的客人!」
  何洋跟齊宇接到指令,帶上東西就走了出去。
  「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他解開法術,房間裡其他人全都出去!」交代好任務,副會長簡短的命令語氣,不容屋內人拒絕。
  楚墨對這副會長的態度有點惱火,冷眼的看著他並沒有動作。
  「楚總,我們還是先出去,不要打攪副會長施法!」余東暉趕緊出來打圓場,「副會長是天師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他是處理這種事情的專家,有他在李總一定很快就會沒事的。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個晚上,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全權處理!」
  「老闆。」單傑給楚墨使了個眼色,小聲的說道,「這個天師協會和臨泉商會好像是一起的,副會長好像是臨泉商會其中一個家族現任的家主!他雖然沒有負責商會的具體事務,但在商會絕對是一個說得上話的人!」
  從這個人一進門單傑就覺得有些眼熟,他現在重要想起來了,之前老闆讓他調查商會,一些零星沒用的資料他就沒有送過去,但他記得很清楚,這個人也是商會的。
  楚墨鐵青著臉色,最終什麼都沒說,帶著單傑轉身出去了,他跟臨泉商會合作八字都沒一撇的,貿然跟商會的重要人物找茬,只會給他們的合作添堵。這個事情無論如何溫泉山莊的人都會負責,至於他們請來專家的態度,他不在意那麼多就是了。
  李德海今天也不一定醒的過來,楚墨囑咐了單傑兩句,讓他今天好好休息,別的事情明天再說,便和單傑告別,分別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
  白亦澤趁著天師協會的人還沒那麼快到,在山莊裡胡亂吃了點東西,之後便立刻躲回了房間裡面。回到房間的時候,楚墨還沒有回來,白亦澤看著丟在床上的一支遮瑕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笑容,他就知道楚墨不敢頂著一個牙印走出去。
  楚墨訂的這間豪華套間裡,配套設施十分的完備,還自帶了一個溫泉池,讓客人可以在房間裡就能享受到溫泉。來了溫泉山莊必然是要泡溫泉的,白亦澤白天沒敢跟同事們一起泡溫泉,自然不會錯過房間裡的這一個,想著李德海的事情楚墨沒那麼快解決,楚墨短時間內回不來,白亦澤放心的一個人在房間裡享受起了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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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櫻魄 不著調的豬 sandra的霸王票~~麼麼噠~
   62第62章
  楚墨拿出房卡輕輕打開房門,房間裡的亮光告訴著他白亦澤早已經回來了。
  難得的假期居然遇上這樣的事情,和山莊方的交涉以及那個所謂天師協會的態度,讓楚墨覺得有些心力交瘁。房間裡很安靜,如果不是看到了白亦澤把自己穿出去的外套,隨意丟在了他們睡的那張床=上,楚墨都要懷疑屋裡沒人了。
  四處尋找了一下白亦澤的蹤跡,可到處都看不到人影,反倒是房間內溫泉池的地方亮著光,楚墨心念一動,折回門口反鎖住房門,他可不希望再發生早晨那樣被人隨意闖入房間的事情,專程來到溫泉山莊度假,不泡泡溫泉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在自己的房間可沒那麼多講究,白亦澤光著身體,閉著眼睛靠坐在溫泉池裡,任由溫暖的水沒過身體,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享受著舒適的溫泉。楚墨悄無聲息的靠近池邊,白亦澤像是睡著了一般,並沒有發現。白亦澤沒穿衣服,大半的身體都浸泡在了池子裡,溫泉水阻隔了楚墨的視線,使得水下誘人的風光,看的並不真切。
  沒有猶豫楚墨立刻也下到了池子裡,溫熱的水漫過膝蓋,走到白亦澤身邊,楚墨一把抱住了白亦澤,咬了咬他的耳朵,假裝抱怨道,「太不夠意思了,你居然一個躲在房間裡泡溫泉,都不等我回來一起!」
  「啊!」白亦澤在池子裡泡的幾乎要睡著了,直到楚墨抱著他才反應過來,一臉戒備的看著楚墨,脫口便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白亦澤作為當事人之一,看著李德海倒下去的,他非常清楚那雀妖魅術的厲害,除非是找到那只雀妖為李德海解開魅術,不然李德海根本就醒不過來,這根本不是從天師協會隨隨便便找來兩個天師,就能輕鬆解決的。
  照白亦澤的估算,天師協會的人來了,發現他們解不開李德海身上的魅術,然後才會派人去林子裡找施術者。而這段時間楚墨為了瞭解情況,必然是會在那裡的,沒道理這麼早回來。
  「我怎麼就回來了?」楚墨瞇起了眼睛,「你知道我去做什麼了?」
  如果不是那性格怪異的副會長忽然趕人,他的的確確沒那麼早回來,聽白亦澤的語氣似乎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余東暉應該隱藏的很好,李德海昏迷的事情不可能會有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到了特意安置李德海的那間休息室,才知道李德海昏迷的事情,那白亦澤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是看你沒在房間,以為你在山莊裡玩去了。」白亦澤意識到說漏了嘴,也顧不上跟楚墨緊貼著的身體,連忙解釋道,「這不時間還早嘛,你怎麼就回來了?」
  「我當然是回來陪你的!」楚墨笑著一邊感受著跟白亦澤的肌膚相貼,一邊忍不住吻了吻白亦澤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沒戴眼鏡的白亦澤果然才是最好看的,或許是因為在溫泉裡泡的太久,他的眼睛裡泛出了些許的慵懶,卻因為被自己戳破心思,眼底開始閃爍,不敢正視自己。
  楚墨細碎的吻,一直從白亦澤眼睛蔓延到臉頰,卻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誰要你陪我了!」白亦澤掙扎起來,滿是防備的看著楚墨,他就是以為楚墨不在,才那麼放心在房間裡泡溫泉的,現在楚墨回來了,他的危險係數飆升,「泡溫泉就泡溫泉,離我那麼近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慢慢泡吧,我已經泡的有些頭暈了,先出去……」
  白亦澤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要躲開楚墨的親吻,堅定的表示要跟楚墨保持距離,兩個人光著身子在泡溫泉,太容易出事情了,所以遠離楚墨這隻大尾巴狼才是最好的。
  楚墨哪裡那麼容易放白亦澤離開,努力壓下繼續親吻白亦澤的念頭,摟著他的腰哄道,「你就陪我再泡一會,今天害我在屋子裡呆了一天,稍微補償我一下!」
  「那是你活該!」白亦澤惱怒的瞪著楚墨,坑了自己那麼多次,他才咬那麼一口,一點都不解氣。
  楚墨沒理會白亦澤的怒視,卻一把掰過他的肩膀,讓他背對著自己。
  白亦澤腦袋裡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把他身後那個印記給藏起來!他留在房間裡泡溫泉最大原因,就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背後的印記,想都沒想白亦澤反手摀住了自己後肩印記的位置。
  「你後肩怎麼了?」楚墨被白亦澤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只不過想幫白亦澤捏捏肩膀,表達一下自己歉意,不知道白亦澤為什麼會這麼大反應,一瞬間楚墨以為白亦澤的肩膀受了傷,摀住傷口不讓自己看。
  「沒什麼!沒什麼!」感覺到楚墨在他身後熾_熱的目光,讓他只想快點逃跑,可楚墨用身體死死地把他固定在了池子的邊緣,令他動彈不得。
  楚墨強硬的掰開白亦澤捂著後肩手,手掌下蓋住的那塊皮膚,卻沒有任何的不同。甚至白_皙光_裸的背部,連一道傷疤都沒有,誘人的背部線條,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楚墨疑惑的盯著白亦澤的肩膀看了一會,吻了吻白亦澤後肩他剛剛想要掩飾的位置,一瞬間楚墨感受到了白亦澤忽然緊繃住的身體。
  白亦澤現在滿腦子都是被楚墨發現了他的秘密,看到他的印記,他應該怎麼和楚墨解釋他身後的東西,短暫的沉默如同最後的宣判一般,嚇得白亦澤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楚墨吻上他的肩膀,他才忽然記起來,楚墨的眼睛是看不到他的印記的,他剛才是自己在嚇自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來給你捏捏肩,所以小_澤你就不要生氣。」楚墨感覺到了白亦澤的緊張,為了把人暫時先哄住,放低身段請求道,「你就再陪我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我保證在溫泉池裡規規矩矩的!」
  說完不容白亦澤的拒絕,楚墨讓他趴在池子的邊緣,而自己專心的幫他捏起肩膀來。
  白亦澤還想說話,但是在楚墨的動作之下,舒服的有些不想起身了,一開始他還全神戒備預防著楚墨藉機對他做什麼,但楚墨專注的幫他按著肩膀,沒有半點別的企圖,白亦澤漸漸地放下了戒心,享受起楚墨的服侍來。
  他在溫泉池裡泡了一段時間,早就開始暈乎乎的了,再加上楚墨恰到好處的手勢,不輕不重在他的肩膀各處按捏,溫熱的池水裡,白亦澤很快打起了瞌睡。
  楚墨見把人哄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不能讓白亦澤在溫泉裡泡的太久,從池邊拿過一條浴巾,把人包裹住,打橫抱回了床_上。
  剛一躺回床_上,白亦澤在柔軟的床鋪中,立刻就陷了進去,白亦澤全身光溜溜的,閉著眼睛毫無防備的躺在床_上。泡完溫泉白亦澤平時白_皙的身體,此時全都泛著一層粉潤的紅色,像一隻煮熟的蝦子,紅彤彤的顯得尤為可愛。
  面對眼前的美景,楚墨再也忍耐不住,立刻就壓了上去,直接吻住了白亦澤兩片鮮紅水潤的嘴唇,如同在品嚐香甜美味的糖果一般,楚墨也不急著探進去,感受著白亦澤軟軟的嘴唇。
  此刻楚墨的手也沒閒著,浴巾早就被他丟到了床下,由於沒有了衣服的阻隔,楚墨一手毫無阻礙的摸上了白亦澤胸口上兩個櫻紅的小點,一手覆上白亦澤精瘦結實的腰側,極盡挑逗細細地撫摸。
  白亦澤依舊閉著眼睛,任由楚墨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眼珠在眼皮底下打著轉,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楚墨饒有趣味的盯著白亦澤的眼睛,也不說破,不著痕跡的加大著手中的力度,以前多年的相處讓他們彼此很熟悉對方的身體,楚墨自然很清楚白亦澤喜歡什麼地方,不清不重的撫摸,碰觸,於是楚墨壞心眼的專挑白亦澤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攻擊……
  「嗚……嗚……」白亦澤終於忍耐不住,嘴唇還被楚墨不停的蹂躪,只能發出細碎的嗚嗚聲,猛地瞪大眼睛望著楚墨,對楚墨表示嚴重不滿的抗議。
  「不裝睡了?」楚墨好心的放開白亦澤的嘴唇,雙手撐在白亦澤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得意。
  他還不知道白亦澤打得什麼主要,又想著跟昨天一樣,早早的睡了,自己就沒有時間對他做別的事情。昨天是因為白亦澤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楚墨也就斷了心思,讓白亦澤好好的休息了一個晚上。今天白亦澤活蹦亂跳的在外面都折騰了一天,這就證明他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把人拐來山莊度假了,這個時候,楚墨怎麼會如此輕易,再一次放過白亦澤。
  「什麼,什麼裝睡!我明明是真的睡著了!」白亦澤嘴硬的說道,看著楚墨對自己那毫不掩飾的露骨目光,白亦澤反問道,「剛剛是誰說會規規矩矩的,現在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他就知道楚墨不會輕易放過他,還想著故技重施,藉著睡著了把今天給糊弄過去,結果楚墨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無奈之下,白亦澤只好用剛剛楚墨說過的話,提醒楚墨要遵守承諾。
  「我剛剛說的是在溫泉裡不會對你做什麼,現在我們可是在床=上!」楚墨故意加重了床=上兩個字,曖昧的目光盯著白亦澤沒穿衣服的身體來回掃視,告訴白亦澤他可是一直都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你,你……」白亦澤被楚墨氣的說不出話來,想要用手來阻隔住楚墨的目光,手才剛抬起來,就被楚墨抓著摁在了兩旁,還借用身體的重量,死死的把他壓制在了自己身下,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白亦澤現在如同砧板上的肉,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阿墨,別鬧了……我好睏,想睡覺了……」白亦澤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避開楚墨的彷彿要吃人的目光,心虛的轉移開了話語。
  「睡覺?」楚墨好笑的看著白亦澤,忽然鬆開抓著白亦澤的一隻手,往白亦澤身下探去,白亦澤還沒來得及阻止,小小-澤就已經被楚墨握在了手掌之中。
  緊貼的身體,白亦澤的反應自然也逃過不楚墨的眼睛,儘管白亦澤已經極力掩飾,但楚墨仍然感受到了他逐漸抬頭的慾望。
  「嗚……」被握住的一瞬間,白亦澤沒忍住哼了出來,抓著楚墨阻止不及的那隻手,也不敢動彈了,無辜的雙眼瞪的大大的,緊緊的繃著身體,對楚墨進行無聲的控訴。
  楚墨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還很有技巧的安慰了一下,滿意的聽到了白亦澤嘴角露出來來的輕哼,挑眉問道,「你確定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睡著嗎?」
  「我又不是死人!有人對著我又親又抱,沒反應才奇怪了!」作為他現在這個樣子的始作俑者,楚墨還好意思說,白亦澤的氣不打一處來,重要部位被人給握住了,白亦澤又不敢亂動,生怕楚墨再使壞。
  「小_澤,我發現你的身體永遠比的嘴要誠實!」說完楚墨如同是懲罰一般,對著白亦澤的嘴巴,重重的吻了過去。手也不閒著,輕輕拿住小小_澤,開始上下動作,感受著手中的東西一點點的變大。
  白亦澤被動的承受這個令人窒息的吻,所有的抗爭都顯得蒼白無力起來,楚墨強勢的撬開他的牙關,捲起他的舌頭,掃遍了他空腔裡的每一個角落。他現在完完全全被楚墨給掌控著,慾望被楚墨拿捏在了手裡,在楚墨熟悉的挑逗和安撫之下,白亦澤的呼吸漸漸加重,開始興奮起來。
  看著白亦澤開始迷離的眼睛,楚墨放開了白亦澤的嘴,不輕不重的咬了咬他的下巴,轉而吻起他的脖子,白亦澤仰著頭,展現出頸部優美的弧度,楚墨貪婪的親吻著。
  一路往下劃過白亦澤精緻的鎖骨,楚墨在上面標記上了自己印記,弄出了一個顯眼的痕跡,看著自己傑作又忍不住的吻了吻。白亦澤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一開始緊繃的身體也早已經軟了下來,手死死地回抱住楚墨,沉醉在了慾望之中。
  楚墨在白亦澤的身體上,如同宣誓自己的所有權一般,在前胸,肩膀的位置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顯眼痕跡,很快白亦澤身上便佈滿的曖昧的印子,楚墨嘴唇劃過胸口,一口咬住白亦澤胸前的紅點,狠狠地親吻著,又用牙啃了上去……
  「嗯……」一直忍著沒說話的白亦澤,喉嚨裡終於發出難耐的嗚咽,「放開,放開我……」
  可白亦澤的嗚咽聲,如同對楚墨發出邀請一般,壓斷了楚墨最後的理智,更加熱情的親吻和抵舔白亦澤的上身,舌尖和嘴唇劃過小腹,描繪著白亦澤緊實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
  楚墨嘴唇一點點的往下移動,像是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樣,輕輕的觸碰一下翹的老高的小小-澤,沒有猶豫馬上湊了過去……
  「啊……」慾望被溫熱的口腔包裹住,白亦澤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勉強支撐起身體,看著楚墨吞吐的自己的慾望,很快白亦澤就盡數交代了出去,他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般的酣暢和舒服的感覺了,白亦澤喘著氣癱倒在了軟軟的被子中間。
  白亦澤自己舒服了總不能不管楚墨,看著楚墨早已昂揚的東西,白亦澤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自己總該要禮尚往來,於是伸手過去,握住了楚墨身下那根他曾經很熟悉的東西,熟練的動作起來。
  楚墨滿意地享受這白亦澤的安慰,親暱的湊上前去,吻了吻白亦澤的嘴角,他想要可不止是這樣,於是手不老實的往白亦澤的身後探去。
  剛剛還一動都不想動的白亦澤,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也不管自己手上握住的東西了,立刻就抓緊了楚墨那只不規矩的手,阻止他進一步行動。
  白亦澤警惕的瞪著楚墨,他都讓步了,沒想到楚墨居然還沒死心!
  楚墨也不理會白亦澤的拒絕,抱著白亦澤又一次的吻了過去,溫柔的吻舌尖在口腔裡彼此追逐,想借此糊弄過去,楚墨的手任由白亦澤抓著,但是卻堅定的又一次往後探。
  原本就有些脫力的白亦澤,在楚墨的親吻之下,變得暈乎乎了,手上的力氣漸漸變小,或許是知道今天自己必然躲不過了,於是最終還是放開了抓著楚墨的手。
  ……
  是同自己最愛的人做這種事情,在極致的快樂過後,楚墨在一瞬有一些失神,喘著氣壓在白亦澤身上不願意起來。
  「重死了,你快下去!」白亦澤推了推倒在他身上的楚墨。他現在的狀況比楚墨好不到哪裡去,急促的呼吸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些嘶啞,剛剛那種同並快樂的折磨,白亦澤只想要他快些結束掉。
  可是楚墨哪裡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好不容易才有那麼一個機會,自然是要把人吃的連渣滓都不剩,所以楚墨非但沒有聽話離開,而是用壓在白亦澤的姿勢,膩寵般的吻了過去。
  白亦澤瞪大眼睛,感受到了剛剛消停的小楚墨,又一次甦醒過來,他還來不及抗議,楚墨抓著他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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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
  這是修改版~~
  原版大概比這多個幾百字。。。
  想看完整的親留郵箱吧~~
   63第63章
  白亦澤閉著眼睛躺在楚墨懷裡不願起身,腰部的酸痛提醒著他昨晚他和楚墨做了什麼。
  他能感覺到天已經大亮了,激烈而又瘋狂的一個晚上,楚墨雖然極力克制自己了,但一點都沒讓他好過,他沒有楚墨那麼好的精力,最後楚墨的折騰下,他實在是累的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清爽乾淨的身體,沒有一點黏糊糊的感覺,想必是楚墨之後抱著他到浴室,簡單的清洗過了,至於楚墨什麼時候帶他去的浴室,又什麼時候抱他回來睡覺,白亦澤卻一點記憶都沒有。兩人在被子裡肌膚相貼的那種觸感,告訴著白亦澤他們身上什麼都沒穿。
  比起昨晚的瘋狂,沒穿衣服這些都只是小事,白亦澤現在全身上下都泛著懶,成為引靈師之後,每天午夜都圍著靈在打轉,白天又要在公司裡上班,他連慾望都淡了不少,昨晚他都忘了在楚墨手中釋放過多少回,現在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醒了?」楚墨吻了吻白亦澤的額頭,昨晚總算如願把人吃到手了,白亦澤雖然沒有鬆口答應過他什麼,對於自己的事也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但他們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白亦澤總歸是跑不了,所以楚墨一點都不急,相反心情十分的愉快。
  即使懷裡的人還是閉著眼睛的,楚墨卻能通過白亦澤呼吸的改變,感覺到對方醒了過來。
  「沒醒……不想起……」白亦澤剛剛清醒,帶著沒睡醒特有的鼻音,軟軟的糯糯的,放縱自己在楚墨懷裡撒著嬌。
  楚墨被白亦澤的聲音弄的心都要化開了,湊上前去噙起白亦澤兩片軟軟的唇-瓣,細細的研磨起來,在一個溫柔至極的早安吻過後,楚墨才笑著說道,「不想起就多睡會,時間還早著呢!」
  白亦澤可以睡懶覺他卻不行,昨天李德海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都不知道那幫天師把他弄醒了沒有,作為李德海的上司,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必須過去看看情況。
  好不容易能跟白亦澤有了點實質性的進展,楚墨也想在早晨陪著白亦澤多膩歪一會,偏偏這李德海就愛給他找事,公司組織出來玩都不消停。
  「阿墨,你要去哪裡?」白亦澤見楚墨有離開的跡象,終於睜開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楚墨。
  高中時期養成的習慣,好不容易在這七年間戒掉了,可這兩天一直都抱著楚墨睡覺,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白亦澤一抱就抱上了癮,有點捨不得放手了。
  他都不知現在要怎麼處理他和楚墨的關係,回去之後他應該怎麼辦,但是他們現在是在外面,出來玩也就兩天時間,昨天楚墨把他折騰的夠嗆,趁著今天是出來玩的最後一天,要抱就要抱個夠本!
  「有點事情要處理。」楚墨歎了口氣,在心裡把李德海罵了個遍,卻打消了馬上起床的念頭,把懷裡的白亦澤摟得更緊了,膩寵的說道,「反正那事也急不來,我也還想再躺一會,晚點再去那邊。」
  楚墨權衡了一下輕重,還是覺得陪白亦澤比較重要,李德海的事情還有單傑幫他盯著,他就是晚去一會也沒什麼事,再說他也不太想跟天師協會的那幫人打交道。
  白亦澤知道楚墨說的事情,就是指的李德海的事,也沒繼續追問,雙手環抱著楚墨的腰,頭抵著他的胸口,感受著對方有力的心跳,重新閉上了眼睛。
  楚墨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同樣靜靜的感受著這早晨難得的溫馨。
  白亦澤忽然猶豫的開了口,「阿墨,我問你個事!」
  閉著眼睛都可以感覺到楚墨的好心情,白亦澤覺得自己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開口詢問一直壓在他心頭很久的事情。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你!」楚墨看著白亦澤漸漸開始泛紅的耳朵,知道他這是開始緊張了,馬上就鼓勵的說道。
  很快白亦澤連耳根都開始微微發紅,楚墨覺得有趣,低頭吻住了白亦澤的耳朵,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的噬咬,感受到懷裡面人忍不住的微微顫慄,楚墨玩的更加起勁了。
  白亦澤趴在楚墨懷裡,任由楚墨動作,盡力忽略掉楚墨在他身上激起的奇怪感覺,努力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飛快的問困擾他很久的問題,「為什麼我一直都沒看到雲姐,雲姐去哪裡了?」
  楚雲的事情已經耽擱了很久,至今他都不知道這姐弟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上次跟楚墨說過一回,惹得楚墨相當的不快,他能感受到楚墨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弄得他也一直沒敢跟楚墨再次說起。而他也去問了楚雲,楚雲對著他又是那種態度,既不願意見楚墨解開心結,又不肯讓自己幫她,使得白亦澤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由著這事一直拖了下來。
  已經很久沒見過楚墨有這麼好的心情了,從上次白亦澤就感受到,楚墨不願意別人提及自己姐姐的事情,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旁敲側擊向楚墨打聽一下情況,對於自己現在嘗試觸碰這個雷區,連楚墨對著他上-下-其-手,他都不在意了,由著楚墨高興。
  「你為什麼問這個!」楚墨咬住白亦澤耳-垂輕輕把-玩的動作一愣,忽然放開了白亦澤,聲音也不服剛才的溫柔,帶上了一絲嚴肅。
  他和白亦澤的關係,對於姐姐的不理解,楚墨能夠體諒,但只要姐姐願意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回來找他,當年的事情他甚至可以當做從來沒發生過,然後再一點點讓姐姐接受他和白亦澤的關係。可是多年來姐姐杳無音信,如同心裡面的一個傷疤,楚墨在傷心之餘,卻不想被其他人再揭開看,在他面前提都不要提。
  「我……我就是問問……」突然而至的低氣壓,讓白亦澤馬上就打起了退堂鼓,「我就是……就是一直沒看到雲姐……覺得有些奇怪……」
  白亦澤嚇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了,小聲的和楚墨做著解釋,他牙都要咬碎了,後悔在這麼個時候,提起楚墨的不快來。楚墨什麼時候是在和他鬧著玩,什麼時候是真的生氣了,白亦澤太清楚了,而現在的狀況明顯就是後面一種。
  上回就知道楚墨不想說這個話題,這次還是在楚墨心情好的時候提及,結果還是沒有半點改變。看楚墨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姐姐已經死去的事情,他們兩個中間還似乎還橫著什麼疙瘩,又誰都不肯說。白亦澤在楚墨沒有做好足夠的心裡準備之前,他也不敢貿然把楚雲已經死去的真相告訴他。楚雲已經不肯去輪迴了,楚墨這邊要是處理的不好,後果白亦澤根本就無法想像,只能先找個理由蓋過去,不能讓楚墨疑心。
  楚墨盯著白亦澤看了半響,卻還是含糊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姐姐那時候沒跟我去讀大學的城市,之後我也不知她去哪裡了。」
  說完,楚墨翻身把白亦澤壓在身下,頭埋進了他的肩窩,如同是在尋求安慰一般,汲取著白亦澤的氣息,不願意放手。
  白亦澤反抱著楚墨,感受著楚墨壓在自己身體上的重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今天有什麼安排沒?」楚墨忽然問道,依舊把頭埋在白亦澤的肩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盡快處理完事情,就過來陪你,好不容易的一次假期,都不能跟你一起享受。昨天都是你這個小壞蛋,弄得我沒出門。」
  白亦澤在心裡舒了一口氣,安全警報終於解除,他也放心了下來,立刻笑道,「你昨天最後還不是出去了,我今天還不知道有什麼活動呢,不過我可以等你處理完……」
  白亦澤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推開楚墨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房門口。隨著白亦澤的坐起,被子從身體上滑落腰部,露出了光-裸的上半身,以及身體上星星點點曖昧的痕跡。
  「怎麼了?」楚墨好奇的看著白亦澤的動作,不解的問道。
  白亦澤原本光滑白-皙的背部,全都佈滿了一個個暗紅的印記,楚墨滿意的看著自己昨晚的傑作,也跟著坐了起來,他身上的狀況比起白亦澤也好不到哪去。
  楚墨從身後一把抱住白亦澤,胸膛緊緊的貼著白亦澤的背部,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同樣盯著白亦澤看著的門口。
  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任何異樣,白亦澤也沒給自己回答,楚墨偏頭吻了吻他的臉頰,又問了一遍,「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亦澤皺了皺眉,他感覺到有妖怪靠近他們的房間,那只妖的法力似乎很弱,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小妖的速度很快,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白亦澤也覺得很奇怪,妖怪向來都很有自覺,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類面前,更何況是只道行不怎麼樣的小妖。面對楚墨的疑問,白亦澤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不知該如何跟楚墨解釋。
  就在楚墨等著白亦澤回答的時候,一隻小松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進來,居然一點都不怕人,對著楚墨和白亦澤睡著的那種大床,三兩下爬到了床-上,踩著被子衝著兩人撞了過來。
  白亦澤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伸手一接,把小松鼠捧在手心裡。小松鼠竟然也老實的呆在白亦澤的掌心,不再有任何動作,或許是跑得太急,小松鼠不停地喘著氣。
  「這是……松鼠?」楚墨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摸不著頭腦,他怎麼不知道如今野生的小動物能和人類這麼親近了?
  楚墨抱著白亦澤沒有放開,好奇的戳了一下在白亦澤手上,抖得跟篩子一樣的小松鼠,小松鼠連躲都沒躲,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珠,看著床-上的兩人,似乎是被房間裡的景象給震驚到了,被楚墨一戳,才如夢方醒,可是它還是沒有逃跑,反而抱著尾巴縮成一團,在白亦澤的手掌心裡,繼續發抖。
  小松鼠不過是一隻修為不到百年的小妖,或許連人形都不能自由變換,而這種狀況白亦澤並不陌生,如今小松鼠嚇成這個樣子,窩在自己手裡面,一定是有厲害的人在追趕他,他是在向自己尋求保護。
  白亦澤捧著這隻小妖,像拿著一隻燙手的山芋,護也不是丟也不是。他腦子裡正飛快的轉動著要怎麼和楚墨解釋現在的狀況,忽然砰地一聲,他的關緊的房門被人給撞開了。
  進來的人楚墨十分的熟悉,因為昨晚他才剛剛見過——是那個他半點好感都沒有天師協會副會長!
  他明明把門給反鎖住了,這人是怎麼進來的?楚墨心裡暗暗的吃驚,火氣卻是不住的往上竄,連著兩人被人隨意進入自己房間,任誰心裡都不會痛快,昨天是自己的助理,有重要的事情,自己也就忍了,可今天這算什麼事!
  這人究竟懂不懂什麼叫做禮貌,他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亦或是再有背景再厲害,也不能夠隨隨便便闖入別人的房間,想進來至少也要先敲敲門!
  楚墨冷著臉看著副會長。
  副會長在進屋的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到了白亦澤手中的松鼠上,他沒心思管屋裡住的什麼人,也不想理會裡面的人在做什麼,可就輕輕的掃到兩人的樣子之後,副會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目光改由盯著白亦澤的手,轉而變成對白亦澤的上下掃視。
  一瞬間楚墨的火氣更大了,這人闖入別人房間不止不道歉,反而盯著自家小澤看個不停,更重要的是他們倆在現在都沒穿衣服,他家小澤是那麼隨便讓人看的!
  楚墨從床邊順手撈起一件衣服,披在了白亦澤身上,蓋住了白亦澤滿身曖昧的痕跡,阻隔了那人令他異常不爽的目光。
  實在是忍無可忍,楚墨也不管副會長跟自己要合作的商會有多大淵源,那個所謂的天師協會是有多麼不能惹,楚墨張口就想教訓。
  可就在楚墨還沒把話給說出來,白亦澤衝著那副會長,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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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被發牌了T^T
  上一章可能要大修,所以這兩天在非更新時間看到更新
  請大家不要在意-_-|||
  謝謝所有在追文的親們,你們的支持和留言是對小塵最大的鼓勵~
  謝謝大家╭(╯3╰)╮
  感謝SL 櫻魄 不著調的豬 Claire的霸王票
   64第64章
  此時白亦澤和楚墨的房間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不許進去!」單傑在房門口拚命拉住天師協會另外兩個天師何洋跟齊宇,不讓他們進入老闆的房間。
  今天一大早單傑本來想先去看看李德海的情況,沒想到卻遠遠看見天師協會那幾個天師,急沖沖似乎在追趕著什麼,單傑好奇的跟了過去,正想著他們要做什麼的時候,為首的那個副會長,不知怎麼的跑到自己老闆的房間前停了下來,還不等單傑看清楚他做了什麼,大老闆的房門已經被副會長給打開了。
  副會長立刻就闖了進去,單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攔不住的沒辦法,但拉住了跟著要進去的何洋跟齊宇。
  何洋和齊宇雖然不怕單傑,但他們天師的規矩,不能對普通人動手更不能使用法術,被單傑死死的拽著,一時間竟然也沒辦法擺脫,三人僵持在了楚墨房間的門口。
  與房間外的吵鬧不同,房間裡安靜的詭異。
  哥哥?楚墨的大腦出現的片刻的死機,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詞代表這什麼含義,看了看懷裡的白亦澤,又看了看那個天師協會的副會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白亦澤此刻幾乎馬上敲暈自己,凌亂的房間,還殘留著昨晚曖昧的氣息,他和楚墨光著身體,擁抱著坐在床上,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佈滿了親吻啃咬的痕跡,無一不在告訴進來的人,這個房間裡昨晚他和楚墨做過什麼事。
  證據確鑿,想抵賴都抵賴不掉!
  他很想告訴他哥哥白亦楓,現在他看到的這一切,全是他的幻覺,自己和楚墨昨天晚上其實什麼都沒做過,只是在鬧著玩……
  白亦澤看著自己哥哥黑如鍋底的臉色,開始盤算著,要是他拿出一張上次招呼孫威的忘憂符,對著自己哥哥丟過去,讓他忘記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憑著他哥哥的道行,自己得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亦澤脖子上的小松鼠,在白亦楓進來沒有動作後,覺得白亦澤的手心已經不再安全,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了白亦澤的肩膀,躲在肩膀上不願意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偷瞄著白亦楓,以防自己忽然受到襲擊。
  「哥!」白亦澤把楚墨給自己披上的外套拉了拉,把自己遮掩的更加嚴實,並且不著痕跡的擋在了楚墨身前,維護的意味很明顯,見他哥哥沒有說話,白亦澤笑得有些尷尬,有些明知故問的說道,「你怎麼會來度假山莊的?」
  被自己親哥哥看到自己跟一個男人滾到了床上,怎麼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白亦澤護住楚墨的動作,落在白亦楓眼裡,他的臉黑的更厲害了。
  白亦楓冷冷地盯著白亦澤肩膀的松鼠,以及身後的楚墨看了半天,松鼠被白亦楓的目光嚇得頭皮發麻,緊張的抓住白亦澤頭上的一撮頭髮,直到白亦澤第二次正兒八經的叫了白亦澤哥哥,他也才終於意識過來自己求助的人跟要抓他的人的關係,小松鼠已經嚇得不敢動了,生怕白亦澤把他給交出去。
  楚墨儘管處於震驚之中,卻絲毫不甘示弱,白亦楓冷冷的盯著他,他毫不迴避的跟他對視,楚墨對白亦澤的維護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手還不怕死的搭上了白亦澤的肩膀,把人控制在自己的範圍內,如同在跟白亦楓宣誓著自己所有權。
  楚墨清楚的告訴白亦楓,不管你們白家是什麼背景,白亦澤都是他的人了,誰都別想從中間搞破壞!
  就在楚墨以為白亦楓要發怒的時候,白亦楓卻忽然開口說話了,命令的語氣卻十分的平靜,「給你們二十分鐘穿好衣服,然後帶著你肩膀上的那隻小傢伙去休息室。」白亦楓頓了一下,又指著楚墨對弟弟說道,「他知道休息室在哪!」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看著房間門外還在僵持不下的三人,白亦楓當著三人的面,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會長,那只妖怪呢?」何洋見白亦楓出來了,甩開單傑拖著自己的手,急切地問道,齊宇也把目光看了過來,同樣急於知道答案。
  何洋和齊宇昨天在山莊裡,忽然發現一隻松鼠妖隱藏在溫泉附近,這妖怪雖然法力不高,但勝在身形靈活,不知道它是怎麼避開山莊外禁制,進入山莊的,但無疑這妖怪跟山裡的那群是一夥的。
  山莊內出現了客人昏迷的事情,這隻小妖怪的出現,讓何洋跟齊宇如臨大敵,當即決定馬上抓捕這隻小妖。本來他們覺得一隻法力不怎麼樣的小妖,抓起來會很簡單,可是那裡想得到,這隻小妖十分的刁鑽,一見到他們就跑,小松鼠目標小妖氣也弱,他們硬是抓了大半夜,連根松鼠毛都沒摸到,沒辦法只能找白亦楓做外援,白亦楓出手三兩下就把小妖逼到死角,小妖拼著最後一口氣,躲到了客人的房間。
  本來他們是不應該打攪客人休息的,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是不想打攪也要打攪了,大不了事後讓客人忘記這一切。可是白亦楓進去了半天,卻沒看到把妖怪帶出來。
  「我去查個事情。」白亦楓說完自顧自的向前走去。「你們全都去休息室等!」
  時間還早,幾個人在走廊拉拉扯扯,卻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所以他們在走廊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他們抓妖從來不能放到明面上說,白亦楓怕他們在外面鬧出事情來,乾脆讓所有人都集中到李德海躺著的那個休息室,再來慢慢解決問題。
  何洋跟齊宇聽了副會長的話,立刻跟了上去。單傑看了看身後的門,訝異裡面的老闆居然沒為有人私闖房間的事情生氣,門已經關上了單傑也不能進去問情況,想了想單傑也決定去休息室等。
  看著白亦楓離開房間,沒了那股強大的壓力,白亦澤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想掙脫開楚墨。
  「他……是你哥哥?」楚墨抱著白亦澤不讓他走,似笑非笑的掰過白亦澤的腦袋,開始嚴刑逼供。
  臨泉商會雖說是由幾個家族一起創立,但幾乎是以何家為中心的,其中有兩個家族甚至只是掛了個名頭,並沒有參與商會的任何事情,這些家族行事都十分的低調,調查一個家族都已經很不容易,更何況是那幾個跟商會沒有業務往來家族,所以除了何家,楚墨對商會的其他家族並沒有瞭解過,所以也不清楚有一個家族和白亦澤是同一個姓。
  天師協會的副會長,白家的家主是白亦澤的哥哥,白家又是商會的創始家族之一,一旦有了這個突破口,白亦澤身上的很多謎團也就能迎仍而解。這也是白亦澤為什麼會知道商會的號碼,還有對天師協會如此熟悉的原因。
  楚墨恍然大悟,他一早就知道白亦澤這個鴕鳥裝不了多久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見到白亦澤的家人。
  楚墨並不介意見白亦澤的家人,除開自己性別這一點,他對自己其他的一些條件還是很有自信的,只要對方家長同意,他甚至可以給出足夠的承諾,立刻跟白亦澤結婚都沒問題。
  剛剛看白亦澤哥哥的樣子,白亦澤和他的麻煩似乎會不小,不過白家又怎麼樣,他楚墨可從沒怕過,自打他重新遇上白亦澤那一刻起,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
  「那是我哥哥,叫白亦楓。」見瞞不下去白亦澤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神遊離說出了這幾個字。
  他都躲回房間了,想不到還是沒躲過被天師協會的人找到的命運,偏偏找到他的人還是他的哥哥,隨便一眼都能把他認出來,裝不熟都裝不了。
  「白亦楓?」楚墨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想讓白亦澤給個解釋,結果居然就問出了他哥哥的名字。楚墨相當的不滿,「就只有這個?沒了?」
  「我哥是天師協會的負責人,我家算是一個天師世家,世代修習法術。」白亦澤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偷偷的瞄了一眼楚墨,發現楚墨對他交代的東西還是不滿意,又加了一句,「我家在臨泉市也算有些年頭了,在天師中間還算有點影響,而且我們白家就是你想合作的臨泉商會的創始家族其中一個……」
  白亦澤聲音越說越小,惜字如金。堅決做到楚墨能查出來的,他就老實交代,楚墨不需要知道的,一個字都不說,打死都不說。
  「那這只松鼠是哪來的?」楚墨見白亦澤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暫時他也問不出點別的,所以也沒繼續逼問,轉而好奇起他肩膀上的小松鼠。
  天敵的離開,小松鼠在白亦澤肩膀上鬆了一口氣,卻還沒能從剛剛的危險中回過神來。
  這個山莊的修建佔了他們西山最好的一塊地方,弄得他們這些小妖根本就無法修煉,他的修為還不到百年,只差一步就能變化成人形,小松鼠為了能盡快突破,不惜鋌而走險,利用自己身形小巧妖氣弱,躲藏在客人的行李中混入了山莊內修煉,不料昨天忽然來了幾個天師,一見到他就要抓他。
  他雖然修為還很低,但他們這些小妖,還是自有一套躲避天師保命的方法,小松鼠本來很有信心能過躲過一劫,可是後來忽然又來了一個相當厲害的天師,自己的這點小手段他根本就不屑看。在他無處可逃的時候,小松鼠忽然想到,他昨天看到了臨泉市裡的引靈師住進了山莊,也瞄到了他所住的房間號碼。
  西山隔臨泉市很近,他跟臨泉市裡的小兔妖是好朋友,也在好友的偷偷指認下,他有幸目睹了引靈師的樣子。小松鼠從好友那裡知道,引靈師人特別好相處脾氣也好,很願意幫助他們這些法力弱小的小妖,想著自己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小松鼠決定去找引靈師幫自己一把,逃過天師的魔爪……
  突然被楚墨點了名,小松鼠這才想起自己找白亦澤是來做什麼的,危險還沒過去,他剛想抱住白亦澤的大腿,哭訴一下自己悲慘的命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小松鼠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白亦澤偏著頭看著肩膀上的小松鼠,目光相當的凌厲。
  在白亦澤嚴厲的目光下,小松鼠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因為引靈師大人的眼神清楚的告訴自己,只要自己敢開口講一個字,他就把自己送到剛剛的天師手上去!
  小松鼠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房間裡引靈師跟另外一個男人氣氛有些微妙,房間裡昨晚發生過什麼,小松鼠心知肚明。他非常震驚,引靈師d大人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而且似乎還是下面那個……
  這些都不重要,就算是活剝了他,他也不敢八卦引靈師大人的私事。小松鼠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如同木偶一般從白亦澤肩膀上爬下來,生怕白亦澤生他的氣。也不跑遠了就站在枕頭邊,當起了毛絨玩具。
  現在山莊被天師加強了守護,他如今根本就出不去了,小松鼠很明白,他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跟著白亦澤寸步不離。有引靈師在,天師絕對不敢對自己出手。
  「額……山上嘛,有小動物出沒很正常。」白亦澤收回自己瞪著小松鼠的目光,看到他已經領會自己的意思,才幹笑著跟楚墨解釋。
  不用這小妖開口他都知道這小妖是找他救命來了,可是開什麼玩笑,被楚墨看見自己能跟一隻松鼠對話,那只松鼠還是妖怪,這驚嚇絕對非同一般,等下這松鼠要是沒什麼問題,自己跟哥哥說一句,天師也不是亂冤枉小妖的,放了他是很簡單的事,所以現在他還是閉嘴的好。
  楚墨擺明了不信,他怎麼不知道,野生的小動物跟人類關係如此友好了?
  白亦澤也不管楚墨是怎麼想的,他們倆還光著身體坐在床上,於是催促道,「我們快換衣服吧,他們還在等著呢!」
  白亦楓給他們二十分鐘時間已經過了一半,還磨磨蹭蹭留在房間裡,這後果……
  楚墨有些不以為然,他為什麼要聽一個天師的安排,即使那個天師是白亦澤的哥哥,那個副會長總是喜歡指手畫腳,這點讓楚墨很不爽,但他看在白亦澤面子上,他還是不想讓白亦澤為難,於是楚墨乖乖的穿起了衣服。
   65第65章
  在楚墨的帶領下,白亦澤跟著楚墨很快就到了休息室,小松鼠都不要白亦澤提醒,在白亦澤出門的時候,乖乖的重新坐上了白亦澤的肩膀。現在在小松鼠看來,哪裡都沒白亦澤肩膀安全。
  休息室裡,單傑安靜的坐在會議桌旁,等待著自己老闆的到來。
  何洋齊宇兩名天師,圍著李德海冥思苦想,昨晚他們用盡了所有可以想的辦法,無奈那個妖怪的法術太厲害,都沒能解除李德海所中的魅術。現在似乎只剩下找到向他施展魅術的雀妖這一個方法,才可以救得了李德海。
  西山這麼大,想抓到一隻修為不低的雀妖,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況且這雀妖既然有心魅惑人,即使是抓到了他,想讓他解除法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余東暉本以為天師協會的人來了,事情就會立刻得到解決,李德海馬上就會醒過來,然後天師協會還會幫自己順帶收拾了山上的妖怪。
  可他剛剛才得知,不抓到那個什麼雀妖,李德海就不可能好轉,自己這次的惹大麻煩了。余東暉急的在屋子裡團團轉,雖說自己身後有商會撐腰,但雲墨集團也不是好惹的,這事情處理的不好,不僅楚墨不會輕易罷手,他捅出來這麼大一個簍子,商會也不會放過他。
  楚墨和白亦澤推門進去,見到了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和事情有關係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唯獨不見剛剛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二十分鐘後趕過來的白亦楓。
  單傑看到白亦澤和老闆一起進來愣住了,不明白老闆為什麼會帶上白亦澤。
  余東暉也愣住了,不由得開始惱火,客人的資料他很清楚,楚墨因為這次訂少了房間,所以和他的助理住在一間房,而楚墨看那個助理眼神不一般,明顯那個助理就是他的小情人。楚墨昨天帶著單傑一起處理這事情就算了,今天還把他的小情人叫上,這算什麼事,在余東暉看來,李德海暈迷的事情,越多外人知道,對他越不利。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進來的兩個人身上,何洋跟齊宇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白亦澤肩膀上的小妖,他們還在懊惱讓那只松鼠給跑了,白費了一晚上功夫,而這松鼠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別以為趴在人類肩膀上就能扮寵物,他們可是自小就訓練的天師,一眼就識破了這小妖的身份。
  「小妖,看這回我還抓不到你!」
  就在白亦澤出聲想詢問自己哥哥的去向時,何洋一聲怒吼,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齊宇也沒有半點猶豫,立刻繞到門邊,斷了小松鼠妖的後路。兩人一前一後的包夾住了白亦澤肩膀上的松鼠妖。
  「這位先生,你肩膀上的松鼠是只妖怪,快離他遠些!」齊宇在白亦澤身後,警告道。
  聽說有妖怪,所有人嚇得不約而同全都遠離了白亦澤,吃驚的看著白亦澤肩膀上可愛的小松鼠,不敢想像這麼可愛的一隻小動物,會是傳說中兇惡的妖怪。只有楚墨沒有動作,眉頭深鎖的盯著白亦澤。
  小松鼠見屋子裡兩個天師,還都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逃跑,打著顫用小爪子死死的拽住了白亦澤衣領的一角,堅定的尋求著白亦澤的保護。
  就在齊宇說話的同時,何洋已經動手了,鎖妖繩如同閃電一般射向白亦澤肩膀上的松鼠,按理來說松鼠一動不動,鎖妖繩命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可白亦澤輕輕一偏身體躲了過去,手指對著鎖妖繩微微繞過,鎖妖繩服服帖帖的卷在了他的手指上面。
  「小子,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助妖怪!」何洋見自己的寶貝落入別人手中大怒。
  他們已經提醒過松鼠是妖怪了,那人不僅不躲開,反而幫著妖怪收了自己的工具,難不成這人和妖怪是一夥的?
  白亦澤把手上的收妖繩捆好,遞給何洋,剛想解釋,「不是這樣……」
  「妖怪你還想狡辯!」何洋打斷白亦澤的話,他有些惱羞成怒了,白亦澤就這麼把東西還給他,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何洋手指併攏,默默聚集起靈力,施展了一個普通的攻擊法術,只不過這次他攻擊的對象是白亦澤,在何洋攻擊的同時,齊宇很有默契的走過去,一把拉開了白亦澤身邊的楚墨,以免楚墨被他們的法術誤傷。
  天師不能對普通人施展法術,楚墨身邊這個人,能輕易攔下鎖妖繩,那就證明了他不是普通人,雖然這人身上感覺不到靈力,也看不出修為。
  對於何洋的蠻橫不講理,白亦澤也生氣了,這次躲都沒躲,只是護住了肩膀上的小松鼠,任由法術對他攻擊過來。
  何洋的法術正面命中白亦澤,但他還來不及高興,心馬上就沉了下去。那個護著妖怪的人受了他的攻擊眉毛都沒皺一下,很明顯他的攻擊對那人效果為零。
  難道說他們遇上厲害的大妖怪了!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報上名來!」見自己攻擊沒有半點效果,何洋不淡定了,馬上嚴陣以待擺好了攻擊的架勢,吩咐道,「這只妖孽道行很高,大家離他遠點!」
  白亦澤很顯然在保護著這隻小妖,而自己看不出他的修為。妖怪們向來獨來獨往,不會和人類親近,更不可能向人類尋求保護,正常來說,人類修煉者也不可能會想著要去保護一隻妖怪,特別是為了一隻妖怪,而來得罪他們天師協會的人。
  何洋跟齊宇很快得出了結論,面前這個跟楚墨進來的,不是人類,而是一隻修為高到已經可以隱藏妖氣的大妖怪,他化成人形隱藏在人類中間,有著不軌的企圖。這樣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保護妖怪,為什麼能如此輕鬆的接下自己的攻擊。
  「楚先生,你帶來的這人恐怕是一隻修行高深的妖怪,你小心不要被他迷惑了。」齊宇對著楚墨小聲的解釋他。
  齊宇認定楚墨是被妖怪給迷住了,他們說了白亦澤是妖怪了之後,楚墨居然沒有半點懼怕,站在白亦澤身邊不肯離開。在兩人剛進來時,他就敏銳的感受到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加上他拉了楚墨一把,眼尖的看清了楚墨衣領下的吻痕,昨晚這兩人做了什麼,就顯而易見了。
  楚墨被不明所以被拉到了一邊,見著白亦澤被人冤枉成妖怪了,他本來還想說明一下,白亦澤是他們副會長的弟弟,不是什麼妖怪。可白亦澤卻一點都沒有想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這個時候楚墨自然也不會多嘴主動告訴他們,他一開始就不待見天師協會這幫人,為什麼還要好心提醒。這幫人也真有意思,對方是人是妖他們都分辨不出,還好意思說是自己天師,在他看來這個天師協會的天師,能力也不過如此。
  看著何洋跟齊宇兩人想對白亦澤動手,楚墨起初還隱隱的有一些擔心白亦澤會被他們弄傷,但是在看到白亦澤對著他們兩個那不屑的眼神,楚墨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白亦澤根本就沒把那兩個天師放在眼裡,所以楚墨乾脆走開了些,為他們騰出更大的空間,在一邊專心看熱鬧。
  何洋跟齊宇兩人面對一隻不知道底細的大妖怪格外小心。兩人配合十分的默契,一人佈陣一人施法,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白亦澤打了個哈欠,連防都懶得防,反正他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這些東西對他起不了半點作用,實在是被弄得煩了,就聚集起靈力,輕輕一揮手破掉他們如同蒼蠅一樣在自己面前亂竄的法術。
  何洋跟齊宇越打心裡越沒用底,所有的法術對面前這個人都沒有效果,他們的靈力已經漸漸不支,可白亦澤卻還是非常輕鬆,一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樣子。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周圍圍觀的幾個人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天師手舞足蹈,唸唸有詞是在做什麼,但看著他們額頭隱隱浮現的汗珠,就已經猜到,他們處在了下風。楚墨在看熱鬧,單傑則是有些搞不清狀況,認識白亦澤那麼久,說他是一隻妖怪他是怎麼都不信的,看著氣定神閒的大老闆,單傑也在一邊看起了熱鬧,大老闆這麼護著白亦澤,他都不急,自己急什麼。
  不同於看熱鬧的兩人,余東暉現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感歎自己最近究竟是走了什麼霉運,被妖怪們盯上了來山莊搗亂不說,如今竟然還被一隻能變作人形的大妖怪混進了山莊裡面,楚墨是怎麼和這只妖怪勾搭上的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該如何收了這些在他山莊作怪的妖怪。
  天師協會的實力余東暉很清楚,能被安排出來處理委託,本事就是協會對天師法力的認可,而現在這妖怪道行太高了,天師協會的兩個天師加一起都打不過他,這讓余東暉感覺到妖怪對付了天師們之後,下一個倒霉就是他了。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在這裡等死!
  余東暉飛快的思考著,身體已經不由自主靠近了門口,他們還有白會長在,天師協會的副會長白亦楓,是白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級別的人物,僅十三歲就被天師協會認可加入,二十歲就成了天師協會的副會長。白亦楓無論是靈力還是法術,都不是普通天師能比得了的。剛剛白亦楓是說去調查什麼東西,然後就匆匆離開了,他一定還在山莊附近,只要把白亦楓找回來,就輪不到這個妖怪囂張了。
  余東暉決定趕緊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找回白亦楓,讓他來對付妖怪。
  余東暉手還沒摸到門把手,門卻自己打開了,白亦楓進了休息室,看著打著正歡的三個人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白會長,你終於回來了!」余東暉大喜過望,如同看著救星一樣看著白亦楓,指著被何洋跟齊宇圍在中間的白亦澤說道,「有個變成人形的妖怪混入山莊,還在保護著昨晚的那只松鼠妖,白會長你快過去收了那只妖怪,何天師他們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白亦楓冷著臉走近三人,何洋和齊宇看到副會長回來了,終於鬆了口氣,只要副會長出手,無論什麼妖怪,都只有求饒的份,眼前這個囂張的不行的妖孽,就等著倒霉吧!
  白亦澤之前還側側身體,做做樣子躲避一下兩人的攻擊,見哥哥出現,他連躲都不懶得再躲,乾脆站在了原地不動。
  何洋齊宇還以為是白亦澤害怕了,看他露出了破綻,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配合著白亦楓的到來,紛紛雙手凝決,用自己所知道的最厲害的法術,一起對著白亦澤攻了過去。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副會長非但沒有出手幫他們,而是一個閃身,擋在了白亦澤身前,保護白亦澤。白亦楓手在半空中飛快的虛指一畫,似乎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壁一般,把兩人的攻擊輕鬆擋下,並且全數彈了回去。
  「會長!」何洋和齊宇受到了自己所施展的法術反噬,馬上就倒地不起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白亦楓,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助妖怪。
  「你們的法術是怎麼學的!」白亦楓冷著臉教訓道,「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還當什麼天師!」
  兩人不問緣由就莽莽撞撞使用這麼霸道的法術,不受點教訓以後都不知道厲害,白亦楓還算手下留情了,擋下法術的同時,還撤去了法術的一部分力量,否則這法術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何洋和齊宇不死也得半殘。
  「不是妖怪!」何洋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敢相信的看著白亦澤,白亦楓的話他從來都不敢懷疑,如果白亦澤不是妖怪,不論他是普通人,還是同道中人,他們隨便出手都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行為。知道白會長剛剛已經是對自己留了手,何洋不敢再反駁。
  白亦楓板著臉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丟給他們服下治傷。
  做完這一切白亦楓掃視了一下屋裡的眾人,最終把目光放在了休息室裡,坐在會議桌旁邊的楚墨身上,然後一步步向楚墨走去。
   66第66章
  面對白亦楓的挑釁,楚墨沒有迴避,一開始他還坐在會議桌旁的椅子上,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一齣好戲,隨著白亦楓離他越來越近,楚墨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直直的對上白亦楓來者不善的目光,用眼神告訴白亦楓,白亦澤早就是他的人,他才不會怕白亦楓。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妖怪的事情還沒解決,就算白亦澤不是妖怪,他肩膀上還有一隻小妖怪呢,把正事放到一邊不管,這兩個人怎麼就先槓上了。而且他們昨晚還好好的,至少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怎麼就搞得跟仇人見面似的。
  白亦澤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哥哥是想找楚墨的麻煩,沒有猶豫,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攔在了白亦楓跟楚墨之間。
  「哥!」
  白亦澤這聲哥哥帶了點撒嬌的意味,不讓白亦楓靠近楚墨,他微微張開手臂,把楚墨擋在了自己身後,避免了白亦楓和楚墨的直接接觸。
  白亦楓陰晴不定的看著楚墨和擋在楚墨面前的白亦澤,白亦澤的意思太明顯了,以至於白亦楓能肯定,要是自己真的跟楚墨動起手來,白亦澤會毫不猶豫站在楚墨那邊,幫著楚墨來對付自己。
  昨天他特意把人全都遣走,就是因為認出了暈倒的那個人,是白亦澤工作地方的上司,然後他驚奇的發現,早就離開臨泉市的楚墨,居然再一次回來了,貌似還收購了白亦澤所在的公司。
  忽然間白亦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擔心弟弟和楚墨再次勾搭上,白亦楓暫時把委託放到了一邊,單獨留下余東暉,向他索要酒店客人的名單。如果白亦澤在這裡,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白亦澤給請回家去,至少不能讓他和楚墨在一起。
  本來山莊客人的名單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看的,余東暉以為白亦楓是要調查妖怪作亂的事情,從而進行對所有客人的排查,於是十分爽快的交出了名單,白亦楓沒有在名單上看的弟弟的名字,又想到白亦澤不可能丟下引靈師的工作,而且無法離開輪迴泉,所以白亦楓終於放心了下來,也沒再深究這件事,弟弟公司的人全部幾乎都出現在了名單上,唯獨沒有白亦澤,那也就證明著白亦澤一定是沒有來。
  畢竟兩人一早就分了手,照著白亦澤的脾氣,他一定會躲著楚墨,他們再次在一起的可能性也不大。
  白亦楓哪裡想得到,雲墨集團訂房間的名單,白亦澤是被楚墨故意遺漏,而當初他們入住山莊的時候,楚墨的房間是單傑早就開好的,白亦澤因為不舒服,被他直接帶進了房間,根本就沒走正常的程序,所以山莊沒登記白亦澤入住的信息。
  白亦楓有一種深深地挫敗感,最終歎了口氣,自己弟弟不止是跟楚墨又一次勾搭到了一起,還直接勾搭到了床上,對著白亦澤頗為無奈地問道,「你還好吧?」
  白亦澤見哥哥不再追究,舒了一口氣,兩人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白亦澤這才答道,「我沒事!」
  這句含糊的問話,或許外人聽來,白亦楓是在關心自己弟弟進來的狀況,但白亦澤卻知道,哥哥問的是他的身體,畢竟他是第一次離開輪迴泉這麼遠的距離,白亦楓是擔心他有事。
  楚墨莫名其妙被白亦澤給保護了,心裡非常的不爽,看在對方是白亦澤的哥哥,而且和白亦澤感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楚墨知道自己不能白亦楓起衝突,於是硬生生把這口氣給嚥了下去。
  「哥哥!」兩人的對話嚇懵了在場不知情的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被當成妖怪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天師協會副會長的弟弟,而副會長好像就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白家的三公子!
  「你你……你是白亦澤?」何洋吃了白亦楓給的藥,終於緩過勁來,聽說了剛剛被自己當成妖怪對付的人,是他們副會長的弟弟之後,他的傷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感覺更加嚴重了,整個臉都變得慘白慘白的。
  「白白……三少」齊宇也好不到哪去,發現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齊宇嚇得舌頭都開始打結,帶著不適的身體,挪到白亦澤面前,十分誠懇跟白亦澤道歉,「白三少,是我學藝不精瞎了眼,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齊宇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見過白家的三少爺的人不多,因為白三少幾乎很少在幾個家族間走動,近幾年來,白亦澤更是音訊全無,一度有傳言傳出,白亦澤是離開白家了。
  雖然見過白亦澤的人不多,但幾個家族的人名氣卻不遜於那些被家族拿來做榜樣的精英之輩。誰不知道白家的三少自打出生起,就沒有靈力,是個特例中的特例。出生在天師家族,看不到靈沒有靈力,基本上只有被雪藏冷凍的份,可這個白亦澤非但沒被人排擠,相反白家的長輩全都十分的護著這個沒有靈力的白亦澤,容不得別人質疑半分有關他們家三少靈力的事情,使得沒幾個人不知道白亦澤這個名字。
  等等,白家三少不是根本就沒有靈力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現在這些問題都是次要的,要是被白家的長輩和天師協會的前輩知道了,他跟白亦澤動了手,一旦怪罪下來,依著白家在天師協會現在擁有的絕對主導地位,他們恐怕日後再也難有出頭之日,回去指不定會受什麼責罰,剛剛白亦楓給他的那一下,絕對是手下留情了。
  余東暉也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過白亦澤的壞話,還指著他的說他是妖怪,問題是還是當著白家現任家主白亦楓說的,不知道這會不會把白家的人全都給得罪光。
  余東暉自認為自己看人看的准,自己怎麼就把白家的三少爺,當成楚墨的小情人了。如果自己一早知道白亦澤住在他的溫泉山莊裡,他一定會讓出山莊最好的房間,把白亦澤當大神一樣供起來,那幾個家族嫡系的少爺,平時可是想巴結都巴結不來的。那樣的話,他怎麼也不會因為沒有房間,而讓他跟別的人擠一間房,儘管那個人是雲墨集團的楚墨,他們的住的那間房本身也很不錯。
  可余東暉就不明白了,白亦澤放著好好的白家不待,跑去雲墨集團的總裁跟前湊什麼熱鬧,這兩個人有一腿,那可絕對不是他亂說話,他余東暉在商場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看到白亦澤眼裡對何洋跟齊宇明顯的厭惡,余東暉識趣的沒有再上去湊熱鬧道歉,而是恰到好處的轉移了話題,指了指還在昏迷之中的李德海,問道,「白會長,這事不知道……」
  李德海一天不清醒過來,余東暉就一天覺得寢食難安,現在連天師協會最厲害的天師之一,都無法令李德海甦醒,余東暉忽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坐下來再說。」弟弟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白亦澤招呼眾人到會議桌前坐下,先解決眼下最頭痛的問題。
  白亦楓是天師協會的副會長,處理這種事情最有經驗,所以大家都以白亦楓為首,把會議桌的主位的讓給了白亦楓。可白亦楓卻沒急著坐下,在走到會議桌前時,看了白亦澤一眼,白亦澤給了他一個乞求的眼神,飛快的做到了主位左手邊的那個位置,楚墨看著白亦澤坐下,緊跟著坐到了白亦澤身邊。
  白亦楓皺了皺眉頭,這才走到會議桌最中間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也依次按順序落座。
  所有人都在等著白亦楓說話時,白亦楓卻從身上掏出兩道符來,放到了會議桌上。余東暉,楚墨還有單傑不明所以的看著白亦楓,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何洋齊宇卻看出來了,這符是高人所繪的上品靈符,只不過符已經被使用過了,再也沒有半點效用。
  而白亦澤卻變了臉色,因為白亦楓拿出來的靈符,正是他昨天掉在樹林裡的。
  「這兩張符是你用過的吧?」白亦楓對著自己的弟弟問道,「昨天李德海昏迷你也在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昨天只是稍做試探,就知道李德海的魅術,除了施術的那只雀妖,誰都解不了。為了掌握更多線索,白亦楓半夜去了李德海暈迷的案發現場,在看到地上那個明顯是被天雷符弄出來的大坑之後,白亦楓隱隱的開始懷疑,李德海遇險的時候,有高手在一邊護著,天雷符只有修為高深的天師才能夠驅使,而那個高手似乎不想露面。
  要是有當事人在,就能更加清楚的瞭解當時的情況,以及西山妖怪的狀況,能有如此高修為的人,在臨泉市屈指可數,而且幾乎全是他們協會的天師,白亦楓也全都很熟悉,但如果真是他們協會的天師,那就沒理由躲躲藏藏。
  白亦楓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既然高人想暴露,他不能從高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那就只能另想辦法,沒料到回到山莊被何洋請過去收拾小妖,看到白亦澤居然也在山莊裡面。
  那時候白亦楓忽然明白了過來,自己猜測的那個高人就是白亦澤,白亦澤向來不喜歡跟天師協會的事情有牽扯,白亦楓擔心弟弟可能因為不願意被捲入,而對保護過李德海的事不認賬。想著監控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過有其他的人出現,白亦楓猜想弟弟一定是用來符躲開了監控,於是白亦楓趁著剛剛那一點空檔,又去林子的入口附近搜尋了一遍,然後毫無意外的在林子邊上撿到了兩張用過的隱形符。
  符紙上頭的符菉,就跟人的筆跡一樣,就算是同樣的符,不同的人畫出來的感覺絕不相同,而他撿到的那兩張,很明顯就是白亦澤所畫符菉的風格,別人就是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看著自己哥哥百分百肯定的眼神,白亦澤知道自己瞞不了哥哥,白亦楓都把證據拿出來了,更加由不得他抵賴。
  白亦澤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尤其是坐在自己身邊的楚墨,然後開始硬著頭皮交代事情的始末。
  「我昨天下午在山莊外休息,看到李德海神色有些不對勁,一個人往山莊外走去,我看著奇怪就跟了過去。」白亦澤想著措辭,楚墨就坐在他邊上,他可不敢告訴楚墨,他昨天差點跟一群妖怪槓上了,楚墨一旦知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一定不會放過他。
  如果是只有自己哥哥在場,或許白亦澤一早就說實話了,可會議室還有那麼多不相干的人,他不想暴露自己引靈師的身份,也不想和天師協會過多的扯上關係,所以關於自己的事情,說的越少越好。
  白亦澤偷瞄了一眼楚墨已經微微皺起的眉頭,趕緊加快了話題的進展,「然後我看到李德海往林子裡走了進去,我覺得林子裡會很危險,所以用了這張符保護自己。我跟過去才發現,李德海是中了妖怪的幻術,才會身不由己的進入林子裡,我想過去叫醒他,再把他帶出來的時候,他卻已經被妖怪包圍了,沒辦法我只好躲起來在一邊看情況。」白亦澤對於這個白亦楓明顯就能識破的謊言,歉意地朝著白亦楓笑了笑。
  白亦澤知道自己哥哥只想瞭解事件的經過,只要自己告訴哥哥他想知道的事情,至於自己做過什麼,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自己計較。而自己跟妖怪打過交道的事情,他不敢讓楚墨知道。
  白亦澤努力的在讓白亦楓滿意他的招供,和楚墨不會怪罪自己做危險的事之間,艱難的尋找著平衡點,把重點全部放在了李德海是怎麼昏迷,林子裡有多少妖怪上面,而他純粹的變成了一個打醬油的角色。
  「後來妖怪們看到余東暉帶著人過來了,所以全部散去,我覺得有山莊的出面了,也就離開了。」
  白亦澤在這邊編造著故事,勉強給了故事一個看上去很平淡的結局,也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林子裡,他已經盡力的弱化自己的在故事裡的存在了,但還是能感覺到楚墨異常不滿的低氣壓。
  橢圓形的會議桌,白亦楓的左手邊只坐了楚墨和白亦澤兩個人,楚墨藉著桌子的遮掩,肆無忌憚的牽過白亦澤的手,在他的手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以示懲罰。昨晚就白亦澤不對勁了,他還在想著白亦澤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不應該早就回來,原來是跟著李德海去了林子裡,還跟所謂的妖怪打過照面。
  白亦澤和天師口中說的妖怪,楚墨雖然覺得有些玄幻,但他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妖怪兩個字在他的耳朵裡就如同一個符號一般,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只不過他知道,白亦澤的這番說辭,不盡不實,會議室裡人太多,楚墨不好嚴刑逼供,只能把不滿壓下,回去了來跟白亦澤算總賬。
  白亦澤手上吃痛,明白這次是自己理虧,老老實實把手放在楚墨掌心,隨便他怎麼折騰都行。楚墨哪裡捨得對白亦澤下重手,握著白亦澤的手,對著自己剛剛懲罰過的地方,輕輕的揉捏安慰起來。
  坐在兩人對面的那些人看不到兩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動作,但坐在會議桌正中央的白亦楓,卻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努力忽略掉邊上兩個人曖昧的互動,白亦楓消化起白亦澤剛剛告訴他的情報。
  西山為首的是一隻四百年的豹妖,另外還有不少雜七雜八的小妖怪,妖怪們都躲在深山裡,想要抓住施法的那只雀妖,如果不封山,再派大量天師來巡查搜山,基本上沒可能抓到。另外要想妖怪不再繼續作亂,除非是把西山徹底清理一遍。
  現在天師和妖怪已經盡力在維持著和平相處,只要妖怪安分守己,他們一般也不會去找妖怪的麻煩。如果山裡的妖怪已經傷人,還是大規模的集體行動,他們雖然說現在有足夠的理由動手,但想要清理乾淨西山,這個難度也確實是不小。
  「白會長,你一定要為我們山莊做主啊!」白亦楓還在想著辦法,這邊余東暉卻忽然開始大聲哭訴起來。
  余東暉從白亦澤的話裡也聽出了苗頭,盯上山莊的不是某些個別的妖怪,而是一大群妖怪,要是他們山莊被那麼大一群妖怪給盯上,山莊防得了一天兩天,但防不了一世,被妖怪們盯上逮著機會就來給他製造麻煩,那他的生意就不要再想做下去了!
  「白會長,你應該清楚,我們公司在西山上建立這樣一個山莊是有多麼的不容易。」余東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起來他的艱辛,「從我們山莊準備籌建的時候起,就不斷的有妖怪來我們當時山莊的工地上搗亂,當初要不是有你們天師協會的天師,在我們山莊建立的範圍,設了符咒和陣法,讓妖怪們無法靠近山莊,我們山莊根本就沒辦法修建起來。本來想著山莊建好了,妖怪們鬧夠了就會消停,哪裡想得到他們不止沒有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的傷害無辜的客人,妖怪害得我們做不成生意是小事,但是一天不除了西山上的妖怪,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遭到妖怪的毒手!」
  余東暉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把妖怪和山莊的矛盾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說得天師協會要是不處理,那些妖怪就一定會出來殘害人間。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天師協會能做主的人,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把西山上的妖怪一網打盡。
  余東暉的哭訴博得了周圍不少同情的目光。
  何洋忍著身體上還沒完全消散的傷痛,一拍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道,「這些妖怪太過分了!」然後對著白亦楓請求道,「白會長,我們馬上聯繫協會,不能再讓這些妖怪為禍人間了!」
  余東暉得到了支持,馬上趁熱打鐵,對著白亦楓繼續宣揚妖怪們的惡行,「白會長,您是不知道,我們山莊也就佔了西山這麼一小塊的地方,和山裡的妖怪從來都是進水不犯河水,也從來沒有去打攪過他們的清淨,可他們就是處處針對我們……」
  「不是這樣的!」余東暉說的正起勁,一個幼小膽怯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休息室,打斷了余東暉的話。
  一個從沒聽到過的聲音,不屬於休息室裡任何一個人,大家都開始尋找起聲音的來源。
  「他說謊,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聲音再一次出現,這次聲音大了一些,眾人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主人,是白亦澤肩膀上的那隻小松鼠。
  休息室有三個天師在,其中還有一個他就是再修行個幾百年也未必對付了的高手在,小松鼠為保安全,死死的拽著白亦澤,努力降低字的存在感,一直在白亦澤肩膀上面當小號的毛絨玩具,可是剛剛那個人說的話太過分,根本就是在顛倒是非黑白,小松鼠忍無可忍,也管不了白亦澤之前給他的不准出聲的警告了,跳出來就反駁。
  天師都說白亦澤護著的那個是只妖怪,但那只松鼠就跟白亦澤養的寵物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動都沒動過,以至於余東暉都要忽略他的存在了。小松鼠忽然開口講話,余東暉這才想起屋子裡還有一隻西山上的妖怪在,除去了最開始直面妖怪的震驚,余東暉臉一黑,立刻不屑說道,「妖怪們都是些陰險狡詐的傢伙,說出來的話半點可信度都沒有!」
  余東暉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大家不要聽這隻小妖胡說八道,妖怪跟人向來不是一路的,提醒大家不要上當。
  小松鼠瞄了白亦澤一眼,見白亦澤沒有阻止他說話的意思,他立馬跳下了白亦澤的肩膀,踩著會議桌走到余東暉面前,氣勢洶洶的說道,「明明是你搶了我們西山妖怪修煉的地盤!豹妖大人曾經多次找你交涉,結果你一直在推脫,不願意把地盤還給我們!」
  在小松鼠很清楚論到地位,這屋裡沒什麼人能大得過引靈師,只要得到引靈師准許,那屋子裡就誰都不能對他動手,就算是那個最厲害的天師也是一樣的。
  「交涉,真是笑死人了!」余東暉沒想到小妖敢當著一眾天師的面,站到自己面前公開說自己的不是,看著白亦楓沒有要出手滅了這只妖怪的意思,他更不能縱容這只妖怪污蔑他,「你們妖怪向來都愛直接動手傷人,怎麼可能還能會過來同我們交涉!我要是真的跟那什麼豹妖見過面,還不一早就沒命了!」
  白亦楓沒有動,何洋跟齊宇就更不敢出手收妖了,由著一人一妖在會議室爭論。單傑跟楚墨作為外人在一邊,看到一隻松鼠真的開口說話了,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山莊和山上妖怪的矛盾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事情,驚訝的坐在一邊看熱鬧然後等結果。
  「豹妖大人是幻化成人形來找你的,希望你可以換個地方建山莊,因為這裡是西山靈氣最好,最適合修煉的地方。就在山莊剛剛開始建立的時候,他找了你不止一次,但你每次都找理由推脫掉不願意見他!這些事我們西山上的妖怪全都知道的。」小松鼠毫不畏懼的說道,「後來豹妖大人見山莊的建立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於是試圖通過別的方式,讓山莊的工程能夠停工,但是我們卻被威脅,這裡是天師協會的地盤,讓我們不要跟天師協會作對,並且很快天師協會就派了天師來山莊佈置了陣法,讓我們無法靠近山莊!」
  事情發生大逆轉。原本的害人者忽然變成了被害者,中間還牽扯到了天師協會,白亦楓的臉色變了。
  「你胡說!」余東暉氣的拍桌而起,打斷了小松鼠的話。
  「我才沒有亂說,豹妖大人就是知道天師協會的厲害,對天師協會有所忌憚,才會一直以來敢怒不敢言。」小松鼠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大著膽子說出了他一直以來想說的話,「我們西山的妖怪向來與世無爭,也很遵守和天師之間的相互約定的規則,但你們憑什麼這麼欺負人,西山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願意和人類和平相處,可是你們佔了我們修煉的地方,這不是逼著我們跟你們作對!」
  「白會長,別聽他的話,我是看到山莊經常有妖怪們搗亂,才會請你們來收妖的!」余東暉急了,亂用天師協會的名義,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天師協會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們從來沒有在山莊搗過什麼亂!」
  「你們沒搗亂,那這個人是怎麼昏迷的!」余東暉指著李德海問道。
  ……
  一人一妖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白亦澤看了哥哥一眼,站起身來,輕輕的離開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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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並做一章發了,所以今天是雙更~\(≧▽≦)/~
  昨晚回評回到一半
  jj抽的網頁根本就打不開了QAQ
  評論沒法回,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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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第67章
  余東暉瞄上西山很久了,看中的就是這裡山好水好,適合搞旅遊開發,幾年前他花了好大的功夫終於拿到項目,能夠在西山著手興建起溫泉度假山莊,這使得余東暉十分的興奮,他甚至在山莊修建的時候,請了天師協會的高人幫他看過風水,確定他選擇的地方,真的是一塊風水寶地。
  山莊修建的過程並不順利,工地上總是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當時工人們都在盛傳,他們得罪了西山的山神,工地上工人們一度不敢再動工。那段時間余東暉也害怕過,但是由於這個項目花費了他太多的心血,使得他對於反對的聲音非常厭惡,以至於任何關於他停止修建山莊的事情,他全部都裝作看不到也聽不到。
  很快工地上的靈異事件越演越烈,雖然從來沒人受到過傷害,但工地上已經人心惶惶,使得工程進行的很艱難,余東暉很快就回過味來了,他可能是佔了妖怪們的地方,被妖怪給盯上了,妖怪們不想他在西山修建山莊,因為擾了他們的清淨,所以他們就在山莊的工地上搗亂,希望山莊修建不下去。
  臨泉商會跟天師協會有著很深的淵源,作為商會裡的一個中層骨幹,余東暉知道有妖怪的存在並不奇怪。自從妖怪們跟天師達成協議後,妖怪們便很少再來打攪人類的生活,即使在城市裡生活的妖怪,也全都是中規中矩,不敢做出半點傷害人類的事情。天師協會勢力很強大,又是在臨泉市附近,西山的妖怪不敢真正惹出事端,這也是很好理解的。
  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半,這個時候再想要停止,對余東暉來說已經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知道自己惹上了西山上的妖怪,余東暉也不打算收手了。看著西山上的妖怪,一直都只敢用小打小鬧的方式,搞這種小把戲阻止,余東暉理所當然的理解為,那些妖怪都是些膽小怕事的。
  想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之後,余東暉沒有猶豫,立刻聯繫了天師協會的人,說他們工地遭受到了妖怪的騷擾,請天師協會派天師來處理,天師協會很快派來了天師,在山莊的範圍布下了陣法,阻止妖怪們靠近,而趁著這個機會,余東暉一不做二不休,開始散佈謠言,他們的山莊是在天師協會的支持下興建的,讓妖怪們不敢再打山莊的主意。
  跟他想的一樣,妖怪們果然就上當了,加上有陣法的幫助,再也沒有妖怪敢來山莊作亂,山莊也跟著原定計劃完工,只是余東暉沒有想到,妖怪們竟然沒死心,消停了那麼長時間,在他們山莊剛開業沒多久,就弄暈了客人。
  白亦澤推開門走了進來,他忽然的離開並沒有人在意,此刻他再一次進來,也沒有注意到,因為大家都把精神集中在了余東暉和小松鼠的爭論上面,一人一妖一個一句互不相讓,聽起來誰說的都有道理,但又都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說法。
  白亦澤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抱著兩個很大的文件夾,輕輕的關上了休息室的門,走到了會議桌身邊。
  「你怎麼了?」楚墨沒有理會吵得厲害的松鼠和余東暉,最先注意到了白亦澤的回歸,看到白亦澤冷著的臉,楚墨立刻就知道這是白亦澤生氣的前兆,於是關切的問道。
  剛剛白亦澤離開他本來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被白亦澤給拒絕了,山莊跟妖怪們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因為李德海還昏迷著,這個事情沒個結論,他又不能離開,所以他不得不任由這無聊的爭論,襲擊他的耳朵。對於白亦澤是離開是做什麼去了,楚墨十分的好奇,好不容易等到白亦澤回來,注意到他手上的文件夾,楚墨就更加好奇了。
  當然楚墨最關心的還是白亦澤為什麼心情不好。
  白亦澤沒有回答楚墨的問題,把手上兩個文件夾往前一甩,準確無誤的丟到了白亦楓面前,然後拉開椅子坐下,整個過程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明確的向白亦楓表達了一個意思,你看著辦吧!
  「啪」的一聲悶響,讓吵架的一人一妖不約而同的住嘴了,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桌面的文件上。
  白亦楓沒有在意弟弟的無理,順手拿起最上面那個文件夾,打開才翻了兩頁,臉色立刻就變了。
  眾人好奇的盯著白亦楓,不知道文件是些什麼,竟然讓天師協會的副會長如此的氣憤。白亦楓沉著臉翻完一本,又拿起來另外一本,直到把所有的文件全都看完,驟然而降的低氣壓,弄得休息室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余東暉!」白亦楓鐵青著臉色,把所有的資料全都丟到了余東暉的身上,問道,「我們天師協會什麼時候對外宣稱過,西山的這塊地方是我們的了?」
  余東暉覺得大事不妙,他之前信心滿滿,因為他自認為造謠的事情,他已經處理的很乾淨了。謠言這種東西,空穴來風,死無對證,妖怪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借用過天師協會的名義,就算是那些妖怪說破嘴都沒人會相信,所以他絕對不會有事。
  他們山莊有天師協會撐腰是妖怪們自以為是那樣認為的,這就怪不得他們了,佔地盤的事情更加無從說起,這塊地方他是按程序審批的,但妖怪們總歸是傷了人,就只能等著被天師協會收拾。
  難道東窗事發了?余東暉看著白亦楓丟過來的資料,不由的猜想,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早就把證據銷毀的一乾二淨了,這些資料絕不可能是證據,況且白會長的弟弟也就出去了那麼一小會,更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什麼證據。
  余東暉帶著一絲的僥倖,雙手顫巍巍的打開了文件夾,馬上他的臉就白了——這兩個文件夾的資料,記錄了他山莊從創立項目到建成至今的全部過程,其中自然包含了他所作的那些齷蹉的事情,這可以說是決定性的證據,證明小妖說的話一點沒錯,他們打著天師協會的幌子,佔了西山妖怪們的地盤。
  「白,白會長!」余東暉顫抖的聲音,立刻對著白亦楓說道,「我可以解釋……」
  「住口!」白亦楓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都證據確鑿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楚墨驚訝的看著白亦澤,他不知道白亦澤是怎麼做到的,居然這麼短時間,就弄來可以判余東暉死罪的資料。而白亦澤就好像那份資料不是他送過來的一樣,漠不關心的玩著自己的手指,懶得理會在場的人。
  剛剛白亦澤見一人一妖各執一詞,吵得沒個結果,於是偷偷的跑到山莊外,喚來了小妖互助聯盟裡的小兔妖,讓他把山莊有關的資料,全部給自己送過來。
  當初他把小妖們聯合起來,承諾保護他們在臨泉市的安全,作為交換條件,小妖們要幫他收集打探他想要的資料,讓白亦澤始料未及的,小妖運用他們身份的便利,收集資料的事情做得十分順手,從一開始打探他需要的資料,漸漸發展成收集整個臨泉市的各種情報,現在甚至於他們已經建立了一個臨泉市相關的龐大資料庫。
  西山雖然離臨泉市有些遠,但是還是在臨泉市的範圍內,在西山上修建一個山莊這麼大的事情,對小妖互助聯盟來說,那絕對是需要記錄在案的,屬於重點情報。既然不知道誰對誰錯,白亦澤自然就想到了小妖聯盟,從小妖聯盟拿來資料查看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就一清二楚了。
  小兔妖受到白亦澤的傳喚,立刻就到了,聽說是他們妖怪跟人類的糾紛,小兔妖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來了白亦澤需要的東西。白亦澤只是隨便翻了兩頁,就知道大概是個什麼狀況了。他昨天跟豹妖打交道的時候,豹妖對人類的那種敵意,又是用把人困在夢境裡出不來的方式,沒對李德海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弄暈了他,白亦澤當時就猜到了,豹妖是被逼無奈才那麼做的,目的就是讓想把事情搞大,讓山莊做不成生意。
  「小松鼠,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天師協會疏忽,才讓余東暉鑽了空子,在此我願意代表天師協會向你們西山的妖怪道歉。」白亦楓緩和了語氣,對著小松鼠說道,「至於山莊佔了你們地盤的事情,也是我們這邊的不對,既然妖怪和天師一早有約定,我們就不應該任由山莊的修建,而搶佔了你們的地盤。這裡靈氣很不錯,是個適合修煉的地方,在這塊地方修建山莊,的確是太浪費了。余東暉仗著自己是商會的人,山莊立項的時候,沒有按程序審批,我們天師協會如果一早就發現到這裡有問題,在山莊還沒有修建的時候就阻止。只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對你們做最大的彌補。」
  白亦楓歎了口氣,這次是他們理虧在先,而妖怪們至始至終都遵守了約定,從來都沒有傷過人,即使被逼到了這個份上,還只是弄暈了一個李德海,就這點來說,讓白亦楓覺得很慚愧。事情忽然發展成這樣,他們似乎已經沒了立場跟妖怪們談條件,只能寄希望於好好解決這次事件,得到妖怪們的諒解。
  而且事情似乎比想像中更麻煩,天師和妖怪達成協議,讓雙方暫時處於和平的狀態,妖怪們也一度安分守己,很多年都沒鬧出過什麼大事件。他們天師協會雖然說有這個實力,多花點功夫強壓下這件事,讓西山的妖怪永遠閉嘴,可一旦出現紕漏,事情宣揚出去,勢必會挑起妖怪和天師之間的矛盾,這難得的和平立刻就能化為烏有,到時必然會引起大亂。
  所以只能安撫,讓西山的妖怪滿意,才能徹底根除禍患。
  「能帶我去見一下你口中的豹妖大人嗎?」白亦楓對著小松鼠繼續說道,「事情要解決,我必須跟你們的老大好好談談,還有躺著的那個人是無辜被連累的,我希望你們能先讓他醒過來,我們再慢慢商量解決的方法。」
  小松鼠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白亦楓,想不到白亦楓既然能如此的理解他們的處境,更加願意替他們解決問題,這讓小松鼠很高興,但貿然把人類,還是個厲害的人類天師帶去見他們豹妖老大,小松鼠卻猶豫了,下意識的看了白亦澤一眼,希望白亦澤能幫他。
  可白亦澤卻完全沒有要插手這個事情的意思,小松鼠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在他思來想去,白亦楓態度很好,又是引靈師大人的哥哥,他覺得還是可以信任的,就在小松鼠決定同意白亦楓的要求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休息室裡。
  「小松鼠,不要被人類的甜言蜜語給欺騙了!」
  眾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個聲音是誰的,一個彪形大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休息室內,那人很隨意的拉開了會議桌最邊上的椅子,面對著白亦楓坐了下來。
  「豹妖先生您好,我是天師協會的副會長,白亦楓」白亦楓眼皮都沒抬一下,馬上就判斷出這人就是白亦澤和小松鼠口中那個豹妖的人形,白亦楓首先不失風度的跟豹妖打了招呼。
  「豹妖!」何洋不淡定了,驚訝的問道,「山莊外明明設了禁制,你是怎麼進來的?」
  楚墨和白亦澤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表示,楚墨也只是好奇的掃了一眼,這個被白亦楓稱之為豹妖的人類。而在場的另外幾個人就沒那麼淡定了,豹妖雖說是人形,但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樣,本體又是一隻兇猛的野獸,都不著痕跡的遠離這隻野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誤傷。
  「你以為那點小把戲,就能擋得住我?」豹妖不屑的看著說話的天師,怎麼說它都活了好幾百年,天師的那點小把戲他還看不上眼,就是因為不希望出現不必要的誤會,他才一直沒有靠近山莊。
  昨天他們回去清點人數,沒想到妖怪裡的小松鼠妖不見了蹤影,樹林裡有小動物說見到小松鼠偷偷進了山莊修煉,他們耐心的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小松鼠回來,加上山莊來了幾個厲害的天師,眾妖擔心小松鼠出事,作為頭領的豹妖,自然要負起責任進入山莊尋找,沒想到卻聽到了他們剛剛所有的對話。
  「白副會長!」豹妖冷笑的加重了那個副字,「我不會跟你談的,你們要是真有誠意,就讓你們天師協會的會長,親自來跟我道歉,然後我們再來慢慢商量解決的辦法!」
  連日來被人類的打壓,豹妖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為了大局著想,他不想跟天師協會起正面衝突,但現在已經是證據確鑿,還是人類自己拿出來的證據,誰對誰錯已經非常清楚了,這群天師想這麼容易壓下這種事情,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總算輪到他們跟天師協會提要求了,把這些時間他們西山妖怪所受的委屈,一塊討要回來。
  「讓會長來見你,開什麼玩笑!」齊宇拍桌而起非常的氣憤,就算這次是他們有錯,這群妖怪也太過分了,天師協會的會長,在協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只不過很少出現在協會裡。他們協會現在是幾個副會長主事,會長的樣子除了幾個副會長,他們這些普通的天師都從來沒見過,又怎麼可能紆尊降貴,來跟這個妖怪談條件!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豹妖無所謂的站了起來,天師協會做錯了事情,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那就不能怪他們西山的妖怪,自己動手討回公道了。
  豹妖轉身便想走,小松鼠也一早就跑到了豹妖的肩膀上。
  有那麼一瞬間,白亦澤覺得是這個老天在耍著他玩。他苦笑著跟白亦楓的對望了一眼,收到了對方一個頗為無奈的眼神。
  「等等!」一直處於事不關己狀態,沉默不語的白亦澤忽然說話叫住了豹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既然如此,那就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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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的更新絕對破紀錄了~~~
  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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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第68章
  「小子,你聽不懂人話嗎?」豹妖被白亦澤叫住,得到的卻還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覺得天師協會的人根本就是在耍他,豹妖指著白亦楓警告道,「這個小子連天師都不是,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我再說一遍,我要你們的會長親自來跟我談。」
  豹妖對白亦澤出現在休息室並不意外,畢竟他昨天跟自己交過手,這也坐實了白亦澤跟天師們是一夥的,他昨天就覺得白亦澤有古怪,沒有靈力但符又使得特別好,今天看來這小子只有可能某個家族的少爺,身上有他們家族特殊的法寶,才會這個樣子的。
  「白三少,您就別添亂了。」何洋見本來已經很緊張的氣氛,被白亦澤的一句話,弄得豹妖更加生氣了,於是他在一邊小聲的提醒道,「事情自然會有白會長處理的。」
  在何洋看來白亦澤就是在火上澆油,白亦澤雖然說是白家的人,但他們天師協會的事情,還輪不到他插手,他們副會長白亦楓都沒這個資格代表會長來說話,白亦澤憑什麼插嘴。何洋也知道這次明顯就是他們理虧,對於豹妖這樣囂張的態度,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先受著。
  白亦澤對於何洋的話,就如同沒有聽見一樣,面無表情的盯著豹妖,平靜而又不失氣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已經在這裡了,你想怎麼談,天師協會的事我能夠全權做主!」
  「我不是都說了,只跟……」豹妖不耐煩的打斷白亦澤的話,又忽然聽明白了白亦澤話裡的意思,回過味來不可思議的驚訝道,「你,你就是天師協會的會長!」
  白亦澤沒有說話,緊緊的盯著豹妖的眼睛,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他想的一點都沒錯,白亦楓的沉默如同默認一般證明著這個事實。
  他們那幾個家族默認的一條規則,只要是家族中的人,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成為引靈師,他們為了表示對引靈師的尊敬,那人自動成為天師協會的會長。引靈師最重要的工作是引靈,成為協會會長的引靈師,甚至可以不需要分管協會的具體事務,只享受會長的榮譽。
  規矩就是規矩,即使是白亦澤不願意,從他成為引靈師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天師協會的會長了,這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即使當時他不會法術,也幾乎沒有靈力。天師協會內部其實很簡單,並沒有什麼爭權奪勢勾心鬥角的戲碼上演,天師們也從來不看你的出生,他們只認實力。
  對於實力為基本上約等於零的白亦澤來說,坐上會長的位置即使他的身份是引靈師,身後還有白家給他撐腰,也很難讓別的天師服氣。所以白亦澤很識趣的瞞住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從來都不插手天師協會的事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見到天師協會的天師,幾乎都是繞路走。白亦澤這次已經很努力的躲開這次事件了,沒想要最後還是被扯了進來,還不得不亮明自己的身份。
  在座的眾人,除了知情的白亦楓,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亦澤。
  「白……三少,你你……是我們會長!」比起在場其他的人的吃驚,何洋跟齊宇心裡已經是掀起了滔天駭浪,一連受到了那麼多刺激,他們幾乎都要癱倒在了椅子上了。
  天師協會的會長直接統領著臨泉市所有的天師,受到所有天師的尊敬,在臨泉市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何洋和齊宇相信,白亦澤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冒充他們天師協會的會長,白亦楓就是再寵弟弟,也絕不可能縱容白亦澤做出這種冒名頂替的事情。他們副會長都默認了,那就代表著白亦澤真的是他們天師協會的會長!
  天師協會的會長一直以來都很神秘,很低調,對於天師協會的事務,也全部都是由幾個副會長打理的。在協會裡除了幾個副會長,幾乎沒人知道會長是什麼人,更沒有見到過他。他們一直以為會長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前輩,哪裡想得到會長竟然會是他們副會長連靈力都沒有的弟弟!
  不過從剛剛他們的交手看,白亦澤似乎比他們認為的要厲害很多,要知道他們倆加一起,拼盡了全力都沒能傷的了白亦澤,更重要的是白亦澤還沒有出過手,這樣的實力就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副會長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不對,他們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如果說白亦澤是會長,那麼他們豈不是剛剛把他們的會長當妖怪給教訓了,想到這裡何洋跟齊宇的冷汗就下來了,雖然說最後被教訓的是他們兩個,但是無故跟會長動手,那絕對是大不敬之罪!
  兩人默默地祈禱著這次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
  白亦澤可沒功夫管哭著臉的兩個人,他正專心致志的同豹妖開始談判。
  「修建山莊的事情,的確是我們天師協會做的不對,我們願意向你們西山的妖怪道歉,也願意心平氣和的跟你們解決問題。」白亦澤看著豹妖,說道,「但是在我們坐下來商討事情的解決方案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解除昨天你們施展在山莊客人身上的魅術。」
  豹妖也清楚,天師不可能拿會長的事情來開玩笑,既然白亦澤都承認了他是會長,能擔負起這個責任,那麼豹妖也願意坐下來跟他們慢慢談條件要補償。
  豹妖拉開椅子重新坐下,白亦澤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皺起來眉頭,「我說會長大人,只要你好好的幫我們解決了西山的問題,那個人類自然就不會有事。想必你昨天就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根本就不想傷人的。」
  豹妖不肯答應白亦澤的要求,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天師協會承諾的補償,也僅僅就是口頭上說說,要是最後他們抵死不認賬,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真跟天師協會的天師槓上,他們西山的妖怪一點勝算都沒有。而那個暈迷的人類,是他們最後的砝碼,天師協會不會放著那個人類置之不理的。一旦那個人類恢復過來,他們將失去跟天師協會談判的資格。
  白亦澤也不肯讓步,開始跟豹妖講道理,「豹妖,請你搞清楚,昏迷的這個人,跟地盤被佔的事情毫無關係,也不是我們天師協會或是臨泉商會的人,他只是山莊的一個客人,是在這次事件中無辜被連累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豹妖看著白亦澤,陰狠的說道,「會長大人難不成想跟昨天一樣,用天雷威脅我們救人?」
  昨天他們確實是被白亦澤引下來的天雷給鎮住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怕了面前的這個天師的老大,只要是天師的會不先做到他們承諾的事情,那麼大不了他們最終就來個魚死網破,別以為他們西山的妖怪好欺負。
  「昨天我不瞭解情況,是以山莊客人的身份,阻止你們傷害人!」白亦澤靠在椅子上,十分的隨意,絲毫不畏懼豹妖陰狠的目光,「而現在我知道了前因後果,以天師協會會長的身份,希望你先接觸山莊客人身上的魅術,然後我們在來慢慢商談怎麼解決問題。想必你也知道現在西山的狀況,山莊已經修建完畢了,要徹底解決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等問題真正解決再來解除魅術,我們誰都不能保證中了魅術的人,會不會出現後遺症。」
  白亦澤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我很清楚,你們西山的妖怪一直堅守著和天師的約定,只是想心平氣和的,讓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案。所以我以天師協會會長的身份向你保證,只要你先把人給救醒了,事情的處理結果,我一定會讓你們西山的妖怪,百分百的滿意!」
  白亦澤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一絲威嚴,有一種莫名的信服力,「我們天師協會的實力,你也很清楚,如果我們不是真的想解決這次的事情,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們談條件了!」
  跟豹妖講完道理,白亦澤還不忘威脅一番,這次就算是他們天師協會的問題,他們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給足西山妖怪的面子了,如果你們西山的妖怪還是一意孤行,不肯先救人的話,到時那也就不能怪他們動手來硬的了。
  強勢而又不失風度跟豹妖談判的白亦澤,楚墨看著有些挪不開眼了,這個樣子的白亦澤他並不陌生,只不過重逢之後,白亦澤把他這一面的性格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了,很少在人前展現出來,他一直都知道,白亦澤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惹的。
  白亦澤的身份一個接著一個的爆出來,剛剛有那麼一小會,楚墨也有一些懵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白亦澤會是哪個神秘協會的會長。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氣白亦澤隱瞞了自己那麼長時間,因為他能從白亦澤身上感受到,他對自己這幾個身份的抗拒,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楚墨不知道白亦澤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但如果一個人自己都不想承認自己的某一個身份,那就更不可能強求,他會主動向別人提及這些身份了。
  比起白亦澤對他的隱瞞,楚墨更頭疼的是他跟白亦澤後面的路該怎麼走下去,白家的三少爺,天師協會的會長,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能隨便招惹的,偏偏白亦澤兩個身份全佔了,光是那個白家,讓他們鬆口答應自己跟白亦澤在一起,難度就不小。有那麼一瞬間,楚墨真希望時間停留在今天的早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
  等今天這件事情解決了,就是他跟白亦澤算總賬的時候了!
  「會長大人,說的可真好聽。」豹妖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冷冷的問道,「但我憑什麼能相信你的保證!」
  白亦澤的話說的句句在理,但是豹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人類的話,如果他們破解了李德海身上的魅術,白亦澤就翻臉不認人,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豹妖大人!」一直站在豹妖肩膀上的小松鼠忽然說話了,「白大人是不會說謊的,我相信他!」
  作為一直保護著他們妖怪的引靈師,臨泉市小妖互助聯盟的創始人,白亦澤雖然說是一個人類,但是在臨泉市的妖怪中間有著非常好的口碑,除了那些生活在人群中間的妖怪,其他的妖怪一向不喜跟人類有過密切的接觸,可是在臨泉市,小妖遇到問題,都願意找白亦澤幫忙。
  豹妖向看怪物一樣看著小松鼠,以為小松鼠在剛剛那麼短時間內,被屋子裡這幫人類給洗腦了。
  小松鼠知道引靈師大人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也是求了朋友小兔妖好久,他才帶著自己遠遠的看過一眼白亦澤的樣子。小松鼠見豹妖不願意相信自己,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白亦澤引靈師的身份,只能趕緊踩著豹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的一陣嘀咕,說明白亦澤跟小妖互助聯盟的關係。
  事情原本僵持下來了,眾人還想看看會長大人的本事,要怎麼讓豹妖信服他然後救人,忽然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西山裡的妖怪居然站出來說相信白亦澤,眾人有一種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感覺,好奇的盯著說悄悄話的兩個妖怪,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眾人看著豹妖,豹妖卻是一邊聽小松鼠的報告,一邊神色詭異的看著白亦澤。
  要說這幾年臨泉市方圓百里內,混的最好日子過得最舒坦的妖怪是誰,那絕對不是不是終日在人類中間混跡活的恣意的妖怪,也某座山上雄霸一方的某個大妖怪,而是臨泉市裡一群修為不過百年,以前根本沒妖會放在眼裡的,小妖互助聯盟的那些小妖。
  以前那些小妖外要小心提防天師,內還有避免修為高的妖怪欺負他們,日子過得十分慘淡。而現在那些小妖有引靈師大人罩著,天師不敢隨便找他們的茬了,妖怪也不敢隨便欺負他們了,他們的日子好過到讓其他妖怪嫉妒的程度。
  現在在臨泉市,不少妖怪擠破頭都希望可以加入小妖互助聯盟,只不過小妖聯盟招收妖怪條件卡的很死,一些不符合小妖互助聯盟入會條件,已經不屬於小妖範疇的妖怪,甚至恨不得廢掉自己一兩百年的修為,去小妖互助聯盟混。
  妖怪們很清楚,臨泉市的小妖有這麼恣意的生活,完全得益於臨泉市的引靈師,所以臨泉市引靈師的聲望,在臨泉市附近的妖怪中間,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引靈師保護了臨泉市一眾小妖,使得妖怪們就是信不過人類,也願意破例相信臨泉市的引靈師。
  被豹妖盯著白亦澤一點也不覺得不自在,知道小松鼠在勸說豹妖,也不介意用自己小妖互助聯盟負責人的身份,跟豹妖打打感情牌,所以白亦澤十分有耐心的在等著豹妖做出決定。
  豹妖陰晴不定的看著白亦澤,最終鬆了口,「白會長是吧!我就信你一次!我願意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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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事件就正式結束了~\(≧▽≦)/~
  馬上小澤就要苦逼在楚攻面前老實交代一切事情
  這不算劇透吧……
  不想被劇透的親請無視我上面的話,頂鍋蓋遁走……
  感謝小隱 不著調的豬 秀漪 想睡覺的早起鳥 青寶寶 389056的霸王票~麼麼噠~
  某作者被大家的霸王票砸暈~努力碼字奮鬥中~~
   69第69章
  白亦澤嘴角勾起一絲勝利的微笑,轉過身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何洋吩咐道,「去把山莊外的陣法通通撤掉!把雀妖請進來救人!」
  豹妖願意讓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自然也要有點表示,撤了山莊外的陣法,僅僅是他們賠禮道歉的第一步。
  「白三,白會長」何洋還是沒有自覺,白亦澤就是他們的會長,坐著沒有動作。山莊外的陣法保護著山莊的不被妖怪靠近,一旦山莊沒了陣法的保護,他們天師協會就三個,不對是四個人在,萬一被妖怪大舉入侵,這個後果沒人承擔的起,何洋說出了自己擔憂,「山莊還有那麼多客人……」
  「何洋,我這個會長是請不動你嗎?」白亦澤面色一沉,冷冷的盯著何洋。
  「不是……」何洋被嚇得一凜,他這時才發現,白亦澤生氣起來跟他哥哥白亦楓一樣的恐怖。
  「那還不快去!」白亦澤壓著火氣說道。
  何洋在也不敢回話了,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外衝去,齊宇向眾人打過招呼,也跟過去幫手。
  屋子裡除去豹妖和小松鼠,一共才六個人,現在一下子走了兩個,因為捅了簍子而努力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余東暉,瞬間就變得扎眼了。更何況豹妖如同盯仇人一樣,直勾勾盯著余東暉。
  如果不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余東暉已經鑽桌子底下去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希望找個遮掩物讓自己躲藏起來,讓自己避開豹妖彷彿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很可惜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這樣的東西,只能苦著臉向兩位姓白的會長求助。
  「白會長,我……」
  余東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白亦澤已經把頭偏到一邊,表示不願意聽他說的話,無奈余東暉只好轉向白亦楓,白亦楓冷冷的說了一句,「別急,等事情解決了再收拾你,當初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回去了商會自然會有人跟你慢慢算這筆賬!」
  白亦楓這話其實是說給豹妖聽的,他原本還擔心要是豹妖一個不爽,提出要他們把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給交出去,要真是那樣余東暉恐怕小命不保。余東暉是商會的人,他不好越權處理,雖然這次余東暉所作所為的確是非常讓人氣憤,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余東暉交給妖怪。所以只能讓余東暉受到應有的教訓,讓西山妖怪平息怒火。
  余東暉知道這次自己是徹底的栽了,也不敢反駁,如同霜打的茄子癱坐在椅子上。
  何洋跟齊宇很快就把陣法撤掉了,雀妖也暢通無阻的進入山莊,在和豹妖稍微做過溝通之後,好奇的盯著白亦澤看了許久,才走到床邊準備救人。
  雀妖把手放到了李德海的頭上,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很快一團黑氣從李德海的身體裡湧出來,聚集到了雀妖的手上,直到李德海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黑氣,雀妖的手緊緊一握,凝聚在他手上的黑氣,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白亦澤知道雀妖這是在把困住李德海的夢魘從身體裡抽出來,他不由的暗道李德海這次算是因禍得福,因為雀妖在抽出夢魘的同時,把近日纏著他的霉運,也一塊給帶走了。
  當雀妖做完這一切,幾乎是馬上,李德海就睜開了眼睛。
  李德海噌的一下坐起來,瞪著眼睛似乎還沒理解自己現在所處的地點,當他看清楚白亦澤就站在他的床邊時,昏倒前的記憶一瞬間就回到了腦海裡,野獸居然能開口說話,那個野獸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妖怪,他還被一群妖怪給圍攻了,另外還有跟妖怪們談笑風生的白亦澤。
  李德海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恐,暈倒前的那一切,幾乎顛覆了他這些年來的世界觀,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妖怪這種超自然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那些妖怪明顯就把他當成了點心。
  「妖怪!」李德海再也忍耐不住,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昏倒前他面對的一切,幾乎讓他感覺到崩潰。「我要被妖怪吃了,救命,救救我……」
  眾人無奈的忍受著李德海的魔音穿耳,楚墨不知道他昏倒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正想過去提醒他一句,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讓他不要害怕。但李德海的樣子就好像瘋了一般,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根本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白亦澤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拿出一張符早就準備好的符,伸手往李德海額頭上拍了過去。
  楚墨感覺自己在看靈異電影,就像是提起排練好的一樣,在符接觸到李德海額頭的那一霎,原本精神還是異常亢奮的李德海,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沒事了!」白亦澤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很高興終於解決了其中一個問題,忽然感覺到楚墨在盯著自己看,白亦澤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放心李德海不會有事的,就是睡了過去,等過一會他醒了,他就不會記得昏倒前發生過什麼事。」
  不知道就肯定不會害怕了,所以這樣事情通常的處理方法,就是把妖怪的相關事件,從當事人腦海裡徹底抹殺掉。
  「謝謝你的配合。」白亦澤笑著對豹妖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西山的問題吧!」
  李德海不是山莊的人,又牽扯到雲墨集團,他們只不過是來度假的,如果不先把李德海的事情解決,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談西山地盤被佔的問題。雖然說他知道楚墨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把這件事壓下去,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找自己的麻煩,但這個活動畢竟是楚墨集團組織的,李德海暈迷的事情拖得太久,楚墨也沒法對外交代。
  余東暉雖然犯了錯,但在商會沒有正式解除他的職務之前,他還是山莊的最高負責人,現在李德海沒事了,所以就由余東暉跟楚墨商量,李德海在山莊暈倒的賠償事宜,儘管李德海是自己踏入遊客止步的區域,但有白亦澤證明,李德海是受了西山妖怪的迷惑,而被引誘過去的,所以溫泉度假山莊還是要負全責。
  余東暉現在自身難保,再加上他知道了天師協會的會長白亦澤跟雲墨集團的總裁楚墨,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擔心自己萬一開出的條件令會長大人不滿意了,自己會死的更難看。
  所以余東暉本著決不敢讓楚墨吃虧的心情,盡可能多的給予雲墨集團補償。
  這邊白亦澤和豹妖商量起西山地盤的問題,這事情非常棘手,要是山莊還沒修建,那還好辦,直接把山莊挪個地方,或者是不允許他們修建就是,但是問題是山莊已經修建完畢,山莊的地點還佔據著西山靈氣最好的地方。商會在西山這個溫泉度假酒店沒少砸錢,現在他們總不能不要這個地方了,把山莊讓給妖怪。
  雖然說他們幾個家族幾百年來關係一直都不錯,但這種涉及到各家族利益的事情,相信沒有那個家族會肯站出來,對此處事件負責,就算是余東暉所在的余家,他們來承擔這筆損失,他們也一定不會答應。
  讓出山莊的辦法是絕不可行的,那麼就只能另想解決的方案,白亦澤雖然說是會長可以做主,但這件事也不是他能夠私下做決定的。
  一時拿不出解決的方案,白亦楓提出請豹妖去天師協會,他們要把幾個副會長集合在一起,再加上商會的幾個主要負責人,一起討論解決這個事情,一定會給西山妖怪一個滿意的交代。
  豹妖也知道現在這個狀況,讓人類拆了山莊給他們騰地方是在做夢,這片地方已經有人類涉足,他們就算重新拿回這塊地方,也無法再和以前那樣靜心修煉,所以只有想別的方法。
  豹妖雖然看到了白亦楓想解決事情的誠意,但他還是信不過人類,特別是要去天師雲集的天師協會,即使是他又四百年修為,面對天師協會中眾多法術高強的天師,那也只有被打回原形的份。於是豹妖提出,他去天師協會可以,但白亦澤必須從頭到尾都要在場,其他的人類他都信不過。
  白亦澤對天師協會的事情,幾乎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也不想跟天師協會的事情沾邊,但是這件事他已經開始插手,似乎已經甩不掉了。
  自從今天早上見到白亦楓那時候起,他都沒有時間單獨跟楚墨好好談談,現在又被這件事情牽絆住,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是很難有時間和楚墨說說他家裡的事了。
  余東暉還在跟楚墨談賠償的事宜。
  「阿墨,事情有點麻煩,我想我要跟你請幾天假了!」白亦澤走到楚墨面前,鑒於屋子裡人太多,他也不敢說太多無關緊要的話,只不過白亦澤因為內疚,不敢看楚墨的眼睛。
  白亦澤說完轉身就想離開,走前還不忘給余東暉一個警告的眼神,早點自覺回去認罪,說不定商會的人看她認錯態度良好,會對他從輕處罰。可白亦澤沒想到,他沒走兩步卻被楚墨給拉住了。
  「小澤,你……」楚墨有些欲言又止,早晨他倆的事情,楚墨說不擔心是假的,剛剛一整天白亦澤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楚墨也不怕白亦楓做什麼。現在白亦澤要回白家,楚墨害怕白亦澤跟七年前一樣,去了就回不來了。
  「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白亦澤給了楚墨一個安心的笑容,他現在是引靈師,就地位上而言,家族裡那些人沒一個大得過他,就算他和楚墨的事情被人知道,最多也就是讓那些人說說閒話,沒人敢插手管他的事。
  瞞不下去了,等事情解決他就和楚墨老實交代這一切,白亦澤也在默默祈禱,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他湊到楚墨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事情的進展比想像中順利很多,天師協會裡又大把的前輩高人,商會的主要負責人又全是些精於計算商人,把事情攤開來說完之後,大家對於責任全是他們的心知肚明,加上幾年都難得一見的會長白亦澤,這次都被逼的不得不出面,所以眾人非常積極的幫西山的妖怪解決問題。
  所有人都清楚了,西山的妖怪最不滿的就是,溫泉山莊佔據的西山靈氣最足的地方,而妖怪們沒有地方修煉,最後經過眾人一致研究決定,讓協會擅長於風水的風水大師,把西山上的風水陣給改掉,使得靈氣地點發生轉移,讓妖怪們有地方可以修煉。再集合商會的力量,在西山劃出一片自然保護區,給西山的妖怪一個不被打攪的環境,把山莊和妖怪的地盤徹底的分開,互不干擾一舉兩得。
  在商會的人看來,佈個風水陣的雖然工程量大了點,也麻煩了點。但比起放棄山莊損失要小太多了,而且天師協會有的是專業人士,又是自家人,佈個陣是很簡單的事。只要妖怪不盯著他們的山莊了,山莊依舊可以繼續營業。這次事情全是商會的余東暉搞出來的,商會的人覺得余東暉唯一值得讚揚的一點就是,這次有客人被妖怪弄昏迷了,他很好的壓下了這件事,山莊的生意不會受到影響。
  余東暉辛辛苦苦弄出來的山莊,最後被收歸了商會,余東暉本人卻沒有被商會除名。搞出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經商會,天師協會,還有妖怪的一致討論,余東暉山莊的負責人必然是做不成了,但是余東暉還是被留在了西山上,西山要建立自然保護區,他則被任命為自然保護區的管理員,負起保護妖怪的地盤的責任,就當是為他當初佔了西山妖怪的地盤贖罪。
  豹妖和幾個一起跟去的西山妖怪,都對這個處理沒有意見,其實在山莊建立之前,他們西山已經不再平靜,經常會受到人類的騷擾,現在人類願意劃出一片區域禁止其他人類涉足,這是再好不過了。至於事件的始作俑者,被流放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不把人給弄死了,其他的還不是任由他們來折騰。
  總之西山的妖怪非常滿意。
  本以為至少要慢慢商討個幾天才能解決的事情,白亦澤沒有想到,僅僅只用了兩個小時,三方就達成了共識,白亦楓全權負責西山的事情。豹妖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倒是不需要白亦澤再來操心事情的後續,說是有問題再來麻煩他,白亦澤也終於得了清閒。
  白家這邊沒白亦澤什麼事了,白亦澤也沒在白家逗留,直接就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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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著調的豬 安安 389056 木木三的霸王票~~麼麼噠~
   70第70章
  陸涵把白小九抱在懷裡,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曬太陽,白小九則是老老實實蜷成一團,躺在陸涵的腿上,任陸涵的手給他順著毛。太陽暖暖的灑在身上,陸涵手又恰到好處的撫著他的皮毛,白小九舒服動都懶得再動一下。
  陸涵覺得很鬱悶,昨天平白無故就被白小九的主人給威脅了,若不是他知道楚墨不會把這點小錢看在眼裡,他當初也不會下這個狠手。
  「小九,那姓白的真的是你的主人嗎?」陸涵忽然把白小九給拎了起來,雙手握著白小九的兩隻前爪,讓白小九的靠兩隻後腿站起來,對著它的眼睛說道,「你是被他撿來的把?不然他怎麼這麼狠心,把你送給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樣,連伙食費都不肯給!」
  白小九很想翻白眼,他不是被撿來的,而是自己傻得送上門去的,親自送上門被那個叫做白亦澤的惡魔給奴役的!白小九可憐兮兮的看著陸涵,陸涵這話簡直就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和白亦澤之間有那個坑爹的契約綁著,他空有一千年的修為,卻不能對白亦澤出手。白亦澤就是清楚這一點,平時在白亦澤家裡,白亦澤對他這個不許,那個不許,他要是哪裡稍稍不如白亦澤的意,白亦澤就拿符出來威脅他。
  白亦澤看著他與別的契約獸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能打開輪迴泉幫自己分擔工作之後,白亦澤引靈師的工作不好好做了,三天兩頭找他代班。白亦澤表面上看著人畜無害,但是掩蓋不了他惡魔的本性,自己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慘的九尾狐。
  白小九小狐狸的樣子站在陸涵腿上,剛剛好夠到陸涵的脖子,白小九不客氣的把頭湊過去埋在陸涵的脖子裡,兩隻前爪搭在陸涵的肩膀上,就如同人類的擁抱一般,從陸涵哪裡尋找著安慰,趁機還舔了舔陸涵的脖子。
  白亦澤最好給他小心點,昨天還敢欺負他的陸涵,他沒辦法對付白亦澤,但讓他逮到機會,一定找人把白亦澤給收拾了。他白小九不發威,還真把他當小狗了!
  「老實點!」白小九軟軟的毛摩擦著陸涵的脖子,讓陸涵覺得很癢,把白小九從自己的脖子上弄下來,讓他重新躺會自己的腳上,「小九你放心,如果你家主人不要你了,那就由我來養你。」
  天師這個職業很危險,不適合養寵物,特別是陸涵只有一個人,萬一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家中的寵物就沒人照顧了。陸涵明知道自己不能養白小九,但不知為什麼,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個場景太過於熟悉了。
  陸涵從來沒有跟誰說過,他一直以來都在做著同一個夢,這個夢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夢裡的他住在一所漂亮的大宅子裡,同樣是在午後,他坐在一張躺椅上,在自家的院子裡曬著太陽,他的腿上趴著一隻小動物,不過那只動物不是小狗,而是一隻小狐狸,一隻有著三條尾巴的純白色狐狸。
  在夢裡他們就這樣安靜的曬著太陽,而每次就在小狐狸抬起頭來,準備跟他說話的時候,陸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那隻狐狸會說話,但他就是覺得小狐狸有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可每次都是在狐狸開口的前一刻,他的夢就醒了。
  陸涵不敢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因為有三條尾巴的狐狸,毫無疑問是只妖怪。總是做著同一個夢,那就代表著這隻狐狸跟他前世有著某種淵源,而他們似乎塵緣未了。他是個天師,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麼叫做人妖殊途,跟妖怪扯上關係,最終是會害了自己。
  夢裡的細節陸涵不敢深究,但他在看到白小九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很像自己夢中的那隻小狐狸,所以陸涵對白小九沒來由覺得親切。
  白小九是別人家養的一隻寵物,而那隻狐狸,有著三條尾巴,如果那只三尾狐有命活到現在,那一定是一隻法力高強的大妖怪了。白小九不可能是自己夢中的那只三尾狐,陸涵這麼告訴自己。
  昨天晚上睡覺前,白小九居然跟著陸涵到了浴室,主動跳水裡跟陸涵一塊洗了澡,然後在睡覺的時候,白小九死活賴上了陸涵的床,要和陸涵一起睡。
  陸涵看著把自己洗的白白淨淨,身上還帶有沐浴露清香的白小九,默許了某狐狸睡上自己的床,並且把白小九當成軟綿綿,毛茸茸的布偶一般,抱在懷裡很快便睡著了。
  陸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抱著太像那只三尾狐的白小九,這麼多年從來未有過變化的夢,頭一個出現了進展,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三尾狐開口說話了。
  三尾狐在夢中對他說,「我喜歡你,你呢?」
  然後三尾狐甩著他三根毛茸茸的尾巴,在自己的懷裡一點點變大,幻化成了人形,雙手撐著躺椅的扶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在妖怪特有的強大壓迫感下,陸涵看到的卻是一張妖孽般傾國傾城的臉,那種臉上還掛著邪邪的笑容,對著自己又問了一遍,「陸涵,我喜歡你!你呢?」
  能修出三條尾巴,就代表面前這只妖怪的修為不低,對於專門喜歡迷惑人類的狐狸,離自己那樣的近,陸涵竟然沒有半點懼意,相反在夢中他樓上了那只妖怪的脖子,說出了三個字,「我也是……」
  再之後陸涵被自己的夢給嚇醒了。
  他被一隻妖怪表白了!他居然還回應了妖怪的表白!更重要的是——那只妖怪還是只男狐狸精!
  陸涵瞪大眼睛不淡定了,看了一眼還窩在自己懷裡睡的正香的白小九,他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上次捉怨靈的時候,被白亦澤和楚墨那個吻給刺激到了,自己好不容易忘了這件事,昨天他們倆又一起親親熱熱的把白小九送來給自己養,自己雖然故意忽略了兩人的關係,但是他的潛意識裡,再度回憶起了那晚看到的勁爆畫面,晚上他又是抱著很像三尾狐的白小九睡的,所以才會有了晚上的這個夢,這個夢才會有如此奇怪的發展!
  陸涵安慰自己,一個夢而已,不要在意那麼多。
  偏偏白天楚墨還打電話問他天師協會的事情,陸涵正在為自己詭異的夢境心煩,楚墨還很有可能是他夢境的始作俑者之一,天師協會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於是陸涵隨意敷衍了幾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拋開那些心煩的事情,晚上陸涵依舊抱著白小九,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白小九在陸涵懷裡動了動,狡猾的瞇起了眼睛,輕輕的對著陸涵的臉的吹了口氣,陸涵睡的更沉了。陸涵作為天師雖然厲害,但在白小九這只活了一千多年的大妖怪眼裡,讓他在陸涵不發覺的情形下,好好的睡上一覺,還是很簡單的。
  白亦澤交代了任務給他,他的修煉也不能落下,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白小九湊上前去,舔了舔了陸涵的臉試探,確定陸涵是真的睡著了,飛快的趕往輪迴泉。
  雖然和陸涵在一起的時間很寶貴,但是白小九知道,一旦耽誤了引靈師的工作,他修煉的事情也將受到影響,所以白小九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本應該是白亦澤的工作,順便抓緊時間小小的曬了一會月光,當最後一個靈進入輪迴泉,白小九迅速結束結束,馬上又趕了回去。
  白小九回到陸涵的房間時,下一秒陸涵睡著的床,瞬間被壓下去了不少,白小九變成了人形。
  陸涵睡得很熟,白小九不擔心他會醒過來,白小九躺回陸涵身邊,帶著些膩寵把陸涵圈進了懷裡,吻上了陸涵的唇。白小九的吻很輕也很溫柔,睡夢中的陸涵或許是感覺到了呼吸有些困難,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呼吸,白小九怎麼會放過這種機會,靈巧的舌頭一下子就竄進了陸涵的嘴裡,跟陸涵糾纏到了一起。
  白小九並不敢做的太過火,他擔心在陸涵身上留下痕跡,然後被陸涵察覺出來晚上發生了什麼。
  他很慶幸,陸涵這一輩子還是叫做陸涵,白小九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那時他還沒有那麼多條尾巴,故事或許很老套,當年他第一次渡劫,差點沒能挺過去,一道天雷劈中了他,他受重傷變回了原形。偏偏在他最倒霉的時候,一個牛鼻子老道士還死追著他不放,是陸涵救了他。
  當時陸涵只以為自己是救下了一隻小動物,所以很細心的照顧,而陸涵家裡在人類中間很有權勢,那個追著他不放的老道士,不敢上陸涵家公然收了他,所以白小九安安靜靜在陸涵家裡養好了傷,也恢復了法力。
  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陸涵並不在乎白小九是妖怪,也沒有把老道士人妖殊途的警告放在心上,兩人很快便在一起了。白小九當年只不過剛剛脫離小妖的級別,覺得相互喜歡了就在一起,並沒有把上天的那些規則看在眼裡,然而他和陸涵只在一起短短的十數年時間,就在他以為他們還有好幾個十數年可以走下去的時候,陸涵卻忽然的倒下去了,遠遠沒活到他因活的歲數。
  白小九不甘心,強留下了陸涵的靈希望讓陸涵活過來,可是不論他用了多少辦法,全部都是徒勞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涵的靈一天天的衰弱,最後連他的用靈力保護都無法使陸涵支撐下去,直到白小九知道再不送陸涵去輪迴泉輪迴,陸涵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白小九才不得不放棄,親手把陸涵交到了引靈師手上,看著他進入輪迴泉。
  白小九清楚陸涵是被自己給害了,一旦入了輪迴泉,陸涵下一世是多少年後,將會有什麼樣的命運,白小九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欠了陸涵太多太多,直到他修出了九條尾巴,都未曾忘記過陸涵。
  白小九一邊修煉一邊尋找著陸涵的下落,陸涵在進入輪迴泉的時候太虛弱了,他的靈想要完全恢復,然後再重新進入輪迴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所以白小九很有耐心的等著陸涵再次在人間出現。
  幾十年前白小九遇見過一個能坎破天機號稱鐵口神斷的人類,那個人類本已經金盆洗手不再為任何人卜卦,沒想到他卻為白小九破了例,告訴他這個時間來臨泉市,他會找到他想找的人。白小九照著那人的話,找來了臨泉市,然後變成了白亦澤的契約獸,也找到了陸涵。
  找到陸涵白小九喜憂參半,喜的是那個人類真的有幾分本事,沒有騙自己。憂的是這輩子陸涵依舊跟他是人妖殊途,而且陸涵的身份還是跟妖從來都不對付的天師。
  如果可以,白小九真的很希望自己就是一隻單純的寵物狗,這樣他就能陪在陸涵一輩子了。很可惜他是只妖怪,從他上輩子見到陸涵的那個時候起,他就是一隻妖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兩之間橫著的這個距離無法改變,而這一世陸涵的身份,無疑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翻了一倍……
  白小九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離陸涵近那麼一點點。
  這個晚上陸涵的那個夢再一次升級了,在他同樣說出喜歡的話之後,夢裡的那個男人把他抱進了房間,他們倆做了比抓怨靈那晚,看到白亦澤和楚墨接吻更勁爆的事情。陸涵很清楚自己是在夢中,他努力想要醒過來,卻毫無辦法,夢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親吻,撫摸,以及一個火熱的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還有自己對那人熱情的回應……
  陸涵清醒過來的時候,被身下詭異的狀況弄得很惱火,他居然會做這樣夢,一直潛心修煉連慾望都很少有過的他,這種情況絕對是第一次,加上連續兩個晚上不同尋常的夢,昨晚的夢境更是讓他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陸涵要是再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些年來的法術那就是白學了。
  白小九一臉無辜的看著陸涵裝傻,他昨晚不敢對著陸涵有太大的動作,但是在夢中就沒那麼忌憚了,不過他好像還是玩過火了。
  此時陸涵對白小九再也沒了好臉色,板著臉問道,「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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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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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第71章
  白亦澤徘徊在楚墨公司樓下,遲遲不敢上去,昨天處理完西山妖怪的事情,時間有點晚了,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找楚墨。他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跟楚墨解釋清楚的,已經兩天沒有引靈了,引靈的工作是絕對不能耽誤的,白亦澤放心不下輪迴泉的事情,所以直接就去了小公園。
  如同是知道他今天一定會來小公園引靈似的,本來應該在輪迴泉專心修煉的白小九,卻不見了蹤影。
  白亦澤喚來幾乎是在輪迴泉邊寸步不離的小靈,從小靈的口中得知,前兩天白小九都十分按時的出現在輪迴泉邊上,一邊幫他引靈,一邊自己修煉,只是今天沒有出現而已。
  白小九很快便要渡劫了,所以他修煉的十分勤奮,自打白亦澤認識白小九以來,他一天都沒耽誤過修煉。白亦澤覺得十分的奇怪,結束了晚上的工作後,匆匆回到家中,家裡白小九那張專屬沙發,也不見白小九的蹤影。
  白亦澤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白小九可能是呆在陸涵那邊,因為和自己約定好的是兩個晚上,所以白小九在自己去接他回來之前,他想和陸涵有多一些的相處時間。白小九那種千年的大妖怪,想必也沒人能夠欺負到他的頭上,白亦澤只能把心放回肚子裡。
  引完靈後時間已經要接近清晨了,白亦澤一整天都圍著西山妖怪的事情團團轉,加上又被哥哥知道了楚墨的事,白亦澤覺得身心俱疲,他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過,倒在床上立刻就睡了過去。
  事情的進展跟他預想的有些不一樣,白亦澤已經跟楚墨請了兩天的假,所以他也不必急著趕去公司,白亦澤睡得很安心。他走之前承諾過楚墨,他回來後就跟楚墨交代一切,白亦澤在睡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整裝待發,去楚墨公司找楚墨。
  白亦澤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根本就瞞不下去了,其實他早就瞞不下去了,楚墨或許猜到了個大概,只不過不知道細節。楚墨一直裝作不知道沒逼他,是在等著他自己承認,
  白亦澤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當他出現在雲墨集團大樓下時,他發現他不敢上去了。
  「啊……」
  就在白亦澤猶豫不決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白亦澤下意識的尋找著叫聲的方向,這時他才發現道路兩邊的行人,行色匆匆全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把這慘叫當成一回事,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個叫聲。
  是靈還是妖怪?
  白亦澤一邊猜測著,一邊已經在往叫聲的方向移動,跟楚墨坦白的事情他似乎還沒準備好,不如先做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循著聲音白亦澤拐進了雲墨集團邊上的一條後巷,後巷站著一個人,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幾天不見的陸涵。
  「小妖你別逞強!老實把偷的東西交出來,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陸涵怒氣沖沖的對著前方威脅道。
  陸涵用陣法困住一隻小妖,小妖已經現出原形,一隻黑色的小貓,小黑貓在陣法中間瑟瑟發抖,滿是驚恐的看著陸涵,但似乎沒有半點想要妥協的打算。
  「我說陸天師,欺負小動物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白亦澤笑著走近陸涵,他正想知道白小九的下落,還想著今天抽個時間去找陸涵,問問白小九的狀況,正好現在看到了本人,他就沒必要繞路去陸涵哪裡了。
  白亦澤毫無阻礙的進入到了陸涵所設置的陣法之中,把被困在陣法之中的小黑貓給抱在了懷裡,小黑貓也不掙扎老老實實任白亦澤抱著,讓白亦澤給他順毛。
  這隻小黑貓白亦澤認識,是小妖聯盟的妖怪。
  「我記得陸天師你很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小動物的。」白亦澤一邊安撫著小黑貓,一邊問道,「怎麼這隻小貓入不了陸天師你的眼嗎?」
  小妖聯盟的妖怪一向都安分守己,非常自律,白亦澤不信他們會做偷東西。
  陸涵目瞪口呆的看著白亦澤的動作,反應過來他做了些什麼的時候,他的臉馬上就拉下來了,「小動物和妖怪能比嗎?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陣法說難也不難,但能如此輕易在陣法中出入,白亦澤一定不會是普通人,況且他還幫了妖怪,更奇怪的是這個妖怪居然也接受了他的幫助。
  「你拿了什麼,交出來?」白亦澤沒有回答,轉而問起了他抱著的小黑貓。陸涵還不至於無聊到冤枉一隻小妖怪,那就說明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
  小黑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老老實實把一顆佈滿灰塵珠子樣的東西交到了白亦澤手上。
  陸涵訝異於這隻小黑貓會如此聽白亦澤的話,在此之前這隻小妖都不肯承認他偷了東西。陸涵在見到小黑貓交出的那顆珠子的時候,還是不忘警告道,「小妖,你終於肯承認偷東西了!」
  陸涵今天沒事就在附近閒逛,結果走著走著,就看到一隻小黑貓鬼鬼祟祟的從一戶人家中跑出來,陸涵一眼就看出這小黑貓是一隻貓妖,馬上陸涵就懷疑起,這隻貓妖偷了人家的東西,現在正準備逃跑。陸涵二話不說,馬上便鼓起勁去抓這隻小賊貓。貓妖向來是除了狐狸之外,最狡猾的妖怪,陸涵剛剛就是怕小黑貓死不認賬,才會把他困在陣法裡,逼他先交出贓物。
  「我才沒有偷東西,屋子的主人都不知道有這珠子,這珠子本來就是無主的東西,我把它從屋子裡拿出來,又怎麼能算偷東西呢!」小黑貓不滿陸涵強扣到他頭上小偷的帽子,強烈的不滿,於是馬上反駁。
  「小妖怪你居然還來強詞奪理!」這隻小妖非但不認錯,反而還在推卸責任,陸涵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更生氣了。
  「這片區域是我負責巡查的,那間屋子的兩個主人天天吵架,沒來由的吵,我覺得奇怪才進屋調查的,結果發現他們倆是受了他們房間床底下這顆珠子的影響,我只不過想把這珠子帶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的。」小貓妖覺得很委屈,「白大人你來了正好,這顆珠子就交給你保管了。」
  白亦澤翻來覆去把珠子放在手上研究了半天,終於看出了點名堂,盯著這顆已經蒙塵的不起眼的珠子,吃驚的說道,「這是顆火魄珠!」
  還是一顆完好無損的火魄珠。
  火魄珠裡蘊含著火之精華,修習法術的人特別是善於使用火系法術的天師,如果有火魄珠的輔助,法術的威力就會大增。火魄珠是一件十分難得的寶物,何況還是一顆沒有任何瑕疵的火魄珠,更是十分難得。這顆火魄珠雖然說沾滿了灰塵,但是這點濁氣還是掩蓋不了他的威力。屋子的主人是沒有法力的普通人,受到火魄珠力量的影響,所以才會天天吵架的。
  白亦澤蹲□子,把小黑貓放到了地上,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白大人,謝謝您!」小黑貓親暱的用頭頂蹭了蹭白亦澤的手掌,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你……」陸涵目瞪口呆的看著白亦澤,他居然就這麼把自己辛辛苦苦抓到的妖怪給放了。
  白亦澤看了看陸涵,把手上的珠子遞了過去,反問道,「難不成你還想把東西送回去,讓他們繼續吵架?」
  陸涵沒有說話了,也沒有伸手接那顆珠子,自打白亦澤說出火魄珠這個名字,他就知道他剛剛冤枉小貓妖了,小貓妖不止沒有偷人家的東西,反而是在日行一善。
  「陸天師,我們家白小九呢?」白亦澤笑了笑收起了珠子,轉而問起了白小九的行蹤。
  「白小九不是一隻普通的小狗對嗎?」白亦澤與妖怪們如此熟悉,加上白小九住進他家那幾天他那幾個連續的夢,使得陸涵再也不相信白小九就是一隻可愛的寵物狗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關於白小九和陸涵的事情,白亦澤早就想知道了,對著陸涵正色道,「不遠處有家咖啡店,我們去聊聊吧!」
  白亦澤忽然改變了行程,轉而去到雲墨集團旁邊的一家咖啡店跟陸涵探討問題去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楚墨的辦公室卻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白亦楓在單傑的帶領之下,進入楚墨的辦公室,簡單的掃視了一眼楚墨辦公室的環境之後,都不等楚墨開口,就自顧自的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
  「公司環境簡陋,還請白先生您不要見怪!」楚墨也不在意白亦楓無理的態度,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畢竟還是白亦澤的哥哥,他得罪不起,楚墨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坐到了白亦楓的對面,準備接招。
  單傑十分有眼力價的已經拿來了老闆最好的茶葉,泡好茶端到兩人的面前。老闆和白亦澤關係不一般,這次來的又是白亦澤的哥哥,他半點都不敢怠慢。昨天接二連三的驚喜,差點就把他的心臟嚇得都要停擺了。松鼠是只妖怪,而且還會說話,更加重要的是還有一隻能變成人形的豹妖。單傑覺得他前二十多年的時間,是生活在了外星球。
  還有他怎麼都想不到白亦澤會是哪個商會其中一個家族的少爺,甚至還領導著臨泉市一眾天師,在臨泉市似乎還有著不低的地位。白亦澤他放著好好少爺跟會長不當,跑來一個小公司打工,還一幹就是七年,他是在體驗平民生活嗎?
  單傑感覺自己根本就無法理解白亦澤的腦袋回路,也不禁感歎,他們大老闆喜歡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自打昨天跟白亦澤回家處理事情,跟大老闆分開後,大老闆皺著的眉頭再也沒有舒展開過,單傑一整天都被大老闆的低氣壓給包圍著。弄到最後返程的時候,海達公司的員工都不知道老闆是怎麼了,明明開開心心的一次活動,兩天沒見到老闆人影不說,回去的時候老闆的臉色還那麼差。生怕惹得老闆不高興,海達集團的員工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白亦楓不好惹,老闆他更不敢惹,兩人像是兩個火藥桶一樣,絕對一點就能著。單傑知道留在老闆辦公室無疑是自尋死路,老闆和白亦楓談的事情不是他敢八卦的,所以單傑以他最快的速度放好茶杯,逃命一般的逃出去了,關上門把空間留給了老闆和白亦楓。
  「想不到得到這一切,你只用了短短七年時間!」礙事的人走了,白亦楓看著楚墨的辦公室忽然發出感歎。
  這讚美的話,從白亦楓的嘴巴說出來,楚墨怎麼聽怎麼都感覺對方是在諷刺自己,於是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多謝白先生誇獎,不過你們白家家大業大,我這間小公司,恐怕還入不了白先生您的眼!」
  昨天白亦澤雖然讓他放心,說自己不會有事,但楚墨又怎麼會那麼容易放下心,他昨天回來後還去了白亦澤家等了許久,直到午夜還不見白亦澤回來,楚墨猜想西山的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白亦澤一定是留在了白家。遲遲等不到白亦澤回去,楚墨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想著今天下班之後再去白亦澤家看看,
  白亦澤昨晚沒有回家,今天白亦楓又莫名其妙的先來找自己了,不清楚對方的來意,昨天他和白亦澤做過什麼,白亦楓一清二楚,要對方接受他和白亦澤的關係,光是白亦楓對自己的態度,楚墨就覺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楚墨只能認為對方來者不善,暫時勉強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CA5891」白亦楓沒理會楚墨是怎麼想的,開口就報出了一串字母加數字的組合。
  楚墨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白亦楓在跟自己打什麼啞謎,順口就問道,「你在說什麼?」
  「你真不記得了?」白亦楓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沒有回答楚墨。
  楚墨在記憶中搜尋著白亦楓報出的組合,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數字加字母的組合,不是別的而是一個航班號,這些年來楚墨乘坐飛機去各地談生意的次數,多得他自己都就不清了,但這個航班號如同刻在他記憶深處一般,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過。或許是一直都不願想起,剛剛才沒有反應過來白亦楓說的是什麼,因為白亦楓報出的這個航班,正是當年他和小澤準備去大學,所要要搭乘飛機的航班號。
  「你什麼意思!」楚墨的聲音不再客氣,看向白亦楓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雖然直到最後小澤都沒有出現,乘坐那個航班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但為什麼白亦楓會知道他們當年要乘坐的航班?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白亦楓對上了楚墨的目光,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真以為當年小澤要是沒離開你,你有本事走得出臨泉市?」
  難道白亦澤的家人,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了?似乎是觸到了白亦澤從來不願意提及的,當年的一丁點真相,楚墨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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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額~上一章我貌似沒有表達清楚~
  小九的確是吃了陸天師,但是是在夢中吃掉的……
  所以大家不要誤會了-_-|||
  今天要外出雖然木有辦法雙更,但這個週末一共更新了1w3
  所以還是打滾撒嬌~求誇獎~求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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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第72章
  白亦楓就好像沒有看到楚墨的變化一般,繼續說道,「你覺得我們白家真的不知道你們高中三年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嗎?」
  「你們早就知道了!」楚墨瞪著白亦楓,認定當年白亦澤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當年你們究竟對小澤做過什麼!」
  白亦楓看到楚墨誤會白家,覺得白家干預才導致他們分手,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白家當年的確是有想過逼小澤妥協,只不過中途發生了點小意外,小澤選擇離開你,是小澤自己的意思,我們白家什麼都沒做。」
  「白亦楓!你以為我會信?」楚墨冷笑道,對白亦楓口中的那個意外不以為然,堅定的認為是白家對白亦澤做過些什麼,白亦澤才會選擇跟他分手的。
  其實楚墨也明白他沒立場指責白家,自打知道了白亦澤是白家的三少,身後還有一個那麼大的家族豎在那裡,他就清楚他和白亦澤的感情,不可能被白家那種大家族所接受,只要他們倆的關係曝光,白家一定會竭盡全力來阻止。
  只不過清楚歸清楚,楚墨從來都沒打算放棄過他和白亦澤這段感情。
  楚墨緩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氣過頭了,降低了點語調,緩和下語氣對白亦楓說道,「我和小澤從高中時候起就在一起了,這輩子小澤是我唯一愛過的人,也是我希望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在我重新遇上小澤的那個時候起,我就發過誓,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小澤離開我了。所以白先生,如果你今天想讓我離小澤遠點,或者是勸我和小澤分手,那你可以省點力氣了,門口在那邊,慢走不送!」
  沒心情在聽白亦楓囉嗦,楚墨指著辦公室的大門,下起了逐客令。
  「如果你們白家因為我的不配合,想出什麼招數來打壓我,或者是想試試當年你們沒來的及用手段對付我……」楚墨頓了頓,嚴肅的說道,「我隨時奉陪,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了,和你們白家玩得起!」
  面對楚墨的挑釁,白亦楓盯著楚墨的眼睛沒有動,楚墨的字裡行間全都透露著他對這份感情的堅持。
  楚墨同樣冷冷的看著白亦楓,用行動表明著自己絕對不會妥協和對白亦楓的不歡迎。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辦公室瞬間充滿了火藥味。
  「呵呵……」白亦楓卻是首先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楚墨板著臉問。
  「我只不過是在感歎,小澤選人的眼光。楚墨,當年雖然我也覺得你不是池中之物,必有一番作為,但我從來沒想過,你能做到這個地步!」白亦楓收起了笑容,反問道,「還有我什麼時候說了,這次來我是讓你離開小澤的?」
  「你……」白亦楓說不是來勸他和白亦澤分手的,難不成他還那麼好心,願意撮合他跟白亦澤在一起?
  楚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楚墨,或許你不知道,那次小澤跟你分手,下了多大的決心,連我都以為你們這輩子都沒可能再見面了,想不到過了七年,你們兜兜轉轉又重新在一起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白家世代都是天師,學道的人信緣分這一說,或許你們兩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不是我們隨隨便便能拆的散的。」白亦楓歎了口氣,跟楚墨解釋道,「小澤這些年承擔了太多不屬於他承擔的責任,我希望小澤能活的開心點,至少能跟他正真喜歡的人在一起。」
  還有一句話白亦楓沒敢說,現在白亦澤是引靈師,論地位現在不止是白家,連同其餘幾個家族,沒那個能大得過他,白亦澤要是鐵了心要跟楚墨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能阻止。而且白亦楓最後那幾句話是真心的,既然兩人彼此喜歡著對方,他們白家還是不要在中間做那麼多無謂的阻隔了。
  「承擔了太多不屬於他承擔的責任?」楚墨細細品味著白亦楓的話,不解的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亦楓瞄了楚墨一眼,反問道,「你現在肯好好坐下來聽我說話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楚墨態度讓他非常不滿,雖然知道楚墨對他抱有敵意的原因,但他還是決定先嚇一嚇拐了自己弟弟的臭小子。白亦澤昨天離開前就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摸樣,白亦楓猜想他是決定來跟楚墨來攤牌了,照著白亦澤的性子,當年的事情只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為了避免自己弟弟被這個臭小子給欺負了,白亦楓還是決定親自來跟楚墨談談。
  「我為我剛才的態度抱歉!」楚墨有些尷尬,對誤解了對方的來意向白亦楓道歉。楚墨又馬上問道,「你剛剛說的責任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澤果然什麼都沒跟你說過!」白亦楓一副早就料到是這樣的表情,「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自作主張把當年發生的事情的告訴,不過我希望你聽了我今天的話後,給小澤一點時間,讓他親口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白亦楓越說越玄乎,楚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只能順著白亦楓的話回答道,「我從來就沒逼小澤告訴我任何事情。」
  白亦澤一直在裝鴕鳥,楚墨不知道為什麼白亦澤會那麼厭惡提到當年的事情,所以他就一直在耐心的等著,白亦澤親口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小澤自打一出生起,就看不到靈,身上也沒有靈力。你也知道,我們白家世代都是天師。」白亦澤不敢把他成為引靈師的事情告訴楚墨,白亦楓自然不會代勞。一個問題瞞得太久不是什麼好事,弄得不好說不定就會成為兩人的心結,畢竟引靈師已經不在正常的職業範疇裡面,白亦澤現在也不是常人,楚墨能不能接受白亦澤引靈師這麼個特殊的身份還是未知數。
  所以白亦楓決定先來探探楚墨的口風,給他打打預防針。白亦澤引靈師的身份他不能告訴楚墨,但他告訴楚墨白亦澤遲遲不肯說出真相的原因。
  「難道……」楚墨心臟揪了一下,一個沒有靈力的小孩,出聲在天師世家,他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命運,是不難想像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白亦楓不客氣的打斷了楚墨的聯想,繼續說道,「小澤雖然沒有靈力,但是並沒有被家族的人所排斥,相反家族的人都很寵著小澤。」
  楚墨懷疑的看著白亦楓,顯然不相信。
  「你應該知道,小澤在家中排行第三,我除了小澤之外還有一個弟弟,那個弟弟在很小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中去世了,整個白家為了這個事情十分的傷心,而小澤就是在那個弟弟去世後不久出生的。小澤的出生緩解了白家喪子的悲痛,所以家裡的長輩把對我那個弟弟的疼愛和思念,全部都放到了小澤身上,儘管小澤在其他家族的眼中……」白亦楓頓了頓,想著措詞,「算是個棄子。」
  沒有預想中的狗血戲碼,知道小澤在家沒受過欺負,楚墨暗自鬆了口氣。
  馬上白亦楓的一句話讓楚墨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不過在我看來,小澤若是不受家中的重視,日子或許會好過很多!」白亦楓苦笑著說道。
  「這話怎麼說?」楚墨沒明白這中間的邏輯,愣愣的問道。
  「不知道你們這樣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白亦楓忽然換了話題,正色道,「在我的眼睛裡,特別是到了晚上,就是隨便在街上走走,都能看到空中飄浮著各種各樣的靈。偶然在路邊會遇到一些你們普通人看不到的動物,而那些動物就是你們口中通常說的妖怪。」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從來都沒看到過。」楚墨說道。
  當初和白亦澤遭遇怨靈,直到那只怨靈願意去輪迴,他都不知道那只怨靈長什麼樣子,白亦楓說的那個世界,感覺就是異元次一般,就算他能理解,也無法感同身受。
  「如果一個能看到靈,擁有靈力的人在一群普通人中間,他對自己所看到的一些另類的東西,一定會絕口不提。因為他就是說了,別人看不到,不止不會相信他,他反而還要接受其他人異樣的眼光,說不定還會被其他人當成怪物。」白亦楓繼續說道。
  楚墨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對他這話的認同,似乎有些明白白亦楓想說什麼了,楚墨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同樣的道理,一個看到不這些東西的普通人,若是他身邊全是擁有靈力,眼裡的世界和他完全不同的天師。」白亦楓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那麼這個普通人在這群人中間,就是個怪物!」
  楚墨瞪大眼睛看著白亦楓,怪物?他說的是小澤嗎?楚墨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原本早就鬆開的手掌又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白亦楓沒有理會楚墨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一般來說,我們這幾個家族,剛出生的孩子若是沒有靈力,就會被送到別的地方,由專人撫養長大。而天資特別好的孩子,則會送入主宅重點培養。小澤沒有靈力,本來是不會留在白家的主宅的,但是因為白家的長輩對小澤特別的寵愛,不顧家族的規定,沒有捨得把小澤送走,小澤從小一直都是在主宅生活,因為他沒有靈力,所以也沒有人強求他修習法術。」
  「可是小澤身邊的同齡人,全是資質很高的孩子,小澤雖然有家裡的長輩護著,但是在那些孩子眼中,沒有靈力的人就如同廢物一般,他們嘴上不敢說,可是心裡對小澤非常的看不起。這也不能怪那些孩子,因為在我們天師中,從來都不看資歷和背景,只看實力!」白亦楓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靈力,法術,妖怪,靈這些東西是那些孩子經常性掛在嘴邊的話題,而小澤從來半句都插不上嘴,即使是在他們沒有功課的娛樂時間,也能時不時逮只妖怪來解悶,小澤看不見那些東西,也沒辦法參與。在白家的主宅,那時候小澤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聽到白亦楓細緻入微的說起白亦澤小時候的事情,楚墨心裡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弄得他喘不過氣來。
  小澤其實再正常不過了,僅僅是因為出生在一個不一樣的家庭,而被周圍的同伴所孤立,即使是有家族里長輩的寵愛,這樣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因為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小澤對於那些靈力法術之類的東西,充滿了牴觸的情緒,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而小澤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過正常人的生活。徹底跟這個他看不到的事情,斷絕一切往來!」白亦楓看了處於震驚中的楚墨一眼,問道,「你知道城南那個嫡屬於臨泉商會學校嗎?」
  楚墨點了點頭,「知道,那個學校從不招收商會那幾個家族外的人。」
  「準確的來說,那個學校只招收家族裡有靈力而且天分好的孩子。其實我們幾個家族培養天師的訓練場,除了教授一般學校的課程之外,還會教習法術,符咒這樣別學校沒有的課程。」白亦楓向楚墨解釋道,「學校請的所有老師,全都是最好的,小澤雖然沒有靈力,但在家族的特許之下,也進了那個學校,還被特別批准,可以不用學習法術類的課程。小澤是我們白家的三公子,沒人敢欺負他,只不過不會法術和沒有靈力的小澤,在那個學校從來都是格格不入的。」
  「然後呢?」楚墨急切的問道,迫切的想知道白亦澤從來不肯說起往事,以及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即使那些事情聽在他耳中,如同有刀在割他的心一般。
  「小澤從來沒抱怨過什麼,就這樣小澤在那個學校一直讀到了初中畢業,終於爆發了,他向家裡的人提出要求,希望換一個學校讀書。家裡的長輩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也知道這些年來把小澤強留在身邊,小澤過的並不開心,或許他們當初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把小澤留在白家,而是應該遵循家族的傳統,讓小澤遠離白家過正常人的生活。」白亦楓說的很含糊,家族中長輩的是非對錯,也由不得他來評判,很快繼續說道,「家族的長輩把小澤放在身邊的時間太久了,一時間要把小澤放出去讀書,誰都不放心,經過小澤的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決定把小澤送到你讀高中的那所私立學校。那所學校環境和教學質量都不錯,而且進學校唸書的學生幾乎都臨泉市權貴的子弟,把小澤放在哪裡家裡的人也放心。」
  看著楚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白亦楓繼續說道,「想必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小澤在之前的學校受夠了家裡人的保護,而白亦澤這個名字,進了那個幾乎是臨泉市權貴集中的學校,等於打上了白家的標籤,小澤提出要換個名字入學,不希望在學校被任何人知道他跟白家,和天師界有任何關係,那時候小澤鐵了心想要完全脫離他之前的生活。家裡的長輩知道他們虧欠小澤的太多,希望能盡最大的可能補償小澤,所以很爽快的同意他的要求,並且答應還小澤還他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環境,在他唸書的期間,絕對不會去騷擾他。」
  家裡是同意了白亦澤換個學校唸書,但絕不可能把他丟在學校不聞不問,那時候白亦澤和楚墨的關係,從一開始白家就是知道的。因為沒有靈力,白亦澤在白家主宅這些年,幾乎連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白家覺得是他們的錯誤而導致的,在看到白亦澤終於有了一個關係不錯朋友,也不忍心掃了白亦澤的興致,雖然說那個關係已經超出了正常朋友的範圍。再加上當時白亦澤年紀還小,喜歡個人在他們那種大家族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當玩玩而已,所以他們白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道。
  但很快白家的長輩發現事情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們一直以為是小孩子玩鬧的那種感情,白亦澤卻是異常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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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就是出來爆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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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第73章
  「原來是這樣,小澤才會用一個假名字去上學的。」聽完白亦楓的講述,楚墨終於知道了白亦澤那個時候,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自己真名的原因,「當時小澤一定是想徹底拋棄掉白亦澤這個名字,然後重新開始過回他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
  那個時候對小澤來說,那已經不是一個假名了,而是他回到正常人世界的一個標誌,那就是他的名字。如果白亦澤有跟他一起去上大學的話,那個名字應該會跟著他一輩子。所以在高中的時候,白亦澤從來沒有拿一個假名來糊弄過他,也沒有蓄意隱瞞他的身世,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白亦澤想盡辦法想要擺脫的。
  楚墨忽然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在重新遇上白亦澤之後,從來沒有跟白亦澤深入的聊過這些事情,也從來沒有因為白亦澤高中告訴自己的是另外的名字,而去指責過白亦澤,楚墨相信一旦跟白亦澤提及名字的事情,無疑是揭開白亦澤心裡面的傷疤,傷疤下是血淋淋的傷口。
  「你或許不知道,小澤跟你分手的那一年暑假回去,他是去打算回家裡跟白家攤牌的!」白亦楓冷不丁的又拋出了一見真相。
  就在白亦澤決定跟著楚墨一起去讀大學,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臨泉市的時候,白家就知道他們不能再置之不理了。而正在這個時候白亦澤回家了,準備跟白家的長輩說明他和楚墨的事情,希望家裡同意他和楚墨在一起。
  白亦澤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家若是不同意他和楚墨在一起,他們倆絕對沒可能走的出這臨泉市。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要不仗著家中長輩對他的寵愛,說服白家接受自己和楚墨的關係。要不就分手,讓楚墨平安無事的一個人去讀大學。
  所以白亦澤在白家還沒出手前,很識相的回家了。
  「於是你們不同意,逼小澤跟我分手?」楚墨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那時候小澤選擇一個面對這一切,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說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一早就被白亦澤家裡的人知道的話,當年白亦澤一聲不吭的走掉,很有可能就是被白家給逼迫的了。楚墨已經坐上了雲墨集團總裁的位置,跟那些豪門世家的人接觸的多了,非常清楚他們行事的風格。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一旦上了檯面,就很有可能會被當成家族的污點。
  七年前若是有人在楚墨面前說出,讓他走不出臨泉市這樣的話,楚墨絕對不會把他當一回事,但現在他才剛剛跟臨泉商會有所接觸,對臨泉商會的實力和那幾個家族的勢力有了初步的瞭解,楚墨知道,白亦楓那句讓他走不出臨泉市,絕對不是說著好玩的。
  「姓楚的,拋開性別不說,你也不想想你當年有什麼資格跟小澤在一起!你覺得我們白家有可能放任小澤,讓他跟著你遠走高飛?」白亦楓冷冷放任哼了一聲,說起這個白亦楓就覺得一肚子的火,儘管他已經不打算阻止兩人在一起了,但語氣已經沒了剛剛的平和,「還有,我再說一次,我們白家雖然當時不接受你和小澤的事情,但是我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然後就發生你說的那個意外?」楚墨幫著白亦楓把話說完了,他才想起來白亦楓之前告訴過他,是小澤回家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才會讓小澤忽然決定要分手的,只不過他剛剛沒把白亦楓的話當回事,以為白亦楓是騙他的。
  白亦楓沒有說話,默認了楚墨說的意外。除了小澤變成引靈師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他的楚墨都應該猜的差不多了。
  白亦澤回家的時候,正好是陰曆的七月底,根據他們家族的傳統每年到這個時候,幾個家族會聚在一起舉行祭靈大會,中間的祭靈式更是只有幾個家族嫡系的子孫才能參加。當時白亦澤雖然還沒有靈力,也看不到靈,但是還是在參加家族的祭靈式名單內。
  而正是在那次的祭靈式中間,引靈師的印記出現在了白亦澤身上。
  按理來說引靈師的印記不會選擇沒有靈力的人,白亦澤雖說從小體質就偏寒,但是跟成為引靈師似乎搭不上邊。那些知道白亦澤身份的人,至今都還想不通白亦澤為什麼會成為引靈師。
  當時白亦澤剛成為引靈師靈力太弱,白家出於保護,未免有人趁機打輪迴泉的主要,立刻封鎖了消息,所以知道白亦澤是引靈師的人,也就是當初參加祭靈式幾個家族的家主和嫡系子孫。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掌握著家族主導權的主要人物,一個連靈都看不到的白家人,忽然成為了地位超然的引靈師,這無疑把白亦澤推向了幾個家族的風口浪尖,偏偏白亦澤還沒有靈力,除了自保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時候白亦澤要是還堅持跟楚墨在一起,無疑會把楚墨捲進幾個家族的明爭暗鬥之中,那時楚墨能力有限,真捲進來會連死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想必白亦澤也清楚,那麼大一個白家橫在他和楚墨之間,讓家裡答應他和楚墨在一起已經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了,再加上他成為了引靈師,他就無法離開臨泉市,他想要的那種正常人的生活,也已經跟他徹底絕緣了。這時候他跟家裡作對,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比起堅持和楚墨的這段感情,還不如直接同楚墨分手,讓楚墨一個人離開。
  當時白亦澤被這突然出現的印記嚇傻了,他把自己在屋子裡關了一天一夜,白亦澤從房間出來後只跟家裡的人說了一句話,給他點時間處理些私事。白亦澤雖然平時很任性,但還是懂的分輕重,引靈師的印記出現在他的身上,這個責任他就已經無法逃避了。家裡的人聽白亦澤那樣說,差不多就知道白亦澤會怎麼做了,至於白亦澤要如何處理自己的私事,他們白家不會去過問。
  白家人至今都不知道白亦澤當年準備了什麼籌碼來跟家裡談判,他們只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有百分百的信心逼得白亦澤不得不妥協,當時他們寧願毀了楚墨這個人,也不會允許白家發生這樣的醜聞。
  只不過白亦澤和家裡的戰爭,還沒來得及爆發,雙方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停戰,並且在之後的日子裡,誰都不曾提起過這件事,就如同白亦澤的高中的那三年,不存在一般。
  楚墨見白亦楓陷在了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回答,於是又一次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墨忽然有些理解白亦澤當年為什麼要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分手了。雖然他不知道白亦楓口中的意外到底是什麼,但是當年白亦澤要是隨便找個理由來糊弄他,那時候小澤那樣的期待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那種欣喜和能感染到別人的高興,是騙不了人的。所以白亦澤無論找什麼樣的理由跟他分手,他都一定不會相信。然而要是跟他說了實情,跟他說了自己家裡的事情,同樣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絕對不會放任白亦澤一個人去面對,他會堅持和白亦澤在一起。
  然而白亦澤身後的白家,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當時他無權無勢什麼都沒有,貿然和白家對著幹,後果不要想都知道。白亦澤只有消失的乾乾淨淨,讓他找不到人,也問不到原因,然後徹底死心,才有可能平平安安離開臨泉市……
  在楚墨心裡,他雖然沒說出來,但他一直覺得白亦澤當年太過絕情。現在才知道當年犧牲的最多的卻是白亦澤。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還是讓小澤親口告訴你比較好。」白亦楓歎了口氣,「我們白家既然已經默許了你和小澤的關係,就不希望你和小澤之間有什麼誤會,當年分手的事情,小澤即使告訴你真相,也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今天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知道,當年就算是小澤堅持,你們也沒可能在一起!」
  楚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白亦楓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半天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說的意外,是不是小澤的眼睛忽然能夠看到靈了?小澤不是從小沒有靈力,為什麼會忽然變成你們天師協會的會長?」冷靜了下來,楚墨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小澤明明是白家的人,為什麼會在海達一做就是七年?」
  楚墨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白亦楓盯著楚墨許久,就在楚墨以為白亦楓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白亦楓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小澤選擇去海達公司,帶了那麼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白亦楓有些無奈,說出了他的猜想,「或許在海達的工作,能讓小澤感受到自己是生活在正常的世界裡。」
  楚墨恍然,難怪每次說道白亦澤的眼睛的事情,白亦澤就是那樣一副表情,明明他那麼樣排斥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希望和白家還有天師劃清界限,想要盡快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可上天卻和他開這種玩笑,讓他也能夠看得到靈了,成為他最想要撇清關係的那些人中間的一員,這種打擊對白亦澤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他也一直在納悶,就算是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白亦澤卻是提都不願意提。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白亦澤小時候的經歷的緣故,他根本就不想擁有這樣的能力。不僅如此,白亦澤還不知是什麼原因,被逼著成為他討厭的那個天師協會的會長。
  楚墨也終於明白,白亦澤為什麼遲遲不肯跟自己說實話了,還有昨天在山莊,白亦澤擺出天師協會會長身份和那個妖怪談判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在白亦澤身上感覺到厭惡的情緒。
  重逢之後跟白亦澤之間的點點滴滴,外加今天知道的這些事情,楚墨清楚了,白亦澤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他只不過是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要是他沒猜錯,白亦澤每天白天上班戴的那副眼鏡,就是為了讓自己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或許白亦澤只有每天白天上班的時間,才能感覺到自己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這也是為什麼,白亦澤之前在公司做的明明是那樣簡單的一份工作,他卻能感覺到白亦澤發自內心的喜愛和享受。
  楚墨忽然發現自己現在一點都不怨白亦澤,一直在裝鴕鳥不肯跟他說實話了,無論是出身在白家,還是當上天師協會的會長,白亦澤都沒有選擇的餘地。白亦澤的心裡肯定一直在拚命否定著自己的這些身份,這樣他又怎麼肯主動跟別的人說起……
  楚墨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不再對著白亦楓刨根問底,而是認真的說道,「果然這些事我還是讓小澤親口告訴我!」
  白亦楓見楚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給小澤一點耐心。」
  自己和楚墨說了那麼多事情,想必楚墨也猜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是和他們這個世界有關的,小澤遲遲不敢向外人說起自己引靈師的身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十分的排斥他們這個世界。
  忽然楚墨的手機毫無預兆的響了。
  「抱歉!」楚墨對著白亦楓輕聲表示歉意,拿出手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收到了一張圖片,問題是發件人的信息是一片空白,楚墨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圖片。
  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楚墨馬上變了臉色。
  「你有事先忙,我就不打攪了!」白亦楓也不在意,他來的夠久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於是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警告道,「姓楚的,我白亦楓就這麼一個弟弟,你要是不好好對他,到時你惹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白家那麼簡單了。」
  楚墨沒有說話,卻用眼神告訴白亦楓自己的承諾。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白亦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楚墨給叫住了。
  白亦楓聽了下來,示意楚墨有問題就問,只要他能說的。
  楚墨稍稍遲疑了一下,問出了一直想問的事情,「你們天師協會和臨泉商會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兩個組織似乎都跟那幾個家族有關,但是看著兩方有點聯繫,但聯繫又不是很深,這讓楚墨弄不明白。
  「剛剛不是和你說過,我們這幾個家族,沒有靈力的孩子會被送出主宅,那些孩子雖然脫離了家族的核心,卻依舊能會接受最好和最適合的培養。」白亦楓頓了頓,語氣卻充滿了不屑,「商會只不過是那些人藉著家族的資源,鼓搗出來的玩意,只不過近年來有越做越大的趨勢。」
  見到楚墨有要送自己出去的意思,白亦楓補充了一句,「你不用送了。」
  楚墨站在了原地,跟白亦楓告別,看著白亦楓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楚墨盯著剛收到的照片,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
   74第74章
  白亦澤跟陸涵來到雲墨集團不遠處那家咖啡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白亦澤大方表示他來請客,讓陸涵隨便點單。
  「陸天師,我家白小九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白亦澤笑嘻嘻地服務員要了杯咖啡,又點了幾樣點心,把餐牌推給了陸涵。
  「白小九昨天早晨忽然失蹤了。」陸涵冷眼看著白亦澤,同樣點了一杯咖啡,等著服務員走開才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有白小九不是一隻寵物狗吧!」
  陸涵原先還只是有所懷疑,現在打死他都不相信白亦澤是一個普通人了,普通人見到妖怪會如此淡定?普通人會跟妖怪如此親密?看起來妖怪對白亦澤還相當的信任,白大人這樣一個稱呼,妖怪不可能隨便叫,他樣的寵物肯定不會是一隻普通的寵物。
  一隻妖怪會甘心跑到一個人類家當寵物,這在天師看來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白小九聰明歸聰明,但身上卻半分妖氣都沒有,妖怪無論隱藏的多好,都無法徹底消除自己的妖氣,這也是為什麼陸涵一直沒敢把白小九往妖怪方向上想。
  昨天早晨他在質疑白小九的身份之後,白小九竟然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陸涵當即追了出去,他家的店門關的好好的,也沒有別的出口讓白小九出去,而白小九就這麼從他家消失了。
  儘管懷疑自己的晚上香艷的夢是拜白小九所賜,白小九很有可能是妖怪,但跟白小九相處了這麼久,他就這麼消失不見了,陸涵還是非常擔心。昨天他關門歇業找了白小九一整天,結果一無所獲。晚上的那個夢卻還在繼續上演,陸涵悲哀的發現,夢中的那個他,竟然深深地愛上那只妖怪。
  陸涵被自己的夢嚇得不輕,他急於找到白小九瞭解真相,今天又一次在他家附近搜尋白小九的下落,沒想到遇到了一隻私闖民宅的小黑貓,好不容易逮到小黑貓,卻被白小九的主人給放走了。
  白小九找不到,主人在也是一樣的,他總能問個明白。
  白亦澤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對著陸涵問道,「陸天師,你真的很想知道?」
  難道白小九對陸涵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所以畏罪潛逃了?聽說白小九隻是失蹤了,白亦澤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了。
  陸涵警惕的看著白亦澤,上次就被他威脅過一次了,這次他若不小心點,被人賣了說不定還會幫人家數錢。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嘛!我不就想和你打個商量。」白亦澤笑得十分燦爛,雖然他不知道白小九和陸涵之間發生的事,但很陸涵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的,畢竟白小九現在是他的契約獸,作為契約者他關心一下白小九的個人問題,也是很應該的。
  「這樣吧!」白亦澤大方的跟陸涵談起了條件,「我告訴你我的身份,而你,告訴我白小九的事情?」
  陸涵看著白亦澤沒有說話,雖然他很確定白亦澤絕對不會是妖怪,但他跟妖怪關係如此的好,說不定和妖怪是一夥的。陸涵覺得他還是跟白亦澤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白亦澤見陸涵沒有回答,覺得還是要先表示一下誠意,他反正都決定跟楚墨坦白了,不如就先找陸涵做練習,陸涵是天師,也容易理解他的身份,只要知道了他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想必陸涵也能更好的接受白小九。
  白亦澤把手邊水杯裡的水倒了一點點在桌子上,然後食指沾了點水,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陸涵仔仔細細的盯著白亦澤的手,半點細節都不敢放過,隨著白亦澤一點點的完成桌面上的圖案,陸涵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但凡是天師對白亦澤所畫的圖案都不會陌生——引靈師的印記。每一個天師都希望這個印記有朝一日能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而這個印記顯然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還需要看運氣。
  「你,你,你是……」陸涵驚訝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幾乎不能想像,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人,會是引靈師,咖啡廳畢竟是公共場所,陸涵還沒這個膽子大聲把白亦澤的身份宣揚出來,他壓低著聲音向白亦澤確定道,「你是引靈師?」
  白亦澤拿著紙巾把他剛剛在桌面上畫出的圖案擦乾淨,對著陸涵笑道,「不信的話可以你試試法術對我有沒有效果!」
  這時白亦澤才發現,原來向人承認自己引靈師的身份,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陸天師,我正式向你介紹一下。」見到陸涵眼裡的驚訝淡了下去,白亦澤忽然鄭重起來,他從來沒跟陸涵介紹過自己的名字,既然對方是白小九在找的人,他很有必要和陸涵好好認識一下,「我叫白亦澤,是臨泉市的引靈師,以及天師協會的會長。」
  此時陸涵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上次居然坑到了臨泉市天師協會會長的頭上!他當著會長的面亂收費,居然還能留在臨泉市繼續做天師這一行,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別這麼驚訝嘛!我上次就說了,你只要幫我養著白小九,其餘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白亦澤幾乎可以猜出陸涵在想些什麼,笑瞇瞇的看著陸涵,活像一隻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見自己的身份陸涵瞭解的差不多了,兩人本來是面對面坐著的,白亦澤站了起來,坐到了陸涵那一側,如同哥倆好一般的搭上了陸涵的肩膀,十分親切的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們家白小九是什麼樣的關係了吧?」
  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現在總能老實交代了吧!
  「嘶!」陸涵倒吸了一口冷氣,白亦澤搭上他肩膀的時候,不小心勾到了他的頭髮。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白亦澤笑得很無辜,連忙道歉,依依不捨的繼續追問,「陸小涵,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朋友的,作為朋友我什麼都告訴你了。我家白小九跟你關係那麼好,你們一定是有什麼淵源的,我只是想知道這麼點事情,你都不願意說嗎?」
  白亦澤十分真誠的看著陸涵,弄得陸涵都覺得心虛了,活像他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一樣。
  他什麼時候和白亦澤成朋友了,而且關係還變得這好?陸涵對白亦澤的笑容幾乎都要有心理陰影了,上次被他坑的收留了白小九,結果害自己做了那樣夢,不對,說不定就是被白亦澤和楚墨的事情影響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會是男的,還是只男狐狸。而那只男狐狸很有可能還是白亦澤養的白小九!
  陸涵還是覺得離白亦澤遠點比較好,白亦澤從內到外都透著詭異,加上還是引靈師兼臨泉市天師協會的會長,被這樣一個人當成朋友,陸涵表示壓力很大。
  「我就是覺得和白小九很投緣,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陸涵乾笑的跟白亦澤解釋。他在夢裡被一隻妖怪給壓了,這種事情讓他怎麼能對白亦澤說出口,白亦澤身份這也更讓陸涵肯定了,白小九不是一直普通的狐狸犬。
  「哦!原來只是投緣!」白亦澤恍然大悟,語氣裡全是不信,但是也沒繼續追問,陸涵不說他自然有辦法能查到。
  兩人點的東西全都上齊,白亦澤也沒坐回自己的位置,依舊和陸涵坐在一邊,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陸涵不肯說白小九的事情,作為補償自己的情況倒是沒有隱瞞,全都告訴了白亦澤。
  白亦澤從陸涵從中瞭解到,陸涵從小跟師傅生活在山上,三年前被師傅放下山,開始獨自生活。陸涵空有一身本事,很快就嘗到了人間生活的艱辛,他捉鬼除妖雖然厲害,但無奈太年輕沒什麼人相信他。每一個委託對陸涵來說都十分不易,為了在人世間生存下去,陸涵變得市儈和斤斤計較也是可以理解的。
  陸涵師傅的名字白亦澤沒聽說過,但白亦澤知道他一定是個世外高人,陸涵的資質就算放到高手如雲的天師協會,也是能排的上號,能教出這麼厲害的徒弟,想必師傅也差不到哪裡去。
  「兩位面上透著死氣,是大禍臨頭之兆!」
  白亦澤和陸涵聊得正高興,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穿著黑色大衣,帶著帽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坐的那張桌子邊上。他的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讓人看不清長相。
  白亦澤和陸涵聞言面面相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他們一個是引靈師一個是天師,都是專業人士,跑來他們面前說這番話,無疑是在班門弄斧,他們的眼睛全都異於常人,他們自己都沒看到面上的死氣,還要一個外人來告訴。這咖啡店還算不錯,怎麼會把這種人放進來騷擾客人?
  「這位先生,你如果想在臨泉市幫人看相,就必須先到天師協會申請相術師的資格證。」白亦澤好心的提醒道,臨泉市對這些東西的把關向來很嚴格,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江湖騙子就能混的地方,「還有,這個是咖啡店,不太適合給人看面相!」
  「如果我沒算錯,時間將會是今晚!」那人就像是沒聽到白亦澤的話似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繼續說道。
  這人還沒完了!
  白亦澤和陸涵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人想騙他們倆,絕對是找錯對象了。
  「這位先生,看到我左手邊那桌的那個男人了嗎?」陸涵沒有明指,只是示意那人看過去,他們左手邊的那桌似乎是某家公司在進行招聘的面試,一男一女兩人面對面坐著,女的是公司的主管,而男的是應聘者,「那人顴骨有痣不宜合夥或做主管,而且這痣的位置代表著他事業易受損。那人鼻翼邊的法令紋在途中斷裂,表示他意志薄弱,這種人容易受環境或他人意見的左右沒有自己本身的人生方向,即使反覆更換職業也無法一帆風順。」陸涵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他這次應聘不會成功!」
  陸涵話音剛落,那邊那個男人就失望的站了起來,離開了咖啡廳,連他桌子上的資料都沒有拿走,正好就證明了陸涵剛剛的話一點沒錯。
  見那個男人走了,陸涵也沒再說話,挑眉看著他們桌邊的這個不速之客,意思很清楚,我們就是幹這行的,你唬不到我們,你打哪來趕緊回哪去!本來陸涵是想說出面前這個男人的面相的,好讓這個男人徹底沒有話說,無奈這個男人把自己遮得太嚴實,陸涵主修的也不是看相,他才退而求其次,在咖啡店隨便選了一個客人。
  「收下這個,希望能幫到你們!」那人還是跟沒聽到一般,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紙,放到了桌面上。
  陸涵和白亦澤把注意力放到桌上那張紙的這一點點空檔,他們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咖啡店裡。
  「這……」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人就這樣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在咖啡店裡出現過一般,白亦澤和陸涵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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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從四月底起小塵一直堅持著日更
  每天都碼字到很晚
  這一陣月底事情很多要加班
  實在是沒有辦法日更了,所以暫時改為隔日更
  真的很對不起所有追文的親們QVQ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小塵的支持~
  謝謝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
   75第75章
  突然出現一個神秘人打攪,不管那人說的是真是假,白亦澤和陸涵都沒心情再繼續聊下去了。神秘人留下的紙條,誰都沒有打開看裡面的內容,如果這張紙條真的能幫到他們,提前看了在真有危險的時候,或許就沒有效果了。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白亦澤收起了紙條。
  白亦澤從咖啡廳裡出來,直到跟陸涵分開,他才想起來他剛剛貌似忘了問白小九的下落。
  白亦澤看陸涵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白小九對陸涵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在他問起兩人的關係時,陸涵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白亦澤倒不是擔心白小九走失,只不過白小九既不在陸涵哪裡,又沒去輪迴泉修煉,這讓白亦澤有些放心不下。
  就在白亦澤猶豫著要不要把陸涵叫回來再問問白小九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白亦澤的身後響起。
  「你們聊得很開心嘛!」
  白亦澤身形一頓,變扭的轉過頭去,一個身形高大挺拔,有著迷人的臉蛋,瀟灑不羈男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個人眼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邪氣。這人樣子雖然對白亦澤來說很陌生,但是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白小九?」白亦澤帶著三分疑惑問道。
  不能怪白亦澤沒有在第一時間把白小九給認出來,雖然白小九那副妖孽般外貌十分的好認,但白小九在他的嚴厲禁止下,到了他家後就再也沒有變回過人的樣子,而他唯一一回變成人,又是在大晚上,儘管白亦澤被驚艷到了,不過他還真沒把白小九的樣子給記住。
  要不是白小九聲音的還原度夠高,加上面前忽然出現這麼個妖孽,白亦澤能想到的只有白小九,
  白小九冷著臉盯著白亦澤,作為契約者,白亦澤居然沒能把他給認出來,這讓白小九的肺都要氣炸了,原本就陰森森的聲音,目光的溫度驟然又降低了好幾度。
  白亦澤暗叫不妙,白小九雖然沒有明著說過不讓他去找陸涵,但是白亦澤知道白小九不喜歡自己管他的事情。他本來就是無意間撞到陸涵的,就是知道白小九不在陸涵身邊,所以才臨時起意去向陸涵打聽有關白小九的事情。這些全是背著白小九做的,白亦澤沒有想到會被白小九逮個正著。
  就在白亦澤想著該怎麼跟白小九解釋自己沒有惡意的時候,白小九原先十分不善的目光,忽然就變得溫和起來了,白小九一反常態笑嘻嘻對著白亦澤,彷彿剛剛的質問是白亦澤的錯覺一般。
  「我不是沒鑰匙回不了家嘛!」白小九冷不丁一把攬過白亦澤的肩膀,說道,「走吧,我都在外面好幾天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白小九一邊說話,一邊搭著白亦澤的肩膀,強硬的把白亦澤往他家的方向帶。
  「白小九,你要回家我給你鑰匙,我現在不回去!」忽然被人硬拽著走,白亦澤生氣了,想要掰開白小九的手,但是光論力氣,他哪裡是白小九這只千年妖怪的對手。
  白小九忽然轉變的態度,讓白亦澤覺得很不對勁,白小九進出他的家從來不用鑰匙,他要是信了白小九這番說辭,那他一定是腦袋進水了。白亦澤隱隱的感覺到了白小九在謀劃著什麼東西,非常想要擺脫白小九的桎梏,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白小九拖著他走。
  「乖啦,我們回家吧!」白小九居然用哄小孩的語氣對著白亦澤說道,「大白天的在街上瞎晃什麼!」
  「白小九你別太過分了!」白亦澤睜大眼睛瞪著白小九,「我還有正事要做呢!」
  他出來是準備去楚墨哪裡的,他要跟楚墨老實交代事情,雖然他還是有點沒準備好,但也沒打算回家啊!
  可白小九對著白亦澤的話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的半拉半拽,拖著白亦澤往前走。白小九對白亦澤來說怎麼都算是自己人,他也不可能真的跟白小九翻臉,所以在外人看來,路上這勾肩搭背的兩人,是朋友之間在鬧著玩,也沒有太過在意。
  於是白亦澤在白小九的挾持下,走到了自家的門口,然後看著白小九變魔術般的,從自己身上摸到了鑰匙,打開了自家的大門。都到家門口了,也由不得白亦澤不進門,白亦澤無奈的走了進去,下一秒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白小九!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回到自己家,白亦澤也不再客氣,要不是怕在大街上吵得太難看,他早就開口教訓白小九了,「不許你隨意變成人的樣子!」
  「你剛剛在做什麼?」回到家白小九臉色攢起的笑容,一瞬間就不見了。
  白亦澤可是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白小九敢瞪他,白亦澤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和陸涵聊天,你不是如被心懷不軌之人撿到,加上你的生辰八字或照片可施邪術整人。都看到了!」
  他可沒那麼多功夫來陪白小九發神經,白小九不就是怕自己跟陸涵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是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但是天地良心,兩人談話的內容,除了最開始的他問了一句白小九,陸涵的回答幾乎是說了跟沒說一樣,他們之後說的東西,連白小九三個字都沒提過,所以白亦澤回答的相當理直氣壯。
  「聊天?」白小九顯然不信。趁著白亦澤不備,白小九飛快的抓過白亦澤的左手手腕,當著白亦澤的面,拿走了一根纏繞在他左手的小拇指頭髮。
  白小九捏著頭髮絲,把他放到白亦澤眼前,挑眉問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白亦澤的臉刷一下白了,這是他剛剛挨著陸涵坐的時候,故意不小心,勾到的陸涵的頭髮,白亦澤因為是臨時起的意,頭髮太細不好收藏,他只好把頭髮繞在了左手的小拇指上,白亦澤以為自己做得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了,但是沒想到白小九居然會知道。
  「我,我沒有惡意的。」故意弄到他人頭髮這種事情,在修習法術的人眼裡,可謂是相當的嚴重,如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加上你的生辰八字或照片可施邪術整人。白亦澤擔心白小九誤會他要害陸涵,趕緊解釋道,「陸涵跟我無冤無仇,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哼!」白小九冷冷的哼了一聲,陸涵那根頭髮在他手裡化成了灰燼。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弄到的頭髮,能讓他清楚知道白小九和陸涵過去的唯一鑰匙就這麼沒了,白亦澤的臉色一瞬間也變得很難看,想再弄出一次意外拿根頭髮過來,想必白小九也不會讓他得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陰間的三世書你可以不必去看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省的白亦澤再想出什麼歪點子,白小九覺得他還不如自己說。畢竟白亦澤現在跟他有著契約,他想跟陸涵在一起,有白亦澤的支持會好辦很多。
  正常人是不可能會想到通過陰間的三世書去瞭解一個人的過去,但白亦澤不是正常人,作為引靈師雖然失去了在人世間的自由,無法離開輪迴泉,但是他們卻有著聯通陰陽兩界的能力,以及在那個世界自由出入的權利。人類的肉體凡胎原本是無法承受陰間的陰氣,但引靈師的印記使得他們可以不受陰氣的影響,更使他們在陰間自由行走提供了可能。
  想要在三世書上看到他人的過往,就必須有著那個人貼身的物品,所以白小九並不難猜出白亦澤拿著陸涵的頭髮是要做什麼。
  白亦澤一直都想知道陸涵跟自己的關係,還有找人去調查過陸涵,但是陸涵這輩子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自己,白小九不擔心白亦澤查出些什麼,可現在白亦澤就是因為什麼都查不到,才把主意打到了陸涵的上輩子,白亦澤拿了陸涵的頭髮去翻三世書,那無異於他和陸涵的過往會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白亦澤面前,白小九覺得,他和陸涵上輩子的那些記憶,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白亦澤想知道,他寧可用說的方式告訴白亦澤,也不願意白亦澤去翻三世書。
  「真的嗎?」白亦澤有些不相信白小九會那麼大方的告訴他,被白小九猜中自己的心思,白亦澤還以為白小九會生氣,想不到白小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願意主動相告,因為他的行為跟隨便翻看他人的隱私沒什麼兩樣。
  白亦澤知道白小九跟陸涵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但是陸涵是個天師,而白小九是妖怪,從小生活在天師堆裡,人妖殊途這句話,白亦澤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對於白小九和陸涵的關係,白亦澤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甚至於還一度在一旁煽風點火,那是因為在白小九第一次見到陸涵,撲到陸涵懷裡的時候起,白亦澤就知道他阻止不了白小九。
  人妖殊途即使他不說,白小九作為一隻活了千年的大妖怪,看的也一定比他要透徹。與其在一邊唧唧歪歪說教引起白小九的反感,還不如任其發展,白亦澤相信,就是他什麼都不做,白小九去到陸涵的身邊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能做得就是先查清楚,白小九跟陸涵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既然白小九都肯自己說了,白亦澤把主導權讓給了白小九,讓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上輩子我違抗天命跟陸涵在一起,結果把陸涵給害死了!」回憶起往事白小九眼裡全是化不開的悲傷,「這輩子,我只想和他一起安安靜靜走完。」
  「小九!」白亦澤輕輕的念了一句白小九的名字,白小九隻是簡簡單單一句陳述,白亦澤覺得自己能夠體會到白小九當時的絕望與傷心。但白亦澤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你是妖,即使你渡劫飛昇成了仙,你和陸涵之間的距離只會更大,你的願望雖然很簡單,但是……」
  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實現的。白亦澤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白小九成了仙,跟陸涵不在是人妖殊途,但是仙凡同樣有別,他們兩在一起,一樣不會有好結果,這跟白小九是妖怪根本就沒有區別,本質是一樣的。
  他忽然有了一種和白小九同病相憐的感覺,他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自從他成了引靈師,這個簡單的心願,也成了奢望。
  「見過鬼還會不怕黑嗎?上輩子我已經害過陸涵一次了,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白小九苦笑道,「白亦澤你知道嗎?妖怪渡劫飛昇並不是只有升仙這一條路可以走的!」
  白亦澤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小九,渡劫飛昇不成仙還能變成人嗎?
  白小九淡然的看著白亦澤,用沉默告訴他,他猜對了。
  「小九,你……」渡劫飛昇原本就是九死一生了,而在劫數中放棄成仙,選擇脫離妖怪變成人,還是他一向看不起的人類,白亦澤覺得這真的是太瘋狂了。
  還不等白亦澤再問些什麼,忽然門外傳來楚墨的聲音。
  「白亦澤!我知道你在屋裡!快給我開門!」
  楚墨的聲音不大,但飽含著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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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SL 青寶寶。木木三 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麼麼噠~
   76第76章
  楚墨的聲音出現在門外,白亦澤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狐狸笑得一臉玩味,白亦澤咬牙切齒的擠出來五個字,「原來是你搞的鬼!」
  怪不得剛才白小九對他做的事情是那種態度,不僅沒責怪他多事,還主動向他說明情況。白小九不是沒生氣,而是一早就想好招來對付他了。他就說白小九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變成了人形,還在大街上對他拉拉扯扯的,原來白小九一早把楚墨給引來了,剛剛的行為全是做給楚墨看的。
  白小九見白亦澤不善的臉色,笑得更加開心了,挑釁的看著白亦澤,明確的告訴他,就是我做的,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白亦澤,我剛看到你進屋了。」敲門聲忽然停了下來,楚墨的聲音也沒了起伏,「如果你再不開門,那就不要怪我自己進去!」
  白亦澤被這平靜的語氣,嚇得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楚墨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被楚墨看到自己跟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長相妖孽到無論男女看過之後都挪不開眼的男人,自己跟那個男人在街上勾肩搭背,行為舉止過於親密,最後自己還把那個男人給帶到了自己家裡,白亦澤一點都不懷疑,楚墨的醋意和怒火,能把這棟房子給掀了。
  昨天山莊發生的一切,他還沒跟楚墨好好做個交代,自己的遺留問題一大堆,還沒有解決,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跟楚墨說,他一回來就會去給楚墨一個解釋,現在他不僅是回來沒告訴楚墨一句,還被楚墨抓到自己在街上跟別的男人,額!有不正當的關係,他已經不敢想像楚墨會把他怎麼樣了。
  「白小九!」白亦澤壓低了聲音,對著白小九警告道,「你快給我變回狐狸!」
  「你說讓我變我就變,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擺佈?」白小九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不僅不配合,反而逼近白亦澤。
  白亦澤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退後了幾部,想要遠離白小九,可他家就那麼點大,白亦澤的背很快就貼上了牆壁。
  論起動手,十個白亦澤都不是一個白小九的對手,法術方面白亦澤若是沒有符咒,防禦雖然是滿分,但戰鬥力幾乎為零,單純打架的話那就更差了,白亦澤怎麼可能打得過一隻千年的妖怪。
  多日的相處白小九已經非常清楚白亦澤對付他的方式,白亦澤的符還沒來得及掏出來,手腕已經被白小九就抓住摁在了牆上,白小九不客氣的把白亦澤固定在了牆壁跟自己之間,並且用手挑起了白亦澤的下巴,幸災樂禍的對著白亦澤說道,「今天你和陸涵在咖啡廳聊得很開心嘛!你的手還搭上他的肩膀了!你說,要是那個姓楚的進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白小九也是個大醋缸,這絕對是□裸的報復,一定是白小九不樂意自己跟陸涵太過親密,所以以牙還牙想出這種招來對付自己。今天不就是挨著陸涵近了那麼一點,他對陸涵可是半點想法都沒有的。
  白小九的力氣很大,白亦澤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冷不防對著白小九一腳踹了過去,白小九又怎麼會把這點攻擊放在眼裡,微微抬了抬腿輕鬆擋了下來。
  「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加點猛料,給那個姓楚的看看。」見到白亦澤是真的急了,白小九笑得更歡了,想著該如何再加一把火。
  「白亦澤,你真的不開門是吧……」楚墨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然後就傳來了掏鑰匙開門的聲音。
  楚墨這一陣子雖然來自己家來的勤快,但白亦澤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家裡鑰匙給過楚墨了,很顯然現在並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白小九,陸涵似乎對你還有著誤會。」論武力自己不是白小九的對手,白亦澤轉而換成了威脅,「如果你不馬上從這個屋子裡消失,我一點都不介意,好好的跟陸涵聊聊你的事情。」
  白小九倒不是真的想把自己扯到白亦澤跟楚墨的事情裡去,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白亦澤這麼長時間沒開門,他就好好跟楚墨解釋去吧!白小九就是知道自己沒法真把白亦澤怎麼樣,才想著弄出點事情,讓楚墨去收拾他!
  白亦澤跟白小九一動不動的僵持著,在門打開的前一秒,白小九覺得玩夠了,瞬間消失在了屋子裡。
  楚墨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大門並且反鎖。
  白小九前一秒才離開,白亦澤傻傻的看著楚墨,還保持著緊貼在牆上的姿勢,剛剛掙扎使得白亦澤的衣服有些亂。
  楚墨見到屋裡的情景,原先還是冷著的臉,一瞬間徹底的黑了。
  楚墨的聲音冷的跟冰渣子似的,「人呢!」
  白亦澤不自然的離開了緊貼的牆壁,楚墨處於暴怒的邊緣,他也沒膽子靠近楚墨,擺出一副根本就沒聽懂的樣子,乾笑著開始裝傻,「阿墨,你怎麼過來了?」
  「跟你一起進屋的那個男人呢?」楚墨又問了一次。
  剛剛在辦公室莫名其妙收到一張照片,楚墨一開始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可打開照片一看,照片竟然是白亦澤跟那個長得還算不錯的陸天師,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有說有笑的吃東西,重點是白亦澤的手主動搭在陸涵的肩膀上。
  楚墨最初覺得是有什麼人在故意挑撥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但當時白亦楓都找了他說不會阻止兩人在一起,所以不可能是白家弄出來讓自己誤會的。照片拍的非常清楚,不存在是借位產生的錯覺,更重要的是,照片的背景還有咖啡廳內的電子時鐘,上面清楚的顯示了日期和時間,這照片就是在前倆分鐘拍的。
  白亦澤去溫泉山莊之前,還跟那個叫陸涵的不對付,怎麼轉背兩人關係就那麼好了。楚墨不由的想到了那一次在他們公司捉怨靈,如果那次他沒有出現,那天晚上可就是白亦澤和陸涵兩人單獨相處了。還有白亦澤養的小狗誰都不待見,偏偏就對陸涵另眼相看。難不成他們早就認識了?
  看白亦楓今天那麼有閒心來找自己聊天,就說明昨天的事情解決了。更可惡的是,白亦澤處理完了家裡的事情,第一時間不是來找自己,而是跟著陸涵約會去了……
  楚墨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白亦澤,甚至清楚這很有可能只是個誤會,可是楚墨越往下想就越覺得怒火中燒,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楚墨氣沖沖的趕往公司邊的咖啡廳。
  他還是去晚了了一步,到咖啡廳的時候,白亦澤已經和陸涵告別了,還不等楚墨過去問個明白,一個讓他感覺到有著強大危機感的人靠近了白亦澤,和那人男人一比,陸涵瞬間就不夠看了。
  那個男人舉止輕佻,楚墨本以為他是去找白亦澤的茬,就在楚墨想上前阻止,表明自己跟白亦澤的關係,更加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白亦澤居然認識那個男人,對那個男人無理輕薄的舉動,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默許了。
  白亦澤討厭不熟悉的人太靠近他,這是楚墨高中就瞭解的事情,那個男人搭上了白亦澤的肩膀,白亦澤什麼表示都沒有,還跟那個男人一副很要好的樣子。任由那個男人拉著他走,光憑這點來看,楚墨心裡的警報,瞬間升到了最高級別。
  今天的驚喜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楚墨不動聲色的跟著兩人,還在猜想著白亦澤跟那個男人會去什麼地方,當他看到白亦澤跟那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回了家,楚墨就是再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誤會,也忍受不住火冒三丈。他可以不追究白亦澤之前所有的欺瞞,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白亦澤跟別的男人走得那麼近。
  「什麼男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白亦澤笑得很無辜,「這屋子裡剛剛就只有我一個人。」白小九是妖怪,不能算是人,所有他不算騙楚墨,於是白亦澤更加理直氣壯的說道,「要說屋子裡多出來什麼人,那就只有你了。」
  「真的嗎?」楚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白亦澤,試圖從他的表情看出些許破綻。白亦澤屋子也就那麼一點點大,想藏個人基本上沒可能,他明明親眼看著那個男人一起進了屋,怎麼轉眼屋子裡就沒人了。楚墨可不會相信是自己看錯了,盯著白亦澤問道,「那你剛剛為什麼遲遲不開門?」
  「我剛剛在房間裡,還沒來得及開門你就進來了。」白亦澤說的有些委屈,表示來不及開門不能怪他。
  楚墨沒有對白亦澤的回答有任何表示,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之前的那張照片,在白亦澤跟前晃了晃,意思是讓白亦澤解釋他和陸涵之間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回來本來是要去公司找你的。」白亦澤更委屈了,可憐兮兮的解釋道,「結果在你公司樓下碰到了陸涵,我們就聊了兩句。」
  白亦澤自動忽視了自己搭著陸涵肩膀的事情,向楚墨說明自己的目的是要去找他的,遇到陸涵是意外。
  他已經可以肯定在白小九的精心策劃下,楚墨什麼都看到了,這事想要糊弄過去很難,而且楚墨有一堆的帳等著跟他算,白亦澤是祈禱著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他已經開始後悔讓白小九消失了,本來就想告訴楚墨一切的,剛剛的事情想也是可以解釋的,不對他根本就是被白小九給陷害的,他就應該告訴楚墨,他看到的那個男人是自己家的寵物白小九,他是被白小九給耍了,現在白小九一門心思撲在了陸涵身上,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什麼。
  他就應該讓白小九留下來,然後當著楚墨的面逼他變成人。就這麼跟楚墨說白小九是妖怪,剛剛的人是白小九變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而且被楚墨知道,他收養了一隻千年的狐狸精在家,想必楚墨還是不會輕易饒了他。
  白亦澤感覺到糊弄過去這事的難度有點大,在告訴楚墨白小九是妖怪之前,最好還是先把他引靈師的身份給交代了,為了不讓楚墨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白亦澤決定先發制人,開始聲討楚墨有他家鑰匙的事情,「阿墨,我怎麼不記得我給過你我家的鑰匙了,你的鑰匙哪來的!」
  「你藏在鞋櫃裡的,上次幫你去醫院送飯,我就拿來用了。」楚墨漫不經心的回道。
  陸涵的事情楚墨都懶得計較了,現在重點是跟白亦澤回家的那個男人。那絕對不可能是他看錯了,這麼大一個人不可能會憑空消失,說不定是躲在屋子裡那個角落了,楚墨開始打量起白亦澤家裡的擺設,尋找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同意給你鑰匙了!」白亦澤裝著生氣道,上次他病了之後,楚墨一直有事沒事就給他放個假,上班都不需要打卡了,只要工作按時完成,去公司的時間自由的很。楚墨這麼慣著他,白亦澤整個人都變懶了,又不需要踩著點去上班,自然就不會發生上班急急忙忙而找不到鑰匙這個的悲劇,那片備用鑰匙他很久沒動過了,也難怪他一直沒發現他少了一片鑰匙。
  做做樣子還是要的,白亦澤企圖能轉移楚墨的注意,楚墨現在這麼生氣,他都不敢跟楚墨老實交代他身份的事情了。
  可楚墨並不吃白亦澤這一套,看了半天沒在白亦澤家看出什麼名堂,覺得還是親自到處找找比較好。楚墨沒有理會白亦澤的生氣,轉身往目光看不到的廚房和浴室這些地方走去。
  「喂!阿墨!」白亦澤見楚墨不理自己急了,雖然知道白小九早就不在屋裡了,但白亦澤還是跟在了楚墨後面。
  廚房空空如也,連那些比較大的儲物櫃楚墨都一一打開檢查了,浴室更是連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沒有。見到沒有收穫,楚墨又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我都說了家裡就我們兩個,你怎麼就是不信!」白亦澤大聲吼道,他緊緊地跟在楚墨後面,楚墨那一副非要找出個所以然來的樣子,讓白亦澤覺得很鬱悶。
  楚墨聞言忽然就停住了,白亦澤只顧跟著沒剎住車,一頭就撞了上去。
  「小澤,沒事吧!」楚墨緊張的轉過身,幫白亦澤揉著額頭,臥室裡還是什麼都沒有,聯繫到白亦澤家的特殊職業,楚墨已經開始覺得他是遇上靈異事件了。
  「楚墨,你混蛋!」白亦澤由著楚墨把他圈在懷裡,他那一下撞的不輕,估計楚墨也好不到哪去,「我心裡只有誰你最清楚,我家就那麼點大,你現在非要在我家找出個別的什麼人來,你要是真找出來了,是想證明什麼!你跟那個叫何筱的事情,我說過半句話沒有,你現在居然懷疑起我來了!」
  白亦澤說的那叫一個委屈,這事他本來也是被害者,問心無愧,演都不需要演完全是本色出演。
  楚墨馬上就心疼了,老實承認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然後又氣昏了頭,表示再也不會提起這個事。
  白亦澤看到楚墨終於不追究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應該一開始就該用這招的。甩開楚墨幫自己揉額頭的手,白亦澤環著楚墨的脖子,懲罰般的在楚墨的嘴巴上咬了一口。
  楚墨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亦澤也覺得咬的重了點,含著楚墨的唇瓣,伸出舌頭如同安慰一般的,舔了舔楚墨被咬的地方。或許是感覺到楚墨嘴巴的味道不錯,白亦澤不客氣的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白小九的事情暫時是躲過一劫了,但楚墨還有大把的帳沒跟他算,光是他回來了沒第一時間告訴楚墨,這就有的他好好交代了。為了不讓自己吃更大的虧,白亦澤覺得他很有必要反被動為主動,本身就存了徹底轉移楚墨注意力的心思,白亦澤這個吻很具有挑逗的意味。
  楚墨對於自己送上門的美食哪裡會拒絕,很快就奪回了自己的主導地位,抱住白亦澤退了兩步,壓著他往床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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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著調的豬 櫻魄的霸王票~抱住麼麼噠~
   77第77章
  白亦澤十分的配合的雙手環著楚墨的脖子,倒在了軟軟的被子上,兩人的重量疊加在一起,使得床鋪明顯的陷下去了一片。
  舌頭在口腔中相互嬉戲,兩人彼此交換著對方的氣息,楚墨的手也不安分的從白亦澤衣服的下擺鑽了進去,在白亦澤的腰線處細細摩挲著,一陣酥-麻的感覺立刻傳遍了白亦澤的全身,身體也跟著軟了下來。
  楚墨如同是受到了鼓勵一般,一手解起白亦澤的衣服,一手不斷的在白亦澤的上半身四處點火,很快白亦澤的身體暴露在了空氣中,天氣有點涼,白亦澤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抬起身子往上蹭了蹭,讓兩人的身體更加的貼近。
  激烈的一個吻使得白亦澤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呼吸逐漸加重,楚墨趁機抓-住了白亦澤下面已經抬頭的小小-澤,握在手中上下安撫起來。
  「嗚嗚……」嘴巴還被堵著無法說話,白亦澤從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嗚咽聲,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楚墨被白亦澤的聲音給刺激到了,早已昂揚的慾望抵著白亦澤大_腿的根部,急欲進入那個溫暖緊致的地方,手上的動作不禁更加賣力起來。
  慾望釋放的一瞬間,白亦澤喘著粗氣,有那麼幾秒的失神。
  楚墨笑著吻了吻白亦澤還在傻愣愣瞪著自己的眼睛,手也沒閒著,往白亦澤身後探去。
  炙熱的那個東西還抵著自己腿的根部,讓白亦澤想不知道楚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難。
  他今天是存了心希望楚墨不要跟自己計較白小九的事情,楚墨怒氣沖沖的找上門跟自己算賬,就算自己跟楚墨解釋那個男人是白小九,相信楚墨的氣不止不會消,怒火一定會燒的更旺。
  白小九跟楚墨向來不對付,雖然本質是一隻妖怪,但他好歹能變成-人,自己讓白小九住進了家裡,然而最近這段時間楚墨不止一次提出想留下來過夜,卻都被自己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光是這一點白亦澤就覺得楚墨不會輕易饒了自己。
  白亦澤是準備討好楚墨,討好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是他可沒準備要做到最後一步。
  「等等!」就在楚墨將要碰到他後面那個地方的時候,白亦澤出聲阻止了楚墨。
  白亦澤的氣息很亂,這聲阻止說的很沒有氣勢,倒是有些像欲拒還迎,楚墨自然不會把這拒絕當回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湊過去想要堵住白亦澤那張不老實的嘴巴。
  白亦澤頭輕輕一偏,避開了楚墨的親吻,楚墨也不在意,順著白亦澤偏頭的方向,吻上了他誘人的脖子和肩部、
  腿被大大的分開,白亦澤沒有辦法只能抓=住楚墨不安分的手腕,再一次阻止道,「等,等一下!」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撓,楚墨不得不停下了動作,雙手撐在白亦澤身體的兩側,居高臨下的瞪著白亦澤,眼睛裡滿是遮掩不住的慾望。
  楚墨沒有說話,也沒有問白亦澤原因,但楚墨的表情清楚的告訴白亦澤,這火是你給點起來的,滅火的事情自然是要你全權負責,想要用別的方式糊弄過去,門都沒有!還有今天你要是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別指望我能輕易饒了你。
  「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在楚墨強大的壓迫感下,白亦澤小聲的給了一個解釋,看著楚墨明顯暗下去的眼神,白亦澤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幫你!」
  一邊說白亦澤的手已經握上了楚墨身下的慾望,並且靈活的動了起來。
  白亦澤沒有說謊,他可從來沒想過留楚墨在家裡過夜,潤=滑劑什麼的他家裡絕對不可能有。照楚墨今天這個狀態,要是準備工作沒有做好,一番折騰下來,最後吃虧受痛的還是他。白亦澤自認為這個理由很充分,並且楚墨一定可以理解然後放過他。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楚墨笑了,吻了吻白亦澤的嘴角,伸長手拉開了床頭櫃的屜子,從裡面某個角落摸出了一樣東西,在白亦澤眼前晃了晃。
  當白亦澤看清楚楚墨手中的東西是潤=滑劑之後,不等他說話,楚墨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嘴巴,手堅定的往後探去。
  那次白亦澤忽然不舒服,楚墨在白亦澤家照顧了一整夜之後,使得楚墨堅定了要搬來跟白亦澤一起住的想法。無奈白亦澤總是不鬆口,楚墨沒有機會在白亦澤家留宿,但是有了上次得手那片鑰匙,楚墨倒是趁機拿了不少自己的東西,放來白亦澤的家裡備用。那次溫泉之行前,楚墨就準備著要和白亦澤發生點什麼,為了避免在白亦澤家過夜,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卻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尷尬,在白亦澤家裡,楚墨把備的東西,一個不落的早就備齊了。
  事實證明楚墨非常有先見之明,今天他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全都派上了用場。
  最終白亦澤自然是沒能逃得過,他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又一次在楚墨面前挖了一個坑,然後自己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當楚墨饜足的把白亦澤摟在懷裡,靜靜的享受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的時候,天色早就已經黑透了,而白亦澤同樣累的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再動。
  白亦澤把頭靠在楚墨的胸口,聽著楚墨的心跳聲,他能感覺到楚墨的心情很好,剛剛楚墨因為白小九的挑撥,怒氣沖沖的走進來,使得他都不敢在那個時候向楚墨老實交代一切。楚墨的慾望是他故意挑起來的,為了就是轉移楚墨的注意力,希望等楚墨不那麼生氣了,再來跟楚墨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所有的事情。
  過程雖然跟白亦澤想的有很大的偏差,但好歹最後結果是一樣的,而且效果非常不錯。
  白亦澤是引靈師的事情,本來他今天就打算去楚墨公司告訴楚墨了,要不是途中遇到陸涵和白小九兩個打岔,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跟楚墨說完了。白亦澤緊緊的挨著楚墨,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反正早晚都是要說的,白亦澤這麼想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墨,我……」
  「小澤,不要勉強自己。」白亦澤緊繃的身體,楚墨抱在懷裡不難發現懷裡人的緊張和不安,想著今天白亦楓跟自己說的話,楚墨出聲阻止道,「等你真正準備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阿墨……」白亦澤有些不可思議的從楚墨的胸前抬起頭來,不明白楚墨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話。
  「小澤,對不起。」楚墨卻繞過白亦澤的手,一把抱住了了白亦澤,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彼此感受著對方心臟的跳動,「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甚至還為了當年分手的事情,埋怨了你那麼久。」
  白亦澤幾乎是趴在楚墨身上了,剛開始還被楚墨的那句對不起,弄得摸不著頭腦,等聽明白了楚墨說了些什麼,白亦澤腦袋裡只覺得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我哥去找過你了!」白亦澤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不少,腦子裡只剩下楚墨全部都知道了,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白亦澤平緩了語氣,不確定的問道,「我哥跟你說了什麼?」
  「別那麼緊張!」白亦澤一驚一乍的樣子成功逗樂了楚墨,楚墨安撫的拍了拍白亦澤的後背,「你哥只是告訴了我,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有讓我知道,如果當年我們沒有分手,我根本就沒可能離開臨泉市。」
  白亦澤沒有接話,聽到哥哥什麼都沒說,暗自鬆了一口氣。白亦澤任由楚墨抱著,趴他楚墨的身上,頭同樣擱在楚墨的肩膀,周圍全部都是楚墨的氣息。
  「小澤謝謝你!」楚墨也不在意白亦澤的沉默,自顧自的說道,「謝謝你當年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
  「誰跟你說我是為了你!」白亦澤不滿的掐了掐楚墨,偏頭對著楚墨的脖子輕輕-咬了一口,「姓楚的,你少在這自戀了,我當年做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我自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墨吃痛,一個翻身把白亦澤帶到了自己的身下,對於白亦澤明顯的謊言也不追究,壓著他認真說道,「小澤,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
  白亦澤愣愣的看著楚墨,不自在的避開了楚墨的目光。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楚墨掰過白亦澤的腦袋,強迫他看向自己,然後繼續說道,「小澤只要是你不想說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只要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過問,答應我好嗎?」
  白亦澤對上楚墨的目光,看到了楚墨眼裡的堅持,要不搬去楚墨住的小區,要不就讓楚墨搬進來,這是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根本就不存在第三種可能性。
  「阿墨,跟我去一個地方吧!」白亦澤歎了口氣,引靈師的工作正常人很難理解,與其用說的跟楚墨解釋,還不如帶著楚墨親眼去看一看。想著自己哥哥今天見過楚墨,一定透了不少口風,楚墨應該不會太過驚訝。
  打定主意,白亦澤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如果你去過那個地方之後還沒有改變主意,我就搬過去跟你一起住!」
  見到白亦澤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跟自己坦白,楚墨自然不會拒絕。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不少時間,兩人在浴-室沖了澡收拾了一番,又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中途楚墨甚至還打電話約了人,明天來幫白亦澤搬家。
  楚墨的行為倒是緩解了白亦澤不少的緊張,看到時間差不多,兩人就像出去散步一般,白亦澤領著楚墨出了門。
  白亦澤沉默的帶著路,楚墨也安靜的跟在他的身邊,只不過時間很晚了,路上早就沒了行人,楚墨肆無忌憚的牽起了白亦澤的手。
  沒想到才出了白亦澤家住的那片舊居民樓,剛剛走上馬路,一個男人急匆匆的走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楚墨只瞄了這個男人一眼,馬上就認了出來,這個男人是今天跟著白亦澤回家那個人。今天剛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距離太遠,楚墨還只是覺得他長得不錯,真正近距離接觸了,才發現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壓迫感,絕對不可能是一般人。
  白天的時候自己明明親眼看到這個人進了白亦澤的家裡,可到了白亦澤家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白亦澤跟他說是自己誤會了,楚墨也相信了,一天時間都沒有過去,再一次在自己樓下看到這個人,楚墨想騙自己是誤會都不可能了,白亦澤跟這個男人果然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認出這個男人身份的下一秒,楚墨拉著白亦澤的手,把他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確保白亦澤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狠狠的瞪著白亦澤,要求給自己一個解釋。
  白亦澤看到白小九的那一刻,恨不得把白小九的狐狸皮給扒了,白小九一定是故意跟他過不去的,明明讓白小九消失在他面前的,白小九居然不給他滾遠點,生怕別人看不到他似的,偏偏還要變成-人的樣子,在自己家樓下閒逛。
  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撫了楚墨,讓楚墨暫時忘了白天的事情,然後才決定讓楚墨跟著自己去輪迴泉,慢慢跟他解釋全部的事情,可白小九居然在這個時候給他橫插一槓子。
  白亦澤冷冷的盯著白小九,如果他的眼神可以變成刀子,那麼白小九現在一定被他捅成篩子了。
  白小九鎮定自若的接受白亦澤的不滿,對著白亦澤和楚墨兩個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三人站在馬路中間面面相窺,白小九最先開了口,他這話是對著白亦澤說的。
  白小九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白亦澤還沒來得及發火,就知道白小九這個時候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白亦澤的神情跟著嚴肅起來,手還被楚墨牽著,忽視掉了楚墨瞪著自己的目光,白亦澤閉上眼睛開始靜靜的感受周圍的環境。
  楚墨也意識到了兩人似乎在說很重要的事情,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若有所思的在白亦澤和那個男人之間來回的看著,然後專注的盯著白亦澤的動作,似乎在研究白亦澤究竟是在做什麼。
  白小九瞄了瞄四周的環境,也安靜了下來,耐心的等著白亦澤給出的答案。
  白亦澤微微的皺起眉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詭異事情,白小九不說他還不覺得,他感覺到好像有一股沉重而又壓抑的氣息,在這附近徘徊,當他想要探究這股奇怪的氣息是什麼的時候,忽然而至的負面情緒,壓得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然後還不等他確定氣息的來源,那股氣息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確實很不對勁!」白亦澤的睜開了眼鏡,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指著雲墨集團的方向說道,「應該是在那個方向!」
  白小九馬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起來白亦澤感覺跟他一樣。
  輪迴泉邊上忽然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作為輪迴泉的守護者,不查清楚任誰都不會安心,白亦澤和白小九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往雲墨集團的方向跑去。
  楚墨沒明白這兩人之間的啞謎,儘管從白亦澤的神色裡,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又怎麼放心白亦澤跟那個男人單獨相處,楚墨愣了一下,馬上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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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第78章
  白亦澤跟白小九一直跑到雲墨集團外面才停了下來,兩人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雲墨集團大門口,來回踱著步子。
  「怎麼會這樣?」白亦澤奇怪的打量著雲墨集團的大樓,明明感覺到那種不對勁的源頭是來自於這棟大樓,現在他們走到大樓下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不僅沒有變強烈,反而淡了不少。有一瞬間白亦澤甚至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
  「不管有沒有問題,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白小九的臉色不大好,他似乎一時間也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亦澤和白小九對視了,不約而同往雲墨集團走去。
  「等等!」楚墨一個箭步拉住了白亦澤的手腕,「我也一起進去!」
  白亦澤和那個男人兩個人之間的那種無形的默契,讓楚墨覺得非常的礙眼。瞎子都能感覺得出,那兩個人之間的這種默契,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形成的,只要一想到這裡,楚墨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竄。
  見兩人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要去雲墨集團裡面不知道幹些什麼。現在白亦澤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楚墨絕對不會允許白亦澤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阿墨,你在這裡等我。」白亦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試圖把自己的手從楚墨那裡抽出來,但是抽了半天都沒有成功。「裡面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可能會有危險,我很快就出來。」
  「雲墨集團是我的公司,我跟你們一起進去!」楚墨用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語氣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
  他的公司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有權利過問,所以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好,你跟我們一起進來。」看出了楚墨打定主意要進去,白亦澤沒有在拒絕,不過提出了一個要求,「但是你一定要跟著我,絕對不能單獨行動,」
  雖然不確定裡面究竟會不會有危險,但是有白小九在,不管什麼危險都足夠應付了,以他的能力保護楚墨足夠了。
  楚墨馬上點頭就答應了。
  由白小九領頭,三人走向雲墨集團裡面,白小九並沒有帶著眾人正門走,而是繞到雲墨集團後面的側面。楚墨看著白小九如同雲墨集團的主人一般,帶著他們輕車熟路的來到不起眼的側面,臉色有些難看。
  緊閉的側門擋住了三人的去路,就在楚墨想要貢獻出自己的門卡,方便三人進去的時候,白小九的手已經伸向了側門的把手。
  楚墨緊緊的盯著白小九的動作,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想要怎麼進去,但白小九的手在接觸到門把手的一瞬間,卻頓住了。
  「是誰在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白小九不屑的盯著側門,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冷笑道,「看來裡面真的有問題!」
  不知道什麼人在門上施展了一個小法術,目的是為了不讓人進去,如果是普通人接觸到這條門,估計會馬上倒在地上。不過這點小把戲在會法術的人眼裡,就好像是一個惡作劇一樣,完全就不夠看。
  楚墨不知道白小九做了什麼,但他清楚的看到,那個響指過後,門上閃過了一層藍色的電火花,好像是門上通了電一般。
  「進去吧!」
  白小九解除了門上的小法術,楚墨都沒看到白小九做了些什麼,一個很正常的開門動作,也沒觸動警報門就這樣開了,楚墨忽然覺得他公司的安保的設施,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如同擺設一般。
  白亦澤在大樓裡面四處張望,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起,他那些所有不對勁的感覺,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大樓裡只有兩邊亮著應急燈,一切都很正常,三人在公司的一樓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圈,同樣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
  經過好幾番的仔細查看,白亦澤和白小九終於確定雲墨集團沒有問題,剛剛不對勁的感覺來源,要不是來自其它地方,要不就是他們弄錯了。至於他們進來時候的那條側門上的法術,白小九覺得那條門本身就很少有人使用,說不定那就是一個惡作劇。
  白小九看到沒有問題,剛才三人之間那種緊張兮兮的氣氛瞬間消失的乾淨,對著楚墨和白亦澤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剛剛忙著做正事,白小九沒那個閒功夫搭理楚墨,但是他可沒忽略楚墨,在白亦澤家外面,楚墨看到他的之後,眼底掩飾不住的醋意。以前在白亦澤家裡,楚墨一直都跟他不對盤,經常把他氣個半死,礙於白亦澤的面子,白小九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暗自被氣到內傷。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報復回去,白小九又怎麼會錯過。
  「小澤,真的很對不起。」白小九異常誠懇的向白亦澤說了對不起,還順手就攬上了白亦澤的肩膀,「剛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害的你們還特意趕過來看情況。」
  白亦澤被白小九那句小澤弄得一陣惡寒,全身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向來眼高於頂的白小九什麼時候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白小九這抱歉明顯就是為了挑撥他和楚墨之間的關係。
  看到楚墨立刻就沉下去的臉,白亦澤知道大事不妙,還不等他解釋,楚墨拉過了他的一隻手,往自己懷裡一帶,白小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沒有詩禮,白亦澤輕易就掙脫了白小九,進入到了楚墨的控制範圍。
  楚墨伸手從白亦澤身後繞過,用一種很曖昧的姿勢摟著白亦澤的腰,讓白亦澤無限的貼近自己,就好像示威一般挑釁的看著白小九,告訴白小九,白亦澤是他的,你少在這裡動手動腳。
  那個男人還小澤小澤的叫的那麼親密,小澤這個名字是隨隨便便的人叫的?更重要的是,白亦澤居然就這樣任那個男人靠近自己,手都搭上肩膀了,他卻在白亦澤臉上一點憤怒的神情都看不到。楚墨一邊瞪著白小九,一邊還不忘在白亦澤腰上輕輕的掐一下以示警告,他先對付了這不長眼睛敢盯上白亦澤的那個男人,回去了再跟白亦澤慢慢算這筆賬。
  白小九可不會在意楚墨挑釁的眼神,對白亦澤被楚墨拖了過去也沒有任何表示,他為的就惹惱楚墨,見目的已經達到楚墨的火越燒越旺,白小九笑的更歡了。
  白亦澤被楚墨抱在懷裡,動都不敢動一下,楚墨已經很生氣了,再加上有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白小九在,白亦澤都不知道從哪裡跟楚墨解釋起。如果可以白亦澤真希望一道符丟過去,把白小九打回狐狸的原形,然後告訴楚墨,這是白小九,不要被白小九給騙了。只不過把白小九打回狐狸的原形成功率太低,白亦澤只能作罷,他可不指望讓白小九能幫他跟楚墨解釋,白小九在一邊不添亂他就要燒高香了。
  楚墨冷冷地瞪著白小九,白小九卻笑得一臉無所謂,但兩人中間的火藥味一點沒少。兩人安靜對峙著,白亦澤還在猶豫著該怎麼跟楚墨說明,場面頓時沉默的有些詭異。
  才一眨眼的功夫,白小九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串深褐色的珠子,這串珠子十分的特別,每一顆上面都刻著一個花紋樣的圖案,遠遠地看過去,圖案彷彿跟活的一般,有暗紅色的光芒在流動。或許是因為白小九是一隻白色的狐狸,所以白小九變成人的樣子膚色比正常人要白上很多,一串深色的珠子忽然出現,顯得非常打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白小九就好像不知道自己身上多出了東西似的,笑的賊賊的,把目光集中到了白亦澤右手的手腕上,意思很明顯,讓楚墨看向白亦澤的手腕。
  白亦澤在看到白小九脖子上東西的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白小九越玩越上癮,現在這是沒完了!
  白亦澤和白小九之間的契約全靠契約珠維繫著,這契約珠他們倆一人一串,不同的是,白小九的那一串掛在白小九的脖子上,而白亦澤的則是帶在手腕上。為了不引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平時的時候兩人都把契約珠給隱藏了起來,契約珠雖然一直都被他們帶在身上,但是沒人能夠看得到。
  現在白小九讓他的那串珠子現了形,那就說明作為契約者的白亦澤那串珠子,別的人也可以看到了。既然是契約者,他們所擁有的契約珠幾乎是一模一樣,而契約珠本身就十分的有特點,一看就知道這兩串珠子是一對的,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對白亦澤和白小九的關係浮想聯翩。
  白亦澤在白小九看向自己手腕的那一刻,立即就明白了白小九的意圖。有白亦澤在一邊故意使壞,他想把手腕的東西再次隱藏起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於是白亦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右邊的衣袖往下扯了扯,試圖用衣袖把契約珠給隱藏起來。
  但事情往往沒有那麼順利,楚墨眼尖在白亦澤拉下袖子之前,就看到了白亦澤手腕上的東西,一把抓住了白亦澤的手腕,讓他手腕上的珠子徹底亮了出來。
  楚墨不知道那個男人和白亦澤身上為什麼會忽然多出一件東西來,但看到他們身上多出的這個東西,臉瞬間黑的不能再黑了。
  眼看著楚墨處於爆發的邊緣了,白亦澤也再也忍受不住,對著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白小九吼道,「白小九,你再敢鬧,小心我拔光你的狐狸毛!」
  楚墨聽到白小九這個名字愣住了,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那個男人,不知道白亦澤說的那個白小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
  「阿墨,這個人是白小九,你別他給耍了!」白亦澤剛吼完白小九,又馬上轉過頭跟楚墨解釋,「他就是在我家養的那只寵物,白小九是一隻九尾狐,有著千年道行的妖怪,因為某些關係現在跟我簽訂了一個契約,這串珠子只不過是我們契約的證明,除此之外我和他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關係。」
  白亦澤急急忙忙跟楚墨做著說明,也不管楚墨能不能聽懂,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去。
  看著白亦澤的著急的樣子,楚墨雖然沒聽懂白亦澤後面說的那一大堆話,但是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白亦澤養的那只寵物,而那隻狐狸犬的真實身份是一隻妖怪。至於九尾狐這種夢幻般的生物,是不是真實存在,已經不在楚墨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經歷過溫泉山莊的事情,妖怪變成人在楚墨看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了。
  楚墨瞬間就回過味來,他就說怎麼看著這個男人總是覺得很眼熟,原來是白小九。在楚墨看來,除了陸涵白小九對誰都是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之前在白亦澤家裡,白小九對白亦澤也愛理不理,要說白小九跟白亦澤真有點什麼,他還真不會信。現在白小九擺出這樣一副姿態,很明顯就是故意來氣自己的,要是自己真的被他氣到了,反而是順了他的意。
  想明白這點楚墨馬上就笑了,白亦澤私自養了隻狐狸精在家的問題,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計較,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白小九再得意下去了。
  「原來是白小九!」楚墨裝著恍然大悟的對白小九說道,臉上半點怒意都找不到了,「不好意思,剛剛真沒把你認出來,我以前一直都以為你是一隻狐狸犬來著。」
  楚墨有意無意的把重音放到了狐狸犬三個字上面,白小九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僵硬了。
  堂堂一隻千年的大妖怪,被人類當成是狐狸犬,這絕對是白小九一輩子的恥辱,偏偏楚墨還要故意惹他生氣,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就戳到了他的痛處。
  白小九惡狠狠的盯著楚墨,現在的狀況是,他沒氣到楚墨反而又被楚墨給氣了個半死。楚墨可不怕白小九的目光,氣定神閒的隨便他瞪。
  三人鬧得正歡,一個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
  「都要大禍臨頭了,你們幾個居然還有心情在這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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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
   79第79章
  這個聲音大家都很熟悉,說話的人是陸涵。眾人一起看向出聲的地方,只見陸涵從黑暗之中走過來,面色有些難看。
  陸涵瞟了一眼還有心情在這裡說笑的三個人,最終他把目光鎖定在了白小九臉上。白亦澤和楚墨就不用說了,他和楚墨打過好幾次交道,今天白天的時候他還跟白亦澤吃過東西,另外那個人陸涵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但他卻覺得異常的熟悉。
  「小九!」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陸涵已經喃喃地念出了白小九的名字,記憶的碎片一起湧入腦海裡,所有的片段全部串聯了起來,逐漸變得完整,而面前這個好看的不像話的男人,跟自己夢中夢到的那只三尾狐的人形一模一樣。
  白小九面色一喜,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陸涵,也沒有準備好用人形的方式跟陸涵見面,可看到陸涵認出了自己,並且還叫了自己的名字,白小九馬上就迎了上去回應道,「陸涵!」
  陸涵驚了一下,才如夢方醒般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從看到那張熟悉臉的那刻起,他一點都不懷疑,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白亦澤養的那只叫白小九的寵物。
  感覺到白小九靠近,陸涵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跟白小九拉開了距離。
  白小九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
  陸涵沒有忽略白小九有些受傷的神色,看著白小九的樣子他也很不好受,但想起那晚綺麗的夢,陸涵就不知道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對白小九,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了一隻妖怪,陸涵低著頭錯開了白小九的目光,不敢再看白小九。
  就算不明白陸涵和白小九之間有什麼淵源,傻子都能看出這兩人的不對勁了,楚墨有趣的打量著跟罰站似的站著不動的兩人,想著白小九居然也有今天。不過楚墨十分的厚道沒有計較剛剛白小九對他的挑釁,識趣的跟白亦澤站在一邊當背景。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白亦澤想起白小九早些時候跟自己說過的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於是出聲打破了尷尬,「陸涵,你說我們大禍臨頭是什麼意思?」
  白亦澤適時的轉移了話題,陸涵順著這個台階,趕緊問道,「你們是不是感覺到這裡不對勁才進來查探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一起點頭。
  「然後進來後卻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陸涵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繼續問道,「連同不對勁的感覺也消失了?」
  幾個還沒來得及贊同陸涵的話,楚墨搶先說道,「等等,我進來就一直覺得有地方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經陸涵一提醒,這大樓裡的確有問題!」
  眾人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楚墨身上。
  「大家就沒覺得少了點什麼嗎?」楚墨反問道。
  「少了什麼?」白小九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大樓不跟我們上次來一模一樣?」
  白小九還真沒把陸涵那句大禍臨頭當回事,現在他們有四個人,除了裡面楚墨沒用點,其餘的隨便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更何況白小九的實力,有著足夠的資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楚墨這話似乎提醒到了白亦澤,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瞬間繃緊了身體。
  「上次是我事先打好了招呼,所以公司裡才一個人都沒有的,而這次時間這麼晚了,公司裡沒有在加班的員工還說的過去,但是連二十四小時執勤的保安的都不見了,不是很奇怪嗎?」楚墨一邊說著一邊領著眾人走到保安室,保安室內空無一人。
  他們剛剛在公司裡大搖大擺的晃了這麼長時間,公司四處都是裝了監控了,晚上公司沒人的時候,還有保安定時的巡查。沒理由碰不到公司任何一個保安,而且沒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整棟大樓似乎除了他們四個就再也沒別的人了,幾個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連一直都覺得很輕鬆的白小九也開始防備起來。他們最初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怪異的感覺上面,在大樓裡專心尋找跟靈異事件相關的線索,但偏偏忽略了一些最基本的事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亦澤對著陸涵問道。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一時大意,現在找了別人的道了。陸涵是第一個進來的人,知道的事情一定比他們多。
  「白天我不是冤枉了那隻小貓妖嗎?」陸涵苦笑,開始講述他是怎麼進來的,「我就想趁著晚上小貓妖活動時候找到他,然後跟他道個歉。因為小貓妖是在雲墨集團附近遇到的,所以我把尋找的範圍集中在了雲墨集團附近這片區域,可當我靠近雲墨集團這棟大樓時,忽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難受,很壓抑。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擔心大樓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就想趁著晚上大樓裡沒人,偷偷進來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為天師明顯發現不對勁,放著不管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只是懷疑,陸涵並不想驚動其他人,悄悄從上次出入的那條不起眼的側門,進入了雲墨集團的大樓裡。
  楚墨沒有問陸涵是怎麼進來的,想起白小九毫不費勁的就打開了自家公司側門,他就有一種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合著他公司的安保系統,在這群人眼裡什麼都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才進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忽然的就沒了,之後我在大樓裡轉了一圈,也是一切正常,我以為是我多心了,於是我就準備出去。」陸涵說道這裡停了一下,「可是我原路返回,打算從進來的地方出去時,卻發現我出不去了!」
  「什麼叫出不去了?」白小九瞇起了眼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無論我從什麼地方出去,最終都會回到這棟樓裡,我根本就無法離開這個地方。」陸涵的聲音透著一絲的失落,似乎是對出去的事情不抱希望了,說出了自己看法,「這裡不是雲墨集團,甚至脫離了現實的世界,只不過是一處模仿雲墨集團所形成的空間,我們都被困死在了這裡!」
  其餘三個人面面相窺,還在消化陸涵剛剛說的東西,如果沒有楚墨剛剛提出的疑問,如果不是陸涵說出他的經歷,他們所待的這個地方一切如常,甚至不會察覺到自己被困住了。
  「當我發現被困住的時候,這個空間還沒有完全封閉,你們進入的那條側門是連接這個空間和外面唯一的通道。我雖然出不去,卻發現法術還是有效果的,所以在側門施展了一個小法術作為提醒,免得不知情的人闖進來,跟我一樣被困在裡面。」說道這裡陸涵歎了口氣,「想不到我才走開一會,你們也進來了,也難怪那點小法術,你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
  眼看著出去無望,陸涵也不可能總在一個地方守著,於是便開始四處溜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只不過逛了一圈回來,什麼都沒發現不說,他在門上施展的法術也被人給破解了。
  「原來門口的法術是你施的!」白小九恍然大悟,剛進來的時候,發現門口的法術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不讓人靠近。可越是這樣他們還就越想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行人站在雲墨集團一樓的大廳裡面,陸涵盯著不遠處的正門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你們進來了之後,這個空間就完全封閉了,現在我們在裡面,算是跟現世徹底隔絕,如今想出去恐怕是更難了。」
  「這事情是衝著我來的!」白亦澤替陸涵說出了結論。
  在輪迴泉邊上出了這樣的事情,是針對誰的已經很明顯了,有人設局想引他和白小九上鉤,陸涵和楚墨只不過是被他們倆無辜連累的,他們甚至於傻乎乎的一腳踩進了別人的圈套都不知道,還要靠陸涵的提醒。今晚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讓白亦澤覺得不寒而慄。
  「別那麼緊張,不就是有人弄個鳥籠子想把我們關在裡面。」白小九陰森森的說道,「看我破了他的法術,再把他打到魂飛魄散!」
  不管是什麼人,敢算計到他白小九頭上,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法術就是再厲害,也一定會有破綻,聽陸涵的描述,在這個空間沒有完全成型之前,憑陸涵的本事已經無法破除,可見施法人的實力。但是要維持這麼大一個空間的穩定,還要確保能困住他們幾個,那施法的人就一定在雲墨集團大樓的附近。他白小九可還從來都沒有怕過哪個,他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裡面什麼都做不了,更別說對付施法的人了。
  那人不敢跟他們正門交手,而是採用這種陰險狡詐的方式把他們騙來這裡,就說明對方還是怕他們的。只要他能出去,收拾了只敢在背後搞鬼的人,也就是動動手的事。
  白小九不覺得有什麼人能有這麼大本事完全困住他,有陸涵的經歷在先,白小九也不敢大意,打起精神往正門的方向走去,準備以正門為突破口出去。
  楚墨就不用說了完全是個外行。白亦澤要他玩玩符還行,對法術從來沒有深入的研究。陸涵雖說是天師,但他就是再厲害也不是白小九的對手,論本身白小九這隻大妖怪是他們幾個中間最厲害的。
  所以眾人全都一臉期待的看著白小九,
  陸涵看著白小九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希望,他破不了那人的法術,不代表白小九也不可以,畢竟白小九一千年的道行擺在那裡。如果白小九也沒辦法的話,他們就徹底沒了脫困的可能。
  白小九走到門邊,就是這個時候,他都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從他站的地方還能看到正門外街道的情形。白小九定了定神,很乾脆的推門走了出去,一個簡單的動作之後,本來他應該站到門外的。可是白小九眼前一黑,當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東西時,他又回到了出門前的位置。
  對著的依舊是大門口,依舊能看到雲墨集團大樓外的街道,如果不是剛剛出去過一次,他依舊感覺不出任何的不對勁。白小九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他剛才出去的動作,只是他的想像,根本就沒發生過。
  白小九不信邪,身上聚集著靈力,又試了幾次。和剛才一樣,每次都會回到大樓裡面。
  站在遠處的三人只看到白小九出去了,又馬上回到了門口。就好像只是出門拐了一個彎就立刻進來了一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次。
  看到無法出去,白小九終於暴躁了,站在門口來回踱著步子,走了幾圈之後,門邊的那個妖孽至極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有兩人高的白色巨獸,巨獸的身後還甩著九條大尾巴。好在大廳的空間夠大,白小九恢復原形也不顯得侷促。
  白亦澤看到白小九的原形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白小九每天在輪迴泉修煉,都是九尾狐的樣子,那只白色的巨獸他都要看煩了。
  楚墨眼裡全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雖然從白亦澤那聽說了白小九是一隻九條尾巴的狐狸,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重新遇到白亦澤以來,幾乎一直都在刷新他的世界觀,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真能見到九尾狐這種傳說裡的生物。
  陸涵在看到這只白色的巨獸,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小九身後的尾巴上面,神情有些恍惚,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場景。
  「三兒!」在夢中陸涵抱著三尾狐在院子裡曬太陽,那個時候他救了三尾狐好一段時間了,和三尾狐的也漸漸熟悉起來,因為三尾狐身後的三條尾巴,陸涵私自給他取了一個名字。
  「不要這麼叫我!」三尾狐對陸涵取的名字相當的不滿,跟陸涵混熟了,他慢慢開始和陸涵說上幾句話,抬起頭跟抗議道,「我遲早會修煉出九條尾巴,變成九尾狐的!」
  「九尾狐啊!聽起來真不錯!」陸涵笑了,一邊給懷裡的狐狸順毛,一邊說道,「以後我就叫你小九吧!」
  陸涵腦海深處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出來,從那之後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以前那只三條尾巴的小狐狸,真的實現自己承諾,修出了九條尾巴,成為了一隻名副其實的九尾狐。陸涵看著白小九,神色十分的複雜,心裡彷彿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弄得他喘不過氣來。
  白亦澤和楚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九尾狐身上,沒發現身旁陸涵的失常。
  白小九抖了抖身上的毛,這次連開門都動作都省了,對著大門撞了出去。
  預想中撞到門產生的巨響沒有出現,白小九就這麼穿過門消失在了門邊,而大門地方的空間只出現了些許扭曲,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眾人緊張的盯著門口,知道白小九這次一定是使出了全力,有一種成敗在此一舉的感覺。
  這一次時間稍微隔得久了那麼一點,很快九尾狐又一次回到了門邊。
  「該死!」白小九咒罵了一句,輕輕一躍就跳到了三個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亦澤幾個,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這個法術也不是完全破解不了,可壞就壞在這個法術的外面被什麼保護起來了,法術跟那個東西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白小九有些喪氣,剛剛那種因為對自己實力自信,而表現出的從容和淡定也不見了,接下來的話他不說眾人也都猜到了,白小九對這個把他們困住的法術也沒了辦法,他們是真的出不去了。
  「我剛剛也是這樣的。」陸涵附和道,「主要就是這個法術外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保護著,就是因為有那個東西,我們才出不去的。」
  眾人都有些洩氣,莫名其妙進走進了敵人設置的圈套裡面,被困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無法出去,可現在連是什麼人在對付他們都沒有頭緒,唯一能確定是,有人在打輪迴泉的主意。或許是因為看到輪迴泉的守護者實力太過強大,有引靈師不夠,另外還有一隻修煉了千年的九尾狐,所以才想出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弄出點事情把人引來雲墨集團,把人困在裡面什麼都做不了,這樣就方便了他好對輪迴泉下手。
  這幾年白亦澤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加上現在身邊多了白小九,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警惕,再說了誰又能想得到,一個普通的大樓居然能讓他們進得去出不來,正常說來一個法術形成的空間,根本就不可能把人完全困死在裡面。
  連白小九也沒了辦法,幾個人互相幹瞪著眼都沒了聲音。
  「還記得我們在咖啡店碰到的那個神秘人嗎?」陸涵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白亦澤急切的問道,「他不是給了我們一張紙條,你帶在身上了沒有。」
  白亦澤和陸涵都可以說是懂行的人,他們都沒能看出自己有任何的不妥,反而被一個完全不知道身份的人說自己要大禍臨頭,那人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詭異的很,可白亦澤和陸涵還是不怎麼相信。雖然說那人給的紙條他們收下了,但還是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如今真的困在這個鬼地方出不去,陸涵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張紙條,神秘人說的話是真的,那紙條或許能為他們出去提供一些線索。
  白亦澤對陸涵點了點頭,也想到了今天還遇上了這麼一件事,他把紙條和符放到了一起,幸好出於習慣,他去引靈的時候裝備全都會放在身上,所以那紙條他還帶著。
  陸涵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他和白亦澤在咖啡店遇到神秘人的事情,白亦澤也掏出了放在身上的那張紙條,攤開了放到眾人面前。
  這紙條成了眾人出去新的希望,於是大家一起圍了上去。上面只寫了簡單的七個字——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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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不著調的豬的霸王票~抱住麼麼噠~
   80番外二
  「我們好像出不去了。」楚墨看著面前倉庫的大門,用力掰了兩下,發現大門緊緊的鎖著,把他們給關在了裡面。
  「什麼!」白亦澤吃了一驚,從放器材的架子後面跑了過來,看著緊閉的大門,說不出話來。
  已經早就下了最後一節課,他們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白亦澤作為值日生,負責把器材交還給倉庫,楚墨不過是約了他一起吃晚飯,所以幫著他把東西送了過來,沒想到卻因為管理員的一時疏忽,把他們倆關在了倉庫裡面。
  「有人嗎?我們被關在倉庫裡了!」白亦澤愣了兩秒鐘,立刻就採取了行動,開始砸門。
  「別白費力氣了,倉庫這麼偏,不會有人聽到的,而且現在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了。」楚墨拉住了白亦澤,讓他節省點體力,走到倉庫中間,翻出了幾個體育課用的軟墊,鋪在了角落,帶著白亦澤坐了下來,「現在只能抱希望於,宿舍的管理員今晚能巡查一下寢室,然後發現我們不見了。」
  白亦澤低著頭,有些內疚對著楚墨說道,「楚墨,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也被關在了這裡!」
  「傻瓜,這又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學校的管理員太不負責了。」楚墨笑著安慰道,又自嘲般的說,「我們最應該慶幸的是,明天不是週末!」
  週末的話,弄得不好學校裡兩天沒人,或許要到下週一才會有人發現他們。
  「哈哈!」白亦澤忍不住笑了出來。
  剛上完體育課,兩人都很累了,白亦澤跟楚墨一人坐在了墊子的一邊,很快安靜了下來。被關在密閉的空間裡,儘管兩人都沒說話,但至少有人陪著一起,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所以時間也不是那麼難過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天氣漸漸的轉涼了,白亦澤不自覺的在倉庫的角落裡縮成了一團。
  「你很冷嗎?」楚墨幾乎是立刻就發現白亦澤的不對勁,馬上就走了過去,輕輕試探了一下白亦澤泛著涼的手臂,沒有猶豫楚墨挨著白亦澤坐了下來,把白亦澤抱在了懷裡。
  「楚墨……」忽然被人抱住,白亦澤覺得有些變扭,掙扎著想讓楚墨放開自己。
  「你是想在倉庫裡待一夜然後就感冒進醫院嗎?」楚墨嚴厲了說道,止住了白亦澤的掙扎。
  身邊一具溫暖的軀體,趕走了夜晚空曠倉庫的涼意,他向來不喜歡有人如此靠近自己,更何況那人還把自己抱在了懷裡,白亦澤雖然覺得不太合適,但是卻有些捨不得離開楚墨的懷抱了,於是默許了楚墨的行為。
  「你可以靠著我先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就能出去了!」楚墨見懷裡的人不再掙扎,輕聲安撫道。
  楚墨關心的話語讓白亦澤覺得心裡暖暖的,也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他頭一次慶幸自己運氣不錯,能有這麼好的一位室友。
  有這麼一位根本就不知道照顧自己的室友,楚墨從認識白亦澤開始,就沒為他少操心,剛剛看到他覺得冷,也是出於同學兼室友的關心,不希望他生病了,可是當楚墨真正把白亦澤抱在了懷裡,懷中少年特有的乾淨清新的味道,一瞬間包裹著他,讓他有些捨不得把人給放開了,他們明明還在寄希望於宿舍管理員,能發現他們的沒回去,而派人來找他們,可是這一刻,楚墨竟然希望他們能在倉庫裡一直待下去。
  楚墨把頭擱在白亦澤的頭頂,摟著白亦澤也很快就睡著了,老天也似乎聽到了楚墨的願望,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才被放出來。
  自打兩人被關過一夜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兩人也越發變得有些形影不離起來,一起上下課,一起吃東西,一起溫習功課,因為住在同一間寢室,兩人一起行動也沒人覺得奇怪,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班上楚墨和白亦澤是最要好的朋友。
  因為學校其他同學的家庭環境和自己相差很大,楚墨從來都沒想過跟學校的同學有什麼深入的交情,他也一直很好的把握著這個度,雖然他從未隱瞞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但也從未帶同學去過他家裡。
  可白亦澤讓他破了這個例,他知道白亦澤週末要不是在學校寢室過,要不就在自己的那個小公寓,從來都是一個人過的,於是一個週末楚墨帶著白亦澤去了他的家裡。
  白亦澤對楚墨的家表示了極大的好奇,並很快跟楚墨的姐姐混熟了,甚至還跟著他們去小攤鋪看著他們做生意招呼客人,白亦澤就在一邊安靜的坐著,絲毫都不影響他們,當楚墨和楚雲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就會上前搭把手,那個週末他們過的很愉快。
  白亦澤不願意週末一個人呆著,楚墨也樂意帶著白亦澤去自己家裡,很快白亦澤便成了楚墨家的常客,楚雲也把白亦澤當成了自己另一個弟弟。
  不知不覺中,楚墨發現自己總會忍不住關係白亦澤的一舉一動,白亦澤開心他也跟著開心,白亦澤不開心,他也跟著煩悶。可是楚墨卻也沒在意那麼多,或者說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
  時間一天天過去,高一的新學期接近了尾聲,天氣也跟著越發的冷了起來。
  和白亦澤做了那麼長時間的舍友,楚墨自然是知道白亦澤怕冷的毛病,衣服只要稍微穿的少點,他的手腳就會凍的冰涼冰涼的,所以冬天才剛剛開了個頭,白亦澤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白天還能活動活動,白亦澤不會覺得有那麼冷,可是到了晚上回到寢室裡躺進被窩,他就怎麼都睡不暖被子。雖然說他們宿舍條件不錯,但無法改變白亦澤怕冷的事實,白亦澤天天晚上被凍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直接影響了同寢室的楚墨。
  這個情況持續了兩三天,終於楚墨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天晚上當白亦澤依舊在被窩裡冷的打哆嗦的時候,楚墨走到白亦澤床邊,先是伸手探進白亦澤的被窩,在裡面感覺不到半點熱度之後,一把掀開了白亦澤的被子,把人打橫直接抱了起來。
  「楚墨你做什麼!」白亦澤被嚇了一跳,忽然被抱到半空中,為了避免掉下去,他不得不環住了楚墨的脖子。
  「別亂動,我都要抱不住你了。」楚墨警告性看了白亦澤一眼,見白亦澤不再掙扎,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楚墨又威脅道,「這麼大聲你是想把管理員招來嗎?」
  抱著這麼大個人,楚墨很吃力,好在兩人的床相隔不遠,他很快就把人放到了自己床上,塞進了自己的被子裡。
  「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白亦澤壓低聲音,對著楚墨不滿的說道。
  楚墨的被窩很暖和,白亦澤覺得自己身上的寒冷被驅散了那麼一點點,不自覺一邊對楚墨的行為表示抗議,一邊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睡過去點!」楚墨掀開被子的一角,睡回了自己床上,把白亦澤擠到了裡面,「你也別再折騰了,這兩天你晚上幾乎都沒睡什麼覺,弄得我晚上也睡不好。」楚墨一邊抱怨著,一邊把白亦澤抓來自己的身邊,道,「兩人一起睡,你就不覺得冷了!」
  「可是……」被人抱在懷裡,周圍滿滿的全是楚墨的氣息,白亦澤覺得彆扭極了。
  「別可是了,快睡吧!我們明天還要上課呢!」楚墨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聲音裡充滿了睏意,很快就睡著了。
  白亦澤還想說話,耳邊傳來的卻是楚墨均勻的呼吸聲,他靠著楚墨,身體一點點的暖和了起來,雖然不習慣跟別人貼的這麼近,但是溫暖的被窩讓他不想離開了。連續幾天都沒睡好,白亦澤在楚墨的懷裡,也很快便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在楚墨強硬的要求之下,白亦澤再也沒回自己的床上睡過覺,有楚墨這麼個天然的人體暖爐在身邊,白亦澤晚上再也不覺得冷了,漸漸的自己也有些捨不得離開楚墨溫暖的被窩。楚墨堅持過幾次之後,白亦澤都不需要他三催四請,每天晚上到點就會自動睡到他的身邊,緊緊的挨著他取暖。
  白亦澤身上那種乾淨清新的味道,讓楚墨很迷戀,他讓白亦澤過來跟自己睡,是不希望白亦澤晚上冷,可這個冬天過的越久,他發現自己也越來越放不開手裡的人了。
  白亦澤在他懷裡安靜的睡著,楚墨低頭看到白亦澤兩片水潤鮮紅的唇瓣,如同美味的糖果一般,忽然他有一種湊過去嘗一嘗的衝動。楚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敢再繼續看下去,馬上閉著眼睛睡覺。
  懷中人身上好聞的氣味,充斥在身邊,弄得楚墨不由得心猿意馬,想親白亦澤的念頭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晚楚墨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抱了白亦澤,當他驚醒察覺出自己身上的異樣時,楚墨才發現,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喜歡上白亦澤了。
  楚墨緊緊的盯著懷裡的人看了半響,白亦澤平穩的呼吸,證明著他還處在熟睡中,沒有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楚墨放心了下來,輕輕放開白亦澤,下床去了洗手間。
  楚墨在驚訝於自己的性向的同時,也害怕著被白亦澤發現,自己對他抱有的這份齷蹉的心思。
  在洗手間門關上的一瞬間,白亦澤忽然睜開了眼睛,盯著洗手間緊閉的門,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楚墨找了很多資料,對自己性向瞭解的越多,他就越發小心的掩飾著自己對白亦澤不同尋常的感情,每天能抱著白亦澤入睡,也成了他最珍惜的事情。白亦澤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就好像那天早晨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兩人依舊保持的原樣,晚上相擁著入睡。
  高一上學期很快就結束,領成績單的那天,楚墨因為在店裡幫姐姐的忙,去學校的時候,人都已經走光了,白亦澤老早就告訴過他,領到成績單就走,這個寒假會在家裡過,楚墨還來不及跟白亦澤告別,人已經不走了。
  楚墨有些不甘心,只要有空就會去白亦澤在學校邊租住的小公寓,希望能夠有驚喜,白亦澤會出現他小公寓裡,可是每一次去楚墨都是失望而回。那時他們沒有通訊工具,白亦澤也沒留下地址,楚墨整整一個寒假沒有見到白亦澤,那年的農曆新年,也是楚墨過的最不痛快的一個年,他都沒機會第一時間跟白亦澤說一句新年快樂!
  直到這時楚墨才正真意識到,白亦澤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了。
  新學期開學使得楚墨鬱悶了一個寒假的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因為又可以見到白亦澤了。
  楚墨早早的來到寢室,打算著收拾好寢室,迎接白亦澤回來,沒有想到白亦澤比他到的更早,差不多一個月沒住人的寢室,被白亦澤打掃的一塵不染,連兩人的床鋪都被白亦澤整理好了。
  楚墨看著在床上睡午覺的白亦澤,嘴角不由的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白亦澤睡在了他的那張床上。
  「你回來了!」聽到有人進來,白亦澤醒了抬起頭對著楚墨炫耀道,「我收拾的不錯吧!」
  「進步很大!」楚墨誇獎,極力忍住想要抱一抱白亦澤的衝動,笑著說道,「小澤,新年快樂!」
  白亦澤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新年快樂!」
  初春的天氣還很冷,白亦澤沒有挪回自己的床上,依舊每天晚上挨著楚墨睡覺,楚墨也樂於小澤每天主動的投懷送抱。
  隨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人們開始脫掉棉大衣了,可兩人誰都沒提過分開睡的事情,白亦澤不說,楚墨更是不會主動提及。所以白亦澤依舊每天睡在了楚墨的床上,跟楚墨睡在了一起,就好像是忘記了這件事情,白亦澤的床鋪,在他們倆的寢室裡面,徹底的淪為了擺設。
  上個學期兩人的成績都很不錯,楚墨更是穩居學校的第一名,拿到了一筆不少的獎學金。兩人拿著這筆錢利用週末的時間,在校外做起了小生意,楚墨小試身手,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那天兩人都很高興,決定趁著週末去白亦澤租住的小公寓慶祝一番,他們買了不少吃的,還買了些酒……
  自己家裡沒有外人,兩人都難得放鬆了神經,全都喝了不少,白亦澤眼裡全是醉意,因為酒的緣故全身都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原本就鮮紅的嘴唇顯得更加水嫩欲滴。
  楚墨一早就想嘗嘗味道,現在白亦澤酒勁已經上頭,自己就算親一下他也不知道,就算被發現也能用喝多了掩飾過去。楚墨藉著酒意,大著膽子親了過去。
  果然白亦澤的嘴唇和他想像的一樣美好,只是淺淺的觸碰了一下,他就已經有些不想離開,希望嘗到跟多。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嘴巴的異樣,白亦澤忽然瞪大眼睛,直勾勾看著楚墨在自己眼前放大了數倍的臉。楚墨被嚇的酒醒了一半,不捨得結束這個美好的親吻,猶豫的看著白亦澤,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
  白亦澤愣愣看了楚墨半響,就在楚墨想要深刻的反省自己錯誤的時候,白亦澤居然咧開嘴笑了,主動換上了楚墨的脖子吻了上去。
  白亦澤的這個吻,無疑是壓斷了楚墨最後一絲理智,馬上楚墨便反客為主,壓著白亦澤往沙發上倒去……
  清晨,楚墨抱著白亦澤在床上醒了的時候,他發現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為昨晚的事情感到後悔,反而無比慶幸,白亦澤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白亦澤在楚墨懷裡動了動,宿醉使得他頭疼的厲害,腰部的酸痛,以及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奇怪的感覺,全都在告訴他,昨晚發生了什麼。
  白亦澤有些尷尬的看著楚墨,在楚墨的懷裡不敢動彈,他在想他是不是應該跟楚墨立刻劃清界限,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一晚極致的歡愉,讓楚墨有些食髓知味,他又不是傻子,細想起來白亦澤平時的行為,跟昨晚的主動,全在向他證明,白亦澤也是喜歡他的。
  懷裡的人眼珠一轉,楚墨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他們倆做都做了,白亦澤要是想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門都沒有!
  「小澤,你也是喜歡我的吧!」楚墨捏著白亦澤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看著白亦澤眼底隱藏不住的震驚,以及極力想逃避自己的目光,楚墨就知道自己猜的一點沒錯。
  楚墨忽然一把抱住了白亦澤,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白亦澤聽了楚墨的話,沉默了許久。
  「不要急著拒絕我,我不是一時衝動才說的,我是認真的!」見著白亦澤沒有反應,楚墨急忙補充道。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就在楚墨覺得白亦澤一定不會答應的時候,白亦澤忽然抱緊了他,笑著說道,「誰說我要拒絕了!」
   81第81章
  四個人盯著這張小紙條看了好半天,不知是誰先問了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七個字如同打啞謎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雖然他們也沒指望這紙條能一步步詳細的告訴他們出去的方法,但是也不至於是一句完全看不懂意思的話。
  「這話的意思是原本是指作戰把軍隊佈置在無法退卻,只有戰死的境地,士兵就會奮勇前進殺敵取勝。」見沒人回道,楚墨說出了這成語最官方的解釋,「後來比喻事先斷絕退路,就能下決心取得成功。」
  「誰問你這個了!」白小九本來信心滿滿的準備出去,最後發現他也被困住了,此刻的心情極度糟糕,楚墨又說了一大堆無意義的話,對他們脫困半點幫助都沒有,白小九的火噌的一下就竄上來了。
  如果說這紙條真的可以幫助他們出去,上面的話一定另有深意,絕對不會按原來的意思解答。
  「我只是給大家提供一下思路。」楚墨知道白小九心情不好,也沒和他計較,他們現在的處境楚墨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知道他們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不去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是沒用的,還不如省點力氣心平氣和的想想下一步要怎麼做。
  「楚墨說的沒錯,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就能知道要怎麼出去了。」陸涵瞪了白小九一眼,警告他別跟吃了火藥似的,一點就爆。
  楚墨沉思了片刻猜道,「我在想他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斷了所有的退路,然後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我們現在就好比在一座荒島上,路都沒有,哪來的退路!」白小九冷笑道,火氣被他壓制了不少,但是語氣還是很沖。
  真要說有退路,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們剛剛進來的側門,只不過陸涵也說了,在他們進來後,這個空間就完全封閉了。他們現在被隔絕在了這個鬼地方,同時也阻斷了他們跟現實世界的一切聯繫。他們的退路早就被對付斷的很徹底,可現在也沒有看到哪裡有別的路給他們出去。
  白亦澤皺著眉頭也是一頭霧水,並沒有參與到大家的討論中。
  「會不會是字面上的意思。」陸涵也猜測道,他已經沒有了剛剛一個人被困在大樓裡的那種不安和洩氣,雖然他們現在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出去,但是跟幾個熟悉的人在一起,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我們要是被逼入絕境了……」
  「少胡說八道!」陸涵還沒有說完,白小九就打斷了他,緊張的說道,「逼入絕境你要是真出了事怎麼辦!我們真在這個地方把自己弄得半死半活了,就是能出去那還有什麼意義!」
  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費吹灰之力,讓他們死在裡面。他們現在才剛剛被困,感覺還不是很明顯,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自己倒是沒沒事,他們幾個全是普通的人類,不吃不喝能撐得住幾天。剛剛強行出去的時候,白小九就感覺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時間流逝的比正常的時間要慢很多,如果不快點找到出去的路,等著人發現雲墨集團的不對勁來救他們,那個時候白亦澤他們三個一定沒命了。
  白小九焦慮的情緒越發的嚴重,當初他才只有三條尾巴的時候,因為能力不夠沒辦法保護陸涵。現在他都有九條尾巴了,還是讓陸涵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如果讓他再一次眼睜睜看著陸涵倒在自己面前,白小九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我們幹嘛要在意一張紙上那莫名其妙的話!」白小九終於爆發了,把那張被他們當成希望的紙條丟到了一邊,「與其相信一個陌生人給的一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還不如靠自己的本事出去!我到要看看這個不敢露面膽小鬼,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困住我!」
  白小九決定不再想這個摸不著頭腦的話,在大廳裡站直了身體,身上的毛幾乎都豎了起來,「你們站穩了!」
  白亦澤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白小九也不知做了什麼,發出了野獸般的吼聲,整個大樓也跟著震動起來。
  陸涵就站在白小九邊上,感覺到不對勁的第一時刻,很自然的就抱住了身旁巨獸的身體,穩住了身形。白亦澤就沒那麼好運了,大樓就好像要塌了一樣,抖動個不停。白亦澤一個趔趄向前撲去,差一點就摔到了,幸好楚墨眼疾手快摟住了他,也學著陸涵的樣子,依靠著白小九才站穩了身體。
  白小九雖然不喜歡陸涵以外的人如此靠近他,但看在情況特殊也就沒說什麼。
  怒吼聲一直都沒有停過,震動也還在繼續,如果他們真的是在雲墨集團裡面,按著白小九這樣個折騰法,雲墨集團的大樓早就塌了。他們所在的這處地方雖然沒塌,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偽裝成雲墨集團內部的幻象再也維持不住,一點點的瓦解變回他本來的面目。大門位置依稀可見的外面街道的情景,也慢慢的看不到了,成為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大家以為這個法術無法保持下去,馬上就要失效的時候,白小九不知道是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空間裡劇烈的搖晃慢慢停了下來,在空間完全恢復到原本面目時,維持空間的法術,在外面那個東西的保護下,又一次穩定了。
  「該死!」白小九收了怒吼,又重新變回來人形,「那到底是個什麼厲害的玩意,不弄掉那個東西,我們就是在有本事,也沒辦法出去!」
  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雖然說剛剛的震動是自己人弄出來的,但處於震中位置的幾個人還是心有餘悸。白亦澤看了看他們所處的這片地方,是一塊很大的空地,目光所及的最遠地方,可以判斷出這片空地起碼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邊緣地區則是看不透的黑暗,讓人無端的感覺到心慌。抬頭向上望去,根本不存在天空或者是盡頭的東西,能看到的依然是黑暗。
  「小九別急,我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到辦法的。」陸涵走到白小九身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白小九剛才一番鬧騰,雖然沒能讓對方的法術失效,但還是破了對方的幻象,也算是一個警告,不能說完全沒有用。在多番努力無果,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太陽的情形下,陸涵沒心思計較白小九是妖怪這個頭痛的問題了,很自然的站到了白小九身邊。
  白小九看著陸涵熟悉的笑容,加上陸涵的主動靠近,白小九心頭的暴躁不知不覺平復了不少。輕輕把人往自己懷裡一帶,抱著陸涵承諾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
  突如其來的擁抱,陸涵身體一僵,推開白小九的動作始終無法做出來,最後歎了一口氣,反抱住了白小九。
  楚墨搭著白亦澤的肩膀站在一邊看熱鬧,對於這都要大禍臨頭了還有心思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心裡卻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白小九就是變成了人類的樣子,還是跟狐狸犬那時候一樣,只不過他變成人類的樣子,感情表達的更露骨。自從陸涵出現了之後,白小九的眼睛裡就只有陸涵一個了。
  老實話白亦澤身邊跟著這麼只妖孽,楚墨是一百個不放心,不管他們倆有什麼約定,自己喜歡的人天天跟一個長相俊美實力強大的男人混在一塊,對楚墨而言,白小九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當他以為白小九是狐狸犬的時候,他就想把白小九給送走了,更何況現在知道白小九能變成人。
  但如今憑著白小九對陸涵的感情,楚墨可以肯定就是他不把白小九送到陸涵身邊,白小九心裡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白小九和陸涵互相依偎著享受一個溫馨而美好的擁抱,楚墨則在這個時候開起小差,考慮白小九今後去留的問題。白亦澤打量著四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現了什麼,大叫道,「不好!」
  眾人一齊看向白亦澤。
  白亦澤指著遠處說道,「白小九看你幹的好事!你破壞了空間的幻象,現在惹怒施術的人,他開始向我們報復了!」
  原本足球場那麼大的面積,被邊緣的黑暗一點點的蠶食,儼然已經少了一大半,而那個黑暗如同活物一般,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往他們所站的方向靠攏,而頭頂的那一塊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黑壓壓的一片慢慢往下降落,到達他們的位置只是遲早的事情。
  黑暗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越來越靠近他們幾個人,就好像要把他們吞噬在黑暗裡面一般。
  四個人不由自主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圈,白小九攤開手掌,一個小火球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手掌輕輕一動,火球立刻往黑暗的方向投射了過去。小火球很快沒入了黑暗之中,不僅沒能驅散黑暗,還很快就被黑暗所吞噬掉。
  白小九皺起了眉頭,但沒有再繼續試驗。
  「能用嗎?」白亦澤也沒再廢話,從懷裡摸出四張符來,分了兩張給陸涵。
  陸涵二話不說接過,跟白亦澤一起把符丟到了他們所站位置的附近,希望可以阻止那黑色的不明物體靠近他們。四張符按照方位貼到了四個角上,符之間的相互作用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把他們圍在了裡面。
  不等幾個人鬆口氣,黑暗全部被集中到了保護圈的外圍,僅僅只是擋住了一下下,就馬上突破了白亦澤所設置的符咒,繼續向四人靠近。
  所有的努力都變得徒勞,幾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暗一點點的吞噬自己。白小九憑直覺就能感受到那一團黑色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知道這麼做沒用,但還是緊緊的把陸涵護在了自己的懷裡。同樣這麼做的還有楚墨,他擋在了白亦澤前面,只希望白亦澤少受一點傷害。
  白亦澤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整個人都懵了,那團黑色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會對人體造成什麼樣的損害,本來應該是他保護楚墨的,楚墨卻還一直護著他。隨即白亦澤大叫道,「阿墨,放開我,我不會有事的!」
  「別動!」楚墨死死的抱住白亦澤不肯鬆手,直到黑暗把他們完全吞沒。
  幾個人完全被黑暗包圍了,過了許久似乎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白亦澤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以至於白亦澤差點要以為自己瞎了,或者是剛剛睜眼的動作是他的幻覺。
  那種沉重而又壓抑的感覺再一次回到身體裡面,加上四周圍無盡的黑暗,憤怒,悲傷,失落等等的負面情緒一起湧了出來,似乎在成幾何級數的增長。這種令人厭惡感覺讓人十分的不舒服,如果不是楚墨抱著他,給他依靠讓他覺得心安,白亦澤覺得他一定會被這樣的負面情緒逼的崩潰。
  「是惡靈!」白亦澤知道陸涵就在自己的身邊,在黑暗吞噬掉他們之前,他們是挨在一起的,不過陸涵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非常的壓抑,「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的,把我們引來這個地方的是惡靈!」
  惡靈這東西在所有的靈體裡面,比國寶還稀罕,想要成為惡靈,必須吸附大量的戾氣和怨氣,是一個積累的過程,一般而言一個靈還等不到變成惡靈,只要他有一點點這樣的趨勢,就會被人給收拾了。
  到最後真正能成為惡靈的寥寥無幾。
  幾個人全都是第一次遇到惡靈,白小九雖然說活了一千年,但妖怪跟靈壓根就不是一路的,基本上沒有交集。白亦澤和陸涵天天跟靈打交道,可遇見惡靈的幾率比中頭彩都難,楚墨就更不用說了。對他們來說惡靈差不多和白小九一樣,屬於傳說中的生物,剛沒認出來並不奇怪,直到現在出現的黑暗加上心裡莫名出現的負面情緒,屬於惡靈如此明顯的特徵,他們才恍然大悟是著了誰的道。
  誰想對付他們現在一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居然有惡靈企圖靠近輪迴泉!
  白亦澤的心顫抖了一下,這個惡靈還算是個有腦子的,知道直接過去找茬就只有他灰飛煙滅這一個結果,所以才會先困住他們再動手。惡靈一定還在他們附近維持著法術不敢離開,這是讓白亦澤最慶幸的事,一旦惡靈靠近輪迴泉,輪迴泉邊上的靈全部都會遭殃。
  「看我出去不滅了他!」白小九的語氣裡全是掩飾不住的暴戾情緒,惡狠狠的說道。他和白亦澤都清楚,惡靈如果靠近輪迴泉意味著什麼,要是真被這個惡靈得了手,他和白亦澤就是有命活著出去,也沒好果子吃。
  白小九話音剛落,他們所在的空間又是一陣搖晃。
  「小九,別發瘋了!」陸涵趕緊拉住白小九,「不要被惡靈影響了你的情緒,我們的小命還在他手裡。」
  「阿墨,你沒事吧!」白亦澤緊張的問道。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靠著彼此身體的觸感,確認對方的存在,白亦澤回抱著楚墨,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角,生怕一鬆手楚墨就不見了。
  剛剛震動的一瞬間,白亦澤又一次感受到了楚墨抱緊了他,惡靈所到之處它的負面能量像是傳染病一般,影響力巨大,他們三個都有靈力,自己有引靈師印記保護,白小九有著千年的道行,他們都免不了受負面情緒的影響,更何況楚墨這個普通人。
  「別擔心,我沒事!」楚墨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沒有其他幾個人那種焦慮。
  白亦澤以為楚墨是在安慰她,但聽著楚墨的說話的語氣又不像。白亦澤稍微放心了一點,楚墨話如同溪水般從白亦澤心尖劃過,整個人也跟著平靜了不少。
  為什麼楚墨會沒事?強壓下心裡的疑惑,白亦澤又貼進了楚墨幾分。
  「小九,我們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陸涵的話語裡透著不安和絕望,他知道白小九盡力了,連白小九都沒辦法,他們真的不指望重見天日。
  「別洩氣!」不等白小九回答,楚墨鼓勵道,「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言放棄,如果我們自己都不抱希望了,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楚墨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看不清楚東西,到沒有別的不適的感覺。他沒有不適的感覺,並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其他幾個人的變化,雖然不是很明顯,自從他們完全陷入黑暗了之後,不僅士氣變低落了,氣氛中還充斥了焦躁和不安。楚墨頭一次感覺到了惡靈的強大,他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他們就越是需要冷靜,可現在連脫身的辦法都沒有,他們幾個卻已經投降了一大半。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白亦澤靠在楚墨懷裡,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安靜的環境下,還是一個不落的傳到了每個人耳中。
  「白亦澤,現在是道歉的時候嗎?」白小九不客氣的說道,「要說對不起等我們出去再說!」
  「我們被困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的。」陸涵看白亦澤是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馬上也出言安慰。雖然說惡靈是衝著白亦澤來,如果白亦澤不是引靈師,他們根本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決定來大樓查看完全就是自己的意思,被困在裡面了也只能說全是自找的,跟白亦澤半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小澤沒人怪你的。」楚墨安慰般的拍了拍白亦澤的後背,他一點都不後悔跟著白亦澤進來,要是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依舊不會在大樓外面等著。
  「我想我知道是什麼東西害得我們出不去了。」大家的安慰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白亦澤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什麼東西?」白小九隨口接道,他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記得上次捉怨靈,我在公司樓外用的那張封靈符嗎?」白亦澤提醒道。
  「原來那個高人是你!」陸涵恍然大悟,那時他就說,有這麼厲害高人在,都把怨靈困在樓裡動彈不得了,為什麼還要來找他捉怨靈。竟然是用了封靈符這麼厲害的符咒,封靈符不就是讓靈無法離開嘛!陸涵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這……」
  上次白亦澤的封靈符把怨靈封在了大樓裡面,讓他無法離開,這好像跟他們現在的狀況有異曲同工之妙……
  「白亦澤,你……」白小九氣的連話都懶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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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金中兒 不著調的豬 安安的霸王票~麼麼噠~
   82第82章
  白亦澤上次在雲墨集團外貼的那張封靈符,本來是為了避免有不開眼的靈,沒事跑到樓裡搗亂的。可封靈符雖然厲害,能阻止一般的靈的靠近,但惡靈可不是一般的靈,普通的天師都未必收得了他,更何況是一張小小的符。
  白亦澤的封靈符非但沒能阻擋惡靈靠近,反而現在調轉頭來被惡靈給利用了,不知道惡靈在符上做了什麼手腳,那道符成了現在困住他們的罪魁禍首。
  「有辦法把符弄掉或者是毀了嗎?」陸涵問道。
  對方的身份清楚了,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困住他們,然後好對輪迴泉下手。然而他們困在這裡出不去的原因的也清楚了,是白亦澤的之前用的一張封靈符。就是因為有那張符的存在他們才出不去的,如今只要能對症下藥,出去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如果我們在外面,撕了那張符是很簡單的事情,符是我貼的,我很清楚它所在的位置。可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沒辦法夠到那張符,又無法同外界取得聯繫,想要毀了那張符,幾乎是不可能的。」白亦澤無奈的說出了結論。
  「你直接說我們出不去不就行了,還唧唧歪歪一堆廢話。」白小九在一邊不滿的嘀咕道。「好不容易遇到高人指點迷津,又是一句看不懂的話,置之死地而後生,死地死地,你們幾個要是真的去了,還怎麼活過來。那不就是如了膽小鬼的意,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輪迴泉了。」
  惡靈沒有跟他們正面交手的意思,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勝算,現在惡靈只不過在拖時間,在這個充滿了負面情緒極度壓抑的空間裡,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惡靈有足夠的耐心跟他們耗,他們一旦倒下,惡靈就會馬上靠近輪迴泉,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
  保護輪迴泉是引靈師的責任,白小九知道白亦澤很著急,白小九也很不甘心,莫名其妙的就著了一個惡靈的道,偏偏弄得他們動彈不得的東西還是白亦澤一手搞出來的。不過急也沒用,他們這次是真的出不去了。
  「小九,你剛剛說什麼!」白亦澤忽然急切的問道。
  「白亦澤你現在連同耳朵也不好使了?」白小九挖苦道,但還是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那個膽小鬼輕而易舉就能得手。」
  剛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海裡一閃而過,白亦澤似乎抓到了重點,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不是這句,是前面那句,你剛剛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什麼來著?」
  在黑暗中白小九狐疑的看向了白亦澤聲音的方向,想了想還是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置之死地而後生,死地死地,你們幾個要是真的去了,還怎麼活過來。」
  「對對就是這個!」白亦澤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哪跟哪啊!」白小九被白亦澤弄得摸不著頭腦,警告道,「你別再給我們沒事找了,你惹出來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我知道那句置之死地而後生要怎麼解了!」白亦澤沒理會白小九的警告,興沖沖的說道,「這句話果然還是應該照著他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我有辦法出去了。」
  聽白亦澤這麼一說,眾人也都來了精神,全都圍了過來。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個死地,如果我們把他當成一個名詞來理解,那就很好解釋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白亦澤向眾人說明道。
  「你的意思是這死地指的是陰間?」陸涵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裡阻斷了我們陽間聯繫,你是打算讓我們先去往陰間,然後再從陰間去往陽間?」
  照著這個意思去想,死地指的就是死人待的地方,也就是陰間。那個生就恰恰相反指的是活人待的陽間。這個提示果然是直白的可以,照著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先把自己置於陰間,再由陰間去往陽間。
  「真聰明!」白亦澤讚許道。
  「說的輕巧!」陸涵不客氣的潑起了白亦澤的冷水,「陰間是活人能隨便踏足的地方?那裡只有人死後化為靈才能去的,不對,就算是人死了變成靈也不能隨意進去,需要引靈師的……」
  陸涵數落到一半忽然就說不下去了,陰間是不能隨意踏足,就算人死後變成靈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入的,需要通過引靈師的引導,才能夠進入陰間,然後輪迴。但他剛剛忘了,白亦澤就是引靈師,引靈師就是通往陰間大門的鑰匙,只要他原因,隨時都能打開通往陰間的「門」。
  楚墨敏銳的捕捉到陸涵剛說的引靈師三個字,一個陌生的名字,但他聽出來了,這個詞是跟白亦澤有關的。楚墨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名字,安靜的繼續聽著他們說話。
  「小九,你覺得怎麼樣?」白亦澤問起了白小九的意見。
  他們現在就好比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要從這個地方去往陽間才能脫險,但去往陽間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無法順利通行。雖然去往陽間的路不通,但他們現在可以從這個陌生的地方到陰間,陰陽兩界的本身聯繫就很密切,到了陰間就不怕回不到陽間。於是他們採取迂迴的方式,先繞道去往陰間,再從陰間去到陽間。
  「這可不像你幫孫老頭續命那麼簡單,上次你只是打開陰陽路放一隻靈進入,陰陽路撐了那麼一小會你就弄成那副鬼樣子。」白小九語氣充滿了不信任,「現在我們這裡可是有三個大活人,外加一隻妖怪,你確定你不會在半路靈力不支,把我們全害死在陰間?」
  上次白亦澤打開陰陽路放進去的是孫威的靈,就算是生魂也勉強是屬於陰間的,白亦澤打開陰陽路放孫威的靈進入,其實用不了多少靈力。可這次不一樣,白亦澤要是打開陰陽路,放進去的是完全不屬於陰間的東西,對靈力的損耗跟上次是沒辦法比的。要是白亦澤把他們弄進去了,半路靈力支撐不住倒下,他們到達陰間卻無法打開通往陽間的通路。
  陰間可不比他們現在停留的地方,借到陰間說起來容易,但這路可不是那麼好借的。陰間的陰寒之氣,除了白亦澤可以不用擔心之外,連他白小九都不得不忌憚,隨時都有可能使他們喪命。
  「這個提議既然是我提出來的,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證大家的安全,順利回到陽間。」白亦澤沉聲道,「我不會拿大家的命開玩笑的。」
  打開陰陽路讓四個大活人去到陰間,的確是一件很耗損靈力的事情,但他們又不能分開行動。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可以說是惡靈的地盤,無論留下哪個在這裡等著,都無疑就是把人質塞到惡靈手上。等他們出去對付惡靈的時候,一定會束手束腳,指不定惡靈會怎麼報復留下來的人,所以如果是要出去的話,四個人一定要一起出去。
  自從那次在醫院打開陰陽路之後,白亦澤的靈力變強了很多,打開陰陽路放四個人進去,對靈力的損耗是很大,但絕對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類,靈力並不是最值得擔心的事情。
  楚墨攬著白亦澤的肩膀,他可沒聽漏白小九的話,那次孫威父親忽然好起來的事情,不出他所料,果然跟白亦澤脫不了關係。那次白亦澤全身忽然范冷冰涼冰涼的,差點沒把楚墨給嚇死。不顧自己的身體幫別人續命是吧!楚墨在心裡的賬本上又給白亦澤記上了一筆。楚墨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的驚訝是掩飾不住的,續命意味著什麼誰都明白,醫生已經宣佈死刑的病人,白亦澤居然有本事救得回來!
  白亦澤肩膀上驟然壓力倍增,他緊挨著楚墨雖然看不到楚墨的表情,但能感受到楚墨忽然降臨的低氣壓。這個時候白亦澤恨不得撕了白小九那張嘴,在場的四個人都不是外人,可也不能什麼都往外說。
  被困在這個地方無疑是等死,去往陰間雖然危險,但起碼還有一線生機,這個選擇題很好做。
  眾人眼前忽然亮起了明黃色的火光,暫時驅散了周圍了黑暗,那種令人抓狂的壓抑也瞬間淡了不少。這個黑暗不是普通的光亮就能趕得走的,剛剛白小九手中凝聚的小火球,也是瞬間就被黑暗吞噬的連渣都不剩。眾人依著光源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張符紙飄浮在半空中,緩慢的燃燒著,他們看到的火光就是燃燒符紙所發出的亮光。
  白亦澤身上符紙沒有一張是次品,全都蘊含著大量靈力,燃燒符紙事實上就是燃燒符紙上的靈力,如果是換做平時,白亦澤肯定不會做燒符紙照明如此浪費的事情,現在是特殊情況。
  藉著亮光白亦澤分了一張符給陸涵,讓他在陰間能夠減少陰氣對身體的傷害,然後又拿了一張符紙,親自貼到了楚墨的身上,拉起了楚墨手的,「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放開我的手。」
  白小九還用不著他來擔心,陸涵肯定有白小九在一邊護著,他只需要保護好楚墨就行了。
  十指相扣,楚墨感覺到一股暖流從他和白亦澤牽著的地方傳到自己身上,慢慢傳遍全身。楚墨輕輕的拍了拍白亦澤牽著自己的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照明的符紙因為燃料是靈力,燃燒比一般的紙張慢,但是全部燒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白亦澤一手牽著楚墨,一手微微抬起凝聚靈力,閉上了眼睛集中精神。
  之前就有過相同的經驗,這次白亦澤做起來並不費勁,很快他們面前不遠處的一片地方。忽然變得扭曲起來,然後在空中出現了一條縫隙,泛著跟輪迴泉相同顏色的藍光,和白亦澤手上的光芒相呼應,之後那條縫隙不斷地擴大,直到能容得下他們通過。
  楚墨即使是隔著那個忽然出現的大洞很長一段距離,他依舊可以感受到洞裡湧出來的陰寒之氣,而這種陰寒楚墨並不陌生,跟白亦澤上次病倒,似乎是從身體裡面冒出來的寒氣一模一樣。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白小九拉起陸涵的手,率先走進了陰陽路。
  涵被白小九牽著覺得有些變扭,隨即跟著白小九走了進去。他不像楚墨什麼靈力都沒有,他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白小九的保護。但白小九牽著他手的那一刻,白小九的手很寬大,暖暖的,讓他覺得很安心,他竟然捨不得抽回去了。
  白亦澤推了楚墨一把,示意他跟他,楚墨看著白亦澤頭上隱隱浮現的汗珠,把想說的話全部都嚥了回去,牽著白亦澤的手,第三踏上了陰陽路。白亦澤負責斷後,在他進去以後,空氣中憑空出現的這個裂縫,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雲墨集團附近的小公園裡,噴泉池邊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很快有人從縫隙裡鑽了出來。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陸涵腳才剛落地,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歎,看了看周圍的景物說道,「我們繞了一圈,居然到了這個小公園。」
  其餘幾個人跟著從縫隙中怕了出來,白小九對陸涵解釋道,「這裡是輪迴泉,晚上不會有人靠近的。要是選擇其他的地方作出口,半空中忽然冒出四個大活人,會把人給嚇死的。」
  幾個人平安無事從陰間晃了一大圈,白小九心情好了不少。看了看時間,忽然發現他們在雲墨集團的大樓裡折騰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竟然還不到午夜引靈的時候,就好像他們剛剛在大樓的經歷的那段時間,被人刪除了一般。
  「小澤,你沒事吧!」楚墨扶著白亦澤,緊張的問道。
  到他們從那個奇怪的地方出來前為止,白亦澤還是十分的鎮定,可他們好不容易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牽著他的人卻止不住的發起抖來。白亦澤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楚墨一直看不到白亦澤的臉色,如今回頭一看,發現白亦澤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
  「我,我沒事!」白亦澤靠在楚墨懷裡,連說話的聲音都還在打著顫。
  白小九看了白亦澤一眼,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帶著陸涵往雲墨集團的方向跑去。他們是沒事了,但事情還沒有完,看他怎麼收拾把他們弄成這個樣子的那只惡靈。
  「阿墨!有些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過。」看著白小九跟陸涵走遠,白亦澤才重新開始說話,「想必你剛剛也看到了,我是可以連通陰陽兩界的引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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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端午節快樂~
   83第83章
  「引靈師……」楚墨愣愣的看著白亦澤,似乎還在消化這個詞的意思。連通陰陽兩界,這不用別人來告訴他,他都能知道絕對不是天師或者妖怪能輕易做到的事。而白亦澤卻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剛剛帶著他們貨真價實的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儘管白亦澤用符護著他,從手上傳來一絲絲暖意,但那種屬於陰間特有的陰寒之氣,現在都似乎停留在他的身體裡揮之不去。
  「阿墨,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還有工作要做。」白亦澤把楚墨帶到噴泉池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小聲的說道,「我想讓你看看我的工作。」
  白亦澤低著頭都不敢看楚墨的眼睛,很害怕只要看了楚墨的眼睛,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會瞬間消失不見。
  惡靈那邊有白小九和陸涵對付,白亦澤十分的放心,現在接近午夜十二點,已經是引靈的時間了,他原本就是打算帶著楚墨到輪迴泉邊上,徹底瞭解他的工作的。
  噴泉池就是輪迴泉的入口,陰陽兩界的交匯處,太過接近那個世界,陰氣本身就很重,連白小九在平時修煉的時候,都不敢讓自己置身在陰氣只中,楚墨更是連靈力都沒有,不像他有引靈師的印記護著,太過靠近輪迴泉,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楚墨沒有反駁白亦澤的話,依照白亦澤的要求,站在了噴泉池不遠處的那顆大樹下。
  剛到午夜十二點,原本安靜的小公園,在普通人眼裡沒有變化,但在另一群人的眼中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各式各樣的靈在小公園聚集,在白亦澤身邊很有次序的排好了隊伍。
  白亦澤跟往常一樣,打開了通往那個世界的通道,看著靈一個個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往那邊的世界。白亦澤一邊工作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跟站在不遠處的楚墨解釋引靈師的含義,工作內容,還有工作的目的和意義。
  白亦澤解釋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鉅細無遺但不帶半點感□彩。不過在白亦澤引靈的過程中,他都沒有勇氣往旁邊楚墨的方向看上一眼。
  白亦澤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但楚墨知道,白亦澤那些話全部都是對自己講的。白亦澤在一邊說著自己那一份意外至極的工作,而楚墨就在一邊安靜的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過半句看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輪迴泉邊上的靈都感覺到了惡靈的威脅,今晚聚集到輪迴泉邊上的靈,比往常要少很多,所以白亦澤的工作也得以很快結束。不一會兒輪迴泉邊上的靈,全都踏上了與陰間相連接的道路,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似乎是看到白亦澤做完了事情,或者是聽到白亦澤不再說話,楚墨緩緩地走到白亦澤身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問道,「剛剛那些東西就是所謂的靈嗎?那黑色的長得很恐怖的東西又是什麼?」
  楚墨剛剛在一邊認真聽著白亦澤做所謂的工作,生怕聽漏一個字,身體裡還殘留著那種奇怪的陰冷,跟白亦澤所站的噴泉池邊上的那種感覺很相似。
  楚墨還在努力讓自己忽視那那種讓人不舒服的陰冷感,忽然間他的眼前一花,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好在視線變得模糊也就一瞬間的事情,等他的眼睛能再一次能看得清東西的時候,原本除了他跟白亦澤以外空無一人的小公園,忽然就變得熱鬧非凡,無端端在白亦澤面前多出了許多半透明的「人」來,那些人還在排著隊,然後一個個消失在了噴泉池裡面。其中有幾個「人」,還是被黑色的長得凶神惡煞的怪物押送著的,重點是那些黑色的怪物,對白亦澤還十分的尊敬。
  楚墨就這麼聽著白亦澤的講解,看著小公園裡的那些「人」,一個個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小公園又重新恢復了剛來時候的寧靜。
  「你你……」聽了楚墨的話,白亦澤的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伸手輕輕撫上楚墨的眼睛,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你的眼睛,眼睛……」
  楚墨的眼睛再正常不過了,這麼會忽然變得跟他一樣,能看到靈了!
  「我好像能看到你們說的那些東西了!」楚墨的捉住了白亦澤撫上自己眼睛的手,證實了他的猜測。
  「對,對不起,阿墨!」楚墨的表情沒有半點波瀾,白亦澤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頓時就慌了。「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定是因為陰間的陰氣!
  不管是人還是妖,在陰間陰氣的侵蝕下,一定會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這次是有他一直保護著楚墨,他們在陰間停留的時間又很短,陰氣入侵楚墨的身體,讓楚墨能看到的靈了!
  白亦澤在自責的同時,慶幸陰氣只是讓他眼睛有了一點點的變化,沒有產生更為嚴重的後果。
  白亦澤自己最討厭的就是在平時的生活的中,忽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不喜歡眼睛擁有這樣的能力,同樣更不希望讓楚墨無端的牽扯進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眼睛裡的世界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那是一件十分困擾的事。
  「笨蛋,不需要道歉!」楚墨一把抱住了白亦澤,安慰道,白亦澤似乎有些亂來方寸,滿臉的內疚跟自責。
  白亦澤就好像沒有聽到楚墨的話一般,推開了楚墨,認真的說道,「阿墨,我真的不知道會讓你的眼睛變成這個樣子,也從來沒有想過把你捲到這些事情裡面來。對不起……一早就有人警告過我,說今晚晚上會有事情發生,可我沒把那人的話的話當回事。如果我們今天警覺性再高點,就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要是我多留個心眼,也不會把你牽扯進去。惡靈就是衝著我來的,可我今天差一點就害死了你,連帶著還害得大家一起喪命……」
  白亦澤一邊說身體因為後怕還在微微發抖。
  楚墨看著白亦澤的樣子,心不由的揪了起來,輕輕的擁住了他,「小澤今晚的事情是意外,沒有人會怪你的,要不是你我們到現在還不一定能脫險。」
  「阿墨,只要我還是引靈師,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會是第一次,更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些事情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知道的,那些對輪迴泉不壞好意的人,只要對輪迴泉抱有不正當的想法,他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白亦澤正色道,「這次我們好運全體脫險,但下次呢?下下次呢?誰都不能保證我們每次都會有這麼好的運氣,而且這次我們根本還算不上是平安脫困,你的眼睛……」
  「小澤……」楚墨呆呆的看著白亦澤,說不出話來,他無法想像今晚如此危險的狀況,白亦澤居然還不是第一次面對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澤究竟經歷過了什麼!
  「阿墨,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你要是真的選擇跟我在一起,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引靈師的工作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的生活也一定會有翻天覆地改變。」白亦澤盯著楚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阿墨,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偶然在生活中遇到一兩個靈異事件,跟正式融入這樣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更加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適應的。白亦澤就是再不喜歡這個有靈有妖怪還有天師的世界,他好歹從小生活在這麼一個環境中,接受起來並不困難。可楚墨不一樣,他完全就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看不到靈或許對楚墨來說還沒有那麼大的壓力,把那些東西當空氣忽略掉就行了。現在楚墨也能看到靈了,光是適應眼裡多出來的東西,不被人看出異常就需要很長的時間,更何況跟自己在一起後,說不定這些東西會天天出現在他生活中。
  「阿墨你放心,你要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我去找我哥,一定有辦法讓你的眼睛恢復正常的。」白亦澤像是下來很大的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然後我會從你生活徹底消失,就好像我沒有在你生命中出現一樣,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白亦澤像是在等待最後的審判一樣,他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所以他把問題拋給了楚墨,讓楚墨來決定。
  白亦澤從來都不希望把楚墨帶到這個他根本就不熟悉的世界,但白亦澤非常清楚,一旦跟楚墨攤牌,他們就不得不做出選擇,要不在一起,要不就徹底消失在楚墨的生活中。這也是白亦澤遲遲不肯告訴楚墨真相的原因之一,與其面臨這麼一個選擇再也見不到楚墨,不如就這麼裝傻一直拖下去。
  「你打算用對付李德海招對付我!」楚墨咬牙擠出幾個字,忽然感覺到異常的惱火。「你想讓我忘了你,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甩了我!」
  上次白亦澤那張符的威力他是親眼所見的,李德海在溫泉山莊醒了之後,記憶硬生生的空出了一天,他到現在都以為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在酒店睡了整整一天。白亦澤居然能想得出這種爛主意,讓自己徹底忘了他,就好像他們重遇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現在楚墨一點都不懷疑白亦澤有沒有這個能力,一個人都能在陰間隨意穿梭了,抹去一個人的記憶又算得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阿墨,不是的!」白亦澤急忙想要解釋。
  「小澤,不要說了,我知道你顧慮的是什麼!」楚墨打斷了白亦澤的話,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其實你很清楚我的答案,你只不過害怕我做出了決定之後,有一天會後悔。但在我眼裡,你是白家的少爺也好,又或者是什麼引靈師也罷,小澤你永遠都只是我的小澤,不管你有些什麼樣的身份,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我愛的人是你,自然會接受你所有的一切。」
  楚墨很清楚,對白亦澤來說也是一樣的,不管今天自己是雲墨集團的總裁,還是一個一事無成打工者,白亦澤也只會把自己當成楚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對自己心意永遠都不會改變。
  即使白亦澤做了這麼多年引靈師,楚墨還是可以感受到,白亦澤不喜歡那個世界的生活,想當然的白亦澤自然不會希望自己跟這個世界有過多接觸。他也很能理解白亦澤為什麼一直不肯說實話,因為一旦告訴他實情,那麼他就再也沒可能全身而退了。
  「阿墨,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白亦澤把頭埋在楚墨的肩膀,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地,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笨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楚墨摟著白亦澤笑了,「小澤,不要為我眼睛的事內疚,我很高興,很高興現在看到的世界跟你是一樣的了!」
  白亦楓來找過他之後,楚墨就已經暗下決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都要和小澤一起面對。他能看到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很高興能更靠近白亦澤的生活。
  白亦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緊緊地回抱住了楚墨。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擁抱著,彼此分享著對方的心跳聲,影子在月光下重疊到了一起,寧靜而美好。
  「回家吧!」也不知抱了多久,楚墨放開了白亦澤,牽起他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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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忽然停電,這章後面基本上是爪機碼的,木有辦法修了,蟲子什麼的大家無視吧-_-||
  抱住群麼~
  感謝木木的霸王票
   84第84章
  楚墨拉著白亦澤回家,很自覺的忽略了拐進那片舊居民區的路口,帶著白亦澤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我們是不是走過頭了……」白亦澤小聲的提醒道,卻不由自主的被楚墨帶著往前走。
  「你昨天說過什麼來著?」楚墨著重強調了昨天兩個字。
  白亦澤一頭霧水的看著楚墨,他昨天說了那麼多話,不明白楚墨指的是哪句。
  「你說我要跟你去了這個地方還沒有改變主意,你就搬過來跟我住!」楚墨微笑著看著白亦澤,好心的告訴白亦澤他昨天晚上答應過的事情。
  楚墨當時說的是讓白亦澤第二天搬過去跟他住,雖然離他們倆討論這個問題的時間才過了幾個小時,但是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現在就是第二天,所以楚墨要求白亦澤立刻兌現承諾。
  好在楚墨住的地方跟白亦澤家就隔了一條馬路,並不需要繞太遠的距離,很快就到了小區的入口。楚墨也不理會他家門口那些保安詫異的目光,牽著白亦澤的手把人往自己家裡領。
  這還是白亦澤第二次入進楚墨住的地方,上次白亦澤只是稍作停留並沒有在屋子裡細看,今天來了後才發現,楚墨似乎是從剛搬進來這棟屋子,就已經準備好了跟他一起住,屋子裡的裝飾擺設都迎合他的喜好,生活用品全是雙人份的,連衣櫃裡都擺滿了為白亦澤準備好的衣物,都是全新了。白亦澤幾乎可以什麼都不帶,人直接住進來就行。
  白亦澤看著楚墨精心佈置的房子,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主動勾上了楚墨的脖子吻了過去。
  兩人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在鬼門關邊上轉了一圈的確是很累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相互擁抱著倒在主臥的大床上睡著了。
  兩人睡到自然醒楚墨破天荒的沒去公司,請了一整天假來陪白亦澤,生怕白亦澤反悔似的,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棟舊的居民樓,幫白亦澤把東西全部搬到自己這邊。
  白亦澤整理完東西就帶著楚墨到隔壁的孫威家,告訴孫威的父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住回來了,謝謝孫父這些年的來的照顧。孫父見白亦澤要搬走,非常的擔心,白亦澤簡單的跟孫父說明了一下自己的家世,然後還大大方方的告訴孫父他和楚墨的關係。
  孫父原本以為兩人只不過是朋友,沒想到忽然變成最親密的愛人,一下子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白亦澤如此坦蕩的承認,倒是讓孫父覺得自己太過於大驚小怪了,畢竟這些天楚墨對白亦澤的關係和照顧,孫父全都看在了眼裡,知道了兩人的真實關係,他也不得不承認,兩人雖然都是男人但是很相配,搬走前孫父還是笑著祝福了兩人。
  楚墨是恨不得在白亦澤身上打上自己的標籤,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白亦澤的關係,看到白亦澤如此主動向外人公佈兩人的事情,楚墨幾乎是喜形於色了。楚墨現在住的地方基本上什麼都有,白亦澤的東西沒必要全搬過去,他家地方小,需要帶走的也不多,真正動手搬起家來其實是很快的。
  下午楚墨和白亦澤去超市裡逛了一圈,買了不少食材,楚墨晚上在家親自下廚,做了很豐盛的一桌晚餐,慶祝兩人能重新開始和白亦澤正式入住。
  飯後楚墨神神秘秘的塞給白亦澤一堆東西,白亦澤仔細一看那堆東西裡存折基金債卷房產證什麼都有,動產跟不動產加一起,即使不是楚墨的一整副身家也有大半副身家了。
  白亦澤盤腿坐在上沙發上,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攤開放在自己身前,一樣樣仔細翻看。兩人分開之前楚墨有多少錢白亦澤十分清楚,再看看面前這一堆的東西,楚墨的資產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
  「從現在開始這些東西就交給你保管了!」楚墨坐到了白亦澤身後,摟著他的腰,在白亦澤的側臉親了一下。得意洋洋的看著他一一驗收他的財產,不對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財產,他就是小澤的。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密碼和以前一樣。」
  白亦澤轉過頭給了個詢問眼神。
  「原來就是你幫我收著的,現在自然還是要交給你。」楚墨貼著白亦澤的耳邊說道,說完看到白亦澤漸漸泛紅的耳朵,輕輕一口咬了上去,摟著白亦澤腰部的手也開始不客氣的不老實起來。
  白亦澤一邊掙扎著躲開楚墨的騷擾,一邊笑著問道,「讓我幫你收這些東西,你給我多少保管費呀?」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要收什麼管理費?」楚墨一聽就樂了,不客氣的把白亦澤壓倒在了沙發上。
  白小九和陸涵把那只差點害死他們的惡靈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然後毫不猶豫的讓他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陸涵剛剛差點就沒命回來,跟白小九也算是一起經歷過了生死,雖然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段感情,但對白小九妖怪的身份也沒那麼排斥了。
  白小九又怎麼回錯過如此來之不易的和陸涵親近的機會,看到陸涵沒有趕他走的意思,馬上屁顛屁顛的跟在陸涵身後,以人的形態來到了陸涵家裡。
  等白小九想起回白亦澤住的地方時,那棟破舊的居民樓,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白小九也不含糊,他和白亦澤本事就有契約綁著,馬上就找到了楚墨家裡。
  楚墨看著自己家忽然出現的男人,他發現自己已經沒了脾氣,白小九更是自來熟,巡視領地一樣在楚墨家繞了一圈,十分的滿意。他對白亦澤住那棟破房子忍了很久了,堂堂九尾狐住那麼一個爛地方,還要天天縮在殼子裡睡沙發,這要是說出去絕對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白小九一直處於敢怒不敢言的狀態,現在白亦澤搬來這邊,住地方才稍微符合他九尾狐的身份。
  白小九都不經主人楚墨的同意,迅速把一間客房劃為了自己的地盤。然後用眼神告訴楚墨,他沒把主臥霸了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本大仙肯來你家住下,那可是你三世修來的福分。
  楚墨知道這尊大神來了就別想請走,於是他嚴厲的警告了白亦澤,讓他沒事就離這隻狐狸精遠點,沒事最好話都不要說。楚墨和白小九互相看不順眼,見面的時候都把對方當空氣,兩人就是在同一屋簷下,也沒鬧出大動靜。白小九來無影去無蹤,從來不走正門,大部分的時間又在陸涵那裡,倒也沒影響楚墨跟白亦澤的二人世界。
  白亦澤和楚墨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對彼此的生活習慣都非常瞭解,再次住到一起,基本不需要磨合期,立刻就恢復了高中時候一起住的那種狀態。
  自從知道白亦澤每天半夜要引靈後,楚墨說什麼都不讓白亦澤上午去上班了,把白亦澤留在家裡好好休息,然後告訴白亦澤要是他真想上班,只准下午去。白亦澤在雲墨集團名義上依舊是楚墨的助理,但是在楚墨有意無意的安排下,慢慢開始接觸集團的核心事務。
  楚墨也在一點點的適應自己眼睛的變化,白亦澤開始教楚墨學著分辨眼睛裡看到的東西,哪些是靈那些是正常人,然後再在正常的生活交往中,把那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主動過濾掉,不被人察覺出自己的異常。或許是楚墨看到的東西和白亦澤一樣了,有楚墨陪著一起,白亦澤也不那麼排斥他討厭的那些東西。
  雲墨集團和臨泉商會的合作進行的超乎尋常的順利,楚墨也收到了臨泉商會一張內部邀請卡,請他參加臨泉商會一個私人晚宴。晚宴請的幾乎都是商會的合作夥伴還有一些商會內部的人員,能拿到邀請卡就代表著被商會正式認可的合夥人。
  讓楚墨沒有想到的事,他一回到家就在家門口看到了一張差不多的邀請卡,很隨意的被丟在了進門口的櫃子上面。只不過那張卡比他收到的那張要漂亮很多,讓人一看就知道比他的那張邀請卡高了好幾個檔次。
  經過這麼多天的瞭解,楚墨已經知道了引靈師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白家也是商會的創始家族之一,所以白亦澤收到這麼張卡片楚墨並不意外。想著可以和白亦澤一起去參加宴會,一問才知道白亦澤根本就沒打算去,邀請卡在他眼裡跟張廢紙沒什麼分別。
  因為是引靈師,白亦澤的身份平白無故壓了幾個家族所有人一頭,重要的是白亦澤這個引靈師還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那些邀請的人雖然送了卡片,但並不希望白亦澤出現。
  可白亦澤身份擺在那裡,每個月都能收到好幾張這樣的卡片,只不過由於他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參合這些事情裡面,他除了自家那些不得不出席的應酬之外,其他的邀請卡他看到了跟沒看到一樣。於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出於禮節他們每次都會送來邀請卡,至於他看到邀請會不會去,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楚墨可沒忘記他能如此順利跟商會合作,全部都是白亦澤的功勞,看到白亦澤也在邀請的名單內,便開始軟磨硬泡讓白亦澤跟著自己一起去參加宴會,還美名其曰白亦澤是這次的中介人,自己已經是商會的正式家屬了。
  楚墨不在白亦澤一個人在家呆著也沒意思,所以白亦澤沒多想就答應跟楚墨一起去參加宴會。
  晚宴在何家的私人別墅裡舉行,請的人並不多,也就十來桌的樣子。楚墨和白亦澤到的時候,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宴會場才到了一小部分人。白亦澤純粹就是來好玩的,進門的時候並沒有亮明自己真正的身份,而是以楚墨助理身份出席的。
  楚墨拉著白亦澤坐到宴會廳最後面靠邊上的桌子,他和商會才剛剛開始合作,論到和商會的關係,他們雲墨集團跟在場的很多人都比不了,楚墨有自知之明。
  白亦澤偷偷的瞄了一眼宴會場,看到並沒有白家的人出席,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們白家幾乎從不插手商會事情,這個宴會白家的人不來,一點都不奇怪。再加上他和楚墨的位置在如此靠邊的地方,白亦澤也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和楚墨說說笑笑顯得十分輕鬆。
  余東暉滿臉疲倦的走進宴會場,他從商會的一個中層骨幹,變成一個對商會可有可無的人,那個滋味怎麼都是不好受的。上次西山的事情,他雖然沒有被掃地出門,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放逐到了西山的保護區天天跟妖怪為伍,這和被商會拋棄沒什麼區別。
  因為一個錯誤被商會拋棄也就算了,現在他生活在妖怪堆裡,那日子叫一個苦不堪言。余東暉好歹也是商會的一份子,他也同樣收到了商會的晚宴邀請卡,在收到邀請卡的第一時間,余東暉就從上山趕下來了,再被那群妖怪折騰下去,他懷疑他會瘋掉,所以他需要喘口氣。
  現在的余東暉已經沒資格坐宴會場中間的位置了,余東暉也沒有怨言,跟朋友們打過招呼後,自覺走向宴會場後面靠邊的桌子。還沒走過去余東暉看著那張桌子的兩個人楞住了,這兩人他前一陣才見過絕對不會認錯,那就是白亦澤和楚墨。
  余東暉走著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往宴會場另一邊走去。他已經懶得去想為什麼天師協會的會長會坐在那種位置,連帶著跟白亦澤關係非同一般的楚墨,為什麼也會坐在最後排的邊上。他只知道白亦澤和楚墨兩個人他惹不起,看到這兩人一準沒好事,更不要說坐一桌吃飯了,離這兩個瘟神越遠越好。
  何筱跟著父親也一起進來了,憑著她這些年來對楚墨的心思,進宴會場的第一眼她看到的人就是楚墨。上次硬拉著楚墨跟自己逛街之後,何筱已經很久沒看到楚墨了,於是興沖沖準備過去跟楚墨打招呼時,當何筱看到坐在楚墨和楚墨身邊的那個人時,頓時就變了臉色。
  認識楚墨那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看到楚墨對哪個人如此溫柔的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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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這幾天家裡有點事可能不會那麼準時更新,
  所以刷不出更新親們不要驚訝。。。
  還有幾章就完結,不讓大家等太久的~
  感謝青寶寶。不著調的豬 SL的霸王票~麼麼噠~
   85第85章
  何筱只是在想像中描繪過楚墨這樣的笑容,她不敢相信有一天她真的能夠看到楚墨臉上出現這樣的溫柔的笑容,更不敢相信楚墨露出這樣的笑容,居然是對著一個男的!
  楚墨溫柔的對著笑那個人不是自己,何筱覺得那個笑容刺眼無比。
  何筱仔細盯著坐在楚墨邊上的那個男人,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俊美的外表配上溫文爾雅的氣質,她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長得確實很好看,都讓人有些挪不開眼了。
  何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微笑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臉上。今天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商會的一重要客戶或者合夥人,楚墨邊上人一定是楚墨的朋友,說不定是哪個家族少爺,何筱安慰著自己,楚墨只不過是和那個人挨得近些在談事情,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次宴會的主辦方是何家,作為何天霖的乾女兒,她也算是半個何家的人了,上前去和楚墨打個招呼,順便認識一下楚墨身邊的朋友十分的正常。何筱放開了父親的手,往楚墨那邊走去,「墨哥,好久不見!」
  白亦澤偷偷的翻了一個白眼,用眼神詢問楚墨,這個女人怎麼陰魂不散,又湊過來了!
  楚墨在桌子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的握了握白亦澤的手安撫一下,這才站起來說道,「好久不見!」
  楚墨並沒有跟何筱搭話的意思,一聲問好顯得有些疏遠但又不失禮貌,讓人挑不出錯處。正常來說得到這樣的情況,識趣的人打過招呼就會離開,可何筱站在旁邊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不依不饒的問道,「阿墨,這位先生是你朋友,也不給介紹一下?」
  白亦澤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這對話還真是異常的耳熟,想當初在商業街看到何筱的時候,這個女人好像也問過類似的話。
  「何小姐,我們以前見過面的,我是楚總的助理白亦澤!」不等楚墨開口,白亦澤也站了起來給出了一個很官方的答案,這也不能算他說謊,他現在在雲墨集團的身份本來就是楚墨的助理。
  何筱盯著白亦澤看了半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白亦澤這個名字她不陌生,可她無法將上次把面前這個好看的男人,和之前跟楚墨一起逛街遇到的那個叫白亦澤的員工劃上等號。
  上次楚墨拋下她去跟一個小員工解釋,對何筱來說絕對是印象深刻,那次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過分了,但楚墨為了一個小員工把她趕回酒店的行為更過分。當時她冷靜了下來也隱隱有過懷疑,還讓父親幫她調查過楚墨公司裡那個叫白亦澤的員工,一查之下何筱對這個白亦澤瞬間沒了半點想法,因為這個員工連被調查的價值都沒有。
  白亦澤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十分的好查,認真算起來白亦澤連雲墨集團的員工都不是,只不過是海達公司的一名小職業,呆在海達公司六七年了,直到現在還是個小職員。更別說他在海達公司負責幾乎是等同於打雜的活,就這升職的速度,這人的能力就可見有多差了。要不是海達被收購,白亦澤也沒可能攀得上雲墨集團這顆大樹,勉強被收歸進了雲墨。
  至於白亦澤外表就更不要說了,帶著一副土的要死又傻不拉幾的眼鏡,如果真有人能看上他,何筱會覺得那人眼睛有毛病。
  這個白亦澤要相貌沒相貌,要能力也沒能力,連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何筱大致掃了一眼那份調查,就把它丟進了垃圾桶。看起來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那個員工只不過是楚墨借題發揮,用來趕走自己的工具,她才不會上楚墨這個當!
  何筱從一開始就知道楚墨對自己沒意思,明裡暗裡楚墨不知道拒絕過了她多少次,楚墨雖然現在不喜歡她,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楚墨身邊出現過別的女人,這些年楚墨一心撲在了自己的事業上,別說女人,何筱連半個和楚墨有曖昧的人都找不到。所以何筱堅信,只要是楚墨沒有結婚她就會有機會。
  前一陣雲墨集團傳出楚墨會跟臨泉商會合作,那時候何筱就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想和臨泉商會合作並不簡單,商會行事異常謹慎,沒有中介人不管是多大的項目,他們都不會理睬。而自己又剛巧是臨泉商會現在負責人的乾女兒,她不懷疑楚墨的能力,楚墨想要跟商會合作,只要自己跟乾爹說一句,一切都不是問題。
  何筱很清楚雲墨集團是楚墨這些年所有的心血,自己又是能幫到他唯一的人,憑著這層關係楚墨就不會拒絕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而她幫了楚墨那麼大的忙,楚墨也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她成為楚夫人也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何筱的如意算盤沒打得響,她都還從來沒向乾爹說過楚墨想要合作的事情,楚墨居然直接繞過了她成了臨泉商會的合夥人。之後何筱曾拐彎抹角的問過她乾爹何天霖,楚墨是誰介紹給商會的,可何天霖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她問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敢提了。何筱也沒料到,這才過了多久,楚墨竟然有資格參加臨泉商會的這個晚宴。
  當然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對何筱來說最重要是楚墨身邊那個叫白亦澤的助理,只要想到楚墨那個溫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笑容,何筱就覺得眼前一片發黑。
  原來上次還真不是她想多了,楚墨在街上甩了她,是害怕那個漂亮的小助理誤會,才急急忙忙過去解釋的!
  她的直覺一點都沒錯,楚墨跟那個小助理關係果然不一般,楚墨居然喜歡男人!
  「白助理是吧!」何筱覺得自己被楚墨給耍了,想明白這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那點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那天楚墨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給她那麼大的難堪,理都不理她,直接把她丟回了酒店,今天更是把自己的小情人光明正大的帶來如此重要的場所,楚墨把臨泉商會重要的商業聚餐當成什麼了!
  何筱怎麼都嚥不下去這口氣,想著一定要讓面前這對狗男男付出代價。
  白亦澤衝著何筱點點頭,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臉上陰晴不定,耐心的等著她的下文。
  「我記得白助理前兩個月還只是海達公司一個打雜的小員工,海達才被雲墨集團收購這麼一會,白助理就成了楚總的左右手,這升職的速度真是堪比火箭!」何筱看著白亦澤的目光滿是鄙夷。
  白亦澤笑著看著何筱,沒有任何表示。何筱說話的聲音不低,周圍的幾桌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宴會場似乎主意到了這個角落的不尋常,已經落座的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把目光放到了這火藥味十足的三人身上。
  免費的熱鬧誰不愛看,剛剛何筱那話信息量十足,海達公司是做什麼的,連名字都沒聽過,而雲墨集團把總部搬來臨泉市才幾個月,就已經在臨泉市站穩了腳跟,雲墨集團的影響力和實力是眾所周知的。在場的客人基本都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好些年,一個在連臨泉市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公司最底層的小職員,一下子變成雲墨集團大老闆身邊可以接觸集團內部核心事務的助理,還被楚墨帶著來參加如此重要的宴會,傻子都能看出楚墨對這個助理的重視。難不成就楚墨眼光獨到,偏偏提拔這麼一個人,這個助理真要是有本事以前也不可能會是那麼間破公司的職員,中間沒鬼就奇怪了。
  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何筱話裡的意思,看白亦澤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審視。
  「何小姐。」楚墨冷冷的看著何筱,連剛剛因為禮貌而表現出了客氣也已經不見了,「雲墨集團內部人事安排不需要外人來說三道四!」
  楚墨這話說的有點沖,雖然是對著何筱說的,但無疑是告訴在場所有人,雲墨集團是他楚墨的,內部人員的調配問題,你們沒資格管,也不要多管閒事。
  眾人八卦歸八卦,楚墨話音剛落,盯著白亦澤的目光頓時少了一半,雲墨集團怎麼安排員工的職位,跟他們半點關係都沒,集團的業績擺在哪裡,這次與商會的合作,商會賺了多少錢大家都知道,只要有錢賺,楚墨就是讓一個小學生給他當助理,他們都沒半點意見。
  「哈哈!」何筱聽了楚墨的話,不禁笑出了聲,她沒有理會楚墨,而是繼續對著白亦澤說道,語氣裡全是止不住的厭惡,「我還真是佩服白助理,你升職的速度快,爬上你們家老闆的床速度更快!」
  何筱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雖然都猜出了楚墨和身邊助理的關係,但沒人會像何筱一樣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本來就不是多大事,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好了。現在何筱這麼一說,就是直接指出雲墨集團大老闆作風有問題,假公濟私提拔員工,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旦擺上檯面,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不管楚墨跟那個助理有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首先楚墨就要想該怎麼向公司內部交代,然後如此不負責任的用人態度,商會負責人跟雲墨集團的合作,一定會變得謹慎很多,同時也拉低了雲墨集團在商會人心裡的分數。其實光是要擺平雲墨集團負責人喜歡男人的醜聞,估計就夠楚墨頭痛了。
  宴會場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三人成了眾人的焦點,何筱明顯就是來挑事的,而且看樣子她沒打算放過楚墨和白亦澤。
  楚墨還想說話,卻被白亦澤在暗地裡狠狠的掐了一下,意思是讓他閉嘴再站一邊去。楚墨瞄了一眼白亦澤,立刻就老實了,沒有意外他家小澤生氣了,既然小澤不讓他插手,他在看戲就是,反正今天是那個不開眼的女人自己要往槍口上撞的。
  「呵呵!」白亦澤滿臉的不在乎,在緊張的氣氛下竟然笑出聲來,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挑著下巴,示意何筱藉著往下說。
  白亦澤和楚墨的關係,白亦澤是真不在於別人的目光,他現在已經和楚墨在一起了,他相信雲墨集團要是有反對的聲音,楚墨很容易就能擺平,而白家現在根本就沒人能管得著他,更不要說反對了,至於其他人知道與否,並不能改變他們在一起的這個結果,所以知道了就知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他只要和楚墨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就什麼都夠了。
  「楚總,你把臨泉商會的這次晚宴當成什麼了,這個宴會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的!」白亦澤的態度讓何筱的怒火瞬間擴大了數倍,冷不丁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剛剛還抱著看戲心思的眾人,全都變了臉色,這個女人可夠狠的,一下子就把問題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說楚墨的助理沒資格參加宴會,而這個助理又是楚墨帶來的,這不就是在說楚墨沒把商會的人放在眼裡嗎?其實仔細想想何筱也沒說錯,一個靠出賣色相上位的小助理,根本就沒資格出現在這個宴會場上,楚墨明知道這次宴會重要性,還把身邊的小情人帶來宴會場,明顯就是不尊重臨泉商會,同樣不尊重所有在場的人。
  何筱這麼一鬧,楚墨和商會關係就岌岌可危了,他楚墨有本事怎麼樣,他和商會的合作利益再大又怎麼樣,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合作根本就不可能進行下去了!
  眾人不禁感歎楚墨為了一個男人,犯了這樣可以說是致命的錯誤,要是楚墨和商會的合作終止,雲墨集團估計也要走到頭,看楚墨這次要怎麼收場,就算他有辦法道歉挽回,但這個疙瘩是在臨泉商會之間是永遠都消不掉了,以後他們在臨泉市估計也不好過。
  當所有人用意義不明的目光打量著楚墨,只有餘東暉一個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那個敢在白亦澤面前挑事的人,他無比慶幸剛剛他沒有坐過去,免得被傷及無辜。余東暉抱著看大戲的心態,想著那個不怕死的女的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她都不打聽清楚還真敢亂說話,天師協會的會長就是幾個家族地位最高的人,白亦澤要是沒資格參加這次宴會,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不要來了。
  白亦澤微微一愣,看著何筱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楚墨看了一眼身邊的白亦澤,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看出來了,如果說剛剛白亦澤還是抱著陪何筱玩一玩的心情,那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何筱看到原本滿不在乎的兩人,一下子全都變了臉色,還以為是自己抓住了楚墨的把柄,白亦澤和楚墨兩個人都害怕了。何筱瞬間變得得意起來,馬上就招呼起保安,讓他們把不應該出現在會場的白亦澤給趕出去。
  楚墨是臨泉商會正經八百請過來的客人,何筱就是對楚墨再不滿,也不可能把楚墨給趕出去。但白亦澤就不一樣了,他根本就沒資格參加這個宴會,讓保安趕人絕對不會有人說什麼。反正事情都已經捅出去了,相信楚墨也沒這個膽子硬把人留下來,而楚墨帶一個不三不四的人來參加商會的重要晚宴,最後那個人還被人請出了會場,楚墨一定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何筱的算盤打得啪啪的響,雖然是她自作主張趕走了白亦澤,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但她知道她乾爹何天霖不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來怪她,白亦澤算個什麼東西,他根本就沒資格來參加這次宴會。然後今天的事在他們的圈子裡絕對是頭條新聞,傳的人盡皆知,出了這種事情,以後看楚墨還有什麼臉面在臨泉市混下去!
  保安就在幾個人剛吵起來的時候,就開始不著痕跡的聚攏在宴會場的後方,密切注意幾個人的動靜。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幾個人鬧起來。弄得宴會出亂子。挑事的何小姐他們都很熟悉,是他們老闆乾女兒也是遠親,他們老闆對這個乾女兒很是寵愛,這在何家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何筱一招呼,保安馬上就圍住了白亦澤,打算照著何筱說的話去做。
  剛剛何筱說的話,保安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對白亦澤這種沒什麼本事,靠著姿色往上爬的人十分的不屑,連帶著對把白亦澤帶來會場的楚墨也跟著不滿起來。
  白亦澤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何筱爭辯,更沒想過要親自出手教訓何筱,教訓人的方式有很多,何筱還不夠資格讓他親自出手。白亦澤冷冷的瞟了一眼何筱,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何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雖然何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白亦澤的眼神給嚇到,但隨即想到這裡是何家的地盤,周圍還有一大群保安在,何筱的底氣馬上又足了。
  何筱指揮著保安讓他們快些動手,把這讓她看著礙眼的人給立刻弄走。
  白亦澤眼看著保安就要把自己給包圍了,都不要他們動手,自己主動離開桌子,順帶牽著楚墨的手,帶著楚墨一起站到了宴會場中間。
  保安看到白亦澤肯主動離開,也就沒有再上前拉人了,隔著一段距離,但依舊警惕的看著白亦澤,以防他忽然發難。
  白亦澤拉著楚墨的手,楚墨微笑著反握住,兩人十指緊扣一點沒有放開手的意思,鎮定自若的迎接著眾人的目光。如果說剛剛何筱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何筱說的是真的,但兩人只要死不承認,眾人也沒辦法拿楚墨怎麼樣。可是現在兩人的作為無疑是主動承認了所有的事情。
  在場所有人忽然覺得這兩個是過來砸場子的,老老實實走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還那麼自然的拉著手,兩個男人站在一塊沒有絲毫彆扭,那畫面看上去居然還有那麼點賞心悅目,不對這不是重點,這兩個人是站在那裡向他們示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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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櫻魄的霸王票~
   86第86章
  「你們……」何筱被白亦澤氣的說不出話,更讓她生氣的是,楚墨居然還配合著白亦澤,要知道以前她別說是牽楚墨的手,就算是挽著楚墨的手臂,楚墨也會想盡辦法甩開自己。
  「何小姐,你似乎也不是商會的人!」白亦澤輕輕的說道。
  何筱只不過是何振坤的女兒,何振坤雖然靠著何天霖這個遠親跟商會有合作,但何筱跟商會沒有半點,照著何筱的說法,她也沒資格出現在會場。
  「姓白的,你少在這裡狡辯!」何筱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頓時就怒了,馬上反駁道,「我乾爹是商會的會長,父親也是商會的重要合夥人,我,我雖然不是商會的成員,但算是商會的家屬!」
  何筱這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本來她也不能來參加晚宴,因為這次宴會的地點在何家的私人別墅,到場的全是臨泉市的權貴,何筱才會纏著父親,一起過來湊熱鬧的。何筱把乾爹和父親搬出來,就是想告訴白亦澤,她的背景比白亦澤這個無權無勢的小助理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再怎麼說都比白亦澤有資格呆在這裡!
  「哦!」白亦澤恍然大悟,不急不緩的說道,「我也是家屬!」
  所有人一瞬間全都覺得自己的表情裂了,看著臉不紅氣不喘大大方方說出這話的白亦澤,不禁開始佩服起他的勇氣。何家的丫頭似乎沒討到便宜,這齣戲還有的看。
  白亦澤也沒功夫管別的人怎麼想,拉著楚墨直直的往前方走去,白亦澤的目的地自然不可能是會場的出口,而是宴會廳最前方主桌。
  保安不知道白亦澤要做什麼,想上前阻攔,卻被白亦澤的眼神弄得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跟著他。
  所有的都在好奇白亦澤往主桌方向走的目的,能坐上主桌的人,在商會裡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於在各自的家族也擁有著一定的決策權,眾人的目光跟隨的白亦澤,由宴會廳的最後方轉移到宴會廳的前面,猜測著白亦澤這麼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想找商會說得上話的人評理,但楚墨帶著一個根本沒資格來會場的人混了進來,這件事楚墨本身就不佔理,無疑白亦澤的行為實在火上澆油,增加商會的人對雲墨集團的反感。
  這齣戲越來越精彩,眾人別說插手阻止,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專心關在事件的發展,會場除了幾個人走路的腳步聲,安靜的有些可怕。
  白亦澤自從高中開始,就很少出現在公開場合,當上了引靈師之後,變得更是低調。白家的人沒有出席這個晚宴,宴會場上認識白亦澤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就商會幾個管事的人,前一陣還見過白亦澤,一起商討過西山妖怪的事情。只不過認識白亦澤的人都坐在宴會場最前方的主桌,宴會場不大,可是還是與白亦澤的位置隔了好一段距離,加上他們對白亦澤認識歸認識,卻並不是很熟悉,所以事情鬧起來的時候,沒一個人看出何筱針對的那個是天師協會的會長,也沒人想到白亦澤會出現在會場,還坐在那樣一個地方。
  隨著白亦澤越來越靠近主桌,商會管事的人終於有人認出白亦澤。
  為什麼從來不愛參加這類活動的白亦澤今天會出現在會場?白家的人不是一向不屑商會一切的活動,他白亦澤跑來湊什麼熱鬧?來參加宴會就算了,坑爹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著去找這尊大神的麻煩?
  一時間商會的主管萬分希望是自己眼花認錯人了,迅速瞄了瞄這一桌的另外幾個人,不出意外他們眼裡有著同樣的震驚。
  這次事情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了!
  宴會的舉辦是由何家牽的頭,事情也是在何家的私人別墅裡發生的,惹事的那個更是何家的丫頭!既然是何家的事情,白亦澤要生氣也是生何家的氣,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才不要攪合進去被無端的連累。商會幾個管事的在電光火石短短時間,互相通過眼神的短暫交流,馬上達成了共識。
  一瞬間幾個管事的,不著痕跡把注意力一起轉移到的別的地方,喝茶的喝茶,掏手機的掏手機,甚至於有人無聊的開始研究今晚的菜色,集體無視了白亦澤到來,生怕白亦澤找上自己,然後把他們給攪合進去。跟白亦澤說這只是個誤會,讓他消消氣無疑是找死,由他們出門教訓那個不長眼的何筱也不合適,這裡是何家地盤,何筱不是商會的人,又是何天霖的乾女兒,他們也不好該怎麼處置,所以還是當看不到比較好。
  反正今天白亦澤怎麼鬧都行,他們絕對不會插手,都不用說白亦澤現在是引靈師,就他白家三少爺的身份,被一個何家的野丫頭如此擠兌,換了誰都嚥不下去這口氣。今天如果不讓白亦澤把火給發出來,到時就是他們商會跟著一起倒霉,別說白亦澤不放過他們,天師協會和他們幾個家族的長輩,都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於是白亦澤在主桌上人的集體沉默下,輕而易舉的繞到了主桌的最前面,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主桌的位置並沒有坐滿,留給商會最高決策人的那個宴會廳的上座,也是空著的。白亦澤拉開了主桌上那張原本屬於何天霖的主位,很隨意的坐了下去,頭一偏瞟了瞟身邊的那張空椅子,示意楚墨也一起坐下。
  楚墨聳了聳肩,也拉開了椅子。
  在兩人坐下的一瞬間,會場一片嘩然。這兩人個原來是來砸場子的,一個靠著爬上老闆床上位的小助理,說的不好聽點,他就是一個被包養的貨色,這麼一個人膽子也太大了點,居然敢坐上整個宴會的主位,這不是對整個商會的挑釁!更有意思的是楚墨不僅不阻止,還陪著他的小情人一塊瘋,兩人這麼做分明就是把商會和雲墨集團的關係往絕路上逼。
  會場上已經有人開始幸災樂禍了,今天鬧出這麼一出,雲墨集團和商會的合作必然是無法挽回了,楚墨和他助理的行為,根本就沒把在場的人看在眼裡,今天楚墨已經把人得罪光了,楚墨在臨泉市已經混不下去了。當初楚墨把雲墨集團牽來臨泉市,說對他們沒有半點影響是不可能的,之前他們礙於雲墨集團的實力沒辦法做什麼,但楚墨今天的行為無疑是自殺。
  「姓白的,你想幹什麼!」何筱見到白亦澤坐上了自己乾爹的位置,氣憤不已,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大步走到主桌邊上,張口就罵,「你算什麼東西,我乾爹的位子你沒資格坐,還不快從上面滾下來!」
  會場上的議論聲大了那麼一些,明顯有不少人贊同何筱的話,如果剛剛他們還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現在已經開始義憤填膺,對白亦澤和楚墨的行為相當的不滿。
  相對於會場上的喧鬧,主桌就顯得安靜多了,桌上商會管事的幾個人,就好像沒看到他們大老闆的座位被人坐了一樣集體失明,彷彿宴會上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場鬧劇他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然而都不知道,主桌上的幾個人已經恨不得撕了何筱那張嘴,白亦澤是誰,他們幾個家族公認地位最高的人,家裡的長輩都不敢對他說半句重話,跟他一比何天霖算個什麼,他們家族根本就沒有外人想像中如此重視這個商會,白亦澤現在只不過坐在了本來就屬於他的位置上。
  這幾個人雖然很想好好讓何筱知道知道規矩,無奈卻沒人願意出這個頭,特別是白亦澤坐上桌後一句話都沒說過,他們摸不準白亦澤是怎麼想的,更加不敢貿然插手。
  白亦澤大致掃了一眼桌上的幾個人,他們訕笑著不約而同的避開了白亦澤的目光,白亦澤也不在意,拿起桌子上為何天霖泡好的茶,端起杯子淺淺的品了一小口。白亦澤喝茶的動作很好看,頗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範,一點都不做作。楚墨看著白亦澤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何筱見白亦澤完全就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忙招呼還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保安,「你們還傻愣著做什麼,快把這傢伙給我丟出去,他碰過的東西也統統撤走,換上新的!」
  能被安排進會場的保安都不是一般人,何筱的注意力都在白亦澤跟楚墨身上,其他的客人又隔得太遠,沒有關心主桌上其他幾個人的反應。保安們就站在桌子邊上可是看得清楚,按理來說商會的晚宴何天霖不在,管事的就是主桌這幾位,可很明顯主桌上的幾個人都沒阻止白亦澤的意思,公然挑戰商會的權威不是小事,會場的客人都覺得很不滿了,奇怪的是商會幾個管事的人,臉上一點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安保們不是傻子,看著幾個管事都沒出聲,他們更不可能聽何筱的命令,所以他們全部都站在原地,沒有照何筱話去做的意思。
  何筱下達了指令卻沒一個人照做,正準備出聲罵人,門口卻傳來了何天霖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何天霖聲音不大,但能感覺出中間飽含的怒意。
  「何會長來了!」人群中馬上有人看到了何天霖,馬上打起了招呼,「會長好!」
  「何會長!」
  「何總!」
  緊跟著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何天霖從宴會廳的入口進來,逕直往前方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應著眾人,眉頭卻早已經顯示了他的不悅。在門口就覺得會場裡非比尋常,他才遲來了那麼一小會,居然有人膽子那麼大,坐了他的位子。
  距離有些遠,何天霖不知道是誰坐在主座上,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很年輕。商會裡論資排輩無論怎麼排都不可能有人能越過他去,何天霖的壓制著怒火,想著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不講規矩的人。
  「乾爹!」
  何筱覺得委屈極了,白亦澤什麼都不是,居然敢在這麼重要的宴會如此的囂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自己想要攆他出去,偏偏家裡的保安也不給她面子,跟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好不容易看到能幫自己說話的人來了,何筱也不管白亦澤了,立刻跑到何天霖身邊訴起苦來。
  「筱筱,誰欺負你了?」見到乾女兒苦著臉,何天霖馬上關心地問道。
  何筱出現在宴會場何天霖並不覺得奇怪,反正是自己家的地方,何筱想來湊個熱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不是湊不湊熱鬧的問題了,他平時很寵這個乾女兒,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如今何筱在自己家的地盤上受了委屈,他怎麼都要為乾女兒好好出口氣。
  何天霖暫時把有人佔了他位置的事情放到了一邊,打算先處理何筱的問題。
  何筱牢牢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添油加醋的跟何天霖說了一邊剛剛發生的事情。
  何會長的到來似乎讓眾人看到了事件的結果,敢公然挑戰何會長的地位,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等著何天霖好好的教訓那個不開眼的小助理,順帶的把雲墨集團也一塊收拾了。
  何天霖從乾女兒那裡瞭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立刻變的更差了,欺負他乾女兒的和那個敢公然挑戰他地位的是同一個人,在他地盤撒野簡直是活膩了,省得他兩頭跑正好一塊讓那個人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聽完何筱的陳述,何天霖轉身就往白亦澤坐的地方走去。何筱見有人給自己撐腰了,剛剛所有的委屈瞬間消失,有些得意的跟在了她乾爹後頭。
  白亦澤很隨意的靠著椅背,選擇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坐著,全然沒有成為全場焦點所在的自覺,就連何天霖的到來都沒能讓他出現半點慌亂的情緒,鎮定自若的霸佔著何天霖的座位,根本就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白亦澤低著頭,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似乎連何天霖走到自己身邊都沒發覺。
  「何總!」楚墨很有禮貌的先跟何天霖打了聲招呼,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順帶提醒白亦澤正主到了。
  「哼!」何天霖哼了一聲,冷冷的瞪了楚墨一眼,沒有搭理他。
  隨即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個今天事情的始作俑者身上,何天霖站在白亦澤身後,白亦澤又低著頭,何天霖沒看清坐在主位上人的樣子,但僅僅只是那人囂張的行為,就已經讓他變得火冒三丈。
  何天霖正準備發作,白亦澤卻先開口了。
  「何天霖副會長!」白亦澤不急不緩的說道,著重強調了一個副字,「我怎麼不知道臨泉商會改姓何了?」
  白亦澤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憑借何天霖今時今日在臨泉市的地位,有幾個人敢連名帶姓叫他。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商會是何天霖一個人說了算的,白亦澤硬在前面加個副字,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要加上一把火麼!
  相對於在座人驚歎,何天霖聽到這句話卻楞住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聲音很耳熟,臨泉商會是幾個家族一起建立的,因為擔心出現一家獨大的情形,所以根本就沒有推選出會長這一職位,而是在每個家族指派一名主事的人擔任副會長,相互制約。能說出剛剛那個話,必然是對幾個家族內部十分瞭解的人。那人的話分明是陷他於不義,商會的事情就算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他也不敢說商會是他們何家的。而句副會長分明是在提醒他主意自己的身份。
  何天霖心裡的怒火瞬間被澆熄大半,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此時白亦澤轉過頭正對著何天霖微笑的又補充了一句,「原來我不僅不夠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連同參加宴會的資格都沒有!」
  「白,白三……」何天霖在看清白亦澤樣子的一瞬間,臉立馬沒了半點血色,腦子更是一下子懵了,本來想稱呼白亦澤一聲白三少的,但白亦澤很明顯是生氣了,用副會長這麼官方的稱呼來叫他,他叫白三少肯定不合適,然而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稱呼白亦澤引靈師,於是何天霖一下子卡住了不知道要怎麼叫白亦澤。
  「乾爹,怎麼了?」何筱覺得何天霖有些不對勁,站在何天霖身後小聲的問道。
  何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無疑就提醒了何天霖,她惹出了什麼樣的麻煩。天師協會的會長,臨泉市的引靈師,竟然被何筱說的如此不堪,何筱的拐著彎說白亦澤的那些話,實際上連帶著把他們幾個家族所有人一塊給罵進去了。
  如果說臨泉市絕對不能招惹的人有哪些,白亦澤絕對穩坐前三名。
  何天霖作為能接觸到家族核心事務的人,知道的比其他人自然要多得多。想當年他剛當上引靈師的時候,除了白家力挺自己家的人,天師協會有大把的人對白亦澤不服氣。白亦澤幾乎沒有靈力,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的同時,也在防著白家趁機擴在自己的勢利。而就在這個時候白亦澤卻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獨自跑到輪迴泉邊上住了下來,還自虐般的給自己找了份工作。
  當時所有人都不明白白亦澤的想法,明裡暗裡觀察了他很久,發現白亦澤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老老實實的引靈,並沒有要插手天師協會事務的意思,連同白家都很少聯繫。慢慢的幾個家族也就放心了下來,畢竟一個小輩身份莫名其妙高了所有人一截,他自己本身還沒這個實力,換了誰都不會服氣,要是他還仗著身份對幾個家族的事情指手畫腳,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白亦澤表明了態度,除了引靈包括白家別的事他一概不理,幾個家族的人也終於消停了,在白亦澤成為引靈師的半年之後,一切又回到了正軌,他們該幹嘛幹嘛,天師協會那幫人對白亦澤的態度也有了改觀。尊重是相互的,白亦澤沒有對天師協會的事務橫插一槓子,幾個家族的長輩也給了白亦澤引靈師應有的尊重,至少白亦澤有什麼要求他們都會盡量滿足。
  白亦澤從來都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性子,作為引靈師的幾年,也沒出過紕漏。就在幾個家族都要把他忽略不計的時候,他們才發現白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不知不覺中白亦澤籠絡了臨泉市附近所有的小妖,跟陰間鬼差關係也相當不錯,現在即使白亦澤不是引靈師,在臨泉市也沒人敢動他了。
  何筱敢得罪白亦澤,無疑把白亦澤身後所有的人都給得罪光了,而且這次是何筱自己要往槍口子上撞,就算他想保住何筱,都是不可能的。今天的事情雖然是何筱惹出來的,但是在何家的地盤,又是他的乾女兒,他也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何天霖看著何筱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寵愛,怎麼看何筱怎麼覺得厭惡,想著何筱今天干的蠢事,他不知道要怎麼跟其他幾個家族的人交代,何天霖對著何筱舉起手,巴掌毫不留情的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何天霖用了十成的力道,何筱被他扇到了地上,臉馬上就腫了起來。
  何筱被打傻了,直勾勾的看著何天霖,乾爹為什麼會忽然打自己。在場的人也都楞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何天霖不是要幫何筱出頭,怎麼被打的那個反而是何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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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看在更新字數份上,原諒我今天發的有些晚T^T
  (最近應該都沒辦法準時在八點更新了-_-|||)
  感謝389056的霸王票~麼麼噠~
   87第87章
  這一戲劇性的轉變使得全場鴉雀無聲,白亦澤嘴角噙著笑,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彷彿不知道何天霖剛剛做了什麼事情。楚墨也只不過是撇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何筱,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何天霖,沒想到他會下那麼重的手。
  何天霖的那一巴掌完全已經把何筱打懵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對自己一向很好的乾爹,為什麼會忽然抽自己?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何筱忍著沒哭出來,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何天霖,就那樣保持著摔倒前的姿勢。最讓何筱傷心的楚墨的態度,她被打了楚墨居然裝出一副沒看到的樣子,完全都不在意,更沒有想過要來扶她一把。
  「筱筱!」何振坤最先回過神來,看到女兒被打,第一個衝到女兒身邊,「何會長,你這是幹什麼?筱筱是你乾女兒!」
  看著女兒腫起來的半邊臉,何振坤覺得很憤怒,何筱就是有哪裡做的不對,說兩句不就好了,至於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出手打人嗎?
  何天霖哪裡還敢再認這個乾女兒,白亦澤那麼低調不愛湊熱鬧的人,今天都能被何筱弄出那麼大火氣,他要是不好好教教何筱規矩,到時候自己一定跟著何筱一起倒霉。何天霖只想跟這兩個人快點撇清關係,招呼來保安命令道,「把這兩人給我拖出去!」
  「乾爹!」何筱發現裝可憐完全沒有用,隨即回過神來,明明該被趕出去的兩人是白亦澤跟楚墨,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自己跟父親。
  老闆都親自下令了,保安們也不再猶豫,他們只管做事都不需要問原因,馬上就圍住了何筱和何振坤,照著何天霖的吩咐抓著他們的手臂就往會場外帶。
  「何天霖你什麼意思?」忽然被人丟垃圾一樣往外丟,何振坤也沒了好臉色,先不說他跟何天霖還沾親帶故,他怎麼也是一個集團的老總,何天霖怎麼如此不講情面,因為楚墨的那個小情人,不僅打了他女兒,還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把他們往外攆,他可是正正堂堂受到邀請來參加宴會的。
  「什麼意思?哼!」何天霖看到現在只要一看到這兩個人,火氣就忍不住外冒,「從今往後我們何家跟你們再無任何關係,你們兩個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何天霖二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面,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何家跟何振坤關係撇的很乾淨,何筱自然也不再是他的乾女兒。既然他們都沒關係了,何筱干的蠢事也不會連累他們何家,總而言之今天在會場上的事情,都是何振坤跟他的女兒鬧出來的,跟他們何家沒有半毛錢關係,這件事白亦澤真追究怪罪下來,也不會連累到何家。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言侮辱引靈師,還連帶著把他們幾個家族一塊給罵了,這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算了的事情。
  他雖然算是白亦澤的長輩,但現在幾個家族裡誰敢跟白亦澤端長輩的架子,白亦澤只要不為何筱不遷怒於他,何天霖就要燒高香了。
  「白會長,這位置你若是不夠資格坐誰夠資格!」惹事的人攆走了,何天霖這才敢轉身對白亦澤訕笑,語氣裡滿是討好的意味,「您大駕光臨怎麼不事先通知一句,我好親自迎接!」
  何天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何天霖在臨泉市幾乎都能橫著走了,他們什麼時候看到過何天霖對誰低聲下氣的說過話。那句白會長更是讓所有人大吃了一驚,嘴巴幾乎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難不成這個人就是臨泉商會的會長?商會的會長怎麼可能會這麼年輕?但何天霖就是這麼叫的,大家都聽到了!眾人不由的都誤會了,一時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那個人姓白,原來他是白家的人,如果是白家人的話,也不是沒這可能。眾人雖然從何筱嘴巴裡知道楚墨帶來的這個助理姓白,但是白這個姓在臨泉市不算少見,要是何筱連名帶姓叫白亦澤的名字,說不定會有人知道這是白家的三少爺,可何筱一直都很不客氣稱呼白亦澤為姓白的,白亦澤又被何筱說成那個樣子,之前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當職員,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把這個小助理跟臨泉市那個白家扯上關係,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眾人猜想著白亦澤究竟是白家的什麼人,竟然能讓何天霖如此的忌憚。
  一邊掙扎吵鬧著不肯離開的何振坤何筱父女倆,已經被保安拖到了宴會廳的門口,他們倆一直盯著何天霖,這個時候也安靜了下來。何天霖說的話他們雖然聽不到,但何天霖對白亦澤的態度他們看得清楚。兩人立即想明白了今天的問題出在了哪裡,原本以為的那個沒權沒勢的小助理,居然是一個連何天霖都不敢開罪的人,他們這是踢到鋼板了。
  何振坤心裡頭的怒火隨之被徹底的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他的能有今天的事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著何天霖,難怪何天霖急著跟他劃清界限,原來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白亦澤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何天霖,何天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裡一沉,馬上把目光放到坐在白亦澤身邊的楚墨身上。
  白亦澤和楚墨的事他不久前才知道的,可白家和幾個家族的長輩都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他們作為外人更不能說白亦澤什麼。
  當初楚墨撥通了只有每個家族的重要人物才知道的商會內部的號碼,當時何天霖還在納悶,楚墨背後的人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重要的號碼。一般來說家族的人有什麼需要商會做的,只要一個電話商會都會盡全力完成,所以知道號碼那些人不可能會把號碼告訴別人,更何況是一個外人。一個合作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況且的的確確有利於商會的發展,楚墨直接來找的他,說明告訴楚墨號碼的那個人不想露面,何天霖一直沒敢問楚墨那個號碼的來源。直到不久前西山溫泉山莊鬧出的問題,他才知道楚墨的號碼是白亦澤給的,楚墨就是白亦澤高中時期交往的那個男友。
  臨泉市就那麼大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住秘密,白亦澤高中時候的那點事,白家能知道自然就瞞不過其他人。喜歡男人說實話也不是多大的事,當初他們就跟看熱鬧一樣,知道就知道了,等著白亦澤跟家裡的人鬧上一齣戲。只不過白亦澤忽然變成了引靈師,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後也沒人再提起過。
  就白亦澤現在的身份和相貌,打白亦澤主意希望嫁進白家的人也不少。可這些年白亦澤一個人躲得遠遠地,幾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白家似乎害怕這個話題觸及白亦澤的傷心事,對這件事從來都是閉口不談,而白亦澤也根本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突然白亦澤身邊多出了個人,連這麼重要電話號碼都能交出去,白亦澤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對方是什麼人也很清楚了,他們可不認為白亦澤會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如此的信任。分開七年都能重新再在一起,對方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今時不同往日白亦澤決定的事,誰都不敢多說半個字。更何況白家的態度,已經完全默認了楚墨了存在,仔細算起來楚墨現在是白家的人了。
  當即何天霖就想明白了,楚墨他也是開罪不起的,白亦澤還在起頭上,他或許可以從楚墨身上下手,畢竟他和楚墨因為合作的事情,還算有點交情,他們倆的合作還是要繼續的,希望白亦澤看在楚墨的面子,不要在追究了。至於何天霖和何筱,他一定會給他們足夠的教訓。
  何天霖馬上轉移了目標,苦著臉對楚墨說道,「楚總!你和白會長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情……」
  「嗒」的一聲,白亦澤把茶杯放回了桌子,發出一聲脆響,聲音其實並不大,但何天霖馬上就不敢往下說了。
  楚墨看著何天霖的樣子有些好笑,想當初他費盡了心思,何天霖都沒有理睬他,如今卻被白亦澤隨便嚇嚇,就變得膽戰心驚。他原先也就知道他家小澤是引靈師,在家裡面有很高的地位,但這些他也就只是知道,沒有具體的概念,直到看到這種情形,他才終於明白白亦澤有多大的影響力。
  會場的人此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對白亦澤的印象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都在惱怒剛剛被攆走的女人太沒有眼光。有這樣的氣場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靠著姿色上位小助理,然後他們馬上就想到,白亦澤去海達公司工作,那是白家的少爺不想依靠家裡,隱姓埋名在外頭體驗生活。之後楚墨運氣好收購了海達,慧眼識珠發現了在海達工作的白家少爺,然後迅速提拔重用,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楚墨喜歡男人現在在他們眼裡已經不算個事了,剛剛兩人在眾人面前用行動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何天霖半句話都不敢說,還去討好楚墨,充分說明這兩人的關係早就不是秘密了。雲墨集團的其他人要是知道楚墨的另一半是白家的人,他們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更不可能說去阻止了,白家那棵大樹不是那麼隨便就能攀上的。
  「何天霖,今天我坐也坐了,茶也喝了。」白亦澤直到看著那個討人厭的女的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頓了一下,這才對著何天霖冷笑道,「至於晚宴……」
  白亦澤沒有繼續往下說,把他和楚墨的邀請卡一起甩到了桌子上,留下笑的比哭還難看的何天霖跟各懷心思的一屋子人,拉著楚墨揚長而去。
  楚墨駕車離開了何家別墅,白亦澤在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楚墨看了一眼白亦澤笑道,「不生氣了?」
  「誰說我生氣了!」白亦澤不滿的撇了撇嘴,「那種女人才不值得我生氣。」
  「那剛剛是誰把宴會場裡所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楚墨的笑意更深了。白亦澤是看到何筱還沒對自己死心吃醋了,於是乾脆藉著這個機會公開他們的關係,順帶把何筱父女倆給收拾了。雖然白亦澤沒有明著說,但是卻當著所有人的面用行動承認了他們的關係,相信都不用等到明天,大家都會知道他和白亦澤在一起的消息。
  「那是他們活該!」白亦澤把頭轉到了窗外,不再和楚墨說話。
  「白會長,我原來都不知道你這個會長這麼厲害!」楚墨學著何天霖對白亦澤的稱呼調笑道,「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楚墨一句開玩笑的話卻讓白亦澤的臉迅速沉了下去,他不由得想到了還在公墓不肯輪迴的楚雲。
  敏銳的感覺到了白亦澤心情的變化,楚墨也愣住了,他只不過是和白亦澤說著玩的,沒想到白亦澤還真有事情沒告訴他,看白亦澤的樣子,這件事還不小。楚墨不由自主的把車停到了路邊,一言不發的看著白亦澤。
  白亦澤低著頭不敢看向楚墨,這事楚墨遲早要知道,悶悶地說了一句,「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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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唯安小熊 青寶寶。389056 木木三的霸王票~麼麼噠~
   88第88章
  楚墨顧著白亦澤的身體,拒絕了他一大早就出門的提議,直到白亦澤睡夠了養足了精神,兩人才慢慢悠悠的出發。
  楚墨照著白亦澤指示,把車開往市郊,停在了臨泉市的公墓附近。
  昨天無論楚墨怎麼問,白亦澤就是不肯說要帶他去什麼地方,只是說到了他就知道了。白亦澤言辭閃爍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搞得神神秘秘,楚墨直覺白亦澤有重要的事情瞞著他,但一時間又沒有頭緒,只好等著白亦澤來給他揭曉答案。
  不過楚墨怎麼都想不到,白亦澤說要帶他來的地方,竟然是公墓。
  墓地是用來祭拜的地方,楚墨從記事的時候起,雙親就已經不在了,家裡面更是連其他的親戚都不曾見過,楚墨從小跟著姐姐楚雲,在他的記憶裡姐姐不曾帶祭拜過父母,他甚至都不知道父母葬在什麼地方。
  穿過層層疊疊的墓碑,白亦澤一言不發的領著楚墨往前面走。
  楚墨跟在白亦澤後面,盯著白亦澤的背影似乎想看出點什麼,可白亦澤低著頭連停頓都沒有,輕車熟路的徑直往墓園的最深處走去。公墓這種地方楚墨幾乎沒有來過,他沒有親人葬在這裡,跟公墓根本就扯不上關係,白亦澤也沒有事先準備祭拜用的東西,看起來也不像過來祭拜的,楚墨不明白白亦澤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楚墨滿是疑惑的跟著白亦澤走到墓園最偏僻的一個角落,明明是下午太陽最大天氣也最熱的時候,剛剛踏足這片地方,楚墨卻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白亦澤在一塊墓碑前停了下來。
  楚墨剛想說話,看到白亦澤面前的那塊墓碑愣住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楚雲」兩個大字。
  楚墨呆呆的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腦袋裡有一瞬的空白,他不知道這上面的楚雲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畢竟楚雲這個名字並不特別,同名同姓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很快楚墨心裡的一點點僥倖也被瞬間擊破,這個寫著「楚雲」墓碑上非常的特別,什麼都沒有只寫了墓碑主人的名字和出生以及死亡的日期,而上面的那個出生日期,跟自己姐姐的一模一樣。
  再怎麼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到同名同姓,連出生日期也一模一樣,如果這個人真的和自己沒有關係,白亦澤也不可能帶著過來。
  他一直以為姐姐只不過是跟自己賭氣不願意再看見自己,所以躲了起來。楚墨覺得姐姐太狠心,這麼些年來都不曾出現,他只不過想和自己喜歡的在一起,而那個人恰好姐姐不能接受罷了。楚墨不怪姐姐不理解他,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姐姐妥協這件事情,但是楚雲消失的太徹底,作為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因為這麼點分歧說不見就不見了,所以楚墨也傷心了,就想相互堵著氣似的,這麼些年來他也不願意再提及楚雲的名字。
  楚墨從來都沒有想過,姐姐消失不見的原因,竟然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且看到墓碑上的死亡日期,就是在姐姐和他吵架離開後的不久,他都不知道姐姐居然死了將近七年的時間。
  「這,這是我姐的……墓碑!」楚墨呆呆的看著墓碑上楚雲兩個字,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一時間楚墨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接踵而來的就是深深的自責,楚墨在心裡問自己,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當初他還會和姐姐吵架嗎?
  「阿墨……」白亦澤擔憂的看著楚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楚雲的事情遲早要解決,若是楚雲再拖下去不肯輪迴,他也不確定還能保住楚雲多長的時間,現在楚墨也可以看到靈了,他很清楚這倆姐弟的感情,如果楚墨能好好勸勸楚雲,楚雲應該能解開心結,聽楚墨的話去輪迴的。人死不能復生,已經發生的事情無從改變,但楚墨可以和楚雲直接對話,也不算是見不到楚雲最後一面,或許也能從一定的程度上安撫楚墨。
  白亦澤想歸想,正真實施起來,還是和想像有著巨大的差別,突然發現自己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世,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接受得了的。
  「你早就知道了!」楚墨忽然回過神來,瞪著白亦澤質問道。
  白亦澤不止一次跟他提起楚雲,但每次都找借口糊弄了過去,因為他還在生姐姐的氣,不願意聽旁人提姐姐的事,所以沒多想。原來白亦澤一直都知道楚雲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卻瞞著不告訴他!
  楚墨看向白亦澤的目光帶著三分怒意,白亦澤有些不知所措,想著要怎麼跟楚墨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楚雲的墓碑上面漸漸浮現出一個的人影,那個影子悠閒的坐在墓碑上面還搭著腳,由透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只不過人影還是處於半透明的狀態,所謂的清晰也只不過是能看清楚人影樣貌。
  楚雲還是和之前一樣,笑嘻嘻地看著白亦澤,但是比起上一次白亦澤來看她的時候,楚雲的樣子更加的虛弱,似乎只要輕輕一碰,瞬間就能煙飛煙滅。
  當楚雲看清白亦澤身邊帶來的人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小澤,我還以為你上次生我的氣,不再理我了呢!」墓碑前的兩人氣氛有些奇怪,完全無視了出現的楚雲,楚雲也不在意,對著白亦澤打趣道,「上次讓你考慮和我弟弟重新開始,你當沒聽到,現在這麼快就跟著小墨過來見家長了?」
  突然出現的女聲,讓互相瞪著眼的兩個人一齊轉過頭看向了墓碑的方向。
  白亦澤迅速打量了一遍坐在墓碑上的楚雲,心裡的擔憂更深了,情況比他想像的更為嚴峻,楚雲現在連化形都十分吃力,過不了多久相信她連輪迴泉都無法通過,只能等著魂飛魄散。偏偏楚雲自己半點自覺都沒有,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楚墨吃驚的看著姐姐墓碑上的身影,即使七年不見,他一眼就認出了墓碑上的那個稀薄的已經看不清楚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剛剛說話的那個聲音,就是他姐姐的聲音。
  「姐!」楚墨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影,似乎不敢相信他還能見到楚雲。
  楚墨跟著白亦澤呆久了,最近又被白亦澤惡補了許多關於靈的知識,他也知道一個人死後就會化為靈,但靈並不能在陽間生存,他們必須通過輪迴泉去往另一個世界,如果眷念陽間的人和事不肯輪迴,等著他們的就只有魂飛魄散。
  輪迴泉邊上那個叫小靈的,是例外中的例外,自己的姐姐死了都有六七年了,按理來說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去輪迴轉世了,他居然還能看得到姐姐的靈,還有姐姐的靈有些奇怪,看起來似乎馬上就會消失掉一樣。
  楚雲也楞住了,她只不過是像往常一樣,跟白亦澤開玩笑,沒想到楚墨也能看到她,聽到她說的話!
  「小墨?」楚雲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了一句,飄到楚墨身邊,伸手在楚墨眼前晃了晃,「你能看到我?」
  看著楚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臉看,不用楚墨說話,楚雲已經知道了答案,她弟弟也能看到靈了!
  「姐……」楚墨喃喃地又叫了一句,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等等!剛剛楚雲說什麼來著?忽然聽到楚雲的聲音,楚墨太過吃驚以至於忽略掉了楚雲話裡的內容。
  剛剛楚雲對白亦澤說,讓白亦澤考慮和自己重新開始?還說小澤這次跟自己是過來正式見家長的?
  他記得楚雲是為了他和白亦澤的事情,他們才吵起來的,當時楚雲絕對是恨透了白亦澤,若不是不能接受他和白亦澤的關係,當初楚雲更加不會一個人走掉。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楚雲什麼時候跟白亦澤那麼要好了,竟然開起了玩笑,還主動提及希望他和白亦澤在一起!
  「你們兩個……」楚墨在這詭異的狀況下,一時間也忘了繼續生白亦澤的氣,目光在楚雲和白亦澤身上來回,他忽然有一種被姐姐和白亦澤聯手起來耍了的感覺。
  「小墨,不關小澤的事!」楚雲立刻明白自己的弟弟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是我不讓小澤告訴你的!」
  楚墨看著姐姐的目光有些複雜,楚雲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著話。他還記得姐姐走之前怒氣沖沖的樣子,那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他寧可相信姐姐還在生他的氣不願意看到他,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墓碑的主人是自己的姐姐。
  楚墨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楚雲跟他已經陰陽相隔的事實。楚墨看著就在自己眼前的姐姐,忽然伸出手想要去拉楚雲的手,毫無意外楚墨的手穿過了楚雲的身體,什麼都沒抓到。
  楚雲跟他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無法觸碰的身體把楚墨打回了現實,「姐,對不起,如果當初不是我……」
  楚墨說不下去了,聲音有些哽咽。
  白亦澤想上前去安慰一下楚墨,讓他不要自責,可才剛碰到楚墨的手,就被給甩開了。白亦澤呆住了,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狀況,只好向楚雲求助。
  「我的死只不過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意外,怨不了任何人!」楚雲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的一般,「跟當初你和小澤的事情沒有關係,這些年要不是有小澤在,我早就魂飛魄散了。」
  「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為了這個事情吵架,你又怎麼會一個人離開,如果你跟著我一起去念大學的城市,又怎麼會發生意外死掉!」楚墨馬上反駁道。
  白亦澤吃驚的看著這兩姐弟,自從他見到楚雲以來,楚雲雖然知道了他和楚墨的事情,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不贊同的意思,甚至於還在一邊煽風點火讓他和楚墨重新再一起,他一直以為楚雲和楚墨是因為別的什麼吵架,從沒有想過讓那個原因竟然會是自己!
  白亦澤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如果說楚雲是因為知道了他和楚墨的關係,才和楚墨吵架走掉,然後就發生意外。出了這樣的事情,楚墨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他,即使楚墨不怪他,哪也無法再坦然面對他們倆之間的關係,疙瘩橫在他們倆之間,這輩子都無法消除。
  「小墨,你還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楚雲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的死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意外,不管當初我們倆有沒有吵架,我有沒有一個人離開,這場意外都避免不了。」楚雲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即使我跟著你去讀大學的城市!」
  楚墨沒聽明白楚雲的話問道,「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詛咒!」楚墨沒明白,白亦澤卻迅速反應了過來,他好歹也是出生於天師世家,奇奇怪怪的事情見得多了,馬上問道,「你被人下了詛咒?」
  楚雲沒有出聲,默認了白亦澤說的話。
  「好霸道的詛咒!」白亦澤皺起了眉頭,無法避免的意外,就是說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只要是時候到了,無可避免的只有一個死字,堪比閻王的催命符,於是白亦澤得出了結論,喃喃地說道,「這樣的詛咒可不是一般人沾得上的!」
  事情發展的太快,楚墨都有些轉不過彎來,姐姐莫名其妙惹上了一個詛咒,似乎就算是他們當初沒吵架,姐姐跟著自己一起去了大學,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聽白亦澤的語氣,這個詛咒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楚墨不依不饒的問道,「小澤,你為什麼這麼說?」
  「小澤說的沒錯!這樣的詛咒可不是一般人沾得上的!」還不等白亦澤回答,楚雲已經給出了答案,「我也是死後才想起來,母親在離開我們之前說過的話,我們楚家原本和小澤家差不多,也是一個大家族。只不過我們楚家做的不是捉鬼除妖,而是幫人批命趨吉避凶。」楚雲語氣裡滿是無奈,「或許是因為楚家勘破了太多的天機,終於觸怒了上天,這幾十年來我們楚家的人沒一個活過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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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青寶寶。櫻魄的霸王票~麼麼噠~
   89第89章
  「你們楚家!」白亦澤馬上就抓住了重點,追問道,「那阿墨呢?」
  剛剛楚雲話裡信息量太大,楚墨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他從來都沒有自己家原來有如此神秘的背景,他們家族背負了一個詛咒,更神奇的詛咒如此玄幻東西竟然是真實存在的。他們家連親戚都沒有,他和姐姐會從小相依為命的原因,是他們的親人也活不過三十歲!
  「小墨難道不是姓楚嗎?」楚雲淡淡地反問道,笑容裡已經沒有了剛來時候的輕鬆。
  「怎麼會這樣……」白亦澤呆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雲,似乎還沒有消化楚雲的話。
  楚墨也頓住了,今天他先是知道了,本以為躲著不肯見自己的姐姐,其實早就已經沒有在這個世界上了。還不等他自責和內疚完,又從姐姐口中聽說,包括自己在內,他們家的人都活不過三十歲。一連串的變故讓他的腦子裡亂的像鍋粥,一個奇怪的詛咒就給自己下達了死亡判決書,這比醫生告訴自己得了絕症還無法讓人接受,至少絕症是自己身體的原因,怨不得別人,但是這詛咒算是個什麼事!
  誰都沒有說話,墓地的角落就他們兩人一靈,突然間知道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砸下來,場面安靜的有些可怕。
  楚墨看到小澤的臉白的跟張紙一樣,想到他剛剛的舉動後悔了,剛才一時間無法接受姐姐的死訊,覺得姐姐的死跟他和小澤在一起的事脫不了關係,所以下意識的就甩開了小澤的手。他這完全就是遷怒,現在更是知道楚雲的死跟他們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亦澤一定在為詛咒的事情擔心,楚墨看著白亦澤的樣子有些心疼,想過去安慰他兩句,可還沒有上前,他就發現自己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白亦澤。
  「那麼說我還能活兩年?」楚墨苦笑的打破了沉默,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阿墨……」白亦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好像楚墨會忽然從自己身邊消失一樣,走到楚墨身邊,緊緊地抱住了楚墨。
  「是最多還能活兩年!」楚雲糾正了弟弟的話,解釋道,「我記得媽媽跟我說過,我們楚家人在快要三十歲的時候,也就是二十□的樣子,總會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而且這樣的意外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沒人跨得過三十歲這道坎。」
  「姐,你既然知道詛咒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白亦澤有些急了,打斷了楚雲的話。
  他差不多是七年前在輪迴泉邊看到楚雲的,那時候楚雲應該就知道他們楚家的詛咒,可楚雲一個字都沒跟自己說過。如果自己能早點知道,相信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楚雲就好像沒有聽到白亦澤的問題,等白亦澤說完,她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們楚家剛開始很多人都沒把這個詛咒當回事,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離奇的意外一樁接著一樁發生,家裡人越來越少,大家終於相信詛咒存在的時候,卻太遲了。這幾十年間我們楚家已經由當年在天師中有著說一不二地位的大家族,變得消聲滅跡幾乎沒人知道了。」
  「媽媽告訴我這些的時候,小墨年紀還太小沒有記事,我也才十來歲無法完全理解,爸爸媽媽不希望我和小墨看到他們發生意外時候的樣子,所以在生命即將結束之前,替我和小墨打點好了一切,讓我和小墨不至於流落孤兒院,然後才離開我們找個地方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楚雲陷入了回憶之中,「媽媽似乎是不想讓我和小墨背負著詛咒的包袱,希望我們開開心心過完這一輩子。所以也不知她做了什麼,走之前她對我說的那些話,在我的記憶裡就變得模糊了,那時候我只知道爸爸媽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然後我答應了媽媽要好好照顧小墨。」
  白亦澤和楚墨靠在一起,安靜地聽著楚雲的話。
  白亦澤可以理解楚墨父母的做法,意外這種事說不準,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發生,也不知道它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到來。他們不希望他們忽然的死亡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於是在詛咒到來之前選擇離開。不告訴楚墨他們詛咒的事也很好理解,不管是誰知道自己的壽命因為詛咒最多只有三十年可活,有這樣的心理壓力,是很難開心過完這一輩子的,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楚雲說起這些事,楚墨從來在意過,現在他仔細地回想起來,發現他腦子清晰的記得父母的模樣,清楚地知道父母已經過世的消息,但是他卻對父母的葬禮沒有半點印象。楚墨一直以為是自己當時年紀太小,所以才會不記得了,現在看起來這中間是因為詛咒的原因,父母故意為之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死了後,就能清楚想起生前發生的每一件事。」楚雲繼續說道,「當我也因為意外死掉後,媽媽在臨走前和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清楚的回想起來,然後我就知道了,我的死只不過是一場無法逃避的『意外』」
  「小澤,你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你詛咒的事?」楚雲說著說著,像是這時候才聽到白亦澤的話一般,從自己的思緒走了出來,轉過頭反問道,「我告訴你有什麼用?」
  「如果我早些知道就能早些做準備!」白亦澤對楚雲毫不在意的態度有些生氣,守著這個秘密一直不肯輪迴,卻又不早點跟自己說清楚,現在幾乎是火燒眉毛了,才慢悠悠的告訴他和楚墨。白亦澤根本沒辦法理解楚雲的行為,「有足夠的時間,說不定就能想到辦法,幫阿墨化解這個詛咒!」
  「化解?哈哈哈!」楚雲就好像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忽然就笑了起來,「要是真有辦法化解,我們楚家到了這一代,也不會就剩下小墨一個人了!」
  楚雲變成靈的這麼些年,對他們的世界有了更深的瞭解。人沒有這麼長的壽命,靈又無法在陽世間停留太久,所以沒有幾個知道差不多被滅族的楚家。可妖怪不一樣,他們的壽命比人類長的多,楚雲從妖怪口中得知了楚家以前的輝煌,替人批命從無錯漏,幾乎是一言定生死。當時不僅僅是人類,連同一些妖怪對他們楚家也尊敬有加。
  那個時候他們家族的勢力不比現在白亦澤那幾個家族聯合起來抱團的天師協會差。誰不希望自己的壽命的能夠長一些,當時楚家裡厲害的人也不少,知道這個詛咒之後什麼都不做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是關係到自己生死家族存亡大事。可是對於這個詛咒,他們楚家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家裡的人一個個的減少,家族也就這麼衰敗了下來。
  「當年楚家還說是鐵口神斷。」楚雲自嘲道,「有本事幫人批命趨吉避凶,卻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楚家就是因為當年窺探了太多的天機,才導致了這場滅頂之災,即使後來楚家及時收手不再幫人批命,但是還是無法挽回被滅族的命運。這個詛咒是上天對他們楚家的懲罰,所以說想要化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楚雲知道的越多,也越能理解當初父母親的絕望,眼睜睜坐著在那裡等死,卻什麼都做不了的那種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當年楚家的人都沒辦法自救,楚雲可不覺得白亦澤能有化解的方法。
  「不可能!」白亦澤已經懵了,聽楚雲的語氣,詛咒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白亦澤像是在反駁楚雲,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提高了聲調,「總會有辦法的!」
  楚墨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摟著白亦澤肩膀的手卻緊了緊。
  「辦法……」楚雲搖了搖頭,「或許有,或許沒有,誰都說不準,我只知道楚家自那以後沒人活過三十。」
  白亦澤眼睛亮了,對著楚墨道,「那就說明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小澤,我知道你是引靈師,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你要清楚這個詛咒是上天對我們楚家的懲罰,逆天而行可不是說著玩的。」楚雲歎了口氣,正色道,「我之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這件事,就是知道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那時你和小墨都分手了,你沒有理由也沒立場插手,詛咒幾乎沒有化解的可能,你破例讓我留在陽世間,我已經很感激你了,我不想你為了幫小墨化解詛咒,令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更加不希望你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才選擇和小墨重新在一起。」
  「白亦澤我警告你!」楚墨馬上就清楚了姐姐的用意,對著白亦澤嚴肅的說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但絕對不許做危險的事情!」
  「又不是沒試過!」白亦澤不滿地小聲嘟囔,嘴上卻答應著,「知道,知道,你不用擔心!」
  楚墨捏著白亦澤的下巴,不客氣的教訓道。「你別敷衍我,那隻狐狸都招了,上次你幫孫伯父續命,只不過是鑽了空子才沒事的。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運氣的。」
  白亦澤垂頭喪氣的聽著楚墨警告,心裡已經把白小九罵了個遍,這白小九也太多事了,少說兩句會死嗎?楚墨不是一向不待見那隻狐狸,居然會跟狐狸打聽這些事情!
  楚雲看著弟弟和白亦澤的互動,今天眼底第一次有了笑意。「到目前為止,楚家雖然沒有人化解得了這個詛咒,但是並不代表著這個詛咒不能化解,讓小澤試試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小墨有你在一邊看著,我也放心了。只不過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真化解不了,那麼你們就好好珍惜最後剩下來的日子,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
  楚墨見到楚雲如同交代後事一般的跟他們說這些話,擔憂的看著楚雲,「姐,你這是……」
  「媽媽當年讓我好好照顧小墨,可小墨除了我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我不想小墨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想陪著他一起去那邊的世界。」楚雲把壓在心裡的事情說了出來,整個人都跟著輕鬆了,「小澤,這些年我的任性讓你很頭疼吧!」
  白亦澤忙道,「姐,你別這麼說!」
  「現在不一樣了,有你在小墨身邊,小墨就不是一個人了!看到小墨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很高興。」楚雲解決了一件大事,對著白亦澤笑道,「我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今晚我就去輪迴泉。」楚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說過不會讓你為難的。」
  詛咒歸詛咒,楚雲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白亦澤還在想著要楚墨勸勸楚雲,讓楚雲早些去輪迴。現在還沒說楚雲已經主動提出來了,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楚墨也很清楚靈不能在陽間呆太久,他能在姐姐輪迴前見姐姐一面,已經是很難得了。姐姐的樣子比起他之前看到過的靈差太多,看起來情況很不好。靈如果不去輪迴,就只能魂飛魄散,所以楚雲說要去輪迴泉,楚墨也十分的贊同。
  楚雲虛弱的無法離開墓碑,白亦澤用靈力保護著先把楚雲帶回了家,等著晚上輪迴泉開啟的時間。楚墨趁著這個機會,跟姐姐聊了一個晚上,白亦澤也在一邊聽著,偶爾插兩句嘴。
  大家就好像集體忘了詛咒的事情,一晚上再也沒人提起過這個話題,氣氛變得難得的溫馨。
  美好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楚墨親自把姐姐送到了輪迴泉邊上,在白亦澤的有意的安排下,讓楚墨能多跟姐姐待一會,楚雲是最後一個。
  「當時我太激動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那些話的確是說的太過分了。小墨,對不起!」在進入輪迴泉之前,楚雲忽然為那次的事情道起歉來,她不止一次後悔,自己生前最後一次和弟弟說話,竟然是會是那樣激烈的爭吵,她還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姐,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楚墨馬上反應過來楚雲說的是什麼,那次爭吵事後他也很後悔,連忙說道,「再說那些事我早就不記得了!」
  楚雲衝著兩人笑了笑,不再留戀頭也不回的進入了輪迴泉。
  看著楚雲消失的身影,白亦澤認真地說道,「阿墨,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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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完結了,字數可能有點多
  所以會晚兩天
  感謝sl 櫻魄的地雷~麼麼噠~
   90第90章
  楚墨盯著已經恢復正常的噴泉池,把白亦澤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擁住了他。
  一直在旁邊努力修煉的白小九,楚墨詛咒的事情聽得清楚,他從頭看到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巋然不動的曬著他的月光,以至於白亦澤和楚墨都把他當成了一塊巨大的佈景板,直接給忽略掉了。
  等到小公園逐漸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三個,白小九化為人形圍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繞了好幾個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楚墨,似乎是想把楚墨拆開了仔細研究。
  「有……什麼問題嗎?」楚墨被白小九看的發毛了,放開白亦澤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九?」白亦澤也覺得奇怪,任誰在這樣的目光的下,都無法保持淡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詛咒,你居然身上有那種東西!」白小九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惡靈的負面情緒,對你一點效果都沒有,原來是你身上已經有一個比惡靈的消極情緒更加厲害的詛咒存在!」
  當初在雲墨集團的大樓裡被黑暗包圍,他們三個或多或少都受了惡靈的影響,楚墨是他們中間唯一一個沒有靈力的,但是又不受惡靈負面情緒傳染的人。楚家得到的那個詛咒可是因為觸怒了上天,惡靈的對他們的那點影響根本就不夠看。
  「小九,你知道些什麼嗎?或者說你知道破解的方法?」白亦澤看出了白小九眼中的猶豫,急忙就問道。
  白小九畢竟是一隻活了千年的大妖怪,閱歷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白亦澤彷彿看到了新的希望,看向白小九的目光充滿了期待。
  「我只不過是好奇居然真的會有人惹上這麼厲害的東西。」白小九有些尷尬,訕訕的說道,「而且這個詛咒是上天降下來的,我怎麼可能會有破解的方法,除非是楚家的人死絕,不然這個詛咒無法消除。」白小九有些許無奈,正色道,「白亦澤,我勸你最好也不要想著試圖去挑戰上天,否則楚家的命運就是你的下場!」
  楚家的祖先若不是窺探了太多的天機,也不會招來這種災禍,面對這種事情正常人早就躲得遠遠地了,誰還會想著破解詛咒。
  白小九的話彷彿給楚墨判下了死刑,楚墨攬著白亦澤肩膀的手忽然一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白亦澤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那個……也不是絕對的……你去試試說不定還是有轉機的……」白小九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死了,楚墨身上有著這樣的詛咒,心裡最不好受的肯定就是白亦澤,連忙說道,「我雖然不待見這姓楚的,但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儘管叫我。」
  白小九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出現有些多餘,丟下這句話也不再繼續修煉了,迅速在白亦澤和楚墨面前消失。
  三十歲之前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三十歲只不過是一道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因為這個時間是最後的期限,在這之前你不知道具體是哪天,那麼久意味著楚墨隨時都會有可能發生危險。
  白亦澤給了楚墨好幾道厲害的符,千叮萬囑讓他貼身帶著,一定不能拿下來。雲墨集團的工作也沒有再做去了,楚墨讓白亦澤來做自己的助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把白亦澤留在自己身邊,離自己更近一些,如今白亦澤都跟他住在一起了,白亦澤在不在雲墨集團,對楚墨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白亦澤每天除了晚上去輪迴泉引靈,就是去翻查大量有關於詛咒的書籍和資料,希望在這些書籍和資料裡找出破除楚墨身上詛咒的線索。
  這是白亦澤頭一次慶幸自己出身在一個天師世家裡,還有著引靈師身份,像白家這樣的家族,在臨泉市扎根這多年,收集了大量靈異鬼怪這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家族前輩生前的珍貴手記。不只是白家,天師協會的那幾個家族全部都有,天師協會本著相互促進的原則,這些書籍和資料是公開的,白亦澤作為天師協會的會長,更加是有最高的權限,所有的資料都能夠隨意的翻看和查閱。
  白亦澤從來都沒有這麼勤奮過,每天都把自己泡在書海裡,瞭解有關於詛咒的事情。以前遇到這方面的事情,白亦澤從來都是躲得遠遠地,不要說插手過問,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主動學習了。
  天師協會有的是高人前輩,白亦澤也沒忘了向他們打聽有關於楚家和楚家詛咒的事情。沒想到的是,協會裡上了年紀的前輩竟然有不少都知道楚墨的家族,只不過一個個對楚家的談之色變,諱莫如深。對於有關楚家詛咒的事情不只不願意提及,還警告白亦澤不要跟楚家扯上任何關係,小心受到那個可怕詛咒的牽連,把自己給賠進去。
  天師協會的人對楚家的事情避之唯恐不及,更別說能幫上忙了,白亦澤也不勉強,只好自己一個人尋找線索。令白亦澤感到意外的是,陸涵主動過來說要和他一起想破解詛咒的方法。
  自從上次陸涵和白小九一起解決了惡靈,陸涵和白小九的關係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白小九更是趁機進入了陸涵的生活,只要白小九有時間,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待在陸涵身邊。對於白小九的強勢插入,陸涵雖然覺得十分的變扭,卻默許了白小九的行為,也開始重新定位自己和這只活了一千年的大妖怪之間的關係。
  白小九知道了,陸涵自然也就知道了。所以陸涵聽說楚墨的詛咒的事情,說要來幫忙,白亦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上次一起經歷了惡靈事件,幾個人也算是共患難的朋友了,對於陸涵雪中送炭的幫忙,白亦澤欣然接受,並且有了陸涵的加入,他找起資料來也順暢了很多。
  白亦澤只不過是一個半吊子的引靈師,雖然是從小生活在天師堆裡,還是天師協會的會長,但他卻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天師,對於天師許多更為深層次的事情還是不懂。儘管天師協會的所有資料他都可以查閱,可是那些東西對白亦澤來說還是太難了,他讀起來還是十分吃力的。
  憑借白小九的資歷,那些不懂的東西白亦澤雖然能夠向白小九咨詢,但白小九畢竟是妖怪,天師的東西他知道的不多。天師協會的人又不願意沾上詛咒的事情,那就更別說為白亦澤解釋那些資料的內容了,所以很多問題只有陸涵這個貨真價實的天師才可以為他解答。
  楚墨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後,再也沒有和白亦澤說起過自己身上詛咒的事情,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沒有任何改變,似乎詛咒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只不過每天和白亦澤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也更加珍惜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白亦澤每天在做的事情楚墨非常的清楚,這方面的事情楚墨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如同把自己的命交到白亦澤手上一般,全權由白亦澤處理。楚墨不知道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著白亦澤,相信白亦澤一定會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還是知道這詛咒不可能消除,完全放棄了希望,對於白亦澤尋找線索的進展從來都不曾問過。
  白亦澤雖然沒有再做楚墨助理的工作,但是白天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了楚墨的辦公室裡,無視了公司所有人的目光,每天要不就跟著楚墨一起去公司,要不就在家睡夠了自己一個人進到楚墨的辦公室、然後楚墨處理公司的事情,他就把自己埋在資料堆裡,尋找有用的線索。
  那次晚宴白亦澤鬧出那麼大動靜,白亦澤和楚墨的關係幾乎是昭告天下了。雲墨集團內的一個小助理瞬間變成了臨泉商會內部的重要人物,還是臨泉市那個神秘白家的小少爺,這個消息在公司裡如同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砸得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特別是海達公司白亦澤以前的同事,他們都不敢相信,跟白亦澤相處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白亦澤的真正身份。
  更加讓人吃驚的是,白亦澤跟他們大老闆居然在一起了!回想一下雲墨集團剛收購白亦澤所在公司的時候,大老闆從第一天起就對白亦澤的種種照顧,以及白亦澤那堪比火箭般的升職速度,對這個真相所有人又很快釋然了,並且恍然大悟,原來這事是有跡可循的,大老闆和白亦澤兩人一早就勾搭上了。
  雲墨集團的高層們在得知他們有了「老闆娘」,這個「老闆娘」還是個男的之後,在第一時間集體保持了沉默,沒對大老闆的性向發表任何的看法。
  因為在臨泉商會的晚宴之後,何筱父親手底下那些公司,一大家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無比的一一垮掉。這一切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只不過它是告訴所有人一個訊息,這就是得罪了白亦澤的下場。
  臨泉商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著白亦澤在家族裡的地位,雲墨集團的高層立刻就知道了,白亦澤不是他們能招惹了,況且白亦澤身份成為他們的「老闆娘」是綽綽有餘了,對他們集團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這筆賬傻子都會算。相比之下他們的老闆娘究竟是男是女,這麼點小事根本就沒有計較的必要。
  再說了白家和臨泉商會都沒有要反對他們老闆和白亦澤在一起的意思,雲墨集團的高層自然就不會成為阻力,原本應該極力反對的事情,也變成了大力支持。
  上面的人全部都承認了白亦澤和楚墨的關係,底下的人就更加不會多說什麼,另外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意見,已經不在參考範圍之內。獲得了明面上的認可,白亦澤和楚墨每天則更加理直氣壯的一起出入公司,至於那些人背後怎麼說,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麼就由他們說去。
  其實有這麼一顆重磅炸彈在前,相比起白亦澤的真實身份和他跟楚墨的真正關係,白亦澤自由出入楚墨辦公室的行為,已經完全不夠看了。
  桌子上堆滿了白亦澤從各個地方找來的書籍資料,其中許多書都年代久遠,泛黃的書頁看上去相當的脆弱似乎一碰就會碎掉。白亦澤幾乎是趴在了桌子上,皺著眉頭用手撐著腦袋,對著擺在眼前的書苦苦地思索著。這麼些天來仍然一籌莫展,使得白亦澤非常的煩悶。
  楚墨推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單傑在楚墨身後,手中抱著厚厚的一大摞文件,都快把讓他看不到前面的路了,他也沒讓人幫忙,跟著走了進來。
  白亦澤只是抬頭瞄了一眼兩人,和楚墨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勾起嘴角衝著楚墨笑了笑,又低頭繼續扎進了那一堆生澀的文字中。
  單傑把手中的東西全數放到了楚墨的辦公桌上,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一眼,還在跟自己面前書籍奮鬥的白亦澤,也沒說話,轉身就出了老闆的辦公室,順手還帶上了門。
  「小澤,你過來一下!」看到單傑走了出去,楚墨才向白亦澤說道,把他招呼來自己身邊。
  白亦澤馬上就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向楚墨走過去,有些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白亦澤在公司裡都待在離楚墨最近的地方,可他知道楚墨的事情非常的多,雖然他們每天都處在同一個空間內,但楚墨忙起來的時候,根本都沒工夫跟他講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楚墨身邊,確保楚墨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這還是楚墨第一次在工作的時間叫他,白亦澤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楚墨沒有回答白亦澤的問題,只是拉著白亦澤在自己的老闆椅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楚墨從桌子上拿來一支筆,塞到了白亦澤手裡面,又從剛剛單傑放在辦公桌的那一摞文件的最上面,抽出了一份放到白亦澤面前,直接攤開翻到最後一頁,指著文件的右下角輕聲說道,「在這裡簽個字。」
  那一堆文件全部都印有雲墨集團的標記,白亦澤可不認為楚墨公司有什麼東西是需要他來簽字的。白亦澤手緊緊地握著筆,沒有按著楚墨的話做,回頭狐疑的盯著楚墨,不知道楚墨是想要做什麼。
  「又不會把你賣了!」楚墨笑著低頭親了親白亦澤的臉頰,手指在簽字的地方敲了敲,「快點簽個名,很快的!」
  白亦澤面無表情的拿開楚墨壓在文件上的手,仔細看起了文件的內容。等他看清了楚墨讓他簽的是什麼的時候,白亦澤轉頭狠狠的瞪了楚墨一眼,又馬上把剛剛單傑拿來的那一大堆東西迅速的翻看了一遍。
  楚墨竟然打算把他名下所有的資產,包括雲墨集團的股份,全部轉到自己頭上!楚墨今天拿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必須要他簽字才能生效的文件!
  「你……」白亦澤把手上的筆丟到了一邊,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他本來想對楚墨說「你這是什麼意思」的,但這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阿墨,你不會有事的!」
  楚墨把白亦澤丟到一邊的筆重新拿起來,又一次塞到白亦澤手裡,桌子上的文件在白亦澤的剛剛的翻動下亂成了一團。楚墨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隨意打開一份文件,握著白亦澤的手,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放到要簽字的位置。
  「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出解決的辦法,不過這跟你在文件上簽名並沒有衝突。」楚墨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指著桌子上那一大堆文件催促道,「這些都是的,速度點。」
  白亦澤還是沒有動筆意思,盯著楚墨眼睛,固執的重複道,「你不會有事的。」
  他討厭楚墨像交代後事一般,井井有條的安排好每一件事情,只要他能破除楚墨身上的詛咒,那麼楚墨現在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一點都不想配合楚墨。
  「小澤,你不要任性了。」楚墨歎了口氣,正色道,「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破除詛咒的方法,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為了有備無患。」
  這些天白亦澤為了他身上的詛咒四處奔走,所有的努力楚墨都看在眼裡,他也從白亦澤的眼神情中看到了這件事難度,即使楚墨很想擺脫自己身上的詛咒,和白亦澤一起白頭到老,但他也感覺到了希望渺茫,於是默默著手安排以後的事情,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達成的。
  「還記得我上次招惹來的那個小鬼嗎?」白亦澤忽然換了話題,「那個小鬼把公司資料洩露了出去,害的公司蒙受了很大的損失。」
  「記得。」楚墨不由的想到了上次晚上跟白亦澤一起在公司裡捉怨靈,結果被關在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嘴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了笑容,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說起這個?」
  「你可是把那個小鬼闖的禍全都記在了我的頭上,還有陸涵給你的賬單。」白亦澤靠在楚墨身上,像是在找著理由一般賭氣的說道,「這筆賬我們還沒算清楚,按照你的算法,我需要在雲墨集團工作好長的時間才可以還完,所以在這筆賬還沒有了結之前,你不許離開我。」
  兩人誰都清楚,楚墨當初扯出來這筆賬,只不過是要把白亦澤留在公司裡的一個借口,之後再也沒人計較過這件事,而現在白亦澤卻把他拿出來,當做是楚墨一定要解除詛咒,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之一。
  「笨蛋!」楚墨輕罵道,「這麼說起來,這些文件你就更加要快些簽字了。雲墨集團是我這些年所有的心血,我不想因為我身上的詛咒生效後,雲墨集團也跟著一起垮掉,所以我才想把他交給你,只有交給你我才能安心。如果你真的想還債,就幫我打理好雲墨集團吧!」
  白亦澤急了,連忙反駁,「可是……」
  「別可是了。」不等白亦澤說完,楚墨就打斷了白亦澤的話,「你有這個能力,只要你願意去用心去做。還有我知道你引靈師的工作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公司業務上的事情有下面的做,你不需要操心,你只要負責我幫盯著他們就行。從現在開始沒事的時候我慢慢教你,到時還有單傑在一邊幫你,所以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楚墨像是一早就考慮好了所有的事情,滔滔不絕的向白亦澤說著自己的想法。
  「一定會有辦法的,只不過我沒找到而已!」白亦澤如同自我催眠一般,把話題又帶到了原點,還是拒絕了楚墨簽字的提案。
  「所以我才說有備無患嘛!」楚墨讓白亦澤看著自己,認真的說道,「小澤你知道嗎,當初讓雲墨集團得以成立的起始資金,就是我們高中時候一起賺來的,認真算起來,你也是雲墨集團的半個主人,我把雲墨集團交給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把文件簽了,就當是讓我安心。」
  白亦澤和楚墨目光對視了半晌,最終以白亦澤的投降而告終,一言不發的簽完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
  「阿墨。」白亦澤直到寫完最後一個字,才低下頭小聲的問道,「如果我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怎麼辦……」
  這是白亦澤和楚墨這些天以來第一次談及詛咒的話題,自從他們送走楚雲之後,或許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兩人雖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黏在一起,但是卻是各忙各的,楚墨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專心的忙著自己公司的事情,而白亦澤一心一意的找起有關的資料,相互之前兩人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件事情。
  白亦澤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就像上次一樣,沒有任何危險的平安解決,但是事情往往沒有想像中簡單,時間拖的越久,白亦澤也就越發感到事情的棘手,之前他一直不敢說起,直到楚墨把這些東西全都放到了他的面前,他才跟楚墨說起自己心裡最害怕的事情。
  「小澤,有些事勉強不來的。」楚墨攬住了白亦澤肩膀,輕聲安慰道,「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只能說我們楚家命該如此,我不會怪你的。」
  白亦澤簽完了一堆他根本就不想碰的文件,一整天臉色都不曾好過,再加上破解詛咒的事情不止是沒有一點進展,更是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白亦澤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加煩悶了。
  這麼些天來白亦澤把自己泡在書堆裡,對詛咒的瞭解越深入,就越是能體會楚雲當時遲遲不願意說出家族詛咒的心情,楚雲說的很對要是真有辦法破解詛咒,他們楚家到了現在,也就不可能只剩下楚墨一個人了。楚家當初幫人拚命趨吉避凶,可以說是算無遺漏,這就可見楚家的本事,當年那麼厲害的楚家都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家族被滅的命運,到現在他們也比楚家當年厲害不到哪去,白亦澤很清楚,他現在只不過是在重複當年楚墨的家人做過的事情,在做著垂死的掙扎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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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家裡出了點事情,拖了這麼久才更新
  真的很抱歉T^T
  還有最後一章馬上發
   91第91章
  白亦澤心情不好,楚墨不放心白亦澤一個人,執意要陪著他一起去小公園引靈,白亦澤沒有拒絕楚墨的陪同,在楚墨知道他引靈師的身份後,晚上跟他一起去引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深夜小公園附近的馬路上看不到半個人影,即使是有人和車輛需要路過這個地方,由於傳聞的關係,那些人寧願繞道去別的地方過,也不願意經過小公園邊上的路。
  結束了引靈的工作,兩人愜意的牽著手,在遠離了人群小路上,就好像晚飯後的散步一般,慢悠悠走出小公園,白亦澤煩悶的心情,也終於有了好轉。
  「有人在那裡!」就在兩人走到小公園出口處的時候,楚墨驚訝的指著前面。
  每當到了午夜,只要靠近小公園楚墨就感覺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半分「人氣」,除了他和白亦澤,能看到了只有靈,還有白小九那隻狐狸精。
  而現在一個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人,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讓人看不清楚長相,那人直直的站立在了小公園外面,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這是楚墨午夜時分第一次看到有別的人靠近小公園,而且他還十分的肯定,那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不是去往輪迴的靈。
  白亦澤被嚇了一跳,立即戒備了起來,不止是因為傳聞的關係,小公園附近被設了禁制,晚上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近。
  「是他!」當白亦澤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馬上反應了過來那是什麼人,雖然那天在咖啡店他並沒有看清楚那個告訴他們有危險,還給了他們字條的神秘人的樣子,但是憑藉著直覺,白亦澤知道小公園外面站著的那個黑衣人,就是那天幫了他們的人。
  楚墨疑惑的看著白亦澤,不知道白亦澤說什麼,白亦澤立刻補充道,「他就是那天給我們字條,讓我們脫險的人。」
  那次惡靈事件之後,白亦澤沒有忘記他們是怎麼離開那個假的雲墨集團大樓的,也在臨泉市的範圍內打聽過這個幫助他們的神秘人。可問遍了臨泉市所有的天師和妖怪,都沒有人知道有這麼個人,連他手下的小妖聯盟都沒有那個人的資料。眾人紛紛猜測,那是一位世外高人。
  白亦澤知道了楚墨身上的詛咒,也有想過要找那個穿黑衣的神秘人幫忙,希望黑衣人會有辦法,可白亦澤派人翻遍了整個臨泉市,都沒有找到人,那個黑衣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再也沒人看到過他。
  白亦澤二話不說,就好像生怕這人忽然消失在他的眼前一般,急急忙忙的拉著楚墨向那個人站的地方跑去。
  「聽說你四處找人打聽我的下落?」不等白亦澤開口說話,黑衣人首先問了出來。
  白亦澤只想著要快點攔住這個人,不要讓他給跑了,根本就沒想好要說什麼,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先問自己,「是,是的,前輩我在找,找您。」
  白亦澤不知怎麼的,忽然就開始緊張了,楚墨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問起。
  「前輩,上次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們現在一定沒命站在這裡。」楚墨捏了捏白亦澤手掌,接口道,「小澤找您只是想當面向您表示感謝。」
  「感謝就不用了!」黑衣冷冷地打斷楚墨的話,目光在楚墨和白亦澤之間來回的掃視,最終卻停留在了楚墨的臉上,「你找我的事情我幫不了你,我這次是來告訴你,不要在讓人來找我,打擾我的生活了!」
  「前輩!」白亦澤急了,見黑衣人轉身就要走,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他,「我為我的行為向您道歉,並且保證不會再打攪您的生活。我知道你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告訴我!」
  白亦澤顧不上黑衣人是怎麼知道他想問什麼的了,也顧不上什麼禮貌,直截了當的挑明了自己找他的真實原因。
  「應該有人告訴過你,跟天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黑衣人的聲音依舊沒有半點起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白亦澤欄在神秘人的前面,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楚墨拉住白亦澤想讓他不要勉強,卻被白亦澤一把甩開了手說道,「前輩,您明明知道我找您是有事情要求你,既然您主動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就代表著你是願意幫我的!」
  「我是有想過要幫你。」黑衣人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白亦澤的推測,「只不過我剛剛才知道,你求我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如果連最起碼的努力都不曾有,於是就說要放棄,我是絕對不會甘心的!」白亦澤固執的說道,「前輩,我雖然不知道您是什麼人,但是上次我們都沒有預感到危險,你卻能提前預知,並且還給了我們脫困的提示,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如果說有什麼人能幫我,那也只有您了!」
  黑衣人微不可聞的歎了口,似乎是拿白亦澤沒有辦法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對著楚墨說道,「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楚墨不知道黑衣人想要做什麼,但還是照他的話,把一隻手伸到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看都沒看楚墨放到他眼皮子底下的那隻手,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左手!」
  楚墨立刻換了一隻手伸了過去。黑衣人只不過是掃了楚墨的手掌一眼,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一把抓過楚墨的手,仔細開始研究。白亦澤和楚墨好奇的看著黑衣人的動作,白亦澤從黑衣人的表情看到了解決的方法,原本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的希望又重新點燃了。
  「你身上的詛咒居然會有這樣的轉機!」黑衣人抓著楚墨的手,不可思議的說道。
  「前輩,你是不是知道破解的方法了?」白亦澤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一臉期待的看著黑衣人,他就知道黑衣人可以幫到他。
  黑衣人放開楚墨的手說道,「能幫你破解詛咒的人就在你的身邊!」
  「是誰?」白亦澤馬上追問。
  「解鈴還須繫鈴人!」黑衣人就像沒有聽到白亦澤的疑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上天的懲罰需要上天才能夠解決!」
  白亦澤和楚墨面面相窺,完全不搭調的幾句話,讓兩人聽了覺得莫名其妙,有一種說了和沒說一個樣的感覺。
  「你說清楚點……」白亦澤還想追問,一轉頭,他們邊上哪裡還有黑衣人的蹤影,黑衣人就像上次一樣,忽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白亦澤看著空空如也的四周圍,忍不住抱怨道,「他為什麼總是愛說話說一半,而且說的還儘是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問呢,都不知道那位高人姓什麼!」
  「一般來說高人是不會輕易留下自己的名諱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瞎打聽了!」白小九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片刻之後白亦澤和楚墨面前才出現白小九的身影,「那個人是誰?」
  「你們這些法力高強的人,或者狐狸!總喜歡這麼神出鬼沒的嗎?」白亦澤頓了一下,斜著眼睛表達自己對白小九行為的不屑,但是還是回答了白小九的問題,「那人就是上次我們被困在雲墨集團大樓,給我們紙條提示,幫我們脫困的那個神秘人。」
  「原來是就是那位高人!難怪我說怎麼看不出這人的修為!」白小九恍然大悟,馬上繼續追問,「那你們在聊什麼?」
  「我也想知道他在說什麼!」白亦澤倍感無力,只要想到黑衣人最後說的那三句話,他頭都大了,沒有半點頭緒。
  「小澤知足吧!」楚墨知道白亦澤的心裡不好過,安慰道,「黑衣人上次給你的那張紙條上才七個字,這次他起碼還說了三句話,跟上次比起來這次可以說是大方多了。」
  白亦澤知道黑衣人願意告訴他這三句話,提示他破解楚墨身上詛咒破解的方法已經是非常難得了,但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嘀咕的道,「可是那三句話不清不楚,對破解你身上的詛咒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是,如果真有方法解決問題,說的直白點不行?」白小九隻要一想到上次的那張紙條,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隨之附和道,「非要這麼裝腔作勢讓我們猜半天!」
  白小九倒不是擔心自己,重點是那次陸涵也差點栽進去,如果當時要不是白亦澤猜出了那張紙條的真正含義,除了自己剩下三個都很危險,現在想起來白小九都覺得後怕,所以對於那個明知道陸涵會遇到危險,還不願意直說的神秘高人,白小九相當的不滿。
  「想想我們楚家是怎麼惹上這個詛咒的!」楚墨在邊上不冷不熱的插了一句。
  楚家就是因為知道了太多天機,才會招來這樣的厄運。那位高人給他們示警事實上跟楚家以前的做的事情差不多,高人願意冒著危險給他們提示,化解災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他們能不能明白高人話裡的意思,那就要看他們的悟性了。
  白小九撇了撇嘴,立馬就不再繼續說話了。
  本來已經走入死胡同,白亦澤已經覺得沒有希望破解的詛咒,一瞬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鑒於上次高人已經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的本事,幾個人對高人說的轉機一點都沒有懷疑。
  雖然已經是夜深了,幾個人都顧不上睡覺,拉上了陸涵一起,還霸佔了楚墨公司的一間小會議室,臨時組成了一個討論小組。探討剛剛高人留下來的話,究竟指的是些什麼。
  把唯一兩個願意幫楚墨破解詛咒的一人一狐聚在了一起,白亦澤原原本本的向兩個講述了剛剛他和楚墨遇見黑衣人的經過,並且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他,黑衣人說過的話,希望集合大家的力量,根據高人最新的提示,想出高人說的方法。
  「你見到上次那個高人了?這樣的詛咒他居然都有解決的方法!還有為什麼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們?」陸涵連珠炮一樣問出了一大堆問題。上次他就很想再見見那位高人,可惜高人一直處於神隱狀態,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你問的第一個問題完全都是廢話,第二,我最後說的那幾句不明白的意思的話,全部都是出自高人之口。」白亦澤默默地為陸涵當著解說,「至於高人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原因。」
  「高人讓我不要再派人去打聽他,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如果你能再遇到,就拜託你先問問,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白亦澤無奈的聳聳肩。催促道,「我們先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快想想高人那三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能幫你破解詛咒的人就在你的身邊!這很好理解,既然都說身邊了,那就是說能破解詛咒的人,就是這姓楚的熟人,親人,朋友,同事等等,總而言之這人是這姓楚認識的人。」白小九漫不經心的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白小九,我請問你,這個認識的範圍如此寬廣,但我想知道的是這人具體是熟!」白亦澤被白小九的的解釋弄的很火大,生氣的說道,「這點事情還要你來告訴我?意思那麼明顯還用著你來解釋?」
  「亦澤說高人這些話全部都是對著楚墨講的,那就代表著這個人也包括了我們,並且跟詛咒或多或少有聯繫。」陸涵也加入了討論,「我們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找出這個人能幫楚墨破解詛咒的人。」
  「阿墨身邊跟詛咒有聯繫的人,可是如果不是姐姐說起,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白亦澤陷入了思考當中,並且迅速把有可能的人選排查了一遍,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後,轉而對著楚墨問道,「你有線索嗎?」
  連第一句話都得不到解答,更別說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第二句跟第三句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雖然說很好理解,但不知道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樣,是別的解法。要知道楚家的詛咒是因為觸怒了上天才招致的懲罰,按照正常的解法,他們總不能祈求上天把詛咒給收回去。如果這麼做能有用,楚家早就已經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了。
  至於最後那句上天的懲罰需要上天才能夠解決。似乎能和解鈴還須繫鈴人有點聯繫,但事實上卻是說了跟沒說一樣,最多只給了他們一個大概的方向,想要幫楚墨破解詛咒,還是需要從詛咒最根本的原因入手。
  楚墨的手輕輕的敲擊著會議室的桌面,思考著那幾句話的意思,面對白亦澤的詢問他只是無聲的搖了搖頭,會議室也陷入了暫時了冷場,所有人都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小九!」陸涵忽然叫起了白小九的名字,在安靜的會議室裡異常的突兀,幾個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陸涵的身上。
  「小九,我想起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一些事情。」陸涵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有些尷尬,意識到自己剛剛太激動了,平緩了一下語氣,「你說你會來臨泉市等我,是因為受到了高人的指點。雖然你沒有細說,但是你有說過,那個高人原本已經不再為任何人指點迷津,是你的誠意感動了他,他才告訴你的。」
  白小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白亦澤和楚墨狐疑的看著陸涵,等著陸涵的下文。
  「你口中的那位高人……」陸涵瞇起了眼睛,「不會就是楚家的前輩吧?」
  陸涵在想和楚墨身上詛咒有關係的人時,忽然就想起了這麼一件事。當時白小九跟他說起的時候,他就是半信半疑的,看出了白小九沒跟他說實話。當時他還以為白小九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那個人才願意為他破例告知自己下落的,所以白小九沒跟自己說實話,陸涵也就沒有多問,就在剛才陸涵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白小九就是神秘人口中的轉機,而楚家的前輩就是因為一早預料到了這點,才破例告訴白小九自己的所在的。
  現在從白小九的表情來看,陸涵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
  「白小九!」白亦澤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三個字,「這是真的嗎?」
  白小九和楚墨向來不和,直到現在兩人還互相處於看不順眼的階段,他就說白小九怎麼就忽然轉了性,竟然主動提及要幫楚墨,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原來裡面還有這麼層□。
  「陸涵說的沒錯!」白小九不情願的承認了這個事實,訕訕的說道,「當年我的確是找過楚墨的先祖問過陸涵的下落,那時候他們應該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為家族招來了厄運,所以選擇退隱不在理會世俗,也不再為人指點迷津。起初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楚家的人都不願意為我破例,甚至連見我一面都不同意,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又忽然鬆口了,都沒有向我提出半點要求,直接就告訴我在這個時間點來臨泉市,然後就能遇到你。」
  白小九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去向一個人類求助,而且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那人為什麼忽然就願意幫他了,畢竟作為一隻大妖怪需要人類為他指點迷津,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白小九見事情兜不住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全說了出來。
  「能幫楚墨破解詛咒的人居然會是白小九!」白亦澤已經懶得計較白小九知情不報的事,馬上就得出了這個令人驚訝的結論。
  能幫楚墨破解詛咒的人就在楚墨身邊,而白小九以前又受了楚家人的照顧,照白小九的說法,當時楚家已經洗手不幹了,卻對白小九破例。這樣可以大膽的猜測,楚家人是因為預料到白小九可以幫助他們家破除詛咒,所以才為他破的例,結合今晚那位高人所說的轉機,一切看起來都顯得合情合理。
  白小九偏頭看向了一邊,他其實從知道楚墨就是那個楚家的後人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而今天更加證明了,自己早在許多年前就被姓楚的一家人給算計,難怪他看楚墨會這麼不順眼。得出這個結論,白小九心裡十分的不爽。
  其餘三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致認為白小九就是能破除詛咒的關鍵。
  「小九,你別鬧變扭了。」陸涵自然知道白小九不痛快,走到白小九身邊笑道,「楚墨是我們的朋友,能幫到朋友,你應該覺得高興的。」
  白小九輕哼了一聲,回了陸涵一個笑容,把頭轉了回來。
  「現在來想『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怎麼解。」神秘人留下的第一句話已經破解,大大的鼓舞了眾人,於是他們馬上進入了第二句話的討論。
  「我知道了!」還不等眾人正式進入正題,白亦澤像是公佈正確答案一般,十分肯定的說道,「破解詛咒的方法是天劫!」
  「天劫?」幾個人不解的看著白亦澤,等待著他的解釋。
  「高人不是說『上天的懲罰需要上天才能夠解決』?這句話其實是對『解鈴還須繫鈴人』所做的一個解釋,或許是高人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這話形容的不夠貼切,所以才在後面加了一句。」白亦澤推測道,因為上次是他解出了高人的提示,也算是對高人打啞謎的話有了經驗,對眾人說明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高人最後說的兩句話,其實表達的是一個意思,想要破解上天降下來的詛咒,還是需要……」
  白亦澤沒有說完,微微抬頭看向上方,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墨雖然理解了白亦澤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明白,「那跟白小九的天劫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白小九就是你身上詛咒的轉機,你能破解詛咒一定要白小九幫忙的話,在加上要和這個天有關的,我能想到的就是白小九即將要面對的天劫。」白亦澤分析道,「你們看這個天劫,需要面對這個劫數是白小九,對應了高人所說的第一句話。天劫顧名思義一定是跟上天有關的,也對應了第二句跟第三句。就連時間也很吻合,在楚墨身上詛咒快要應驗的時候,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了。」
  「你在開玩笑吧!用天劫去化解楚墨的詛咒?」白小九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白亦澤,「會死人的!」
  白亦澤以為天劫是在過家家嗎?老實等著詛咒應驗還能,至少還能繼續輪迴轉世,被天劫的雷劈中,隨時會轟的連渣都不剩。
  「有道理!」陸涵忽略了白小九的話,隨之附和道,「天劫可以說是所有劫數中最為厲害的一個,而楚墨身上的詛咒,說白了也只不過是命裡的一個劫數,這個劫數即使再惡毒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大過天劫。用大的劫數擋掉小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墨身上的詛咒我們不知道破解的方法,但是小九的天劫是可知的,而且只要能挺過去,詛咒什麼的根本就不夠看!」
  連日來的困擾終於得到了答案,陸涵顯得很興奮。
  「沒錯沒錯!」白亦澤也一掃煩悶的心情,「這就叫做以毒攻毒!」
  「你們兩個夠了!」白小九打斷了兩人的話,「好歹考慮一下安全,渡天劫不是去渡假!」
  「話不能這麼說。」白亦澤早就胸有成竹,「首先渡劫的人是你白小九不是阿墨,阿墨只要不靠近你,只待在天劫控制的範圍之中,危險係數會小很多,我也會做好充分的準備,確保阿墨的安全,其次白小九你渡劫的地點我都想好了,就在輪迴泉邊上。那裡靈氣足,並且還有聯通兩界的輪迴泉在,我想上天就算真想收了你,也會看在輪迴泉的面子上留點力。」
  白亦澤大方的讓出了自己的地盤。
  「真的?」白小九有些不敢相信白亦澤會這麼好心,如果他應劫的地方真是在輪迴泉邊上的話,那麼他渡劫也會順利很多,雖然白小九之前也有想過輪迴泉這麼個地方,但他沒想過白亦澤能同意。白小九像是再一次確定一樣,再一次確定道,「你就不怕一個天雷下來,把輪迴泉給劈了?」
  地方確實是很不錯,但保護輪迴泉是引靈師的責任,白亦澤卻用輪迴泉這塊地方做如此危險的事情,萬一出了事情,吃不了兜著走的那個人是白亦澤自己。
  「輪迴泉那一塊是我的地盤,我可以做主沒問題。」白亦澤也知道天劫不是好玩的,他能做的就是把楚墨的危險減到最低,「當然出了事情責任由我一力承擔!」
  楚墨都沒有出聲,事情就已經決定好了,幾個人不僅解出了高人給的提示,還商量好了破解詛咒的細節問題。
  「小澤,真的不會有事嗎?」楚墨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解決了一件大事,白亦澤的心情看起來非常的不錯,肯定的說道,「如果地點是在輪迴泉,我一定能確保你的安全,順利渡過白小九天劫的同時,你身上的詛咒也會一塊消失掉的。」
  「我說的是你!」相比起白亦澤的輕鬆,楚墨似乎不太放心,「輪迴泉不是很重要的地方嗎?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怎麼辦?」
  「相信我!」白亦澤再次肯定。
  小公園附近被設了不少厲害的禁制,即使是天劫降臨到這個地方威力也會削弱不少,白亦澤清楚自己的做法是很冒險,但是面對楚墨身上那個厲害的詛咒,冒上這麼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事情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為了保險起見,白亦澤還向自己哥哥詢問這個破解方法的可行性,白亦楓十分吃驚幾個人竟然會想到這樣的方法來破解詛咒,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也很冒險,但還是很值得一試的。
  得到了白亦楓的肯定,白亦澤便開始為楚墨安全的渡過天劫做起了準備,白小九也在一邊努力的修煉,所有人都一起安靜的等待著白小九天劫到來。
  而天劫比眾人想像中更為迅速的到來了。
  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天空壓抑的讓人覺得可怕,白小九顯出了原形,一直甩著九條尾巴的白色巨獸站在了小公園噴泉池邊上,鎮定自若的抬頭盯著陰沉的天空。楚墨不安的站在了離白小九不遠的地方,被層層疊疊的陣法保護在中間,身上還貼著好幾道符紙。相比起白小九輕鬆自在,楚墨就顯得拘謹多了。
  陸涵和白亦澤站在了更遠的地方,確保完全不會被天劫波及,十分緊張的看著楚墨和白小九,嚴陣以待天劫的來臨。
  「小涵,放心吧!」白小九輕鬆的對著陸涵笑道,「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禮物!」
  陸涵的臉一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剛才緊張的情緒也淡了不少。白亦澤瞄了陸涵一眼,大概已經能猜到兩人的約定了,白小九隻有變成人,才敢毫無顧忌的跟陸涵在一起,不用擔心陸涵受到傷害。
  作為全盤知曉眾人計劃的白亦楓,看到了天象的異常,第一時間趕來了輪迴泉,看著在先一步等在小公園的幾個人,問道,「怎麼樣了?」
  白亦澤搖了搖頭,比起狐狸那種千年的妖孽能不能平安渡劫,他更加擔心的是楚墨。
  白亦楓掃了一眼眾人的佈置,確保沒有紕漏,才對弟弟安慰道,「別擔心,我也會在一邊看著的。」
  儘管是有了白亦楓的保證,白亦澤還是無法安心,就在第一道天雷劈下來時,白亦澤再也讓自己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看著,忍不住離開了安全區域,跑到了楚墨的身邊。
  「我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不會有事的!」在楚墨出聲趕自己走之前,白亦澤連忙說道,「拜託,讓我呆在這裡陪你一起!」
  白亦澤說完就死死的拽住了楚墨的手,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楚墨無奈緊緊的反握住了白亦澤的手。
  白亦澤從來都不知道打雷會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情,如果在不知道內情的外人看來,這只不過是一次普通暴雨來臨的前夕,雷鳴和閃電也只不過比平常更為猛烈一些罷了。白亦澤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雷鳴聲中,腦子裡除了轟隆隆的雷聲,就什麼都不剩了。
  白亦澤即使不斷告訴自己,他和楚墨身處在白小九天劫的最外圍,還有陣法的保護,更何況他有引靈師印記的保護,天雷不能傷害到他,現在他們都是非常安全的。可白亦澤還是忍不住感覺到害怕,這種情況下白亦澤還不忘往白小九的方向看上一眼,他和楚墨在最邊緣的地帶都是如此,更何況白小九還是這次天劫的主角。
  忽然白亦澤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一下又一下響雷聲,什麼都不剩了,只知道死死的護住楚墨,避免楚墨不小心被天雷傷到。
  「小澤,已經結束了!」
  白亦澤的腦袋完全無法正常思考,處於停機的狀態,只有真正置身於天劫之中,才能真正領會到它的厲害。白亦澤直到聽到有聲音在叫自己,才反應過來。這時白亦澤才發現雷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白亦楓跑來了他和楚墨的身邊,他和楚墨相互依偎著靠在了一起,設置在他們周圍保護的陣法已經變得亂七八糟了,楚墨身上掛的符也少了好幾道,這些都證明著剛剛他們經歷過什麼。
  「你們都沒事了。」白亦楓見兩人雖然對自己的聲音有了反應,但表情還是木木的,完全就沒從剛剛的雷聲中回過神來。白亦楓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大聲說道,「楚墨身上的詛咒解除了,小澤你可以安心了。」
  「沒事了……嗎?」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白亦澤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了,不等他問楚墨有沒有事,一股大力讓他撞進了楚墨的懷裡,楚墨死死的抱住他。
  白亦澤也不說話,緊緊的回抱住楚墨,無聲的慶祝他們平安渡過了這一劫數。也不知兩人抱了多久,終於有人想起白小九的存在,於是問道,「小九怎麼樣了。」
  不遠處陸涵一早就跑到了白小九身邊,剛剛那只白色的九尾巨獸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小九幻化成人形的模樣。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天劫,白小九已經無法保持站立,癱坐在了地上。雖然樣子有些許的狼狽,但是還能看出他十分的精神。
  不用問都能知道白小九成功了,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放鬆了心情。
  忽然一個細小的,如同珠鏈斷裂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隨之而來的是珠子灑落在地上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十分的突兀。所有人都楞住了,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白亦澤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珠子,馬上就認了出來那是白小九掛在脖子上的契約珠。白小九通過天劫選擇讓自己變為人類,自然不可能再成為引靈師的契約獸,兩人之間契約解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白亦澤還沒來得向眾人說明,戴在他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珠鏈,忽然也顯現了出來,然後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散開,珠子同樣全掉到了地上。白亦澤手上的契約珠跟白小九的那串混合到了一起之後,在地上憑空的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白亦澤沒反應過來,即使是他和白小九之間的契約解除,他還是可以重新找別的契約獸的,沒道理珠子會消失不見,還不等白亦澤把話說完,身上引靈師印記的地方傳來了奇怪的感覺,白亦澤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楚墨見白亦澤不自覺的摀住了後肩,臉上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著急的問道,「小澤,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後肩有些奇怪。」白亦澤皺著眉頭說道,「阿墨,你幫我看看這個地方是怎麼了?」
  白亦澤掀起衣服讓楚墨幫他查看,他無法直接看到的後肩位置,楚墨聞言馬上照做,等他看清楚白亦澤說的那塊地方的時候,驚訝地說道,「你後肩那個紋身樣的印記不見了!」
  自從楚墨能看到靈後,白亦澤身上那個引靈師的印記自然也能夠看到了,而現在白亦澤後肩位置原本應該是有那個紅色印記的位置,乾淨的跟他看不到靈的時候一模一樣,一瞬間楚墨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又變回來原來的樣子。
  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的發生,白亦澤讓哥哥再一次確認,證實了自己背後的引靈師印記的確是不見了。
  引靈師的印記是引靈師身份的證明,如果說印記消失,那就代表著……
  「我不是引靈師了!」白亦澤有些不敢相信的得出了這個結論,他曾經無數次的希望這個東西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並且也做好了以後幾十年甚至是幾十年都會是引靈師,不能臨泉市的準備。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印記會如此簡單,就從自己身上消失。
  白亦澤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現在的心情,白亦楓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指著自己身上的一處對白亦澤說道,「小澤,你看……」
  白亦澤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那個在自己身上消失的引靈師印記,出現在了白亦楓身上。
  白亦澤可以說是光榮退休,白亦楓成為了臨泉市新的引靈師。整天再也不用圍著輪迴泉打轉,夜裡也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起初面對如此規律的生活,白亦澤還有一些不習慣,時間久了才慢慢的適應回來。
  卸下了守護輪迴泉這麼一個重擔,白亦澤並沒有因此變得輕鬆起來,白亦楓成為了引靈師,沒有那麼多精力再來處理白家的事情,自然而然這些事情全都落到了白亦澤頭上。之前白亦澤還能以引靈來推脫這些事情,如今推都沒辦法推只能接受。白亦澤作為前任的引靈師,沒人比他更有資格,他也成為了白家家主的不二人選。
  白亦澤不是引靈師了,但他在臨泉市附近的妖怪中間的地位,沒有人能比得上,更何況還掌握著小妖互助聯盟大把的資源。白亦澤這個白家最新上位的家主,雖然沒怎麼跟其他家族的人打過交道,但還是迅速的讓白家在臨泉市重新站穩了腳跟。加上新任的引靈師依舊是白家的人,幾個家族漸漸開始有了以白家為首的勢頭。
  白亦澤接手了白家家主的位置,自然再也沒了功夫每天去雲墨集團晃悠,也終於正式從雲墨集團辭職,楚墨本來想把人拐來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打理雲墨集團的計劃徹底宣告破產,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跟白亦澤所在的白家合作。白家如今是白亦澤說了算,跟楚墨合作起來可謂是相當的愉快。
  楚墨等到詛咒的事情平息,終於低調的去了白家溜了一圈,正式見了家長。他和白亦澤的關係一早就被所有人都默認了,白家的長輩倒也沒為難楚墨,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算是在眾人面前正式確定了關係。
  對白亦澤和楚墨來說這些都是形式上的東西,他們只要在一起就什麼都夠了。
  白小九變成了人,白亦澤義不容辭的幫助白小九解決了人類社會的身份問題。白小九連姓氏都沒改,也成為了白家的一份子。而白小九在得到了一個人類社會的正式身份,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類社會自由出入後,不顧白亦澤的挽留,帶著陸涵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著實讓白亦澤鬱悶了好久。
  白亦澤和楚墨依舊住在小公園旁邊的小區裡,楚墨為兩人住的地方花了很多心思,白亦澤很喜歡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所以不想換地方住,再加上楚墨公司離這裡又近,非常的方便,兩人就更加沒有想過要搬家了。
  剛剛接手了白家,雜七雜八的事情特別多,白亦澤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了,好不容易把事情處理完,白亦澤才有了一點空閒的時間,得以喘口氣。
  這天楚墨回家便看到白亦澤窩在沙發上,抱著一大堆宣傳單仔細研究。
  「阿墨,你回來了!」白亦澤看到楚墨進屋,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去炒菜。」
  在楚墨回來之間,白亦澤已經煮好了飯也切好了菜,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就等著楚墨回來把菜下鍋開飯了。白亦澤說完便準備從沙發上站起來去廚房,卻被楚墨快了一步攔住了。
  「還是我去吧!」楚墨摟住白亦澤的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奇的問道,「在看什麼呢?」
  白亦澤沒有回答反問道,「阿墨,最近你忙不忙?」
  楚墨想了想,這一陣並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馬上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們去旅行吧!」白亦澤笑著把一大堆宣傳單放到了楚墨的面前,宣傳單上全是各處旅遊勝地的介紹,抱怨道,「我好久都沒有離開過臨泉市了!」
  「好主意!」楚墨看著那一堆花花綠綠的宣傳單也笑了,「小澤,你想先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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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撒花~
  非常感激大家一直以來對小塵的支持和鼓勵~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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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冰雪 木木三 櫻魄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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